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树 芝兰玉树 第26章
作者:寄衷情
“不是这样的……”林一航怕说多了会被猜出来,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反正,他不会那样,他真的很好。”
大陈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点开微信开始飞速打字,林一航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警惕地问道:“你……干什么?”
“那个Alpha是不是我们学校的?”消息已经列在了对话框里,上方的备注是“秦铮”,只要林一航点头,大陈就会立刻发出去,等秦铮来问出名字了,上门找茬儿的时候他也能掺上一脚,现在只有给那Alpha狠狠锤上一顿方能解他心头之气。
“那个人不知道我喜欢他。”看到某个熟悉的墨字头像,林一航顿时慌了神,生怕他和秦铮说些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扯谎,“他……是我以前学校的。”
得,那人远在燕京,怕是捶不到了。大陈又蔫了,把对话框里的字逐一删除,林一航松了口气,眉头蹙起来,没什么气势地指责道:“你,你怎么这样?我是相信你,才和你说这些,你怎么……跟他告状?”
“我想来想去都觉得你是被骗了。也是,你天天跟秦铮一块儿,别人都没什么机会。那人应该也不是咱学校的,咱学校就没有手段这么高的Alpha。”大陈顶着一张忠厚老实的脸,言辞恳切,“我就这么个长相,别人是比较容易相信我,但我刚不也跟你耍心眼了么?”
林一航疑惑地眨眨眼睛,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哪儿耍了心眼。大陈又叹:“真的,你太单纯了,我看不下去了。这人要是我们学校的,我怎么着都得知会秦铮一声,去打他的时候,怎么着也要算我一个。”
“打架不好,你别拉着我哥打架。”林一航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一眼,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和他说心里话了,“你能不能别告诉我哥,帮我保密?他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会生气的。”虽然他也不知道秦铮为什么会生气,但他就是这么觉得。
大陈丧着张脸看着手机,界面还停留在和秦铮的对话框,对于他的问题不置可否。林一航的心提了起来,只好继续扯谎试图挽回:“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要在这边待很久,等到回去,他应该都不认识我了……我也会,努力忘记他的。”
闻言,大陈振作了一些,刚要点头答应,眼珠转了转,又改了主意,点开自己名片的二维码,说:“那加个微信?”挠了挠头发,“你得监督我吧?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在秦铮面前说秃噜嘴了呢?那可怎么办?”
这个人好像确实有点儿坏的。林一航睁大眼睛:“你,你怎么威胁人呢?”噘了噘嘴,赌气地扔了句“我没微信”,转身就要走。
他生气噘嘴的表情看上去可爱极了,转身时带起一阵幽幽的香风,明明是清雅的气味,却撩得人心里发痒。本来只是想嘴上逗逗他,但闻见这香气,大陈突然就鬼迷心窍,不愿意放他走了,伸手捉住他细细的手腕,哑声逼问道:“Q呢?微博?电话总有吧?”
龙井茶味的信息素倏然变得富有进攻性,林一航被冲得头晕,脚下发软,差点儿没站稳跪在地上,一股奇怪的热度从下腹蹿了起来,整个腰部过电般微微酥麻,即便有店内的冷气吹着后背也顷刻间被虚汗打湿,挣扎的动作没什么力气,反抗的话语也绵软:“你,别这样……放开我,你捏疼我了。”
像是被他身上的香气魇住,大陈眼神暗了下去,耗尽所有自制力也还是忍不住凑近了细嗅,喃喃地说:“你好香……”
灼热的呼吸扑在颈侧,浓重的苦味罩了下来,糖水店内坐着的客人都忍不住侧目,林一航提了口气,勉强定了定神,卯足力气猛然将他推开,熏红了眼睛又惊又怕地看着他,洁白的门齿咬得下唇都没了血色。
大陈像是一下子清醒了,用力晃了晃脑袋,举起双手后退两步,慌乱地解释道:“我刚刚……不知道怎么了,身子好像不听我使唤,对不起,林一航,对不起。”
林一航撑住手边的椅子缓了片刻,什么也没说,闷头快步往外走。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那股奇怪的热度已经传遍了全身,温度不怎么高,却逼得他浑身出汗,反而让他有种潮湿阴冷的感觉。力气也好像随着汗水流失了,距离店门越近他脚步越软,地面在低垂的视野中摇摇晃晃,瓷砖的花纹时而重叠在一起,时而又分开。
艰难地走到店门口,头顶的风口向下鼓吹着冷风,他又觉得自己很热,尤其是身下,仿佛蓄着一团湿溻溻的水汽,氤氲出热雾,一路向上蒸腾,蒸得他脖子和脸通红。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置身蒸笼中的一只虾子,整个儿都熟透了,不受控制地想要把身体蜷紧,再蜷紧,因着这不可抗力让自己的肉质变得紧致,好让届时味道尝起来变得更加鲜美。
……他这是怎么了?是中暑了吗?
