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第135章
作者:白衣若雪
周首辅最后气的道:“你以为就如你想的那么简单,看着不顺眼的就砍掉,一刀两断,哪有那么容易,这个世上的事从来都不是纯粹的,从来都不是。”
周湛舸默默的看了他父亲一会儿,摇头:“父亲,我不认同,这个世界从来都不复杂,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之所以无法分清黑白,只是因为当今朝局已是一潭浑水,大庆朝再无一方净土而已。”
“混账东西!”周首辅再也没忍住拍了桌子。
在门口徘徊的周二哥连忙推门进去了:“三弟!你少说两句!”
周湛舸也顺从的点了下头:“好,我就说最后一句。”
他早该明白,他的观点他的父亲不会认同的,就如他父亲自己说的,他已经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他也能体谅他的处境,只是他无法忘记那些流离失所的人。
周湛舸看向他头发花白的父亲:“你父亲你知道那天棠水大坝的水有多深吗?你知道决堤的水淹没了多少村庄吗?你知道数千官兵打捞了七天七夜,却还有数千百姓没有任何踪影吗?父亲,你知道我那些日子每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吗?”
他还想说,父亲,你知道皇上他都在岸上看不过,敢跳进水里了,他们这些臣子怎么能袖手旁观。
他还想说,父亲,你知道我看到皇上落水的那一刻心有多疼吗?
你知道我看着那些沉在淤泥里的士兵有多痛苦吗?
你知道我看着那些漂浮起来的百姓尸体有多痛心吗?
他们一日日在他梦里。
周湛舸没有说下去,只是举步向外走,周首辅喊他:“你去哪儿?!你还要去干什么?!”
周湛舸道:“不去哪儿,我回房间。”
他快要拐角的时候还听见周首辅跟周二哥说:“逆子,气死我算了,他这样的性格怎么能当帝师,他会把皇上也教成他这样叛逆的性子的,我早就告诉他,他不是一个人,他教的皇上也不是一个人,要思虑周全,要为整个大庆朝考虑!”
周首辅说着说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是不知道棠水大坝有多惨,也不是不知道周湛舸在那边奔波了多少天,这是他亲生的儿子,最小的一个儿子,他在他身上倾注了最多的心血,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脾气,知道他是他最聪明,心思最纯净,性格最刚烈的儿子,他也知道他不适合朝堂,可他还是让他坐上了吏部尚书,为的是什么啊!
他当然想要他好,当然想要他成为大庆朝的栋梁支柱!
只是世事艰难,哪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呢?
周首辅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那些复杂的情感里,有为他儿子担心的,肯定也有他的儿子骄傲的,只是这骄傲不纯粹,伴着太多考虑。
他甚至都有点儿后悔让这个三儿子去当帝师了,都说外甥随舅,小皇帝如今性格古怪叛逆,他不得不想这是周湛舸教的。
周湛舸知道他父亲想什么,但脚步停都没有停,他想要是他父亲知道,他不仅把皇上教的叛逆了,还爬上了皇上的床,他老父亲恐怕会昏厥过去。
第99章
周湛舸回了他自己的院落,屏退了小厮,在院子里坐了下来,海棠花这个季节早已经开完了,树枝上接满了红色的果子,周湛舸采了一捧,吃了四五个后牙就酸倒了,他咧了几下嘴,想起了那天晚上吃的糖葫芦,也想起了吃糖葫芦的人。
不知道季然现在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
周湛舸仰面躺着,看着满天的星星,轻啧了声,明天就能见他了啊,希望季然早朝能醒。
周湛舸嘴角牵了一抹笑,也不知是不是幸灾乐祸,他都忘了早朝他要醒的比季然还要早。
早朝忙忙碌碌的过去了,季然直到快要下朝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今天是他们南巡回来的第一天早朝,好多大臣上奏,多是汇报这两个月的朝政,而这些大大小小的朝政周首辅都处理完了,汇报给他听不过是走个过场。
季然强忍着没有打哈欠,把这个忙碌又不知道忙了些什么的早朝度过去了,下朝后,周湛舸如果没有紧急要处理的公务,都会来给季然上课,季然也照例留周湛舸在宫里吃早饭。
吃着早饭的时候,季然又跟他说:“中午饭也在这里吃吧?你中午是不是要去议政厅?”
