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27章

作者:樱笋流光 标签: 天作之合 青梅竹马 仙侠修真 甜文 龙傲天 穿越重生

  所谓猎阴,便是猎杀各地邪魔。仙门为了督促培养年轻一代,每隔五年,便会举办一次猎阴大会,骨龄在十五到三十岁的修士都可参与,胜者不仅会获得丰富资源,而且还能扬名修仙界,若是有幸被某个大能看上收为徒弟,可谓一步登天。

  因此众多少年仙师莫不趋之若鹜,每次的猎阴大会都经过激烈的层层选拔。

  不过背靠大树好乘凉,除了去仙盟设立的擂台赛厮杀外,各大宗门都会留有一定的决赛名额,以确保本门派的种子选手能顺利晋级。

  不知是不是因为玄阴门少主在书院修行的缘故,这次鸿蒙书院获得的决赛名额格外多,多到只能拉上司酒和楚川这两个整天游手好闲的混子去充数。

  司酒修炼天赋高,却不想吃修炼的苦,万事讲究一个随心所欲,自十二岁晋升筑基后,三年过去,还是停在筑基初期,气得夫子天天都要揪着他的耳朵耳提面命一番,可收效甚微。

  司酒自我定位很明确:“我不过是去充数的,夫子唠叨惯了,你别把他的话当真,我去跟楚川继续玩了。”

  他转身就想走。

  云栖鹤却一晃身,拦在他身前。

  “不,你必须要赢。”

  他背对着日光,高挑身形投落下的影子将司酒整个人罩住,逆光的俊脸上神情笃定,仿佛在说一件既定的事实。

  听得司辰欢心头一跳:“……啊?”

  十五岁的司酒好日子到头了。

  自从云唳说出那句“你一定要赢”后,便天天拉着他一起苦修。

  每天寅时起,挥剑一万下,拆剑招,背秘籍,就连到了终于结束的亥时,还要打坐到天明!!!

  简直是全天无休!

  司酒只经历了一天便已经是只废小酒了,抽抽搭搭跑去夫子那,表示自己自愿放弃猎阴大赛的名额。

  可惜夫子被他折磨已久,如今一物降一物,自然乐得见他被云唳带动着卷起来,别说他不能退出,就连楚川,也被听说此事的花虞给逮了回来,天天压着修炼。

  楚川:???

  就也很殃及池鱼。

  司辰欢被迫修炼了几天后,揭竿而起,在寅时云唳来叫自己起床时,蒙着被子装作没听见,倔强地躺在床上。

  云唳也没催,静静地站在边上。

  被子里的司酒没听到动静,悄悄将被角往下拉,露出一只眼睛,偷瞧边上的人。

  却见云唳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排白色的小纸人。

  咦,这不是自己送他的生辰礼物吗?

  几个月前,也就是云唳十五岁生辰时,司酒抓耳挠腮,翻遍了古籍,这才捣鼓出这些傀儡纸偶来。

  傀儡纸偶注入灵力,便能化作一个个小人偶,嬉笑怒骂与常人无疑。

  司酒天性爱热闹,爱听戏唱曲,早就嫌弃云唳那清冷院落跟个冰窟似的,怕他闷得慌,于是送礼之前,他特意带着小人偶们逛遍昭日城内各大酒楼。

  于是云唳生辰那天,在应付完各方的送礼后,晚上推门进院落时,便听“锵——”一声擦啰,震得他本来有些困倦的脸都精神了。

  接着,“咚咚锵——”“咚咚锵——”

  几个披红挂绿、只有半人高的纸偶,持锣的持啰,挂唢呐的挂唢呐,热热闹闹一齐从院角冒出来。

  最前面那纸偶清清嗓子,随即一道细细高高、咿咿呀呀的声音唱起来,“瑶池领了圣母命,回身取过酒一樽……”

  赫然是一曲《麻姑献寿》!

  “我就说不行,你看给云唳搞得,都惊地站在门边了。”

  “胡说,你没有品位,那是云唳在赏曲呢!”

  月夜下,有两人坐在墙头,司酒跟着小纸偶的唱腔,边哼几声,边灵活地掠下墙头,飘到云唳身前。

  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云唳云唳,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喜不喜欢?”

  楚川跟在他身后,看着吹锣打鼓的满院纸人,觉着云唳要是揍人,自己还能劝劝。

  “喜欢”。

  楚川自然地说出腹稿:“你看我早就说了云唳这么可能会……什么?!!”

  楚川震惊地看着少年淡漠的侧脸。

  司酒得意了,高昂着头撇向楚川:“早就说了是你没品位!”

  “不是”,楚川在咿咿呀呀中凌乱,“云唳你莫不是被夺舍了?”

