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第152章
作者:白衣若雪
季然又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走了,他们家的车子有大黄牛拉着,走的比较匀速。季然没一会儿就追上去了。季嫂子在旁边扶着,因着多,也没有注意到季然刚才掉队了,季然追上来也什么都没说。
一路沉默着,在去向两家打谷场的分叉路口时,他回头看了下,只能看见那辆很高的麦子车,看不到李淮山了。
收割麦子很忙,但也很快,忙忙活活十天,连割麦子带晒麦子,全都弄完了,天公作美,最后一天的时候雨才下下来,下的还非常大,好似前面十多天憋着就等这一天了。
下雨天大家就都不用出门了,季然爹娘、大哥编竹筐,季然在绣花,现在季然娘也不说让季然读书了,何家的事彻底寒了她的心。
这样倒正合季然的意,古代给哥儿读的书都是些清规戒律,不仅没有数学有意思,还很繁琐,季然不想看。他更喜欢绣花,喜欢看着整齐的绣线组合成图案。这跟织毛衣有共同之处。
季嫂子已经学会了苏绣法,她跟季然两个人一起绣,这段时间忙着收割麦子,季然说好的绣活只绣了半个,那还有三个没绣完,而七天后就是下一个大集了。
季嫂子心灵手巧,都不用季然多教,她自己都会绣花样,她比季然更了解这个时代富人家的公子小姐喜欢什么,那些山水、花鸟经过苏绣法之后,活灵活现。
隔壁季晨来他们家看到他们俩绣的花样后,都忘了自己来的目的了。
他已经有十多天没有跟季然说话了,他娘跟季然娘瞒着墙头吵了那一架后也没有和好。
弄的季晨也不知道怎么过来了,但他心里也不是滋味,明明也不怪他,何家来他们家求亲又不是他抢的,只是因为他娘答应了婚事,季晨就觉得不太敢见季然了。
今天下雨,所有农忙也都过去了,季晨实在没忍住还是过来了,没有要来显摆的意思,是真有点儿担心季然,这十多天他在隔壁都没有听见季然说过话,他心里还是怕季然想不开的,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虽然季然以前也抢过他的淮山哥,他娘气急了的时候说这是报应,不能所有好事都是他们家的。
但现在十多天过去了,季晨幸灾乐祸没了,心里多少起了担心。
他来前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想着怎么跟季然解释,让他别生气,但来到他们家,发现季然一点儿也没有伤心难过的样,而且还在绣花,绣的还前所未有的好看。
于是季晨顾不上别的了,问他是从哪儿学的,这是什么绣法,要跟着季然学。
季嫂子微微咳了声,季然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意思,不让他教,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不过季然教了,因为苏绣不是他创造的,他是跟着绣娘学的,且苏绣如果绣的好要看个人,这是一个需要耐心的活,细心就能绣好,成就都是个人的。
季然对独藏什么技能没有什么想法,不管是苏绣也好,还是其他的东西,于他来说,都只是喜好而已,如果哪天不让他绣了也没有关系,他可以去干别的,他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的EDD患者,生死都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在意这个。
这是季嫂子不知道的,季嫂子看季然教季晨跟教自己一样,心里埋怨他傻、不知道藏私,可又不得不感叹季然心怀宽大。
季晨都抢了他的何秀才了,他竟然还能教他绣活,这可是挣钱的营生啊。
就连季晨等他说完后都古怪的看着他,问他:“你不生我的气吗?”
季晨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了。
季然还被问愣了:“我生你什么气?”
季晨啧了声:“我抢了你的何秀才啊!你不生气吗?!”
好家伙,这个也是个直接的,季嫂子只得给他们俩带上房门,出去了。
季然听他这么说,才跟他道喜:“恭喜你成为秀才夫郎,找到合适的人。”
季晨狐疑的看着他:“你说的是真话?不是气话?奇怪了,现如今我怎么分辨不出你是说风凉话还是真话了呢?”
真的,从季然这个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这家伙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沉住气了?
季然嘴角微微弯了下说:“真话。”
季晨歪着头打量他:“我怎么感觉你还高兴了?”
季然看了窗户外面一眼,说:“嗯,我很高兴。”
因为我也找到了我要找的人。但这句话季然没说,因为没有人明白他的意思。
季晨从他们家回去的路上都在想,不是他疯了,就是季然疯了,都嫁不出去了还很高兴。
季然娘对季然的这个状态也有点儿担心,担心他是装冷静,反而因着这个她没有怀疑季然换芯了。
季然娘为了早一日让季然高兴起来,一不忙就千方百计的打听好人家,要强于何秀才家的人家。
这是第一个条件。
季然爹第一个给泼冷水的,他说:“你这哪里是给然哥儿找,你是给你自己找,找个替你出气的。”
季然娘哼了声:“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怎么了,咱们然哥儿被这么欺负,你这个当爹的一点儿都不操心!”
