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仙飞升指南 地仙飞升指南 第38章
作者:梦溪鱼
“你有没有感觉少了点什么东西?”庄木雨同样察觉出了异样,“我们一路上来,好像一声鸟叫都没听见。”
“嗯,”槐低头看他们脚下的细草,“这里的草木在衰弱。”
庄木雨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脚下的草枯黄枯黄的,他都没注意,只当是秋天时节的正常枯荣而已,现在仔细一看,周围的花草树木全都蔫头耷脑的,根本不是受季节的影响。
“山那边的树还是绿的,”庄木雨走到树下捻了捻低垂的细枝,“越往这里走,枯黄的越多。”
槐与他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水。”
“是了,水里的鱼都不见了,周围的植物也在枯萎,那个老板说他们还接了水管下去,刘姐一定是开车经过这里的时候接触了从这里流下去的水!”
庄木雨望着平静辽阔的水面,面上仍有困惑:“但是我没有感觉到祟气……”
“在下面,”槐沉声道,“泉眼在湖底。”
庄木雨闻言神情有点古怪:“那我们怎么办?下去?”
“不然?”槐说做就做,朝他伸出手,“过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庄木雨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巍巍地把手放到他手心里,话还没说完,一股大力带着他冲天而起,然后对准湖心猛地扎下去。
庄木雨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我€€€€不€€€€会€€€€游€€€€泳€€€€啊啊啊啊啊€€€€”
他压根儿没做好准备,好大一口水咕咚一下灌进喉管,给他呛得直翻白眼儿,尚且自由的那只手拼命拍打着槐的肩头,生命受到威胁的人拥有无限潜力,那手劲儿大得连神树都不由得侧目,扭头见庄木雨呛得半死不活,槐干脆一手抱着他,另一手轻轻捂上的他的口鼻,手掌间冒出盈盈绿光,皮肤上也隐约显现出树叶的叶脉。
正在翻白眼的庄木雨看不到,只知道他忽然能呼吸了,本能地双手捧住能制造氧气的“面罩”,急切地呼吸着,在他忙着喘气儿的间隙,槐已经带他深入湖底。
潜得越深,四周越暗,庄木雨缓过劲儿来努力朝下看,水流太乱了,他什么都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水流动的方向,槐的感知力比他更强,不需要他提醒,就逆着水流找了过去,没费太多功夫就摸到了泉眼。
饶是庄木雨被水冲得睁不开眼,也不会错过盘踞在泉眼处的祟气。
他握住槐的手腕轻轻捏了一下,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稍微松开他一些,功德云从庄木雨怀里钻出半个脑袋,瞬间筑好金光屏障,像蛋壳一样把他们俩包裹在内,稳稳地防住了祟气。
槐再次发力,直直冲过泉眼。
脚再次踏上实地,庄木雨有些腿软,扶着槐的胳膊才站稳,功德云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顺便抛出几个小光团,点亮了不大不小的洞窟。
渗着水的岩壁上爬满了苔藓,像长着绒毛一样,看着有些渗人,比之更渗人的是张牙舞爪的祟气,它们没有自我意识,只有趋避的本能,在发现庄木雨的金光不好惹之后立刻退避开来。
庄木雨抬头看了一圈,脚后跟忽然碰到了一个东西,吓得他原地起飞,整个人挂到槐身上:“什么鬼东西!”
功德云也被吓得炸毛,喷着仙气飞回来,光团照亮了他们的脚下,映出一颗壳上带着灰色花点的蛋。
槐一手托着庄木雨,另一手朝上一抬,那颗蛋就晃晃悠悠地飞到他们面前。
“是€€踵。”
“什么肿?”庄木雨双脚再次落地,改成双手抱住他的胳膊。
“€€踵,一种会带来疫病的恶兽。”
槐说着缓缓转动那颗蛋,在光团的映衬之下,他们能清楚地看到蛋里的东西,那是一只形状极其古怪的东西,头像猫头鹰,似乎只有一条腿,尾巴处的羽毛还没长好,看那后尾的形状,分明是一条打卷的猪尾巴。
庄木雨有种奇异的感觉,他们在看着这颗蛋,蛋好像也在看他们,那双猫头鹰似的眼睛太大了,令人无法忽视,他正探究着,那双眼睛忽然眨了眨。
蛋壳出现了一丝裂痕。
庄木雨顿时头皮发麻,把槐的胳膊抱得更紧:“你该不会要告诉我,这玩意儿准备孵出来了吧?”
