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们 你别看他们 第91章
作者:张无声
江眠不是第一次看陈故的伤口了,住院时,因为陈故真的不能接受别人碰他€€€€要不是江眠不会拆线,可能拆线都是江眠给他动手€€€€换药都是江眠来了才能换。
拆线那天拆完,江眠就眼睁睁地看着陈故用湿毛巾擦自己的脖子、手臂,到最后还想去擦自己的伤口,还是江眠眼皮子跳跳地拉住了他,最后让陈故抱了好久,才阻止了陈故的恐怖举止。
以前江眠听陈故说别人碰他他会觉得恶心,还认为是稍微有点夸张成分了,见识过后才知道是真的。
因为那时候陈故的表情虽然不会说难看扭曲,但冷沉到不像是那个被捅刀住院的人,更像是捅了别人几十刀被监管了的变丨态杀人犯。
€€€€即使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狰狞的伤口,江眠还是会见一次难受一次。
陈故想要的那些东西,就如同一颗种子一样扎在江眠心里,每看见一次,都会被浇灌,最后长成参天大树,结实牢固的树根,就如陈故所愿,将江眠的心牢牢地捆绑在了他身上。
就算江眠清楚这是算计,他也不能避免。
因为他不是为陈故受的这一刀起的这些情绪,但也是因为这一刀。
只是……他是因为陈故愿意赌上自己的命这件事,而不是陈故为了挨了生死一刀。
其实陈故不怎么怕疼。
这点江眠也知道。
因为给他上药时,陈故从来不会喊疼。
等到把绷带缠好,在打结时,江眠的指背不可避免地蹭到了陈故的腰腹,陈故轻嘶了声,再也忍不住,微微倾身,双手交错,虚虚地放在江眠的腿后:“江眠。”
他轻笑,声音却微哑:“为什么不看我?”
江眠不吭声,给他打好结,站直身体,视线还是落在别处。
他稍稍后退了一步,想要离开,却恰好碰到陈故的手。
他一条腿落在陈故的掌心里,陈故自然而然地收手,从膝弯处捏住了他的膝盖,轻轻松松就用一只手圈住了。
太瘦了。
陈故在心里拧眉。
江眠的身体真的脆弱到给他一种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拧断的错觉。
这让他心里的阴暗不住滋生,会在某一个瞬间去想,想要把江眠折了,永远困在自己怀里,锁在自己的掌心上。
被他再次掌控住的江眠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但他能够感觉到危险,更别说陈故还擒住了他的关节,他浑身僵硬,忍不住动了动。
然而陈故却往后靠了靠,跟个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上半身漂亮的肌肉也暴露在江眠的眼皮子底下,让江眠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
陈故轻勾着唇,明明感知到了江眠的变化,却故意委屈地问:“你不喜欢吗?”
江眠还没说话,他又悠悠道:“可我看你耳朵好红啊。”
陈故装清纯大学生真是得心应手:“那你为什么不看我呢?”
他低沉的嗓音就好似一簇簇小小的电流,让江眠的心尖颤了又颤,最后只能在陈故的注视下闭上了眼睛,羞红了耳朵,生无可恋地被逼着回答:“喜欢。”
江眠的声音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不敢看。”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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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二月初。
自那天江眠被困在陈故怀里, 被迫回答了喜欢后,又被陈故「大度」的表示喜欢就好,以后想看就看, 不敢看没关系, 多看看就能习惯了,惹得江眠怀疑都要原地发烧了已经又过了十天。
今年过年是在二月上旬接近中旬的时候, 江眠问了江聊一, 因为国外不过他们的春节,所以江聊一今年又不在南界。
江眠对此倒是无所谓,他从小到大对节日就不感冒, 甚至在叛逆期时还一度不喜欢过节。
因为江眠觉得过节人太多, 吵,而他只想安安静静的看书。
往年过年江聊一不回来时,江眠都是一个人点份外卖做年夜饭€€€€通常都是M记,因为他家有新年限定, 到得也快。
但今年不一样。
“你真的可以跟我一起过年?”