季然爹说:“我怎么不操心了,我的意思是咱们给然哥儿就找个跟咱们家一样的可靠的人家就行,不用什么秀才举人的,就庄户人家就好了吗?”
季然娘就不乐意了:“找个庄户人家,然哥儿这不是去受罪吗?他哪里种得了庄稼!”
季然爹郁闷道:“嫁给何秀才家就不用下地干活了吗?他们家又不能供两个人读书!我还是觉得你应该踏实一点儿想。”
季然娘手指头快戳他脑门上了:“往踏实处想?谁家?李家?李淮山?你实话告诉你,你是不是还是想着李淮山那小子!”
季然爹哼了声:“对,我就是觉得李淮山比何家强,有担当,又忠厚的人家!”
季然娘声音也大了:“他好!你去嫁吧!”
季然爹气道:“你这都是什么话,你也不怕孩子笑话。”
季然就在旁边坐着呢!
季然娘也知道自己说的是气话,她郁闷的道:“是你上赶着气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跟李家认了干亲,我哪有那个脸再翻过来啊,认了哥哥,再嫁给哥哥,这不是让全村人戳我们嫁脊梁骨吗?!再说那个李淮山,整天拉着一张脸,我一点儿都没有看出他对咱们家然哥儿有意思,他现在指不定怎么气咱们家然哥儿呢,要是让然哥嫁给他,那谁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季然娘说着就悲从中来,也不让季然爹插话,径自道:“现在所有人都在看我们两家的笑话,后街玩牌押赌的我听说还有押什么‘如果他是李淮山坚决不会娶然哥儿的’!另一方说‘然哥除了李淮山也没有人会娶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话!我们家然哥儿怎么可能嫁不出去!”
季然在旁边听着,他现在每天晚上都听他爹娘商量他的婚事,他不能自己说出那个人来,要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现在他爹娘已经往李淮山身上想了,快了。
季然爹被季然娘那一大串说的郁闷,难得硬气起来:“然哥儿要是嫁不出去,那我就养着他!”
季然娘呸呸了声:“谁嫁不出去啊?!”
季然爹娘的吵架吵到这里就结束了,因为也吵不下去了。
季然娘虽然嘴上硬气,说嫁谁都不能让季然嫁李淮山,但实际上没过两天她又自己焦虑了,跟季然爹讨论着,怎么才能让李家高高兴兴、不计前嫌的接纳季然呢?
季然爹就看她:“你终于想通了啊,我早就觉得何家不是良配。”
看季然娘看他,季然爹磕了下烟袋锅子跟她说:“咱们从心底里说,咱们家孩子无法生养,这真要嫁给了秀才,无后,何家眼眶子高,一定会让瑞锦纳妾的,到那时咱们也没有办法。没有理,季然还受欺负。所以我觉得还不如给然哥儿找个厚道人家,对然哥儿好,能一辈子疼他的人,淮山这个娃子,我这些日子也观察他了,他虽不爱说话,可人正直可靠,家里也跟咱们家一样,都是庄户人家,不兴纳妾那一说。你说呢,孩他娘。”
季然爹的这一番话遵定了季然娘同李家正式攀亲的决心。
季然娘为了自己的孩子,拉下脸又去求了淮山娘。这一次一起来的还有季然爹,这个平日里怕婆娘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也来了。
从情到理,从流言蜚语讲到世事无常,最后淮山娘说同儿子商量一下,婚事一定要同他商量,要不怕他那个脾气做出什么事来。
季然爹高兴的答应了,他说,他知道淮山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他等着他的决定。
这一次淮山娘让李大哥拉着他去山上找的李淮山,山上远,淮山娘腿脚不太好,前些年干苦活累着了,李大哥扶着她说:“娘,要不我上山把他叫回来说吧。”
淮山娘摇了下头:“已经让他委屈了,不能让他特意跑下一趟来就为了听到这些事,我这个做娘的这些年对不住他,他在山上这么多年,我就没上来几次。”
李大哥把背篓往上背了下,跟她说:“娘你别这么说,你这腿脚不好,二弟他都明白的。”
淮山娘摇了下头:“我现在就是拿着我这腿脚的毛病又来逼他了。”
自古以孝为先,她家老二虽然脾气不好,可孝顺是没话说的,只要自己来说,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会答应这门亲事的。
淮山娘这么想着心里也不好受,这些年为了还清家里的债务,淮山做这个辛苦又危险的猎户,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这个大山里,本来想着等他成年就给他娶一个喜欢的人,陪他在这里,哪知孝期三年,把他拖到了19岁。
现在好不容易出孝期了,还没等自己去给他谈一个勤快人家的好孩子,他就摊上了这样的事,不得不在全村人的嘲笑声里娶他不愿意娶的人。
她儿子虽脾气不好,但不会无缘无故讨厌别人,他之所以成现在这样不愿下山,不爱跟村里人打交道,就是因为这些年因着他爹病重,借了些钱,逼着他看清了村里人催债时的嘴眼。
不怪村里人嫌弃他们,借钱本就不是好事,但凡能有一线生机,都不要去求人。
本来今年已经还清债务,可以让他挺直腰板说亲了,哪知季然娘前段时间做出了让他寒心的事。不仅不念他救命之恩,还因为嫌弃他穷迫不及待的跟他划清界线。
所以现在他又怎么会愿意娶季然呢?