一扇玻璃门推了好几下才推开,林一航头昏脑涨,扁着嘴有点儿想哭了,又叮嘱自己不可以这么娇气,两泡眼泪便在杏核状的眼睛里晃晃悠悠。
拖着虚浮的脚步走到人行道上,周遭的一切在朦胧的泪光中微微扭曲,走了没几步,他身体一僵,无措地停在了原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后流出来了,他疑心是错觉,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下薄薄的夏裤布料顿时沾湿,他愣了愣,伸手捂住自己烫红的脸,眼泪从指缝中又凶又急地冒出来,啪嗒啪嗒跌进地上的灰尘里。
在树荫中蹲下身,他一边哭一边有些茫然地想,他的情绪又是怎么了?除了有些虚弱无力,他身上也不算是太难受,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哭得像现在这样凶,但身下某个部位源源不断沥出的清透液体给他的感觉类似于失禁,又让他十分恐惧。他不敢再走了,吸着鼻子摸出手机,眨巴着泪眼想要给秦铮打电话。
电话刚拨出去,音乐混着轻微的电流响了几声就戛然而止,林一航点了挂断,用手背抹了把眼泪,觉得自己的裤子好像快湿透了。他突然就不想喊秦铮过来了,只要他站起来,秦铮肯定会发现的,他不想让秦铮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样子。
可不向秦铮求助的话,他要怎么办呢?林一航六神无主了一会儿,手臂环住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一切暗了下来,他反倒没那么害怕了,眼泪堪堪止住,思维也变得清晰了一些,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确认一下裤子的情况,看是不是真的湿透了。
手试探着摸到身后,那一小片薄薄的布料只是有些潮热,还远远没到湿透的地步,林一航稍稍安心了一些,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又给秦铮打电话,心里默默祈求着秦铮能快一点儿接,他怕时间拖得久了,一切真的会朝着刚刚的错觉发展。
只是拨到一半,电话又断了,这回是从秦铮那边挂断的,林一航听着提示音,哭红的脸委屈巴巴地皱了起来,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幼犬,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转悠了。
香樟的清香被龙井的苦味盖过,脚步声在身后站定,林一航一动也不敢动,慌忙地又给秦铮拨电话,而秦铮一直没接,头顶大陈的嗓音微哑,讲话的语气有些飘忽:“林一航,你真的……好香。”
一只大手伸了下来,险险就要挨到他细瘦的手臂,两人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一航害怕地打了个哆嗦,心脏紧缩着狠命跳动起来,刚想站起身躲开,却听见耳边响起了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迅猛地奔袭到跟前,还未抬头,雪松味儿的劲风掀动了他的额发。
他抬起红红的眼睛,湿漉漉地往上看,秦铮的影子覆在他身上,挡住了明亮炽烈的光线。秦铮的下颌线紧绷着,连带着颈部的线条都显得凌厉了起来,清冽的雪松味儿铺天盖地,他却觉得更热了,身体里一股陌生的热流四处乱窜,心脏也怦怦跳个不停。
他不觉得怕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迷恋地看着自己的太阳因着愤怒燃烧起来,迸发出慑人的气势。
第34章
