鬼灯如漆点松花 第103章

作者:夙夜无声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古代幻想 美强惨 先婚后爱 玄幻灵异

赋长书剑眉压眼,闻言嗯了一声。

“越长越糙,臭小子你弄疼我了。”卯日忍不住攀住了他肩臂,皱着眉说,“啊……轻点呃,赋长书你吃错药了,刚回来就欺负我。”

一直想念的人竟然出现在眼前,两人没说几句话就纠缠到了床上。赋长书手段强硬得让卯日也升起了征服欲,不光是想与他一较高下,还有一股狂乱的欲望爬遍全身。

他压抑着呼吸,跌回被褥里,攥着赋长书的手臂,弄脏在赋长书手上,随后懒散地躺在床上不动。

慢悠悠地吐息,卯日凝望着上方的床榻,指腹都是绵软的,半晌没想起和他争执一句。

赋长书却在继续动作。

卯日脊背一僵,直起身子往下看,赋长书跪在他两腿当中,高大的身子似是一座山覆盖下来,压得他心中惶恐不安,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感到不满。

危机感骤然产生,卯日脱口而出:“赋长书!别碰我!”

赋长书:“春以尘,你不准我碰你,别人就可以碰你吗?你从以前就对我不公平,现在更是无情无义。”

要吵架也不是现在,卯日察觉到对方的动作,就连手指上的细茧都被品出来,他忍不住想动手,甚至蹬踹赋长书,紧接着瞪大了眼,睫羽颤动,不适地抖了一下。

他和赋长书接过吻,也曾想着赋长书安抚自己,但没想过真被对方奸。赋长书平日里说的话他还以为都是玩笑,现在竟然半点准备时间都没留给他。

怎么可以……

可惜赋长书半句话都不听他说,颠得狂野又蛮横。

“长书……”眼尾冒出了水光,卯日心中极快漫上委屈之意,咬着唇盯着赋长书,用被捆住的手抵着他的肩,“你欺负我,你怎么可以欺负我……”

抵触的力度微不足道,可赋长书动作一顿,不悦的神情快速退去,显得有些茫然与无措,手指却抽了出去,带着水的手指按着卯日的腿,凝视着他,几个呼吸后,竟然伸手把卯日抱在怀里,捂着卯日的后脑勺按在自己肩上,闷闷地说。

“别哭……”

“我没有欺负你。”

卯日没想到他会突然停手,被抱在怀里还有些愣神,察觉到赋长书的欲望真真切切顶着他,可赋长书这小子却紧紧搂着他,安慰他不要哭。

赋长书好怕他哭啊。

“我只是生气……你喜欢上别人了。”赋长书心中酸涩,“以尘,我从没欺负过你,别哭。不要喜欢别人,不要喜欢别人。”

卯日原本还想揍他,听他这么说,那点怒意也被哄回肚子里,泪水没流下来,眨眼便消失在眼眶中,耐着性子问。

“那你发什么疯?”

“昨日,我来找你,你床上有个男人。”

卯日觉得他在白日做梦:“我床上除了我就没别人。哦,现在还有个衣冠不整的你。”

赋长书便拉过被子披在卯日身上:“他是谁?”

卯日伸手:“先给我解开,我再回忆是哪个混账玩意敢爬我的床。”

赋长书不肯,卯日用胳膊圈住他的脖颈,用额头狠狠地撞了他一下:“你就是想强上我,觉得我反抗不了很爽,是不是?臭弟弟,你说,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赋长书给他擦干净眼尾的泪:“身高九尺,身形宽大,戴着面具,穿着黑衣。我只看见背后,没看见正脸。他似乎衣衫散开了,不是正经人。”

卯日听他第一句就知道那是谁,是他命人制作的水傀儡,昨日他闲得无趣,便给傀儡换了一身衣衫。没想到赋长书突然出现在汝南,还在半夜寻过来,意外撞见了自己的替身傀儡。

他不打算告诉赋长书,毕竟刚刚赋长书对他行事这么粗野,卯日想要报复回去,心里的坏点子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压着唇角的笑意,懒洋洋地说。

“那是我养的娈宠呀。”他观察着赋长书的神色,再加一把火,“我可喜欢了,晚上睡觉时都要它陪着我,帮我暖床,高高大大的,还暖和……晤。”

