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攻系统已绑定》作者:八十六笔 文案: 切片受,1 v 1 陈最死后去到【暗穿书局】,一个专门和穿书局对着干的。 这里认为很多书里的攻太过猖狂,并且信奉要撅就撅攻的真理。 刚刚成立,人手不足。 陈最一来就绑定了系统【傲天】,被送去了小世界,开启他的撅攻任务。 第一本书《被阴湿男鬼缠上的金丝雀》 金丝雀他美丽,娇柔,贫穷,在一次帮助阴湿男鬼后就被窥伺,监视。 陈最是另一个更阴湿的男鬼。 第二本书《被暴躁总裁强制的老实人》 老实人为了给孩子治病卖了一次身给了霸道总裁,自此以后被霸道总裁给缠上,开启了霸道总裁强制爱。 陈最是毫无关系的另一个暴躁总裁。 第三本书《被反派alpha圈禁的alpha》 alpha他高大英俊,他是身份尊贵的大少爷,只因为他太过引人瞩目引起了反派的觊觎,被打断腿关了起来,带球跑后又追妻火葬场。 陈最是更加反派的alpha。 (这篇受会怀孕) 第四本书:《我的男友人类最强》 动植物畸变,人类觉醒异能,末世来临,受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最强人类,开启了抱大腿。 陈最是比最强人类还强的怪物。 第五本书《风流霸总对白月光追妻火葬场》 朋友妻不客气。 第六本书:《禁止顶撞高冷师兄》 师兄他高冷禁欲,目下无尘,可却被多名师弟觊觎,无数人想要把他变成禁脔。 陈最:我呢? 傲天:这是一个隐藏款,你要找出谁是真的攻,并且撅了他。 陈最:那我要撅错了? 傲天:那你就多撅了一个。 —— 世界7:真男鬼攻x假天师受 内容标签:仙侠修真 末世 系统 快穿 穿书 ABO 搜索关键字:主角:陈最,切片受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成为我的掌中之物吧 立意:努力生活,永不放弃 第1章 陈秀走在黑暗无人的路上,频频向后张望。 精致的小脸透露出恐慌。 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窥探的眼睛,有一个人在一直跟着他。 可当他回头看过去时只有空空的街道,但当他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又能听到一步步跟随的脚步声。 “谁?” “谁在后面?” 陈秀猛地回头,他娇小的身体都快要缩成一团,小脸被吓得煞白。 黑暗狭窄的路上依旧是空无一人,夜风吹过,将路上一个红色塑料袋吹起,像是红色的舞裙在晃来晃去,把陈秀吓到尖叫一声,转回身拔腿就跑。 他一路提心吊胆,不再回头的跑进破旧的门洞,跑过有着尿骚味的楼梯,跑到家门口前。 楼道里满是污垢的灯泡不停闪烁。 吓起了陈秀一身鸡皮疙瘩,他哆哆嗦嗦的去摸钥匙,摸了半天口袋里什么都没有,陈秀都要哭了,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他被一闪一闪的灯光吓到呼吸急促,在快要崩溃绝望之时想起一个人,他迅速拿出手机,点开信息里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通篇几乎都是对方在说话。 大多发来的消息也只有五个字:【我在看着你。】 陈秀:【你知道我的钥匙掉在哪了吗?】 此时门洞口那里出现一个黑影,他戴着口罩和帽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正要上楼,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把手机拿出来。 目标:【你知道我的钥匙掉在哪了吗?】 姜默看了眼手里有着小熊的钥匙串,回复:【门洞口。】 陈秀被跳出来的信息吓的打了个摆子,他探头向黑漆漆的楼下看去,毫不怀疑那个一直在视奸,跟踪自己的人就在楼下,刚刚也是他跟了自己一路。 可是他不敢下去抓人。 仿佛被洞察了心思般,对方又发来了消息:【3分钟后下来取。】 蹲在门口的陈秀松了口气,3分钟应该是对方留着离开的时间,他完全不敢和对方打照面,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长达一年的跟踪和监视,已经让陈秀吓破了胆,生不起一点反抗的心思。 他掐着时间,跺脚震亮楼道的灯,这才小心翼翼的下去,到了门洞口就瞧见了自己的钥匙,他用最快的速度拿上就向回跑。 很快,3楼有灯光亮起。 姜默站在小区里的树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亮起的灯光,拍了张照片过去。 【我在看着你。】 陈秀看着他发来的照片和消息,麻木的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漱。 姜默一直站到灯熄灭,他这才压低了帽檐转身离开。 在他身后闪出一个高挑的身影,陈最盯着姜默,向系统问道:【他就是攻略对象?】 傲天:【是的。】 陈最生前是一个雇佣兵,在带他养大的狼崽子遛弯时被对家埋伏,中枪身亡,死后灵魂去到一个叫做暗穿书局的地方。 绑定了和他通话的系统傲天,他的任务是穿到书里小世界,撅了书里的攻。 姜默是他第一个任务目标。 一个跟踪,偷拍,监视别人的变态。 陈最脚步很轻的跟在姜默后面,毕竟是雇佣兵出身,这具身体也是傲天根据他的原身数据调整出来的,所以没有任何的不适。 他一边跟着一边观察着姜默,约摸有185的身高,身形单薄,一看就没有练过,即使夜晚小区里没人,他走路时依旧是低着头,步伐很快。 看来是一种习惯。 一种和外界相处不来的感觉。 姜默走进了陈秀对面那栋楼的门洞,他跺脚,本该亮起的灯没有亮,这也是小区常有的事儿。 姜默没太在意,就要拿出手机照亮。 还没等他有动作,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不是拥抱,而是控制住了他的身体,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横在他脖颈前。 他甚至能够感受到刀片的冰凉。 姜默瞳孔放大,从身后人呼吸传来的位置,他判定不是陈秀,因为身后这个人比自己还要高。 他把手向兜摸去,兜里有一把弹簧刀,他以为趁着黑,后边的人不会发现。 捂着他的手突然离开,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骨头差点被拧断,姜默闷哼了声。 “不要乱动。” “我在看着你。” 陈最开口,热气擦过姜默的耳朵,所说的内容让姜默因此而颤栗。 姜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想干什么?” 陈最:“今天只是和你打个招呼,我们来日方长。” “送你个临别礼物。” 陈最说着,握着刀的手稍稍用力一划,姜默吃痛皱眉,脖颈间就多了一道血痕,割破他喉结处的皮肤。 接着他整个人被向前猛地一推。 等他站稳回身,拿着弹簧刀追出去,目之所及已经没有任何人的身影。 姜默眼神幽幽的站在门洞口,会是谁?他抬手摸了下脖颈,摸到了血。 带着一肚子疑惑的姜默回到租住的房子,按下开关,灯亮还没有一秒。 他的手机响了。 那一刻一种强烈的信号铺天盖地袭向他,让姜默脸色死白的停在门口一动不动,英俊的五官阴翳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有一种预感。 他猜到了手机上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快步向阳台走去,窗户外,楼下,他的视线顺着那一棵棵树看去,没看到任何人影。 他愤怒地攥起拳头。 拿出手机。 果不其然,是他的房子亮灯的照片。 【我在看着你。】 姜默盯着这条信息,下颚线紧绷,后槽牙几乎都要被他咬碎! 是谁? 是陈秀找人搞的鬼吗? 不,应该不是的,如果是陈秀他有了证据应该会直接报警。 他也没钱雇人,他回想刚才那人的身手,靠近时他的后背可以感受到对方结实的胸肌,拿刀的手非常稳,下手果断又利索,而且…… 他又摸了下脖颈,已经不再出血了。 而且力度控制的近乎完美,一定是很有经验的人,陈秀雇不起。 那会是谁? 一想到自己被这样厉害的人缠上,姜默一整晚都没有睡觉。 陈最回到了他的住处,二百多平的大平层,现代风格的简约装修中透露出格调,他洗漱后披了件睡袍出来,连系带都懒得系。 从酒柜里拿下了瓶红酒。 回到客厅沙发,茶几上的笔记本上只有一个画面,那就是对准着姜默所住的二号楼。 陈最慢条斯理的喝着酒,他穿的这本书是《被阴湿男鬼缠上的金丝雀》,陈秀是金丝雀,姜默是阴湿男鬼,两个人最终会成为一对,而自己是书中包养陈秀的萧珩提过一句的陈总。 说实话,和他们的故事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能因为不是主线人物,比较好操作,所以给他绑定了这个身份。 傲天:【经监测,你的兴奋值超过标准区域。】 陈最:【做变态果然使人兴奋。】 他优雅地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一张俊美的脸上逐渐泛起了红。 傲天:【不是很懂你们人类。】 陈最笑笑没说话,屏幕上,姜默房间的灯灭了。 不知道他今晚睡不睡得着。 正这么想着,手机亮起的屏幕上出现了姜默俩字。 姜默:【你是谁?】 姜默:【你有什么目的?】 陈最:【明天穿蕾丝内裤。】 姜默腾地坐了起来,琥珀色的瞳孔因为这条信息而缩小一圈。 “混蛋!” 他屈辱的骂了一句,即使他跟踪了陈秀一年,都没提过这样无礼的要求。 这个家伙居然敢! 姜默:【你到底要干什么?】 陈最:【内裤在你衣柜的抽屉里。】 姜默猛地向床侧的衣柜看去,陈最就见画面里姜默房间的灯又亮了。 他猜今晚姜默是睡不着了,薄唇勾起,游戏才刚刚开始。 姜默赤着脚蹲在地上,瞧着抽屉里的内裤,他原本的内裤全部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女性内裤。 粉红蕾丝,皮带豹纹,丁字裤,两边系带等等。 看得他眼花缭乱,阵阵发晕。 姜默气到脸都青了,他愤怒的把所有内裤都拿出来,装进袋子后打开门丢在了门口,然后再次闭上灯,拿起检查摄像头的灯开始在房子里照了起来。 在陈最陷入梦乡时,姜默还在犄角旮旯处检查着。 —— 陈秀走进站台,上了地铁。 后边的出入口,姜默一闪身也上了地铁,早八的人非常多,尤其是这趟线路,姜默背着双肩包仗着身高远远的观望着陈秀。 一个没注意,他就被后边挤到了不开门那边的角落处。 屁股好像被碰了下。 姜默快速转头,帽檐下那双凌厉的眼睛向身后看去,余光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挤去了别处。 屁股没再被碰,他想可能是他太敏感了,这里人这么多,不小心碰到一下也是正常的。 他和陈秀两人前后脚进入公司大楼,同乘一部电梯。 姜默站在最角落处,视线不经意间在电梯壁上和陈秀撞上,他怔了下后快速移开视线。 准时准点的打卡,到达工位。 姜默摘下双肩包,打开拉链就要把笔记本拿出来,去因为一条粉红蕾丝内裤止不住了动作。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 被他备注成【?】的人发来消息:【换上,乖。】 第2章 姜默一瞬间想到地铁上被人从后面撞上那一下,还有屁股隐约被摸的事。 难道是那个时候? 他原本就是冷白皮,这下更是变成了没有血色的白,看着惊心。 “早。” 旁边工位上的椅子一动,传来一个半死不活的招呼,早上大家都这样,能喘着气来公司已经不容易了。 姜默下意识把蕾丝内裤一团,藏在了手心里,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同事王亮也早就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坐下后吃起了早餐,姜默则是偷偷摸摸把东西塞回了双肩包里。 琥珀色眼珠里是愤怒和紧张,他甚至怀疑的看了王亮一眼,可王亮是个小胖子,昨晚身后那人的身材一定很好。 谁? 到底是谁? 姜默如坐针毡,一晚没睡的眼下青都变得更严重了些。 前方隔了一排的位置,陈秀从卫生间回来,笑盈盈的和身边的同事打着招呼坐下,他身形纤细,白色衬衫穿在身上看着乖乖的,乌黑发丝柔顺贴在纤细白皙的脖颈上。 像是一朵装饰着无趣写字间的花。 赏心悦目。 一身黑,仿佛团影子的姜默收回视线。 陈秀看了眼手机。 【你穿白衬衫好看。】 陈秀眉头皱起,杏眼里顿时含了两汪水,这一瞬间好像有无数蚂蚁从他的后背爬上,让他恶心,就连身上的白衬衫都变成了针,变成了刺,变成了脏兮兮的抹布,让他想立即脱下去扔进垃圾桶。 “陈秀你怎么了?”旁边的同事周蕊询问。 陈秀低头抹了下眼睛:“没事,就是想起昨晚看的剧真得好感人。” 两人就讨论了起来。 —— 主管走了过来,拍了两下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今天大家都紧张点,专注点,展现出优秀的工作面貌,生生科技的陈总等一下要过来,谁都不准给我出差错。” 员工们开始窃窃私语。 “生生科技啊大公司。” “据说那个陈总还单身哦~” “我只在意是不是有什么合作?” 主管眼睛一扫,看见角落处那一团黑他就两眼一黑:“姜默,把你的帽子摘下去。” 天天沉着个脸一身黑就算了,还天天戴着个黑帽子算怎么回事。 是来上班啊?还是来奔丧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姜默看了过去,他是公司里出了名的怪人,和他说话爱答不理,找他办事绝不帮忙,每天卡点上下班,阴沉又木讷,感觉很晦气。 哪怕他那张脸不错,身材也还行。 在这样大的公司,愣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开展办公室恋情,哪怕是暧昧着玩儿的都没有。 姜默沉默着把帽子摘了下去,头发茂密,发型正常,除了脸白一些,黑眼圈重一点,没什么奇怪的。 即使这样,依旧是一个帅哥。 主管感叹:“有生之年,我能看到你穿别的颜色的衣服来上班吗。” 员工中间响起一阵略刺耳的笑声。 唯独陈秀看着姜默的眼神带着一抹同情。 —— 大家左等右等,终于在十点半左右等来了生生科技的陈最陈总,有在外面正巧碰见的,一脸笑容洋溢着跑回来。 “看到了,超帅。” 大家更期待了,尤其是女同事们,男同事们则是抱着微妙的妒忌心想看看有多帅。 “麻烦萧总了,还来接我。” “陈总大驾,我肯定是要亲自去接的。” 两位身价几十亿的老板互相客套着走了进来,员工们都在各自的岗位上看似认真的工作。 陈最扫了一眼:“萧总公司的工作氛围真好啊,有这么有精神的员工,工作上一定不会出差错的。” “别的不敢保证,就这点陈总你放心,绝对不会出差错。” 两人笑呵呵的从过道向里去,身后跟着一堆秘书助理和部门高管。 员工们偷偷打量着陈最。 首先他的身高就很吸睛,男人要高才帅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高定的西装挺括,穿在身上尽显好身材,黑色衬衫被胸肌撑起,劲瘦的腰被品牌腰带系住,两条长腿走路生风。 像是T台上的模特。 配饰精致简单但看着都很贵气。 别的不说,就这气质已经足够让人倾倒,更何况男人还长着那样俊美的脸。 经过茶水间时,一人差点和陈最撞上。 陈最反应灵敏地扶了下对方手臂,那杯茶才不至于泼他一身。 后头的主管倒吸一口凉气,头皮都麻了,很想搓一下。 姜默啊姜默! 陈最:“小心。” 他松开手,没有过多停留。 “对不起。”姜默迅速道歉,因为被人偷窥的事他有些心神不宁,再加上没睡好,就想喝杯茶提提神,没想到…… 估计又要被主管骂了。 萧珩还不至于直接变脸,哈哈一笑:“陈总就是我这公司的福星啊,一来就让我一个员工免于受伤,我可是说什么都得留住你。” 他手底下的人附和着。 陈最笑了笑:“萧总你要是再夸,我可真就找不着北了。” 气氛重新活络起来。 只有姜默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立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尴尬。 他一时好奇,偷偷向这个陈总看去,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定住了几秒的脸,眉弓很高所以眼窝很是深邃,银色镜框架在高高的鼻梁上,后面是一双野心勃勃的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样一双眼,明明带着盈盈笑意,却仿佛一切都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但又被密实而整齐像是刀锋一样的睫毛挡住了些。 如果从正面,经过镜片和睫毛一层层的削弱,大概不会察觉到这双眼睛的志在必得。 但姜默的位置在侧面,他几乎要被那野兽般的光亮所吞噬。 等他回过神陈最他们已经走了过去,主管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他比划了下,让他赶紧回到工位去。 姜默坐到工位上,一闭眼,仿佛还能看见那双眼睛,明明根本没在看他,他却觉得自己跑不掉了。 “姜默,你今天状态不对啊。” 王亮是公司里少数愿意和姜默搭话的人,虽然平时姜默这个人也很丧气,但今天主要是走神。 姜默喝了口温热的茶水:“我没事。” 陈最他们一进会客室,员工们就开始小声讨论起来。 周蕊拉着陈秀嘀咕:“他居然不输我们萧总!这个世界上年轻有为又帅气的霸总原来这么多吗?” 陈秀只是羡慕的笑了笑:“别想了,霸总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埋头工作。 陈秀很穷,有生病的妈,要上学的妹妹,还有赌鬼爸欠下的钱。 他必须认真工作。 他几乎要撑不住了,买了不到一个月的衬衫明显又变得肥了些。 总裁办公室所在楼层的会客室内,陈最正喝着茶,以免他把原主的钱败光,所以傲天已经在可操作范围内给他点亮了经商头脑。 所以虽然他是一个雇佣兵,但此刻也能头头是道和萧珩相谈甚欢。 两家公司都有意促成这份合作,气氛一直很好,大家说说笑笑也会插一些闲聊。 —— 姜默无法理解的看着老板助理送来的烫伤膏。 3助:“是陈总交代的。” 她往姜默的手上看了眼,也没看到哪里烫伤了。 “陈总?”姜默还是无法理解。 3助也没有要和他多说的打算,把烫伤膏一放:“用不用随你。” 转身,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姜默盯着烫伤膏,棉签还有创可贴,他被烫伤了吗? 他看向手背,这才发现有那么不大明显的两片红。 他从没被人如此关心过,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充斥着他的胸腔,最终他还是没有用,而是单独清空了一个抽屉把东西放了进去。 傲天:【宿主,你的任务可不是搞事业啊,咱们来这一趟就看见了姜默一眼,你和那个萧珩倒是聊了一个多小时。】 傲天:【他是攻2,咱们要撅的是攻1。】 陈最:【别急。】 他悠闲地抽着烟,把车开到小区附近停下,穿着几乎和平时的姜默一样的装扮从车上下去,走路时故意微微弓起了腰,这样看着身高就和姜默差不多了。 他低着头,帽子几乎盖住了他的脸,来到姜默的房子门口,只用一张卡片就轻而易举的打开了门。 傲天:【哇哦~你好厉害,这是什么?】 虽然之前已经见识过一次了,但傲天还是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 陈最修长双指一翻,卡片被他收起:【宝贝儿,这是魔术。】 傲天:【……禁止调戏统。】 傲天:【^>////<^】 陈最走进姜默的房子,和之前一样先是闻到了清新的橘子香气,房间的装潢和姜默这个人的气质不大一样,是温暖的色调。 根据调查资料,他知道这是姜默的房子。 沙发上还有可爱的小熊抱枕。 陈最走去卧室,打开底下的抽屉,他斥巨资买的的内裤全部消失不见。 “呵——” “看来他需要接受一点惩罚,才能学乖。” 陈最拿出装着迷药的针剂,在牙刷,牙杯,又在烧水壶里注射了一些。 打卡冰箱发现两个快要失去水分的橙子,他拿出一管新的迷药注射。 姜默的冰箱和厨房很干净,食材只剩下一袋方便面,修长手指在方便面上轻按,摸到油包后把针扎了进去。 做好后,陈最又把方便面袋扯了两下。 —— 姜默背靠角落站在地铁车厢里,那双琥珀色的眼珠转来转去,像是一只警惕的小狼,密实的睫毛绕眼周一圈仿佛自带眼线。 难得他没有跟着陈秀去他打工的地方,从昨晚到现在,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有些体力不支了。 回到家后他在沙发上瘫了会儿。 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全部喝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一直警惕着,实在是累人。 把空杯子落下时。 他忽然一惊,盯着那个空杯子,不对……他今早没在这里喝水! 姜默跑去卫生间,趴在马桶上扣着嗓子眼催吐,要把刚刚喝下去的水都吐出来。 第3章 “呕——” 姜默趴在马桶上干呕着,吐的脸都煞白,不过总算是安心了些。 他爬起来按下抽水键。 又去到洗脸池前,镜子上映出的脸像是一个死人,他用冷水打了把脸,他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他必须把那个人找到。 漱口后姜默把烧水壶装满,烧了一壶水,把家里仅剩的一袋方便面煮了。 天气热,油包几乎都是完全化开的。 吃了点热乎的,他脸上才重新有了些血色。 看来明天必须请假了,他得请假用最快的时间在家里安上监控。 吃过饭他把冰箱里两个再不吃就要扔了的橙子给切了,端去茶几,抱着暖水袋放在肚子上,拨通了主管的电话。 “请假?理由。” 主管没什么好气,毕竟平时就对他不满,今天更甚。 姜默瞧着电脑上显示的陈秀的定位,回道:“家里进贼了。” 主管嘟囔了一句,不耐烦的:“上午要是能忙完,下午就过来。” “谢谢。” 姜默挂断电话,拿起橙子漫不经心地吃了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刚才干呕那一会儿,胃都痉挛了。 他吞咽着橘子甘甜的汁水,闭上眼想起陈秀,如果他在自己身边,一定会喂他喝水吃药,会用那双杏眼担忧的望着他,会用温暖的手为他试探体温。 毕竟他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 陈秀回头向身后看去,他刚结束在便利店的打工,觉得有点奇怪,今天好像没有人跟着他。 虽然他从没真看到过那个人跟着他,但他对自己的行踪那么了解,一定是一直跟着他的。 可今天那双窥探他的视线好像没有了。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肩膀,从没有过的轻松,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自由的快乐,一时忘乎所以的伸开手臂转起了圈圈。 这一转就被车刮倒了。 “啊……”陈秀像是一只落水的蝴蝶,倒在了车前头的地上。 很快车上就下来了个人:“撞到没有?” 陈秀转头看去,不可置信的:“……萧总。” 姜默挤好牙膏开始刷牙,洗漱过后他又把房间检查了一遍这才躺下,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好,整个人像是一片易碎的树叶。 他盯着和陈秀的消息界面看了半天,最后没有发出那句:我在看着你。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沉沉的睡着了。 后半夜2点门从外面打开,陈最走了进来。 傲天:【好刺激,我还没和宿主做过这种事情。】 陈最走进房子,关上了门,瞧了眼垃圾桶里的橙子皮。 他信步走进卧室,姜默还在沉沉睡着,没有半点反应。 他是侧卧,枕着一条手臂,腿蜷缩着,一个看起来有些可怜的睡姿。 陈最把窗帘拉开,借着月光瞧着姜默,认真打量着自己的任务目标。 【他很像鬼。】 陈最给出评价。 【脸是帅的,就是气质……】傲天也说不下去了,一个跟踪,监视别人的大变态,你难道要指望他平时阳光灿烂吗? 陈最没有客气直接上手,轻轻松松就把姜默的裤子拽下了一半。 连带着内裤。 男人依旧没醒,完全不知道现在在他的房间里正发生着什么。 陈最打量了眼,小东西白白嫩嫩缩成一小团,像他此刻的主人一样可怜。 他玩儿似的拿手指勾了一下。 软乎乎的。 姜默的眉头好像往一起皱了皱,陈最从口袋里掏出东西,一个黑色的强制锁精环,小小的精致的一个,上面设有三位数的秘密。 他穿过来的那一天花高价定制的。 当然他定制的东西不止这一个。 怎么对待变态? 简单。 只要你比他更变态。 密码只有他知道,他把那可怜的小东西套上。 怪就怪你的主人。 —— 陈最施施然离开了姜默的住处,在小区门口上车准备离开时,就见一辆豪车出现,在门口停下。 紧接着萧珩从车上下来,从车头绕去副驾驶的位置,很快就把羞答答的陈秀抱了下来。 傲天:【他们的故事好像开始了,这一幕应该被姜默见证,于是他的跟踪变得更加变态。】 傲天:【还曾几次想要弄死萧珩。】 陈最是有一点好奇的地方:【陈秀后来也一直不知道跟踪他的人是姜默?】 【知道啊,但是爱能原谅一切。】 陈最真是笑了。 有正常的霸总不选,选一个变态打工仔,这是爱吗? 不,这是小说。 陈最开车走了,监视人也是个辛苦活儿,他这两天是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还好,他在这个世界很有钱。 他先去饭店享受了一顿美味的宵夜才回家,洗漱过后准备睡觉。 他还是比较期待明天的到来。 —— “快跑!” 丛林里鲜血染红了草叶,陈最腹部和右腿膝盖中弹,血不住流出来。 子弹不停歇的落在他身旁,那些人不杀死他是不会罢休的,而他已经跑不快也跑不动了。 唯一的遗憾就是身旁的阿野,阿野是一头北美灰狼,还是个小狼崽时被他捡到,被他一天天养大。 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眼看着平时最听话的狼崽子此刻却是不肯离开,情急之下陈最第一次揍了它一下。 “快滚!” 阿野被他一凶,漂亮又锐利的蓝色狼眼中闪过委屈,这才垂着毛茸茸的尾巴向前方,一步三回头地跑去。 失血过多,撑不住的陈最倒了下去。 锋利的草叶划破他的脸,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翻了个身,瞧着湛蓝的天,悠哉的白云,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他没什么害怕的。 从他成为雇佣兵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一个道理: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既不委屈也不难过更不愤怒。 对方的人已经追了上来,欲用刀砍下他的脑袋,他深吸了一口带着花草香的空气坦然赴死。 就在这时,一道影子从他头前扑了过来,将那人扑倒,撕咬。 陈最:“……傻狼。” 他的狼崽子回来了,他就不能这么乖乖的等死了,他爬起来,护着他的狼崽子一直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身上又多了数不清的弹眼。 他和他的阿野一同倒了下去,像是陷在了柔软的棉花里。 阿野浑身血淋淋的,最后的最后它还在为自己舔舐伤口。 陈最的眼皮倏地掀开,泪水从眼角滑落。 他恍若未觉。 【我的任务成功,一定可以让阿野活下来,对吗?】 【是的,你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所以我们努力完成任务吧,不过再次提醒,是不可以武力强迫任务目标的,一定要让他同意你才可以撅他,还有对你的好感值要达到70%,两项条件都要满足才算任务成功。】 【现在他对你的好感值为:2。】 【哇,他居然对你有好感值诶,怎么做到的?】 傲天不懂,不就是只见了一面。 傲天:【难道是因为那点药?他居然这么容易有好感,看来我们任务成功,指日可待。】 陈最坐了起来,习惯性去拿烟,他现在还满脑子都是阿野,他亲手养大的小狼,死的是如此壮烈。 是他没有保护好它。 陈最脸色阴沉吞吐着烟雾,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才缓过来。 【在撅他这件事成功的基础上,他对我的好感值达到70%就算我成功,哪怕之后他得知真相,好感值再掉下去?】 【没错。】 陈最放下心,不然姜默知道自己是偷窥他,威胁他的人,他不大相信姜默也会像陈秀一样能够继续维持好感。 毕竟这本小说,他不是主角。 衣帽间 陈最套上一件白色卫衣,做旧水洗牛仔裤,斜挎包一背,帽子,无线耳机装备上,看着一下子年轻了五岁不止。 他要去验收昨晚的劳动成果。 出发前先发了条信息过去。 姜默正对着出现在他身上的成人用品怔怔出神。 手机响的这一声让他回过神。 喉结有些发干地滚动了下,心脏一点点提到了嗓子眼,他把手机拿过来,不过短短一两分钟就有冷汗自他额头滑落。 ?:【我在地铁站等你。】 ?:【这是对你不乖的惩罚。】 姜默死死攥着手机,没有任何回复的心思,他知道和对方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就像一开始陈秀也和自己说了很多,可自己并没停止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们都是变态。 他们都有一样的想法。 他试着弄了两下,完全弄不开。 他又试着开了一下密码,没有成功,除此之外没有什么惩罚,但他担心会是那种三次输错就锁死的,所以他也不敢再继续输。 现在留给他两条路。 第一条去消防队,让他们帮忙给弄开,当然这极其丢脸。 第二条按照对方说的做,去地铁站,也许他还能趁机把人抓住。 姜默想着,忽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看了眼时间后来到窗台向对面看去。 两分钟后他所期待的人影从门洞口出现,只不过旁边还有一个人。 “那是……萧珩?” 姜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的的确确是萧珩,他几乎连搂带抱的把陈秀带出了小区,陈秀全程配合,只是垂着睫毛不好意思看萧珩。 