淮山娘看着茂密的一眼望不见底的丛林,深深的叹了口气:“是我这个娘对不住他,我要是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应该早一点儿去为他求娶一门亲事。咱们不挑人家长相,只要脾气好,勤快,不嫌弃我们家穷,我就都同意。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李大哥宽慰她:“娘,您看您这话说的,您老人家不挑长相,二弟他也不挑?咱家老二长那么好,不得找个长得好看的,而论起好看来,那个然哥儿是咱们这十里八乡最好看的一个了。没准二弟就同意了,您老人家就放宽心。”
淮山娘拍了他一下:“老二会像你这么肤浅吗?好看不也得有眼缘啊,再说好看能当饭吃吗?然哥儿……”
淮山娘叹口气道:“我也不是说然哥儿不好,我是看他不是能吃苦受累的人,恐怕到时候连顿热乎饭都做不出来。”
李大哥说:“这有什么,二弟会做饭,上次来二弟就做给我吃了,那手艺比娘您差不了哪儿去。”
淮山娘这次狠狠拍了他下:“让你上山看你弟,你是来混吃的了?”
李大哥笑道:“是我错了,娘,你再歇一歇,前面就到了。这个时间点儿老二去打猎了,咱们去了先给他好好做顿好吃的,我亲自做,只要二弟不嫌弃我的手艺。”
李淮山这个时间点儿确实去山林打猎去了,中午带着干粮,一整天他都在外面,直到晚上才会回来。
所以当傍晚回家,看到炊烟袅袅,院门开着,就知道李大哥来了,
大青跟大黄、小黑都不叫,先溜进院子里巡视,李淮山背着背篓进来,正想问怎么才几天就又来了的,就看见他娘出来了。
他娘都来了,李淮山难得的笑了下:“娘,你怎么上来了,你腿脚又不好,你要是有什么事让大哥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
见到娘总还是高兴的,高兴完才会想别的,这肯定是又有什么事了。
李淮山把背篓放地上,问道:“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淮山娘笑道:“没什么事,你先洗手,先吃饭。”
李大哥给他接过背篓,把篓子里的猎物拿出来,拿出一只山鸡、两野兔后,李大哥笑了声:“哎呀,还有这么大一只狐狸!怎么抓到的,今天收获颇丰啊!”
狐狸皮毛最值钱,这一只成年狐狸光滑的皮毛怎么也能买到6、7两银子。
李淮山朝大青他们抬了下下巴:“他们三个帮忙,围到了事先布好的陷阱里。”
这只狐狸他前几天就注意到了,这几天一只在布陷阱,狐狸聪明,想要它完整的皮毛得围剿,李淮山箭术学的不错,能射眼,不过他还是想再保险一点儿,反正狐狸能猎到就猎,现在猎不到就冬天再猎,没有特别着急,不过现在能猎到也很好。
狐狸掉进陷阱里脊椎摔断,已经奄奄一息,活不过今晚了。李淮山帮着他大哥把狐狸放在了一边的笼子里:“先放着,明天早上我剥皮。”
李淮山娘把饭菜端在外面的竹制桌上,招呼着他们去洗手吃饭。
李淮山做到饭桌上时道:“是不是什么事也要吃完饭再说?”看他娘跟大哥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坏事,那李淮山也就不着急了。
李大哥嘿了声说:“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所以不着急,先吃饭。吃饱了再说。”
李淮山只切了声,低头吃饭。
他心想,他现在能有什么好事?不过只要不是烦心事,那就是好事。
李淮山一边吃着饭,一边看着他大哥,从他娘脸上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他大哥已经偷摸的看他好几次了,嘴角还挂着可疑的笑,想要等着看他热闹,又担心他什么一样,李淮山心里就不太踏实了,他本能的想是不是那个季然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
事实证明他想的很对,或者是墨菲定律定律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等吃完饭他娘坐在院子里跟他说了季然爹娘的要求后,李淮山
直接冷笑了:“要我娶他?!他们家人蹬鼻子上脸,未免太过分了。”
李大哥看他手里磨着的尖刀咳了声:“二弟,你先把刀放下。”
“我不娶!谁爱娶他谁娶!”李淮山把刀扔在了磨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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