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20章
作者:贝彼
盛矜与揽着苏涸朝外走去,脸上却是一幅没尽兴的表情:“没劲,你要是说不接受,我还能再借题发挥一下。”
“你还想怎么发挥啊?”苏涸好奇地问。
“你猜。”盛矜与留给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苏涸没继续猜,而是终于忍不住提醒他:“那个……你的手,我有点痒。”
盛矜与一愣,他看了看自己粘在苏涸身上的手,很少见的脸上冒出一些类似尴尬的神情,但转瞬即逝,很快他便自然地把手收了回去揣进兜里。
他别开了眼神,夹枪带棒地说道:“以前怎么不见你这么牙尖嘴利,苏助理,看来你确实深藏不露。”
话是这么说,他倒也确实是这么想的,苏涸在他面前乖乖顺顺了这么久,以至于他都快怀疑那个“被窥见的命运”是否只是一个虚假的梦。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才会觉得“预知”里的那个苏涸与现在面前的人有些重合。
“你都听到了啊。”
苏涸有些难为情,他这次确实冲动了,没有考虑后果,万一刚才要是真闹起来,摄像记者就在旁边,恐怕就要上个大新闻了。
两人已经走出了人声吵嚷的竞技场,天边最后一抹余晖即将隐没。
盛矜与站在草坪上回过头,背后是冷暖交替的撞色夕阳。
他捋了把额前被香槟溅湿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很随意地说道:“从你跟他们辩驳我没有违规那里开始,我就在了,真是难为你看那些无聊的东西。”
他口中“无聊的东西”八成就是指那些赛事碟片,苏涸却不太认同这个说法。
他摇头道:“那不是无聊的东西。”
盛矜与顿了顿,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抬眼看向他。
“那些碟片一共49张,记录了你参加过的32场比赛,几乎每场都有车手出现大大小小的事故,平均二百五十迈的速度,轻则刮擦重则撞车起火,没有人会拿生命做赌注去做这种‘无聊的事’。”
这些话几乎不经思考就说了出来,苏涸不得不承认,他短暂地被那些碟片里,倾尽全部精力在热爱的领域里发光的盛矜与吸引了。
苏涸自己曾经的生活过得索然无味,他欣赏这种热烈。
他说得实在认真,盛矜与也少见地严肃起来,他看着苏涸剔透的眼睛反射着夕阳的光晕,模模糊糊从对方的瞳孔中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盛矜与片刻之前还觉得苏涸说看过他的所有碟片,只是一种夸张的表现手法,如今看来,倒未必是假。
苏涸望着他继续道:“赛车是竞速极限运动中最诚实的竞技,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走,那些抹黑你的人只是在嫉妒你,而且你也说,坐在车里的你才是你自己。”
盛矜与愣了愣,脱口而出:“我什么时候说过……”
“一年半以前。”苏涸清楚地记得,因为那张碟片是他看过的最后一张,却是盛矜与公开参加的第三场比赛。
“你在圣城站挑战赛夺冠后,参加记者采访会上说的,因为记者问你为什么选择成为一名车手。”
盛矜与脸上出现了短暂的一瞬空茫,他不禁陷入回忆,过了很久,才终于想起。
那时他刚跟盛宗澜大吵一架之后,选择自己组一只车队,用他自己投资收回的分红,建起一只完完全全属于他的车队。
无论是车队的荣誉,还是他获得的奖牌与利益,都只属于他自己。
那时,他是想永远都不回国,和盛宗澜斗到底的。
盛矜与突然自嘲般笑了笑,鼻子里哼出一个气声:“我都快忘了。”
他沉默了一会,远处的最后一点阳光隐没在地平线上,盛矜与忽然释然地笑了,他抱着胳膊朝苏涸走过来,微微倾身,以审视的目光看着苏涸。
苏涸被突然靠近的人搞得有些不明所以,却听见盛矜与低声叹息一般地说道:“苏助理那么在意我啊?你知道这样会让人误会吗?”
“误会……什么?”苏涸问道。
“如果我们因此传出绯闻,我会很难办的,盛家也不会允许,他们的继承人跟男助理不清不楚。”盛矜与信誓旦旦道。
“我们只能是这种关系。”
苏涸懵懵地抬起头,他隐约感觉盛矜与在敲打他,但他的担心似乎有些多余了。
“那当然。”
第20章
从北港赛道回来,苏涸灵感乍现,晚上便闷头在房间里写起来,一下就忘了时间。
直到凌晨三点才坚持不住,一头栽在床上睡过去。
隔天一觉醒来,是被一通电话惊醒的。
他迷迷糊糊捞起床边的手机,也不知道怎么就接通的,对面嚎一嗓子喊起来。
“姓苏的你他妈死哪去了!?还敢换手机号,快一个月没来公司了,你他妈是不是不想干了!老子当初同意跟你入伙,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被这么一通喊,苏涸还没清醒的神经瞬间被吓醒了,他的确在知道被林竞定位之后就迅速换了手机,连带着手机号也一起换掉了。
苏涸懵懵地问:“请问你是……”
“别给我装失忆!”对面火了,条理清晰地继续输出着。
“我知道你出了什么事,但这不是你抛下公司几十个人装人间蒸发的理由!新的企划案和地址我已经发到你邮箱了,今天下午四点就要跟合作方见面,这次你要是还不来我们就拆伙!”
