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如漆点松花 第145章
作者:夙夜无声
“大人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颗慈悲心,能怜惜你,”卯日伸手挠他的下巴,顺着咽喉下抚,“怎么不待在王庭等我回去?”
姬青翰忍不住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胸膛上摸:“怕你不要我。以尘,我想要你。”
和姬青翰做实在太爽利,浑身骨骼都被泡软了似的,卯日近日忙着暗中集结军队,还要学习如何驾驭大军,实在累得没功夫想别的,闻言坐在他腿上,轻声问:“治眼睛的药吃过了吗?”
姬青翰将人抱在怀里,心满意足,手顺着卯日脊背线摩挲,慢慢脱了他的外袍,亲了亲他的肩:“你就是我的药。”
他动作的时候,腕上的锁链一直响,卯日瞥了一眼:“钥匙呢?”
“在脖颈上。”
卯日拉开他的衣领,用食指勾出钥匙:“可怜巴巴的,昔日高高在上的太子爷,如今像是被我锁起来的娈宠,这是什么?天道好轮回?”
姬青翰也顺着他:“大人,今天想怎么玩?”
卯日便跨坐他腿上,捏着钥匙戳姬青翰的心口,他看见上面还有伤口:“照旧。怎么弄的?”
姬青翰托着他,直到两人慢慢来了兴致,他说:“国师非要给我唱延寿傩,要我承认你是我的罪孽,我不答应,所有人都劝再唱一次,让我顺着灵官的话说,就当做应付,我便当着劝言的人面拔出剑,直接剐了自己一刀。他们便不敢叫了。以尘,背绷得好紧,是因为许久没有弄了吗?”
卯日扶着他的肩,叹息一声,“是啊,想长书了,我的长书是个愚笨的犟种,重来一次,犟得更厉害了。”
姬青翰便笑。
他笑的时候阴霾一扫而空,少了床榻时的性感张力,更加明朗俊毅。
唇肉相贴。
小别的吻比美酒更浓稠醉人,会勾着魂。
卯日让他不用克制自己。
姬青翰便吻得更深,把卯日当做解药,卖力品化了苦涩的药,才能换得救赎与甘甜的滋味。
卯日被咬得嘶了一声,唇皮上染着血丝,他阖着眼推姬青翰的肩:“轻一点。”
“刚刚谁说让我凶一些?”姬青翰沉声问,“嗯?好善变啊大人,这么难哄,你相公是怎么哄你的,说给可怜人听听,叫我也学习学习,好服侍大人如何?”
卯日知道他要玩什么了,开始一个劲说太子坏话,“我的太子爷是个臭脾气,正面睡我,进到我这里,还要我和他背诵野有莬草,我不肯,他就舔我,把我伺候舒服了,叫我心肝陪他玩,你肯学吗?”
姬青翰亲了亲卯日的唇,竟然弯下身跪在地上。
“良骑野合,交锋接矢。你和你的太子玩得太野了,我学不来,只能做些偷香窃玉的活。”
他眼睛看不见,索性睁着。
卯日一垂头就能看见他露出的一双眼睛,眼睫上结着汗珠,跟落泪一般,慢慢淌下去,溅到姬青翰唇皮上。
喉间干涩,他记得姬青翰眼里盛满浓厚爱意与欲望的模样,卯日揪着对方的头发绕在手指上,偏着头喘息。
“大人倒觉得你不可怜。”
姬青翰慢慢吞,闻言捏着他的腰,闷声笑:“我不可怜,谁可怜?”
卯日眼尾红得如同湖里的珊瑚,含笑的语调听得姬青翰耳垂酥麻,他随意捋一把姬青翰的碎发,模糊地说。
“我可怜呀,又要被太子爷玩,还要被你这个坏家伙骗。还是长书好,什么事都疼我。”
“大人的男人太多了,我排不上号。”
卯日便伸手抱着姬青翰的肩:“给你机会,不用你疼我,让大人来疼你。叼着钥匙,等我舒服了自然给你解锁。”
他在姬青翰脸上、胸膛上画出各处地名,不忘慢慢含吮,一面问各处的地形地貌,姬青翰忍得仰着下巴,一一回答,不久便用手握着卯日脚踝,反复摸卯日劲韧的腰,肌肤相贴的地方被热汗熨烫了。
卯日难得掌控两人,好整以暇地欣赏他,对方给予他的所有反应,他都喜欢:“我的太子爷送了我一件大礼,可我还不能完美驾驭他们,我该怎么做?”
