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 穿到古代当纨绔 第8章

作者:一银度水摇 标签: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次日一早,卯时初,启贤书院鸣钟三声,声音旷然悠远。

燕明昨日下午贪睡,夜里便睡不着,到凌晨还无困意,翻来覆去,睁着眼睛看床帐,不知是夜半几时才悠悠睡着。钟声响起时,他扯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团团包围住,整个人缩进被窝里,手臂捂着耳朵。

什么声音这么吵,不听不听。

谢君竹收拾衣冠,整理好床被后,盯着屏风出神了片刻,叹口气,走至燕明床边,把他的被子给抽出来,这么睡是想捂死谁。

这么一折腾,燕明也有了几分清醒意识,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微微睁开看谢君竹,用眼神表示他的疑惑。

谢君竹:“要上晨课了。”

听闻上课二字,曾经的高三生燕明遗忘已久的记忆觉醒,他悚然一惊,瞌睡虫尖叫着逃离,清醒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无法控制的崩溃€€€€

“天都还没亮啊!”

卯时也就是五点,五点起床,最拼命的高三冲刺期都没起过这么早,一想到这种生活还有长达两年时间要熬,燕明便控制不住的崩溃。

就算是高三,也只有一年啊!

上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就是让他来继续读书吗?

早知如此,还不如出考场的那一刻被大货车带走,天堂总不会要人早起念书了吧。

一番挣扎后,学子寝舍外。

“走吧。”燕明蔫吧说道,也不能开学第一天就逃课。

他和傅元晟,叶牵雨都是菊院的,经过昨日“束发教学”一事后,兴许是发现能相处得来,傅元晟对叶牵雨也不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对此燕明表示,都是给他惯的。

谢君竹不知是哪个院的,但燕明直觉,如谢君竹这种保送的学霸,书院不会舍得分配到跟他们这种走后门的权贵子弟一起的。

果不其然,待到进了学屋,一眼望去,全是神情倨傲,满不在乎的学子,看来这一整个班约莫都是像他这样走家里关系进来的。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刺儿头都分到一起,不去打扰正常学子的教学,互相也有的话聊。

因为燕明赖床的缘故,三人是班里到的最迟的几人,得到了台下诸学子好奇打量的目光。

他赶紧拉着两人,寻了个学屋边角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学渣第一自觉,能坐最后一排就坐最后一排,不干扰教学秩序也不主动学习。

先生没来,教室里三两人凑堆,天南海北地聊起天来。

燕明打了个哈欠,眼神飘忽,掐指一算他才睡了两个时辰,原身身体本就羸弱,长此以往,若猝死可怎么好。

“先生来了!”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片刻间就鸦雀无声,离开座位乱跑的也回到自己位置上,端正坐好。

闯惯了祸事的人其实比旁的人更会看人脸色,惯会看菜下碟,见风使舵。今日若来个迂腐年迈镇不住场的先生,以后他们便能肆无忌惮逃课打架玩闹,若来个严肃厉害的先生,便夹起尾巴,收敛声息。

众人屏息凝神片刻,就见一高瘦好看的年轻人缓步踏进学屋,与燕傅二人昨日在竹林见到他时又略有不同,换上了跟他们同一色系的院服,但花纹比学子服繁琐,制式也略有不同,相同的是他此刻也是略带微微笑意,临场不怯。

燕明和傅元晟昨日已经见过他,叶牵雨也从他们口中得知消息,但除他们之外的菊院学子,无不抽气惊讶€€€€

这先生居然这么年轻?