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垂在腿边的手紧攥成拳,整个人看上去阴气更重,那目光恨不得把萧珩大卸八块。 【你想让我杀了你身边的男人吗?】 【我在看着你。】 【陈秀。】 第4章 地铁站 这个时间点人少了一些,仿佛一个大学生的陈最戴着耳机站在二号门的入口。 周围人来人往,也有停下在搜索地图的,或者等人的,还有小商贩。 陈最其实很少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是雇佣兵,和他们的团队生活在三不管的丛林之中,那里没有这样的秩序和和平。 只偶尔任务涉及到要前往城市,他才会去,就算去了也是一门心思都在如何顺利完全任务中,很少有像现在的闲情雅致,真的投入到这个城市里,投入到人群中,打量着这个世界。 耳机没有任何声音。 但陈最的脑海里是有声音的,傲天心情不错的在唱着歌儿,那歌声格外提神醒脑,听了后连恐怖片都敢看了。 陈最:【宝贝儿,你再唱我们就漂流瓶联系。】 傲天:【什么意思?你嫌我唱歌不好听?】 陈最:【你唱歌没有不好听。】 傲天激动。 陈最:【你唱歌太好听了,会影响我盘算怎么做任务给你积分升级,你难道不想变成更厉害的统让所有统刮目相看?所以我们以后不唱歌了,好吗?】 傲天认真的想了想:【好吧,那你任务一定要成功哦。】 陈最瞧着视线里出现的姜默:【有你在,我们的任务一定会成功的。】 傲天那一点不能唱歌的不开心立即被他哄没了,现在只剩下昂扬的斗志,为了他们的任务。 姜默比以往显得更加阴沉的出现在地铁站,休闲款的黑色格子衬衫系到最上面一颗扣子,里面应该还穿了件黑色高领打底把脖子也遮住了大半,整个人如同一团阴云般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脸色被帽子的阴影遮住。 陈最早已经收回视线,正在摆弄着手机,把一条条信息定时。 【他真的不是鬼吗?】陈最再次确认。 【真的不是。】傲天把那个略带疑惑的吧字偷偷摸摸咽了回去,用最快的速度再查一遍姜默的资料,来确定他到底是人是鬼。 姜默最终选择了第二个选择,他倒要看看对方还想做什么? 或许他还能把人抓住。 那里的异样感让他走起路来十分不舒服,如果被他逮到那个人,他一定会把对方制作成标本,姜默残忍的想着,一双眼珠转来转去,把周围出现的所有人全部观察了一遍,对方一定在哪里观察着他。 这个恶趣味的家伙,害得他今天不得不请假,不能和陈秀一起去上班。 想起陈秀他就又想起今早看到的场面,陈秀和萧珩是怎么回事?他只一晚上没有跟着陈秀,难道两人之间就发生了什么? 该死的萧珩。 姜默的标本名单上就又多了一个名字。 地铁到站,车门打开,姜默低着头往里走,以免发生什么意外他依旧是去到角落的位置,背靠着,这样后面就能保证安全,他还可以观察到车厢的情况。 又几个人上来,其中一个大高个引起了他的注意。 对方估计快要有190了,穿着连帽卫衣戴着冷帽,冷帽上戴着无线耳机,除此之外还戴着墨镜,打扮的时尚青春但又很可疑,捂得太过严实了。 难道是什么明星艺人? 因为从下半张脸看,很精致。 姜默想着,男人已经在空位上坐下,坐下后就向后一靠,没有什么多余的其它动作。 在车门要关上前又上来一个高个子男人,身上短袖被胸肌撑起,露着结实的手臂,进来后向两边打量了一圈,站在了中间的柱子旁。 姜默的注意力被这个男人吸引,那个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刀的男人身材就很好。 是他吗? 他偷偷摸摸的观察着,拿出手机,迅速编辑了一条信息给“?”发送了过去,余光瞄着男人。 当男人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姜默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 男人盯着手机看了两秒后又把手机揣了起来。 姜默再次发了一条信息,男人也再次把手机拿了出来,然后抬眼看向姜默,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姜默的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抓到了! 是他! 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这个变态看样子一点都不怕被他抓到,居然如此堂而皇之。 这种小瞧让姜默愤怒。 车子一站又一站的平稳行驶着,车厢内的人们都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或者闭目养神,没人注意到姜默和男人间的暗流涌动,除了墨镜后的那双眼睛。 上钩了。 陈最眼底流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揣在兜里的手按在手机上。 男人只看了姜默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姜默死死攥着双肩包的背带,思考着要不要过去揭穿他?但现在这里人太多,自己又戴着那种东西,这个大块头如果恼羞成怒…… 人们一定会拍视频的。 现在的人就是这样,看到有什么热闹就会不停地拍视频,不用2分钟就会人尽皆知。 所以姜默暂时按捺下来,如小狼般的眼睛盯着男人,他对这个男人没有任何印象,对方是从什么时候起注意到自己的? 在他思考时,陈最按下另一只手里的开关。 毫无准备的姜默差点发出声音,没有血色的脸透露出恐惧,他愤怒的向男人看去。 高个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抓在防摔柱上,但男人并没有看他。 有工具悄无声息的开始工作,带来按摩般的舒爽。 可谁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按摩呢,姜默也不想享受这种舒爽,他咬着牙齿,看着男人的眼睛几乎迸发出杀意。 男人从兜里拿出手机,不到两秒钟姜默兜里的手机就收到了提示。 他强忍着,拿出手机。 ?:【你真的很不乖。】 姜默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过去把男人大卸八块,与此同时还升起种恶心感。 ?:【这是给你的一点小小惩罚。】 ?:【如果你提前下车,相信我,下一次等待你的会是更严厉的惩罚。】 信息一条接着一条发过来,地铁开始报站,姜默在刺激下有了反应,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门打开的那一刻,姜默大步上前,一把抓住男人就给拽了出去。 “我靠!” “你谁?” “你有病吧,放开我!” 乘客间冒出几声惊呼,陈最起身来到门口,但是他没有下车,他就站在那里整个人比车门还要高,如一尊不可撼动的神,瞧着姜默着急又狼狈地抢下男人的手机。 在那一刻,男人的手机上又来了一条消息。 那个号码他已经熟悉了。 【你提前下车了。】 【我一直在看着你。】 毛骨悚然不足以形容姜默此刻的感觉,他茫然的看了眼男人,随后愤怒慌乱的向周围看去,地铁已经开走。 “操!” 他难得的冒出了句气急败坏的脏话。 他被耍了! 衣领忽然被抓住,他被男人提溜了起来:“你他妈的有病是不是!” 男人不爽的骂着。 姜默脸色难看:“给你发信息的人是谁?” “我哪知道是谁。”男人见有工作人员走过来,不想惹事一把甩开姜默,掉头向出站口走去,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对方只是联系上了他,让他来地铁站上2号线而已,他只需要这么做就可以得到五千块。 这钱不赚那是傻子。 在地铁上他收到的信息如下: 【不要回复我,把手机揣起来。】 【看向你左边戴帽子的男人。】 【拿着你的手机装作在打字。】 姜默急匆匆跑去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里,他要疼死了。 冷汗滑落。 姜默几乎要崩溃。 他拿出手机发了信息过去:【告诉我密码!】 ?:【穿我送给你的东西拍张照片发给你,我就告诉你,并且原谅你这一次。】 姜默恨不得把手机摔了。 但他真疼得受不了了:【我把那些东西都扔了。】 ?:【208存储柜,密码3369。】 隔间的门从里面猛地打开,姜默脱了格子衬衫系在腰上,挡住了某处的尴尬,里面的黑色打底有些贴身,隐约可以看到腹肌的轮廓。 他大步向存储柜跑去。 每跑一下,都是疼与爽交织,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受。 想尿尿。 一整晚到现在他还没有办法尿尿。 姜默用最快的速度打开存储柜,拿出里面的袋子就跑回了卫生间。 平时阴沉的像是一堆骨头架的人,此刻也被折磨的“活力”十足了,都跑起来了。 姜默嫌弃又无比沉重地打开袋子,看到那条粉红蕾丝内裤时他真是心脏都不跳了,蕾丝花边,粉红纱料,让他的手都有些抖。 可再不解救自己,他以后可能要变成废人了,姜默忍辱负重的穿上,一想到还要拍照他是真想去死。 但他死前也要找到对方,拉着他一起死! 他看都没看,随便拍了一张照片发了过去。 陈最正悠闲的享受着咖啡,阳光从明亮的窗落进来,咖啡馆里开着冷气不会觉得热。 咖啡。 蛋糕。 手机新收到的照片为这个早晨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陈最点开。 画面有点模糊,应该是按拍照键后着急拿开,但却极其具有迷乱的现场感。 粉红色的薄纱几乎要罩不住,照片上露出的一点侧面可以看到小姜先生。 小姜先生很是硬朗,和柔软的薄纱意外相配。 第5章 ?:【你生日。】 姜默瞧着这条消息足足愣了3秒钟,还真是一个打死他都想不到的密码,他扭着上面小小的密码:5——2——0 他的生日:五月二十号。 当他把0扭到正确位置后就听到“咔哒”一声轻微的响,那一直禁锢着他的终于打开,姜默几乎是刚把东西拿下去。 他就在痛感和极致的舒爽中…… 仿佛下了一场雨。 从未有过如此体验的姜默眼前阵阵发白,站不稳的靠着隔断的门缓缓滑了下去,身体还在止不住细微地抖着,尤其是那颤颤的睫毛好像下一秒就要碎掉。 一声无法控制的声音从他唇缝中溢出。 让人听了耳朵发热。 那苍白的脸徐徐染上了动人的红,让他看上去生动了许多,添了一抹让人心痒的艳色。 姜默被极致的快感冲击的阵阵晕眩。 陈最把照片保存,没有得寸进尺的要求姜默把脸都拍到,他估计对方一时半会儿是不肯的,而那个东西估计也差不多到了临界点,再憋下去是会憋坏的。 对于自己未来的所有物,他善良的大发了下慈悲。 陈最捻起蛋糕上的樱桃梗,将沾了些奶油的樱桃送进口中,灵活的舌舔走上面的奶油,镜片后黑漆漆的眼珠满是愉悦。 咖啡店生意不错,这个时间客人上座了六七成,不少客人都在偷看靠窗的陈最,男人实在养眼。 谁能想到他是个大变态呢。 —— 晚上。 陈最应萧珩的邀约去到【DuskNest】酒吧,俩家的公司有意合作所以最近会多走动一些。 书上这段剧情原主就是个配角,这段剧情是要让萧珩偶遇在这里打工的陈秀,让他发现对方的生活艰难。 而原主在书里只有一句话:【萧珩旁边坐着的男人就是上次生生公司的老总陈最。】 如今陈最就坐在萧珩身旁,手里拿着一杯干马天尼,除了两人外还有一些圈里有过些交集的朋友,这里类似于清吧,歌手抱着吉他在弹唱,像是习习的晚风趁着酒香很是醉人。 陈最搭在腿上的手,修长手指惬意上下打着节拍。 目之所及不少人戴着面具,这也是这里的特色之一,客人可以在门口选择个一次性面具戴上,不少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的人也戴着面具,大家谁都不认识谁,全凭一时的感觉。 陈最戴了一只红狐狸面具,白白的鼻尖透露出狐狸的狡诈,手将酒杯轻晃。 【你没有喝过酒?】他问傲天。 【没有。】傲天的语气里透露出遗憾,【不过等我升级成最高阶的统,我就可以选择成为人类,去到某个小世界体验人生了。】 【我很期待。】它又补了一句。 陈最喝了口酒:【体验人生啊……】 这人生其实说无聊也挺无聊,但是说有趣也有点意思,不为别的,为了这世上千千万万的美食美酒美景也值得来这一遭。 【为了你,我会努力的。】 陈最顺嘴哄了一句,换来傲天一句天真的:【你真好,我可以再给你加10分,这样你就在我最优秀的宿主名单上排在第7位了。】 【我会更加努力成为你的第一的。】 陈最放下酒杯,瞧着端着酒过来的陈秀,这里的制服是有点讲究的,黑色紧身小马甲套着腰间镂空的白色衬衫,看上去又纯又欲,再加上一条不到膝盖的黑色短裤,裤腿很宽像是一条超短裙,蹲下来后白花花的细长大腿就露了出来,在这灯光迷幻的酒吧里白得吸引着人的视线。 同桌的人都看了过去。 娇小的男生蹲在桌子旁,一杯杯的放酒,他低着头给人一种羞答答的感觉,露着无辜的纤细脖颈,是男人们一手就可以掌握的脆弱。 陈最瞥了眼戴着狼面具的萧珩,果然他正在打量陈秀。 这里的工作人员是不佩戴面具的,露着他们精致的小脸,像是待价而沽的商品。 傲天:【攻略目标不是陈秀你会不会感到很遗憾?】 陈最:【为什么?】 陈秀起身,保持着低头的姿态退开,他人一走这里立即就被污言秽语所充斥。 “大腿真白。” “脸蛋长得也漂亮。” “不知道多少钱能勾到手。” “看着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应该很便宜,哈哈哈——” 萧珩盯着才离开不远的陈秀,心想他一定听见了这些话,不知为何他感到有些愤怒:“行了,人家就是一个打工的,别打趣了。” 他开口,大家也就卖了他一个面子,不过其中一个叫刘毅的眼里闪烁着坏水,转头目光落在陈秀屁股上,油腻地舔了下嘴唇。 傲天:【因为陈秀很漂亮啊。】 陈最想起某张苍白的脸:【姜默长得也不错。】 比起撅陈秀这种漂亮的小可爱,他的确对姜默这种长相英俊身材高挑,看着还不太正常的男人更感兴趣。 傲天:【说起姜默,他就在……】 陈最:【门口左边那张桌子上。】 傲天:【你怎么知道?】 陈最慢悠悠喝着酒,黑漆漆的眼珠转动着看向门口左边桌子的人,大家的面具都是动物,不是遮盖上半张脸就是遮盖下半张脸,只有他黑漆漆纯黑的一张面具覆盖着整张脸,就双眼和鼻子留着三个孔。 不是姜默还能是谁。 刘毅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他离开,脚步迈得飞快像是着急飞到谁身边似的,没过两分钟萧珩也说要去卫生间,急匆匆地走了。 陈最悠悠然:有好戏要看了。 他盯着姜默。 姜默望着卫生间的方向,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让他站起身,从他这里到卫生间需要穿过舞池,在他进到舞池后音乐一下子变得劲爆。 不知道谁喊了句:“今晚的消费陈公子买单,嗨起来!” 人们兴奋的涌进舞池,姜默被撞得摇晃,两位辣妹在他身前扭动着身体挡住了他的路,很快人挤着人几乎连一步都错不开,姜默艰难的用手臂推开挡着他的人。 灯光闪烁,视线一阵黑一阵亮,陷入黑暗的姜默再次恢复视线时,他看到自己手臂旁多了一只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 没等他看清,视线再次变暗。 黑暗中好像有温热的呼吸从后拂过他的耳垂,白光再次出现,那只男人的手忽然向他的手腕转去,姜默陡然一惊,在变黑的世界里他的手被抓住。 对方的力气很大仿佛能捏碎他的骨骼,强势的控制住了他的手臂,限制了他的自由,身后也贴上一句结实的身体。 那晚门洞口的历史仿佛重演,姜默的脖颈都回忆起了那晚的疼痛,鸡皮疙瘩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灯光开始疯狂闪烁,每一次光亮姜默都在挣扎,反抗,可附近的人只当他是在跳舞,没人救他。 一次次恢复的视线中,对方的手像是一条阴冷黏腻的毒蛇缠上来,把他的手指强势分开再粗暴把手指插/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紧握。 让他无法挣脱,像是跳帧的电影,刺激着姜默的感官。 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他听到了那句:“我在看着你。” 轻飘飘,沉甸甸。 当黑暗再次来临那握着他的手如退去的阴冷潮水,松开了他。 浑身被汗湿透的姜默一个摇晃差点跌坐在地。 一曲结束,灯光开始恢复正常,疯了一会儿的人们逐渐从舞池里离开去休息。 很快舞池里就只剩下几个人,高挑的姜默十分吸引视线,他撑着腿站稳,快速转动眼珠向四周看去,茫然又愤怒,还有一点没有来得及隐藏的恐惧。 这个人比他大胆,比他更变态。 姜默一一看过去,该死的,几乎每个人都戴着面具,他当时注意力完全在那双手上忘记回头了。 他只有骚扰别人的经验,被别人骚扰的经验实在不足。 姜默站直身体,抬手想擦掉冷汗只碰到了面具,而后他看向右手,想起刚才的事情,对方的手明明是干燥温暖的,可却让他升起一种阴湿黏腻的感觉。 他大步流星向卫生间走去,他要立刻洗手。 陈最夹着烟送到嘴边,比烟气先到的是手上沾染的橘子香味,他勾起唇角悠闲地吸了口烟。 手出乎意料的柔软。 用来撸,应该会很爽。 姜默到了卫生间那条走廊,听到争吵声时他才想起他之前要干什么来着,转头看去,包括陈秀在内一共有三人,陈秀躲在戴着狼面具的男人身后。 下一刻,萧珩摘下了狼面具。 陈秀含泪的杏眼一下子瞪大:“萧、萧总?” 姜默恨到要死,隐忍着锤了下墙壁,又是萧珩! 萧珩站在陈秀身前,在听到陈秀的声音后回头看了陈秀一眼,抬手温柔地抚摸了下陈秀的小脑袋瓜。 “有我在,别怕。” 陈秀的心脏在狂跳。 姜默现在满心满眼只有一件事: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萧珩:“刘总,给我个面子,别难为他。” 刘毅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萧珩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认了:“行,我就给你个面子,萧总今晚有得受累了。” 他促狭的笑向回走去。 经过姜默时姜默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些脑子里只有做爱的禽兽,他要把他们都杀了,他在这里站了太久引起萧珩的注意,陈秀也从他身后脑袋一歪看过来。 姜默瞬间低头,溜溜地拐去了卫生间。 略怂。 姜默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下。 ?发来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只白皙,骨节分明的男人的手,薄薄的皮覆盖在骨头上,明显的青筋凸显出力量感。 是刚刚和他十指紧握的那只手。 第6章 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萧珩提前退场后没多久陈最也说了句下次再聚就从酒吧出来了,此刻他站在酒吧侧边的小巷子里,说是小巷子不过是两栋楼之间的缝隙,平时几乎是没什么人会走这里的。 他撑了一把黑伞,男人没有站得那么笔直,像是手里那把伞柄一样向前倾去,将身前一方之地的雨水全部阻隔。 正路上的灯光在雨中氤氲了他半侧的身子,如神明。 姜默心情沉闷阴郁的从酒吧出来,他抬头望了一眼这雨,灯光下雨水如纷飞的蹁跹蝴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雨,不过无论大小他手里是没有伞的。 他没有惧怕这雨,或许他现在的脑袋正需要雨水淋一淋,清醒清醒。 姜默沉默地走进了雨中,脚步也并不匆忙,向左转,经过那小巷时忽然听到一声猫叫,吸引他停下脚步转头看了过去。 巷子里,西装笔挺的男人撑一把黑伞,夜风吹动他衣摆的一角露出里面洁白的衬衫,熨帖的贴在身体上,可以感受出男人的精壮。 男人身前坐着一只小奶猫,黑色小奶猫有一双白色的小爪子,整齐的并拢在身前,仰着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盯着男人看,时而伸出粉色的舌舔一下嘴巴。 它被纳入在那把黑伞下,让风雨全部都远离了它。 姜默瞧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出了神,男人蹲了下来,一只脚踮起,锃亮的皮鞋上就出现了一些褶皱。 随后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小奶猫的脑袋。 夜色中,雨幕下,伸出来的那只手被主路上转弯的车灯照到,散发出圣洁的光芒,仿佛带着一抹神性。 男人把黑伞留在了小奶猫这儿,他则置身在雨中,站起身。 男人转过来的猝不及防,姜默骤然就和镜片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对上。 是他。 陈最瞧了傻乎乎的姜默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他迈开从容的步伐向姜默所在的巷子口走去,在经过他时脚步稍稍停顿,语气带着笑意的说了句:“不可以抢小猫咪的伞。” 说完,就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姜默还怔在原地,小奶猫转过头好奇的瞧着他,一人一猫对视了好一会儿,直到又一声猫叫姜默才回神。 他没认出自己。 也对,他或许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也许那天他根本不记得自己长什么样子。 姜默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他把小猫挪到了墙边,那里风要小一点,他也蹲在小猫前,盯着那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看了下,缓缓把手放了上去。 他沉着睫毛,这一刻很难说清他到底是在摸什么。 —— 傲天:【哇,好感度涨到7了,也就是再翻个十倍我们就能成功一个条件了。】 听上去还是很有盼头的。 陈最:【毕竟你那么厉害,既可以让天下雨又可以变一只小野猫过来。】 傲天被他夸得飘飘然:【嘿嘿,哪有啦,这都不算什么,以后有什么需要你随时跟我提。】 陈最单手打着方向盘:【谢谢,不过可以让雨停了,毕竟还有那么多流浪小动物没有伞。】 傲天:【好的。】 外面的雨几乎是瞬间就停了,雨刮器在车玻璃上扫了扫,陈最没把车开出去多远就停在了路边,没过多久就从后视镜看到旁边的电动车道上,姜默骑着共享单车出现。 陈最挑眉,他好像在男人的怀里看到了…… 共享单车像是一阵风吹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陈最的错觉,他觉得此刻的姜默好像没有那么阴暗了。 他轻踩油门跟了上去。 姜默先是回了一趟家之后手里拎着一个鞋盒子又出来,陈最放轻脚步跟在他身后,凭借着他雇佣兵的身手,想不被姜默发现还是十分轻松的。 姜默去到小区的一片绿化带里。 陈最躲在不远处一栋楼旁瞧着,姜默翻了翻,好像没翻到他想要的东西,长腿一迈从绿化带里出来,又往另一处的绿化带走去。 陈最有些好奇他在找什么? 这一次姜默找到了,陈最也借着路灯看清了他手里的东西,是一个粘鼠板,上面黏着一个肥胖的大老鼠,看样子已经死了。 陈最:老鼠? 想起他之前在男人怀里看到的小东西,他不会是要拿这个去喂…… 姜默把老鼠放进他一直拿着的鞋盒里,然后拿着这个盒子走进了陈秀住的那栋楼,陈最此刻的反应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姜默把死老鼠放在了陈秀家门口,他盯着门看,仿佛能透过门板看见里面似的,阴沉又可怕,好一会儿后他才收回视线离开。 姜默到家先把家里所有的地方全部检查了一遍,没有什么多出的东西,他又打开笔记本调出新安装的监控,确认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后他这才彻底的放下心。 刚要瘫在沙发上。 “喵~” 地上的小奶猫奶呼呼叫了声,抬起小爪子挠了一下沙发却被沙发给勾住,姜默盯着它看了看,开始解救这只小猫。 陈最泡在浴缸里,无火香薰散发出淡淡香气,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杯红酒,他享受的把高脚杯拿了起来。 醇香的酒味在唇齿间萦绕。 他泡得脸有些红,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没有解刨小动物的爱好吧?】 傲天:【书上没写他有这种爱好应该就是没有,书上说他每次拿来吓唬陈秀的小动物尸体都是他捡来的,流浪猫狗还有老鼠之类的都是很容易死掉的,只要用心也挺好捡。】 傲天:【只是我不明白,他喜欢陈秀为什么要用小动物们的尸体吓他。】 陈最:【这是一种示威。】 傲天:【原来如此,酒好喝吗?】 陈最咽下一口红酒:【不好喝。】 傲天奇怪:【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陈最轻晃酒杯,浴缸里的泡泡几乎把他的身体全部遮盖住,肤色是那种健康的白,宽阔的肩膀露在外面,锁骨平直,一汪水停在他的锁骨窝里出不来,晃着灯光像是一片晶莹剔透的鳞片覆在他身上。 陈最:【为了那种轻飘飘的快感。】 他举杯。 姜默从梦中惊醒,把枕头下的手机掏出来,没有收到“?”的消息,这让他看上去没那么紧张了,又点开监控app看了看门外,没见到有人。 他刚要收起手机,却是一晃眼注意到刚才在监控器里看到的那个角落。 他腾地坐起。 浑身的汗毛一根接着一根立了起来,重新打开监控app调整门外摄像头的角度,将镜头对准地上,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鞋盒。 在这个没有声音的深夜,安静的被放在了那里。 细密的汗水出现在姜默额头,他现在的脸色仿佛死了三天,盒子肯定不会是陈秀送回来的,陈秀没那个胆子。 这个盒子一定是那个混蛋放在这儿的! 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对陈秀做的事情,他什么都知道……他在告诉自己他什么都知道,他在威胁自己…… 姜默重重锤了下床。 眼睛都快要红透。 这一晚一直被他视/奸的陈秀想着萧珩睡了一个好觉,喝了些小酒的陈最也眉头舒展的陷入了梦乡,只有姜默他下了床,打开客厅的灯,打开门盯着门口仿佛在和他对峙的箱子。 箱子上多了两个字:打开。 简洁如同命令。 姜默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他亲自放进去的,只不过对方既然留下这样的提示,那么里面的东西应该被换过了。 有一个念头在告诉他,那是潘多拉的魔盒不能打开。 可还是被人类的好奇心驱动,姜默打开了盒子,瞳孔骤然缩小一圈,身体都因为愤怒止不住的颤抖。 里面是一张照片。 他亲自拍下来发给对方的照片。 “操!” 姜默低吼一声,愤怒但又无能地一脚把箱子卷去了楼下,他扶着门口喘着粗气,整个人都快要被折磨疯了。 那张照片在箱子滚下去时轻飘飘的飞起,落在了楼梯上。 虽然没有脸。 姜默的眼珠转了过去,他拍完根本没看过,他居然露了这么多吗?那东西几乎要完全露出来了! 没有血色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其实他长得是好看的,尤其是脸红的样子。 姜默跑出去把照片捡了回来,撕了个稀巴烂丢进垃圾桶。 他跑去卧室拿出手机,被愤怒冲昏的头脑让他没有再发信息而是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给我接电话! 你个该死的家伙! 他咬着唇在客厅转圈。 陈最被手机吵醒,看到这个来电提示后清醒不少,翻个身按下接通键。 他这边真的接通了,那边的人反倒是沉默安静了。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这深夜,在电话的两端来回往返落入彼此的耳朵。 一个快要克制不住。 一个平稳。 “啪嗒。” 姜默瞬间弓起身像是一只要炸毛的猫,后知后觉是打火机的声音。 对方在抽烟。 在这个时刻,对方居然还能悠然的抽烟。 这让他愤怒。 陈最听着对面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姜默快要绷不住了。 绷不住是谈判失败的第一步。 “你到底要做什么?”姜默问了出来。 “我不喜欢你的摄像头。”陈最吞吐着烟雾。 “想让陈秀知道真相吗?”他带着笑意问,那笑意对姜默来说无异于凌迟的刀。 陈最:“将军了,宝贝。” 第7章 一声尾音上挑的宝贝叫出了几分玩味,几分暧昧,几分漫不经心,让姜默瞬间把手机拿远,他一脸厌恶的怒气,谁要听这种变态叫自己宝贝。 他恶狠狠的挂断电话。 听对方的声音犯恶心,反正对方也不会说出什么他爱听的话,抬眼看了下摄像头并没有拆掉的打算,他就不信对方拿捏着自己这么大的把柄,会只要自己把摄像头拆下来。 姜默回卧室去了。 陈最轻笑了声:挺有脾气。 —— 准备上班的陈秀出了门就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盒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不用看他也知道盒子里面会是什么,不是什么死耗子,就是死猫死狗,他原本还觉得那个变态最近安分了些,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 陈秀一脸厌恶地拿起盒子向楼下去,看都没看就丢进了垃圾桶,对面门洞的姜默把他的举动尽收眼底,盒子是他昨晚半夜再次放到陈秀家门口的。 不过最近陈秀的胆子大了很多也谨慎了不少。 这样的把戏已经吓不到他了。 他必须再做点什么让陈秀恐惧,让陈秀听自己的话,姜默阴暗的想着,又是几乎一夜没睡,他眼下的黑眼圈变得愈发严重,让他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都有些病态。 等他到了小区门口时意外见到陈秀居然没有离开,并且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姜默?” 姜默紧张地停下脚步,攥着背包带的手指节泛白,黑漆漆的眼珠盯着陈秀一句简单的打招呼都做不到。 