陈锐的个头比秦铮还要高出少许,却被秦铮窝心一脚踹翻在地,登时被激起了Alpha骨子里好斗的凶性,红着眼爬起来就开始还手,周身龙井的气味儿越发浓酽。
秦铮面容冷肃,眼如寒星,因着盛怒亮得骇人,先是用小臂架住迎面的一拳,又是一脚,这下用了狠劲,陈锐高大的身躯顿时躬下去,咬牙骂了句脏话,紧接着用肩角朝秦铮猛然撞过去。
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光是肢体,信息素也在极具攻击性地对冲,林一航闻见,只觉得身上更热,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喉咙也干得仿佛好几天没沾过水,有心开口劝阻,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蜷缩着蹲在地上,勉力支撑不让自己倒下。
“这是在干嘛!!”陈子灏急急忙忙从街那边跑过来,秦铮穿过车流冲过来也就是两三分钟的事,这会儿已经打得见血了,他一个Beta,没有搅和两个Alpha打架的本事,压根不敢凑上去,只在外围热锅蚂蚁似的乱转,还不忘问林一航:“怎么就打起来了?”
林一航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晃了晃脑袋,发不出声。陈子灏看他头发全部汗湿,平日里那张素白的小脸红得异常,心说不妙,抬高音量喊:“铮哥,先别打了!快看看林一航,他不对劲!!”
雪松的气味儿倏然变得极浓,压倒性盖过龙井,与此同时,秦铮把陈锐死死压在地上,直接把人逼昏了,偏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果然就停了手,喘着气先是扫了眼陈子灏,再看向摇摇欲坠的林一航,怒道:“他都这样了你还不扶!着急忙慌叫什么?!”
陈子灏被吼得一愣,赶紧去搀林一航的胳膊,但林一航个头身量都和他差不多,他这Beta小体格,第一下竟没把人搀起来,第二下提起劲去搀的时候,秦铮已经疾步冲过来,把人打横抱起来了。
好家伙。陈子灏讪讪,觉得自己以后也要多锻炼身体,连个纸片Omega都扶不动,就算是个Beta他也没脸见人。
怀里的身体烫得吓人,湿漉漉的兰草味儿不断涌入鼻尖,秦铮先是心头一荡,手上的劲卸了,差点把林一航摔下去,强制自己定神,把人抱稳,咬着牙指使:“摸我裤兜,有隔离喷雾,先喷!”
陈子灏依言照做摸出来,呆头鹅似的问:“喷多少?往哪喷?”
秦铮血压上来了,恨不得自己长四只手,两手能抱人,一手喷喷雾,还剩一只手能给陈子灏这傻缺来一下。
“你喷就完了!你他妈没上过生理课吗?”
“我是Beta啊,AO生理课都放出去玩的。”
陈子灏理直气壮中又透露着一点心虚,拿着喷雾对着俩人一顿狂按,“这是那啥了吗?咋整?叫救护车?”
君安这小破地方,等医院出救护车来,黄花菜都凉了。秦铮脸色变换不定,即使是用了隔离喷雾,清幽的信息素香气仍是丝丝缭绕,缠绵地将他包裹起来,不断挑动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神智正在一点点坍塌,这种感受比教科书上的描述更加洪水猛兽。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跟林一航接触了,因为这他妈根本就不是靠自制能解决的事,他以前真是想得太天真,便问陈子灏:“抱得动吗?背也行,背不背得动?不管怎样,你先把林一航带走!”
陈子灏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万幸是眼下天热,附近没什么人,不然当街发情的Omega,方圆一百米的Alpha闻见味儿都得疯,少不了要上君安本地频道的晚间新闻,但他还是清楚自己不行,说:“最近的药店一公多里,能开抑制剂!我背是背得动,但万一引起动乱了也跑不脱,还是得你来,你跑得快,两三分钟就可以!”
