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孕 师弟有孕 第56章

作者:江洲渡 标签: 生子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他还以为自己身上被放了什么追踪的药物,能传播千里音讯。

玉剑屏:“让你看清自己有多蠢!你但凡聪慧一点,躲得好点,我也不用看到今日这一幕。”

陆江同崔玉折在一个房间内,且都穿着寝衣,难免他想到这地方来。

陆江尤欲掩饰,说道:“什么意思?”

“别装蒜。”玉剑屏一振手中之剑。

二人一言不合,就立刻又斗在一起,此地远离城镇,陆江心中更没了顾忌,手上毫不留情,然而心底犹有迟疑。

玉剑屏忽然间神色一顿,捂住胸口。陆江忙止住剑势,挪至他身前,问:“你伤还没好?”

他顿了一下,实在是不能理解,问:“你现在这样,也就是强撑罢了,又何必出来寻我。”

“我做事从不半途而废,你现在才学到哪,就想出师了?”

陆江冷声喝道:“你才不是我师父!”

玉剑屏勾勾唇角,说:“不错,我是说过咱们不必师徒相称。可你的师父不是早就死了吗?距今也有两年了,你现在也该知道了。你既然不再有师父,也不必顾念什么欺师灭祖,此处是无人之地,你大可以唤我一声师父。”

陆江近来刚得知闻广寿去世的消息,心中满是悲伤,一听他这般说,当即喝道:“你也配!”

玉剑屏神色苍白,他本来已暂时压制住神魂动荡,才有精力前来寻找陆江,这人才学了个半吊子的功夫,就跑了!玉剑屏毕生所学,总要找个传承,可他真是不长眼,竟挑中这个滑头的。

可他心思古怪,寨主曾找了几个剑修要继承他的衣钵,可是他们卑躬屈膝跪在地上求玉剑屏指点传授,玉剑屏气的一剑一个,都给捅死了,他最见不得这种没骨气之人,因此看来看去,他人都要死了,才勉强找到个陆江。

谁知道他竟是这样的人?

学宫果然尽出淫邪之辈。

玉剑屏激怒之下,哪里还能顾忌自己身体状况,一时间气血翻涌,脸色嫣红不似常人。

走火入魔。

玉剑屏闷哼一声,仍一步步朝陆江走来,他正是心神激荡状态,陆江自然避其锋芒,见周围树木丛生,云狩横穿其中,剑鞘猛击树干,树枝摇晃,碎叶被抖得簌簌坠落,发出阵阵声响。

玉剑屏心烦气乱,他本就头脑昏涨,还被这落叶声搞的耳朵发鸣,手上之剑渐渐没了章法。

陆江则躲在一块巨大枝干上,按兵不动,只等他走近身边时方跃出,剑锋直指他有心,冲他腹背横穿一剑。

玉剑屏朝前仰倒,竟是毫无还手之力。

陆江心中一惊,他虽看出玉剑屏是个走火入魔的架势,谁想到会这么轻易他就倒下呢。

陆江忙走近玉剑屏,只见他眉头紧锁,似进入梦魇一般,嘴里不时泄出几声呻吟。凭玉剑屏的自傲,最不爱自己落魄模样暴露于人前,现在这样也是实在无力支撑了。

那处伤口朝外流着鲜血,或许再刺下几剑,此人必死。

可是……

陆江扶起他,暗叹一声,抵住他后背,为他传送几分真气,须臾后,玉剑屏脸色仍冰凉寒冷,可却慢慢睁开眼睛,他没有看陆江一眼,用把柄剑支着,一步三摇的朝树林深处走去。

“你与我师弟,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

玉剑屏一个字也没说。

陆江转身折返。

……

此刻城镇中万籁俱寂,唯有几声犬吠,丝毫不见适才打斗迹象。

道路两侧早就熄了烛火,前方客栈一角尚有暖黄色透出窗户。

陆江脚下不停,不多时就翻进去。崔玉折自然没睡,急忙走至跟前,先是打量他一番,见他虽有几分风尘样子,身上却没什么伤口,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才问道:“你怎么样?”

陆江:“没事。”

他怕师弟多问,打了个哈切,眯着眼睛说:“我困极了,早些睡吧。”

要是师弟揪着不放,非要他把玉剑屏的事情说出来,陆江还未曾想好,要怎么瞒过去。

崔玉折神色一顿,说:“是挺晚了,师兄你打斗一场,劳累许多,睡吧。”

二人熄了烛火,躺到床上。陆江方说了句,“玉剑屏就是因我擅自出逃,他气不过才追了来,不过他本身有伤,我们在城外才过了几招,他就晕了过去,我不想趁人之危,就放他走了。我看他那样子,没有气力再追来,师弟不用把他放在心上。”

说完,不待崔玉折问什么,陆江又是一个哈切,翻了翻身,合眼睡着,不多时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入睡速度,极其快。

第51章 雨夜

“昨夜好大的动静, 你们听见了没?不知出了何事?”

“我住在二楼,听的真真的,拔刀声、砍头声, 还伴着几声惨叫, 不定是什么妖鬼作乱呢。”

“管他什么事,反正和咱们无关, 咱们老实本分, 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陆江几人正坐在客栈大堂, 恰好旁边一桌子人正在议论,不可避免就听见了几句。

小欢本来还在拿勺子吃饭, 一听这话, 饭都吞不下去了。他虽年幼, 可跟着崔玉折辗转多地, 倒比寻常百姓敏感许多, 他两只大眼睛小心的扫视一圈,没见什么凶巴巴的人, 才问崔玉折, “师父,有人追过来吗?我夜里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崔玉折:“本来就没有声音,你能听见什么?”