赋长书不喜欢听。

不喜欢听的话、讨厌的话自然要打断,他用唇齿堵住了卯日的嘴,告诉卯日他才是最适合暖床的情人,干燥温暖,甚至充满爱惜之意,偶尔也会强势得叫人害怕。

他被赋长书压在床上亲。

热气与水气还有血腥味如同洪流向他倾泻而来,卯日被赋长书用一张网盖住,然后裹起来,只露出双唇被含啄吮吸,上颚被舔,舌头被缠得酥麻,原本圈住赋长书颈项的手成了纵情的姿势,方便赋长书脱自己的衣物,用缠着绷带的胸膛蹭卯日的身体。

“等……”

赋长书半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他,用唇皮将卯日的话堵得严严实实,吻到动情成了容易的事,他气喘吁吁,口中津液都变成了带着血味的甘液。

赋长书咬着卯日的唇皮,又吻他的耳垂:“我差点死了。”

卯日被吻得浑身发软,听到这话神志又回拢,任凭赋长书压着他使坏,却没有反应过来。

“广陵扶风家新来的人行兵奇诡,兵分三路,直捣黄龙,眼看着就要活捉唐帷,所有人都以为要大获全胜时,那人突然命三军往后退了百里。”

“军中有人怀疑不解,但长平还是按照对方说的话行事,等到第二次进军,重渡分烟河床时,我与长平被前后夹击,那一战我们损失惨重,我被匪徒一刀砍在前胸上,长平左手手掌被切了下来,一千人,最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

赋长书喘着粗气,眼底积压着欲望:“我差点死在中州分烟河,是长平将我拖回来的,他怕我再也醒不过来,连夜带着我回丰京,但是灵山长宫人去楼空,他四处打听,才知道你们来了汝南。”

“我流了很多血,觉得自己挺不过去了,所以中途清醒时,和长平说了遗言,我说,你要是见到春以尘,告诉他,我喜欢他。想要他。”

“长平告诉我,要我自己和你说。”

赋长书的额头抵着卯日的肩:“我就想着我要见到你,亲口和你说,亲口再和你说一声喜欢你。汝南一直下大雨,长平找了大夫,压着我养了许多日伤,我能下地走路时就想着来找你。我想着,我该怎么跟你说,怎么跟你说……春以尘,可我找到你的房间时,看见你和一个男人躺在一起,春以尘。”

“我不如死在中州。”

“我不想知道你喜欢别人,不想看见你和别人睡在一起,也不想知道他碰了你。”

赋长书的声音听上去十分压抑,卯日察觉到了他的痛苦,对上他的目光时,发觉他双目含泪,眼中充斥着血丝。

“告诉我,我去杀了他,然后我再回去中州,死在那。”

第93章 *羲和敲日(四)

卯日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人,他向来会哄哥哥姐姐开心,但是对上赋长书却很少哄对方,大多数时候都是逗弄赋长书,看他吃瘪,甚至瞧着赋长书受伤流血都会琢磨许久,目光流连在他的伤口上,古怪地盯着那抹红,克制不住扭曲的兴奋欲。

他太喜欢看赋长书受伤的模样,莫名其妙的怜爱与陡然暴涨的占有欲,让他只想欺负赋长书。

胳膊用力,卯日将赋长书的脖颈扯下来,让男人的身体如同弯曲的枝干压在自己身上,面庞靠着面庞,他微微仰头吻住对方。

难得主动的吻,缠得赋长书忘记了痛苦,行军里的血与泪都被口齿舔抹干净,赋长书在卯日眼里就是一只开裂的饼,需要用粉与水混合,再用手指轻轻地沿着缝隙堵起来,手掌掌握不好力度,所以他用更加柔软的唇舌去缝,舔抹那些沟壑,用爱欲与湿吻填补赋长书的空缺。

“不要吵。你听我说。”

卯日唇皮有些麻,微微退开,“现在轮到我说话,我没有问你,你不准开口。”

赋长书还没亲够,凑上来还要接着吻,潮红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卯日,把疯狂的欲望都写在脸上。

要不是底下那根戳着卯日的肉,他都面不改色接下去,可惜那根东西太大,卯日顿了一下,捂住赋长书的嘴:“我床上没有人,从没有别人,你昨夜看见的……东西,不是人。”

