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有孕 师弟有孕 第46章

作者:江洲渡 标签: 生子 天之骄子 仙侠修真 玄幻灵异

陆江那边水淋淋的出来, 他就得了信, 可寨主和玉剑屏都挤在屋里面,他不敢过去。眼看两人一前一后都不太高兴的走了,宋风才敢挪动脚步, 冲进了屋里面。

一看到陆江情形,就又有点想哭。这也太遭罪了。

陆江侧头看见他,想笑一下的, 扯了扯刺痛的嘴角,不由“嘶”了一声,只好淡淡说了句,“你来了。”

看着倒很云淡风轻。没法子,他神情变化幅度稍微大些,就痛的发昏。

宋风趴在他床边,说:“我来为你治伤。”

陆江被他这一打岔,本来还在想的玉剑屏之事便抛之脑后,反倒是身上的伤刺痛起来,脸上挨的那一巴掌这会儿也显出里威风,痛得很。

宋风知道他不会好过,来时就斜挎着药箱,里面装着可能用得上的药物。趁着这会儿没人打扰,宋风没说什么废话,手脚麻利替他赶快治伤。

等忙活半晌,陆江被包成了个粽子,缠着许多白色绷带。

宋风四处看看,打量这间屋子,摸了下陆江的身上盖着的被子,酸溜溜道:“你这里可真好,不像我住的,又破又小。”

陆江:“那你住过来吧,做个伴。”

宋风:“算了。从前我也是住大房子的人呢,现在跟你挤在一处做什么,我要想住,可是简单的很。”

天下间不知多少人求着药王谷救命,药王谷收的银钱宝物都快堆成山了,他们自然把自己的居所打造的富丽堂皇,享受人间至贵之物。

“我初来黑风寨,待遇优渥,比你也差不了什么。”宋风却说:“是那寨主不让我住的。”

这倒跟陆江想的不一样,他以为宋风说的是药王谷,问:“你原先也住这里?”

宋风点点头,说:“不是这间,也差不多的。”

那怎么会沦落到住药房里面呢?那处小床只能称得上将就。

“我刚刚见到寨主从你这里出去,你也见到他那副穿着打扮了,哪里像个正经人?”宋风徐徐说道:“你在这里待的时辰多了,反正也要知道的,寨主十分的好男风,你日后也要小心点。”

陆江不用日后再小心了,他道:“怪不得刚刚他要来摸我,这般古怪。”

宋风仔细看他,“你的脸肿成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正是他要来摸我,我闪开了,他才甩了我一巴掌。”

宋风恍然大悟,讪讪道:“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你也不用不好意思。”

宋风重重叹了一口气,说:“我不也是一样。那寨主见我生的好,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起初一咬牙,还想忍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他越发过分,唉,我自来是最守规矩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骂了他两声,结果连房子都不给我住,将我直接撵去药舍。”

陆江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来,“你在这,可真是受苦。”

宋风煞有介事的说:“我是不要紧,他们用得着我,不会杀我的。倒是你,我掐指算了下,这里同你相克,你刚来时就那个样子,这还没几日呢,你都快死了。我看,你要是寻到了机会,早些离开吧。”

“你当我不想?这是什么好地方,我还赖着不走?”陆江有气无力道。

深入恶人窝,哪是容易逃走的?

陆江忽然又想起一事,“问你件事。我师弟他用血画符咒后,两鬓头发忽然变白,这应是损耗太过的缘故,那有没有医治的法子呢?”

宋风轮到正经事时,是很认真的,他沉思片刻,说:“我也不能妄下定论,总要见到他之后再诊治。只听你说,就算开出来药方也可能不对症。”

“说的也是。”

宋风眼神促狭,“你都到这等境地了,还记挂着他?”

陆江冲他一笑,理所应当道:“我当然是要想着他的。”

宋风透过他的双眼,隐约品味出一种怀春的迹象,想来这些天里,他同崔玉折又有了许多交集。

宋风说:“你是高兴了。”

……

玉剑屏隔日又来找陆江,眼风淡淡扫过,问:“你如今可愿意跟我一道练剑?”