姬青翰用舌头顶开钥匙,钥匙滑到耳边:“有什么不懂?”
“太多了,我没带过兵,只能边学边做,”卯日顿了一下,呼吸急了一些,“那些兵是太子准备的,你说太子能不能教我领兵打仗?”
姬青翰无声地长叹一声,被吃得眯起眼,闷哼一声:“你说了,他怎么敢不听。他会很高兴你依赖他。”
卯日瞧了他一眼,垂下脸贴了贴他的薄唇,“以后不要剐自己了,长书。我会疼。”
温软之地紧密相连,卯日的声音又那么柔,像一汪蜜泉,泡得姬青翰理智全无,随后他察觉到卯日又化成了一条美人蛇,缠着他的魂魄紧紧不放。
姬青翰浑身燥热,扣着卯日后脑勺:“好。我同你保证,心肝。不要折磨我了,求你给我个痛快。”
…
姬青翰抱着他睡在榻上,两人双腿交替,姬青翰喜欢夹着卯日的一条腿,卯日一动,抽不出来,姬青翰便捏着他耳垂问:“醒了,还要睡会吗?”
卯日安心靠在他怀里,闭着眼:“我昨晚去见了阮次山,还遇到了长姐。”
“季回星?”
“嗯,她生前就在用蛊,所以活了许久……她还说当年是她故意给你送的信,要你来救我,长书。”
卯日眼睛还有些红,似海天霞光,姬青翰看不见,却能摸出来是温热、湿润的,卯日总因为过去的事难过,他做不到让对方放下心结,只能慢慢哄。
“她说自己还做了许多事。我的长姐,没有我想的那么善良,我却觉得她所做所为符合她的身份,长书,人心好偏颇啊。要是换个人做了杀人放火的事,按我的性子估计会立马抓他去见官,可那是季回星。”
姬青翰拍着他的背:“她做了什么?”
“二哥和我说,长姐第一次杀人,是烹杀了江夏家幼子,她为了挑起内乱射杀太子,袁涣老大夫坠楼,也是她令人开门放流民入丰京……坑杀僧人、火烧寺庙,后来战乱死了太多人,长姐她没有放过将士们,而是将还有一口气的人炼成了活尸,戴着盔甲,遮着脸,投放到战场去屠杀敌寇,高铸起京观。”
卯日:“她和我印象中的长姐完全不同……我一直以为她喜欢我二哥,但因为有苦衷才不告诉他,可昨夜见到她,我发现长姐不爱二哥了,我想知道哪里变了。”
姬青翰把他抱在怀里:“或许她从来没有变,只是给你看见的部分更加纯良。以尘,不可否认她把你教养得很好,你的兄长姐姐们,宠着你、护着你,至少在我看来,你的心气实在宝贵,千万人里都寻不出一两个。”
“很可爱。”
卯日:“只是可爱?”
“还张扬、性感,尤其是骑我的时候,好会。”
第130章 送神还山(十七)
卯日便忍不住笑,从被窝里爬起来,撑着姬青翰,曲着腿坐在他胸膛上,身上都是痕迹。
姬青翰看不见,却能感受到重量与热度,反复摩挲着他的大腿。
卯日垂下脸:“我腿好酸,你说我要是见了太子爷,他会不会勃然大怒,然后把你抓起来?他是个疯子,疯癫起来能追着人砍。到时候他追你,我帮谁啊?”
姬青翰似在思索,还没回话。
卯日揉了揉他的眼睛:“要不,我向太子求求情,就说大人你行行好,成全我们这对苦命人。”
姬青翰竟然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不必向他求情,倒时我们还要在他面前欢好,你趴在我怀里,吃得眼泪汪汪的。我做得爽利了,还要挑衅他,我们镇南王更爱我。”
姬青翰抱着他,往上一抬。
卯日笑起来:“真会胡编啊太子爷,我怎么没瞧出来你还有这样的本事,难道说平日里让你看的经世治国,你没看,反而偷看的稗官野史?”