陈秀笑着来到他身旁:“还真是你,没想到我们居然住在一个小区。” 姜默嘴角近乎于抽搐般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从鼻腔发出一个呆板的“嗯”字。 同事这么久陈秀大概知道他的性格,仔细算算两人在公司这两年加起来好像还没说上过十句话,短暂的接触后他才发现姜默本人远比看到的更木讷。 “既然住在一起不如我们一起走吧,也有个伴。”最后这四个字陈秀不自觉加重了语气。 姜默盯着他,由于他没办法发表看法于是就被陈秀默认答应了,两人一同向地铁站走去,在人挤人的地铁内他们的手臂都挨在了一起。 陈秀偶尔会转动眼珠向四周看去,不知道那个变态有没有在跟着他? 姜默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和陈秀有了身体接触,嘴角僵硬的向上小幅度扯了扯好像在抽筋,实际上那是他在笑。 —— 陈最悠闲的享用着由阿姨为他准备的丰盛早餐,和萧珩那边的合作已经确定了下来,今天他那边要派合作小组过来自己的公司进行开会讨论。 姜默这个人虽然有些奇怪,但他在专业上的能力是十分强的,不然公司大概也不会容忍他,而他们的合作项目“恰好”就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这是他和萧珩第一次合作,他相信他们的公司会重视的,一定会派来最有用的人才。 吃过早饭陈最又慢悠悠地喝了一杯咖啡,他喜欢享受早晨的这段时光,通过放松让自己的脑子清醒过来。 陈最乘坐总裁专用电梯去到位于78层的总裁办公室,整层楼,除了他的办公室就是总裁办的工作室,以及几间会客室和会议室。 没有客人和开会需要的话,这里不会有太多人。 全玻璃打造的现代风格处处透着利落和时尚格调,大理石的地面光可鉴人,他去到办公室,很快3助就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 几乎是悄无声息的把茶杯放到桌上,停了大概5秒后见陈最没有什么吩咐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陈最拿起茶,温度适宜,茶香四溢。 2助进来报告:“陈总,佳艺制造公司的人过来了。” 她其实心里不大明白这种程度的合作是不值得老板亲自注意的,毕竟这只是两家公司初步的试探合作,佳艺也只是萧氏旗下的一个子公司,但既然老板吩咐了她还是要照做的。 “这是派来的公司人员的资料。”2助把档案夹递了过去。 陈最拿起很快就翻到了姜默,资料上有他的两寸工作照,男人是没有戴帽子的,发质乌黑,微分碎盖的发型搭配那张还没有黑眼圈的眼睛,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这应该就是他大学毕业那会照的。 【他那会儿也是爱跟踪监视别人的变态吗?】 【书里没写,只写他从小孤僻,上学的时候也没交什么朋友。】 【他受到过什么刺激?】 【书里写他天性如此。】 傲天一一回答,作为合作伙伴,他对他的搭档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为了他们的任务共同努力! 2助离开了办公室。 —— 姜默在会议室一边听着一边做着记录,他是负责技术的所以不需要发言,即使发言了其他人也不一定能听得懂,而且现在这个会也不是针对技术方面的。 让他有些意外的是陈秀居然也会参与这次的工作。 他的岗位其实和这个不太适合,不过全公司都认为这次的合作是一个香饽饽,合作完成将得到丰厚奖金。 他突然想起了萧珩,难道是他的暗箱操作? 姜默差点将手里的笔握断,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偶尔姜默会走神,想起这是陈最的公司,那他应该也在公司里吧? 他会想起陈最的眼睛,想起陈最撑伞的身影,想起他那句带着笑意的:不可以和小猫咪抢伞。 男人的声音像是音质最好的大提琴被拉响。 一个小时后会议中场休息,姜默去到茶水间想泡上一杯提提神,为接下来的会议做准备,他特意错开了人群才进去,里面只有一个本公司的女职员在弄奶茶,他要拿的咖啡在女职员附近,他要是一动不动站在等儿会显得很奇怪。 所以他过去:“麻烦……” 女职员闻声转过身,手里的奶茶一下子就洒在了姜默身上,顿时他的衣服就湿了一大半,向下滴答着奶茶。 “诶呀。”女职员有些手忙脚乱,扯了纸巾就要给他擦。 姜默不适应的拦住她向后退了一步:“没事没事,我……” 他话还没说完,眼皮一抬一个高挑身影走了进来,白色衬衫被双排扣黑色马甲束缚住,金色的怀表链透露出优雅品味,两个黑色袖箍利落中彰显着手臂的力量感。 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且禁欲。 姜默和女职员都僵住动作,陈最只是随意看了他们一眼就向另一边的茶水区走去,好像并没认出姜默不是他公司的职员,陈最把衬衫的袖子往上折了折,露出一点结实的手臂和质感冷硬的腕表,开始准备泡茶的水。 很专注。 女职员先回过神,小声对姜默说着抱歉。 姜默把视线从陈最身上收回,变得比刚才更加紧张,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没事,我先……” “怎么了?” 大提琴被拉响,姜默停下了离开的脚步。 陈最目光询问的向两人看去。 女职员回答道:“陈总,这位是佳艺公司的,我不小心把奶茶撒他身上去了。” 她低着头,有些尴尬。 陈最看向姜默的衣服下摆,还能瞧见坠着的水珠,实在狼狈。 他从岛台后走了出来:“没烫到人吧?” 他看着姜默。 姜默像是哑巴一样摇头。 陈最:“真是抱歉,如果不介意的话,我那里有些备用的衣服,你可以先换上。” 姜默的想法当然是拒绝,只是他嘴又笨又慢。 陈最已经笑着道:“我可不能让萧总的员工在我这里受了委屈,还请你务必随我来。” 这样的态度,谁能说出拒绝的话呢? 姜默也只能呆呆地点了下头,然后那头就再也没抬起来过,跟在了陈最的身后像是一个尾巴,被他领着向前走,向前走,走进只有他们两人的电梯。 姜默连喘气都快要喘不明白了,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陈最一个老总会出现在茶水间。 女职员见两人走了,眨巴了下眼睛,老板为什么要吩咐她做这种事? 不过自己的演技还是可以的~ 她撩了下海藻般的长发,扫地机器人已经把地面收拾干净,她悠闲的重新泡了杯奶茶。 电梯里。 陈最主动开口:“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透过电梯壁他看见姜默的胸口起伏了下,应该是提了口气才开口:“姜默,沉默的默。” “姜默……”陈最清晰的重复了一遍,然后轻笑一声。 听到他笑声的姜默抬起头,视线在电梯壁上和陈最撞上,镜片后那双眼睛让他无法直视,就见男人勾起唇角,带着几分打趣:“你的名字听上去——很好吃。” 姜默一下子停止了呼吸。 傲天:【好感度涨到了10!他喜欢你的笑话!】 系统果然不懂人类,姜默那是喜欢这个笑话吗,又或者说这真的是笑话吗? 第8章 姜默站的规规矩矩,在陈最的办公室。 只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着,打量着陈最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看上去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整体非常简洁大方透着干练的精致。 姜默看向办公桌,上面也没有相框之类的东西,看来是一个公私十分分明的人。 他想着。 里间的休息室内,陈最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天蓝色休闲款的落肩袖衬衫,衬衫上有两个胸兜,他拿着衬衫走出来交给陈最:“我放在这里的衣服都比较正式,你应该不大习惯,只有这一件比较休闲,你可以去休息室换上。” 姜默弯着腰低着头地接过衬衫:“谢谢陈总,我去卫生间换就好。” 陈最:“卫生间狭窄碰蹭到就不好了。” 姜默找不到拒绝的借口了,只能拿着衣服脚步无比沉重的去到休息室,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门关上,他瞧着休息室的床,这算是很私人的空间了,他关上门好像不大好。 他往里走了走,远离门口,开始换衣服。 陈最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电脑屏幕上出现姜默换衣服的场景,一米八多的男人骨架不算小,一层紧致薄肌十分匀称的箍在骨头架上,线条流畅,看上去是好看的。 很白。 是那种冷白。 也很粉。 是那种樱花一样的粉。 最让陈最注意的是男人的腰,劲瘦,感觉皮薄薄的,感觉是能看出形状的那一种。 傲天:【呦~没想到他还有点姿色。】 陈最:【你再看就不礼貌了。】 毕竟,他是自己的。 姜默穿上衬衫,陈最就见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局促的像是胆小的刚到家的小狗,让主人很想要逗上一逗。 姜默面对陈最基本是不会抬头的:“谢谢,打扰陈总了,我就先……” “穿错了。”陈最打断了他的话,离开椅子从办公桌后走出来,一直走到姜默身前站定,他比姜默要高出半个头,身形也要稍稍比他大上那么一圈,是可以完全把男人囊括进自己身体的体型差。 姜默低着头,陈最的视线就没有任何的遮掩,那是看自己所有物的眼神,带着对其完全的掌控权。 和他想象的一样,白的像是一团云的姜默很适合天蓝色,穿上后气质都没有那么阴郁了,低着头,黑色的发尾就乖顺的贴在脖颈上,头发有点长。 陈最对此是满意的,这样脖颈就不会完全暴露在别人眼中。 他抬起手,修剪整洁干净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姜默垂在身前的衣摆上,位置有些微妙,几乎就在小默默上只要他再加重些力气,衣摆被指尖撞得晃了下,这样小幅度的摆动几乎让姜默站不稳的退后一步,鞋子里的脚趾都在扣紧才勉强站稳。 他有些慌地抬起头,黑漆漆,溜圆的眼珠轻颤出对现在的状况的不适和不解。 又再一瞬间低下视线。 陈最像是看出他的不自在,放下手的同时还向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衣摆要扎进腰里才好看。” 他退开后姜默才得以喘口气。 傲天:【神奇,他对你的好感度又增加了1,为什么?】 陈最:【一定是因为你的运气好。】 傲天开心了。 姜默:“谢谢,我这样穿就好,不打扰陈总了,再见。” 他快要把腰弯成90°鞠躬,逃跑般的离开了办公室。 陈最略感遗憾,男人的腰细,把衣服收进腰里看上去会更带劲儿。 姜默还是跑去了卫生间,找到一个空隔间就钻了进去,他需要一个能够平复心情的地方和时间,可是他连隔板都不敢靠,生怕把陈最的衬衫弄脏。 呼吸中闻到了一点男士香水的味道,木质香,淡淡的,他不由得低头凑近领口位置,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件衬衫陈总穿过吗? 脸一下就红了。 —— 夜色降临,陈最算了下现在姜默对他的好感值是11,距离70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不过他并不着急且很有信心。 傲天:【呀!今晚是一个重要的节点,陈秀在今晚就要和萧珩签订合同成为他的金丝雀了!】 陈最:【姜默今晚在做什么?】 傲天:【他在惯例跟踪陈秀,只不过今晚陈秀会在酒吧出事,面临很大的赔偿,在他想自己要怎么不明显的帮助陈秀时,萧珩出手直接拿钱把事儿摆平,带着陈秀离开了。】 陈最:【那他今晚岂不是很可怜。】 傲天:【很可怜,回去的路上还因为他阴郁的气质引起小混混们的围殴,脚都被打骨折,在陈秀和萧珩感情升温时,他因为骨折跟踪都不方便了。】 陈最分析了下这段剧情然后给原主的一个好兄弟打去了电话,约对方喝酒。 姜默戴上黑色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从对面门洞口里出来准备去酒吧兼职的陈秀,他在陈秀走了一会儿后才走出来,整个人几乎融入夜色当中,在他跟着陈秀向公交站点走去时,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 他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 盯了一眼低头看手机的陈秀,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站在路灯柱后边接通了电话,他没有开口而是安静等待着对方说话。 对方也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姜默姜先生?”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姜默想起身形高挑,气质矜贵,有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睛但性格却很好的男人。 “陈总?” “是我,抱歉擅自在下属那边要了你的联系方式,今天你穿的那件衬衫里应该有一个小u盘,我这边着急用,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能麻烦你帮我送过来吗?” 姜默瞧着准备上公交车的陈秀。 他应该拒绝的,他已经有几天没跟着陈秀了。 可是拒绝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反而是说:“好的,您在哪里?” 陈最因为姜默的一声您,满意地挑眉,拿起桌上的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说出了他的位置。 末尾还接了句:“不急,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姜默喉结滚动了下,感觉耳朵热热的,他性格真的很好,还叮嘱他要注意安全。 姜默放弃了跟踪陈秀,回到住处,着急跟踪陈秀他还没来得及把衣服洗一下,肯定是要洗一下才还回去的。 他虽然穿了一下午这件衣服,但他根本哪里都不敢碰,生怕碰坏了,没想到兜里居然还有东西。 衣服没有洗,他觉得这么还回去很没礼貌。 从胸兜里摸出一个超迷你u盘。 就先把u盘送过去吧。 —— 傲天:【如果他白天就发现了那个u盘怎么办?】 陈最:【那就会有别的借口。】 陈最和刘升撞了下杯,对方是原主的好兄弟,原主关系圈里那些人尤其是关系好的,他尽量不要接触比较好,以免被发现他和原主的性格不同。 他懒得演。 不过刘升算是个例外,因为他心特别大,即使发现自己不同也只会认为人的性格都是会变的。 喝酒,还是找个人一起喝有点意思。 就比如刘升现在正滔滔不绝圈里的各种八卦,听着还是很下酒的。 20分钟后。 傲天:【姜默到了。】 陈最:【他共享单车骑得这么快?】 傲天:【天老爷!他居然舍得打车过来!】 陈最听他这么说眼底带着笑意的把杯中酒喝干净。 姜默刚从车上下来准备过马路,就见陈最和一个男人从酒吧走了出来,两人之间有说有笑。 让他不禁止住了脚步。 陈最余光中瞥到那透着黑气的身影,故意和刘升多说了好几句话,姜默始终没上前,一动不动等在原地,像是等着主人召唤的乖乖小狗。 他轻笑了声总算是和刘升说了结束语,刘升转身离开,他也去拿手机打算问问姜默到没到? 没等他打电话。 “陈总。” 陈最放下手机,抬起头时脚步踉跄了下,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眯起笑意。 “名字很好吃先生。” 一句话就让姜默闹了个大红脸,舔了下舌头才紧张的开口:“这是您的u盘,衣服等我洗好了,我再还给您。” u盘是被两只手送过来的。 陈最拿u盘时指尖漫不经心的,缓缓扫过姜默掌心。 他可以清楚感受到对方抖了下。 他拿走u盘:“谢谢你,帮大忙了,不过我可不可以厚着脸皮再麻烦你一次?” 姜默放下手偷偷背到身后去,用另一只手挠了挠发痒的掌心。 “您还有什么吩咐?” “我着急回去,代驾要等太久,能麻烦你送我吗?” 又是一晃,几乎靠在了姜默身上。 姜默变成了姜雕塑。 —— 姜默腰板挺得直直的开着车,陈最以不太舒服为理由做到了后面他的斜对角。 他靠着车窗,闭着眼睛。 车里安静到连呼吸大点声都会成为一种冒犯,让姜默的手心出了汗。 在等待红绿灯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下。 他拿出来,“?”发来了一张照片,是酒吧门口他和陈最。 ?:【你不乖。】 ?:【我一直在看着你。】 后边陈最睁开眼睛,安静的,危险的看着脸色难看的姜默, 第9章 红灯变绿灯。 姜默表情难看的收起手机把车子平稳的开了出去,那个变态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拍下来陈总的照片? 难道他以为自己和陈总? 有病。 但如果他和自己一样怎么办?自己发现陈秀和萧珩走得近就有想弄死萧珩的心思,这个变态的家伙会不会也有这种想法? 姜默担忧起来。 “嗯?表姐。” 坐在后面的陈最接通了电话,原本就好听的嗓音沾了酒气更加醇厚醉人,只是听他说话都觉得是一种撩拨。 姜默从后视镜向后看了眼,接着电话的男人神态散漫,镜片后的眼睛升起盈盈笑意:“表姐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姜默瞳孔无声放大,捕捉到关键词:男朋友。 陈最轻笑出声:“表姐你是真不怕小姨找你算账,心意收下了,不过我最近实在是有些忙,没多余的时间可以用来谈恋爱。” 陈最瞥了眼姜默:“嗯,我在外面,回去再说。” 挂断电话。 陈最语气有些无奈:“家里们总有些乐于助人的亲戚。” “姜先生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了吗?” 这话是顺着说的并不会有什么突兀,姜默握着方向盘的手稍稍紧了些,摇头,然后又不确定陈最看没看到,补了句:“没有。” “那姜先生有喜欢的人吗?”陈最用着闲聊的语气,故意看向后视镜和姜默看过来的视线撞上,他看出姜默的犹豫。 不过最后姜默开口承认:“有。” 陈最嘴角勾起:“那就祝姜先生早日抱得美人归。” 姜默:“谢谢陈总。” 谈话到此结束,姜默稍稍松了口气,他实在不会聊天。 陈最再次合上眼睛看上去是在假寐,实际是在和傲天打听着情况:【陈秀那边怎么样了?】 傲天:【已经犯错了,萧珩正要出场,今晚姜默是错过了。】 它的语气带着洋洋得意,他们暗穿书局就是要搞事,就是要撅攻! 傲天:【不过你这样也省去了姜默被人打骨折的事件发生。】 它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你故意的,呦呦呦~活该你有老婆,这就保护上啦~不过他说的喜欢的人肯定是陈秀,而你陈最不难过吗?】 陈最觉得它这话问得好笑,他和姜默才认识多久也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他喜欢谁自己有什么好伤心的。 对方如果不是他的任务目标,那么他甚至没有资格出现在自己眼中。 陈最:【我好伤心,所以能给我什么安慰奖励吗?】 傲天:【稍等,我去看看。】 陈最还是蛮喜欢他这个系统的,事不多,能帮得上忙的从来没有二话,有一种和他劲儿往一处使的感觉。 这才是战友。 经过40多分钟到达陈最住的别墅区,姜默还是第一次来这里面,心里冒出那样大的房子一个人住得过来吗的想法。 如果他也有一个这样大的房子,周围安保设施近乎完美和周边的邻居隔上很远,或许他就可以把陈秀绑过来,养在地下室里。 但是他现在住的那个房子是不行的,隔音太差。 车子停下,姜默这才注意到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装的中年男人,在第一时间过来打开后排车门。 陈最从车上下来,先是对姜默说了句:“谢谢,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姜默:“没有。” 陈最向他的司机交代着:“把姜先生送回家,明早过来接我。” 张司机:“好的,先生。” 姜默一听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我扫个共享单车就行了。” 陈最笑了下,他长相俊美只要愿意,笑起来就能叫人觉得如沐春风:“能理解姜先生环保的心,不过我这里到有共享单车的地方实在是有些远,今天也晚了,明天姜先生还要上班,就让司机先送你回去吧。” 一番话说的真是叫人舒心,就连姜默的节俭都变成了环保,给足了男人面子。 姜默听得有些晕乎,顺着他的话就点了头:“好,谢谢陈总。” 直到坐上车姜默还是飘飘然的。 傲天:【哇!他对你的好感度涨到15了!牛啊牛啊!】 姜默回过神转头从车窗向后看去,依稀还能看见停留在门口的高挑身影,如松如竹如玉树,夜色中,灯光下,好看得让人晃神。 陈最站在那里看似在望着远去的车,实际在问着傲天:【所以有能给我的安慰奖励吗?】 傲天:【呀,一时激动忘记这件事了,你再等等我,我再去看看。】 陈最只关心能不能得到奖励,听它这么说,车子也开远了,他也就回家了,有了司机的安全护送,今晚姜默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脚骨折如果恢复不好将来对站着有影响的话,还是挺影响办事的,他比较喜欢站着干,虽然还没干过,但感觉站着。 从后边会很爽。 —— 姜默安全到家时陈秀的房子已经亮起了灯,他也就歇了再去他兼职的酒吧蹲他的心思,他没想到的是那间房子里,现在可不止陈秀一个人在家里。 陈秀正看萧珩给他的合同,头大地咬着笔。 其实他除了租房合同和公司的入职合同外根本没看过什么合同,别看他很认真,但说实在的对于那排列的密密麻麻的条条框框,他都有点晕字了。 萧珩则在打量着陈秀的住处,只能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来形容,收拾得很干净还有淡淡香味,让他觉得很温馨,和自己的住处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另一边的姜默正模样认真地洗着衬衫,特意去买了一个新的盆和新的肥皂,还是人工皂,超市里最贵的一款,那么小的一块花了他一百多。 不过他不心疼,仔细的把肥皂打上去, 在他洗陈最的衬衫时,陈最正在私家影院里观看着最近新上映的电影打发着时间,手边放着磨砂杯装着半杯威士忌。 比起他以前当雇佣兵还要在枪林弹雨中出任务,现在的任务不要太自在惬意。 像玩儿一样。 姜默把衬衫抖了又抖,挂在衣架上一点点把褶皱全部扯开,抚平,挂在阳台最中间的位置上,然后看了眼对面陈秀的房间,这个时间居然还亮着灯,以往他都应该睡觉了才对。 正准备签字的陈秀手机响了下,手机就放在茶几上,在合同的旁边,萧珩几乎是下意识的向发出声响的方向看过去,下一秒手机嗖的被陈秀拿走,男人一脸紧张就好像手机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似的。 这引起了萧珩的注意,但是萧珩没有问什么。 陈秀找了个机会偷偷看了眼手机。 【为什么不睡觉?】 【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我一直在看着你。】 萧珩见陈秀小脸煞白:“怎么了?” 陈秀看向他:“我同意搬到你那里去。” 姜默发完那句话忽然想起他收到的消息,糟糕,忘记提醒陈总最近要注意一下了,他虽然有陈总的联系方式,但是擅自打电话过去好吗? 姜默纠结的开始在客厅团团转。 陈最看电影看得昏昏欲睡,全程只有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钱这么难洗吗?要拍出这种电影来喂观众吃屎,但他又抱着还能多烂的心态一直撑到了现在。 放在一旁的手机亮了。 他拿过来。 姜默:【陈总,抱歉冒昧打扰您,只是最近市里好像不大太平,希望您能多注意一下安全。】 陈最笑出了声,这种没头没尾的话就这么发了过来? 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傻或者是可爱。 陈最放下手机。 傲天:【你不回复吗?】 陈最:【陈总很忙的~】 —— 后半夜,很忙的陈总一身黑,戴着鸭舌帽,鸭舌帽上还扣着冲锋衣的帽子出现在姜默的房门口。 男人只是把手臂伸直,就轻而易举的够到了上方的摄像头。 一张纸遮了上去。 而后他打开了房门,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傲天:【你在干什么?这次咱可没下药啊。】 听见动静的姜默醒了过来,警惕的看着门口,同时伸手向床头柜摸去,上面有一把水果刀,刀刃被他特意磨过。 他握着刀,下了床。 等了半天外面不再有任何动静,他盯着门口看了好半天,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开灯,以防真的有人进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踮着脚,小心翼翼地去到门口,提着一口气按下把手,门随着他用力缓缓打开一条缝隙。 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没有看到什么人。 他微微弓身,保持着警惕小步向前走去,手里还握着门把手,把门越推越开,门后贴墙的身影如鬼魅一点点被挡住。 姜默松开手,缓慢向着客厅的方向转动身体。 他身后的门被无声无息推了回去,露出高挑的人影,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是野兽般的光亮。 陈最看了眼姜默手里的刀。 口罩下的嘴角挑起。 一步上前,长臂一伸从后抓住姜默握着刀的那条手臂,同时另一只手越过姜默肩膀,强势钳住他下巴让他无法回头。 姜默被握着的手臂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是不动分毫,对方的力气好大。 下巴感觉都要被捏碎了。 对方低沉的声音飘进耳朵,缱绻的:“Surprise~” 热气拂过他耳朵,刺激起他一身鸡皮疙瘩。 陈最抬起食指,压上姜默的唇,顺着唇形描摹,对方一张嘴咬住了他。 口腔内,温暖湿热,碰到的舌湿滑柔软。 第10章 姜默咬得狠,几乎是一下子就咬破了那闯进他嘴巴的手指,流了血出来。 愤恨的好像要咬断对方的骨头。 对此陈最反而是露出了笑意,暂时没管这只手,抓着姜默握刀的手向里一个用力,就让姜默的手腕向里折去,手指不受控的松开,水果刀掉在了地上。 把姜默急得更加狠咬,另一只手向后猛锤,发现锤好像没什么用后改为掐,对方虽然穿的不厚,但肉很紧实,他掐了几下什么都没掐起来。 反倒听到对方笑了出来。 “宝贝,你在给我挠痒吗?” 姜默被这句宝贝叫得快要气炸,但他不是擅长吵架的性格,锤不动,掐不到,唯有继续恶狠狠咬嘴巴里的手指。 “嘶——” 陈最吸了口气,牙口是真不错。 他把腰往前送了下,即使隔着层层布料也让人觉得危险。 “不如用这张嘴咬我。” 一句话,吓得姜默不敢再咬了,一双黑漆漆眼珠努力向后转,但也只勉强能看到个黑色帽檐。 但就这么认怂被他拿捏,或许他只会觉得自己好欺负。 而且他现在都没支棱起来,怎么可能…… 姜默想着咬着陈最的嘴巴加重了力气,这个反应让陈最很满意,一吓就怂的怂包会让他觉得很没意思,这样不听话的蠢蛋才值得教训。 他松开姜默的手,只不过在松开前抓住他手臂用了一个寸劲,那条手臂就被他卸了,在他松开后只能无力垂下。 疼得姜默发出一声闷哼。 “别怕,能接回去的。”陈最的声音称得上温柔,还捏了捏那只垂下的手,姜默的手也是偏瘦的,几乎没什么肉,有几根手指还有薄薄的茧子,不知道是不是玩儿手机留下的。 卸手臂的疼痛只是一瞬间,但这一瞬间就让姜默疼出了汗,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这一手。 下一秒,裤子突然被拽下。 “不要!” 这是姜默第一次开口,带着藏不住的恐慌,说话时还咬了陈最手指两下。 陈最并没借机把在他嘴里的手拿出去,黑暗的房间内,挨在一起的两个大男人,本该是非常暧昧的,空气中飘荡的却是让姜默颤栗的血腥味。 冷汗自姜默脸颊滑落,他小心翼翼的:“不要……我、我不咬你了。” 那根留着血的手指在他嘴巴里动了起来,姜默溜圆的瞳孔小幅度轻晃,不知道这个变态在干嘛?却不得不把嘴张开的大大的。 陈最在姜默的口腔内四处摸着,摸摸牙齿,摸摸上鄂,还往嗓子眼跑了跑。 姜默厌恶不习惯的皱着眉,血腥味让他难受,和一个男人离这么近也让他不舒服,尤其他现在还是被扒了…… 转动眼珠看向地上的水果刀。 想着自己能不能像武林高手那样,用脚把水果刀一勾,一挑,就精准无误的扎到后边这个变态身上! 陈最:“把血给我舔干净。” 命令的语气从容又充满压迫感,尤其是在这黑暗之中,以如此危险的方式耳鬓厮磨,姜默怀疑了下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咬出来的血,你舔干净。” 很合理,姜默咬出来的血他负责处理干净。 陈最抬起刚卸了姜默手的那只手,指尖轻轻抵在囤上,之后再没有任何动作,但即便如此依旧吓得姜默浑身肌肉都紧绷。 他不敢再多问,慌乱着急的去舔陈最手上的血,舌头稍显笨拙。 陈最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上面划着,对姜默来说却仿佛一把刀,能随时随地让他见血要命。 于是他只能更加着急的去舔掉手指上的血,咕咚咕咚,是他吞咽血混着口水的声音。 他还要警觉着对方会不会突然发难,但好在暂时还没有。 只是手指划来划去痒痒的,让他想要拧开身体,躲掉。 但是不敢,怕刺激到这个滚蛋真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好、好了。” 姜默说话时尽量不咬实,以免碰到对方的手指。 在他的期待中陈最把手指从他嘴里拿了出来,扯出一道水丝,姜默见状连忙伸出舌头舔断。 看上去,反而像是还没舔够。 这个反应引得陈最多看了他一眼收回的舌头,眸色深沉。 陈最再次抓住姜默手臂,向上一个用力,就听“咔哒”一声伴随着姜默的痛哼,手臂就被接了回去。 在姜默还没从疼痛中回神时,陈最强势轻松的把人丢去了卧室,然后关上门。 姜默被甩在地上,回过神,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提上裤子,跑去门口一边死死堵住,一边扣裤子扣。 