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公司团建误闯虫族 第42章

作者:秋秋会啾啾 标签: 沙雕 近代现代

  “你好,西瑞阁下。”

  举手投足间透露出良好的教养与礼仪,即便是世界上最挑剔的礼仪大师,在珀兰斯身上也找不出丝毫可以挑剔之处。

  有一种别人家的孩子长大以后变成别人家的总裁,那种极度的优秀感。

  上次西瑞和莱茵集团对接的时候,还听珀兰斯的那个小助理好像叫米亚来着,说助理的工作是上三休一的,三个助理轮换,贼幸福。

  瞧瞧,瞧瞧,上三休一啊,这就是别人家的总裁啊,还是带薪休假,这待遇简直绝了。

  西瑞在心里又腹诽了一下晋尔。

  珀兰斯点点头:

  “很荣幸,能让阁下来接待我,那么,找个地方谈谈合作细节?”

  西瑞自然点头。

  “去西侧的会客室吧,那安静一点,喝酒吗?晋总特意准备了干邑白兰地。”

  死贵了,真的死贵。

  千万一瓶的价格让西瑞觉得,面子工程可真是个烧钱的东西,他以前干过最花钱的事情,其实也就玩玩枪玩玩赛车。

  不过做生意确实花钱。

  这瓶伏特加酒之所以价格不菲,是因为瓶身由白金和铂金打造,瓶身上镶嵌有3000多颗钻石,酒的价值远不及钻石的价值,纯面子工程啊。

  €€€€

  一个半小时后。

  珀兰斯在会客室喝了两杯酒,既然星洲集团这么盛情,那他不喝反而会显得不好。

  不过,珀兰斯本身就是有胃病,

  一个半小时之内又连喝了两杯,把合作项目谈完之后,他就觉得胃有点痉挛,可脸上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只是说要去走走。

  珀兰斯步入卫生间,他脱下手套放在口袋里,拧开水龙头,想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水珠沿着他的指尖滑落。

  他抬头,凝视着镜中的自己,

  那是一张略显憔悴的脸庞,苍白清瘦。

  珀兰斯愣了愣,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伪装都在这方寸之间的镜前卸下了。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很累了。

  早上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从自己的家里面落荒而逃出来,听起来或许有几分可笑,但是这就是事实。

  现在,说不定那只奇怪的雄虫还在家里面等他回去……?

  会吗?那只雄虫会等自己回去吗?

  这种感觉实在是有点奇怪,他从没有在家里面允许过谁同住,更没有允许谁踏入他的私生活。

  虽然这只雄虫进入他生活的原因是无法避免的,他的的确确是需要这一只雄虫。

  可是感觉真的太奇怪了。

  本能和理性好像在打架。

  珀兰斯拿起自带的手帕,垂眸敛住眼里的神色,擦干净自己的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副金色边框的眼镜。

  指尖轻轻触碰着镜框,眼镜链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声音在安静的卫生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某种疼痛的节奏,与他抽痛的胃共鸣着。

  眼镜没有度数,是平光镜。

  但是珀兰斯一直都有戴眼镜的习惯,就好像戴上了一张面具一样。

  重新戴上眼镜之后,珀兰斯又重新戴上手套,走出卫生间,穿过走廊,本来想重新回到刚才的会客厅里面,但是路过大厅的时候,却在大厅出口被挡住了。

  “珀兰斯,真是,好久不见。”

  离珀兰斯三步之遥,贝克伯爵手里面端着一杯红酒,好像非常“意外”地看到珀兰斯一样。

  贝克伯爵正值壮年,银灰色的短发显露出时光的沉淀,他嘴角常挂着一抹温文尔雅的微笑,然而,在这副慈眉善目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对异常锐利的眼眸。

  透露出商人特有的精明与算计。它们仿佛无时无刻都在衡量世间万物的价值,完美地融合了贵族的高贵气质与商人的逐利本能。

  作为一位在商界摸爬滚打多年的精英,他有着对利益精准而冷酷的把握能力,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找上珀兰斯€€€€这个早就已经和他翻了脸的雌子。

  见到贝克伯爵的一瞬间。

  珀兰斯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

  看到贝克伯爵,他好像又回忆起了当初大庭广众之下的那一个巴掌。

  可,要深究起来,又不仅仅是那一个巴掌了,是很多东西。

  是珀兰斯在童年的时候被藤条抽打的小腿肚€€€€打在小腿肚上更痛,更不容易被看见、更加的体面。

  也是珀兰斯因为一些很小的错误,甚至是餐具和盘子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惩罚。

  关在房间里面,把房间门锁上,一整天或者两天都不允许吃东西。

  会有仆人根据贝克伯爵的命令,把年幼的珀兰斯按到水里,再扯起来,再重新按到水里,不断的呛水,不断地窒息,不断地重获空气,又重新被迫窒息。

  这就是被贝克伯爵的规矩,规矩是最重要的,一旦触犯,那就是剧烈的惩罚和疼痛。

  下一秒,珀兰斯知道自己脸上露出来嘲讽的神情:

  “真是大费周章啊,贝克伯爵。”

  此时此刻,珀兰斯露出了难得的锋利锐利的一面,面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雄虫,他连雄父都不愿意叫。

  前段时间,莱茵集团的股价下跌了好几个点€€€€因为一个传言,或者说一个小道消息。

  莱茵集团真正的掌权者珀兰斯,身体状况其实远远比不上外界传言的那般好,信息素排异症是无法治愈、延缓的,甚至他可能活不过五年。

  而最先散发这个消息的,恰恰是从贝克伯爵府传出来的。

  这种手段甚至都不能让珀兰斯放在眼里,可是就像在路上被小虫子咬一样,只会让人觉得烦心和厌恶。

  “你还需要好好修炼啊,珀兰斯,我的孩子,”

  贝克伯爵和善地笑了笑,

  “看看,心里想什么,竟然能露在了脸上,难道我以前是这样教你的吗?”

  “教我?”珀兰斯低声重复了一遍,又冷着脸说,

  “我用不着你来教。”

  “别这样,亲爱的珀兰斯,不要像小刺猬一样浑身带刺,这可一点都不乖巧可爱。”

  贝克伯爵走进了一点,他笑着看向珀兰斯。

  “都怪你的雌父走的太早了,所以才没有教好你,竟然把你生成这样。”

  珀兰斯扯了扯嘴角,晶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冷漠:

  “听你说这几句话,简直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恕不奉陪。”

第36章

  珀兰斯对贝克伯爵剩下的只有厌恶。

  没有任何的恩情。

  那些小腿肚上的疤痕到现在都还留存着, 就好像是永远都无法揭开的伤疤一样,一旦揭开就会流血、流脓,疼痛无比。

  甚至会让珀兰斯觉得, 自己身上流着的属于贝克伯爵的那一半的血都是肮脏的,肮脏到实在作呕。

  至今为止, 珀兰斯对自己的每一次凝视都像是一次自我审判,牵动起那些深藏不露的伤痕。

  珀兰斯的身上留着来自于贝克伯爵的一半血, 他的性格里也留着贝克伯爵精于算计的影子。

  即使百般不愿,即使憎恨至此,但这些痕迹依然抹之不去。

  因为厌恶、因为恨,因为无法接受所带来的这种强烈的自厌感, 如同一块无形的巨石, 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胸口, 让珀兰斯几乎窒息。

  严重的心理问题导致的洁癖, 让珀兰斯甚至都无法接受自己,他在心理上是极其厌恶自己的。

  戴手套不仅仅是因为洁癖, 如果不戴手套的话, 珀兰斯会非常想抓伤自己,在自己的皮肤上抓挠出血,甚至一些隐晦的自残行为。

  戴上手套有用吗?

  或许有用, 或许没用。

  但归根到底, 只是一种无聊的阻挡行为罢了。

  那个时候从贝克伯爵府逃离,珀兰斯确实离开了, 却好像从未离开一样€€€€有一部分的他好像永远地被留在了那个贝克伯爵府, 那个黑暗的、冰冷的、恐怖的、令人害怕的地方。

  对于那一部分的珀兰斯而言,四周是无尽的黑暗与寒冷。

  那个“他”永远的陷入的泥泞,仿佛深埋于地底, 却疯了一样渴望光明,渴望温暖,不知从何寻找,只能任由自己在这片荒芜中沉沦,等待着或许永远不会到来的救赎。

  再次见到贝克伯爵,珀兰斯知道,他们之间已经说无可说了,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倒不如转身离开,还能还自己一个清静。

  可是珀兰斯一转身,却被一只雄虫挡住了去路。

  那只雄虫有恃无恐地开口笑着说:“珀兰斯,还记得我吗?”

  珀兰斯还没有看到他的脸,可是却立马闻到了,从那个雄虫身上传来的令人作呕的信息素味道。

  €€€€那个和珀兰斯相亲失败的雄虫。

  €€€€温瓦卡。

  温瓦卡脸上的神色很是嚣张,这种神色在雄虫的表情上非常常见,甚至还带着一种隐隐约约的不可一世和势在必得。

  因为在大厅的出口处,虽然这里相对来说宾客比较少,但是还是有不少宾客在这里喝酒聊天。

  珀兰斯仿佛觉得,那些宾客的目光其实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正在看着这一场可笑的闹剧。

  珀兰斯皱眉,被难闻的信息素熏得捂住鼻子,想要后退两步:“温瓦卡阁下!自重!”

  “哦,怎么了,那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我的信息素你还是不喜欢吗?”

  温瓦卡笑嘻嘻地看着珀兰斯,心里有几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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