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夫郎 六指夫郎 第66章

作者:五朵云 标签: 生子 布衣生活 种田文 甜文 正剧 古代架空

  “哪里来的疯妇,竟敢在我李家胡言乱语!”李恒爹娘这会儿已经将事情始末猜清楚了,知晓林香香还曾经同人定亲,这对夫妻便是她曾经的公婆。

  夫妻两个虽然什么都知道了,可什么都不承认,只等成红花夫妻两个当着他们将林香香和他家儿子的事儿说清楚了,才开口说道:“林香香是林家女,我们自然是同林家商议,负你云家亲事的不是我李家,你们找不着我们,但败坏我李家名声的是你们,我们却找得着你们。”

  李恒爹对着村人还有几分好脸色,对着两个没权没势的外村人根本不想给他们一分好脸,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一点时间。

  他直接给了家里的长工佃户一个眼色,接下来的事儿也不必多说了,因为接下来只有成红花两口子的惨叫声,他们被李家的下人狠狠教训了一顿。

  李家人打了人之后,也没让他们瘫在家里,而是将之直接丢出了村子,之后再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成红花两口子直到被丢出了村子还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天底下怎么会有李家这样的人家,竟然真能不介意儿媳背着与别人的婚约嫁过去。

  两口子被狠狠揍了一顿,便是心里再不甘心也知道先头是做了白日梦,想要通过曾和林香香有婚约的事儿要钱是不可能的,只能哼哼唧唧偷偷摸摸回去了。

  今日的事儿既然没成,那可不能让家里的母老虎知道,否则这事儿还没完呢。

  成红花两口子以为事情不成,却不知道李家人确实是被气到了,李恒爹当即喊人去县里接人,今日这口恶气他不出不舒坦。

  李恒自从纳妾之后,日子过得逍遥得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林香香也在身边跟着,他一直想让林香香回去村里伺候他爹娘,让酒儿在他身边伺候就好,可林香香不干他爹娘也不答应,他也就没有办法。

  这回他爹娘竟然要接人回家,他可是巴不得,赶紧的就把人给送走了。

  “酒儿,你放心吧,你虽是妾室,可往后我不会再碰她,等你有了我李家子嗣,你和正妻也就没什么不同了。”李恒一点儿也不喜欢林香香,当初碍于规矩和人圆房心里就不痛快,眼下有了合心意的人,自然再也不想碰林香香了。

  李恒趁着林香香不在,将心头打算说了,那酒儿听得他此言立马铺在他怀里嘤嘤哭泣,虽是哭泣,可怎么听怎么让人怜惜,李恒见到话里美人那柔弱可怜的样子,一头扎进了温柔乡里,连书院也不想去了。

第100章

  云深听说成红花两口子给人打了, 还是从张阳嘴里听说的,张阳没赶上帮云深他们打谷子,倒是赶上去大舅舅家里帮忙。

  云深他们家里的谷子晒了四五天, 便全都处理好了, 现在已经收到了大瓮里, 林久久也终于可以放心到外公家里去了。

  今日, 家里人多,帮着外婆做饭的人除了万小云还有林久久,外婆用来炖汤的锅都不是平日里做饭的锅, 而是煮猪食那口大铁锅,得要炖上大半锅的汤才够干活的人吃。

  万家没有骡马, 这几日村子里的人家都忙着秋收, 去村里人家借也不好借, 田里的谷子就得全靠人力背回来。

  云深年轻力壮, 背谷子的活儿自然有他的一份,还有大舅舅二舅舅, 还有林久久一个堂舅也得干这累活儿, 剩下的人在田里割谷子打谷子, 云深不止要背谷子回家, 偶尔的还要帮着打谷子还有背拌桶。

  云深第一次回来的时候,林久久正在万家屋后摘青瓜, 两人也没碰上, 云深第二次回来的时候倒是正好, 林久久正坐在屋檐底下削青瓜皮, 云深去到堂屋里里倒谷子,借机和人说了成红花夫妻挨打的事。

  “我看啊八成是被邓家打的,听说前几日她在田里给邓翠翠一顿骂, 邓翠翠当场就跑回娘家了。”云深嘴里的话全是从张阳那里听来的,他原本不太想说那边的事,他这回之所以和夫郎提了一下,为的是说后面这些话。