可并没有人推门。 等他反应过来打开门时,客厅已经人去厅空,他“啪”的一声打开灯,被刺得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 人走了。 他捡起地上的水果刀去到房门口,从猫眼向外看了看,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追上去,对方的身手很厉害。 等了好半天,等到楼道的感应灯都暗下来,姜默才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跺了下脚,灯亮了起来。 他有些战战兢兢的向楼道下张望,没有什么声音,人估计早跑出去了。 姜默瞬间身体一软差点摔倒,他靠着墙壁站稳,眼里恨意和愤怒滔天,转过去,抬头向摄像头看。 皱眉。 他踮起脚向上跳了下,把摄像头上盖着的纸拿了下来。 翻到正面。 是一个合格证。 姜默:? 什么合格? 他回去第一时间刷牙,牙刷在嘴里用力的刷来刷去,刷走那血腥味,姜默只记得对方的手指应该很长。 陈最坐在车里,只一只受伤的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指间夹着一根烟,烟气缓缓飘起但不舍得离开,缱绻的在他指尖绕了绕,这才被晚风送远。 傲天:【所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陈最瞧着手指上的伤口,神色愉悦,虽然一开始很笨拙但很快变得灵活,孺子可教。 皮肤又滑又嫩,估计一掐就能留下红色指印。 他把烟拿回来,抽了一口,张嘴向上吐出一个圆润的烟圈。 【质检。】 【质检?】 【检姜默?】 【那他合格了吗?】 —— 姜默坐在客厅,忽然手机响了下,把他吓得一个激灵,茫然向周围看了一圈,后知后觉手机在卧室。 会是那个变态吗? 姜默脚步沉重的过去,当他看到显示的备注时,意外的连忙点开。 陈总:【多谢提醒,那你也要多注意安全,如果遇到麻烦可以来找我。】 刚刚经历过惊心动魄夜袭事件的姜默,看到这条消息后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他盯着信息里那几句话看来看去。 傲天:【我的天!好感值涨到25了!一下子涨了10!】 陈总:【抱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吧?】 姜默连忙回复:【没有没有。】 陈总:【这么晚还没睡?】 姜默:【嗯。】 陈总:【难道是被你说的事吓到了?】 虽然只是文字,但姜默感觉陈总这句的语气一定是带着笑意的打趣,那个温柔,脾气又好的男人,笑起来很好看。 他有些臊得慌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陈总:【正巧我也被吓到了。】 傲天:【22了!!!】 陈最把烟头丢进车里的烟灰缸,人在遇到危险时可是很容易对一个人产生好感的。 姜默看着这条信息笑了,不是那种僵硬的扯了下嘴角,而是发自内心的,虽然是很淡的笑容但竟然有几分阳光。 陈总:【不打扰了,晚安。】 姜默:【陈总晚安。】 原以为会睡不着的姜默因为陈最的信息竟安心的睡着了,不过房门后面堵了一张桌子。 第二天 陈秀一大早就在搬家,动静闹得不小。 姜默在阳台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死机了。 小区外,开车来看热闹的陈最:【听见了吗?】 傲天:【什么?】 陈最:【姜默破防的声音。】 第11章 傲天:【你好坏~】 嘿嘿,它喜欢坏坏的宿主。 姜默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陈秀居然要搬家了?他要搬去哪里?他怎么会突然要搬家?是忍受不了自己的窥探想要尝试换一个环境摆脱自己吗? 为什么? 为什么就不能乖一点! 不过他那么穷,他居然请得起搬家公司? 姜默快要把手里的窗帘都拽下来,瞧着早晨明媚的阳光下,陈秀带着一脸解脱的轻松笑意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 是一想到能够摆脱自己才这么开心的吗? 太天真了。 陈秀拿出手机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 【无论你搬去哪里我都会一直看着你。】 【新家见。】 陈秀差点把手机扔了,他死死盯着这两条消息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了,就这样吧,对方除了监视他之外也没再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就这样吧,不挣扎了,就被对方监视着活下去吧。 “收拾好了?”萧珩出现,男人西装笔挺,英俊帅气,和他说起话来语气会自动变得温柔。 陈秀回过神按灭手机,瞧着从天光下走来的萧珩,还是想再挣扎一下的,或许萧珩就是他的救赎。 就当给自己一个机会。 “嗯!” “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萧珩——”姜默咬牙切齿的念出这个名字,又是他!两人这是完全搞到一起去了?陈秀是要搬去萧珩那里? 难道他们要同居? 姜默浑身散发着阴翳的黑气,快要被这个想法给气死,那双盯着萧珩的眼充斥着危险杀意,不自觉用力的手把窗帘连带着窗帘杆给拽了下来,叮当砸到他头上,落下又砸到脚上。 姜默狼狈捂头,抬起被砸的脚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退。 搬家公司的车从小区里开了出来,后头跟着一辆豪车。 陈最悠闲的在路对面车里吹着冷气盯着,今早过来主要就是来看看姜默的脸会有多黑,没一会儿姜默就一身黑背着双肩包走了出来,盯着车离开的方向站了好一会儿才幽幽收回视线,虽然很着急但假请不下来了,还得去上班。 陈最勾起唇角,脸色和他想象的一样黑。 傲天:【这小子要憋阴招了。】 陈最:【哦?】 傲天:【先给你卖个关子,等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陈最驱车离开,去到公司开始忙活慈善基金的事情,虽然这只是一本书但是为了维持小世界的运转,其他所有人即使不在作者的笔墨描写之内也是要正常生活的,所以这个世界里也有留守儿童,老人等。 反正在这个世界的钱他也带不走,陈最就想着不如去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从前当雇佣兵的时候,虽然赚得多但花钱的机会比较少,他也资助了很多上不了学的孩子,还投资盖过一个学校。 在这方面算是有一些经验,只不过这次他的摊子可以铺得更大一些。 陈最翻看着资料,这次的慈善基金下有两个项目,一项是针对留守儿童的上学问题,还有一项是针对留守老人的看病问题。 他看得认真。 【我下一个世界会是什么身份?】陈最分了一份心思问着傲天,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每个世界的身份都是有钱的霸总,因为这真的很爽。 傲天:【保密哦~】 陈最:【那你找到给我的安慰奖励没有?】 傲天:【找到啦,不过依旧保密哦~你就期待着吧。】 陈最结束了这次没有意义的谈话,还是翻看手里的资料比较有意义,他时不时提笔在上面写下需要进行的改动。 下午又开了个会,陈最结束了充实的一天,换了身衣服和车子后就准备去看戏了。 —— 23点,萧珩才离开公司,有个项目出了比较大的纰漏,就连他这个老板都不得不在公司加班加点的和员工研究补救方案。 不过一想到回去就能看到陈秀,萧珩只觉得疲累都减少了许多。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萧珩心情还算不错地甩着车钥匙向他的专属停车位走去,停车场不算亮堂,尤其是一个个柱子后有很多视线死角。 萧珩按下车钥匙,一辆阿斯顿马丁响了几声。 他迈着大长腿走近,打开车门,就在他要弯腰进去时车屁股后出现一个身影,将手里的袋子兜头罩在了萧珩脑袋上,抓着袋子口系绳的手一扯,袋子瞬间收紧勒住萧珩脖颈。 动手的人动作利索又干脆,透露着一种早就想这么干的决心。 萧珩一手下意识向脖子摸去,一手向身边挥舞着打去。 “谁?” 他问。 捂得严严实实的姜默,黑漆漆眼珠里有兴奋在跳跃,一拳就向萧珩的脑袋打了过去,别看他看着瘦,但再怎么说也是一身薄肌,有着180身高的成年男性,这一拳下去差点直接把萧珩揍倒在地。 萧珩摇晃着撞到车上,大喊着:“保安!保安!” 他一边喊一边顺着车向后退,同时着急的想要把套着脑袋的袋子弄下去,摸到系绳,他不了解这个东西,一下子反倒把系绳拽得更紧了。 姜默又毫不手软的给了他第二拳,专照着脸打。 对面的停车位上,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停在两辆车中间,驾驶位上的陈最单手支颐瞧着这一幕。 套头收绳那一下很利落,不过出拳的姿势不对,用力的方法也不对,这样打人会把自己累够呛不说还无法对对方造成最严重的伤害。 对此陈最的评价是:有待进步。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萧珩已经躲到了车屁股后。 姜默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逗留转身就跑,经过陈最的车前时,陈最第一次见到姜默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畅快笑意。 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那就让他多开心几分钟吧。 保安跑了过来,萧珩也终于把套在头上的袋子拿了下去,脸上多了一大片青紫,他愤怒的向左右看了看并没看到什么人,最后只能臭着一张脸看向保安。 保安:…… 自己是不是要失业了? * 姜默一溜烟跑去附近一个没监控的小巷子,在这里上班这么久,周围的情况他可是早就踩过点了,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他靠在巷子的墙壁上,摘下口罩大口的呼吸了几下,胸腔里的心脏扑通通乱跳着,说实话这种事他并没有经验。 挺刺激的。 英俊的脸上露出笑容。 等萧珩见到陈秀,陈秀就会明白他逃脱不了自己的手掌心。 刚拿出手机,手机就收到了消息。 他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圈。 ?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刚才在停车场暴揍萧珩,虽然谁的脸都没有拍到,但那已经不重要了。 ?:【我一直在看着你。】 姜默咬紧后槽牙,如果对方把这张照片发给萧珩,自己估计不但会丢掉工作还会被抓进派出所,被他刻意忽略的恐慌在此刻慢了一拍找上他。 黑暗中,一个干了坏事的小姜默快要碎了。 灭了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在黑暗中很是刺目把姜默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看你左边。】 人的身体有时候会下意识听从一些类似命令的指示,比如此刻姜默在看到这4个字后,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向左边看了过去。 狭窄的巷子头,男人的身形被身后的灯光照映的十分高大,那向前去的影子像是张牙舞的魔鬼向他抓了过来。 姜默呼吸都滞涩。 按着墙壁的手无意识扣紧。 对方缓步向他走了过来,一步步远离身后的光走进黑暗中,带来庞大的压迫感和无尽的危险。 姜默几乎要被对方的影子吞噬,瞳孔恐惧的晃动,那条被卸下过的手臂忽然疼了起来,疼得钻心钻肉,他想起地铁上,想起酒吧里,想起第一次他在身后划破自己的脖颈,想起前一天卸下自己的手臂。 但又有另一个念头在说,他出现了,抓住他!杀死他! 杀死这个知道你所有秘密的人! 姜默如壁虎般贴在墙上,始终没有动作,只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陈最。 陈最就这样闲庭信步般来到他身前,戴着几乎和姜默一样的帽子,不过和姜默不同的是他戴的不是口罩而是面具,黑漆漆的面具就连眼睛都是看不到的。 像是黑洞,像是深渊。 让人深陷,让人爬不出来。 姜默勇敢地挥起了拳头,还有些细沙在他指尖向着陈最扬去,是他刚刚偷偷在墙壁上搓下来的。 但显然是没用的,他的拳头轻而易举就被挡住,下一秒两只手都被擒住,人也被转了个方向狠狠按在了墙壁上。 如待宰的羔羊。 姜默恐惧震惊,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身手怎么会这么厉害? “这里没有监控。” 陈最开口,他发现了看姜默最好看的视角,那就是从后面,要把他的手臂向上扯,把腰部的曲线扯得更加惊心动魄,臀部也会因此翘起愈发饱满的弧度。 对方会为了看他,把头侧转过来。 所以还能欣赏到他半张含羞带怒的脸,很漂亮。 他向前一步,紧贴上。 几乎把姜默的囤当成了架枪器。 “你猜我接下来会干什么?” 第12章 逼仄幽暗的小巷中段,就连外面路灯的光芒都照不到这里,仿佛被世界遗忘或者遗弃,而此刻姜默就在这里被按在墙壁上,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话。 这个家伙接下来会干什么? 回想之前他干过的事情,那他接下来要干的一定是非常变态的事情,而且他到底把什么东西压在他身上了! 姜默想要和对方拉开距离,可是他的鞋尖已经抵到了墙壁上,他的手又被故意扯着,完全无法做出分毫的移动。 姜默没理会对方,专注思考着自己要怎么逃脱现在的状况。 陈最对此很不满意,一个不会听主人话的小狗是该得到惩罚的,于是他像上次一样把姜默的裤子一拽。 风吹屁屁凉。 即使这是夏天,姜默的囤肉上也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哪怕这是在不会有人注意的小巷子,这是深夜,但这毕竟也是在外面。 他被抓住的手奋力反抗了一下:“你疯了!” 不敢大声说话,因此他小声说的这一句倒像是悄悄话,显得两人关系无比亲密。 陈最欣赏着男人被羞愤染上一层薄红的脸,乌黑的发丝,自带眼线小狼一样的眼睛,陈最一直觉得越是英俊高大的男人露出屈辱羞耻的模样越是勾人兴奋。 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性取向。 比起娇小柔弱的男生他更喜欢这一款,不得不说,这个系统绑定的实在是太好了。 任凭姜默如何反抗也难动陈最分毫,而且姜默反抗时浑身都在动着,那饱满的囤如翻起的浪花,看上去很是值得好好品味一番。 傲天:【宿主你冷静!】 陈最漫不经心的:【嗯?】 傲天:【友情提示不可强制。】 陈最:【放心,我可是最遵守规则的人,绝对不会让我的好朋友——你为难的。】 傲天:【你真是太好啦~】 姜默不挣扎了,因为他无比清晰的察觉到了危险,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对方形态的变化,他现在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 一想到他被一个变态一样的男人…… 姜默真是屈辱的想立即死去。 陈最:“刚刚打人打的很开心?” 他突然说起这个,姜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自然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于是以屈辱的姿态保持着沉默。 陈最抬起另一只空着的手,顺着他肩膀一路摸向他手臂,到达手腕停下:“记住了,打人的时候不是腕部用力,而是你用的这条手臂的腰背肩来用力。” 作为一个雇佣兵陈最在这方面那可是十分专业,平时队里的人想要请教他指导指导,那可是需要排队的。 今天算是便宜小姜默了。 姜默咬了咬牙,他现在要学的不是怎么打人而是怎么挣脱,一双眼睛盯在对方的那只手上,上面还有着他上次留下的咬痕,有机会他一定要把他的手指一根根撅断! “不过你现在最要紧的应该不是学怎么打人。”陈最轻笑了声,“应该是学怎么挣脱。” 姜默:…… 陈最像是捉住老鼠的猫,并不急于吃掉猎物而是一点点戏弄玩耍。 “对了,我带了礼物给你。” 陈最拿开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他为姜默准备的礼物,而姜默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紧张的等待着。 陈最拿出的是一个黑色月工塞,很小巧的一个东西,内置滚珠,可以震动月工壁,上次就说过他一穿过来可就定制了很多东西,全部是最好的材料,最佳的性能。 —— —— 姜默应该感谢他,他给他用的可都是高定的好东西。 他把手里的玩具一点点放到它应该待的地方。 姜默:“你干什么!” 他这次的反抗和挣扎比起之前还要剧烈,有那么几次倒是的确让陈最抓着他的手移动了两下,但也就仅此而已。 玩具是迷你款,所以很容易就完全放好,并不会为玩具存放处带来过多的不适。 黑色的材质和姜默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很强烈的视觉冲击,陈最眯起眼睛,只能用严丝合缝来形容,他这份钱算是花对了,果然贵有贵的好处。 就在这时姜默的手机忽然震动。 陈最帮他把手机拿了出来,他盯着屏幕念出:“陈总——呵——你们联系的真是频繁啊,宝贝。” 最后这句宝贝充斥着危险的气息。 姜默还在努力想把玩具挤出去,听到他的话后一怔,脑海里浮现出男人温柔的笑,他怎么会突然联系自己? 下一秒手机就出现在他面前。 陈总:【遇见萧总,说是在公司停车场遇到袭击,想起你上次说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安全到家?】 在身处危险之中时,一个和他只见过几面的男人却能想起关心他。 傲天:【好感度28了!】 陈最勾起唇角,低头凑近姜默的脑袋,如情人间的暧昧低语:“要不要我把你现在的模样拍下来发给他,让他知道你现在很安全。” “不要!” 姜默急了,他这幅不堪的样子怎么能让陈总看到。 陈最却是为难了:“不要?既然宝贝你不愿意我自然是听你的,只是我对你这么好,是不是该得到点奖励?” 姜默:“你……” 他要被对方的不要脸程度给气死了! 可是他听到了咔嚓的拍照声,对方是真的能做出把照片发给陈总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忍辱负重。 “你想要什么?”姜默咬牙切齿。 陈最把手机给他揣回兜里,而后他按下自己兜里的开关。 要不是他抓着姜默,姜默真是差一点就直接跪到了地上去。 震壁模式开启。 —— —— 带给男人从未有过的体验。 陈最帮姜默把裤子穿好:“我们坐地铁回家吧。” 地铁,又是地铁。 在陈最松开手的第一秒,姜默就向他打了过去,没有只用手腕的力量,而是腰带动着背,背带动着肩到手臂。 这一拳,真是虎虎生风。 陈最眼睛一亮,还真是一名优秀的学生。 他躲开。 姜默没有立即进攻而是拔腿就跑,陈最站稳瞧着窜出去的身影。 有点意思。 姜默用最快的速度向巷子口跑去,马上就要冲出去了,他已经看到光了。 身后的人并没有追上来。 他可以逃出生天! 眼睛里迸发出希望的光,玩具却骤然加速,姜默一个腿软摔倒在地,眼里的光破灭了。 身体在承受着陌生又刺激的感觉,让他一时间爬不起来。 脚步声闲庭散步般走近,很快,人影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刚才的一拳很精彩,今晚就先放过你,不过不要和那位陈总走太近,不然……” 陈最说着,落手,重重在姜默屁股上拍了下,拍的人发出一声闷哼,他站起身,单手插兜潇洒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姜默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身狼狈,见人真走了,他眼珠转转又退回了巷子里,别扭的,生疏的弄了好半天,才把东西拿出来。 他看了眼手里染上水色的东西,红着脸嫌弃的扔到地上,还重重踩了好几脚。 姜默坐在共享单车上时都感觉十分不舒服。 他疲惫的回到小区,就在小区门口看到了陈最,男人黑衬衫搭黑西裤,金丝眼镜,一身精英的冷漠气质,正靠着豪车吞吐着烟雾。 姜默怀疑自己眼花地揉了下眼睛,人还在,并且向他看了过来。 他连忙上前,从共享单车上下来,点头哈腰:“陈总,您怎么在这儿?” “你没有回消息,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陈最掐灭了烟。 一双眼把姜默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姜默鲜少受到这样的关心,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傲天:【好感度30!】 傲天:【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傲天:【不过他就这样表面对你恭恭敬敬,背后疯狂涨好感度,小伙汁还有两副面孔~】 陈最:“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他就要上车。 姜默想起那个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变态,想到他的威胁,他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现在三更半夜,陈总又是孤身一人。 “陈总!” 陈最回头,用目光询问。 姜默快要把手指抠破,把全身的勇气都搜罗到一起:“很晚了,最近不太平,要不你就在我这儿留宿一晚吧……”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像是犯了错误等待审判的小朋友。 陈最沉默了好一会儿,看模样是在考虑他的提议。 姜默:“我……” 陈最:“也好,那就麻烦了。” 姜默眨巴了下眼睛,还有点不大敢相信,陈总这是同意了? “不麻烦。” 姜默把共享单车停好,在前面领路,带着陈最走进了他住的小区,他住的单元楼,一层层领着陈最爬上楼梯,来到他家门口。 当着陈最的面把房门打开,说道:“陈总,请进。” 陈最就这么登堂入室。 被请了进来。 陈最转头,见姜默正在从内部给门上锁,他挑眉,姜默在门板和墙壁上做了固定位,固定位绑着锁链,他再用最传统的锁头把锁链连在一起,锁住。 这样,外面的人即使把门打开也只能打开一条缝,也弄不断这锁链。 陈最:“你的锁……” 姜默收起钥匙,向陈最解释着:“之前家里进贼了,这样就不会有贼人进来了。” 陈最一笑,他站在客厅的灯下:“贼人的确进不来了。” 第13章 房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一个自己敬仰的人,姜默的紧张是肉眼可见的。 给陈最送水时差点失手弄洒水杯。 “陈总,抱歉家里没什么喝的。”姜默对平时只喝白水的自己感到懊恼,不然也不至于现在显得这么寒酸。 “睡前喝上一杯温水是最好的了,谢谢。”陈最表现的温文儒雅,体贴绅士。 没人能想到他就是前不久,那个在巷子里给姜默带玩具的变态。 陈最像是第一次来般打量了眼房间:“一个人住还能把房间收拾这么干净的男人可是少见,将来你的爱人可是捡到宝了。” 他笑。 叫人的心情都跟着变好。 姜默有些不大好意思,不过经他这么一提,他才想起自己忘记提醒陈秀了。 但在聊天中,玩手机不礼貌。 也许是陈最表现的太过平易近人,姜默被他感染,垂在腿边的手抠了抠裤线:“我很无趣,没人会喜欢我的。” 也曾有人因为他的外貌对他表示过好感,可仅仅是做为朋友跟着他转了两天就会主动放弃。 哦,他也没什么朋友。 主人般坐在沙发上的陈最,瞧着站在茶几一侧和自己聊天的男人。 “怎么会?” “我倒是觉得你很有趣。”他的话让姜默抬起了头,视线看过来,那双小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单纯的喜悦。 傲天:【好感度32,他真得,比我这个统都好哄。】 陈最听着,勾起唇角:“你的名字就很有趣,姜默先生,对了,我说没说过我很爱吃姜?” 姜默傻乎乎摇头。 陈最镜片后那双充满野心的眼睛盯着他,继续道:“姜虽然味道辛辣,但只要会吃就能品出百般滋味,还对身体大有益处。” “我对怎么吃姜很有研究哦~” 姜默愣愣点头:“您真厉害。” 陈最笑着打趣:“所以姜默同学可以不罚站,坐下来了吗?” 姜默被闹了一个大红脸,他是冷白皮,红起来特别明显,慌乱的就想要坐下,但这长手长脚好像新安上的不大协调,嘴和脑袋,脑袋和身体,三样完全不在一条工作线上。 “我、我找、我去给您坐一下洗漱用品。” 刚要坐下的屁股,腰一拧就向卫生间走了过去。 很有趣的反应。 让陈最有些好奇他被上时会是什么反应?什么模样? 倒是挺值得期待的。 姜默在卫生间用手给过热的脸扇了扇风,不知道为什么,他一面对陈最比面对别人紧张100倍不止,但也比面对别人开心100倍不止。 把洗漱的东西全部找出来,板板正正放好。 他这才有机会拿出手机给陈秀发了消息过去。 【这只是一个提醒。】 陈秀是在为萧珩上完药后,在卫生间洗手时收到信息的,手机差点掉落,果然是他。 就连萧珩都逃不开他的毒手吗? 眼泪簌簌落下,他应该怎么办?为什么?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让这个人注意到了他! 陈秀痛苦地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忍不住无声痛哭了出来。 萧珩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不放心的过去,打开门就见那可怜的一小团,他顿时心疼的过去,一把把陈秀抱住。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告诉我,我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陈秀抬起梨花带雨的一张脸,再也忍不住的如实相告。 —— “陈总,我把卧室的床上用品都换成新的了,您可以去休息了。” 姜默卑微的好像这是陈最的家,他是这里的佣人。 陈最忽然想,以后办事时他会不会说:陈总,您能慢点吗,麻烦了。 想想挺好笑的。 “我睡沙发就好,哪有让主人睡沙发的道理。” 洗漱过后的陈最穿着陈秀的衣服,两人虽然身形上有差,但姜默平时穿的都是大版型衣服,穿在陈最身上倒是刚好。 此时的陈最摘下了眼镜,那双眼睛的侵略和攻击感更加明显,洗过的头发散落了下来,让他多了几分青葱气质。 “没关系的,陈总您怎么能睡沙发。”姜默是认真的,如果让陈最睡沙发,他会一整晚都良心不安到睡不着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让了半天。 陈最见状,改口有了新提议:“既然这样,你那也是双人床,睡我们两个也没问题,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我们一起睡卧室吧。” 姜默:……???!!! 陈最:“你要是不同意我只能回去了,让你睡沙发我会良心不安的。” 他说着就要换衣服离开。 姜默想起那个很有身手的变态,陈总虽然看着身材不错但肯定是健身房练出来的,不经打也不实用。 “好!我们一起……” 睡那个字他实在没好意思说出来。 陈最拿着衣服还是没放下:“还是算了吧,我看你挺为难的,没事的,我开车回去也快。” 姜默急了,着急地抓住陈最手里的衣服:“没有为难,我们现在就去睡觉。” 陈最睨着他:【他要跟我睡觉了。】 傲天:【很遗憾,我听得懂他这个睡觉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陈最:【宝贝,你好聪明~】 傲天:【别撩统了,快撩他啊。】 陈最又看向姜默抓着他衣服的手,想起他那时很冒失的发给自己的注意安全的短信,长期一人且不擅长社交的人,有时的举动就会失去正常社交的分寸感。 更别提,他刚刚说的话了。 场面变成姜默求着陈最去卧室和他一起睡觉。 陈最这才松了口:“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走了。” 他故意松开抓着衣服的手。 终于见到姜默笑了下,其实他笑起来很好看。 姜默还拿着他的衣服,很自然的把衣服上的褶皱抚平,然后仔仔细细挂起来。 傲天:【哇,简直人妻。】 陈最:【你的知识面挺广。】 傲天:【谢谢夸奖~】 姜默的反应陈最是满意的,两人去到卧室,其实姜默的卧室不算大,两个180+的男人一出现甚至显得有些拥挤。 以免被误会不欢迎陈总,姜默硬着头皮先上了床,一边背对着陈最掀被子往上爬,一边问道:“陈总想睡哪边?” 陈最:睡你后面或者上面。 陈最:【就睡外面吧。】 姜默的床一侧靠着墙,床尾放着柜子,他如果睡在外面就属于把姜默困在了里面。 想睡外面的姜默一声不吭默默爬到了里面去,几乎要侧起来贴到墙壁上,把更大的空间留给陈最。 陈最倒是不客气地躺下。 姜默小声提醒:“灯的开关在床头。” 陈最按下开关,窗帘拉的还算严实,房间里顿时陷入黑暗中,人的感知也逐渐变得愈发敏感。 “有人说过你脾气很好吗?”陈最突然开口,黑暗中他的声音变得更加蛊人,尤其是在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仿佛高音质的音响放在姜默脑袋旁。 他睁着眼睛看着墙壁:“没有。” 从来大家都只觉得他是一个坏脾气,不好相处的人。 陈总是觉得自己脾气好吗? 贴在墙壁上的手抠啊抠,期待着陈最的回答。 可是他没等到回答,这句话就好像陈最随口一说,没过多久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绵长,姜默听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瞳孔骤然放大。 