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囊废攻重生日常 窝囊废攻重生日常 第19章
作者:不吃姜糖
“走吧。”
“走。”
武思忧给乔清宛理好头发和裙摆,带着他走出门。
两个人都太久没有下山,在集市上逛了。
有时候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只能看着对方的脸,和对方说话,骤然见到这么热闹的场面,两个人都还有些不适应。
武思忧隔着斗笠的纱,看着来来往往、摩肩擦踵的人群,愣了愣,好半晌,才憋出四个字:
“好多人啊。”
乔清宛:“.........”
他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顿了顿,片刻后道:“那要不......晚点再去买面粉和油?我们先逛逛。”
“好呀好呀。”武思忧忙点头道。
两个人在深山老林里躲了两个多月,一直怕被找到,心里都不安稳,如今一个戴着斗笠一个易了容,不怕被认出来,都太久都没有心情舒畅地逛集市了。
集市比山上要热闹多了,武思忧看什么都热闹,看到感兴趣的摊位都去逛,乔清宛则爱在胭脂水粉铺子和首饰摊位上流连逗留。
他喜欢桂花,看中了首饰铺子上的桂花流苏金簪,但囊中羞涩,问过价格后,心知买不起,又依依不舍地放下了。
武思忧看他喜欢,便道:“娘子,不如买下吧。”
“你说的轻巧,这簪子价值十五两,买了我们明天吃什么。”
乔清宛在那簪子上摸了几下,又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狠了狠心,往前走了几步:
“走吧,我们别逛了,去买面粉吧。”
武思忧被他拉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那簪子,记下了摊位的方位,这才扭过头去,跟着乔清宛离开。
他们顺着人流往前走,进了面粉店,开始买面粉。
在称的时候,武思忧听见身后有人议论:
“听说了吗,刺史家的长公子下个月要议亲了。”
“哦!我听说长公子不是有婚约在身的嘛?怎么又议亲了?”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自从乔州牧死后,长公子与乔家的婚约就解除了。”
“哦,可惜了,长公子风流俊朗,乔州牧的嫡双貌美如花,本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说起来,长公子下个月,要和谁家议亲?”
“好像是博海太守的嫡双吧。”
“听说那嫡双倒也美貌,就是.....就是听说他性格狭隘,泼辣善妒,为了能嫁给长公子,甚至还撒泼打滚,闹了绝食,怎么也比不上乔州牧的嫡双娴静柔婉。长公子为人又过于温柔孝顺,这门亲事听起来,倒也没有这么般配.......”
“唉,别人家的事情,谁知道呢.......”
武思忧就算没有仔细去听,那些议论也一字不漏地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他是外地人,来到这里还不满半年,因而对那些人不甚熟悉,本来没有放在心上,但低下头时,却敏感地发现乔清宛的神情不太对劲。
他在盯着面粉发呆。
“........娘子,娘子?”
武思忧愣了愣,伸出手,推了推乔清宛,将发呆的乔清宛神志唤回:
“娘子,你在想什么?”
“..........”乔清宛慢半拍地回过神,掩饰性地擦了擦眼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道:
“没事。”
他从荷包里拿出银子,放在柜台上,给了面粉店老板,随即魂不守舍地往面粉店外走。
武思忧喊住他:“..........娘子,面粉还没拿呢。”
“........哦哦。”乔清宛又走回来,抱着一袋面粉,仍旧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武思忧:“..........”
他心有疑惑,但也没有吭声,一个人提着三袋面粉,跟着乔清宛往外走。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说话的心情,乔清宛回到家中之后,甚至早早就沐了浴,躺下了。
武思忧练完剑,才满身是汗地回到屋内,一进门就看着乔清宛已经躺下了,愣了愣,
“.......娘子,你这么早就睡了?”
乔清宛整个人埋在被子里,没有吭声,也没有说话。
武思忧意识到乔清宛现在心情不好,也就没惹他,自己去洗了澡,才躺下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今晚有些失眠,满脑子都是乔清宛走出面粉店时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道说,今天晚上他们谈论的那些事情里,有什么和乔清宛有关的?
对了,他们说,之前去世的牧守姓乔。
乔清宛也姓乔。
........该不会!
武思忧猛地一下坐起来,动静之大,甚至吵醒了乔清宛。
乔清宛本来就没睡,听见武思忧翻身坐起来的动静,还以为他要起夜:
“.........怎么了?”
“........没事。”武思忧坐在床上,惊疑不定:
“娘子..........”
他艰难地缕清接收到的信息:
“你........你该不会是原来的州牧的嫡双吧?”
“.........”乔清宛很久没说话。
气氛有了片刻的迟滞。
武思忧感觉呼吸都不太顺畅了。
漫长的沉默让武思忧的猜想成真,也让武思忧心跳不定。
他之前一直以为乔清宛是祝家的家仆,哪能想到,乔清宛之前竟然还是州牧家的嫡双?
他........他上辈子娶的竟然是一州之长的掌上明珠!?
就在武思忧惊疑不定的时候,乔清宛才幽幽开了口:
“怎么,你嫌弃我?”
“怎.........怎么可能!”
武思忧忙说:“是我配不上你才对。”
这句话也不知道哪里戳到乔清宛,只听他嗤笑一声,好久,才道:
“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武思忧一头雾水道:“........我该知道什么?”
“........算了,你不知道更好。”乔清宛轻声道:
“睡吧。”
武思忧哪里还睡得着。
他满脑子都在想,他不仅让州牧的嫡双给他治伤做饭,甚至还让人家躺地上睡了快三个月?!
思及此,武思忧良心都安不了了,诚惶诚恐地坐起来,道:
“娘子,不,清宛,你还是睡床上吧。”
武思忧下了床,借着月色往前走了几步,伸出手,推了推乔清宛的肩膀道:
“我睡地上就好。”
乔清宛懒得动弹了,躺在地上不动,道:“你发什么疯。”
“清宛,还是你睡床吧。”
武思忧哪里敢再让他睡地板:
“你,你还是上去吧。”
“武思忧,这么晚了,你让我躺会儿行不行。”
乔清宛本来心情就不好,被武思忧一吵,整个人更烦躁,
“回你床上睡去。”
武思忧没动。
他今天意外的不太听话,蹲在乔清宛的身边,由着如同浓墨般的阴影顺着月色,流淌在乔清宛的身上。
他背对着的天幕,眸色沉沉,看不太清楚情绪。
乔清宛毕竟是双儿,有点怵他这副样子,张了张嘴,正向说些什么来缓和气氛,忽然间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他整个人重心一失,下一秒,就被人从床上打横抱起来,丢到了床上。
武思忧的动作有些粗暴,乔清宛的后背和腰摔在床板上,都被硌疼了,忍不住提高声调:
“武思忧!”
“清宛,听话。”
武思忧的声音很慢,在月色里,莫名带上一些强势意味,一时间,竟然有些不像他了:
“你睡床。”
乔清宛微微一愣,眨了眨眼睛,看着武思忧被月色勾勒出的身形边缘,
“武思忧........”
武思忧伸出手,摸了摸乔清宛的脸颊,在乔清宛意识到什么,偏过头去之前,他就慢慢收回了手:
“虽然我不知道你之前遇到过什么事情,今天又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他给他掖好被角:
“但是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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