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予你岁岁年年 a予你岁岁年年 第11章

作者:葡萄冻冻橙 标签: 近代现代

  就怕追云的嗓子被撑破了。

  萧子毓搅和着锅里的糖浆,摇摇头,感叹自已瞎操心。

  萧子毓将糖浆倒出来,去接顾免的磨盘。

  顾免不松手,继续转圈,说:“我来吧,你休息。”

  萧子毓挑眉转身看着他,“不愧是我的好弟弟,长大了就知道孝敬你哥哥了。”

  顾免低着头,说话依旧是慢吞吞的,“一家人,要一起,分担。”

  萧子毓感叹,这个弟弟没白捡。

  多乖啊。

  还好顾免被他捡回来两个月,养的健康了些,不像之前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那种瘦,否则萧子毓还真不忍心让他干活。

  碾完后萧子毓将熬好放凉的糖浆倒进去,揉成团,又和顾免一个擀,一个包好压花纹。

  萧子毓总共做了4种馅,豆沙,鲜花酱,桂花酱,和五仁。

  因着家里只有两个人,他们做的月饼并不多。

  忙忙碌碌一整天,吃完饭后便各自休息。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一大早吃过饭后萧子毓带着顾免将去岁埋在树下的桂花酒挖了出来,说是晚上赏月的时候喝。

  萧子毓在葡萄架上扒拉了颗葡萄,尝了尝,正好能吃。

  萧子毓自言自语:“前两天还很酸呢,怎么今天就不酸了?”

  葡萄:今天过节心情好,浅浅的成熟一下●v●

  萧子毓又摘了两串,洗干净放在树下的石桌上,追云不在葡萄架上扒拉了,在萧子毓洗干净放在盘子里的上面扒拉。

  萧子毓温柔微笑:“绵绵,我们下午加餐如何?”

  顾免坐在石桌前,疑惑歪头:“加什么。”

  萧子毓露出一口白牙,阴恻恻的盯着石桌上啄葡萄的追云:“炭烤鸟。”

  顾免呆呆傻傻的:“啊?”

  顾免连忙将被追云碰过的葡萄串拿起来将葡萄蒂塞进追云嘴里,又在葡萄架上摘了一串,洗干净放在盘子里。

  萧子毓摘了一颗送进嘴里。

  追云翻了个并不存在的白眼:死龟毛,还嫌弃起我来了,真无语。-_-||

  萧子毓又吃了一颗,站起来在院子里转悠了两圈,心情很好的又摘了很多葡萄。

  挨家挨户的送。

  听到“哎呀多谢玉郎中!”的声音,萧子毓笑的含蓄温柔,端着温润如玉的架子回了家。

  葡萄:早知道昨天晚上连夜烂葡萄架上了!(€€_€€)!!

  你清高,你给我薅秃了半个身子,你拿我做人情。

  顾免帮着摘葡萄。

  顾免帮着分葡萄。

  顾免:听萧子毓的话,准没错!

  追云落在墙上嘲讽脸。

  抽风的的伪君子。

  和一个见色眼开的大傻子!

  中秋夜,晚饭后,萧子毓带着顾免坐在小院里吹风,石桌上摆着月饼,葡萄,糖果什么的。

  萧子毓打开桂花酿,深吸一口气“好香的酒啊!”

  顾免鼻子动了动,赞同的点头。

  “要喝吗?”

  顾免看着他,眼神好像在发光:“要!”

  萧子毓给自已倒了一杯,又给顾免倒了杯。

  微风轻拂,脸上发丝轻扬。

  两只一模一样的杯子在空中相碰,又各自轻抿一口。

  入口带着浓厚的桂花香,入口清甜,醇厚但并不腻。

  顾免眼睛亮了,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萧子毓笑眯眯的看着他,“待会儿我要收获一只醉醺醺的小白云了吗?”

  萧子毓嘴里就没有一句正经的称呼。

  从最开始的小哑巴,小蘑菇,呆瓜,到如今常叫的绵绵,小白云。

  亲昵间带着些调侃的称呼,顾免很喜欢。

  萧子毓提醒他:“这酒看着不烈,但是可醉人了,你少喝点儿。”

  萧子毓又找了个杯子,倒了一些给正在啄月饼的追云。

  “云啊,你也喝点儿。”

  追云尝了口,喝了个干净,看见了两个月亮。

  萧子毓看着飞的歪歪斜斜的追云,无情的嘲笑。

  “这一点小酒就不行了,一口倒,啧。”

  顾免呆愣愣的看着天边的圆月,或许是真的有些醉了,思绪又回到了冰冷的前世。

  冰冷的机器,冰冷的手术台,和他们冰冷的,看死物的眼神。

  耳边又传来了谁的声音。

  “顾免,你是大英雄,我们都会记住你的。”

  “人类会永远铭记你。”

  面容憔悴,衣衫褴褛的人跪在年仅十岁他面前磕头。

  “求你,救救我们吧……”

  “顾免,你愿意吗?”

  “顾免,你愿意。”

  “我……愿意。”

  顾免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背上已经背负了太多。

  “我甘愿献身科学,为拯救人类文明,为人类血脉延续奉献自我,至死不渝。”

  “愿人类长存。”

  他成了实验品,成了结束末世最后的希望。

  他的异能果然是结束末世的钥匙。

  不愧是天生便拥有的治愈异能。

  那天,温柔耀眼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地球,整个世界陷入了沉睡。

  是春回大地,是万物复苏。

  是所有被感染者恢复正常。

  生机重现。

  可唯独少了一个爱笑爱吃糖,笑起来虎牙尖尖的少年。

  他不是不愿意,可是为什么始终没有一个人坚定的选择他。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们都在默认他去牺牲,默认他去奉献,可是他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是他呢?

  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对他说,你可以不去牺牲,你可以拒绝,你可以说不。

  他曾经在那间实验室待了八年,每天睁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和来来往往的白大褂。

  刚开始的时候还有陌生人来看他,有人会帮他带一束鲜花,有人会带给他一颗糖果,陪他说说话,再逗逗他开心。

  可后来就渐渐的没有人来了。

  他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顾免会仰着头和实验室的白大褂们交流,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

  实验室的白大褂们不屑于和实验品交流。

  渐渐的,顾免也就不说了。

  他开始和房间的一切事物说话。

  他会对床说:“昨天晚上太冷了,今晚可以暖和一些吗?”

  他会对着窗前的鸟说:“你好啊,很高兴认识你,我叫顾免,你叫什么?”

  他会对透过窗子的阳光说:“你好啊太阳先生,今天又见面了 ”

  听起来好像一个神经病。

  后来,他有了一个好朋友。

  一只每天都会在窗前短暂停留的鸟。

  灰灰的,胸前白白的,胖胖的。

  顾免很喜欢。

  他开始每天坐在床上等它。

  他会和它说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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