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30章
作者:樱笋流光
司酒躺在一棵遒劲盘旋的奇松枝头,两颗金色小酒壶顺着绛红衣摆垂落,被山风吹得飞舞,叮叮当当,成为寂静夜色中唯一的乐章。
圆月高悬,清幽月光俯照大地。
司酒一手枕在脑后,看着那轮银盘,出了神。
他想,不知道云唳此刻在干吗?他刚赢了比赛,正是春风得意,应是被众人簇拥着庆贺吧。
不知道楚川那小子什么时候能醒来,师父和师娘今晚给他庆生时虽然强打精神,但也能看出眼下青黑和焦虑。
别让他知道是谁暗中陷害楚川,要不然非得让他血债血偿……
无数思绪如走马在脑海中轮番闪现,最后,涌上心头的却是淡淡悲伤。
司酒此人,平时最好热闹,到了自己生辰这一日,却只能孤影对月,清风作伴。
如果没有云唳出现的话,司酒想,那真是个寂寞的十五岁生辰。
云唳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司酒出神时,一坛巴掌大小的红肚小酒壶,突然出现在他眼前。
司酒猛一回神,翻身坐起,便见奇松的枝头顶端,白衣黑带的俊美少年,临风而立,手中拿着酒壶,对他微微一笑。
司酒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猎阴大会今天才结束,除非云唳一出比赛便马不停蹄赶来,否则不可能赶到昭山。
云唳道:“你的生辰,我当然来了。”
两人跳下奇松,到旁边的石桌坐下。
云唳将小酒壶摆在桌上,拿出了两个小酒杯:“来得匆忙,还没有准备好礼物,只带了一壶酒赔罪。”
司酒摇摇头,高兴道:“你能来,便是礼物了。”
方才心头的悲伤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加快的心跳声。
在这样寂静无声的月夜,在他十五岁初始的时光。
司酒觉得那加快的心跳声是竹马为他庆生的激动。
而忽略了其他情愫。
红肚小酒壶一倒出酒,浓烈的酒香味飘散开来。
云唳动作一顿,脸上显出懊恼:“拿错了。”
这酒味儿一闻,便知是度数极高的酒。
他来得匆忙,只来得及从宴席上顺了一壶,没想到竟拿成了烈酒。
“没事没事”,司酒嗅嗅空中的酒香,喉头一滚,眼中涌出期待,“我还没喝过呢。”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事,话题一转,“我这次大会连上榜排名都没拿到,云琅仙君应该对我不喜吧?”
云唳一顿,抬头看向司酒。
深邃的眼中涌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片刻后,云唳低低笑出了声,“你竟还记得”。
他心情似乎是极好。
“不管他,他喜不喜欢,都不影响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云唳最后两个字压得很低,他抬手,将自己的一杯酒先饮而尽。
司酒只看到他滚动的喉结,心里念着酒香味,没有去深究他话中深意,追问他:“怎么样,这酒好喝吗?”
司酒眼睛睁大了些,期待看向他。
许是因为饮酒的缘故,云唳那双狭长深邃的眼,多了些幽亮光芒,向来苍白清冷的脸,也浮上一抹薄红。
他没有回答司酒的问题,而是定定看着司酒的脸。
久到司酒开始疑惑,探身伸出手在他身前摇晃,“不会吧,这酒这么烈,一杯就醉了?”
云唳抓住他在身前摇晃的手,开口了,沙哑嗓音多了些说不出的磁性。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什么,真的吗?”司酒闻言,一时也不急抽手出来,就着探身的姿势,期待地看向他,“是什么?”
月光笼罩在两人身上。
不知从何处飘来的桃瓣拂过天边。
“是……”云唳顿了顿,突然也探起身。
地上投出的两道身影交叠。
微凉的薄唇印在司辰欢侧脸,一触即分。
速度很快,如蜻蜓点水,却又在心湖荡起一圈圈涟漪。
司酒眼神瞪圆了,黑亮的眼珠清晰倒映出云唳越发泛红的脸。
两人就隔着不到一拳的距离,灼热呼吸交叠,剧烈的心跳声也不知道是谁的。
片刻后,司酒大笑出声,打破了莫名的氛围。
他道:“云唳你果然喝醉了!”