周湛舸点头说好,这两个月他已经习惯了跟季然一起吃饭。
刘公公在旁边笑着说:“皇上要不你就干脆留周尚书以后都在这里吃饭吧。”
季然说:“那当然好啊,合规矩吗?”
周湛舸看着他笑:“合规矩就会留我吗?”
季然脸皮挺厚,面不改色的说:“留。”
周湛舸看了他一会儿,笑着跟他谢恩:“那就委屈皇上一日三餐都要看见微臣了。”
周湛舸拿了筷子给季然夹菜,还是那些话:“多吃点儿菜,皇上不能挑食,每样都要吃一点儿。”
季然一边吃菜,一边跟他说:“吃了晚饭,那晚上要不要留你住下来啊?”
周湛舸看了他一眼:“皇上愿意留微臣在这里做功课,微臣自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季然咳了声:“前半句就可以了。”
害他差一点儿听成‘精尽人亡’了。
宫中有留宿朝中大臣的崇文殿,在议政殿的旁边,以备辛勤劳作道半夜的大臣休息,周湛舸在这边住过,他当上吏部尚书的这一年是最累的一年,脾性又是容不得差错的人,所以他有多次在这里过夜的记录,之前是睡在简单的崇文殿,现在搬到了皇上的香闺,待遇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批折子的时候有人陪着,批累了的时候还能去后花园看陆小鹿耍贱,睡觉的时候还要一个睡的暖热的人钻在他怀里,床都是提前暖好的。
要不是还要顾忌下影响,周湛舸都不用回家了。
周湛舸没有日日留宿在这里,虽然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但他要给季然维护尊严。
宫里还有一个颇为精明的周太后。
周湛舸知道周太后早晚会看出来,他也不怕他这个姑姑看出来,他顾虑的是季然的真实身份,他全然接受季然,不管季然是怎么来的,但周太后就不一定了。
周太后以前特别娇宠这个小儿子,倘若她知道季然换了一个魂魄,那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她现在还被权力迷住了眼,不放权给季然,见季然的机会也少,季然现在的面瘫淡漠,她只以为是跟她闹脾气。
但时间久了也许就觉察出来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转眼间就到了隆冬季节,北方严寒,大户人家烧起了地龙,宫里更是如此。除了火盆里的精炭,地龙也要烧起来,要确保每一位主子的保暖。
今年宫里缩减了地龙的用度,还是周皇后提出来的,除了必要的几个主殿,其他没有住人的闲置宫殿就不需要烧地龙了。
甚至薛妃为了跟魏妃作伴,两人搬到一个寝宫了。
薛妃跟季然说:“这样给皇上省心了,皇上你就不用两个宫殿跑了,一次看俩省事。”
薛妃跟薛琛一样大大咧咧,有什么话说什么话,虽然季然从来没有跟她们睡过觉,她们大约都明白他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也不好这么直接揭穿啊。
被惊到的魏妃咳了声,跟季然说:“薛姐姐的意思是她想给宫里节省一点儿炭火。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再搬回去。”
季然哦了声:“那把省下的银子补贴给你,给你小厨房里加点儿银子。”
薛妃笑了:“皇上果然知臣妾的意思,皇上以后可以多来这边吃饭,魏妹妹家乡有一种好吃的面,一根面做成的,又细又长,放上辣椒子,切的削薄的牛肉片,撒上一把小青葱,切细的香菜,最后再把熬好的骨头汤一浇,哎呀,别提多好吃了!特别适合这个冬天吃!”
魏妃是西域进贡来的妃子,季然问:“是拉面吗?”
魏妃笑了:“皇上怎么知道我们那边的方言叫法?”
季然心想果然是拉面,他当即道:“那我今天晚上可以在这里吃吗?”
