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回南天气晴 明日回南天气晴 第14章

作者:落九盏 标签: 近代现代

  向南€€无声的伤心并未持续太久,似是早习惯这样的心境。

  “带我进去喇。”他的语气恢复如前,同梁天宁提出要求,“对梁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邀请函倒不是问题。”梁天宁审视他,质问道,“但你到底是为了那幅画,还是有其他目的?”

  向南€€正要否认,梁天宁抬起电话对着他,手指落在群里的某条讯息上。

  黎耀文@余回:「阿回,一起去啊。」

  才盯着看了好久的头像紧接着跳出,只回复单字,如发讯本人一样寡言:「好」。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开始见面、推拉,回忆穿插,一共就七日!很快就能结束,就是得小心斟酌放出的部分...稍不留神就卡审核了...

  向小少爷:Step1,先确认他到底是不是直的。

  男或女,边个才是你中意?

第17章 改.“出黎少老千,你不要命?”

  几日后,向南€€手持邀请函,同梁天宁在码头登船。挂在黎耀文名下的游轮,可商可私。不久前才斥巨资购入,拔得港市头筹。

  梁天宁私下同向南€€讲,船上有位贵客,澳岛赌王公子。

  半月前低调抵达港市,港市澳岛双太子爷,不知暗中谋划什么大事。如今大抵是事情谈成,又动用黎少的私人游轮将人送回。

  梁天宁向来不爱太热闹,临近开船时刻,才携女友Manda姗姗来迟。

  一对佳偶身后跟住一位向小少爷,全无三人行的尴尬,亮出名帖登船,大方坦荡。

  游轮准时离港,全船范围三语轮播:拍卖会将于次日晚进入澳岛海域后开启。

  一行三人,梁天宁一身浅色西装,美女黑色礼服长裙,挎他臂弯。郎才女貌,想是好事将近,向南€€跟在二人身后,也满脸笑意。

  俊男美女赏心悦目值得一笑,想到此时他与余回同在一条船上,亦足够令人激动。

  梁天宁同Manda皆轻车熟路,想来之前没少参加这样的场合。不去高层的套房,径直奔着地下某处而去。

  两扇厚重大门洞开,门后一派金碧辉煌,站在门外有多安静,门内的世界便就有多喧嚣。

  一间隐蔽于游轮负一层的豪华赌场。落座者非富即贵,多数年轻人,都是向南€€来港后常在媒体上见过的熟悉面孔。

  港市禁赌,原来所谓拍卖会也不过是个偷梁换柱的幌子。

  甘心在黎耀文拍卖会上出价者,登船目的皆为巴结。且不说黎耀文的船无人敢查,即便是差佬查来,上过船的人巴结还不及,又有哪一个会嘴不够严,将事情败露出去。

  荷官都是一副精致面孔,恐怕还要经过层层严格选拔,堪比入了选美现场。

  一眼望去丈量不出这一方赌场多大,向南€€只管跟住梁天宁向里走,深处几张牌桌,异域面孔渐多。

  黑墨镜、花衬衫、络腮胡,指间夹一支雪茄吞云吐雾,面前筹码堆积如山,眼也不眨一下全部allin;身后站几名大汉,身材壮硕,肌肉近乎要从上衣中迸出来。双手皆背在身后,昂首直立,步与肩齐宽。

  向南€€路过时,不禁向那边多看两眼。对方捉住他望去的视线,眼底深色变得暧昧玩味。

  梁天宁眉头一皱,似乎认得那些人,却没料到他们竟也在船上。他携Manda快速向前一步,将向南€€挡在二人身后:“不要随便乱睇,行快些。”

  向南€€应一声,快步跟上。刚刚那几人的气场强到令人心惊,向南€€说着玩笑话平复心情:“刚那几位大佬,只睇面相都不好惹,不知的还以为他们随时要从后腰掏把枪出来。”

  “他们真的有枪。”梁天宁同他讲,“所以离他们远点。”

  向南€€手心蒙一层冷汗。他向回头再多看几眼,梁天宁又叫停他的动作:“别回头。”

  于是两边还有什么,都不看了。向南€€同Manda各走梁天宁一边,他低头,生怕被人读走唇语:“那是什么人?”

