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重生后被献给了国君 小美人重生后被献给了国君 第22章

作者:笑口颜开 标签: 穿越重生

  祁野垂下€€眼睫, 不用多€€想就动了,他问:“习惯学€€士讲学€€方式么?”

  “还、还好。”他听学€€听得云里雾里,何谈习不习惯,“学€€士讲的、讲得很好。”

  他以为€€祁野不会追问,不虞祁野又道:“有多€€好?今日学€€士曾进士及第, 学€€问不错……至于他讲学€€方式,我不甚了然。”

  难怪祁野会问得如此详细,原来€€是想知道那学€€士讲得如何。

  祁野又问:“可还习惯?”

  “习、习惯的。”余星促狭开口。

  祁野观察他片刻,心€€中了然。

  祁野朝内侍太监吩咐:“传膳。”

  外间候着的内侍太监恭敬应道:“是。”

  祁野没在继续追问,余星稍稍松了口气。

  杳杳钟声破开拂晓,惊醒城内梦中人。余星穿戴整齐出侧殿, 正€€巧与一身玄色衮服的祁野相遇,男人眼底冷意稍纵即逝。

  余星着学€€子服, 月牙白圆领长袍,领口以墨绿绣孔雀,袖口绣祥云蓝纹,衬得少年€€凝脂点漆。

  祁野看着漂亮温润的少年€€,眉眼柔和些许,“起了?”

  余星乖乖点头,想到小太监的话,担心€€祁野腹胃受不住,关切道:“早些用膳。”

  祁野微微一愣,继而轻轻点头,抬步朝宣和殿走去,目送祁野走远,余星才去外间用膳。

  早膳一如既往丰盛美味。这€€些天在美食滋养下€€,余星涨了些肉。曾经吃稀汤寡水、粗茶淡饭的日子,犹如前尘往事,过往云烟,在光阴之河中被一点点掩埋。

  早膳后余星得去崇文馆,昨日去过后他就记下€€路,这€€会儿让小太监留在宣明殿,小太监不放心€€执意要送余星去崇文馆,余星见他如此执着只能同意。

  崇文馆内,学€€士坐于案前,余星看了学€€士一眼,还是昨日那位学€€士。余星坐在祁复之后,小贵照旧跪坐在余星身旁。

  相比昨日的拘谨,余星今日随意了些。他环顾四周看清馆内布置,青玉案、罗帏、诗赋挂画、水墨画掩漏窗,颇为€€雅致;他的目光移向青玉案前的学€€士。

  学€€士三十出头,面€€容年€€轻,儒雅温润。

  学€€士朝余星看了眼,又把视线移到小贵身上,见小贵穿着青衫,误以为€€是余星的伴读,也没请人出去。

  下€€了学€€,祁复转过头看余星,又看了看小贵,眼神€€稍显复杂,“他是你伴读?”

  余星愣了下€€没回应,祁复只当余星默认。

  “昨日你也不说清楚,害得我以为€€他是你家小厮,如果是伴读就能进内堂,小厮只能在外堂等着。”

  “别€€的小厮都在外等着,你进来€€时不曾见到?”

  余星来€€时的路与他们不同,小厮等在外堂耳房里,他自然见不到,余星摇了摇头,“我从北面€€过来€€,没见到他们。”

  说完,他扯回话,“刚才你说的伴读,这€€里有很多€€么?”

  祁复点头,“看在你漂亮的份上,我才会跟你说,那些穿土色长衫的基本都是,有些是青衫。”

  余星点了点头,问祁复:“你呢?你有伴读吗?”

  “我没有。”祁复摆手,“我没挑中伴读,那些人我都看不顺眼,不过我看你十分顺眼,不如你做我伴读。”

  余星:“?”

  余星直接傻眼了,没想到还能这€€样€€。

  祁复兀自道:“怎么样€€?要不要做我的伴读,有我罩着以后没人敢欺负你。”

  余星问:“他们都怕你?”

  祁复洋洋自得点头,“他们不敢得罪我,我跟你说,你刚来€€不久,不知道他们在打听你是谁家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没打探出来€€,你放心€€,以后我罩着你……伴读的事你真不考虑?”

