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 我靠美貌拐了只狐狸 第49章

作者:深井病 标签: 玄幻灵异

  白芷噎住,一时之间没了言语。

  阴怀江也晓得见好就收,也犯不着硬要捅破窗户纸,又看了眼女人怀里睡得安稳的狐狸,好心的给人递梯子。

  “也是,毕竟只剩一缕魂了,忘些前尘旧事也合理。”

  “嗯。”白芷点点头。

  “那现在怎么办?山月他如何能变回来?”阴怀江说了大半天,终于扯回了最重要的事情,“他如今妖珠刚刚聚合,若是现在开始神授能遭得住吗?”

  “神授”一般只会发生在上古妖族的身上,是每个族类少主继承血脉传承和觉醒神魂的唯一仪式。

  涂山月既然是涂山九尾狐族,无论如何,他必定是要走这一遭的。

  可理归理情归情,以涂山月现在的虚弱劲儿要是接受神授怕是要遭大罪,阴怀江不愿意他受苦。

  白芷也皱了眉头:“阿月现在只是一只灵智未开的小狐狸,要想恢复人身,承袭血脉,就得先将他的凡身脱去,可斩筋断尾之痛他现在又如何能承受的住?”

  “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哦?”白芷一脸希冀地望向他。

  阴怀江抖抖袖袍,将掌心摊开,一株七瓣花开得正盛。

  “雪冰花!”白芷一眼就认出了这花的来历,雪狼族的圣物,可在一息之间将枯竭的灵脉救活。

  “有了它,山月在“神授”时就能少受些苦。”阴怀江淡淡道。

  “可.......”

  “可还是不够,”阴怀江打断她的话,自顾自说道,“所以我打算用龙血。”

  白芷:“!”

  “用三天的时间以龙血温养山月的妖珠,淬炼他的狐狸身,再……”

  “等等,你等等!”白芷惊恐地喝止对面人的疯话,“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龙血!整个苍龙族百年前就陨落了,你哪里去寻这等稀罕物?你是打算去阎罗殿找吗?”

  “看来你还忘了一件事,”阴怀江把雪冰花收进乾坤袖里,一脸无辜的对上那双凤眸,“你忘了吗,我就是龙啊。”

  白芷:“!!!”

  白芷倒吸一口凉气,本就虚散的灵力险些维持不住人形,缓了片刻,自觉已经压下了血脉深处的恐惧,有些不自然的开口:“嗯,确实忘了,那……那你接着说吧。”

  阴怀江有些好笑,她怕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快抖成麻花了吧。

  真胆小。

  阴怀江在心里默默吐槽,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地接上刚才的话:“接着再将雪冰花炼化,融进龙的精血,一同给小狐狸服用,这样他就能平安渡过神授了”。

  “那对你可......”白芷话说一半,但不妨碍阴怀江透过她的眼睛读懂她的意思。

  “无妨,区区几滴血我还是受的起的。”阴怀江说得洒脱。

  白芷愁绪的眉眼这才重新舒展开,她感激地对阴怀江行了一个庄重的礼,“公之大恩,我和白芷、涂山一族,感激不尽。”

  阴怀江笑笑,“我和女君是挚友,又和山月有缘,一点小忙应当的。”

  其实哪里是小忙,阴怀江要做的可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涂山月此番先是受雷刑而后又被李莫萧放出的黑雾啃噬灵脉,他那副活死人身子早就不能承受任何伤害,更别说还是“神授”这种几乎能去掉一条命的仪式。

  龙血和雪冰花也只能让他的狐狸身在神授时不至于被突然涌入的血脉灵力撑碎,要想涂山月觉醒神魂恢复人身,就必须有一个人来替他承受来自天道的雷霆重压和血脉觉醒时瞬间的洪荒蛮力。