槐对蛋的敌意很大,作为一棵树,他第一讨厌的是各种虫豸,第二讨厌的,就是某些极具破坏性的鸟。
好巧不巧,€€踵就是其中之一。
他手一收,蛋失去了支撑,立刻要砸落在地,周围的祟气仿佛感觉到了危险,立刻团团围上来,将€€踵鸟蛋围在中间,企图带着它逃跑。
“那边有出路,快拦住它!”庄木雨失声惊呼。
与此同时,一声凄厉鸟啼在洞穴中炸开。
第77章 “追蛋,打蛋,烤焦蛋。”
庄木雨对鸟类没有太多研究,就是单纯地觉得他们可能和鸟类八字不合。
祟气如同另一层坚硬的外壳,护着鸟蛋迅速飞往岩壁高处的洞口,那口子不过篮球大,鸟蛋能顺利通过,最近不幸发胖的功德云就难办了,它钻进半个身子后发现自己的胖屁股被卡住,动弹不得,努力了半天只把自己努力生气了,小白云变成小乌云,气鼓鼓地劈了道雷,直接把洞口炸了,一鼓作气钻进去追鸟蛋。
庄木雨和槐慢一步,追着功德云留下的小光团过去,洞口后的空间十分狭窄,只能勉强容一人通过,庄木雨不得不弯腰前行,槐跟在他身后,虽然不能并肩走,牵着的手却一直没松开,庄木雨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转念一想,他都三十岁的人了,牵个手怎么了,顿时理直气壮起来,走两步还不忘礼貌提醒槐小心脚下,丝毫不管前头的功德云已经追得屁股冒火星了。
唯一一条向外的路是一条曲折向下的通道,通往比泉眼所在更幽深的未知之处,庄木雨和功德云心意相通,能感觉到另一头源源不断的怒火,功德云似乎遇到了麻烦的对手,被气得直跳脚,除了愤怒之外没有恐惧之类的情绪,估计对方只是难缠,构不成真正的威胁。
往下走了不知多久,道路豁然宽阔,岩壁上的不知名植物发着古怪的光,斑斑点点的,像霉菌像病毒,总觉得碰到就会染上怪病,庄木雨不太想沾到,下意识缩起肩膀,槐跨了一步,终于再次站在他身旁。
“跟我说说那个什么肿吧,”庄木雨一说话就被回声吓了一跳,自觉压低了声音,“你早就猜到了吧?”
地面坎坷湿滑,槐攥紧了他的手:“嗯,不过不确定,€€踵是恶兽,从前惹了大祸,被各界追杀,早就销声匿迹。”
庄木雨对历史小课堂没什么好感,不过槐讲师的课他肯定听得认真一些,还会抢答:“所以它一直躲着,直到祟气在各界的通道里撕出裂隙。”
槐难得地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不错,它需要恢复力量,于是污染了水源,将疫病传播给凡人,吸取他们的生命力,不过它太急切了,若非太过贪婪,鬼界不会这么快察觉。”
“怪不得这病在年轻人身上发展得这么快,在老人小孩身上反而不严重,”庄木雨恍然大悟,“看来它还挺挑剔。”
“这只是一颗蛋,并非成体,本身力量有限,自然会挑选最有吸取价值的凡人,天性使然罢了,”槐并不觉得奇怪,“成鸟会更谨慎,绝不敢在人界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等一下,鸟蛋是鸟生的吧?”庄木雨灵光一闪,正好踩中一个水洼,差点滑倒,“我们抓完这颗蛋还要去找鸟妈妈?!”槐耸耸肩。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实在是个难题,庄木雨并不觉得他们今天能解决,只能先想办法解决那颗蛋。
功德云和鸟蛋缠斗得不可开交。
刚才蛋壳上只是出现了一丝不明显的裂痕,现在蛋壳已经掉了一小块,拇指大小的一个孔,庄木雨能看到时不时冒出来的尖尖鸟喙。他一到山洞,功德云就觉得有了靠山,小雷劈得更起劲儿了,金光在山洞里闪个没完,鸟蛋在祟气的包裹下左躲右闪,只是这里的祟气再浓厚也顶不住它这种劈法,现在肉眼可见地稀薄了许多,神树觉得和一颗蛋动手有点丢树脸,自顾自找了个还算干净的位置,朝庄木雨一扬下巴。
庄木雨收到信号如同打了鸡血,捋起袖子就冲了上去,他年纪这么小,打一颗几千岁的鸟蛋嘛,不丢人。
鸟蛋自知力量不足,并不想和他交手,几次想冲破功德云的阻拦逃往最顶上的出口,庄木雨心念一动,一张密密的金光网逐渐在他们头顶上成形,祟气疯狂上撞,企图趁网还没有完全结成前撞出一条生路,庄木雨哪儿能让它得逞,一时间山洞里金光大盛,祟气不但无法撞破,还被金光驱散了许多,眼看着落入了下风。
那蛋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见势头不对,似乎放弃破壳的打算,它知道蛋壳是它唯一的防护,一旦壳破了,它毛都没长齐,瞬间就会被劈成烤小鸟,焦黑的那种。
不过现在情况也没有太大的差别,祟气被金光迅速消磨,还没完全孵化的蛋只能硬接下功德云的一道雷击,顿时成了烤鸟蛋,烧焦味在山洞里扩散开来,庄木雨嗅了几下,别说,其实还有点香。
黑糊糊的鸟蛋啪一声落在地上,焦壳一摔两半,里面光秃秃的小鸟无力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就不动弹了。
庄木雨看着有点不忍心,还有点害怕,脚法谨慎地往前迈了两步,停在一米外:“它死了吗?”