须知底下坐着的学子,年纪大的也约莫二十来岁了,教书先生居然这么年轻,很难让他服众。

总之寥寥十几学子,掰着指头数几道就能数明白的人数,小心思却多得数不尽,看似平静的课堂下暗潮汹涌。

困得眼前模糊一片的燕明恐怕是屋里心思最明白之人€€€€他就想好好睡个觉。

片刻后,似乎是分发新书,他迷迷糊糊接过来,终于撑不住了,低头,趴下,枕着带有油墨香的新书,睡了个好觉。

梦里都在笑。

第9章 闹剧

待燕明再醒来时,学屋里已经没有容先生的身影了,环顾一周只有满堂的学子坐在下头,交头接耳,他不知自己打盹这一会过去多久,便打算侧身去询问傅元晟,谁知对方一见他就忍俊不禁,噗嗤一乐,笑得停不下来。

燕明:我长得很搞笑吗?

他一头雾水,又侧过身,看向另一旁的叶牵雨。小胖子比较乖,抿抿唇,用白嫩的手指指向自己光洁的额头。

燕明恍然,手臂在脸上一擦,满手的乌黑墨迹。

却原来,发下的书是新印制的,墨痕还未干透,就让燕少爷拿来当了一回书枕,上面字迹便完整地拓在燕少爷的脸上,“圣人曰”几字尤为明显,他这么随手一擦竟然未擦干净,倒是将墨迹更均匀地铺在了脸上。

引得傅元晟更大声更嚣张的嘲笑。

燕明抽抽嘴角,觉得自己此刻是写实的“面色黑沉”了,但他没有出门带镜子的习惯,于是也无法得知自己脸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傅二你再笑!”他冲着傅元晟挥挥拳头,奈何对方见他这副尊荣,更是笑得要岔过气去。

有这么搞笑吗?他闷闷想。

“给,擦擦。”他前桌的一个粉面漂亮少年朝他递过来一面手掌大的铜镜,还附赠一片香气四溢的手帕。

“呃,谢谢,”燕明抬头端详了下这个漂亮少年,少年的脸盘小巧,是个标准的瓜子脸,放在现代妥妥的奶油小生一枚。在启云朝待久了,燕明也见过几回少年郎擦脂抹粉的样子,多少比刚穿越过来接受程度大了几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我叫燕明,你呢?”

“云继影。”

燕明手一顿,有些惊讶,他穿过来被关在府里那几天,因为发觉启云不属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他不仅没有身为现代人提前预知未来的优势,还因为没有记忆时常陷入显得格格不入,故此总是没事就找宝生聊天,打听外面的情况,所以也知道云乃是启云国姓,非皇亲国戚不可使用。

这么说,这漂亮少年可能是个亲王,他啧啧称叹,这书院当真卧虎藏龙,哪天蹦出来个皇子他都不会再惊讶了。

他不知道这云继影是何人物,也不好贸然直接问,但傅元晟肯定知道。这么些天跟傅公子相处下来,他发现对方简直就是个“京城通”,云京城里哪家酒菜好吃价美,哪条府巷里有哪些官宦人家居住,他全了解得一清二楚。

但傅元晟刚刚嘲笑他嘲笑得太大声了,他决定先不向对方低这个头。

反正与人相交,不一定非要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可,交朋友看的是品行,不是家世。

在这一点上,他的理念可以说是和傅二少爷背道而驰。

“先生不在,我们需要做什么?”

叶牵雨便跟燕明慢慢解释说:“容先生就晨时来露了个面,然后给每人发了新书就走了,要我们预学第一篇,明日检查。”

燕明翻开书页一看。

跟天书无异。

他一个理科生,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痛苦。

诶,等会,他捕捉到一个问题,不无期待问道:“容先生就布置了一篇作业,那今日没别的课了?”

叶牵雨摇摇头,燕明正面色控制不住地露出喜色,正想说那我们还待在这干嘛,走啊,就见小胖子慢悠悠给予他重击:“我们还有六门课业的先生未见。”

“每个先生都要布置作业吗?”