陈最是侧身向着他这边躺着的,一张俊美的脸就这么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闯入视线,让他呼吸都一滞。 眨巴了下眼睛。 陈总长得真——好看。 姜默一时间看出了神。 傲天:【报告,他在看你。】 陈最察觉到了,那样直勾勾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盯穿,他故意把脑袋往前蹭了下,这一蹭鼻尖都要碰上,呼吸可闻。 一样的牙膏,清新的薄荷味道。 姜默吓到一动不敢动,瞳孔无声颤动,被美貌冲击得一时失神,过了好一会儿才转动僵硬的脖子,继续“面壁思过。” 陈最睁开眼,看到的是男人白皙的脖颈,黑色发尾乖乖的,熨帖的贴在上面。 很适合被掐,被咬的脖颈。 陈最很大胆的直接抬起条手臂搭在了姜默细腰上,把人当成抱枕般一把抱住。 姜默:! 头发都要炸了。 身后的人脑袋在他脖颈蹭了蹭,一埋就接着睡了。 他咬了咬唇,最后做出一个总结:陈总睡觉不老实…… 他不敢动,感觉吵醒了陈总只会更尴尬。 陈最把人抱得紧,几乎是和自己严丝合缝,如此近距离,愈发能够感受到对方的饱满。 傲天:【哇!你、你真是太大胆了!】 傲天:【抱老婆什么感觉?】 陈最:【撞起来应该会很带劲。】 傲天:【什么虎狼之词,不要带坏纯洁的统啊(捂脸偷看)】 陈最后来是真得睡着了,他睡着后反而更过分,八爪鱼一样缠到姜默身上,嘴唇就压在姜默耳朵上,每一次呼吸都让姜默颤栗,那只耳朵几乎要烧着了。 姜默根本睡不着,只是一睡不着就会有很多事,没多久后他突然想去卫生间,他忍啊忍,忍啊忍…… 尝试把陈最的手和腿拿开,全部失败。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 伸出根手指轻轻戳了戳抱着他的手臂:“陈总,陈总……” 陈最迷迷糊糊的:“嗯?” 姜默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陈总麻烦您松开我一下,我想去卫生间。” 陈最醒了但是装作没醒,贴着姜默的耳朵胡乱咕哝了句,几乎把那只耳朵吃掉。 腿故意向上一抬,撞向…… 姜默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尿出来…… —— 听了陈秀全部故事的萧珩又生气又心疼,把哭到打嗝的小可怜抱进怀里,轻拍后背安抚着:“放心,我一定会揪出这个混蛋!” 第14章 姜默闷哼那一声落在陈最耳朵里,如果他以后用这个声音叫。 床那还是很值得期待的,陈最想着还是继续装睡。 姜默快要憋不住了,从戳陈最手臂改为轻轻地推,声音也大了一些:“陈总?陈总?” 回应他的是陈最再次不小心的碰了一下,这次比之前的不小心力气还要大,姜默差点就尿了出来,这下他再也忍不了了,再忍就要尿床了,他甚至来不及叫醒陈最,蹭的一下起来,一个大跨步下了床用最快的速度冲去卫生间。 陈最睁开眼睛,无声的笑。 傲天:【你可真坏,*^_^*】 姜默解决完回来,就见卧室的灯已经打开陈最也醒了过来,神色还有些茫然向他问到:“怎么了?” 姜默一时尴尬,快要把裤线抠破,低着头:“抱歉吵醒您了,我着急去卫生间。” 陈最哦了一声:“没事就好。” 他把脚收了收:“那接着睡吧。” 姜默的头垂得更低了,脖颈都变成了红色:“等一下,我……”他我不出来,虽然没尿床但还是把内裤弄脏了一点点,他也不继续我了,去到柜子前背对着秦争蹲下,拉开底下的抽屉。 陈最瞧着他,还真是蜜桃臀,不过这是什么阴湿款的老实人? 姜默把干净的内裤团成一团藏在手里:“您先睡吧,我马上就回来。” 头都没敢回的又去了卫生间。 等姜默回来陈最看样子已经重新睡着了,姜默盯着他看了看,只觉得丢人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把灯关上,小心翼翼的从陈最身上往里爬,生怕碰到陈最再把人吵醒。 还没等他爬过去,陈最忽然支腿一个翻身就把傻眼的姜默抱进了怀里,带去了里面,这次是面对面,陈最的嘴唇贴在了他的额头上像是一个亲吻。 姜默完全傻住了,以至于没注意到陈最的一只手是放在他屁股上的。 陈最:【翘臀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傲天:【为你点赞。】 之后再没什么风波,陈最抱着让他满意的抱枕睡得香甜,姜默睁眼到天亮,数了236只羊也没把自己数睡着,因为他数着数着就会被陈最因为呼吸而起伏的胸肌所吸引。 姜默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但是陈总的身材真得很好。 —— 陈最洗漱完神清气爽的从卫生间出来,姜默正在厨房做早餐。 陈最就去逗那只小黑猫:“它叫什么?” 姜默回头看了眼胆子很大,往陈最手上扒拉的小猫,看样子陈总是不记得这只小猫了。 也是,贵人多忘事。 “还没有名字。” 陈最抱起奶呼呼的小猫,明显比那晚要圆润了些,看来姜默把它照顾的不错。 “没有名字,那我可不可以给它取个名字?” “当然可以。”姜默已经有点羡慕这只小猫了,往锅里打了几个鸡蛋,开始煎鸡蛋, 陈最盯着舔爪爪的小猫看了看:“就叫你小默默吧。” 姜默:⊙▽⊙ 这个名字让他心弦一颤,尤其是小默默三个字从陈最口中叫出来时。 小猫咪喵喵叫了声。 陈最:“看来它很喜欢这个名字,让我来看看我们小默默是公猫还是母猫?” 他扒拉着小猫:“哇~小默默你的辣椒好小啊。” 明明说的是猫。 姜默却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陈最挠着小猫的下巴,把小猫挠的舒舒服服,呼噜噜的一直响。 陈最:“我们小默默真可爱。” 姜默的脸更红了。 傲天:【好感度35,以后我要把你当做教材说给其他的宿主听。】 姜默把放着煎蛋肉肠和荷包蛋的面端了上来,再把椅子拉开:“陈总,吃早饭吧。” 陈最应了声好,先去洗了手才去到餐桌旁:“好香的面。” 得到夸奖的姜默有点开心的笑了下。 吃早饭时陈最注意到姜默的黑眼圈,关心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局促的像是在别人家吃面的姜默摇头:“没有,睡得很好。” 陈最笑笑:“我觉得你应该也睡得挺好的,都跑到我怀里抱着我了。” 姜默一下就把头抬起来了,陈最说的是他的台词……阴翳的老实男人嘴巴开合了两下却是有嘴难言,他也不好意思说不是,是您抱着我,最后只能认下这桩罪名。 重新低头:“对不起。” 陈最:啧,这种表现和反应就是会让坏蛋更想欺负他。 吃过早饭后两人就出门了,陈最表示要送姜默去公司,被姜默连忙拒绝,陈最也就没有坚持,两人在小区门口分道扬镳。 到达地铁站的姜默看着手机,?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和陈总一起从门洞口出来。 ?:【你真得很不乖。】 姜默对于这个人无比的厌烦和愤怒,想起他居然把那种东西放进自己的…… 他该死。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被对方拿捏住,沉着眉眼想了想,如果自己把对方拉黑会怎样?以对方的脾气大概会直接找上自己。 姜默心里逐渐有了构想。 到达公司他见到了陈秀,另一种愤怒又攀上他的心脏和大脑,陈秀居然抛弃了他和萧珩双宿双飞,明明是他主动接近自己的! 姜默回想起那一天。 是他刚入职公司没多久,还是个实习生,他是个并不讨喜的人,领导很不看好他,总是刁难他把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交给他做,同事们大概也觉得他最终不会留下来,没一个人愿意对他释放善意。 那天领导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气,回来就把气撒在了他头上,大概是柿子要挑软的捏,他就是领导眼中的软柿子。 是陈秀,陈秀为他发声。 那一刻他觉得陈秀浑身都在散发着神圣的光芒,照亮着他,是那么的美好。 如果仅仅是这样他还不会生出其它的心思,恰逢那天暴雨如注,下班时他被困在了公司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车去地铁站时陈秀再次出现了。 “姜默,我要去地铁站,顺路的话就一起走吧。” 冰冷的雨水,小小的伞下,他和陈秀两个人手臂碰着手臂,那是姜默从未体验过的美好,他太想抓住这份光,这份美好了,于是他开始跟踪监视陈秀,开始以跟踪者的身份每天和陈秀说话聊天,这一段时间是他最幸福的日子。 但现在,陈秀和萧珩毁了这一切。 陈秀忽然感觉后背凉凉的,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居然在公司里出现了,他猛地回头,视线一一扫过去,可只有在工位上的同事们,没人盯着他。 他不舒服的收回视线,萧珩说这件事交给他办,希望能揪出那个人吧。 —— 陈最出现在姜默的房子门口,熟练的把门打开,然后带走了一样东西又留下了一样东西。 傲天完全不知道他的宿主要做什么,不过他认为他的宿主心里有谱,完全不需要他担心。 我们就是要比变态攻还要变态! 临下班时有人向萧珩送上资料,他把骚扰陈秀的人的电话号码交给了手底下的人,手上这份是根据这个手机号查出的资料。 他认真翻看。 这个人不但骚扰陈秀还打了自己,萧珩英俊但有着一大片青紫的脸冒着寒气。 他非要把这个人抓出来,挫骨扬灰。 姜默跟着陈秀上了地铁,从地铁出来他又搭乘了公交车,最后走了一段路去到了半山腰的别墅区。 他望着那门禁森严的别墅区,想要进去难如登天。 拳头握紧到嘎吱响。 即使自己揍了萧珩陈秀还没有和对方断了的意思,自己还能怎么办? 那双小狼般的眼睛阴沉的看不见底,难道真要绑架陈秀? 姜默心事重重的回家了。 关上房门后姜默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他打开灯向房间各处看去。 太安静了。 他立即打开手机,点开监控app查看,果然出事了。 那个变态闯进来把猫抱走了! 姜默现在的心情就是很后悔,怕引起注意他没有在门外也弄上铁链和锁头,这样他出门在外面也能上锁。 这个变态总不至于用电锯在外面切割。 但现在想这些都晚了。 立即给对方发了消息过去:【它只是一只小猫!】 姜默真的很愤怒。 陈最收到这条消息时,小默默正在给他表演爪爪开花。 ?:【想要回它,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直觉告诉姜默不会有好事。 ?:【去你的卧室。】 姜默还是去了卧室,就看到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他警惕着打开,是一个眼熟的东西,把他又拉回到那个黑暗的小巷子。 ?:【这是对你弄坏玩具的惩罚。】 ?:【开视频,我要看着你放进去到结束,不然——】 姜默几乎咬碎牙齿,他才不会做这种事! ?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中那只手抓在了小猫脖子上,只需要再加重些力气。 ?:【还是说你想让它死。】 陈最一手发着消息,虚抓的手一动就开始给小猫挠下巴,小猫享受的把小脑袋瓜靠在他手上。 “疯子!”姜默呼吸加剧,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丧心病狂的拿一只猫的命威胁他,眼底闪过纠结和犹豫,就算如此,他也不会为了一只才养了几天的猫就…… 手机又收到一条陈总发来的消息:【下班路过宠物店想起小默默,小家伙真可爱,一点都不认生。】 姜默:…… ?:【我只给你3分钟的考虑时间。】 陈总:【没忍住给小默默买了几个玩具,有时间吗?我去送过去。】 ?:【还剩下2分半,你说小猫在死前会哭吗?】 陈总:【店员还给我推荐了几件小衣服,小默默穿上一定会很可爱。】 ?:【小猫一直在叫,是想你?还是害怕?】 姜默看着两人交错发来的消息,精神都要错乱了。 ?又发来一段语音,他点开是小猫在叫,叫的让人心碎。 ?:【最后半分钟,看来要和你的猫说再见了,放心,我会把它的尸体还给你的。】 姜默想着小猫的模样,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可爱单纯的大眼睛,会在他下班回来后第一时间围上来贴着他的腿喵喵叫,到了晚上也不闹人,会乖乖吃饭,会倒在他身前晾出肚皮,让他摸…… 陈最喂着小猫猫条,姜默打来了电话然后申请转视频。 陈最摸了摸小猫头,毕竟它可是大功臣。 作者有话说: 小猫:本喵喵居然有这么多戏份[猫爪] 第15章 陈最瞧着发过来的视频邀请,在他看到姜默把这只流浪小猫带回家的那天他就知道一定会成功,这个变态还是有一点善良的。 在接通之前:【傲天。】 傲天:【不用说,我懂,视觉感知已关闭。】 傲天很有眼色,接下来就是陈最的老婆要进行限制级表演了,他就不好再看了,要做一个有分寸的统。 陈最:【谢谢。】 他这才慢慢悠悠的接通,画面中是一双手,姜默的手,正在从包装里拆自己送给他的礼物,包装袋被狠狠撕扯,声音弄得很响,以此方式来表达愤怒。 陈最这边的摄像头则是一片黑暗,不过能听到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告诉对方小猫现在还活着。 镜头到姜默胸部以下,没有露脸。 陈最也没有要求他露脸,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一个像是堵着一口气一个则是沉得住气,就在这样的沉默中姜默把玩具拆了出来。 陈最舒服的靠在沙发上,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他这次送给姜默的玩具要比之前长一点,但也不足以碰触到G点。 他没打算用一个玩具搞自己的“亲亲老婆”。 只是想让姜默适应一下而已。 —— —— 为了之后能更好的容纳自己,而他不至于受伤,自己可是为他考虑周全啊。 画面里的人动作不复之前的痛快,要真上场了,这是犹豫了起来。 许久之后陈最听到一声咬牙切齿的:“你会把猫还给我。” 陈最勾起玩味的笑:“宝贝,我对你一定说到做到。”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在姜默听上去很难分清是威胁还是保证,又或者等同于保证是在威胁你! 不过事已至此,小猫在对方的手上,姜默也就只能按照对方的要求来换回小猫了,伴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陈最看到的是一只努力把衣摆向下扯想要遮住的手,从而构想出姜默那张愤怒泛红的脸。 嘴边的笑意更浓。 到了这个地步矜持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反正最后都是要向自己敞开,表演给自己看的。 陈最当雇佣兵那会儿,大家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有人好赌,有人好酒,有人纵欲,喜欢男人,喜欢女人,男女都行的人不在少数,有时他们会把人带回来随时随地上演活春宫,再夸张的限制级表演陈最都看过。 看多了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几团肉摞在一起,在气温高的时候黏腻的肉瞧着还挺叫人犯恶心的。 拜他们所赐,陈最对这件事几乎快没有什么兴趣。 但他是男人,是男人就会有生理上的冲动,姜默人长得白皙干净和那些黏腻的肉完全不同,会脸红会害羞是陈最少见的反应,甚至会愤怒的反抗更添了几分趣味,倒是的确勾起了陈最的几分兴趣。 至少看他,自己不但不恶心还会有反应。 就像现在姜默对着屏幕打开了自己。 —— —— 画面上的冲击是绝对让人目眩神迷的,陈最那双充满野心与侵略的眼睛危险眯起。 白皙的腿在抖,因为恐惧,因为羞耻或者因为愤怒,陈最隔着屏幕猜想着缘由,无论哪一种都让他兴奋。 他一个做雇佣兵的怎么会是什么好人,最喜欢的就是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中。 玩具依旧是黑色,会把男人的白凸显到极致,白的像是一张脆弱的纸,一片温柔的月光,陈最想起玩具中还有几个大红色,估计也会很适合男人,有机会是要用一下的。 如果没有机会? 陈最轻哼一声:愚者等待机会,智者创造机会。 他这一声傲气中带着不屑的轻哼落在了姜默耳中,被他理解为了嘲讽,同为男人他在嘲讽自己的不像样,这让姜默在一瞬间愤怒就大过了羞耻。 陈最听见了一声:“操。” 很轻的一声带着浓重的不甘心。 还会骂人,更带劲了。 姜默豁出去了,不就是被看又不是被搞,早结束猫猫早点回家,他还没有回复陈总的消息,只是一时间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回复陈总,只能先装死,等猫猫回家了再说。 有摄像头在省去了姜默看不到位置的麻烦,他还从来没这么仔细全面的看过这个部位,没想到有一天看了,还是和别人一起看的,甚至对方才是最佳观赏位。 陈最有一种被坐到了脸上的感觉,挺新奇的,就是手机屏幕小了点儿。 很漂亮,颜色从周围的白慢慢过渡到中间的粉。 十分小巧,显得姜默手里精致的玩具都变成了什么猛兽。 陈最抬起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得极其认真,玩具被姜默一点点放到玩具收纳处,期间几次暂停,那只手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看上去充满力量却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很奇妙。 至少对他这个观众来说,观感是很奇妙的。 以至于小最都站起来想要观看。 画面出现了暂停不是信号不好,而是画面里的人暂停下了动作,玩具已经完全放进了玩具收纳处。 姜默死死咬着唇,愣是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取悦那个大变态。 接下来就要琢磨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才能…… 姜默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觉得现在的情况让他十分不舒服,不适应。 陈最适时施以援手,他按下了手里的开关。 画面中黑色的玩具被开启,毫无防备的姜默被玩具震到,发出短促的声音,一只手抬了起来,陈最猜测是他抬手捂嘴去了。 这个玩具是之前那个的进阶版,震壁模式马力更强,效果加倍。 陈最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仿佛要被震碎了般。 很快,之前还有点碍事的小姜就抬起了头,像是要逃跑,可是它根本没办法逃跑。 陈最无声挑起唇角,人的身体和理性是分开的,身体可不管你现在正处于什么状况,被伤害就会疼,被刺激就会舒服。 “看来你很喜欢。”陈最开口。 让姜默恨不得一头撞死,但事实摆在眼前,他说再多也是狡辩,这具该死的只知道贪图享受却不顾及主人尊严的身体! 为了能够快点结束,他抓住那个叛徒,开始严惩。 陈最没有阻止他。 之前就说过了玩具连他的G点都碰不到。 —— —— 就是震壁再欢快也不足以让姜默完成自己的要求。 一切还需要靠姜默自己努力。 陈最在观察,观察姜默的手最爱放在哪里?喜欢什么样的方式?把这些默默记在心里。 除了玩具带来的刺激,在另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即使是讨厌的人,终究还是能增加刺激感的。 姜默很快就。 即使他第一时间想要躲开,还是有一些落在了屏幕上。 黑暗中响起陈最的笑声。 “宝贝,你喷我一脸。” 姜默羞耻的想要杀了自己,然后变成厉鬼弄死这个大变态,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把猫还我!” 陈最看了下时间:“明……” “把猫还我!今天我就要见到我的猫!”屏幕上出现姜默的脸,虽然表情看着凶巴巴的但肤色还是红的。 陈最忽然就有了想见见他的兴致:“好,听你的,不过我要你继续带着玩具。” 姜默:…… “等我到了要是检查出你没有带,后果,你怕是承担不起。” “现在乖乖带上,我是在为你考虑。” 姜默现在已经是反正再一再二也不介意再三了,他一定要对方现在就把猫送过来。 玩具重新放回玩具 陈最挂断视频,姜默主动邀请自己过去,估计会好好准备一番吧。 他对此行充满期待。 听觉并没有关闭的傲天:【视觉感知已恢复链接。】 它先通知了一声,然后好奇的:【你这么对他,我都有些分不清你到底喜不喜欢他了?】 这个问题让陈最失笑出声。 喜欢? 要和他谈论这种问题吗? 作为一个雇佣兵他见惯了生死和背叛,在枪林弹雨中喜欢,爱,这种感情都太漂浮了,如果他是执着这些的人他早就死过千八百回。 能有几分好感,已经算是姜默幸运。 【如果我不喜欢,姜默会比现在惨得多。】男人这句说的无风无波,但是深藏的危险几乎要化为实质。 一个专业的雇佣兵,他有无数更残忍,且在规则之内的办法整姜默。 现在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陪姜默在玩儿的小打小闹。 他把小猫抱过来:“走,送你回家了。” 小猫拿喵喵头去蹭他下巴,乖得很。 —— 姜默去厨房里翻着刀具,他要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捅对方一刀。 不,两刀。 这样他才基本能获胜。 菜刀更适合砍,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水果刀,这次为了不让对方弄掉他的水果刀,他去衣柜里翻了只戴过一两次的领带,把水果刀绑在了手上。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又在沙发底下藏了把菜刀,枕头底下放了把剪刀。 家里能用的刀已经全部用上了,他又把叉子勺子筷子,这儿藏一个那儿藏一个。 “咚咚——” 敲门声响起。 黑暗中等待着的姜默耳朵瞬间竖起,他看了眼手里的刀,向门口走去。 小心翼翼贴在猫眼上向外看。 凝重的神色瞬间变得疑惑,不解的眨巴了下眼睛。 “姜默,你在家吗?”门口处的陈最出声询问,怀里还抱着那只小黑猫。 姜默连忙把手上的领带解开,把刀随手丢进鞋柜上的抽屉里,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陈总?您怎么……”他一边问着一边警觉的向楼梯口的方向看去。 “你没回消息我不大放心,就想着过来看看,在小区门口却遇到一个奇怪的人,把小默默塞我怀里就跑。” 陈最说的像是真事一样:“我本来想追来着,但是我又怕小猫跑丢了,只能先过来了。” “而且我还在小默默的脖子上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 陈最举起手,赫然是一个控制器,镜片后的眼睛压着笑意,装出疑惑的模样:“这好像是什么东西的开关?” 他说着,按了下去。 姜默神色瞬变。 第16章 玩具几乎是瞬间震动,根本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陈最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明知故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拿着遥控器的那只手扶上姜默手臂。 姜默稍稍适应了下还是可以忍得住的,他现在更在意一件事情,反抓住陈最手臂:“你见到那个人了?他长什么样子?” 急的既不叫陈总也不用您来称呼了。 陈最回忆了下:“长得很高,你们小区没有路灯我看得也不大清楚,但长相还不错,是一位年轻男性。” “怎么了?他有什么问题?” 姜默试着通过陈最的形容去翻找回忆,自己认识的人中有没有这样长得高,相貌不错的年轻人,可实在是翻找不出来。 面对陈最担忧的神色,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小猫在我开门时跑了出去,应该是被对方捡到了,我想感谢对方一下。” 陈最只当没听出他话中的漏洞,比如捡到小猫的人为什么要一言不发把猫给自己,并且转身就跑,只是顺着姜默的话感慨着:“那这么说他还真是个好人。” 尾音带着笑意。 姜默脸色更加难看了,但理由是自己找的,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下:“嗯,是个好人吧。” 傲天:【我都有点要可怜他了,哇哈哈哈哈~】 傲天:【好好玩,就是要玩儿攻!撅攻!】 姜默把陈最请了进来,陈最放下小默默,小猫嗖一下就跑去窗帘那块开始挠窗帘。 没人管它。 陈最举着手里的遥控器:“就是不知道这个是什么遥控器?会不会是那个人的?那得想办法把东西还给他。” 他说着疑惑地按了两下遥控器。 “啊——”姜默短促的叫了声,差点缩起身体蹲到地上。 “姜默?” “我肚子不舒服,陈总您先坐。”姜默转身就往卫生间大步流星地走去,并没注意到身后的陈最一改关心模样,镜片后那双狼子野心的眼睛充斥着玩弄的笑意。 卫生间内,姜默红着脸动作已经有些熟练的把还在运行着的玩具拿出来,看了眼玩具上沾染的水色,羞耻的用纸包上后丢进了垃圾桶。 客厅的陈最帅气地转着手里的遥控器,估计玩具已经被拿出去了。 姜默应该是在等“那个变态”来还猫,他低头从沙发底下摸出菜刀又丢了回去,很可惜来的是自己这个好人啊,他的这些准备都白费了。 姜默洗了把脸想把脸上的红洗下去,*的感觉依旧奇怪,明明已经把玩具拿走了却还觉得好像有玩具在似的。 他也不好意思把陈最晾太久,洗完脸就出去了。 “抱歉陈总,让您久等了。”姜默说着去厨房给陈最倒了杯水送了过来,他没在沙发坐下,而是拿了沙发附带的小圆墩,坐在了旁边。 他长得也不矮,坐在那小东西上看着很是局促。 “没事,是我贸然打扰,希望没有给你添麻烦。”陈最人话也是张口就来,好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不麻烦,不麻烦的。” 姜默说完这一句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视线放在茶几上,茶几上放着那个东西的遥控器,他咬咬牙,又把视线收回到脚前。 透着一股可怜样儿。 陈最把他给小默默买的东西放到茶几上:“还好这次有惊无险,小默默没有事,不然……” 他的语气让人不由得好奇,就连姜默也转眼向他看了过去,就在这个事业有成,意气风发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落寞和遗憾。 陈最:“其实我以前养过一只猫,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养着了,一只和小默默很像的黑猫。” 傲天:【真假?】 陈最:【假的。】 一般人大概会问后来呢?而姜默只是静等下文。 陈最对他露出一丝苦笑:“猫的寿命远不如人类。” 姜默明白了,看着陈最的目光多了一丝同情的怜爱,所以他才会这么喜欢小默默,一切都有了答案。 陈最:“介意我点根烟吗?” 姜默摇头,他觉得自己应该说些安慰的话,他左思右想。 伴随着火机的咔哒声响,房间里多了一股花香味,让姜默鼻翼轻动而后顺着花香的来源看去,细细的白色烟杆被修长双指夹住,烟杆上寥寥几笔勾勒出玫瑰花的花样,精致的如同开在陈最整洁的指尖。 陈最挑眉:“要来一根吗?” 姜默:“不了,我不会抽烟。” 陈最笑了下:“没事,这是定制的花香型几乎没什么烟叶,我也受不了烟叶那个呛人的味道,而且会把人搞得很臭,像这个不会抽烟也可以尝试一下的。” 他磕出一根烟递给姜默。 姜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接过烟,动作生疏的放进嘴里。 他想着自己应该再借一下火机。 陈最忽然靠近,嘴里的烟被他咬得上翘了一下,而后停在姜默嘴里的烟前,两根烟杆的距离,近到他们额前的碎发都要碰到一起,近到陈最的眼镜仿佛架在了姜默的鼻梁上,镜片变得彻底透明,他们的眼睛互相跌入彼此,向下沉。 视线在碰撞。 有火星被点燃,瞬间将谁的心脏燎原,烟气袅袅向上升起,如同迷蒙的雾在制造幻象,幻想中视线化为蛇和开满花的藤蔓在纠缠,一个在疯狂生长,一个在紧紧缠绕。 陈最咬着烟,带着笑意开口:“要吸气,笨蛋。” 一句话烧红了某人的耳朵,傻乎乎的一下子吸了一大口气,烟杆迅速燃烧短了一大截,而姜默灌了满满一口的花香,忍不住张口吐出,烟气扑向陈最俊美的脸庞,他轻嗅,那双冲击性的眼睛锁定着猎物。 “好香。” 不知在说人还是在说烟。 姜默突然咳嗽起来,他弯下腰低下头,像是对陈最俯首称臣。 烟并不呛人,只是他忽然觉得有什么痒痒的,让他的身体本能的咳嗽起来。 陈最的视线落在男人脖颈上,这样的脖颈就适合从后面被掐着干,清楚的留下被掐过的痕迹,他夹开烟,熟练的缓缓吐出。 烟气徐徐,如轻柔的月光一层又一层落在姜默脖颈上,那脖颈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 傲天:【好感度37!】 傲天:【宿主,你好会哦~】 陈最微微眯起眼睛,看似虔诚低头的人居然对主人不断上升好感度,这是一种该被惩罚的冒犯,他看了眼手里的烟,很适合在对方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印记作为惩罚。 他用力抽了一口。 抬手向男人单薄的后背拍去,一下下:“没事吧?” 可以清楚感受到姜默的身体在自己触碰到的那一刻,瞬间紧张起来。 这个反应愉悦了陈最。 想来将来进入时他会更紧张,全身都紧绷当然也包括…… 为自己带来极致的享受。 “没事。”姜默直起身,他以为垂着眉眼不看陈最就没事,却不知道他通红的脸已经将他出卖。 陈最:“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起身向小猫看去:“小默默,下次见~” 小默默就要向他跑去,结果爪子挂在了窗帘上拿不下来,这就是淘气的惩罚。 陈最都走到了门口姜默才回过神,连忙拦住陈最,那个变态已经见过陈总了,也许他在外面并没离开,这次是还猫,下一次可能就是捅陈总一刀了。 “陈总,很晚了,要不你还是在我这儿留宿一晚吧。” 昨晚才在这里睡过的陈最面露思索。 姜默:“最近不大太平。” 尤其他身边的人。 陈最:“好吧,那就再打扰你一晚。” 这一次姜默不用问,主动就睡到了里面去。 陈最:“抱歉,我要处理下工作,晚会儿关灯可以吗?” 姜默:“没问题的。” 陈最:“谢谢。” 