功德云还没打尽兴,蓬蓬地飞过来想蹭他,庄木雨赶紧推开它,嫌弃道:“脏死了你,别来沾边。”
他好端端一朵小白云,在追蛋和打斗中蹭了一脑门儿的苔藓,看起来脏兮兮的,被嫌弃之后功德云有点伤心,围着他转了一圈,似乎在思考,脑袋上嘭地冒出道小彩虹,学着瑞三和三个迩从水里出来后甩毛的动作,把身上的脏东西甩了个干净,然后重新蹭到庄木雨旁边。
还没等它蹭到,槐伸出魔掌把它拎开,走过去踢了踢地上的€€踵幼鸟,那幼鸟已经毫无动静,被他一碰,焦黑的身体渐渐化为齑粉。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脚尖:“死透了。”
庄木雨想说话,一张嘴又怕自己不小心吃到一点粉,捂着嘴巴道:“这就完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干嘛?”
山洞最顶上的破口忽然一暗又一亮,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上面飞快掠过,轰轰声从上方传来,槐立刻将庄木雨护在身侧,金光屏障也迅速将他们包裹起来。
几块碎石从上方滚落,砸在金光屏障上,如同落在刀尖的豆腐,霎时间被劈成几块,功德云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跃跃欲试想往上冲,被庄木雨一把搂回来。
愤怒的鸟妈妈亲自找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瑞三:哈喽,还有人记得我这只走丢了两章的小猫咪吗?
第78章 “新招,山火,喵来啦!”
成年€€踵的体型比庄木雨想象中还要可怖,猫头鹰的长相与独脚猪尾的组合本来有点可笑,但是飞机那么大一只鸟冲他们张大嘴叫干个没完,庄木雨就笑不出来了。
他发誓他都能看到这鸟的食道了!
“呕……它嘴好臭……呕……”庄木雨被熏了个正着,扶着槐的胳膊一阵干呕。
功德云闻不到气味,没有受到这种魔法攻击,正想冲上去干架,骤然想起刚才庄木雨嫌弃它的模样,当下一个急刹车,期期艾艾地飞回庄木雨身边,老实了。
庄木雨呕了半天,一扭头见它在边上飘来荡去,莫名其妙道:“干嘛呢,快去用雷劈它啊。”功德云:……
云不想沾上口臭味,云好,庄木雨不讲道理,庄木雨坏!
它气咻咻地飞上去,瞄准鸟头就是一记暴雷,威力比劈鸟蛋的雷只增不减,十个鸟蛋都能烤熟了,可对上成年的€€踵,这道雷连一根鸟毛都没碰到,€€踵的反应速度极快,只一个眨眼的功夫就高高飞起,巨大的身影足以遮天蔽日,翅膀扇起的风足以掀飞巨石,庄木雨差点被一翅膀扇飞,槐的藤蔓及时拉住了他,他双脚离地,如同一只风筝在狂风中乱舞。
“它飞太高就不好对付了!”庄木雨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藤蔓拽断了,“有没有办法拦住它?”