  不过幸好,阴怀江能利用他和涂山月之间的魂契偷偷将这些痛苦抢过去一半施在他自己身上,这样一来涂山月就安全了。

  一人一魂又就涂山月三日之内如何温养以及“神授”当天的其他事宜一并讨论商议,终于将其中大大小小诸多事宜敲定。

  此时,已近黄昏,落日的余辉洒下金灿灿的光,将整片秘境里染成金绸一样的梦幻光彩。

  灵海秘境其实并不应该有现世世界的日升日落,但它的主人显然更爱人间,以至于在这片虚无的空间里到处充斥着尘世的痕迹。

  阴怀江知道,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白芷梦中的样子,是她盼望的、期待的她的家。

  可是她却终究没能回来。就像眼前的这只小木马,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

  “小木马。”

  阴怀江嘴里嚼着这个词,环顾四周,一片绿油油的青草地上童趣地放着许多五颜六色的机巧玩具。

  明明是格格不入的幼稚物件却偏偏又奇异地与周围的如画山水融在一起,硬是给这个本该冷冰冰的彩色秘境注入了真正的活气。

  阴怀江抱着怀里的小狐狸走到一只红色的小木马旁边。

  “我猜你小时候一定没玩儿过这个。”阴怀江戳了戳木马的短尾巴,底下两条圆弧的支柱晃荡起来,开始咿咿呀呀唱起歌谣。

  “小阿月,你要玩玩儿吗?”

  狐狸偏着脑袋看他,眼底懵懂。

  “你不说话,那就是要了。”阴怀江赖皮一样将小狐狸放在木马上,扶着它的背一下一下推着木马晃。

  起初狐狸还试着挣扎,但很快它就不再动弹,静静趴在小木马上,被温热的手掌推着逐渐沉浸在晃悠的摇篮中。

  狐狸记起来,它曾经也是这样趴在母亲的脊背上,被她带着在山林湖涧里奔跑。

  它喜欢母亲暖暖的体温,就像现在放在它背上的手掌一样,暖和的,属于它的温暖。

  阴怀江抓着狐狸在这片“幼稚园”里玩耍了许久,几乎将所有的机巧玩具研究了个遍,他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狐狸找到一处湖边的小屋住下。

  第二天一早,阴怀江把昏睡的狐狸放进事先备好的药浴中,点燃几颗琉璃石扔进盆里以保证水温时刻适宜,然后将一大碗龙血混进去,最后再丢几颗除腥草,搅拔搅拔,一盆子特制药浴就大功告成。

  小狐狸昏昏沉沉的仰躺在盆里,它像是被困在了梦境中,棉花一样的脑袋模模糊糊嗅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它想凑进去闻闻,可四肢扑腾了半晌却还是什么也没抓到,不由得有些急了,爪子刨得更快。

  阴怀江正在案桌上捣着药,突然听到一阵€€€€€€€€的异响,再一细听,那声音更大了,哗啦啦像是什么东西搅翻了水。

  嗯?

  阴怀江愣了一秒,随即猛地诈起,急哄哄往里屋冲。

  浴盆里有九条狐狸尾巴高高竖起,狐狸被吊着四肢摊在水面上像鸭子一样划水,嘴巴里还在哼哼唧唧。

  阴怀江足足欣赏了半炷香,好悬才压下就将脱口的大笑。

  他走过去,手掌拖住狐狸的脑袋,牵着他的爪子,将他引着靠到盆沿上。然后又在木架上抽出条毛巾,叠好垫到狐狸的脖子下。

  他刚想走,可狐狸却突然动了动,两只爪子拢在一起,抱着阴怀江的胳膊不撒手。

  阴怀江也顺势将手肘撑在盆沿上,俯身看着它。

  很快,三天过去了,第四天一大早,阴怀江抱着狐狸,在旭日东升时,迈进了那座辉煌的宫殿。

  白芷早早的就在殿里等着,刚一见到阴怀江就迫不及待想要从他怀里接过小狐狸。

  阴怀江下意识往旁躲了躲,不是很乐意。

  “这是我最后一次抱抱他了。”白芷恳求道,微蹙的黛眉无一不在述说着她对小狐狸的留念与不舍。

  行吧,来日方长。阴怀江安慰自己。

  接着跟在白芷后头穿过层层雕梁画栋、白玉石栏,阴怀江穿梭在满墙的绿荫红花下,眼看着廊亭愈加蜿蜒逶迤、曲径通幽,终于在跨过一道月洞门后视线豁然开朗,俨然是另一番洞府天地。

