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124章
作者:樱笋流光
云栖鹤点头,赞赏地看向他:“不错,齐前辈的行尸之所以凶悍,更多在于那颗金丹,所以只要把那颗金丹拿出来,嫁接到其他行尸身上,再交换衣服,除非是熟悉两具尸体之人,否则谁会去怀疑呢?”
他说着看向齐阙:“抱歉,我需要一个强大战力让药宗乱起来,齐前辈的金丹,我没有带回来。”
齐阙摇了摇头,目光看向美人榻上的尸体,带着尘埃落定后的淡然,眉眼中的阴郁似乎都消散许多,“只要父亲遗体能入土为安,便了却我一桩心事。”
“你要走了吗?”云栖鹤问他。
齐阙点头,他上前珍而重之地将尸体放进自己专门准备的储物戒中,而后道,“我要带父亲回家,至于你和阴阳家的恩怨,到此为止,下次再见,便作陌路人吧。”
齐阙站在窗外透进的光束中,周身轮廓泛着细碎的白晕,他神情淡然,同上一世那张扭曲癫狂的脸,相差甚远。
云栖鹤的眼神有一刹那的晃然。
“好”,他嗓音嘶哑了些,看着齐阙道,“珍重。”
齐阙心中涌出些奇怪的感觉,明明云栖鹤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他却感觉对方的像是透过他,在跟什么人告别一般。
齐阙想不明白,便也抛在脑后了,他道:“仙门路远,江湖不见。”
然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
云栖鹤侧过身,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
直到齐阙消失在门外,云栖鹤这才转过身,看向欲言又止的司辰欢:“怎么了?
司辰欢舔了舔唇,摇头了。
云栖鹤笑了一声,“你是想说炼制金丹为己用,是鬼蜮邪修的做法?”
司辰欢撇了撇嘴:“倒也不是,管它仙术邪术,只要能派上用场就行,只是,我觉得你有许多事瞒着我。”
他说到后面,难**露出几分哀怨。
明明他们一直以来同进同出,云栖鹤却背着他做了许多事。
让司辰欢有种被蒙在鼓里的茫然,以及隐隐的不安。
云栖鹤沉默了一瞬,“其实也没有什么,你若想知道,我说与你听。”
然后朝司辰欢伸出了手。 ?司辰欢茫然,这是什么意思,说个话还要牵着手吗?
他迟疑地将手放了上去。
随后云栖鹤握紧,轻轻一拉,司辰欢整个人便扑在他怀中,感觉脚一轻,被云栖鹤打横抱了起来。
“等等,拉手就算了,怎么还要抱着听?”司辰欢在空中扑腾。
云栖鹤哑然失笑,往怀内按了按他不安分乱转的脑袋:“你身体不适,我们躺着说。”
然后抱着人转过屏风,放到了内间的床榻上。
这些床具云栖鹤早已换成了自己的,司辰欢被放到床上,登时如陷入绵软的云朵中,还想挣扎两下的身体瞬间就诚实躺平了。
床榻微微一陷,是云栖鹤坐在了床边,他将司辰欢的头轻轻放在自己腿间,手上晕着灵力,轻重有度的给他缓缓按起太阳穴。
司辰欢被按得舒服,如午后晒阳光的猫懒懒地眯起了眼,勉强维持着最后的理智道:“别糊弄我,快说。”
云栖鹤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冷淡又悠长。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云唳十八岁生辰的前三天。
他穿过曲折游廊,想再去问问父亲自己何时才能顺利解除婚约。
然而厅堂内却已有客人,并且谈话似乎不甚愉快。
“药宗一直挟持夫人制掣玄阴门,怎么会如此好心放夫人回宗?其中一定有诈,云门主要三思啊!”