“也许是的罢。”

啊€€€€燕明在心里嚎叫,他趴在桌子上,眼神无光,生无可恋地说道:“让我死吧。”

上学第一日,仿佛是让他们来认脸的,叫学子们认清各个先生的长相外貌,顺带布置一下预习的作业,并没有正式授课教书。

此外,除了容辞容先生是二十来岁的年轻先生,其余的教书先生都是有上了一定年纪,或威严冷厉,或和蔼端慈的老先生,每人说的话虽表达各异,但中心意思大致相同,就像是在后世每个学校开学都要有的校长讲话情节,翻来倒去的讲,燕明都有点不耐烦了,更别说这屋里还有那脾气更暴躁的。

接近正午下学时,一个姓李的老先生在台上慢吞吞说些燕明听不懂的古话,之乎者也的,他听得脑袋都晕了,突然,下头有个方脸学生冷着脸站起来,无视李先生不快的目光,大跨步出了学屋。

有人带头,下面本就有心想要提前逃离的学生压抑不住内心的浮躁气,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发觉李先生并没有惩罚那人的意思,屋里便簌簌的都是学子将垫子踢开的声音,纷纷站起身来陆续离开课堂。

全然无视了站在高台上的老先生。

这不是欺负老人家吗?燕明紧皱眉头,还是传授学问的师长,他正打算站起来,却被人握住手腕拦住了。

云继影用口型跟他说道:“不用管。”

燕明拧眉,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但依言坐回了位置上。

几人位置离窗户近,还能听到出去的几人说笑的声音。

“老东西,要不是看他一把年纪了,怕给他吓得有个一定,老子早就走了,讲的什么东西,我拿本书上去都比他讲得好。”

“下次王兄要是上去讲课,告知小弟一声,小弟绝对马不停蹄赶来听课。”

“哈哈哈哈哈哈哈。”

“走了,下山吃酒去€€€€”

“下山,再要上来岂不是很难走。”

“所以说你笨,我就算不上来了,你看那老头敢多说一个字吗?”

声音渐渐远去,学屋里寂静到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李先生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习以为常,仍旧面不改色地讲课,可燕明看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先生!”云继影高举手臂,“我有一处地方不太懂,还请先生指教。”

老先生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正色道:“哪一处?”

“这里……”

燕明也恍然:“先生我也有不懂的地方!”

小胖子慢半拍,温温吞吞:“我也……”

傅元晟叹气:“我也……”

谁也不知道,那天德高望重的李老先生缘何教了几个怎么也不开窍的学子,还心情愉悦畅快。

下学钟响三声时,燕明累得趴在了桌上,想起怎么也听不懂的课,想起先生严厉中略带温和的目光,最后想起课上嚣张张狂的几个人,他问傅元晟:“你认识那几人吗?”

傅元晟摇摇头,这些人不是京中的,他一个也不认得。

“我知道啊。”

云继影凑过来,很自来熟地挤进了几人的小圈子,“那个先前出去的,叫王少恩,渠阳人,后头几个就不清楚了。”

听到渠阳,燕明依稀记得好像叶牵雨就是渠阳人,他便问道:“他是你们那的人,你听说过他吗?”

小胖子捏着从膳房顺来的云片糕慢吞吞吃,闻声答道:“我们家很早就举家搬离了渠阳,后来姑姑在圣上面前得到几分恩宠,父亲也连带着在京中有了姓名后,我们便在京中定居了,再没回过渠阳。”

对叶牵雨来说,渠阳是他已经远去的灰色的记忆,他皱着包子脸苦苦回忆一番,只记起来家中几口人挤在一个小院子里,每日为生计发愁,是父亲的唉声叹气母亲的垂泪不语,在记忆里都透露出一股灰扑扑的苦涩味道。

他摇摇头。

燕明也没勉强他,他就是听到熟悉的地方顺口一问。

云继影继续说道:“神秘的启贤书院院长乃是皇室中人,京中子弟无不对其敬畏三分,敢在学院里面如此撒野的,至少绝对不是京中人。”

傅元晟一针见血道:“就是因为他们是地方来的,不识天高地厚,才会恣肆无忌,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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