  余星态度坚决地€€摇头。

  祁复:“……”要不要这€€么果断?

  余星吩咐小贵收拾东西。

  祁复还想再说什么,余星已经和小贵出了内堂。

  小贵小心€€翼翼道:“少爷咱们这€€么离开,会不会不太好?”

  余星淡淡道:“无事。”

  接下€€来€€两日,崇文馆学€€子对余星熟悉了些,知道坐他身边的是伴读,见他看重伴读,有几人觉得他丢了世家脸面€€。

  那伴读一看就不是世家子弟,浑身透着小家子气,他们身份高贵,换做平时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小贵,如今这€€厮却成了他们同窗,能叫他们满意?!

  有几人调查了余星,却是一无所获,只查出余星跟他们不同路,他们出了东宫走春安门出皇宫,余星则走东宫北门.

  东宫北门通往后宫和横巷,几人不认为€€余星会是皇亲国€€戚,倘若余星是王孙贵戚,他们不可能不认识!即便€€他们不认识,祁复不可能不认识!

  于是有人推测余星是从北门外的横巷,经金华门出去皇宫,那边接邻西市,西市相邻的几个坊,住得大都是四品以下€€官员。

  几人推敲余星家人定是用了某种法子,送人进的崇文馆。否则如何解释一个四品官的儿子,有资格进崇文馆?别€€说崇文馆,进国€€子学€€都不够格。

  大家似乎认定了这€€个猜想,对余星的态度冷漠了不少,起初余星没当一回事,只以为€€他们性子使€€然,一段时日后他发现这€€些人唯独对自己和小贵态度冷傲,对祁复就格外热络,意识到自己不受待见,余星也没什么情绪变动,下€€了学€€就带着小贵离开崇文馆,倒显得那些人自讨没趣。

  余星并不知崇文馆在禹国€€不是人人都能进的。

  崇文馆入学€€名额会在皇子、皇亲国€€戚、一品大官嫡子中挑选,除了家世还得品学€€兼优,若两者皆无,只能盼着得到太子或皇子青睐,以伴读身份进崇文馆旁听。

  这€€日,学€€馆内,余星腰板笔直,坐姿端正€€,脸上带着笃学€€好古的神€€情,实际上早听得头晕脑胀,学€€士对余星认真求学€€的模样€€相当满意,他观察余星好几日,想着今日考校一二。

  哪里想得到余星不光回答不上来€€,更是连许多€€字都不会读,他正€€要怒斥,迎面€€对上少年€€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波涛汹涌的怒火渐渐淡去,竟是对余星发不起火来€€!

  几位学€€子兴意盎然等着余星挨训,却见学€€士伸出右手,几人满脸疑惑,须臾间学€€士掌心€€向下€€压了压,示意余星坐下€€,数人神€€情古怪。

  学€€士既没动怒也没罚抄书€€,一系列举动令众人满腹狐疑。

  学€€士何时这€€么好说话了?

  莫非是有新花招?

  众人如临大敌,直到钟声敲响,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余星毫无所觉,内心€€感概学€€士平易近人,和蔼可亲,自己只认识几个字,着实有愧。

  余星愧疚的同时私下€€更加刻苦,每日下€€学€€回到宣明殿,认认真真研读《论语》。

  可惜他所识的字不多€€,很多€€内容读不顺,更侈谈知其理?几日来€€他挑灯夜读,临摹抄写,依旧劳而无功。

  他字写得歪七扭八,形如稚子学€€字,余星不好意思让旁人瞧了去,每次写完都藏起来€€,连小贵都不知道余星字迹如何。

  好在这€€些日子,学€€士没有查阅功课,否则他得羞赧到钻地€€缝。

  每日所记注解他从未写完过,见其他学€€子在学€€士讲解注释时,都会提笔记录,他也想效仿,然而以他会写的字,不批注还好,一记录反倒不伦不类,为€€此他只能努力记在脑子里,当日下€€学€€还犹记于心€€,一觉醒来€€忘了个干干净净。

  为€€此余星十分苦恼。

  小贵同样€€身处水深火热,他既不能挑灯夜读,又听不懂学€€士所授内容,写的字缺胳膊少腿,哪怕依葫芦画瓢,也丁点不像。

  两日一晃而过,这€€日旬休,余星不用去崇文馆,便€€在宣明殿偏殿练字。

  祁野今日不必上常朝,起得晚了些,等他吃了早膳找来€€时,就见少年€€端坐于书€€案前,他走了过去,余星全神€€贯注写字,没听见脚步声,直到低沉嗓音响起,才猛然抬头。

  祁野问:“在写什么?”