江眠已经不记得这是陈故第多少次跟他确认了, 他耐心地应声。
陈故高高兴兴地圈着他,拿脑袋蹭了一下他的脖子, 惹得江眠做题的手抖了下, 跳过了一道他还没看完题目的题, 只能重新倒回去。
€€€€他在做寒假作业。
而陈故把他抱在怀里,非要给他当人肉沙发, 不过唯一好的就是他是坐在陈故双腿丨间的沙发上, 不是坐在陈故腿上, 这让江眠可以冷静下来做作业。
毕竟他也逐渐习惯了陈故的拥抱。
倒不是江眠纵容, 而是陈故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犯病了。
他肩膀的伤还没有好全, 虽然不像十天前那样处处都要小心了, 但也没到活动自如的地步,江眠怕他挠自己,到时候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就由着陈故把他的外套和毛线衣脱了,开着空调,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抱着他。
因为衣服太厚,陈故感觉不到他的体温,也缓解不了什么。
江眠在陈故这儿,总是比在任何地方都要放松一点。
比如现在他就是蹲坐在沙发上,脚踩着沙发,曲着膝盖,陈故把他整个人连同着并在一起的小腿都搂在臂弯中,让江眠贴着他右半边身子,倾斜着靠着。
本来陈故是想让江眠整个人嵌在他怀里的,但江眠还忧心着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伤口。
有些事,江眠只要坚持,陈故就没有半点办法,所以只能顺着江眠的意,让他斜靠在自己怀里。
等到这样抱到江眠后,陈故就发现了好处。
因为……
在江眠不知道第多少次应声时,陈故再次垂首,挡住了江眠手里的手机,在他唇侧落了个吻。
江眠:“……”
这样的姿势,实在是太方便陈故亲他了。
江眠深吸了口气,抬手推开了陈故。
他一向什么事都喜欢憋着,话是,情绪是,但是今天被打扰了多次,他实在是忍无可忍,拧着眉轻训了句:“你再打扰我做作业,我就不管你了。”
陈故勾勾唇,立马认错:“对不起。”
他轻蹭了一下江眠的掌心,一双狗狗眼配上那些动作,真的让江眠有种自己不是在和人谈恋爱,而是在和什么巨型犬类。
但是陈故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江眠的心瞬间软下一塌的:“你刚才没说让我不要打扰,我就以为你不是在忙。”
江眠顿了顿,就听陈故用那种无辜委屈的声音,不动声色地引导着他:“你在忙正事告诉我就好啦,我一定乖乖地等你忙完。”
江眠抿住唇,对上陈故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泛起酸意,不过在这之外的,更多的是说不出的柔软。
陈故眨巴着眼,仿佛自己今天故意不断打断江眠没有什么深意,只是单纯地不知道一样:“怎么啦?”
江眠就顺着他的意,陪他演下去。
他摇摇头:“没。”
江眠稍停,又慢吞吞地吐出一句话:“你口音,变成南界的口音了。”
之前陈故还是标准广播腔,听上去正儿八经的,每次被他调丨戏,江眠有点过分紧绷,也有他的播音腔,让江眠有种迷乱感的原因。
完全没有察觉到的陈故默了两秒,环着江眠,把脑袋埋在了江眠的颈窝里:“你笑我。”
他嘟囔:“最近听南界地方话太多,被影响了。”
“没有笑你。”江眠给他顺了顺毛:“很好听。”
陈故理所当然:“当然好听。”
他认真道:“属于我的一些东西,变成了你记忆中家的一部分。”
江眠怔住。
他想陈故真的有时候太小题大做了。
一个口音而已,在他这儿都能被无限放大上升。
可是……
他居然在这些情话中微微扬起了嘴角。
江眠难得主动地抬了抬头,在陈故的下巴尖轻碰了一下:“等我写完作业陪你。”
陈故被他这一下勾得下意识就想追过去亲,想要一个能够深入的吻,毕竟他已经三天没有和江眠好好接吻了€€€€这三天江眠都有课而且要做作业,陈故就只能老老实实做个伴读。
然而被他教了有什么就要说出来的江眠迈出了第一步。
他抬手挡住陈故的脸,把陈故的脑袋往后推了推:“最后一份作业了,做完就可以陪你了。”
不想功亏一篑让江眠又缩回去当蜗牛的陈故只好憋了憋,委屈地亲了亲江眠的指尖,规规矩矩地看着江眠做他看不懂的那些题。
陈故垂眼看着认真做题的江眠,哪怕人天天待在他怀里,他现在天天能见着,他也还是宝贝得不行。
每天新一天的他,都要比以前的他更加期待江眠的到来,更加喜欢江眠,更加想要这样永远地独占江眠,希望江眠的目标地只有他这儿。
其实陈故有想过他跑去找江眠,毕竟江眠这样往返还挺折腾,但他发现江眠最近面色看上去红润了点,整个人也有朝气了些,也不像之前在学校那样,总是时不时地感冒咳嗽。
至少这个寒假,这个冬天,江眠感冒的频率比秋天的时候要低。
陈故清楚是因为江眠有出来走,有锻炼身体,毕竟江眠现在游神的状态也少了很多。
所以哪怕陈故心疼江眠奔波,也还是咬牙让他负责奔波,晚上得空的时候再带着江眠去夜跑。
江眠太瘦了,他还感觉江眠有点营养不良,所以最近做饭除开江眠说想吃的,陈故还很认真地研究起了食谱,准备把江眠那一身排骨养起来。
虽说现在江眠属于他随随便便就能扛着跑,在他面前没一点反抗之力,对他来说好像很好,但这对江眠的身体不好。
江眠做作业很快,等他做完后抬头想跟陈故说好了时,发现陈故靠着他睡着了。
江眠的动作登时顿住,连呼吸都变得小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