  广袤的圆形广场铺陈开百丈宽的内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型石像。

  女君举长剑对天,凤姿睥睨,风华绝代。

  “就是这里了。”白芷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第五十二章 我也想过……嫁给他

  她直直朝着石像走去,站在巨大的石像下面,遥遥望着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绝美脸庞。

  “主人,我将小主人带回来了。” “白芷”对着石像喃喃,眼中充溢着无限伤感与怀念。

  “我是岚,灵海秘境的伴生灵。”岚转过头,那张与石像一模一样的脸已经换了模样。

  “主人的神魂逃遁到灵海秘境后将我唤醒,我便一直蛰伏在李莫萧如意里的虚无空间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你一早就知道我不是白芷吧?”岚虽是问句却语气笃定。

  “是,”阴怀江承认,冷静地再次阐述一个事实,“白芷已经死了,世间再没有白芷。”

  岚凄惶一笑,眼睛里装着数不尽的悲伤:“是啊,再没有白芷了。”

  阴怀江默然,仰头看着云霞下凤姿绰约的人,认真地说:“我们还有山月。”

  岚闻言,愣愣盯着阴怀江。

  “我会给白芷报仇,更会好好保护山月。”这是阴怀江对岚的承诺,亦是阴怀江对白芷的承诺。

  “时间差不多了,快开始吧。”阴怀江后退几步,用眼神示意岚。

  “好。”

  岚将小狐狸抱上须弥座,取下狐狸脖颈皮毛下藏着的白玉珠串,然后在狐狸的爪子上划开一道小口子,鲜红的血滴到玉珠上,顿时紫光闪耀。她将串珠往天上抛,小狐狸竟也追着那串珠,一跃凌空起。

  九条紫色荆棘须臾之间从石像身后的九尾探出,像收拢的花苞一样将狐狸笼住。

  石像手中的剑开始闪烁银光,玉石雕刻的凤眸睁开,凝视起那朵悬浮在空中的紫色荆棘花苞。

  剑尖开始倾斜,银光与紫光交汇,满是荆棘的藤条上开出九朵妖冶阿芙蓉。

  绚烂的光彩映在广场中心,原本白玉一样的砖石上缓缓勾勒出一朵诡谲神秘的荆棘图腾。

  阴怀江虽早有准备,但还是被猝不及防袭来的强大威压震地手指头发麻,心口上与涂山月连结的魂契在他看不见的薄衫遮掩下开始变成血红,滚烫炽烈的光仿佛一丛烈焰注入他的神魂。

  阴怀江往后退了几步,以确保他离岚足够远。

  好在岚的全部心神都在涂山月身上,否则她一定会发现阴怀江此刻可怖的模样。

  泛青的银色鳞片从阴怀江脖颈钻出一路攀上,在眼尾挑开一朵诡异的血色五瓣花,他低着头,掩下瞳中的残暴嗜血,尖利的爪趾凝出一层薄薄的紫雾覆在身上,将满身血气敛下。

  神授仪式已经进行到尾声,巨大的圆形广场被根盘错节的荆棘倾盖,枝条上横生的红色尖刺变得细软,钟状的花萼也一个个枯萎凋落,唯有空中合拢的九瓣荆棘愈发鼎盛。

  突然,荆棘花苞中散开妖冶霞光,一声清啼响彻九霄。

  荆棘藤全数枯萎,花苞却绽开,露出一朵双色阿芙蓉,捧着蕊心里沉睡的妖,降临人间。

  涂山月被紫光引着走进了一个纯白空间,眼中的一切瞬间化作虚幻,仿佛天地万物只余此间一点冷白。

  此处是何地?又为何只余我一人?阿江去哪儿了?

  涂山月茫然地望着八方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一个接一个冒出许多问题,可惜现在却没有一个人能应他。

  “......阿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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