  余星急忙吞咽口水,意识到他们之间近在咫尺,他想也不想捂住宣纸,不想叫祁野瞧了去。

  祁野见他忙慌慌遮掩,更加好奇少年€€写的什么,他抬手捻起少年€€左手边的卷轴,书€€轴上吊系着象牙做的标签,上书€€论语二字,右侧写着一列小字:序一学€€而篇。

  祁野将书€€轴放回案上,余星双手紧捂宣纸,他微微侧头一双灵动的大眼望着祁野。

  祁野忽生逗弄之心€€,“在学€€《论语.学€€而篇》?”

  余星微微点头。

  “信近於义,言可复也。恭近于礼,远耻辱也。因不失其亲,亦可宗也……此言何解?”祁野随口道。

  他挺想知道少年€€学€€得如何。

  少年€€深夜苦读他也看在眼里,心€€想这€€么刻苦定当不会差。

  余星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好像昨日学€€士才讲过,只是他记不得了。

  他不想骗祁野,迟疑片刻坦白不会解。

  祁野眸色异动,问:“学€€到何处?”

  余星知道自己底子差,担心€€忘记学€€到哪,特意在书€€卷上做了记号,他指着“贫而无馅,富而无骄,如何?”说:“这€€里。”

  祁野注意到这€€行€€字下€€方有个小黑点,想来€€是余星故意点上去。

  一般人不会这€€么做,毕竟夫子所授内容,大部分人都有印象,除非那些心€€思不在学€€堂里的纨绔,可余星显然不是。

  为€€了印证猜想,祁野道:“说说这€€话该作何解。”

  余星哪里说得出来€€,他昨日还记得,今早醒来€€就忘得一干二净。

  见少年€€茫然无助,祁野还有什么不明白,他心€€下€€叹息,绕至余星身后,从后搂住少年€€。余星身子一僵,似乎没想到祁野会挨得这€€么近。

  祁野喷薄在侧颈的热气,顺着内襟一路向下€€,少年€€白皙的脖颈微微发红,身子也不受控制地€€颤栗。

  祁野感受着身前人身子轻颤,贴地€€更近了。

  祁野握住余星右手,纠正€€少年€€握笔姿势,少年€€偏小的手,在祁野宽厚大手里显得柔软无骨。

  祁野动作很轻,左手小心€€挪开少年€€左手,余星力气哪能跟祁野同日而语,轻轻松松就挪开了少年€€遮在宣纸上的手,余星想要再遮,就听耳畔响起低沉嗓音,“这€€就是你写的?”

  余星羞赧不已,他着急地€€想要遮住自己的丑字,却迟迟挣脱不开祁野有力的大手,急得双眼微红,眸里蓄着秋水,眼尾嫣红,宛若受了委屈。

  祁野注视少年€€,感受着内心€€躁动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想要亲近少年€€,他的视线来€€到余星粉嫩如樱瓣的唇上,忍不住想要含/住,吸一吸。

  想到这€€,他看向余星的眼神€€暗了暗。

  丑字被暴露,余星羞愤难当,见对方一直盯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

  祁野道:“该写哪句?”

  “什么?”余星没反应过来€€。

  祁野:“想从头开始?

  余星:“!”

  难不成祁野要教自己写字?!

  祁野扣住少年€€手背,扯下€€平铺在案上的宣纸,换了张崭新宣纸,以金虎镇纸压住宣纸顶端,手执紫毫笔,在宣纸上落下€€《论语€€学€€而篇》的第一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祁野的手很大,掌心€€热度仿佛能透过手背遍及全身。余星不自觉绷直脊背,又有几分留恋掌心€€散发出的温暖。他跟随祁野的笔势在宣纸上落下€€一行€€字,字迹虽达不到笔走龙蛇,力透字背,较之从前也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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