“没声?”小欢点点头, “也可能是我睡的太香了。”

陆江插话:“睡得香, 以后才能长高。快吃饭。”

宣清则是心底慌张,她凑近陆江,小声道:“这些人说的真话?昨夜是黑风寨的人追来了吗?我怎么也什么都没听见。”

陆江:“你比小欢睡的还好, 去哪听?”

“有没有事?”

陆江:“你还能好生生坐这吃饭,能有什么事?”

宣清“哦”了一声,又急忙扒饭吃。她最近也太能睡了点, 夜里面简直像是晕了过去,这样不行,要是真有坏人来,她哪有自保之力。边吃饭她又忍不住自得,幸好劝他们跟自己一道回紫薇阁了,否则的话,她真可能在睡梦里就被人一刀砍了脑袋。想着想着,她不由又是一抖,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几人吃罢饭,天才蒙蒙亮,宣清精神不济,一看到马车,就躺上去睡觉。

李叔道:“马喂过了,干粮也准备充足,咱们这就走吧。”

陆江本来还想着为了不耽搁时间,几人直接用飞舟赶路,能早些到达地方,然而昨日商议此事时,小欢先是摇头,眼神退缩,“我不敢坐。”

崔玉折说:“他怕得很,怕高,怕掉下来,还是做马车吧。”

小欢不满周岁时,陆江带他回学宫,用的就是飞舟,怎么现在怕了?然而他转念一想,初生牛犊不怕虎,当时就算是带他飞至高山之巅,让他朝下看,恐怕他也只会张口大笑。

不知者不畏。

小欢也是长大了。

那边宣清又说:“我也不想这么早回去,我还没编出来话,怎么解释我这两年去了哪呢,咱们正好慢慢走,让我再想想。”

于是,昨日陆江又买了两匹马,他与师弟一人一辆小欢和宣清一块坐进马车里,李叔驾车。

宣清靠着车壁合眼休息,没人同小欢说话,他时不时就要掀开车帘看上一眼。

风吹来,小欢额发都掀了起来,他乐此不疲,简直如出游一般惬意。往常他和师父换个地方居住,也这般雇个马车,可是就他们两个人,今日却一下子这么热闹。

陆江时不时驾马靠近马车,见他一直撩开车帘,就问:“在看什么?”

小欢:“什么都没看。我师父呢?”

自出城后,崔玉折就骑马在前,似乎对后面很是放心,很少回头看。这会儿已是离马车甚远,小欢怎么看都看不见他的人影,不由忐忑。

陆江:“在前面呢。”

小欢说:“爹爹,你替我看好师父,好不好?我怕他丢下我走了。”

陆江看他竭力朝外探头的样子,心里不觉一叹,伸手递过去,“出来。”

小欢眼睛一亮,这会马车疾驰,周围草木极速朝后退去,他看着陆江,丝毫不觉得害怕,两手一张,小腿一蹬,就从马车中跳窗而出,陆江手一揽,就把他稳稳接住,放到身前。

小欢还从未骑过马,兴奋的乱叫,手都不知放到哪里。

陆江一手解开外衫,把他揽在怀里,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小欢瞪大了眼睛,想拍拍马,又怕自己把它打疼了,他这会儿也看清了前面的师父。

陆江笑道:“我带你去追他!”

说着,他一夹马腹,马就似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载着他们二人,朝崔玉折疾奔。风呼呼的吹,小欢透过遮脸的外袍,看清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心里面就越来越高兴,忍不住喊道:“师父!”

陆江没他这般活跃,也忍不住喊了声,“师弟!”

崔玉折似乎回头看了一眼,骑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陆江纵马而行,心里顿觉开阔,渐渐追至师弟身侧,听着怀中小欢高兴的欢呼声,一侧头就能看见师弟,更觉欣然。

陆江轻扯缰绳,放慢马速,与他并辔而行。

又过半日,陆江只觉额心一凉,再仰头看去,就见日头不知何时被乌云吞没,天际处飘着细雨。

他忙道:“去马车坐会儿。”

两人便下马上车,另外两匹马一并栓到车猿上,叫李叔驾着。

李叔已披上蓑衣,拍着胸脯道:“尽管放心,别说三匹马,十匹我也能溜,几位就安心在里面待着,外面风大雨急,就别出来了。”

陆江笑道:“有劳李叔了。”

车篷上雨珠砸落,噼啪作响。

宣清早就醒来,扒着窗子朝外看,小欢也想看,眼神一直朝着那边。崔玉折掌心真气蒸腾,替他把淋湿的衣衫烘干,适才三人虽赶紧就躲进车篷,然而雨下的又快又急,小欢被陆江外衫包着,身上还是滴了几点雨水。

崔玉折道:“你想看?”

小欢忙点点头。

崔玉折又找了件他的厚衣服,让他套上,才说:“去吧。”

小欢就走到宣清跟前,宣清冲他笑笑,让出个空儿,笑道:“咱们一块看。”

他们两人,一个是真小孩,一个是小孩性子,就这般呆呆望着天空。

李叔忽然敲敲车壁,喊道:“主家!”

陆江忙问:“怎么了?”

他掀开车帘看去,天色极暗。李叔唉声道:“主家,前面不好走了,道路都是泥巴,再走车轮都要陷进去了,马也疲惫,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停会儿,看看雨势再走。”

陆江眉头微蹙:“找个躲雨之处。”

车篷顶都要被雨珠砸穿了,狂风席卷车帘,像是要把马车掀翻在地,马上到了夜间,要是继续再下雨,这辆马车不是久待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