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竹马竟是龙傲天! 第114章
作者:樱笋流光
司酒松了口气,忙蹑手蹑脚转身逃跑,一路跑到禁闭堂,遥遥便看见没了半个屋顶的阁楼,以及顶着满身鞭痕、衣服破烂的楚川。
楚川正苦兮兮地趴在屋顶修补屋瓦,看见司酒,刚想说什么,下一秒立马低下头乖巧干活。
司酒也听见了破空声,暗暗叫苦,却忍住了没有躲开,生生接下了朝他后背抽下来的长鞭。
“啪”一声,司酒被这大力掀得踉跄几步,倒吸一口凉气。
“师娘”,他头也不抬,转身就跪下认错,“师娘我知错了,你打死我吧。”
“哼”,花虞在他头顶冷哼一声,将一些黑色纸灰洒在他身前,“偷听也不知道掩藏好些,若不是我,被白芷那女人发现可就麻烦了。”
“是,是司酒学艺不精,幸好有英明神武的师娘在,可吓死我了,要不是师娘,我今天肯定就完了!”司酒打蛇随棍上,主动露出刚被打出的一鞭血痕,“师娘莫气,再打我几鞭消消火吧。”
他这么说,花虞嘴上道“别装可怜”,却是收起了鞭子,看得趴在屋顶的楚川满脸羡慕。
“还有你,也不是个省心的!”花虞视线一转,恨铁不成钢地开口,“想要引开我用什么方法不行,偏偏让白芷看了笑话!”
她扬起鞭将楚川从屋顶卷了下来,丢到还跪着的司酒旁边,眼不见心不烦道:“今日允你们下山,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了。”
竟然还有这等好事?
两人一对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忙不迭道:“是,娘(师娘)我们这就去!”
下山的机会来之不易,两人连忙爬起就要下山,司酒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跟花虞道:“那白芷师叔不怀好意,她骗了师父,师娘可要看着点。”
花虞:“放心吧,你师父没那么蠢,你俩先给我滚回去换身衣服再走!”
许久未曾下山,今日一瞧,昭日城内格外热闹。
座座阁楼挂起了红灯笼,横桥上彩带飘飞,两侧摊贩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欢声笑语,热闹不休。
一来到清平乐,司酒就忍不住问来迎接他们的乐娘:“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这般热闹?”
乐娘掩唇笑道:“两日后便是凡间七夕,能不热闹吗?你们来得正好,班主还苦恼呢!”
两人一入楼内,便被乐娘们簇拥,尤其是楚川,纷纷喊着让他救急。
原来七夕将至,隔壁长明城的城主邀请清平乐去设台演奏,班主已答应了下来,但临时有位琴师病倒,其他琴师又水平不够,正苦恼呢,楚川便来了。
班主越过众位乐娘,一把眼泪地拉着楚川:“青竹,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这?”楚川犹豫道。
司酒知道他在犹豫什么,长明城离昭日城大概一天的路程,况且七夕的演奏还是在两日后,而师娘给他们批的下山,大抵仅限今日。
可周围又是一群女孩子求着帮忙,别说楚川,司酒都受不了:“算了,没准那、那谁多待两天呢?师娘应该发现不了的吧。”
楚川一想也是,顶多也就挨一顿鞭子,反正这个他习惯了,于是答应道:“好吧。”
两人便同乐娘们前往长明城。
长明城比昭日城繁华得多,城内临着一条宽广大河,来往船只不绝,七夕夜这一天,更不得了,还未入夜,座座画舫游船便早早点亮了满船灯笼,映得凌波生辉,亮如白昼。
长明城城主颇有情趣,搭了座三层高的画舫,描金饰玉,光彩夺目。
画舫第三层拆了船舱,做了四面平敞的乐台,四角有造型别致的花灯缓缓流转,乐师们就在此演奏,画舫从城东一直飘到城西,乐声也晃晃悠悠飘了满城。
司酒没有上船,而是戴着桃花面具在岸上凑热闹。
他今日一身红衣,外罩燕脂色枫叶轻衫,腰封处两枚小金酒壶垂落,虽然脸上仍戴着桃花面具,但他身形高挑挺拔,露出的双眼灵动狡黠,吸引不少视线,没一会儿,怀中便被漂亮姐姐塞满了绢花发簪等物。
虽然他再三表示婉拒,但漂亮姐姐们丢下便走,不给他机会还回去。
唉,真是甜蜜的负担。
司酒抱着满兜东西,眼中倒映着满城声色,忽然想,要是云唳在这就好了。
袅袅乐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原来是画舫又开了回来,司酒下意识看向那满船灯影,人潮此时也因着画舫而朝岸边拥挤过来。
司酒被挤得不住后退,又忙着护紧怀中东西,一个没站稳脚步踉跄,眼看要摔倒,后背却撞上了一人。
“对不住……”他说着就要移开,然后那人却伸手环过他腰,把他圈在了怀里。
熟悉的冷香味传来。
司酒下意识转身,在满街煌煌光影和拥挤人潮中,看见了云唳。
第75章
那是云唳。
即便他戴着的银丝面具遮住了面容,但司酒却第一眼便认出了人。
通明灯火映在他们身后,煌亮一片,融在司酒放大的瞳孔中,像落了星子一样璀璨。
“云唳!”