他靠坐在床头,光明正大的摆弄着手机。 姜默放在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了下,他拿出来,看到是?号后下意识就想把手机藏起来。 但对方要是打电话过来…… 陈总处理着工作应该不会注意,就算注意以陈总的品格也绝对不会偷看自己手机的。 他想着,点开手机。 ?:【他没走。】 ?:【我一直在看着你。】 姜默:【你又想做什么?】 陈最瞥了眼偷偷摸摸的姜默:【你把玩具丢了吧。】 姜默咬唇。 ?:【如果他知道你是一个跟踪监视别人的变态,呵——】 ?:【你要乖。】 姜默不敢想对方如果把自己做的事告诉陈总,陈总一定会厌恶自己吧。 他不希望陈总厌恶自己。 姜默:【你如果敢说,我一定会杀了你!】 陈最看着这条消息,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姜默急了会怎么做呢? 他关了灯躺下,姜默几乎贴在墙壁上,留给了他更大的活动空间。 黑暗中,连呼吸声大一点都显得很冒昧。 姜默等了好半天没等来?回复,却听陈最说道:“你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格外好听,姜默打起精神:“是吗。” 死死盯着屏幕,难道他激怒了?。 姜默感觉身后的人好像动了动,再说话时吐出的气息就向他的脑袋后飘,拂过耳朵。 “我以为你会是那种和所有人都保持距离的人。” “你应该经常被误会误解吧。” 姜默没吭声,被孤立,被针对的一幕幕浮现心头,只有心酸。 陈最:“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从来没有人对姜默说过这种话,就连家里人也只会说还不怪你自己,整天不说话,不交人,谁不觉得你有病!多想想自己的问题! 陈最:“没有错误的性格,只有不了解就加以评判的误解,我觉得你很好。” 又是姜默从来没听到过的一句话,陈总觉得他很好,眼眶忽然有些发酸,他大概只是在安慰自己吧。 “你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在工作上认真又有能力,你还会捡流浪的小猫,还会担心我的安全。” 陈最一条条说下来,言之有物,而不是空泛的。 像是一束阳光照进了姜默的心。 这让姜默更难受了,如果让陈总知道自己就是坏人,是阴暗沟渠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红了的眼眶逐渐湿润。 男人沉默着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只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陈最。 陈最不再说话了。 傲天:【好感度43!】 傲天:【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过了好一会儿,姜默确认陈最已经睡着了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转过去,借着月光瞧着陈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心脏扑通扑通。 跳动的声音快要震耳欲聋。 他唯独不想被陈最讨厌。 后半夜陈最把睡着的姜默抱进怀里,姜默的T恤被撑起。 姜默微微蹙起眉头,并不知道自己的柰紫。 —— —— 正被一只手把玩。 傲天:【宿主!你在干嘛!】 陈最:【检查。】 傲天:【有理有据,我支持你~】 傲天:【你放心检查,上述报告我一定会给你写的合情合理。】 陈最:【谢谢你,我最完美的搭档。】 傲天:【你也是我最完美的搭档。】 傲天:【*^_^*】 —— 陈秀看了看窗外,那个跟踪者最近变得很安静。 也不再给他发什么我在看着你的消息了。 是放弃了吗? 第17章 萧珩查到那个手机号的使用者连夜开车带人过去。 敲门似砸门。 就听房子里骂骂咧咧,脚步声到了门口,门被带着怒气打开:“谁大半夜敲敲敲有病……” 年近50的男人看清门外的阵仗没了声音,向后退了一步,但作为家里的男人还是挺在了门口没有转身就跑:“你、你们是谁?有什么事?” 他老婆这时也出来了,刚叫了声老公,就让男人挥手赶回了卧室。 萧珩冷脸打量着男人,啤酒肚,地中海,就是他一直在跟踪威胁陈秀? 他把手里的烟怼灭在墙壁上:“你是王福海?” 男人摇了摇头。 萧珩皱眉:“别试图骗我,我可是调查过……” “王福海是我父亲。” 萧珩意外,男人这个年纪他的父亲一定是老胳膊老腿了,就算陈秀再弱也不至于被一个老人家拿捏住吧。 “把他叫出来。” “你要干什么?” “放心,只是有事要问问他,不会伤害他。” 男人看了眼萧珩身后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选择去叫醒他老爹。 当萧珩看到颤颤巍巍走出来的老人家时确认一定不是王福海了。 “这个手机号是你爸的,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号?我爸不会用手机,没给他办过手机号啊。” “撒谎!” 萧珩大喝一声,吓得男人一哆嗦。 “实名认证,你抵赖不了。” 男人疑惑的去问他爸,老爷子想了一会儿点头:“嗯,有个小伙子找我,弄个电话卡就给我二百块,钱我都给我大孙子买零食了。” 萧珩:“什么样的男人?” 老爷子回忆了下,手向上比划比划:“高高的,戴着口罩我也没看见脸。” 萧珩:…… —— 早上姜默醒来感觉到有点不大对劲,首先他贴在一个暖烘烘的怀抱里,其次胸口那里…… 他垂眸看去。 男人修长的手把衣服推了起来,很自然的放在那儿,双指间还夹着他的…… 一大早把姜默闹了个大红脸。 陈总睡觉真得很不老实,他现在只想趁陈总醒来前和他分开,忍着羞耻抓住陈最的手想要拿开,环在他腰上的手骤然一紧,就听陈最咕哝了句:“再睡会儿。” 而他睡梦中迷迷糊糊的动作让两人贴的更紧,也让姜默感受到了男人早上的自然生理状况。 —— —— 像是被大炮瞄准了。 危险又让他莫名的心跳加快。 他小心翼翼向前挪,身后的人就追了上来,他挪他追,一下又一下。 姜默红着脸不挪了,好像背后式,这实在是不合适。 经过姜默千辛万苦的努力终于在陈最醒来前,心猿意马的逃离了他的怀抱。 他一走陈最就睁开了眼睛,眼底带着玩味舒爽的笑,这种姿势果然带劲,像是QQ弹弹的果冻。 傲天:【你这花样可真多,我得跟你好好学学,将来等我拥有人类的身体也能用得上。】 陈最:【嗯,这样你是不是要交点学费?】 傲天:【应该的,你等着,我去找找。】 吃过早饭出了门,陈最开车离开,姜默向公交站点走去。 陈最回去的路上傲天找到了适合当学费的礼物。 傲天:【我可以提升你的力量和速度,当然是在合理的范围。】 这个学费陈最喜欢:【宝贝,你真棒。】 傲天:【羞羞脸】 傲天:【速度已加成,力量已加成,恭喜宿主得到了一具更厉害的身体。】 陈最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他的住处,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体验一下有了加成的身体。 他换了无袖黑色背心和运动短裤,男人的身体结实,体脂率极低,肌肉线条流畅,是能被拉去做建模的程度。 他摘了眼镜去到家里的健身房,站定在沙袋前,没有戴拳击手套,只绑了绑手腕。 锐利的眸子盯着沙袋如盯着对手,按照自己平常的力度和速度出了一拳。 余光中几乎看不到拳头是怎么打出去的,沙袋被猛地揍飞,摇晃。 陈最的眼睛亮了,按照他以往的力量和速度是造不成这么大伤害的,现在有了提升,他以为的和平时一样就已经不一样了。 他还需要重新适应了解现在的身体。 【换世界,这会被收回吗?】 【不会的,宿主请放心,哪怕你不再做任务这也是属于你的。】 【傲天。】 【你真是一个非常好的系统。】 陈最是真心夸赞。 【我的存在就是为了协助宿主,帮助宿主。】 陈最把力气放小了不少,这一次沙袋没有被打到快要平行。 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男人都在健身房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作为一个雇佣兵一定要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这样上了战场才不会出现判断失误。 “砰砰砰”击打沙袋的声音响个不停,陈最姿势标准的可以当做教材,有汗水在他动作间从晃动的黑色发丝中甩落。 傲天:【先别练了,今晚有大事要发生。】 陈最停下,有些气喘,结实的胸口起伏明显,他拆着腕上的绑带:【什么大事。】 傲天:【按照陈秀搬进萧珩家的时间推算,今晚他们就该抓住姜默了。】 陈最:【这么快?】 傲天:【但由于陈秀心地善良没有选择报警抓他。】 陈最:【蠢和心地善良不挂钩。】 傲天:【姜默会被萧珩开除,度过一段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在这段时间里他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获得新生。】 傲天:【你打算怎么办?】 陈最沉着眉眼,他该怎么办呢? 小默默。 —— 霓虹璀璨,陈秀从地铁口里出来没有回到安全系数很高的别墅区,而是走进了热闹的夜市。 他缓慢的向前逛着,买了一份狼牙小土豆又买了份柠檬水。 逛吃逛吃的向前。 在他身后隔着一大段距离,隔着好多个人脑袋,姜默凭借着自己180的身高,依旧能盯住陈秀。 他什么都没买,只一双眼睛盯着陈秀,偶尔会举起手机拍上一张照片。 陈秀突然回头。 姜默连忙弯腰混在人群中,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陈最。 不知道陈总在做什么?如果让陈总知道自己在做这种事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 要不放弃吧,不要再跟着陈秀了。 那他可以跟陈总吗?像对待陈秀那样给他发送匿名信息和照片,告诉他自己一直盯着他。 想起陈最的脸。 还是不要这样做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姜默一时间有些迷茫徘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但视线已经习惯性的追踪着陈秀然后抬起了脚步。 陈秀一直走出了夜市,然后拐进了不那么热闹的巷子。 环境一下子就有些黑灯瞎火的。 姜默保持着一定距离坠在后面,疑惑陈秀要去哪里?为什么要走这条路? 两人一前一后。 陈秀在垃圾桶那里停了下来,姜默也跟着停下。 见陈秀把手里的垃圾丢掉,然后继续向前。 姜默也缓缓跟上,当他到垃圾桶旁边时忽然窜出两个人向他扑了过去,姜默瞳孔无声放大,下意识躲避时还看了前方的陈秀一眼,陈秀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着他们这边。 旁边的便利店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是萧珩,他来到陈秀身旁抬起手臂,陈秀就立即依靠般的靠近他怀里。 那一刻姜默没有愤怒, 中计了! 姜默躲开扑过来那两人,想也不想转身就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肾上腺素在飙升,让他爆发出超越以往的速度,还真把那两人给落在了身后,姜默紧张到几乎无法呼吸,还好他戴着口罩,刚才应该没有被认出来。 看着越来越近的巷子口,只有跑出去,钻进热闹的夜市,他就能逃出生天。 眼前的希望让姜默迸发出喜悦,视线里突然出现两个高大的身影,一左一右走到巷子口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那一刻姜默眼里的光没了。 他完了。 什么都完了。 冷汗几乎瞬间遍布全身,脑袋里开始想象他悲惨的结局。 堵路的两人走进巷子,和身后追赶他的人前后夹击。 萧珩会开除他,和陈总那边的合作他不会再出现,也许会引起陈总的注意,只要他问上一句…… 全完了。 姜默一下子卸了劲,跑不动了。 就在这时又一道身影出现,宽肩,窄腰,长腿,身影被背后的灯光拉的无比高大。 姜默:是谁? 就见那人一个手刀砸向其中一个男人,同时抬脚踹向另一个。 速度快到夸张。 动作又准又狠。 这让姜默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变态,但是他现在只能—— 凭借着一口气跑到前方的姜默,努力的,最后一搏的,押注了自己全部的希望向对方伸出手,指尖都因为过度紧绷而翘起。 对方戴着上次的面具,依旧是什么都看不到,但姜默就觉得自己和对方对上了视线,那是一双充满攻击性和侵略感的眼睛,此时此刻却带着笑意。 “啪!” 他的手被对方一把抓住,身体被大力一扯变成轻飘飘的风筝飞了过去,被对方带着逃出生天! 萧珩没想到眼看着就要成功的事情会失败,对方居然还有同伙。 大吼:“给我追!” 姜默一边被扯着向前跑,一边瞟着抓着他的变态。 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自己这时候应该甩开他,不,他应该趁机揭穿他,看看他到底是谁! 只要能摘下他的面具。 他又被扯入一个人员稀少的巷子,在灯光暗下的那一刻,姜默猛的向对方的面具抓去,在晃动中凝住视线看向对方的脸。 就看到了覆盖着上半张脸的面具。 操! 怎么还有一层面具! 下一刻,他的口罩被粗鲁拽下。 男人掐上他的脖子,把他狠狠撞向墙壁死死按住,凶狠的吻了上去。 第18章 幽暗的小巷,男人被男人压在墙上,霸道的,恶狠狠的索取亲吻。 那不像是亲吻更像是在打仗。 姜默在怔了一瞬后就想咬断这个大变态的舌头,但对方早有防范抓着他脖颈的手向上擒住他下颚,用力一捏。 痛得姜默差点叫出来,下颚骨感觉要被捏碎了,嘴巴因此被迫张开,成为大变态的游乐场,对他予取予夺。 姜默又开始对大变态拳打脚踢,踢过去的腿被陈最一下轻而易举的撞开,而后他的那条腿占据姜默的 —— —— 中间地带,紧紧贴上,任凭姜默腿长也踢不到他。 至于拍打他的手,他随便抓住一只,另一只任由着姜默捶打,就当他给自己按摩了,还是不收费的。 陈最盯着姜默疼痛又屈辱的脸,把他想要躲藏的舌头揪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缠绕,或轻或重的咬。 很是涩情。 抓着陈最的那只手把他按到墙壁上,修长手指顺着姜默手腕脉搏的跳动,缓缓向他的手心伸去,沿着细腻的掌纹一点点撬开姜默紧攥的手。 再强势伸进指缝。 在十指紧握的那一刻,彻底掠夺走姜默的氧气,之前还反抗着的男人因为窒息身体一软。 像是乖巧的靠在他怀里。 陈最依旧没有立即松开,他享受着,享受着姜默因为窒息,求生的本能意志让他主动把舌送进自己的嘴巴,在他想要搜刮到一点氧气时,他只当自己和姜默接了一个热烈的吻。 当姜默的舌不再那么灵活时,陈最这才放过他,和他慢慢拉开距离,只剩下拉成丝的水线连接着两人。 姜默像是一只贪婪的动物,张着红艳微肿的唇大口大口呼吸着,水线崩断的那一刻把他吓得打了个哆嗦,眼睛呆呆愣愣的有点傻乎乎。 这个反应很可爱。 陈最松开掐着他下巴的手,向上抬在他脑袋上揉了两下。 “藏好了,小老鼠。” 话音落下,松开被他夺走了初吻的男人,转身向巷子的另一端跑去,很快就消失了身影。 姜默靠在墙壁上,一时间浑身无力的就要向下滑去。 “在那儿!” 姜默一激灵,转头看去,竟是萧珩手下那几人还没放弃追了上来,他顾不得收拾自己被强吻,还是舌吻了的心情,踉跄了下向前方跑去,兜兜转转的绕只为了能够甩开追着他的人。 陈最坐在咖啡店,悠闲的等待着。 窗外跑过一个狼狈仓惶的身影,是还没找到藏身之地的小老鼠。 傲天:【你不怕他再被抓住?】 陈最:【尊重他人命运。】 傲天:【这时候你再已陈总的身份帮助他一下,一定可以加好感度的。】 陈最:【你知道太多的巧合是什么吗?】 傲天:【是命中注定!】 傲天:【*^_^*】 陈最笑了下:【是有所图谋。】 他的咖啡上来,陈最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太多的巧合恐怕会引起姜默的注意,虽然他不怕姜默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威胁他的人,但现在还不能被揭穿。 要等到好感度达到70。 陈最放下咖啡杯:【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好感度100%?】 傲天:【嘿,我一直在等着你问这个问题,可算是问了,真是憋死我了,是这样的,我们暗穿书局考虑到100%的难度,再加上我们只是为了协助宿主和穿书局对着干,局长认为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难为宿主,70%已经算很高了,所以就定了这个数值。】 傲天:【局长还说我们暗穿书局不是宿主的挡路石,我们是同盟,是可以相互交托后背你战友!】 陈最想说你并没有后背,不过他并没有扫兴:【你们局长倒是不错。】 傲天:【必须的~】 陈最喝完咖啡,悠哉哉的去到姜默的住处,十一点多姜默才脚步匆匆的回来,频频向后靠去。 等在楼道口的陈最一想到,等一下自己要干什么就想笑。 姜默今晚可真是惊心动魄,差点被萧珩抓到被陈秀发现,又被大变态给……他羞愤的压根不想回忆那一段。 好不容易回到家楼下,他提着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门洞口,他还没等到感应灯亮起,就在黑暗中又被人扑了。 他又气又烦。 “你TM有完没完!” 下一秒骂人的嘴被堵上,水蜜桃味的硬糖被灵活柔软的舌送到嘴巴里。 黑暗中,是糖块不停碰到牙齿的声音,一下下让人心跳加快。 很甜。 糖很甜。 姜默强打精神,他的拒绝在对方的强势下都变成了调情。 忽然他听见了脚步声,紧接着是陈总的声音,姜默一时间连反抗都顾不得,惊呆在原地。 陈最:【好傲天,你真厉害。】 傲天:【一般一般,统界第三~】 姜默呆住,一不小心把融化了很多的糖块咽下,陈最不再亲的那么凶狠,而是亲昵的一下下吻上他的唇肉,研磨。 姜默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萧总约我,我肯定是有时间的。” 他听着,已经脑补出外面的场景,陈总应该正在和萧珩打电话,那声音越来越近,就要来到门洞口。 如果被陈总看到这一幕。 他不敢想。 武力上制止这个大变态是不可能的,姜默犹豫了下,红着脸,羞耻的小声求着:“你先放开我,来人了。” 陈最还在舔舐着他的嘴唇:“听见了,你的老相好,你猜……” “才不是。” “陈总不是我的……你不要侮辱陈总!” “侮辱。” 陈最轻笑一声。 捧着姜默脑袋的手轻捏着他的耳垂把玩:“这种情况下我就是杀了他,你能拿我怎么办?” 姜默浑身一僵:“你敢!” 咬牙切齿。 陈最的脚步声在门洞口前停下,只差那么一步。 “明天?好,那就约明天,这次的合作一直进行的很顺利。” 陈最笑了声。 “萧总客气了,我可不敢居首功。” 姜默快要被吓死了,说完那句你敢后他从大变态的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陈最凑近姜默的耳朵:“你看我敢不敢。” 作势就要走。 姜默忙抓住他:“别走,我、我说错话了……” 陈最睨着笑看他。 “说错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宝贝。” 姜默已经快要认命了:“你想让我做什么?” 陈最轻揉他的耳垂,一字一顿:“给、我、口。” 姜默眼睛瞪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聋了。 外面的陈最:“这次的合作如此顺利还是贵公司的员工能力强,尤其是那位姜默。” 被点名的姜默瞳孔一晃。 傲天:【好感度45!】 姜默心神震动,陈总身为合作方的大老板,居然和萧珩提起自己,还夸奖自己工作能力强。 他真是太好的一个人了。 陈最:“不愿意,好,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他松开姜默耳朵,从兜里拿出一把折叠刀。 姜默再次拽住了他,男人低着头,正在经历天人交战,最后还是以陈总的安全为悠闲妥协了。 “我——愿意。” 陈最勾唇,一把把姜默扯到了楼梯下面,姜默一个180的男人直不起腰,不过蹲下就好了。 陈最弓着身按着姜默肩膀,把人按下去时说道:“你可以咬我试一试,看看陈最发现了我怎么说。” 他笑。 如恶魔。 蹲下的姜默缓缓放开咬着的唇,开始解锁食物。 陈最已经从傲天那里了解了规则,只要不是违背姜默意愿强上他,其它的都是可以的。 既然如此。 他为什么不享受。 即使身处在黑暗之中,那物件的轮廓还是让姜默感到匪夷所思。 倒是和他的主人一样都是大家伙。 姜默很难下嘴。 陈最:“别挑战我的耐心。” 姜默仰头盯着大变态,试图透过面具看到对方的脸,如果可以他将生生世世诅咒他! 重新低下头把眼睛一闭,就当是吃不能咽不能咬的肉了。 他想着,吃下食物。 很费力,哪怕他把嘴张到了最大。 陈最眼睛舒爽的微微眯起,大手抓在姜默脑袋后帮了他一把。 “好,明天见。”门洞外的陈最挂了电话,姜默就听见了走进来的脚步声,吓得他喉咙都是一阵收缩,抓在他脑袋上的手不由得收紧。 姜默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映在地上的陈最的影子。 傲天:作假保证完美。 就在陈最要上楼梯时他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再次停了下来。 一个楼梯,楼梯前姜默在意的陈总在打着电话聊着工作上的事。 楼梯下的姜默在大口吃着大变态喂给他的食物,小心谨慎的连吞咽声都不敢发出,只能任由着口水流下,弄湿衣领。 如果有人从门洞口经过就会发现,根本看不到一个人,不过这一切姜默不知道。 陈最的电话打了很久,时而还会往楼梯旁走上一步,只要再走一步,就会暴露。 吓到姜默不小心轻咬了大变态一下。 大变态对此的回应时,狠狠向前。 蹲着的姜默被撞的蹲不住,一下子双膝跪地,那差一点就要过来的人影则转了回去。 第19章 跪在地上的男人笨拙的吞吐着。 映在地上的人影则又转了回去,回到楼梯前方,继续和电话另一端的人讨论着工作上的事情,他的迟迟不肯离开让姜默的心脏就没从嗓子眼离开过。 如果再向上一点也许就会和嘴里的食物碰到一起。 为了能够快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吃掉食物里的奶油,姜默只得改变方法,不再只是简单的去吃,而是又嗦又舔。 陈最的人影始终没发现楼梯底下有一个男人在偷吃,说出了姜默期待的那句:“算了,我回公司看看。” 姜默的眼中迸发出得救的喜悦,落在陈最的眼中,真是愚蠢又可怜,愚蠢的让人想要欺负,可怜的让人想要享用。 姜默一边吃一边注意着地上的影子和声音,陈总好像望了望楼梯上方,最后还是不大情愿的离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脑袋里居然还冒出了陈总是遗憾没见到小猫,还是遗憾没见到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不大对劲了。 但陈最可没他给他过多思考,整理内心的时间,看在他努力了20分钟的份上,一把抓在他的脑袋后控制住让他无法移动。 —— —— 大方的把他此时此刻最想吃的奶油全部喂给了他,灌了满满一嘴,姜默为了不被呛死,身体几乎是本能的不停吞咽。 眼里都被逼出了泪花。 陈最这才松开了手,姜默双手撑地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好景色。 陈最欣赏了下就要离开,姜默惦记着刚刚离开的陈总的安危,一把抓住了他的腿。 陈最挑眉:“还想再吃一次?” 抓着他的手有些犹豫的想要松开又抓紧,姜默低着头,口水和被逼出来的眼泪打湿身前的地面,哑着声音:“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他。” 陈最缓缓抬起脚,脚尖托起姜默的下巴抬起他的脑袋,瞧着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小狼一样的眼睛里是水灵灵的眼泪,红红的嘴唇,唇角还有些裂开。 他盯着他:“放心,对你我一向说到做到。” 又是这句对“受害者”来说更像是威胁的话,姜默还是固执地抓了他十多分钟,估摸着陈总应该开车离开这才松开了手。 “宝贝。” “你这么在意他让我很不爽啊~” 陈最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傲天兴奋的:【还能这么玩儿!真是太刺激了!】 陈最回想着刚才的滋味,这张嘴无论是亲还是吃都很不错,就是……想起姜默嘴角的微小裂口,下次还需要温柔一点。 陈最:【你们暗穿书局为什么要撅攻?】 傲天:【因为我们要搞事!】 傲天:【你是一个搞事的好苗子~】 陈最:【谢谢夸奖。】 —— 姜默从地上爬了起来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垂着头耷拉着肩膀缓慢爬上了楼梯,回到家后把锁锁上,他攥着那结实的锁链才找到了些安全感,忽然转身风似地跑进卫生间,愤怒的刷起了牙。 他刷了一遍又一遍,漱口水都变成了血水这才停止。 整个人几乎在崩溃发疯的边缘,他又去到马桶旁抠嗓子眼想要把东西吐出来,可最后只是干呕了好几下。 愤怒地锤了下马桶沿。 该死! 该死的家伙! 姜默像是一头穷途末路的野兽,压抑的情绪几乎要让他发疯,他必须要发泄出来才能得以喘口气,而恶意往往流向弱者。 他想起了陈秀。 他居然连同萧珩欺骗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能乖乖的! 他愤怒到拿出手机时的动作都在发抖,哆嗦着点开和陈秀的聊天界面。 【联合别人害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点击发送却出现一个红色的X。 姜默怔住,只有一个红X其余什么都没有,他又试着重新发送依旧没有成功,眉头几乎要拧成麻花,难道是欠费停机了? 他打电话去查,只得到一句:您的手机号已注销。 姜默:…… 他拿着手机呆愣在原地,手机号被注销了……那个老头总不至于无缘无故突然去注销手机号,难道是被他家人发现了,亦或者是被…… “操!” 所有的事情倾轧过来,桩桩件件都超出了姜默能掌控的范围,终于是让他的情绪失控了,男人发了疯般把客厅的茶几砸碎,踹倒了沙发,自己也站不稳地跌坐在地陷入崩溃。 陈最泡着澡,无火香薰散发着清幽的香味。 傲天:【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陈最拿起酒杯:【等。】 傲天:【等什么?】 陈最运筹帷幄地喝下一口酒:【等一条自投罗网的鱼。】 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上写着:姜默。 陈最勾了下唇角接通,能听见对面明显的并不平稳的呼吸声,他语气温柔的叫了声:“姜默。” 对方好一会儿才低声回话:“陈总。”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陈最询问。 还坐在客厅地上的姜默把头埋在膝盖上,没什么事情,只是他太委屈了,太需要得到一点慰藉了,而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陈总,也想借此机会确定对方是安全的。 所以他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陈最也没再继续询问这个问题:“原本今晚想去你那儿的,后来公司有点事情我就回来了。” 姜默听着陈最好听的声音,情绪好似都得到了安抚,他知道的,当时他就在那个楼梯底下给那个大变态…… 更委屈了,眼眶悄无声息的湿润。 这是对他的惩罚吗? 因为他做了坏事。 “姜默,我……” “不打扰陈总了。” 姜默说了这句后就挂断了电话,他怕再不挂断陈总会听见自己的哭声,用力擦了擦眼睛,真是没出息! 陈最看了眼手机。 傲天:【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闪亮登场了。】 陈最:【你可真聪明。】 傲天:【也没有啦~ (///></// )】 姜默不允许自己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他爬了起来把客厅收拾好,洗漱完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开始思考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做? 陈秀有了萧珩的帮助已经完全不受掌控,现在自己也联系不上他。 大变态那边也不知道下次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出现又会让他做什么? 孰轻孰重,他比较了一番,暂时只能先放弃陈秀那边,先想办法处理了这个大变态,没有后顾之忧后无论他是想继续跟踪陈秀,还是为了陈总的安全,他都可以放下心了。 姜默喝了口水,要怎么处理掉这个家伙? 他打开监控app,回看之前那个变态出现的时间段,试图找到蛛丝马迹,同时脑海里还构想着或许自己也可以用引蛇出洞的陷阱,达到抓人的目的。 只是这件事还需要仔细计划。 “咚咚——” 敲门声让姜默一个激灵,他放轻脚步去到门前,透过猫眼就见到了陈总那张俊美的脸,连忙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锁,开门把陈最请了进来。 “陈总,您怎么来了?” 陈最手里还拎着食物和酒,镜片后的眼睛观察了下姜默。 “没有打扰吧。” “没有的。” 陈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买了些烤串过来,不介意陪我吃个夜宵吧。” 姜默接过,他自然是不介意的,脑筋也转了过来,陈总应该是接到自己的电话后不放心,特意过来的。 他真的是一个大好人。 傲天:【好感度47。】 “是我的荣幸。” 姜默把烤串和啤酒拿去茶几那里,贤惠的一样样拿出来,陈最摸了一会儿小猫儿头,这才去洗漱去到沙发坐下。 