陆江这回学乖了,只是点头,没多说别的。

玉剑屏嘲笑道:“你自诩名门正派,所以不愿意改换门庭,非要受一番苦头,才能显出你的骨气来。旁人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倒先给自己上了一层枷锁。要知道什么都是虚的,真正学到你肚子里的,才是你的东西,若为名声活着,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最后这句话,当年师父也曾说过的。陆江看着他,嘀咕道,他已经有种做师父的样子了。

玉剑屏:“你既然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必师徒相称。你尽管继续唤我玉剑屏,反正名字取了,就是给人叫的。”

陆江:“玉剑屏?”

玉剑屏点了点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他说:“还从未有人叫过我师父,若是你这样叫我,说不定我反而不习惯,这样就很好。你自找苦头吃,如今剑也练不成了,就当个书生吧。”

他手一扬,一摞推的高高的书籍落到了床边,有股陈旧的腐朽味道。

“给你了。”

玉剑屏这回心善起来,或许是陆江实在看上去要死一样,玉剑屏没急着叫他学剑。

陆江半支着身子,翻了翻,恍惚道:“这些可都是名家剑法,你从哪里找来的?”

玉剑屏冷冷一笑,陆江遍体生寒,忙把手上书籍扔到一边,扶着床畔,惊声问:“都是你抢来的?”

“不是我抢的,难道他们还能自愿给我吗?”

玉剑屏说:“你如果心中瞧不上,这些书就一把火烧了吧。”

说着,他手上就跃出了一簇小火苗,逼近书册。陆江急忙拦道:“这些剑法,都是孤品珍品,怎么能烧了呢?”

玉剑屏甩了甩手,说:“你不用担忧,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寻仇也到不了你的头上。尽管放心看。”他轻蔑的扫了一眼陆江,“你现在的本事,还远远不够。须知,天下剑法各有所长,你不多见见多学学,没有这些积累,就算我教你,你也是学不成的。”

这些剑谱真是烫手山芋。

说完后,玉剑屏就自顾自出去了。反而是陆江望着满地剑谱。

他被困在黑风寨里,心不甘情不愿,若跟玉剑屏作对,后果他已经感受过一次,差点就成了亡魂。况且黑风寨不是久待之地,他迫于玉剑屏威严才不得不来此,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想要如何离开,寨外才有他想见的人。

他拿起一本剑谱,灰尘气扑面而来,他先是咳嗽了两声,这书也不知放了多久,玉剑屏是有多少年没看过、没晾晒清扫过了。

陆江不是拘泥之人,他因不是玉剑屏的对手方沦落到这里,若他能再多学些本事,剑招出的再快一点,也就没这许多事了。

他要离开这。

陆江暂时还不能起床,只专心拿着剑谱一页页看过去。闻广寿曾教他识字读书,不过他对正经文章是看不下去,对自己的本家行当,看看剑谱倒是能行。

虽然不能拿剑练习,不过在心中演练,吸纳百家之长,颇有收获。

一本本翻过去,也越发惊心,其中许多剑谱,陆江连名字都未曾听说过,真不知道玉剑屏是从哪里搜罗到。另有几本,书脊书页处散落着斑驳血迹,教人不由想争夺剑谱时又有多少人丧命。

每日晚上,玉剑屏会过来半个时辰,问他今日看了哪些书?再指点一二,虽言语精炼,但句句能说到点上,引用剑诀,信手拈来,显然这些剑谱他早已默记于心。

陆江虽不说,但他心中是敬佩的。

陆江这段时日十分刻苦,一方面他是为了教自己变得厉害,能逃出黑风寨,另一方面,他与玉剑屏同为剑修,固然玉剑屏比自己岁数大些,他却总忍不住想,自己若是到了他这般年纪,能不能有他这般剑术呢?心里面含有隐隐较量的念头,在看这剑谱上自然是如饥似渴,废寝忘食。

不知不觉间,就连视线都偶有模糊了,害的宋风又急忙调制擦眼的药水。

待他能下床走动之后,一日,玉剑屏忽然在白日造访,陆江本在看剑谱,见他来,忙放下。

玉剑屏二话不说,走到他床边,五指成爪,就朝陆江头顶袭去,陆江这些天来,日日见他,早没了防备之心,哪想到他会突然出招,且连剑都未曾拔出,直接上手。

陆江向后一仰,躲开这一击。两人几番腾挪之下,陆江哪是他的对手,只得眼睁睁看他手掌降下,落于发顶,陆江周身一麻,觉得骤然沉重许多。

他丹田凝滞,血脉不畅,匆忙运转真气一周天,开口问:“你封住了我的真气?”