  “张阳说,姑姑将她们婆媳都骂了一顿,当然了不是跑去云家骂的,是在家里骂的。”云深话到这里,林久久才反应过来,云深同他说这些的真正目的。

  二舅舅他们不答应小云嫁去张家,是顾忌姑姑和云家的关系,可看姑姑的态度,似乎是不待见那两口子,不怎么和那家子来往了。

  张家离着云家还是有些距离的,若是两家有心不来往,除了在路上偶尔碰到,怕是一年也见不着一次。

  “云深。”林久久喊住从堂屋里出来的人,又拍了拍身边的地面,等到云深坐过去才小声和人说道:“你不要和二舅舅他们提张家的事儿,也不要在张阳面前提小云,反正张阳还得在家帮忙几天,总能有机会和小云打打照面说说话,等忙完了咱们再各自问问他们就行了知道吗。”

  “你放心吧我不参合,全看他们能不能看对眼。”眼下时间还早,云深才回来两次,林久久见人头上已经有了不少的汗水,正想喊人拿个汗巾搭在脖子上,热的时候擦汗方便,云深却拔腿走了。

  他不累,就是天气大,随便动动就是一身汗。

  云深还在嫌弃八月的日头大,林久久这会儿却不像夏日那会儿见着太阳就躲,他甚至觉得刚出来的太阳晒在身上还挺舒服。

  大舅舅家里的水田不少,加上从地主家里佃回来的一共有十来亩,好在他家堂屋宽敞而且还铺了石砖,可以将收回来的谷子直接铺在堂屋里,倒是不担心谷子捂在麻袋里捂坏。

  林久久坐在宽敞透亮的还干净的屋檐下,也开始想着自家的屋子,明年这个时候他和云深也有宽敞的大院子了,他们的堂屋也要铺上石砖,如此秋收的时候能方便不少不说,一年四季,家里都能干干净净的。

  想到以后的大屋子,林久久心里有了盼头脸上也有了笑,万小云从灶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他一脸的笑。

  “哥,你在笑什么啊。”万小云方才和她阿奶一起烧腊肉洗腊肉,这会儿要回去拿干酸菜过来,一会儿去给田里的人送酸菜汤。

  林久久自然不可能和人说,他在想干净宽敞的大房子,只是对人笑笑就算了。

  万小云也不是万小霞,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也笑笑便罢。

  农家人习惯一天吃两顿,可农忙的时候收工晚,田里的人干的活儿又累,中间就得送一顿简单的饭食过去凑合,不然肚子饿了力气也小,也耽误功夫。

  未时过半,万小云就给田里忙活的人送吃的去了,林久久去灶房里帮着外婆烧火,外婆才同人提起了张阳。

  “那孩子是你们特意喊过来的吧?”外婆话到这里,她想说什么林久久也知道,他也没想瞒着,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瞒过外婆的眼睛啊。

  “外婆,你也帮着看看那小子,看看我和云深有没有看走眼。”林久久只是傻笑,就是不把话说破。

  外婆也知道这种事最好不要说明白,到时候有人胡说八道他们也能有立场反驳。“我没仔细瞧呢,就觉得小伙子长得倒是不错,浓眉大眼的挺正派。”

  “是吧,人家说相由心生,反正他看着确实是不像个坏人对吧。”外婆能有这个评价,林久久就很高兴了,之后他也没有多话,他说再多都不如小云自己和人看对眼。

  张阳年纪小,才十七呢,云深也好大舅舅也罢,都没打算让人背谷子,只让人在田里割谷子就好,可云深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张阳也背着一大袋谷子。

  林久久看着张阳那卖力的样子,立马懂了什么意思,他也没说破只喊人不要逞强,能背多少就背多少。

  秋收的时候,村里人不止收工晚,甚至还会趁着月色干活儿,白日里在田里忙活,晚上回家也没闲着,还要筛谷子出来,隔日便能将分离了秕谷的饱满稻谷直接晒干存放。

  今日,差不多戌时才开饭,可家里的晚饭早就做好了,是大舅舅他们赶时间,将剩下的一点儿活儿忙活完,这才耽误了时间。

  眼下,堂屋里堆了谷子,也摆不了饭桌,这饭桌都搬到院子里了。

  外婆张罗着忙活了一天的人上桌之后,家里做饭的几个人还要忙着给他们盛菜添饭,等到他们吃完了,才能轮到灶房里干活儿的人。

  林久久他们吃饭的时候,云深送张阳出去了,他把人送出村了才回来的,一回来便听见一家子人都在说张阳的事。

  两人喊张阳来干活儿,什么都没说,可他们不说不代表二舅舅他们不说啊。

  “这孩子倒是个靠谱的,方才小云送饭的时候,我看他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小云身上。”家里没外人了说话便没顾及了,二舅舅一边吃着炸的酥脆的花生米,一边给了张阳评价,可二舅母却觉得二舅舅在胡说八道。

  “靠谱什么靠谱?连个眼神都没给咱家小云,这不就是没看上人吗?”二舅母说到这里还挺生气的,她家小云多好看啊,他还看不上了?!