姜默依旧坐在小圆墩上。 陈最开了一罐啤酒,视线落在姜默的嘴上:“你的嘴怎么了?” 姜默摸上嘴,一脸不明所以。 陈最凑近,指了下他的嘴角:“裂开了。” 我笑着打趣:“你是吃了什么东西,把嘴角都撑裂开了?” 姜默脸一下子就红了,不愿回忆的片段在脑海浮现,他只觉得自己都不配坐在陈总旁边,尴尬地低下头。 “甘、甘蔗,吃了甘蔗不小心划破了。” 陈最镜片后的眼睛睨着玩味的笑:“哦,那个甘蔗甜吗?” 姜默回忆起连语气都变得阴沉愤怒:“不甜,是世界上最难吃的!” 陈最盯着他喝下一口啤酒。 姜默慢半拍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可能有些不对,不过还是委屈的接了一句:“我以后再也不吃甘蔗了。” 陈最笑了。 有点可爱。 不过甘蔗还是要吃的,这张嘴讨厌,另一张嘴说不定会喜欢。 他的笑让姜默的脸变得更红,闷不吭声的喝了一大口酒。 酒过三巡,话题在陈最的刻意引导下带上点了颜色。 姜默虽然木讷话少也在努力的回应他。 “姜默。” 姜默转头看向沙发上的男人,黑色衬衫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两颗,露出平直的锁骨和一点结实的胸肌,雄性荷尔蒙几乎扑面而来,让他拿着啤酒罐的手攥得更紧。 几乎不敢直视镜片后那双浸染了酒色的眼睛,紧张到连呼吸都忘记,不知道陈总接下来要说什么。 时间在陈最的沉默中变得漫长,厚重,就连啤酒罐上水珠流下的声音都变得震耳欲聋,姜默像是等待发落的罪人,等一句无罪从陈最口中说出。 陈最享受着姜默的这份煎熬,享受着他的情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神色而改变。 “我们看个片吧。” 姜默:⊙▽⊙ 酒足饭饱思淫欲,陈总瞧着也有点喝多了。 上初高中的时候,正值青春期的男生经常聚在一起偷偷摸摸看这种东西,就是没有人邀请过他。 也算是弥补遗憾了。 更何况他无法拒绝陈总。 陈最示意他坐到自己身边来,然后拿出了手机。 姜默不大好意思,紧张到坐的规规矩矩,一双手放在腿上,离得近了可以闻到陈总身上淡淡的香味。 他嘴巴发干的吞咽了下口水。 陈最熟练的打开视频:“看吧。” 姜默把视线转了过去而后定住,画面里的人看不到脸,摄像头对准着已经放入的黑色玩具 那玩具他熟悉! 这个人他也熟悉! 一时间无数的问题出现在他脑海,可是都敌不过他正在和陈总一起看他的……视频所带来的冲击! 甚至产生了一阵阵晕眩。 第20章 姜默张了张嘴巴,他好像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可是怎么说? 告诉陈总这是自己,问他这是从哪来的?那接下来他就要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拍这种东西。 陈总会怎么想他? 他想都不敢想。 放在腿上的手几乎要把裤子抓破,不行,绝对不能和陈总说这些,反正是没有露脸的,他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他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姜默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眼神坚定,他打开一罐啤酒猛喝了一大口给自己壮胆。 陈最只当做没发现姜默脸色的异常。 点击播放。 视频没什么声音,直到陈最把音量调到最大,才隐约可以听见嗡嗡震动的声响,画面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不过仔细看还是可以看清楚小0微小的震动,像是在呼吸一般。 当然,变化最明显的是颜色,从淡粉逐渐变成艳红。 陈最舒适的靠在沙发上,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看似瞧得认真,其实余光落在了身边人的脸上。 姜默的神色堪称精彩,恐慌,羞耻是最为明显的,红成了一个诱人的苹果,咬一口,或许就能尝到香甜的汁水。 陈最想姜默当时的神情差不多应该就是这样,很好,补全了这个视频没有脸的遗憾。 “你觉得怎么样?”他突然问到,把姜默吓得抖了下。 姜默放开啃咬着的啤酒罐,低声回了句:“还、还行。” 陈最笑着打趣:“看来你的要求很高,我倒是觉得很不错,腿很漂亮,又白又直。” 姜默一时间心情复杂,被夸了,但好像并不太开心。 陈最:“小0也漂亮,无论是颜色还是状态。” 男人用词直白,听得姜默耳朵都快要被烫坏,只差一点就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脸已经红得能滴血了,陈最的话让他再次意识到,他正在和陈总一起看自己的…… 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羞耻的事情。 姜默沉默了,脑袋又开始发昏,显然已经有点快要承受不住。 陈最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你瞧,有水。” 姜默:! 陈最把身体向前倾去,双肘撑在腿上,整个人呈现出蓄势进攻的状态,显得身旁的姜默坐姿乖巧。 有水珠顺着陈最手里的啤酒罐,在手指下缓缓滑落。 视频里同样有水,顺着黑色的玩具缓缓滑下。 姜默看到了,他那时居然……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陈最忽然扭头看他,没做好对视准备的姜默被吓到浑身一凛,他实在心虚,可现在再挪开视线又过于明显。 只能强撑着。 陈最评价了一句:“这个人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没让姜默碎掉。 陈最转回头时勾起唇角。 不过他这句话是真心的,姜默在这方面一定非常有天赋,也就是说天生欠干。 姜默脑子嗡嗡的响,很有天赋……天赋…… 他? 他! 他不承认! 姜默一直认为自己是直男,虽然他目前还没喜欢过女生,对于陈秀,他只是觉得陈秀很好,跟踪他这么久,他可没像那个大变态一样又是强吻,又是…… 作为直男他怎么会有这方面的天赋。 “快看。” 陈最推了姜默下,沾着凉意的手掌落在姜默因为羞耻滚烫的腿上,即使隔着裤子布料依旧是激得姜默一抖。 陈最察觉到,这么敏感?敏感是优点。 姜默再次被陈最牵着鼻子走,向视频看去,视频里多了一双手,握着……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简直是历历在目,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 陈最继续点评:“手很漂亮,指节匀称又修长。” 这个夸奖让姜默稍稍开心了些,可以接受,目光落在陈最的手上,他觉得陈总的手更好看,没有一点瑕疵,是可以去做手模的程度。 陈总在抓着自己的腿! 随着视频里多了一双手,声音也变得多了些。 陈最侧耳,装模作样:“你听到他夹在呼吸声里的低喘了吗?” 姜默猛摇头,他现在想变成一个瞎子,聋子。 陈最疑惑:“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姜默吓到差点灵魂出窍,见陈最一脸思索的模样,可不敢让他继续想下去,开口时故意压低了声音:“这片儿不错,陈总在哪找的这个?” 他试探着问。 提心又吊胆。 听到他压声,陈最真是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傲天就不需要忍了,在他脑海里笑到打鸣。 陈最看向他:“这个啊——” 拖长的尾音仿佛把姜默架在火堆上炙烤,就在姜默以为他要回答时,陈最再次被视频吸引,开始点评:“他的1白白嫩嫩的,看着没用过,应该是一直做0。” 所以这个视频到底是哪里来的? 姜默如坐针毡。 陈最却好像忘记了这个问题:“可他的0也同样干净白嫩,没有一根毛,瞧着不像是真的使用过。” 陈最快要把脑袋贴到手机上,他的鼻尖正对着画面中的那个位置,看上去…… 陈最认真观察:“就连褶皱都很漂亮,整齐。” 姜默的视线都不聚焦了,他要疯了。 “陈总!”急急的叫了一声。 陈最回头,一脸无所察觉:“怎么了?” 姜默沉默了两分钟才找到借口,着急忙慌举起啤酒罐:“敬您。” 陈最笑着和他碰了下啤酒罐:“敬你。” 他重新靠回沙发,一副又想起来的样子:“这个视频啊——” 姜默立即竖起耳朵。 “是别人发给我的。” 姜默稍稍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那个大变态把这个发到了什么网站上……只发给陈总还好一点点。 “也许是某个暗恋我的人,之前就有好几个人给我发过裸照,不过发这种视频的倒还是第一个。” 陈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姜默这下把心也放回了肚子里,幸好陈总平时追求者众多,让他产生了这种误会。 不幸中的万幸。 傲天:【他真的信了,好孩子好孩子。】 陈最:【这说明我在他心中的确有这种魅力。】 傲天:【你这么说也对,他赞同你的魅力,等于他被你的魅力吸引。】 傲天:【撅他这事我觉得板上钉钉了。】 陈最搭在姜默腿上的手轻抓了下,像是野兽要吃食前拨弄下食物:“快结束了。” 姜默硬着头皮看过去,手机屏幕里忽然下了一场白色的雨。 不过更引人注意的是玩具肉眼可见的被绞紧,周围红到仿佛抹了胭脂又被水打湿,看上去红彤彤,水灵灵,透着一种诱人的好看。 姜默不敢看。 那居然是他的…… 就听陈最说了句:“氺真多。” 姜默有点想死一下,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了视频的关系,那里好像又回到了当时的感觉,有点酥酥麻麻的痒。 很奇怪。 陈最:“我去下卫生间。” 姜默瞳孔放大,下意识的向陈最的1看去,无声震惊挑眉。 陈最已经起身。 “啪嗒”卫生巾的灯被打开,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 被留下的姜默还在震惊之中,陈总看他的……看的有反应了…… 姜默快要烧着了。 他又听到一声性感的低哼从卫生间传出来,如果不出意外陈总现在正在他的卫生间里…… 他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 卫生间内陈最一边抽烟一边解决问题,浑身散发着衬衫裹不住的野性。 傲天:【要不要洗个澡,来个湿身诱惑?】 陈最吐出烟圈:【为时尚早。】 大概15分钟后陈最从卫生间出去,他看了眼时间:“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姜默今晚实在没办法挽留他,他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不过坚持把陈最送上了车,看着车开走他这才放心。 回到房间的姜默浑身无力的瘫在沙发上。 手机屏幕上陈总发来了一条消息。 【性,可以让人暂时忘记烦恼。】 姜默盯着这条消息,所以陈总是故意给他看片的,他从那通电话听出自己状态不好,特意跑过来看自己,觉得成年人有些事情不方便问,照顾他的自尊,就用这种方式让他暂时忘记烦恼。 姜默眼眶有些发涩,陈总真的是太好,太体贴的一个人了。 傲天:【好感度50了!】 陈最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腕上的机械手表被路灯照出冷硬的光泽质感,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 好感度还有20。 撅一个好感度70%的人,难度等级会是多少呢? 眼里是志在必得的笑意。 姜默在卫生间洗漱时想起陈总之前在这里……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身体发热,手下意识的握住…… 一向没什么欲望的男人,此刻却是发了狠。 —— 姜默从卫生间走出来,整个人瞧着失魂落魄的,并不像刚爽完。 他现在就是很后悔,他觉得自己有罪,他怎么能,怎么敢,怎么配想着陈总…… 一种深深的自我厌恶涌上心头。 陈最看向手机。 姜默:【你怎么不去死!】 姜默:【我一定会抓到你!你居然敢把视频发给陈总!】 姜默:【我一定会弄死你!一定!】 傲天:【他好像又破防了。】 陈最笑了下:【宝贝,要不要每天画圈圈诅咒我~】 姜默:…… 陈最瞧着发来的语音,点开,房间里响起姜默愤怒的咒骂。 陈最也回了条消息过去:【放心,我会转发给陈最的。】 屏幕上就出现了一条消息已撤回。 怂得很。 第21章 萧珩把娇小的男人抱在自己腿上,这次钓鱼失败,没想到对方还有同伙,真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但他既然答应了陈秀就绝对会把人抓住,不然他多丢面子,更何况对方骚扰他的小秀秀,他也是不能容忍的。 对了,他还打过自己一顿,这个仇更是不能不报。 手顺着陈秀单薄的背脊缓缓滑下:“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 陈秀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听到他的话后摇了摇头,自从被骚扰后他早就把能想到的人全部想了一遍,可又觉得谁都不是。 萧珩若有所思:“他很了解你的情况,这种情况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或许就是你每天都能见到的你周边的人,在这些人里你有没有觉得谁比较奇怪?” 经萧珩提醒,陈秀脑海里忽然闪出和他同住一个小区的姜默,杏眼瞪大露出惊讶,抬头向萧珩看去。 “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萧珩没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谁?” 陈秀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姜默,他和我住同一个小区,我也是前一阵子才知道的,你知道姜默吗?” 萧珩是知道的,应该说他的公司里没人不知道姜默,毕竟这个人实在是木讷又阴翳,天天打扮的像是个黑无常,如果不是他能力实在突出以及虽然看着奇怪但并不作妖,萧珩都想把他开除了,多少影响点公司风貌。 如果说他会做这种事,想想好像可能性很大,他看着像是会偷偷解刨小动物尸体的。 “他和你住一个小区,多久了?” “不知道,我也是那天突然发现的,不过我和他的交集并不多,进公司到现在加在一起最多没说过超过十句话。” 陈秀语气不大确定:“应该……不会是他吧……” 虽然别人都觉得姜默是怪咖,他倒是觉得姜默只是老实。 萧珩:“放心,我有办法确定是不是他。” 有了个目标后萧珩的心情好了许多,笑着吻上陈秀的唇:“我们先办正事。” 陈秀羞羞答答,倒也不拒绝,还是很有金丝雀的觉悟的。 第二天萧珩有些忙,白天他要去工厂视察,下午还要开个大会,晚上则是和生生科技的庆功宴,这次的合作圆满成功,当然只是这次的合作是不值得如此声势浩大开一场庆功宴的,主要是为了后续的合作。 这场庆功宴所有参与的员工都会参加。 忙碌了一天的萧珩开着车向庆功宴的酒店去,只不过他先要绕路去趟另一个地方,车上扔着一张工作照,主人公是姜默。 萧珩去到上次王福海家,信心十足地敲响了房门。 —— 陈最穿了套灰色威尔士亲王格高定西服套装,正式中又不失高雅的格调,搭海蓝色衬衫让人眼前一亮,换了银色下框眼镜,乍一看会觉得像是戴了精致的脸链,此刻他正在宴会厅的楼上,透过落地的透明玻璃向宴会厅瞧去。 手中高酒杯内的香槟冒着气泡,散发出怡人香气。 从姜默一进来他就瞧见了,实在是很引人注目,毕竟是正式场合即使再不情愿姜默也需要摘下帽子,穿上正装。 没什么意外,一身从里到外的黑色套装,看起来像是为了糊弄随便买的透着廉价的质感,不过他身高腿长愣是把这身衣服穿出了几分贵气。 姜默从一出现就站在最末端的罗马柱旁,手里拿着一杯酒撑场面但始终没有喝过,没人来和他碰杯他也不会主动找人敬酒,完全游离在社交场合之外。 面无表情如人机。 陈最拿出手机。 姜默就收到了一条来自?的消息:【期待你穿正装为我口。】 他迅速按灭手机,转头向周围看去,并没有人在盯着他可他依旧觉得如芒在背,这个变态连自己每天穿什么衣服都知道,他到底是在哪里盯着自己? 不过对于?说的这句话,他甚至想嘲笑出声,上一次是逼不得已,那种事绝不会有第二次。 不甘示弱回了句:【做梦!】 陈最瞧着消息,眼中浮现淡淡笑意将酒杯送到嘴边,做梦吗? 我们走着瞧,小默默—— “姜默。” 姜默转头,看到是陈秀的那一刻整个人就紧张起来,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和自己打招呼?不过还是生硬地点了下头。 傲天:【呦呦呦~这是什么情况~】 它完全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口气。 陈秀瞧着姜默的眼睛试图能看出些什么,但他的反应只有紧张和局促,这样连和人说话都是这种状态的人,真的会干出尾随,威胁,视奸自己的事情吗? 只是…… 他打量着姜默,他的身形和那位差点被抓到的那个人的确很像,说实在的他身边除了萧珩能有这个身高的也就只有姜默了,跟踪他的人总不至于是萧珩,因为萧珩很直接,直接拿钱砸他。 所以最值得怀疑的人还是姜默。 “之前说好早上一起去公司的,真抱歉,我搬家了。” “……没事。” “你在那个小区住多久了?我在那里住了3年呢。” “……我也差不多。” 姜默握着酒杯的手因为紧张加重了力气,陈秀忽然和他说这些是?难道他察觉到了什么? 这明显是在向自己套话。 那晚果然多多少少还是暴露了些。 陈秀模样疑惑:“说来也挺奇怪,我们在同一个小区住了那么久,居然一直都没撞见过。” 他仰头看向姜默:“明明我们在同一个公司,同一个部门,很多时候都是同一个时间下班。” 陈秀越说越觉得奇怪,简直就像是故意避开一样。 姜默只能顺着他的话说:“是啊,是挺奇怪的。” 他牵强的扯了下嘴角,当做在笑。 陈秀步步紧逼:“其实我最近被一个变……” “姜默。” 听到陈最的声音姜默才得以松了口气,激动回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陈秀刚才是要说变态吧?如果对方和他谈这件事,那他真的应付不来。 “陈总。” 眼前的陈最让姜默眼前一亮,真是连头发丝都精致,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完美的像是3D建模。 “陈总。”陈秀也叫了声,目光在陈最和姜默身上游走一圈,奇怪这个大老板怎么好像和姜默很熟的样子? “姜默,我这边需要麻烦你一下。”陈最看上去状态不大对。 “陈总您说。”姜默一副我甘愿为你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的样子。 引得陈最心情愉悦。 他抬手搭上姜默肩膀:“还麻烦你送我去楼上的休息室。” “好。” 姜默见陈最难受已经顾不得现在的身体接触了,也忘了陈秀,忽略了周遭看过来的惊疑视线,扶着陈最就向电梯口走去。 “您哪里不舒服?不如我直接送您去医院?” 陈最靠在他肩膀上,呼吸的热气直往姜默脖颈上扑:“去医院不大方便,送我去休息室就好。” 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两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男人身影。 陈最呼吸急促却又透露出隐忍和克制。 姜默一脸担忧,却又在看到电梯壁上的两人时一时怔住,太亲密了。 自认直男姜默在发现这件事后的反应不是排斥,而是悄悄红了耳朵。 休息室的门关上。 姜默把陈最放到沙发上:“陈总您哪里不舒服?我去给您买药。” 他说着,拧开一瓶水递给陈最。 陈最接过喝了两口,他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整个人看上去晕乎乎的:“我……” 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但很快不用他说,姜默终于自己注意到了,陈总的那里居然已经是蓄势待发的状态。 这…… 陈最扶着额头,语气疲惫:“有人在我的酒里下了药,谢谢你了,你先出去吧,我忍过去就没事了。” 他说着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额头上青筋凸起,看样子难受至极。 姜默一听,怎么会有这种混账东西!居然敢伤害陈总! 瞧着已经因为本能而把手伸过去的陈总,他别开视线,但还可以听到陈总难受的呼吸声,他可能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好半天都没办法解开拉链,把东西拿出。 “操!” 他听见陈总骂了一句。 不行,他没办法做到把这样的陈总扔下,如果药效强烈,损伤身体怎么办? 姜默想了又想,纠结又为难了好一阵,靠近,原本是打算先帮助陈总把东西拿出来的。 结果拿是拿出来了,陈最却按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并且带着他的手…… “陈、陈总。” 陈最仿佛这才回神,憋到通红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不大愿意但强制自己松开了手。 “对不起,你先出去吧。” 男人看上去难受极了,就连鲁都不得章法。 姜默向门口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向沙发,沙发上的男人不停流下汗水,瞧着让人担忧。 “陈总!” 姜默咬着牙,红着脸走了回去,在陈最身前蹲下。 “让我帮您吧。” 陈最睁开眼,为难又渴望,却是想要推开他:“这……不太好……” “事急从权,陈总您的身体要紧,而且我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举手就发誓:“如果我告诉别人,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见他如此真挚,陈最这才勉为其难的松口:“好吧,只不过我实在忍得痛,用手实在太慢了……” 他又发出一声痛呼,牙齿都快咬碎。 姜默抿了下唇:“抱歉了陈总。” 说着眼睛一闭,张开嘴就吃了下去。 —— 萧珩来到宴会厅,一双眼睛寻找着姜默的身影。 第22章 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蹲在地上,臀部和大腿肌肉都紧绷着把西装裤撑满。 无论是从后看还是从侧看,都透着一股子涩情。 坐在沙发上的陈最位居高位,视线一低,就可以顺着姜默的脑袋,经过他宽阔的后背看到那饱满的臀。 的确是好风景。 果然正装就要屁股大的人穿。 自然是没人往他酒里下药的,即使有人下药,以他的经验来说还不至于废物到毫无察觉地喝下去。 现在的情况也不完全是他在演戏,在傲天的帮助下,调整了身体的数值,再加上一点演技就达到了现在的效果。 足以以假乱真,尤其是对好骗的姜默。 原本这件事是不在计划之内的,但正装的姜默很勾人。 陈最向来又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这样看似毫无欲望的人却在做着这种事情,两层楼下的宴会厅就是他公司的同事们在推杯换盏,估计他们都想不到,被他们嫌弃的那个木讷阴翳的姜默,正在他们的头顶吃着男人的……吃得咋咋作响。 很让人兴奋不是吗? 陈最背靠沙发,完全一副坏男人的样子,镜片都挡不住那双眼睛的恶劣心思。 姜默嘴巴张到最大,这种感觉有一点熟悉,那晚在楼梯底下他也是这样,他原本以为这样大小的东西很少见,没想到接连遇到了两个。 一点点液体顺着口水被他咽下,感觉就连味道都无比的相似。 姜默又一想,这种东西应该都是一样的味道。 不对,那个变态怎么配和陈总相提并论! 他不配! 姜默抬起眼皮观察着陈最的状况,见男人还是眉头紧皱,他不敢再分心,把自己那一次学会的本事全部都用了出来。 —— —— 腮帮一鼓一鼓的使劲儿,从陈最的角度看很可爱。 他没太故意难为姜默,毕竟现在的情况是他喝了下药的酒,所以姜默很快就喝了满满一嘴,还没来得及吐就已经咽了下去,只不过还没给他缓口气的时间陈最就又…… 他也只能继续。 吃雪糕那样的舔,吃冰棍那样的含,吃果冻那样的吸。 喉结忙碌滚动。 时间久了男人蹲不住,膝盖向前再向下就跪到了柔软的地毯上。 像是一只大型犬。 —— —— 主人的手落在了狗狗的头顶,轻抓,重按。 狗狗发出几声类似呜咽的声音,引来主人看了他一眼,于是主人善良的不再继续重按他的头,而是主动挺身一次次靠近狗狗。 狗狗被动承受着主人的热情,脑袋一晃又一晃,被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明明是一只大型犬但是面对主人又十分乖顺。 生怕不能讨好了主人。 乖狗狗该得到奖励,于是主人喂饱了狗狗。 —— 萧珩:“看到姜默了吗?” 萧珩和陈秀之间隔着一段距离,而且还是背对着背,看样子像是特务接头,两人之间的事情萧珩并没有公开的打算,陈秀一个当金丝雀的,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只觉得不公开更好。 陈秀:“是他吗?” 他紧张到屏住了呼吸。 萧珩脸色难看地喝了杯酒,他急急忙忙赶去了王福海家,结果得知王福海突发急病正在医院进行抢救。 真是倒霉。 所以他并没得到答案,只不过心里已经把这项罪名的80%安到了姜默头上,无论怎么看,除了姜默都没别人,而且他和那人的身形也极为相似。 陈秀有些失望,没有证据只凭猜测是不能给姜默定罪的。 “他扶陈总去休息室了,陈总看样子不大舒服。” “他扶陈总?” 萧珩惊讶的声音都高了不少,就不说凭什么是他一个小小职员扶陈最,就他那和谁都不亲近,八竿子都打不出一个屁的性格,他居然会扶陈总。 他今天吃错药了? 一想到他可能是个变态,萧珩可不能让自己的合作伙伴和他共处一室,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让陈最和他解除合作,那可是上亿的损失。 他急忙忙去调了监控,确定了是哪间休息室。 还真是姜默在扶着,看到监控上的画面时萧珩都要精神错乱了,真是不可思议。 姜默身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味儿”。 —— “嗯——” 陈最好听的声音撩拨着姜默红透的耳朵,他突然粗暴地拽开姜默脑袋,对准那张英俊的脸然后恶劣的浇上去。 姜默还在懵的状态,眼迷离,嘴微张。 忽然就感觉脸上热热的,湿湿的,有什么从睫毛上滑了下来,是白色的,影响了视线,但他依旧看清楚了陈总那张欲望被满足的脸。 这一幕,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 白色的液体压的黑色睫毛越来越低,颤颤巍巍像是枝丫上开了朵白色小花,像是凝结的过于久的露水,最终颤颤巍巍的睫毛承受不住,被压倒,露水滚落掉下砸进他红肿的嘴唇上,留下痕迹。 “咚咚——” 有人在敲门。 陈最完全不在意,他抬手捧住姜默脏了的脸,男人呆呆望着他,如同被神明吸引的信徒,拇指按上他红艳艳唇上留下的痕迹,而后缓缓向嘴角抹去,唇肉被压扁。 “咚咚——” 陈放这才放下手:“去看看。” 姜默如同得到指令的机器人,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路直行到门口,从猫眼看到萧珩那一刻厌恶的皱起眉头。 “陈总,是萧珩。” 只听称呼,他更像是陈最的手下。 陈最正在从容不迫的收拾自己,闻言也并不惊慌:“你去收拾一下。” 姜默眨巴了两下眼睛,像是从人机变成了人,一下子红了脸快步去到卫生间,只瞧到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就羞耻的不敢再看第二眼,脸上好多陈总的…… 他用力搓了搓脸,又用手接着水漱了漱口,整个人燥得不行。 外面的人还在一直敲着门。 他扯了纸巾擦着脸:“陈总,要开门吗?” 陈最看向他,真是一只听话的乖狗狗,却可以对别人露出獠牙。 他喜欢。 他穿好裤子,示意姜默可以开门了。 —— 萧珩看到姜默放下敲门的手,一时间心情极其复杂,只差一点自己就能确定那个变态是不是他了! 不过他毕竟是个商人,神色态度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眼前的姜默水灵灵,衬衫领口沾染了水色有几块颜色变深,额前的碎发也是湿的,这就很奇怪了,让人不由得好奇他在这个房间做了什么。 “陈总怎么样了?” 陈最走过来出现在姜默身后:“萧总。” 他干干净净,浑身板板正正,不过眉眼间依旧保持着一种疲态。 “劳你担心了,这些日子加大班身体有些吃不消了。” 他笑:“还是年纪大了。” 萧珩也笑了:“陈总要是承认年纪大可把我也给带上了,这我可不认。” 场面人就是会说场面话。 姜默完全不吭声变成一个背景板,这是他最习惯,最适应,最喜欢的角色。 萧珩:“陈总现在感觉如何?要不要我安排人先送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们两家公司可是来日方长。” 陈最:“见萧总你如此有精气神我都被感染好了许多,没事,今晚我可一定要好好陪陪萧总。” 他向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下楼?” 萧珩点头:“好,听陈总的。” 两人你来我往,恭维客套,显得站在一旁的姜默很呆。 陈最拍了姜默一下向萧珩道:“还要多谢姜默,这次的合作我就觉得他能力很优秀,现在看人也踏实可靠。” “扶着我这么个大男人,累到一头汗也不吱声。” 姜默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在心里偷偷念了句:陈总厉害。 萧珩看了他一眼,只觉得他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姜默的确不错,陈总有眼光。” 姜默:哼,虚伪的人。 两位老板走在前面谈笑风生,后面跟着一个黑漆漆的大尾巴。 到了宴会厅,姜默就悄无声息的和他们分开。 陈最瞥了眼离开的尾巴,尤其是盯着他红艳的嘴唇。 