玉剑屏道:“你近来身子大好,不要再耽搁了。自当同我一道学剑术。”

陆江暗骂他一声,十分不解,“我没有真气,怕是连剑都提不动。”

“我对你已然十分照顾,当初我何止是内力尽失,连手筋脚筋都被人挑断,每日惊惶不甘中,方才悟出此剑法。”玉剑屏说起从前的痛苦来,神情却十分寻常,一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说来平淡,然而陆江望着他,更觉此人非同一般,须知,一个剑者手要握剑,脚下要迅速行进,被挑断手脚,哪还有活路?他却不止活了下来,还能悟出剑法。陆江心中暗暗敬服。

如今他功法已成,从前那些事全成了过眼云烟。

陆江稍一动作,再不复从前那般轻盈,似有无数累赘一般。他本还想着抽空探一探黑风寨,看看地形地况、守卫轮班,如此一来,就只能朝后拖了。他没了真气,手上握剑,只似寻常武夫,就连跳上围墙都要费一番力气。

他问:“那何时能还我真气?”

玉剑屏:“你只要跟着我用心学,自己就能冲开穴道,用不着我还。”他微微眯起眼睛,似是早把陆江看穿,笑道:“到那时,你杀了我我也是你的本事。”

陆江恶声恶气道:“我还把你抽筋扒皮、碎尸万段呢!”

他本对玉剑屏封住自己真气感到不满,再加上玉剑屏挑衅的神情语气,登时怒气冲冲,才说出这般话来。然而话一出口,他便有点僵住,玉剑屏再怎么样,自己能悄悄置气,怎么能这般说话呢?他万一真与师弟有不寻常的关系,要怎么办?

第43章 富商

学宫又与玉剑屏有着血海深仇, 他理应恨玉剑屏,想方设法杀掉他。

陆江心思几转,纠结极了, 玉剑屏却浑不知晓, 看了眼外面,说道:“来院中一趟, 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剑术。”

玉剑屏独自站在院中, 执剑而立, 挥剑起式,陆江晓得他的厉害, 仔细看去, 却辨不清剑招轨迹, 只觉他出剑极快, 招式并不华美, 走的是简洁快速的路子。

他单是用了剑招,并没有加上真气, 手上的剑却似活物一般灵动。

一收剑招, 他脸不红气不喘,气息如初,神情可谓是有些自傲一般, 微微扬眉, 问:“你觉得如何?”

他既有这般身手,陆江很是佩服,坦率道:“我是万万及不上的。”

“那是当然。”玉剑屏心情大好, 道,“把你的配剑拿来,叫我看看。”

寄人篱下, 只能唯命是从。

陆江召出云狩,抛了出去,玉剑屏轻巧的跃起接住,他眼神认真,握住剑柄,细细看了会儿,笑道:“你这把剑倒算不错,可惜还比不上我的剑,它叫做玉刃,你看看,是不是比你这剑强上许多?”

玉剑屏说着,就把那把细剑平举,递到陆江跟前,陆江只扫了一眼。

对每个剑者而言,自己的剑那自然就是最好的。玉剑屏甚至用自己名字中的“玉”字为配剑取名,实在是喜欢的紧。

陆江知道玉剑屏以此为傲,可云狩伴他多年,陆江抿了抿唇,没有出声附和。

玉剑屏等着他夸赞玉刃,见他沉默,也没有强逼,哼了一下,提剑走了。

云狩留在了陆江床头,陆江珍惜的看着它,心道,你才是最好的。

自这日之后,玉剑屏便不再来陆江房中,陆江能走动,他不犯着屈尊降贵过来。

不过他对陆江的管教并未松懈,二人日日就在院中修习,一个教,一个练,每天都过的飞快。

原本扔给陆江看的剑谱,他已经看完,玉剑屏考校之后,微微点头,“跟我来。”

院子宽敞,一角落处有假山流水,玉剑屏没有看景色的兴致,手按在假山一块凸起处,出现一条朝下的密道。

顺着密道走不久,就来到一处天然而成的密室,不算大,但足够深,一面是陆江二人刚走过的密道,另外三面均放置着极高的木架子。

密密麻麻,全是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