他道:“你怎么学我,一醉就喜欢亲人了,你是不是要故意报复回来!”
云唳看着他不太自然的笑脸,接下了他递来的台阶,点头:“嗯,确实醉了。”
醉在春夜里,醉在桃花树下的少年里。
醉在他的小酒壶中。
司酒闻言,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眉眼又飞扬起来:“我就知道,你休想骗过我!”
后来的云栖鹤想,若是他们能一直这样相伴下去,会有足够多的时光,让司酒明白他的心意。
若是天道垂怜,他能得偿所愿也未可知。
可惜,无常世事纷至沓来,十五岁那个醉人春夜,在泼天的仇恨中褪色成了一副苍白画卷,深埋记忆坟冢中。
直到在春月城将明未明的天光里,在漫天飞舞的竹叶中,时隔五年、亦或是隔了一世,尘封的褪色画卷被再次打开。
唤醒了年少悸动。
第23章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
来人很有分寸,不轻不重的三声后,便安静在外等待。
云栖鹤打开门,对上了背上负剑、马尾高束的方凌霄。
一见是他,方凌霄微愣,然后抬手道:“鹤兄。”
云栖鹤知道他的来意,道:“不巧,阿酒昨晚彻夜练剑,今日怕是不能与方兄论剑了。”
他站的位置很巧,加上身形高挑,把房内情形遮了个严严实实。
方凌霄颔首,并未提出异议:“既如此,那我明日再来。”
“明日怕也不能论剑。”他话音刚落,云栖鹤便紧接上。
两人视线相撞。
相似的几分清冷眉眼中,撞出些许剑拔弩张的意味。
方凌霄道:“多年不见,云兄的剑术比起当年,想必更加精进,不知何时能领教一二?”
云栖鹤:“惭愧,我现在废人一个,怕是连剑宗大弟子的一招都接不了。”
他主动提起自己灵脉尽碎一事,表情淡然,没有任何愤怒不平,倒让方凌霄眼神里多了些敬佩。
“既是论剑,自然不以灵力压人。”
云栖鹤却摇摇头:“多谢抬举,可我如今,却没有必要同方兄比剑了。”
他早已不是十二岁那个只会动手赶跑情敌的小孩,也不是十五岁那个为了宗门荣誉、不得不与司酒分开去追逐第一的少年。
他如今就守在司酒旁边,不用去向旁人证明什么。
方凌霄没料到当年主动找他论剑的人此刻会拒绝,露出些疑惑之色。
云栖鹤却转移了话题,问道:“你那师弟,可与我有仇?”
他不傻,方凌霄在他那位陆蓬师弟面前,特意为他遮掩身份,必定是有什么缘故
方凌霄沉默片刻,才道:“他是丰都遗孤。”
猝不及防听到久违的两字,云栖鹤的神情一时像是冻住了。
片刻后,他长睫低垂,遮掩住眼中复杂情绪,低低道了一句:“难怪。”
丰都原名酆都,以鬼城命名,正因靠近鬼蜮,常年深受邪魔侵扰。
自从鬼蜮之乱后,玄阴门为震慑邪魔,便选址在此,将“酆”改为“丰”字,取人间丰收祥和之意。
只可惜祥和了没几年,后来……满城遭屠。
云栖鹤想到那一场烧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火,将山城丰都烧得灰烬漫天,笼罩上一层挥之不去的血色。他似乎又看到了无数在烈火中扭曲的人影,似乎又听到了冲天的嘶吼与惨叫,呛烈的浓烟混着尸体的烧焦味,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快逃啊——”
“什么仙君什么门主,明明是个彻头彻尾的魔头!”
“滚,你是魔头的儿子,老子不需要你来救!”
……
“鹤兄、鹤兄?”
云栖鹤闭了闭眼,从十八岁那个抱着啼哭婴儿、茫然无措的自己身上抽离,看向身前的剑修。
方凌霄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没有多说,只道:“陆蓬此人执拗,对丰都一事、颇为偏执,鹤兄少与他往来为好,我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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