秦铮也知道自己是疾病乱投医了,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种情况下撑着跑两分钟,他这会儿已经硬着了,压根不敢低头看一眼怀里的林一航,看了就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只是眼下,如果真的如陈子灏所说,出了什么乱子,后果他们都承担不起,就算他能带着人跑过去,沿途一千多米,谁知道有几个Alpha!
临时标记€€€€
电光火石间,秦铮想到了这么个名词,这是能有效阻止发情时信息素蔓延的方法。
僵了片刻,秦铮低下头,赤红的双目地看向林一航泛红的,汗涔涔的脖颈,陈子灏嘴巴一点点张大,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铮将人放下来,撕开了那张早已无法发挥功效的阻隔贴,露出那块嫩肉,闭了闭眼,把犬齿钉了上去。
鲜红的血混着兰草香,争先恐后从腺体里涌出来,腥甜和清幽交织着抵达味蕾,宛如世间绝味,又仿佛救旱甘霖,一瞬间止住他的饥与渴,叫他得到片刻餍足,却紧接着又叫他心里的火彻底烧起来,每一根神经都被烧得通红,告诉他这还远远不够。
林一航软绵绵伏在他胸口,手指嵌进他小臂上的肌肉里,细细地打着哆嗦,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哭音。
他比秦铮更难受,Alpha信息素汹涌地从后颈注入,迅速形成了临时标记,兰草的香气便不再摇荡,却像是饮鸩止渴,身体虽然好过了一点,但精神上更加折磨了,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与面前这个Alpha更加亲近。
“我带了……抑制剂。”他万分艰难地说。
他早该想到的,但他又很相信医院估算的发情区间,再加上是第一次,就只当自己是中暑了,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不过,该带的东西还是带了。
秦铮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放开嘴里这块嫩肉,抬头时唇畔挂着血丝,唇线紧绷着,喉结滚了滚,脸色很不好看,眼神很凶。
他感觉自己快爆炸了,他从来没这样过,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也不该做,只能被强烈的念想搅得头痛。
他没说话,手掌用力地在林一航身上抚过,动作稍显粗鲁,却是在翻找抑制剂。夏天拢共就两件衣服,上面口袋没有,就是在下面,后面口袋没有,只摸到手感极佳的肉,那就是在前面。
取东西的时候,手指碰着了某处,秦铮一顿,林一航也是浑身一僵,脸埋在他胸口,露出的耳朵红得滴血,秦铮感觉自己真的要炸了,把抑制剂往陈子灏手里一塞,怀里的人也推过去,哑着嗓子来了句:“给他打。”快步离开了。
陈子灏脸色复杂地望了眼他的背影,扶着林一航坐下,给扎了抑制剂,而后按了按额角:“……我的老天爷。”
抑制剂见效很快,不一会儿,林一航就好了不少,低声呐呐:“对不起。”脸是红的,眼睛红的,脖子红的,哪里都是红的,泛着艳色。
陈子灏也不敢多看他,感觉自己多看一眼都跟犯罪似的,叹了口气,“有啥对不起的,不对,还是有对不起的,这话你跟铮哥说去。”悲愤地,“铮哥他……不清白了。”
“……”
林一航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作何感想,只抬手按了按后颈上新鲜的破口,把沾了血的指腹拿到眼前看,还留有清冽的雪松味儿,身上一阵阵泛潮,难过的同时,又涌出一丝丝甜蜜和欢喜。
秦铮给了他临时标记。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大概率会分化成Omega,不是没幻想过,会有哪个Alpha来标记他这件事。但臆想中的面孔,总归是模糊不清的,逐渐就衍化成了一个笼统而美好的概念。
而如今这个概念具现出了秦铮的样子,并秦铮的气味,秦铮的怀抱,秦铮的唇舌与牙齿,以及秦铮火烫的温度,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一如此时头顶,正午的太阳。
这边林一航垂着头坐在树荫下出神,那边秦铮不知道去了那里,半小时都没回,陈子灏掏出手机打了五个电话,发了n条微信,全都没回音,愁得直挠头:“现在怎么个情况啊?我一个Beta又不懂的,能走了不?天这么热,要不我给你送回去?”