“齐兄,我懂你的顾虑,但那毕竟是我的妻子,而且我在莲池为她输送灵力时,已经再三探查,她体内绝对没有千丝藤。”
“如此一来才更显诡谲,她身上绝对另藏玄机,云门主不如再请医修查探……”
“够了,云兄一直怀疑在下妻子,莫非就是见不得我们妻儿团聚!”突然爆发的声音不仅让齐家主愕然,更令想要离开的云唳停住了脚步。
他蹙了蹙眉,听到齐家主试探性问:“门主这是怎么了?”
好一会儿,他爹略显疲惫的声音这才响起:“抱歉齐兄,近来许是操劳太过,又加上修为出了点岔子,有些忍不住心浮气躁……总之家宴一事,你不必再说,我也已经答应唳儿,他对母亲,亦是想念。”
云唳听到了深深的叹息,然后,看到了从厅堂内出来的高大身影。
云唳正处在游廊下,遥遥抬手,给一身紫袍白冠的齐家主行礼。
齐家主看到他,朝他走了过来。
比起长身玉立的云琅,齐家主更显威严,他容貌端正,给人凛然不可犯之感,若是以司酒的话来说,便是比最严苛的夫子还要凶上三分,然而当那双阅尽尘世的眼落到你身上时,却又能感受到无限的包容。
“方才的话,你都听见了。”齐家主的语气笃定。
云唳点头,恭敬道:“晚辈乃无心之举,我父亲的结界,也从不避开我。”
齐家主点点头:“你陪我这个老头子,走一走吧。”
这是有话要跟他说的意思。
云唳犹豫地看了看厅堂方向,然后道:“晚辈求之不得。”
他们沿着曲折游廊,挑了宗门偏僻的小路走。
齐家主像是闲聊一般,“你来找你父亲,是为了你婚事?”
云唳有些惊讶:“父亲连这些都告诉您了?”
“呵呵,我们偶尔也会交流下育儿经验嘛,老夫也有个儿子,比你小了两三岁,你若是见到他,许是能成为好友。”
云唳想到了雨中那位紫衣少年。
“你父亲近日,可是在喝什么药?”齐家主突然开口。
云唳的脚步一顿。
按理说,宗门之间打探宗主之事已是失礼,更别说是涉及到身体修为的事,和冒犯也不遑多让了。
云唳没有开口,却觉得齐家主的话似有深意。
齐家主没有意外,深深叹了口气:“许是我多虑了,偶尔会觉得云兄,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云唳想到了方才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他道:“确实有服药,好像是从数月前,父亲修为不知如何出了岔子,更不知道从哪得来的药方,若不是缺药,需要去长明城采买,我也还被蒙在鼓里。”
齐家主诧异看他一眼,威严的脸上浮现了笑意:“好小子,倒是比你父亲更有魄力了。”
他转头看向渺远天空,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露出一种深沉凝肃的神色,“你听说过鬼仙吗?”
云唳虽然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此事,却也道:“三十年前鬼蜮中唯一修到大乘后期、据说已是半步仙人的鬼修,被邪道尊称为鬼仙,若不是他,鬼蜮结界不会碎裂,邪魔不会画皮之法,更不会掀起当年的鬼蜮之乱。”
齐家主点了点头:“鬼修之所以艰难,便是血孽太多,天劫难渡,所以鬼仙之前,对于强大的鬼修,即便仙门无法处理,没多久也会丧命于天劫之下,但,偏偏鬼仙出现了。”
所以之后的数十年时光,修真界都蒙在一层血雾中,邪魔猖獗,鬼修当道,尤其自上古封印的鬼蜮结界碎裂,无数鬼修蚕食百姓、修士,血流漂杵。
“我知你玄阴门也有魂印一术,据传当年鬼仙的魂印,是窥天眼。”
听到这时,司辰欢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瞪大了,他瞳孔一颤,忍不住微微抬起头来,声音放轻,“窥天眼?所以那形状是一只眼睛吗?”