  司酒不满道:“你说什么呢?云唳别理他。”

  他一把拉起云唳的手,将一个雕了自己模样的小纸偶放进他手心中,笑嘻嘻道,“你这院太清冷了,若是觉得无聊,这些纸偶还能给你解解闷。”

  云唳的眼神从他扬起的眉梢、粲亮的双眼、以及翘起的红唇上拂过,随后垂眸,看向躺在掌心中的小纸人,手指微微合拢,他道:“我喜欢的。”

  思绪回笼,此时的司辰还躺在床上,不解地看着云唳在纸偶中注入灵力。

  心里想,莫不是云唳看见自己送的生辰礼物,终于良心发现放过自己,还将纸偶们拉来给他唱戏?

  很快司酒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薄薄的纸人落地化作半人高的纸偶,唢呐当先一声响,震得人天灵盖都要顶起来,接着,喇叭、鼓、锣、钹等一起来,吹得司酒整个人诈尸起身,这、这不是……

  旁边路过的师弟闻此声吓了一跳,“死人了,哪里死人了?”

  赫然是一首响当当的丧葬乐!

  司酒再喜欢听曲,品位也没有到这种地步,他怒目瞪向云唳,因着乐声还在继续,只好拔高嗓门嘶吼出声:“你竟然用我的生日礼物做这种事?!”

  云唳老神在在,显然是习惯了,他摇头道:“这不是我教的。”

  司酒觉得不可能:“胡说,难道还是我……”

  说一半,蓦地想起来,他下山逛酒楼那几日,好像曾经撞见过一次出丧,该不是那次纸偶学会了……

  他声音陡然弱了下去,脖子却还梗着,冷哼一声后,又倔强地被子蒙头向后倒去,封闭自己听觉,准备来个耳不听心不烦。

  云唳却早有所料,他一封,云唳便解开,再封、再解。

  偏偏他修为比司酒高,什么封印都能解。

  哀婉不绝的丧葬乐成了背景,司辰欢的心就跟这曲一样,也快死了。

  眼看因为听见声音而聚集过来的弟子越来越多,司酒终于忍不住,掀被而起,愤愤道:“你给我等着!”

  遂又苦修一天。

  亥时,趁着打坐时间,司酒冥思苦想,想到今早那些敲锣打鼓的纸偶,眼睛一亮。

  第二日,云唳来叫人时,被子中的人很配合,立马起床拿着剑就往外走。

  很快便到窗外的院落中,开始今日的挥剑任务。

  一挥、一砍,看着便很是勤劳刻苦。

  云唳却没有动,任由窗外的“司酒”呼哧呼哧开始挥剑。

  等了一会儿,他才迈步,走出房间。

  藏在房梁上的司酒这才放下心来,心中得意,哼哼,今天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正想就在房梁上躺着睡觉,一转头,却猛地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啊——”

  司酒吓得往后一仰,衣摆悬空散开,整个人往地面砸去。

  一只手绕过腰间,身影交叠在空中转身,云唳抱着人稳稳落地。

  司酒惊魂未定,脚刚一落地便推开他:“你怎么认出来的?”

  云唳的手还僵在空中,他收回来,点了点眼睛方向:“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

  司酒恼羞成怒,连日来的疲倦和委屈一同涌上心头。

  “我不练了,不管你今天是吹哀乐还是真让我去死,我司酒今天就是不练了!”

  司酒噔噔跑了两步,整个人扑在床榻上。

  “你想练就自己练,非逼我做什么。”

  他被子下的声音闷闷传来,听着竟有些像是哭腔。

  云唳原本冷淡的表情一愣,心脏深处竟是抽痛起来。

  “我……”

  他不由往前走了两步,司酒却立马道,“你不准过来。”

  云唳只好停住脚步,手一时都不知往哪放,沙哑的声音也沉了些:“这次大会不一样,我父亲也会去的。”

  玄阴门门主竟会关注这种比赛?想一想,也知道都是因为云唳的缘故。

  压在被子下的脸没有云唳想象中的眼泪,事实森上,这才是司酒从那些吹哀乐的纸偶上得出的灵感。

  装哭。

  他嗓音拿捏出哭腔,像是控诉:“你自己想讨好你父亲就算了,怎么还要我赢?”

  云唳下意识摇头,然后反应过来他看不见,忙道:“不是的,不是讨好,是、是……”

  他“是”了两声,然后才低低说了一句。

  若不是司酒听力不错,怕是还听不见。

  他说的是:“我爹不了解你,我怕他不喜你。”

  司酒心想我要你爹喜欢做什么,再说了我长得这么好看,八岁那年云琅仙君明明也很喜欢自己的。

  没咂摸出个明白,就听“轰隆”一声,惊雷炸响,是大雨将至的前兆。

  司酒陡然想到那还放在外面练剑的纸偶,那还是自己送给云唳的生辰礼物,只不过昨天被他顺手藏了一只。

  纸偶可不能遇水啊!

  来不及多想,他一个起身朝着床边打开的木窗跳了出去,在第一滴雨水砸下来前,将还挥剑不停的纸偶给捞了回来,化作薄薄小纸片人躺在他手心。

  刚退到廊檐下,大雨倾盆而下,打的檐下泥点子四溅,差点飞溅上司酒新做的衣服上。

  他忙往后退去,却撞进了一具结实的胸膛。

  转头,便对上云唳垂下的视线。

  “你……”,云唳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