  “远东的军火商,”梁天宁压低声音,并无隐瞒,“不知为什么会在这条船上。黎耀文搞什么。”

  “军…火?”又是一个距向南€€好遥远的词。他突然觉得有钱与有钱的概念也不尽相同,港市的富人总是似有冻结时间的能力,一不小心就好容易回到古惑仔横行的街头,时间仿似不曾流逝过。

  又是澳岛太子爷,又是远东军火商,黎耀文的一艘游轮藏龙卧虎,来头十足。

  向南€€自从听闻那些人后腰藏着的真枪实弹,手心便捏起一层汗。不为别的,只是担心:“同这样的人打交道...余回会不会有危险?”

  “先忧心你自己喇,还有功夫替他想?”梁天宁被他舍己为人的精神折服,没好气道,“他比你更识得自保。”

  向南€€又绷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行至最深处,终于得见几张熟悉面孔,围坐于一张牌桌前。博弈正在进行,如火如荼。

  余回立于黎耀文身后,牌桌三人,玩的是骰子。黎耀文、常见于报道的澳岛赌王公子,还有一张向南€€有些眼熟、却叫不出名的半陌生面孔。

  黎耀文是庄家。看面前推出的筹码,玩得并不大。

  荷官是个秀气男仔。白皙手腕持骰盅,轻摇几下,听过清脆响,又置回桌面。庄家未押大小,却已有一只手先按上桌面。

  余回俯下身去,将荷官尽然笼入一片阴影,压迫感十足:“喂,你真是好胆粗,敢出黎少老千€€€€嫌命过长?”

  荷官唰地一下变了脸,和黎耀文对面的闲家一起。两脸慌张,面露蜡色。

  从向南€€此时的视角望过去,余回双臂撑于牌桌同荷官对峙,错位似在接吻。一高一矮,硬朗与柔软交错,连赌场的明朗灯光也凭空变得暧昧。

  余回伸手,握上荷官细瘦手腕。向南€€不自知,同样握住自己腕上的跳动脉搏。

  却不想余回那只大手却不懂怜香惜玉,一瞬间青筋陡然暴起,年轻荷官失了血色的面容渐渐扭曲,却无人为他讲一句话。

  余回冷声道:“费这么多功夫做什么?不想做这行就直讲,我帮你啊。”

  说完手上力气见大,向南€€在一侧皱起眉,生怕那荷官的腕子下一秒就清脆一声断在众人面前。

  余回同他一起时尽管气场一向也足,却没此时这般凌厉过。语气纵然总是平淡,话也不多,却见隐忍呵护,他从不同自己动气。

  向南€€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听似轻挑,细细推敲后却只剩冷漠,看似亲昵的动作背后随时可见血。

  向南€€一边凝住眉,另一边却想,自己之于余回,或许有那么一些特殊。

  他克制住想要上前的脚步。敢在黎耀文的地盘做事,没有一个是心思单纯的白兔。大家同为成年人,一举一动都深思过、熟虑过,要自行负责。

  更何况,黎耀文的场子,哪里轮得到自己替人出气。他不是什么白莲花,路见什么不平都要拔刀相助。

  一番权衡,向南€€一动未动,眼神依旧锁在余回身上。

  年轻荷官一双凤眼里溢出泪,痛呼着否认:“没有、我没有!”

  “没有?”余回一手擒住他,另一手指向他手底按住的骰盅,“那里面的骰子如果没有灌水银,我今晚倒贴你三根手指。”

  【作者有话说】

  向南€€:那个荷官那么好看,你都不手下留情的?

  余回:他不够好看。

  向南€€:你审美不要太苛刻了吧??

  余回:没你好看。

  向南€€:?!嗯,那、那你下手轻点。

  9:痛心、疾首,儿子是墙头草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另,我好像写错更新日期了,以为昨天是周五呢呵呵呵呵班上得人都傻了,今天当加更吧,周末两天正常更嗷。这周一共四更(我都这么努力了!收藏海星都是情,求求点点行不行QAQ,这本我有机会顺V吗55555555给个机会吧青天大老爷们!)