云栖鹤给他按摩的手停下,幽深的目光同他对上,意味深长地点头,声音同两年前的齐家主重合:“……那是一只似闭非闭的狭长眼睛,据传说鬼仙当年为了破开鬼蜮结界而付出的代价。”
当时的云唳似懂非懂:“前辈的意思是?”
齐家主道:“鬼蜮之战时,云门主凭借玄阴令操控百万尸傀,击退了鬼蜮邪魔,封印结界,从始至终,鬼仙都未曾出现,当时仙门都以为它是死在天劫之下,并且大战刚结束,不想再生事端,于是无人深究。一直到前不久,我在追查药宗一事时,发现了窥天眼的魂印。”
司辰欢的呼吸几乎都要凝固了。
所以他一直苦寻的幕后黑手,落镜陵那个神秘的眼疾青年,竟然是曾经大名鼎鼎的鬼仙吗?
他一时竟然觉得有些绝望。
云栖鹤没有开口,而是看着他忽然颓丧的面色,若有所思。
司辰欢冷静了好一会儿,勉强稳住心神:“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云栖鹤看着他:“后来,我收到了你的传信,你说我十八岁生辰那夜,戌时去城墙接你。”
司辰欢缓缓瞪大了眼,惊诧道:“我没有,我分明是传信于你,我和楚川因为器宗来客不得外出,只能失约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当年是齐家主拦截了你的传信,再伪造一封,这对于精通阵法和符文的阴阳家来说,轻而易举。”
可当时的云唳毫无所知,他虽有些疑惑,但传信令牌上的酒壶印记却又是司酒无疑,于是他强忍着早日见到母亲的渴望,甚至为了避免弟子找他,用鲜血捏了个纸人在房间代替他。
这手纸人之术,还是在鸿蒙书院时和司酒捣鼓出来的。
那一夜的月色格外惨白,丰都城内依旧灯火连绵,人语喧嚣。
寂静的城墙矗立月下,静默无言,檐角上的防风灯撒下星点光影。
刚满十八岁的云唳藏在阴影中,怀中揣着司酒的传信令牌,期待的目光一直看向丰都城外蜿蜒延伸的马道。
从酉时一直到戌时。
“我后来等不见你,担心父亲、母亲看见纸人后也担忧,于是便先回了宗门。”
然后看见了他此生难以忘怀的一幕。
他曾经熟悉的楼台亭阁、大殿长廊化作一片火海,在滚滚黑烟和舔舐火舌中,他的父亲瞳孔一片漆黑,手中长剑贯穿了冷艳女人。
女人的尸体如断线风筝,从高处摇摇晃晃掉进火海。
到处都是混乱,到处都是哭嚎,叫着“宗主走火入魔”,“杀妻弑子”,然后仓皇逃窜的身影又被莲姝剑贯穿,飞溅起三丈高的血弧。
云唳凝固在原地,只觉满心荒诞,以为自己陷入了某个可怖的梦中。
若不然,他怎会身处炼狱?
一阵冷风卷起,黑烟混着破碎的纸张飞到他脚边,那薄薄的纸上画着一张熟悉的脸,一张死不瞑目、满是血迹的脸。
那是他做成纸人的、自己的脸。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云唳冻住的呼吸开始急促的起伏,他死死攥着焦灰破损的纸人,慌乱抬头去寻找那道颀长的身影。
一定是出什么错了,他要去找他父亲,他要问个清楚!
一只手却在他有动作时,抓住了他!
一阵天旋地旋,云唳看清时,眼前的齐家主一身端庄紫袍满是黑灰:“你放开……”
他的声音被迫戛然而止,只有一双惊惶愤恨的眼死死盯着齐家主。
齐家主捂着胸,身上充斥着浓烈的血气:“……时间不多了,孩子你听我说,那道传信是我骗了你,你莫怪我,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果然……哈哈哈药宗竟然不惜和鬼蜮串通,用如此邪术……你快走吧,玄阴门和阴阳家的血仇,要靠你来铭记了。”
“之后我便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是仙门百家围剿我爹,然后我被带到仙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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