  “你这人真是,你就是糊涂!你也不想想他俩啥干系没有,他要是眼睛都落在小云身上了才有问题呢。”二舅舅觉得张阳确实是靠谱,干活儿卖力不说,也不似那等登徒子,就知道往姑娘身上乱瞄,这样的小伙子他喜欢。

  “你才糊涂呢!”二舅母也不听二舅舅的话,夫妻两个争执起来之后,林久久和云深却是一句话不敢说。

  他们都没想到,家里人就这么大喇喇的说起了张阳的为人,他们原本只打算让人干活儿,但不提亲事,等到秋收之后再问两人对彼此看法,可他们都忘了,小云的亲事她家里着急的不行。

  如今,张阳都到了眼皮底下,二舅舅他们怎么可能一句不提啊。

  林久久也不敢说话,只是偷偷看了看万小云的反应,可惜现在天色晚了,他也看不出万小云面上什么神情,但小云没有出言说张阳不好,应该就是好事吧?

  当初和周老幺相看的时候,小云可是明显的不开心,甚至还和他明说了,她不喜欢周老幺。

  心里有了这个结论,林久久心情都好了不少,和云深一起回家的时候又和人提了他们房子的事儿。“除了院子里,把堂屋也铺上石砖吧,到时候堆粮食方便,平日里也方便。”

  “行,听你的。”这一回建起来的屋子可是要住一辈子的,云深也不嫌麻烦,而且也想顺着夫郎心意,对于夫郎提的要求自然都会答应,而且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家里干净住着也舒心啊。

  秋收的日子,各家都忙得很,就连平日里爱凑热闹爱摆闲话的人都少了,也是在这样的忙碌的日子里村里有喜事了,万冬阳成亲的日子定亲了,而且日子还不远,就在九月初九这天。

  林久久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正和万小云在一处说话,大舅舅家里的谷子收完了,张阳也没来了,林久久正探口风呢,想知道万小云对张阳印象。

  听说万冬阳亲事定下之后,林久久情绪明显受了影响,眼神不自主的一直往徐家的方向看,万小云一见他那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倒是先开口安慰人。

  “哥,你别多想了,我娘说人各有命姻缘天定,或许徐哥儿和冬阳哥就是没缘分,这是强求不来的。”

  “我知道。”林久久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啊,他和云深不就是这样吗,原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突然就定下了亲事,缘分的事确实是说不清的。

  “哎,算了,不想了,你自己的事儿呢?你觉得他怎么样啊?”林久久突然把话转到了万小云身上,万小云愣了一下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万小云一笑林久久心里就有谱了,这是有戏啊,小云她先前对周老幺可不是这个态度。

  家里总算还有件好事,林久久心情也好了不少,也将万冬阳要成亲的事儿放下了。

  秋收的日子一连就是十来天,终于忙好都八月二十好几了,等到九月交了粮税,云深也要专注建房的事儿了。

  两人要建的房子挑梁很高,能隔出一个二楼来,如此地基也要打得深,云深自己外加偶尔过来帮忙的村人一起,也得忙上一个来月。

  九月初七这天,云深照常在挖地基,林久久在院子里打豆子,家里的黄豆晾晒一个多月了,打出来就能炒黄豆吃,也能做豆腐豆豉了。

  万冬阳往家里来的时候,林久久还别扭了一会儿,他心里十分同情徐哥儿,想着若是徐哥儿能同万冬阳成亲,往后就有人撑腰了,可他知道拒亲的是徐家,这事儿和万冬阳没干系,只能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招呼人。

  “冬阳哥。”林久久知道万冬阳应该是来喊他们喝喜酒的,他喊了人就等着人说来意,云深也停了手上的活儿,杵着手里锄头等人说话。

  万冬阳开口前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看着别别扭扭的,眼神也落不到实处,一边到处瞅,一边快速冲两人说道:“后天去我家喝喜酒,我后天娶媳妇儿。”

  “冬阳哥,我们一定去。”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儿,林久久反应并不大,心里却也想着他们家可真会挑日子,那天是他生日呢,原本还打算和云深一起上街的。

