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19章
作者:樱笋流光
牡丹嗔了他一眼:“怎么你跟青竹都问我胭脂水粉的事。”
咦?司辰欢看向楚川。
好兄弟对他眨了眨眼,传音道:“我也觉得牡丹身上的味道,似乎同洛烟儿那日的胭脂味,格外相似。”
司辰欢蓦地反应过来,他想起在哪里闻过这味道了。
那夜义庄内,满室尸臭中,在洛烟儿残缺不全的尸体上也散发出过这股香味!
牡丹不知道两人间的传音,此刻道:“这款胭脂因花料和制作手法独特,别处还没有卖,非得是春月城的胭脂铺才有。不过听说春月城前些日子才出了个什么秘境,如今修行者们都齐聚城中,想必热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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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来了!”楚川换回了弟子服,手中拿着一卷书轴,兴奋地跑进司辰欢房间。
司辰欢正心神不宁地跟竹马下棋,一听这话,忙撇下棋子,朝楚川跑去。
云栖鹤坐在临窗设下的长几前,看着下了一半的黑白棋子,又看了看已经聚在茶桌上头碰头的两人,薄唇抿直。
心中对楚川原本减掉的不满又陡然加了回去。
此人委实多余。
楚川并不知道几米之外的人想要他消失,此刻挑眉得意:“林晟虽然明面上是说请假回林家,然而同他交好的弟子却表示那几日他多打探春月城情况,并且购买了大量法器灵符,他肯定是去春月城的秘境了!而春月城离临南洛家相隔甚远,洛烟儿不可能去此地,她身上的胭脂,应当就是林晟送给他的。”
司辰欢连连点头,眼中亮光闪现:“所以,他身上的鬼气,很可能是在那秘境中才染上的。”
楚川赞同,语气担忧道:“这秘境这般危险,竟然还藏了鬼气,我还听说剑宗刚进了一帮弟子去寻宝呢。”
“剑宗?”
楚川:“那秘境在剑宗境内,是个万剑冢,多有凶爆凌厉的剑气,一般只有绝顶宝剑才能孕育出此秘境。”
司辰欢听到“万剑冢”三字时,心神一震,下意识看向身后的云栖鹤。
话本的目录页中,有一篇章名便是“万剑冢巧取宝剑”,不就正是此地?!
云栖鹤同司辰欢对上视线,对方眼中含着的震惊让他不解。
微妙的气氛中,只有楚川毫无察觉道:“不知道方凌霄那小子去了没,听说他如今成了剑宗大师兄,倒是混得不错。”
言语间酸溜溜的。
“方凌霄?”司辰欢还惦记着“万剑冢”秘境,听他提起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楚川一脸惊讶地盯着他:“你竟忘了?你当初醉酒,可是还抱着人家不放来着。”
司辰欢被他这么一说,神色更茫然了,确实毫无印象。
“你十二岁筑基,偷溜下山喝酒那次。”
先一步开口的是云栖鹤。
他从窗边走来,不知是不是逆着窗外日光,眉宇间似笼着一层阴影。
司辰欢被他一提醒,隐约有了印象,脱口而出:“就是你打我屁-股那次!”
第15章 吃醋
在八岁那年开满桃花的春日,云栖鹤在鸿蒙书院留了下来。
几乎没有人能理解当时玄阴门门主云琅的做法。
毕竟身为天下第一仙门的少主,云唳不是更应该要留在宗门接受传承,将来好继承玄阴门的吗?
更有甚者,还猜测云琅在外有私生子,想要放弃云唳这个儿子了。
云栖鹤当时,也是一知半解。
云琅离开前一夜,难得空出一点时间,带着云栖鹤走在昭山山后一条蜿蜒小道上。
疏月清朗,虫鸣流响,两人衣袍拂过,扫落小径两侧草尖上的晶莹露珠。
彼时的小云唳还沉不住气,板着一张稚嫩小脸问道:“父亲,为何要我留在这?”