薛妃哈哈笑:“吃!今天臣妾跟着皇上沾光了,有口福了。”
季然在魏妃这里吃了拉面,着刘公公去跟周湛舸说,但周湛舸被周太后请去了。
周太后话语还很客气,笑着跟他说:“周少师从早到晚辅导皇上,为大庆朝日夜操劳,至今未成家,太辛苦,无论是作为太后还是姑姑都应该早日请你吃顿饭。”
这话说的,可不嘛,要请早就请了,何必今天呢,看样子是知道了。
周湛舸笑了下:“太后太客气了,皇上是我的学生,辅导他是我的责任。”
周太后也点了下头:“皇上如今也大了,周少师也可以考虑下成家的事,姑母这里有几家好姻缘,也跟咱们周家门当户对,周少师该成家了。”
周湛舸淡声道:“让姑母费心了,湛舸不会成家的。”
他说的不是不考虑,而是直接不成家,周太后被他这个强硬的态度气道了,柳眉一挑,声音都沉了:“成家立业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做的,只有成家了才知道责任在哪儿!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周湛舸看了她一眼:“姑母请明示。”
周太后看着他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咬牙道:“周少师是皇上的老师,礼仪品德当无可挑剔,皇上年纪也大了,周少师应该教导他一些品德上的知识。”
周湛舸看着她淡声道:“回太后的话,皇上品性纯粹,无任何问题。”
周太后气到了,把碟子放桌上的时候啪的一声:“湛舸!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我的亲侄子,是我们周家的人,做到今日吏部尚书的位置,你当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况且他还是皇上!你同他在一块儿,我没有阻拦,可是你不能霸道到让他连嫔妃的宫殿都不留宿了!”
周湛舸看着这位周太后,无声的笑了下,他就说周太后怎么能忍气吞声这么久,原来还有这一层算计。
拿自己亲生儿子来稳固权势。
既要季然稳住自己,还要他在后宫里诞下子嗣。
季然只是她稳固政权的工具。
周湛舸嘴角微微的牵了下,他原本还担心周太后会察觉季然换了魂魄,现在发现是他多虑了,周太后被权势蒙蔽了双眼,早已不再宠爱季然了。
周湛舸跟她道:“太后,您应该多关心下皇上。”
周太后火在半空,没想到只听到这句话,那话里的语气还想是在指责自己,周太后皱眉道:“我怎么不关心他了?”
周湛舸不再担心周太后看出季然的身份,也就直接跟她说道:“太后,您刚才也说了,皇上已经成婚一年多,可他后宫至今没有子嗣,太后您应该早让御医给皇上看看的。”
是早看,而现在不用看了,他自己就是季然的药,季然在他身下好好的。
所以为时已晚。
周太后脸色当即青了:“皇上他……他是有什么毛病吗?”
这个问题周太后从来没有想过,毕竟从来没有哪个皇帝不行的,都恨不得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她原先只以为季然有断袖的毛病,可历届帝王断袖的不少,没有说哪个皇帝因着断袖就不生孩子了的!
周湛舸轻声说:“太后请御医给皇上看的时候,还请给皇上留点儿面子。”
不要太为难季然。
周太后再也顾不上拆散这对野鸳鸯了,跌坐在凳子上。没有什么比自己要断子绝孙更严重的了。
季然在魏妃那里吃完拉面就回自己勤政殿了,这两个月季然都是只陪她们吃饭,连中宫皇后那边也是,所以众嫔妃并没有争风吃醋,季然在不在这里睡觉都一个样。
回宫后没多久御医来给季然请平安脉,这次请的非常仔细,问的很多日常话。
仿佛不行的哪个是老太医一样。
周湛舸在旁边坐着听,也替老太医为难。
季然还问老太医:“李太医,我怎么了?你有话可以直说,是有大病吗?”
李太医轻咳了声:“没有!皇上身体康健,并无大病。”
李太医摸不出别的来,因为季然身体健康,且有精血释放的情况,如果是在之前,季然没有断袖的时候,他也许还能问下皇上,为什么不遗精,现在已经没有理由问了。
就在李太医为难的时候,周湛舸替他问了:“皇上,太医是问你日常能不能硬,行不行?”
季然哦了声:“不硬,不行。”
说的相当直接,李太医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问:“皇上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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