司酒手上捧着的绢花、发簪掉落一地,他却丝毫不管,只张开双臂扑上前,抱住了突然出现的少年,力道之大,带得发丝飞扬,发梢在灯火中染上一点亮。
“你、你怎么在这?”司酒惊喜的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确定,像是怕自己产生了幻觉。
云唳被他拥在怀里,垂下的视线扫过地上凌乱的绢花等,在司酒看不见的角落,眼神暗了些。
他抬手同样抱了回去,力道不轻,嗓音透着些嘶哑:“来办点事。”
此时岸边人群逐渐散开,原是乐船在晃荡水声中驶离,乐声远去,街上的热闹声却重新响起,人潮涌动。
“少主,此处人多,不如还是换个地方?”
从云唳身后忽然转出一道白影,吓了司酒一跳。
此人黑衣白带,身形颀长,眉宇间有股从容的神韵,眼前却覆了一段二指来宽的雪白绡锻,明明气度不凡,存在感却格外低,若不是出声,司酒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对方好像是云唳父亲收的弟子,叫什么、白雪庭?
司酒艰难从回忆中记起了对方的名字。
不知是不是错觉,白雪庭朝他的方向抬起了脸,就像是隔着绡锻,看了他一眼。
不待司酒反应,云唳将他头按在自己肩膀,挡住了他的视线。
“我们换个地方。”
“等等——”司酒被他按着后脖,艰难出声,“我的绢花还没捡起来呢!”
云唳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莫名:“你还要?”
司酒趁着他一瞬间的愣怔,从他手下挣脱出来,立马蹲在地上忙着拾拢散落的绢花、发簪,口中还说着“借过”等语,生怕行人把东西踩烂了。
等他直起身来时,怀中又抱了满满当当,几缕发丝垂在他鬓角,瞧着有几分得意,“那当然,这些可都是姑娘们的心意,我虽不能回应,却不能糟蹋了。”
云唳咀嚼着他的“不能回应”四字,冷厉神色稍缓,长眉却仍是蹙着的。
三人穿过拥挤长街,向前走去,在摩肩接踵中,司酒抱着东西敏锐转头,注意到身后还跟着十几位同样黑衣打扮的人,意识到这是玄阴门的弟子。
看来云唳这次还真的是有任务在身。
他有些失望,原本张扬的眉眼都耷拉下来,有任务,便意味着云唳不能久待。
可他们很久都没有见面了。
走了一会儿,人潮渐松,待停在一处高墙阴影时,云唳转身,对亦步亦趋的白雪庭道,“你先带着弟子们去采买,亥时三刻在客栈汇合。”
白雪庭的目光在司酒身上滑过一瞬,道了声“是”,便带着身后的黑衣弟子们悄无声息地离开。
司酒抱着东西,从他身后探头去瞧玄阴门弟子的背影,忧心道:“这样可以吗?会不会耽误你的任务?”
“无事”,云唳摇摇头,高墙阴影下他的眼神显得更深邃,垂眸去看司酒。
“而且,我们许久不见,你不想我吗?”
他这话说得又轻又快,被突然从墙边跑来的嬉笑声遮掩。
那是一群举着糖葫芦正在打闹的小孩,兴高采烈往前跑着,一不留神,差点撞在司酒身上。
司酒还没反应,身前便站了一人。
“哎哟——”其中一个小男孩痛呼一声,糖葫芦串掉到了地上。
他抬头,同云唳冰冷的视线对上。
“……”
小男孩身体抖了抖,看了看人高马大的云唳,又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糖葫芦串,嘴巴一瘪,眼中迅速冒出了泪花,又不敢哭出声,只能强忍着,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
旁边的小伙伴们也都一个个直咽口水,鹌鹑一般缩在墙角,不敢去看这吓人的漂亮哥哥。
“怎么了这是?”司酒冒出头来,看到这可怜巴巴的小男孩,没忍住笑了一声。
“别伤心了”,他上前,把怀中精巧的绢花和发簪推到小男孩怀中,又抬手招呼旁边动也不敢动的小孩们,“这些东西送给你们了,下次可要注意看路,别再撞到人了。”
那小男孩一愣,呆呆地抱住堆满怀的东西,泪珠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
旁边的小孩们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抵觉得这位同样漂亮的哥哥和气许多,于是试探性地往地上的小男孩旁边走去。
司酒又笑了一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然后拉着云唳的手离开。
走出去一段距离,他暗暗回头,便见身后的小孩们已围作一团,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欢呼声。
“嗤,这帮小鬼头”,司酒扯了扯云唳袖子,挤眉弄眼道,“那小孩绝对喜欢旁边那位小姑娘,看,还把最大的绢花送给人家了。”
云唳看了看他拉着自己衣袖的两根细白手指,垂眼道:“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怎么不知道?”司酒不服气地说,指着那小男孩,“你看,他就只盯着人家小姑娘瞧,还送她礼物,这肯定是喜欢嘛!”
“你真的知道吗?”
司酒偏过头去看他,脸上的表情笃定。
云唳笑了一声,不再追问,而是道:“不是说那堆东西是姑娘们对你的心意,怎么送人了?”
司酒表情狡黠:“我也说了我不能接受啊,所以不如送给小孩,倒给他们增添几分乐趣。”
云唳还想说什么,司酒一把拽着他往前走,“好了不许说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分明是嫉妒我嘛!行了行了,没有姑娘送你礼物,我送你总行了吧!”
他在灯火辉煌中回头,对他眨了眨眼,“有酒哥疼你哟。”
于是云唳要说的话就堵在了喉咙间,半晌后,轻轻“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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