狂风吹起沙石,槐仰起头半眯着眼,上古神树的威压放出,€€踵察觉到威胁,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更加愤怒,尖啸一声,翅膀扇动起更大的风暴,功德云离它最近,一时间躲闪不及,被裹在风暴之中的风刃切掉了一个云角。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它比较像一团棉花,被切掉的部分下一秒就能再次合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可在它短短几个月的云生之中,从没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它呆滞了一会儿,一团火光从中心开始烧,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白云活生生气成了一朵火烧云,砸下去的不再是紫电雷光,而是实实在在的流星火雨。
€€踵的注意力全在神树身上,再加上它没太把这朵莫名其妙的小云放在眼里,一个不注意,左翼被火球砸了个正着,温度极高的火焰霎时间蹿上去,以惊人的速度吞没大片鸟羽,等€€踵反应过来时,左翼的火苗已经快烧到背上了。功德云的火苗当然不是凡火,在高空中燃烧产生的热浪顺着风翻滚而下,离得这么远,庄木雨仍然被烫得一激灵。
“把它打下来!”他艰难地抓住藤蔓,朝上空大喊,功德云收到指令,立即发起更凶猛的攻击,云身烧得通红,火球雨打得€€踵在空中摇摇欲坠,它的刮风能力不但不能灭火,还会把火扇得更旺,翅膀乱扑了几下,把火球扇得到处乱飞,有几颗直直朝庄木雨和槐飞过来,槐闪身避开,同时用藤蔓卷起岩石挡在庄木雨身前,替他挡下流弹。
风被岩石一并挡住,庄木雨终于双脚落地,喘着粗气退到槐身边,刚想说话,忽然觉得背后热辣辣的,回头一看,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着火了!”
功德云的火球被€€踵的风卷到下方,他们虽然没什么事,可下面可是茂密的树林,正值秋季落叶期,一点火星子就能引起绵延山火,更别说足球大的火球了,眼下山坡上已经烧着了一片,火势借着大风蔓延得极快,如果不赶紧灭火,恐怕还没打完€€踵,整座小山丘都要烧没了。
更可怕的是,这座小山丘还连着周围好几座山头,想起山下的加油站,庄木雨觉得自己眉毛也要着火了:“我们得先灭火,不然真烧起来就麻烦了!”
他说着就要招回功德云,槐抢先一步拦住他:“交给我,你专心对付它。”
“我?我一个人对付它……”庄木雨正想说不行,但是槐眼神里的信任戳到了他那一点点点点……男人的胜负欲,不行两个字在嗓子眼儿里转了一圈,“绝对没问题!”
槐抬手拨开他被吹乱的额发,极轻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对付山火,庄木雨手腕上的藤蔓一松,他揉揉手腕,做贼似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心猿意马了三秒钟,扭头对付€€踵去了。干劲十足!
€€踵大概想明白了现在空战对它而言并无优势,与其一会儿撑不住摔下来,不如自己主动下来,当机立断,俯冲而下就势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险险扑灭了身上的火苗,功德云追下来,还想故技重施,庄木雨赶紧出声阻止:“不能用火,我们想别的办法!”
功德云颇为遗憾地飞回到他身边,周身的热焰渐渐褪去,火烧云再次变回人畜无害的小白云,亲昵地在庄木雨脸颊边蹭了蹭,庄木雨揉着它软乎乎的肚子,毫不吝啬地夸奖道:“你刚才可威风了,喷火那招我都没见过。”
功德云立刻冒出一道小彩虹,撒过娇后再次进入战斗状态,庄木雨也凝出一双金光手,自从善果完全融入功德云之后,他总觉得自己的能力应该不止于此,在引华峰一直没机会尝试,这次他想看看功德云的极限在哪里,也想看看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踵狼狈地爬起来,它左边翅膀上的羽毛被烧了个干净,就剩下光秃秃的肉翅与烧焦的羽根,和羽毛蓬松的身躯很不相称,看起来有些滑稽,要是瑞三在这里,肯定会大声嘲笑它的模样,说起来好半天都没有看到小三花猫,身边少了它喵个不停的聒噪,还真有点不习惯。
庄木雨脑子开小差,手上一点没停,凝出第一双金光手后紧接着第二双,第三双,第四双……€€踵看着包围自己的无数只金光大掌,以为自己摔昏了,使劲儿甩了甩头,下一秒,无数金光拳头直冲冲朝它挥来,拳拳到肉。
庄木雨的双手如同戴上了一副金光手套,所有金光手随着他双手的动作挥出,强意识地操控比以前自主发挥攻击力强上数倍,为了防止它再上天,庄木雨还特意腾出一只手紧紧攥住它的独脚,每一记出拳都不落空,来自四面八方的猛打让€€踵无处可逃。
庄木雨打完一整套拳,停下来吁了口气,松松肩膀道:“阿谷的拳击游戏还挺有用。”
€€踵一步错步步错,挨了一通好打之后再也不敢轻敌,仰头长鸣一声,惨厉的叫声引起山石动荡,尚且健全的右翼扑动几下,狂风再起,庄木雨不得不闪身躲回岩石之后,功德云和他缩在一处,只听石块碎裂声不断,他们用来挡风的这块大石也在风刃攻击下渐渐露出裂痕。
庄木雨迅速观察着四周,想找一个更好的遮挡物,肆虐的大风却在这时渐渐停息,随着风息,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
暴风哪里是平息了,明明是换了个方向,朝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