“治国策论保后世明达,稗官野史有妙趣解乏,各有各的好,”姬青翰一副被艳鬼勾走了呼吸的模样,着魔地说,“好香,巫礼大人,艳鬼是不是都这么香,水也是甜的。”
卯日短促地闷哼了一声,揪着姬青翰的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我哪知道……”
姬青翰一贯胡说,卯日也随着他,瞧他把自己当做巫峡,在月光里山势浮凸,滔滔激流冲溅着沟壑崖壁,姬青翰的脸庞埋进去时,唇舌化作的长舟一遍一遍撞在下方石头上。
他发现姬青翰有些偏执的毛病,总喜欢把自己分割成不同的角色,长书、青翰、太子、可怜人,他找出许多身份来吃醋,会玩也闹腾,也只有卯日才跟得上他的节奏。
……
巫礼喟叹着,紧紧抱着姬青翰的脊背。
两人身上冒着热汗,姬青翰掰着他,凶悍地问:“爽不爽?春以尘,长书在看我俩呢,你能感受到吧,他在看你!”
又来了。
卯日顿了一下,根本听不了,掐着姬青翰的后颈,一把细腰激烈摇动,眼里闪烁泪光,像要把自己藏起来。
“不……”
不要看?还是不要说?
前世的时候赋长书和今生太子青翰一样都听不得他喜欢别人,更何况亲眼目睹,他会发疯,会想着把卯日关起来,只有他一人能见。
“咔嗒——”
清脆的一声响,卯日骤然回神,发现姬青翰把手铐戴在了他的手腕上,真正的太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胸膛上都是抓挠出来红痕,恶劣地说:“春以尘,刚刚不是很嚣张吗,还要向太子求情?现在哭什么?见到长书这么激动,很想在他面前被我上?”
赋长书从没对他这么说过话,但卯日知道,那个人一定心里这么想,甚至还要恶劣一些。他情不自禁哆嗦,竟然猛地睁大眼,瞳孔颤抖,在短时间有了第二次反应。
姬青翰嘴角带着微笑,退出去,弯腰抄过卯日的腿把人抱起来。
“你帐子里有镜子吗?在哪?”
卯日浑身软绵绵的,指挥姬青翰往铜镜前走。
“心肝,”姬青翰说,“长书在看你。”
铜镜大小有限,只露出卯日汗津津的脸和姬青翰的下巴,两人动作的时候,卯日还能看见自己的胸膛。
姬青翰把卯日放在桌边,上半身趴在桌子上。
卯日没有抓挠的地方,手肘无措一挪,镜子被撞倒了,掉在地上碎裂成片,里面照出无数个长书。
所有长书都是封在镜片里的鬼魂,直勾勾地凝视着两人激烈交gou,而姬青翰则是瞎眼的凶鬼,恶名昭彰,压着他作乱,说的话邪恶,举动也充满挑衅。
卯日回过头,艳丽的一张脸,眼睛湿漉漉的,“青、青翰,我受不了了,我给你舔。”
姬青翰按着他:“今天好快,是因为长书吗?”
他语调古怪,卯日没着落地想怎么会有人三番两次同前世的自己吃醋,慢慢曲跪在桌边,扶着姬青翰的腿,凑上前。
姬青翰享受着,伸手慢慢抚揉卯日的耳廓与后颈,滚了一下喉结,沙哑着嗓音哄他。
“心肝,乖,吃进去。”
卯日闭着眼,照做,垂下的睫羽似是兜着水珠的蛾翅,别有一种温柔怜惜的神气。
姬青翰忍不住垂下头问:“你给长书舔过吗?”
又是回答不了的问题。
要是如实回话,姬青翰估计能吃味把他弄死在床上,卯日不回话,捏着他后颈的大手猛地收紧。
赋长书很少强迫春以尘给他舔,但他的欲望又那么浓烈,只是瞥一眼都会灼目,今生姬青翰倒因为身份经常用命令的口吻让卯日张开腿、叫出声,他强势且对卯日充满毫不掩饰的欲望。
……
两人闹了大半日,卯日处理了一阵公务,又听见姬青翰喊他。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