云琅身形高大,在月光下投落的影子将小云唳整个罩住。
就像是一面巍峨城墙,能为他挡住所有的风霜雨雪。
在小云唳的记忆中,父亲永远是这般强大从容,温和带笑,他是天下第一人,是在鬼蜮之战中拯救百万生民的盖世英雄。
所以,他作为天下第一的儿子,自然也要处处做到第一,无论是修为、礼仪、气度……他不能成为英雄事迹中唯一的败笔。
可当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月光下,那永远高大如山的父亲,却脊背微塌,露出从未出现过的几分颓唐。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对不起姝儿。”
小云唳不懂,神色中却并未出现寻常小儿该有的疑惑,而是面色沉静,看着父亲,只有眼中显出几分还藏不住的茫然。
这是门派长老教导他的,作为少主,当喜怒不形于色,不能被外人轻易看出想法。
小云唳懵懵懂懂,却做得极好。
好到让云琅这个父亲感到忧惧。
他作为门主和仙盟之首,有忙不完的天下大事,鬼蜮之战让他一战成名,升上权利巅峰,同时也给他困上了重重枷锁,将他枷在摇摇欲坠的悬崖之巅。
云琅摆脱不得,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也要踏上这条染血的不归途。
但这些都是当时的小云唳所不能理解的。
云琅便笑了笑,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似乎方才那颓丧的父亲形象只是错觉。
他低下头,故作打趣道:“我看你同那司小酒挺投缘,都已经到了亲亲的地步。”
小云唳还没来得及深思他爹的异常,就被这话闹了个耳红。
他难得同云琅争辩:“才没有,分明是他强行亲、亲我……”
他说到后面,耳后的热意更烫,最后两个字也含混在唇齿中,羞恼起来。
云琅略有惊奇。
他此行,本来就存有将儿子放到别处养一养、省得被门派那几个古董长老给养成个冷血怪物。
如今见儿子露出从未有过的鲜活表情,倒有了几分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稚子纯真。
于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
云琅低头看着他,神色在月光下无比慈爱:“书院藏书颇广,同龄弟子众多,你先留在此处修炼,若想归家,回玄阴门住上月余便是。”
小云唳皱了皱眉,开口便想拒绝,却又听他爹道:“再者,我听楚院长说,那小司酒听说你要留下来,高兴得不行。你要不、亲自问问他?”
云琅说着,目光一转,投到小径一侧的蓊郁草木。
只见沾满晶莹露珠、足有半人高的墨绿草丛间,一颗小脑袋悄悄地探出来,一双眼睛璀璨如星。
见被发现,小司酒索性不藏了,从草丛中直起身来,先朝云琅规规矩矩地敬礼,之后便朝小云唳方向挤眉弄眼着。
小云唳那些拒绝的话,便堵在了喉间。
“去吧”,云琅将他轻轻往前推了一下。
小云唳还未有动作,小司酒便先机敏地跳出草丛,落到小径上,同云琅打个招呼后,便拉着小云唳兴奋地要走。
小云唳被他带得往前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向父亲。
只见背对着月光而立的高大男人,对他露出个浅淡笑容。
那笑融在清幽月色中,似乎也沾上了几缕悲伤。
小云唳心弦一动,莫名的怅惘涌上心头。
可很快,那些愁绪却又被手心中的温暖驱散,耳边是少年叽叽喳喳的兴奋声音。
小云唳回过头,跟着小司酒离开了。
他就这么留了下来,以记名弟子身份拜在楚逢尘名下,这对当时的鸿蒙书院来说,是天大的面子。
那几年,各家门派闻风而动。
虽不知云琅为何将唯一的儿子放在一个小小书院,但毕竟是玄阴门少主,要是能趁此机会结交一二,日后对门派发展大有助益。
于是当时的鸿蒙书院迎来了一波拜师高潮。
楚逢尘也知晓个中曲委,亲自筛选进入书院的弟子。
方凌霄就是四年后,被剑宗趁机送入书院的。
在他来之前,小楚川很是看不惯小云唳。
一来,这人不仅修为拔尖,听课认真,礼仪规矩方面更是样样挑不出刺来,往日对他和司酒疾言厉色的夫子见了此人,一派如沐春风,对比十分明显。加之有这么个优等生作对比,夫子对他和司酒的约束强了几倍不止。
二来,哼,还是司酒那好色之徒,虽然没有再干出什么酒后强亲人的乌龙事,但他整日围着那云唳转,让他这个兄弟心里很是看不过眼。
有什么了不起的。
于是他每次同云唳站一块,便故意跟人唱反调,大到书院测试,小至今日吃什么,总之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用司酒的话说:你去惹他做什么呢?
哼,这个叛徒!
方凌霄一来,深感背叛的楚川像是找到了盟友。
原因便是方凌霄同云唳有几分相似。
不仅身高相仿,他们容貌也都偏向清冷,不过云唳的五官更为深邃精致,方凌霄身为剑修,要冷硬得多。
当时的小司酒见了同样的冷美人,心头欢喜,不由拉着人聊了几句。
方凌霄性格同云唳也有些像,都是疏冷不作声的主儿,所以是司酒叽叽喳喳地说,方凌霄垂着头听。
但他不像云唳那般需要喜怒不形于色,性情外放得多,听到司酒说到俏皮处,唇角一勾,露出右侧脸颊上的小酒窝。
看到那酒窝,小司酒新奇地瞪大了眼,伸出手想去戳。
“欸云唳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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