林一航衣服脏了,身上也全是汗,很不舒服,但还是说:“等哥回来。”
陈子灏心说,怎么就摊上了这俩祖宗,只好认命陪着等,热得实在受不住了,好说歹说把林一航拉上,回了之前的那个饮品店,坐下点了两杯喝的。
取餐的时候,正逢秦铮从侧边洗手间出来,手刚洗过,还在往下滴水,哥俩便面对面站住,尴尬地大眼瞪小眼。
“……”
秦铮不动声色地在衣服上擦干了手,垂下的手臂上青筋毕露,给陈子灏递过去一个冷酷的眼神,陈子灏憋着笑,在嘴上比划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秦铮这才淡声开腔:“林一航呢?”
“外边坐着呢。”
陈子灏端着两杯喝的,便用下巴给他指,林一航背对着两人,坐在窗边,微低着头,正好露出后颈上的咬痕,他皮肤白,那个还在渗血的咬痕就显得格外狰狞。
陈子灏之前没细看,这会儿见了忍不住咋舌:“怎么……给咬成这样?铮哥你也不属狗啊。”
书上说Omega的腺体有较强的自愈能力,就是为了应对标记必然会产生的伤口,就算不做处理,也会在十五分钟左右开始止血。
净扯淡!
秦铮心烦起来,他那会儿也不能很好控制自己,只能尽量轻,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做到,现在看到林一航的脖子,心脏像被什么软刺扎了似的,密密匝匝地疼,还涌出一丝丝愧疚。
固然是事态紧急,但一个Omega,就这么被他标记了,就算是个临时的,传出去了也不好听,到底他坏了人家清白。
这要是给秦老爷子知道,他皮都能被刮下来一层。
“给我。”秦铮朝陈子灏伸出手。
陈子灏颇为肉痛:“别啊!我这鞍前马后的,也挨了顿折腾,怎么还要抢我喝的?”
秦铮臭着脸,摸出手机转过去八十八,陈子灏顿时从善如流,把托盘递过去,“老板大气!”美滋滋又喊吧台那边再做一杯,“那什么,我就不多待了,哥几个还催我回去开黑呢,就差个辅助!”屁颠颠跑了。
秦铮便端着东西,在林一航面前坐下,问:“怎么回事?医院估的区间不是都快八月,这也提前太多。”
林一航咬着吸管,忧愁地说:“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是中暑了。”
然后又把跟陈锐为着联系方式纠缠了一番的事告诉秦铮,秦铮脸色越听越差,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他妈刚刚怎么没把他打死?”
又气道:“你他妈还讲不听!说了,Alpha就没一个好东西!那信我就该撕了扬垃圾箱里。”
林一航知道自己理亏,缩了缩脑袋,没吭声,但还是在心里悄悄反驳:Alpha还是有好东西的,比如你。
“以后,不会了。”
他做出保证,摆出一副乖乖听训的样子,秦铮也不好发作了,压住火气说:“转过来,我看看。”眉头皱起,“怎么还在流血?”说着,抬手想碰一碰,又觉得不妥,就放下去了,在桌下握了握拳。
林一航便自己伸手按了按,有点疼,但手指是干的,就说:“应该是看着比较吓人,我体质是这样,磕了碰了破皮了,看着都会严重一点,但其实没事。”
秦铮没再说话,盯着他后颈上的咬痕,不禁又开始回想,带汗的皮肤是微咸的,细嫩柔软,像芝士奶冻,血是甜的,锈味被兰花清正的香味盖住,不得不说,Omega比他预想中要撩人好几倍。
脑子里画面才堪堪跳出十几帧,他就又觉得自己不对劲了,明明才在洗手间解决过,释放的时候,他想着林一航,想他们经历过的所有事,想着林一航的笑和泪,回味着唇齿间林一航的血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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