  “那你们记得啊,我还得去别人家先走了。”万冬阳走的时候步子迈得飞快,眨眼就没人了,等他走远了,林久久连豆子都不打了直接去云深身边同人说话了。

  “相公,那我们初九那天还去镇上吗?”林久久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他知道这事儿怪不了万家,万家已经去徐家提过亲了,是徐家自己没有同意,而且万冬阳年纪也大了,他都二十三了,他家里自然着急啊。

  可想到徐哥儿那日同他说起,他家里不同意他和万冬阳亲事的样子,他心里就觉得闷闷的,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挖地基可是个累活儿,云深趁着夫郎过来说话便停了手上动作,准备歇会儿,他朝着万冬阳家里看了一眼,连着叹了两口气才同人点了下头。“去,他家里有喜事,又不是咱们有喜事,咱们不用招呼客人,不用一天到晚都在,到时候去赶了礼吃个晚饭就成了,镇上照去。”

  “嗯。”林久久声音还是有些闷闷的,但也没再说什么,云深听出他心情不好,还安慰了几句。“别多想了,谁又能保证徐哥儿往后不会遇到更好的人啊,再说了,人家徐哥儿比他小了那么多呢,他没啃到这口嫩草,还不一定谁吃亏呢。”

  “相公,我没有怪冬阳哥和堂舅舅他们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亲事定的太快了,他们刚被徐家拒亲就立马定了旁的亲事,还这么快就要成亲,有些太急了。这么一来,村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笑话徐哥儿,而且这些人八成也会在新嫂嫂面前胡说八道,如此对徐哥儿也好对新嫂嫂也罢,这都不好啊。”

  林久久最是知道村里那些爱嚼舌根的人,这样的情况,在徐哥儿那里他们八成会嘲笑徐哥儿,笑人眼高于顶,可惜人万家有的是人选择,可不会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在新进门的嫂嫂面前又会有另一套说辞,说新嫂嫂是娶进门气徐家的,毕竟这事情确实是定的太急了。

  “哎。”林久久确实是没有怪万冬阳家里的意思,他表哥才二十呢,他大舅舅就着急的不得了,万冬阳都二十三了,他家里能不着急吗,他就是觉得亲事定的太急了,哪怕拖个大半年,等到来年三四月也好啊。

  云深看着夫郎唉声叹气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劝人,好在林久久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情绪,倒是先冲着云深笑了。

  “算了,不想了,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只希望徐哥儿能有更好的亲事,新进门的嫂嫂别搭理村里那里胡话,如此就好了。”林久久话落重新回去干活儿了,他还有好些豆子没打呢。

  打豆子不是什么重活儿,就和打瓜子一样,只需要拿一根长棍子在晒干的豆苗上头拍打,将豆荚打的开裂,将豆子打出来便是。

  两人今年种了整整一亩地的黄豆,下头的荒地上头也种了好些,荒地的黄豆收成不太好,还是青豆的时候就被两人拔了吃光了,只那一亩好地的豆子全都留了老豆子,应该能有个二百多斤三百斤的样子,除了留下自己吃的,还能卖不少呢。

第101章

  村子的粮税从九月初开始上交, 到月底结束,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任何日子去县里交税都行,但若是超过了这一月之期可就有罚款了。

  初八这天, 云深借了村里的马车去县里交税粮, 顺便去粮站卖粮食。

  两人的两亩地一共收了将近八百斤的苞谷, 除去交的税粮还剩下七百斤左右, 他们明年也不准备养猪,只留了一百斤左右的苞谷在家,其他的全都要卖掉。

  苞谷和小麦价格差不多, 都是五文钱一斤,六百斤的苞谷能卖差不多三两银子, 云深拿着手里的三两银子愣了好半天, 因为他脑子里出现了一笔账。

  家里若是要养猪, 一年下来不止要吃掉不少的红薯, 还得吃掉至少三百斤的苞谷和好些谷糠麦麸,这些粮食算下来就是一笔不小的钱, 外加每日打猪草花费的时间, 煮猪食废掉的柴禾和时间, 花费耗时都是巨大的。

  这猪肉才十二文左右一斤, 一头猪养上一年也不过二百五六十斤,很难上三百斤, 若是想要上三百斤就得吃掉更多的粮食。

  如此算下来, 买一头猪大概要花费三两银子, 可养一头猪的花费也差不多是这个价啊, 那还养什么养直接买得了,还轻松自在。

  云深脑子里账算好了,也有了决定了。

  “以后都不养了, 不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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