第18章 “自己选啊,傻仔。”

  余回留了疤的那一侧脸向外,此时蹙起眉、说狠话,竟还真有几分凶神恶煞。

  赌王公子显然见过更大世面,面上云淡风轻,也不见被扰了兴的愠色,抱臂在一旁,事不关己。

  “哎,阿回,别那么激动。”黎耀文点一支雪茄,靠上椅背,向身后摆摆手,“骰子有无问题,找人验一验不就知啦。”

  船上什么东西都力求精致,连一杆巴掌长的秤都是纯金打造。普通骰子落入一边,余回掀开骰盅,捏出一颗,要放入另一端。

  年轻荷官突然起身,扑上余回的手,以胸膛压上牌桌。白色衬衫束进裤腰,弯下那一刻勾勒出细窄腰线。

  余回忍住未用全力,声线里压下怒意:“松手。”

  一个赌场的小小荷官,大抵还不至二十岁的年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张我见犹怜的巴掌脸早已哭得梨花带雨,说不出话来,只顾摇头,吐出稀碎的“不要”、“求求你”。

  验与不验都已不重要,这样的反应无异于承认出千事实。

  争执间,他胸前的衣扣崩开两颗,滚落地面,声音被厚实绵软的地毯尽数吞吃下去,无人注意。

  胸口更不见光,比脸还多几分白皙。黎耀文视线穿透面前烟雾,颇有些玩味地盯于那一处。

  他突地唇角一勾,似是来了兴趣,朝余回摆手:“阿回。你都唔知怜香惜玉咩?你听听他叫的那个样,唔知的以为我这处角落演活春宫给人睇。”

  余回从善如流,手上果真不再用力。奈何依旧被人死死攥在怀里,他眉头轻皱:“松手。”

  对方才松了力,他立刻将手抽出,一副其实并不喜欢同人亲密接触的模样。不着声色,却被向南€€看得清楚。

  在这样紧张的事态下,他居然还能想起他同余回之间的那几个吻。每一次都好轻柔,余回指腹略过他的腰侧,似羽毛样轻柔,混着粗粝的砂。微痒、酥麻,两人都乐在其中。

  余回从不抵触同他的亲密接触。

  或许这是他的特权,又或者真的是因为这位年轻漂亮的荷官得罪了黎耀文,所以惹得余回十分不快,连一个虚伪绅士都不愿做。

  黎耀文勾勾手,荷官弱不禁风,轻轻一推便踉跄至他面前,余回便退居他身后。他将荷官下巴捏在手里,眼神轻佻似对待件玩物,动作却又好轻:“你在我这里做事,是对薪水不满意?”

  荷官眼神雾气迷离,下意识向闲家位置瞥去一眼,咬着下唇含泪摇摇头。

  “那...就是有人指使咯。”黎耀文不紧不慢,似乎早已手握剧本,只按部就班将剧情徐徐铺陈开来

  仍端坐在牌桌另一头的人身形一晃,眼看就要稳不住。

  偏偏黎耀文的声音就这样追过来,悠闲语气却似厉鬼索命:“我说得对不对,周生?”

  那人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塌得彻底,如软骨动物从椅中跌落在地。只一句话功夫,男人膝下黄金被毫不犹豫捣成一滩烂泥:“黎少,我唔是有心,我、我是实在没法了...求你放过我啊...”

  故作镇定的一张脸猛然间涕泗横流,在其最落魄时分,向南€€才想起这几分眼熟的面孔是何方神圣。

  才来港市不久,惊天巨闻见报,港市前实业大亨周氏不及产业成功转型,便猝然离世,驾鹤西去。家产被独子接手,谁也不料,只一年光景,便落魄成这副模样。

  黎耀文忽视他的求饶,一脸人畜无害:“玩得又不大,不必要这样不给我面吧,周少。缺钱?缺钱同我讲啊,港市谁唔知我最热心做慈善,最出名的那几处基金会都挂我名下,你开口,不要讲十万,百万、千万,白送你都唔系问题喔。”

  话尾声音渐渐沉下去,没有明显怒意,压迫感却十足:“可你不够醒目,偏选这最费事一条弯路。”

  这话里传递的消息实在不好。昔日也是豪门少爷,如今却放下颜面跪地膝行,只求黎耀文阴晴不定的脾气今晚网开一面,放自己一条生路。

  他急着辩解:“黎少,我...”

  “啊我记得了€€€€”黎耀文两手一拍,不听他讲,突地一副恍然大悟状,“家中老豆得病,是为治病,家财散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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