他看见赋长书眼中生出一点光,在暗室里似是一点微弱的星火,却足够叫卯日心虚,目光移开,又忍不住挪回来与赋长书对视。

卯日没着落地想,赋长书的喜欢可真够直白的,那点光也如同烈火,吸引着他心神,怪不得会有飞蛾扑火一说,若他是飞蛾,估计也会被要命的星火引诱。

赴汤蹈火,再无宁日。

赋长书会要了卯日性命。

卯日啧了一声,不再开口,只是用酥麻的唇又一次亲吻赋长书。

吻一次便数一声,黑暗的屋内响起他数吻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瞬间被暴雨压盖下去,可是赋长书眼中的光却渐渐升起来。

他拢着卯日的腰,似乎在竭力忍耐,全身心都陷在卯日一遍又一遍的吻中,胸腔里被撕裂出的沟壑被填平,像是粉团揉饼,又盖上了无数层粉末,逐渐鼓起来。

他的心上碾压上一座名为春以尘的丘,再是山。

那座山若是有颜色,一定是生机盎然的青绿色。

卯日唇皮肿了,抱着赋长书肩颈:“多少次了?”

“十七……”

“你今年二十。”

卯日又亲了他两次,舌头又疼,赋长书每次都吸他,吻完又抿着唇盯着他,看上去意犹未尽。

他们亲了许久,赋长书的东西还杵在那,卯日觉得他真会忍耐,从床上翻到床边,披着一身被撕烂的衣物,用被捆着手胡乱扯了被子围着下半身,直接跪坐在地上,拍了拍床边。

“过来,还剩一次。”

赋长书看着他的姿势,在原地一动不动。

卯日嘴唇红艳艳的,不容拒绝地说:“滚过来,我给你舔出来。”

现在卯日准他动作,赋长书便抱着他的脑袋。温软的口腔、柔嫩的喉舌,属于卯日的一切都在舔吻他,心理得到最大限度的满足。

卯日配合地张大嘴供他出入,手指紧紧抓着赋长书的大腿,听见赋长书直喘,压抑不住粗气,扑面而来的侵略性叫卯日身体发抖,偶尔头皮也被扯得疼痛,卯日眯着眼想,掌握一个人的欲望实在太过轻易。

赋长书现在的每一次呼吸都因为他灼热,手臂鼓起,动作悍然,他一副想要用强却又硬生生隐忍住的神态,生动得让卯日惬意,与此同时,精神上的刺激欲与新鲜感被骤然放大。

原来只用爱与身体就能给人编织出一张滔天巨网,他日卯日若是作为猎人,想要捕获自己的猎物,绝对不在话下。

赋长书发了狠,在他嘴里横冲直撞,次次辟开喉道,他垂着眼,没有错过卯日的神色,但是对方漂亮的眉眼只会让他呼吸更加急促。

眉宇间流动着欲色,似是山野间翕动的云,敛藏着春意,长久不息,沸腾而浓郁。

只是一眼,就缠绵不休。

赋长书:“我要射在你的脸上。”

卯日抬眼,盯了他大约半秒,觉得赋长书的想法还不算过分,毕竟他要是被舔,估计会让对方吃下去,所以微微仰起脸。

卯日眯着眼,糜烂的唇微张,睫毛上都是他的东西。

“还难过吗?”

赋长书迟疑了半秒,给他擦脸。

喜欢的人顶着自己的东西一脸平静地问他。

还难过吗?

赋长书没法接话,只能将人抱起身,也不问,只是吻过去,继续自己喜欢的举动。

他从年少时就喜欢亲吻卯日,顶着亲,抱着亲,甚至偶尔强势地按着他亲,或者是卯日主动,有些粘腻地亲。

卯日:“怎么又有反应了,你多久没疏解了?”

没有回话,赋长书又装作听不懂话,自顾自地舔吻卯日的脖颈,他没有再纠结卯日到底喜欢谁,只是现在,他觉得卯日在自己怀里,那对方就是喜欢自己。

修长的脖颈被舔吻得泛红,卯日叹息一声,偏过头,被含住咽喉,他觉得自己要被赋长书吃了,只有野兽才会一遍又一遍舔舐猎物的咽喉,用牙齿在上面留下痕迹。

放任赋长书继续,估计他今晚会死在这张床上。

卯日还不想做艳尸。

“你不是想知道是谁吗?”卯日攀着他的肩,“我带你去看它。”

赋长书停了下来,但是他的欲望还在彰显自己的存在感,胸膛上又有伤,面色也惨淡,卯日这个半斤八两的巫医难得生出了一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