苏涸慌里慌张看了一眼备注,但忘了他早就换成了新的手机号,如今来电页面只是一串数字,他一时有些抓狂。
兄弟,你到底是谁啊!
眨眼间,苏涸脑中闪过一些零碎的记忆,原主除了在他爹公司上班之外,还与人合伙开了个小型公司,专门辅助对接业务。
而他的合伙人,正是邵氏影业的小公子邵斐,一个心直口快的小少爷。
邵斐与原主合作之后便渐生嫌隙,互相看不惯已经很久了。
按照原书剧情,原主被赶出家门后资金链出现问题,邵斐也和他彻底闹掰散伙,但如今苏涸改变了剧情,又切断了联系方式,邵斐便气冲冲找来了。
苏涸还一句话都没说上,就被对面恶狠狠挂了电话。
他顶着睡炸毛的头发在床上摸索一圈,带上眼镜之后开始查看邮件。
地址:昌南区巷西路38-2号湫阁
再往下……
除了那一串地址之外,附件里的企划案上,各种数字图表不比摩斯密码简单,他是一点也看不懂啊!
这可怎么办……QAQ
苏涸下楼时,发现他这次昏迷式入睡忘记定闹钟,已经中午十二点,比他平时晨起的时间晚了整整四个小时。
助理在家睡懒觉,老板却已经出门工作了,苏涸万分愧疚,凌姐见他下来招呼他去吃饭。
手机有一条方特助早上发来的信息,是盛矜与未来一周出行安排的报备表。
下午一点,盛矜与要回智森开会,三点直接从公司转战别处视察,一直到晚上,但具体是什么地点,方特助没有标注。
按照往常习惯,他会迅速在脑内计算好时间,包括盛矜与几时出门才不会迟到,路上会不会堵车,要准备什么衣服,可以适合他一整天的行程不需要换。
说不清从什么时候起,苏涸真的把生活助理的位子做得有模有样,他的细腻与耐心能把琐碎的小事都安排妥帖。
苏涸成了疏通盛矜与的工作与生活之间的纽带,串联起他的衣食住行。
有时盛矜与下了班回到小榭园,方特助还会先给他打电话确认,知道盛矜与在做什么才会去汇报工作。
今天属于特殊情况,他居然赖床了。
且盛矜与还由着他睡,助长了小苏助理这种消极怠工的行为。
恰好有半下午的休息时间,苏涸落座吃饭,准备下午去湫阁赴约。
~
惠水江切割了光洲东西两部分区域,东部江边上的巷西路毗邻跨江大桥,属于连接光洲东西的“交通十字路口”。
两排椰子树栽种在道路两旁,湫阁会馆就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枝叶背后。
最初,湫阁的前身是上世纪一家国际酒楼,老板犯了错误收拾家当跑路远渡重洋,这块地界才被盛家收来翻新经营成了高档商务会馆。
盛矜与拿自己的自由跟他爹要来了湫阁的经营权,不只是看中了湫阁的营收,这里有他想要找的人,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按例半月一次来湫阁巡视。
正坐在管理办公室看着满墙的监控,听经理汇报最近的营收状况。
桌上的玉制香坛炉燃着袅袅檀香,熏得人犯困。
盛矜与支着下巴正听得无聊,手中捻着枚桌上随便摸来的纪念币,在五指之间来回把玩,余光却在角落的监视屏上瞥见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纪念币啪一下掉在桌子上,盛矜与蓦地顿住,慢慢坐直了身子。
楼下二层包间。
苏涸穿了身相对正式的衣服坐在沙发上,白衬衫加西装裤的搭配虽然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就极显档次。
他双手谨慎地搭在膝盖上,正襟危坐紧张兮兮。
旁边坐着的这位倒是装束随意,略长的头发扎成个低马尾,还极叛逆地打了唇钉,长得是好看的,就是骂起人来也还挺厉害。
正是那位上午刚把他臭骂一顿的合伙人,邵斐。
“这单生意我跟了半个月了,对咱们来说没难度,你……”邵斐话说到一半就是一顿,瞪着苏涸,“你抖什么?”
呜哇能不抖吗!
你叫一个拿笔杆子的文科生出来谈生意,这也专业不对口啊!?
要死了呜呜呜……
苏涸心虚抓着膝盖上的布料,看着他目光闪烁:“我,其实我……”
“嗯?你,什,么?”邵斐眉一字一顿恶狠狠地看着他。
“人可马上就来了,这次再敢给我整什么幺蛾子我就……我们就拆伙!”
苏涸我了半天被噎回去,手上不自觉快把裤子抓烂了,这可怎么办?
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样大概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在邵斐带着威胁的阴测测眼神的注视下,他只好道:“我会尽力的,但是我有点忘了我该做什么,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
他虚心求教,表情一脸真诚,像个不会解微积分的学生在请教学识渊博的教授。
“忘了?你搞什么!?”
果然,邵斐顶着一脸‘你特么在逗我吗’的表情蹭一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