比上一次有进步了。 就说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 宴会进行的十分顺利,气氛欢乐,两位老总自然是全场的焦点,也有一些员工出了不少风头,姜默身为此次合作技术上最重要的员工之一仿佛被人遗忘,无人提及。 这让姜默松了口气, 庆功宴结束时已经快要凌晨。 姜默没什么存在感的从酒店出来,同事们你送我,我送你,搭伴结伙,姜默则想着扫个共享单车去地铁站。 他一个人从侧门,脱离了门口的大队伍向着黑沉的夜色中走去。 有同事注意到,用肩膀撞了下身边的人,然后向姜默的方向使眼色,两个人就心领神会的讥笑起来。 “我有时候真觉得这份外貌给他可惜了。” “总感觉他像是要去干坏事的样子。” “诶你说他这样的人,估计没处过对象吧,哈哈哈,感觉他会像是偷窥着别人打手枪的。” “咦,好恶心。” “是挺恶心的。” 第三个声音突然强势插入话题,让那两个男职员怔住片刻,随后有些尴尬的整理了表情。 齐声叫了句:“陈总。” 陈最看垃圾般乜了他们一眼:“据说有拔舌地狱,那些爱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死后都会去此地狱,受拔舌之苦。” 两人:…… 脸色难看又不敢说什么。 陈最没再理会这两个垃圾,上了车,代驾把车开了出去。 小默默就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生气到极致可是会发语音直抒胸臆要弄死他呢,多诚实一好孩子,干的坏事都这么可爱。 陈最脸上蔓延出笑意。 想着姜默鬼鬼祟祟跟踪陈秀这么久,除了发一些没有人身伤害性的信息外,就是半夜偷偷摸摸送死老鼠。 呵—— 这个手段实在是太幼稚了,他们雇佣兵聚集地的小朋友手段都比这狠辣。 姜默骑着共享单车向地铁站的方向去,根据高德地图的语音提醒,兜兜转转,夜风迎面吹拂,脑袋不受控的就想起了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舌头不由得舔过牙齿,抵了抵到现在还有些发酸的腮帮。 真大啊。 这应该是不能说的吧。 一想到他和陈总居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就有什么在撞他的心脏,让他面红耳赤,呼吸加速。 只是陈总会不会因此对他有抵触,毕竟被自己这样的人给…… 姜默小狼般的眼睛露出失落。 一辆车从前方逆行过来,大灯晃着他的眼。 虽然这里可不是他们四个轱辘该走的路,姜默也只能尽量靠边。 共享单车被挤到在边缘摇摇晃晃向前,经过那辆缓慢行驶的五菱宏光时,四条手臂从里面伸了出来,快准狠地抓住了姜默,几乎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把人揪上了车,共享单车向前冲出了一段后摔倒在地。 姜默腾空的那一刻想难道又是那个变态? 身体刚落下,他就发了疯的挥舞着腿和手臂挣扎起来。 在这期间他看到了周围不止一个人。 不是那个变态。 不知道为什么在确定不是那个变态后姜默更恐慌了,也许是因为那个变态迄今为止还没真的伤害他的身体。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车里可不止两个人。 有人按住姜默的腿,有人抓住他的手,有人把黑布袋套在了他头上,有人照着他脑袋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 姜默在一阵头晕目眩中失去了意识。 第23章 因为人多而显得狭窄的面包车内,脑袋上罩着黑布的姜默猛地向旁边撞去,那人不妨他这么快就苏醒,被从座位上撞下,撞到车门上骂了一句脏话。 紧接着靠另一边车门的人就狠狠从后给了姜默一脚,姜默被踹的向前扑去,也没浪费机会,借机用脑袋撞向刚刚被他撞到的人。 他成功做到了。 但是那人却是咬人忍住,一下抱住了他脑袋,抬起一只手就狠砸了上去。 一下两下:“操!你个小杂种!” 男人怒骂着,姜默没了动静,同伴拦住男人从他手里拽出姜默:“老四,行了!再打下去就出事了!” 老四还在骂骂咧咧。 假装昏迷的姜默捕捉到关键词,看样子他们并不想真的弄死自己,这一趟应该是另有目的,刚刚苏醒过来时脑子不大好使就想着尽快脱离危险,于是不管不顾的就撞了过去,白挨了一顿揍后他也清醒了,现在他双手被捆,对方人多势众的情况下,他只凭武力很难逃脱。 所以他冷静了下来,装作被对方打昏过去,也可以降低他们对自己的防范。 姜默忍着身上多处的疼痛,靠在椅背上再没有了任何动作,就感觉脸又被扇了一巴掌,下手很重,脑袋被扇歪的那一刻嘴巴里一下子就多了一股血腥味。 “老四!” “你TM的没完了!” 这次开口的是老大,老四这才悻悻的放下手,嘀咕了句:“那个人又没说不能杀人。” 车里安静了下来。 姜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感觉车子越来越颠簸,看样子应该是已经开出了市区,市里的路没有这么破。 首先他们不是害命,图财也不至于抓自己,既不是图财也不是害命,他们抓自己干什么?还有他们口中的那个人,透着疏离感的称呼应该不是他们的伙伴,难道是幕后黑手? 姜默思考了一路,觉得这件事情最有可能和萧珩有关,首先他有这个实力,其次他在帮助陈秀调查跟踪者的事情,宴会上陈秀向自己套话说明对自己已经有所怀疑,那么萧珩花钱找人对自己动手就很有可能了。 目的大概是——逼供! 黑布下姜默小狼般的眼睛亮晶晶的,既然要做到逼供这一地步就说明萧珩手上没有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 想通这一切的姜默心稍稍放下了些,现在人为刀俎他为鱼肉,他也只能静观其变再根据实际的状况来应对了。 萧珩应该不会关自己太久,自己是他公司的员工,如果失踪太久引起注意,对公司也会有影响。 在他思考这些期间,面包车停了下来。 脸颊又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姜默假装咳嗽了两声醒了过来,接着就被粗鲁的提溜着手臂往下拽去,踩到土地的那一刻他踉跄了下,差点没摔倒。 姜默努力瞪大眼睛,外面很黑,没有一点光从黑布透进来。 他听见了锁链摩擦的声音,被拽着向前,然后他就被按到了一把椅子上,有人把他的腿往椅子腿上绑去。 “人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 “要不是他钱出的多,这种垃圾活我才不会干。” 绑架团伙的4个人闲聊着,一人嘴里叼着一根烟,老三在手臂上拍死了一个蚊子,4人在敞开的门口悠闲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好像他们不是在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几个兄弟出来露营,但是只看月亮没意思,老三看向了一声不吭的姜默:“他倒是老实。” 老四哼了声:“再不老实老子就再揍他一顿。” 把手里的烟头一丢:“去撒泡尿。” 他大摇大摆的离开门口向后院走去,抬手赶走在身边围绕的蚊子,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木材加工厂,周围荒凉,杂草长得半人高,这也让他嘟嘟囔囔的不爽,随便站了一个地方,一抖嗖把东西拿出来开始撒尿。 并没注意到一个高大的黑影从他身后侧的木材堆里走出来,脚步轻而无声的来到他身后,脸被蒙着只露出那双黑漆漆如野兽的眼睛。 陈最的视力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他实在藏不住自己眼睛里的野心勃勃,会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不利于他完成任务,所以他只能用镜片稍作遮挡,让自己看上去像是一个好人。 现在他来到老四身后。 陈最抬起带着半指手套的手从后一下子捂住老四的嘴,重拳猛击他腰侧,经过提升的身体,速度又快力气又大,里面的内脏都要被他几拳打碎。 老四发出呜呜的声音,抬脚后踹就要反击,陈最仿佛预料到了般,比他先抬起了脚,狠踹他腿弯。 黑暗中就听到一声嘎吱的渗人声响,那是老四的腿骨被陈最一脚踢断的声音。 老四眼睛瞬间瞪大到要爆出般,红血丝布满瞳孔,向前跪倒身形顿时矮了一截,陈最跟着他弯腰如同一件贴身的衣服,动作舒展又流畅。 跪地的那一刻,断骨的疼痛几乎要了老四的命。 他痛苦的喊声却无法发出半点。 陈最:“我这个人护短。” 他的语气毫无波澜,用平静的神态卸掉老四的下巴时让他看上去格外残忍。 捂着老四的手改为抓住他的脑袋,猛向地上砸去。 一下,两下…… 极其暴力。 第三下,老四脑袋抬起来时已经满头血还沾着点他自己的尿。 眼神已经在涣散的边缘。 陈最松开手,老四的脑袋就软绵绵砸到了地上去,他起身抬起一只脚踩上,一边碾着鞋底一边掀开口罩点燃了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他原本是打算只跟到姜默进地铁站的,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半路被掳走了,当时他在正常的车行道行驶,有绿化带的树木阻挡了视线,以至于发现时对方已经没了踪影。 之后他让傲天消除他体内的酒精又用了点时间,等身体内的酒精度数为0,他这才换了代驾自己开车赶来。 陈最吞吐着烟雾:【谢谢你,没有你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统,我可怎么办。】 傲天:【(羞羞脸),没有啦,我们是互相配合吗,你要是一般人就算我知道地方,也没能力自己杀过来是不是,宿主你超棒哒~】 宿主系统关系十分和谐。 老四在他的脚底下失去了意识,不过还不至于死就是了,陈最丢下烟头,戴上口罩大摇大摆的向回走去。 傲天:【视觉混淆已开启,声音混淆已开启。】 陈最:【真厉害,我可太想知道你还有什么技能了。】 傲天:【我会的可多了,有什么需要你就说。】 陈最:【谢谢。】 傲天偷偷肉疼,这可是它花了一千积分在系统商城兑换的,因为很喜欢陈最这一点,他会对自己说谢谢,它遇到过好几个宿主都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帮助,就好像自己的一切技能都是属于他们的,自己就应该为他们当牛做马,简直是理直气壮。 但是陈最不会,陈最会夸它,会对它说谢谢。 所以它恨不得把自己压箱底的好东西都给他用,没有它就花积分去买! 老二:“撒泡尿这么久。” 陈最:“肾好,呵——” 老二笑骂了句:“操。” 陈最看向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别说,他突然觉得姜默很适合玩捆绑play,当然这个捆绑法不刺激,毕竟这样能玩儿的很简单。 要把人吊起,他皮肤白,所以要用大红色的绳子捆绑,从手臂一圈圈的缠,最后在小默上打上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红色缎带。 缠在他笔直白皙的腿上,但是腿不用被绑住,就让他这么高吊着悬着空。 —— —— 被你带动时手臂会因为来回的摇晃而扯得生疼,这让他不得不尽可能把着力点放在唯一能支撑他身体的东西上。 而那属于你。 陈最缓步向姜默走了过去。 老大提醒了他一句:“别搞事。” 老四:“放心,不搞事。” 搞他而已。 他勾起唇角站定在姜默身前,对方有所感知身体都因此而紧绷,微微仰着头,陈最都能想出他现在的表情,抬手,刚刚揍过人的修长手指顺着姜默的下巴缓缓滑动。 对方明显身体一凛,而后把脑袋向后靠去,恨不得和他拉出一条银河的距离。 但现实是残酷的。 那根手指勾住了姜默的衬衫领,他今天这身正装可真是穿对了,指节顺着紧贴在脖颈上的衬衫领向里伸进了一节,压在了冒出鸡皮疙瘩的喉结上。 姜默脑袋都要懵了,他这是又遇到了一个变态? 这一刻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什么招变态体质了,一想到这是那个什么老四,他厌恶到恶心想吐。 那根手指抬起,有节奏的在他喉结上轻轻敲了几下,随即他感觉到对方好像低头靠近了他,他偏头想要躲开,连对方的呼吸都不想沾到一点。 陈最倒是不在意,让傲天解除了姜默对自己的视觉和声音混淆,用他熟悉的变态的声音悄声道:“这是摩斯密码。” 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姜默震惊的把头扭了过去,隔着一层布几乎要亲到陈最的脸颊上。 大变态怎么会在这儿? 难道他真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所以刚刚是他打自己? 这一刻姜默心里莫名有点委屈,明明之前他还有那么一瞬觉得这伙人不是大变态更可怕,因为大变态至少没有真的伤害过他的身体。 现在想想自己真是可笑,居然对一个变态有这样的信任。 陈最倒不知道姜默的心思居然这么的千回百转,继续道:“翻译过来是,我是同伴。” 姜默小声咬牙切齿:“呸!你也配!” 陈最:…… 哈—— 陈最觉得姜默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这种情况下自己可是唯一能把他救出来的人啊,他居然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一把掐住姜默下巴,充满侵略感的视线仿佛能透过黑布看见姜默的眼睛:“你有点太嚣张了,宝贝。” 姜默不擅长吵架,而且他觉得吵架也没意义。 陈最:“你要是再这个态度,我就当着他们的面干你的嘴。” 这一句话的确把姜默吓到了,因为此刻在姜默心里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混账的坏蛋了,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气得快要把唇咬破,声音不自觉提高:“你和他们……” 陈最捂住了他的嘴巴:“宝贝小声点儿,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不是老四,咱俩可就要做亡命鸳鸯了。” 姜默没了声音,什么?他不是老四? “你是混进来的?” “是的。” “为了你。” 这应该是情话,只不过地点和身份都不对,姜默又是一块木头,虽然他不大正常但还不至于对一个变态的情话而有好感,就连陈最不撩都红的耳朵现在也是毫无反应。 姜默眼睫沉了沉,也就是说只要自己说出来,这个大变态就会暴露,萧珩再怎么说也是个合法商人应该不会做要自己命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利用他的人抓住这个大变态! 对方还剩3个人,大变态应该是必输的。 心里因为这个想法一下子长了草,让他疯狂想要开口揭穿大变态。 “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听到大变态的话姜默心里迎风见长的草稍稍安稳了些,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萧珩没这个想法,万一这几个亡命徒一时冲动……自己还是要靠大变态来保护…… 这大概是世界最糟糕的事情。 陈最的手伸到罩头的黑布里面,没有指套的指尖捏了下姜默的脸蛋,就听对方吸了一口气。 “怎么?被揍了?” 姜默虽然没回应,但是陈最的手从捏变成了轻蹭姜默的脸颊。 姜默横了一眼那不安分的手指,低声:“我知道你的秘密,如果我喊一声你的身份就会揭穿,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配合你。” 真是把陈最逗笑了,他发现姜默现在是越来越不怕自己的这个身份了,被绑在椅子上还敢和他讲条件。 另一只手放到姜默熊上,很精准的隔着黑色衬衫找到属于他的玩具。 “哦,你想让我答应你什么?” 姜默羞愤的恨不得现在立即和这个大变态鱼死网破,不过还是忍气吞声:“你不可以再联系,骚扰陈总。” 陈最狠捏。 姜默闷哼了声。 “宝贝。” “你是想让我夸你蠢的可爱吗?” “老四,人来了。” 陈最松开手转过身往旁边退了退,姜默嘴巴张了张,随即自己一个人开始了无人知晓的恼羞成怒,他的确是犯蠢了,只是他要被这个大变态逼疯了,哪怕有一种可能,他都希望自己从此以后可以和他再无瓜葛,如果他做不到,也要保护下陈总。 陈最向门口看去,来的人并不是萧珩。 傲天:【萧珩的私人助理张阳。】 陈最一想也是,这种荒凉的地方,又是和这些人打交道,萧珩没有道理亲自露面。 张阳态度端得很冷,向老大他们几个小幅度点了下头,之后向身边的一个保镖示意。 保镖把手里的箱子打开,露出里面满满一箱的钱,老大几人顿时眉开眼笑。 在老大伸手去接箱子时,保镖却是躲开,老大几人立即变了脸色,张阳一挥手,一个保镖向姜默走了过去,这是要验货了。 老大他们撇了撇嘴。 张阳戴上面具。 罩头的黑布被掀开,恢复视线的姜默用最快的速度扫了一圈,只有4个黑色西装男没有蒙脸,另外四个装扮的就不像是什么好人,视线停留在离他最近也是这里面最高的那个身影上。 他应该就是大变态,依旧是看不到脸。 他的目光没停留在陈最身上太久就看向了张阳,看样子他应该像是这里的话事人,只是看身形不是萧珩。 难道自己猜错了? 陈最盯着姜默有着大片青紫的脸,眼神变得极冷,仿佛能将人冻死。 张阳确认了是姜默没错,这才让保镖把钱给老大:“你们可以离开了。” 态度十分冷漠。 老大深深盯了他一眼,也就是他现在老了脾气好了,一挥手:“我们走。” 陈最也跟着向外走去,姜默的视线追随着他,神情复杂。 就见陈最大摇大摆,流里流气地撞上了张阳肩膀,差点没把人撞倒,嚣张离开。 张阳低声骂了句:“人渣。” 待他们4人离开后张阳去到姜默身前:“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会放过你。” 姜默盯着他。 张阳:“跟踪陈秀的人是不是你?” 姜默松了口气,看来他没猜错,果然是因为这件事,陈秀最近就只攀上了萧珩这一个高枝儿,眼前这人一定是萧珩的人。 “不是。”他回答的十分干脆。 —— “操,什么东西,瞧他那趾高气昂的样儿!” “真想干他!” “既然他这么有钱,我们不如回去把他给绑了——” 这几位还真是纯恶人,就连陈最都要为这个提议拍手称赞了,于是他向前面的老三抬起手,一把刀子从袖口里被甩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老三刚发出一声痛呼,前面的老二就回过了头,黑暗中他还以为老三是被老四扶住。 “怎么……” 话没说完一把枪就抵在了他眉心中间,带来死亡的气息让他没了声音。 枪不是真枪,是陈最来到这个世界后买的一把仿真枪,经过他的改造杀伤力基本和真枪无异,雇佣兵这点本事还是要有的。 这也是他身为雇佣兵的习惯,手上没有一把枪实在是浑身不舒服。 老二瞳孔颤动,老三捂着腹部掏了刀回身就要给陈最一刀,最远的老大敏锐的捕捉到状况,和陈最对视了一眼后,拎着手里的钱箱子拔腿就跑。 老三刺过来的刀子被陈最用力一踢转了方向,捅进老二腹部,他握枪的手移动着错开老二的脑袋,黑暗中自制的子弹无声射出,射穿了老大的腿,人向前倒去,跌到地上。 傲天:【哇哇哇!好帅啊!】 它还是第一次合作身手这么厉害的宿主,不过最让他激动的是陈最冷着脸的杀伐果断,出手没有任何的犹豫,这简直太让统崇拜了! —— 张阳不信的哼了声:“看来你并不老实。” 姜默:“我真的没有做过。” 张阳:“搜他手机。” 姜默:! 一个保镖上前就向他兜里掏去,姜默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弹,想要反抗都没办法,况且他也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只干巴巴说了一句:“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张阳:“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会赔偿你的。” 他说的轻飘飘,好像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保镖把手机拿了出来,绕到姜默身后抓住他的手指按上去,指纹解锁后把手机交给了张阳。 张阳最后看了一眼姜默:“你如果现在承认我还能算你个坦白从宽。” 姜默沉默着。 张阳哼了一声,刚看向手机就听到警笛声响起,吓得张阳猛地转头向外看去,虽然有老板为他兜底,但是再兜底在这种情况下直接被警察抓了还是兜不住的。 就连保镖们都有点蒙了。 张阳急道:“出去看看。” 一个保镖跑到门口,就见到不远处停了辆警车,一个身穿警察制服的高大男人正快速走过来,他并不知道这不过是投影。 急匆匆跑回去:“真的是警察。” 张阳看了姜默一眼:“撤。” 他拿着手机就跑,却不想在门口被陈最撞了回去,这次真把他撞倒了,拿在手里的手机都被撞飞,不过此刻的陈最看在他们眼中还是绑架团伙中的一员。 陈最慌张的,声音都发抖:“警察来了。” 张阳顾不得那么多了,手机也不要了,从地上爬起来跟着保镖就赶紧跑。 陈最捡起手机跑去姜默那儿,动作迅速地解开他绑着的腿,带着他就向外跑。 颇有点亡命天涯的意思。 姜默不解:“警察来了我们跑什么?” 陈最轻笑了声:“宝贝,我们好像也不是好人。” 姜默顿时哑口无言。 他的确不是良民。 陈最带着他跑去了隔壁的废弃厂房,把人按到铁皮墙,盯着姜默青紫的脸看了看,真是被揍得不轻。 夜黑风高,他将面具向上掀了一半亲上姜默的唇。 姜默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办这事儿,气得狠咬他的舌头,血腥味瞬间就充斥两人口腔。 陈最舔了下嘴唇结束了这个吻:“宝贝,你嘴里一股别的男人的敬业味。” 姜默:! 脑海里一闪而过休息室的事。 这么久了,他又漱了口,喝过饮料怎么可能亲一下就知道。 这个变态果然不是人吧。 陈最的语气变得危险:“看来我得好好惩罚惩罚你。” 姜默直觉不妙,下一秒他就被转了过去,青紫的脸被按在铁皮上些微刺痛。 “你……” 熟悉的风吹屁屁凉让他没了声音,紧接着是“啪”的一声巴掌声! 这一下打得可不轻,他眉头都一皱。 陈最瞧着被打出的囤浪,就说是极品了,毫不犹豫的就扇了第二个巴掌。 “你!” “你去死!” 姜默不会骂人,只会让人去死。 警笛声还在远处响着,陈最贴上姜默的耳朵:“很可悲是不是,警察就在附近你却不能开口求救。” 第三个巴掌落下后,陈最抓了一把,肉都满到从指缝挤了出来。 “谁叫你做了坏事呢,这才是你的惩罚,从此以后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敢向警察求救,一辈子战战兢兢,活在欺骗和谎言之中。” 姜默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大变态上一课,屈辱的:“轮不到你说我。” “好。” “那我就直接干你。” 陈最的话让姜默一愣随即恐慌,他听到了拉链的声响,在这警笛声吵闹的荒凉之地愣是要震聋他的耳朵,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太过震惊恐惧以至于一时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只有眼珠还在表达着他的害怕。 他的脚被陈最向一起踢去,紧紧并拢,姜默起先还不知道他的用意。 直到…… 脑袋嗡嗡嗡的响让他一阵阵发昏,这个家伙居然用他的腿…… —— —— 他奋力挣扎起来,但是手被绑着,头和腰被按着,他什么都做不到。 那一刻他真的想呼救了,向附近的警察求救,总好过在这外面被这样的一个家伙……可是警察一调查这个家伙把这些事情都说了怎么办? 风声一定会传到陈总耳朵中的。 他不想…… 这一刻他自己甚至都没注意,他第一个担心的不是被陈秀知道,而是被陈最知道。 风吹过野草的声音时刻提醒着他们这是在外面,虫鸣声也掩盖不住某人的凶狠,像是这夜里有谁在鼓掌。 陈最游走在规则的边缘,做尽了他想做,他能做的所有事情。 作为一个雇佣兵,他实在是一个道德感低下的人。 现实的感受可别想象中更加带劲! 陈最眯起危险的眼睛,借着月光盯着眼前的风景。 俊美的五官露出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 他在姜默耳朵旁如情人般耳语:“宝贝,我会每一步都比陈最先品尝你的滋味。” 他恶劣的,身体力行的向姜默证明着他说的话。 铁皮墙壁都要凹下去。 被威胁的姜默此刻还惦记着他的陈总:“我和陈总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回答他的是一声轻蔑的笑。 “你不乖哦~” 一巴掌用力扇下,雪白的囤上就出现一个明晃晃的巴掌印,疼的姜默没忍住发出尖叫,又因为怕引起注意连忙捂上了嘴。 陈最:【让警车离开吧,辛苦你了。】 傲天:【好的,另外提醒下我已经关闭视觉感应了。】 陈最:【你最聪明了。】 傲天:【*^_^*】 姜默听着越来越远的警笛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松口气还是彻底绝望,他只知道自己正在以最屈辱的方式一下下挨揍。 即使是个成年男人,还是被这种状况逼红了眼睛,蓄了眼泪。 男人哭也是无声的。 陈最察觉时人已经哭了好一会儿,陈最想要把姜默的脸扭过来,这次姜默却是死活都不肯把头转过去。 气到大喊:“干你的事!你管我哭没哭!” 用力眨眼想要把眼泪憋回去:“别装的你像什么好人一样!” 陈最的确只能装装好人。 善良,心疼,温柔,这些对他来说只是陌生的词汇,雇佣兵不需要这些,他们需要残忍,强大,冷酷,狡诈。 所以陈总不过是一个虚假的面具。 真实的他,姜默还没有见识过。 另一方面陈最觉得姜默这人就得逼逼,你不逼他他就永远是那副要么事不关己,要么听话的模样,不逼逼他,怎么会发现他还有很多很可爱的一面。 大男人的眼泪陈最见得多了,出任务时很多人都会哭着求饶,他会在他们的哭声中送他们上西天。 但姜默的眼泪不一样,他咬着姜默的耳朵:“宝贝,你哭起来只会让我更兴奋。” 姜默:…… 姜默不哭了。 陈最也没再继续,瞧了眼那被他扇红肿的囤,看在他今天被绑了的份上,放过他一次。 给姜默穿好衣服。 一勾他绑着手的绳子:“走吧,送你回家。” 他走在前面,两人的手因为拉扯几乎笔直,哭的红了眼睛的姜默一脸不情愿地走在后面,盯着陈最的后脑勺,他瞧着地上时不时出现的木头棍,很想捡起一个抽上去。 他试图用脚勾起一个,结果没跟上陈最的脚步,差点摔倒。 最终姜默也没找到机会。 坐到副驾驶上时姜默表情变了变,往前挪了挪,只坐了一半在椅子上。 疼。 陈最注意到,好吧,下手是狠了点。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一直到小区门口陈最才把姜默手上的绳子解开,手腕的皮磨破了几块。 陈最是雇佣兵出身,在受伤这方面接受度高,但现在看着这几块磨破的皮却有点不大舒服。 “家里有药吗?” 姜默没有要搭理他的打算,虽然算是对方救了他,但他付出的足够多了。 “把手机给我。” “你对陈最就不会这么冷漠。” 姜默扭头,仿佛听到了什么他无法理解的话。 陈最把手机丢给了他,语气很冷:“下车。” 姜默拿起手机在要不要一手机砸他脑袋上犹豫了下,可他今天的经历实在让他精疲力尽,要是失败他承担不起后果。 他现在只想回家洗澡,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拿着手机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并在心里骂了句:有病。 陈最盯着姜默离开的背影。 傲天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宿主,你怎么了?】 陈最挑起唇角:【没事。】 他抽了根烟出来,一踩油门,带着嗡嗡的轰鸣声离开了。 —— 姜默把浑身都搓到红透,差点扒了一层皮下来。 筋疲力尽的从卫生间出来,失魂落魄的坐在床边,任由着头发上的水珠不停掉落。 回想着这一天。 他和陈总—— 他和萧珩的人—— 他和那个大变态—— 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大变态说的对,这是对他做坏事的报应。 —— 陈最坐在落地窗边将这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把手里的酒杯向唇边送去。 喝的是烈酒,几乎烧着喉咙。 【你觉得是陈总这个身份更接近我?还是威胁姜默的身份更贴近我?】 傲天认真想了想:【从你之前的身份来看,威胁姜默的这个身份更贴近你。】 陈最忽然笑了下,只是那笑容有点勉强,酒仿佛水一样喝下肚,是啊,就连系统都知道哪个更贴近他。 傲天:【今天姜默受到这么多欺负,你要不要去刷一下好感度?】 陈最:【算了。】 陈最:【……今天没心情。】 —— “什么?警察来了?”萧珩气到砸杯子,在他看来这次已经是百分百可以成功了。 居然又失败了。 这个姜默运气怎么这么好。 “在警察到之前你就没有……”萧珩想了想,“没有看他手机?” 张阳低着头站在他对面,完全没有面对老大几人的冷傲。 “抱歉老板,没来得及。” 萧珩烦躁地挥了挥手,他已经狠下心做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要直接和姜默摊牌? —— 姜默去到公司立即就引起了注意,毕竟他脸上那么一大片青紫。 同事王亮:“你这怎么弄的?” “昨晚回去时不小心摔了。”姜默看了眼陈秀的工位。 陈秀一到也下意识的看向姜默,被他脸上的青紫惊到张大嘴巴,萧珩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心里觉得很对不起姜默,毕竟没有真凭实据。 午休时姜默在茶水间冲了杯咖啡,一回身见到了陈秀。 对方扯出个笑。 姜默在想萧珩对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他应该知道吧。 陈秀把手里的塑料袋递过去:“这个药膏活血化瘀的,我看你脸上有伤。” 姜默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当初他也是对自己这样展现了善意,所以自此以后自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然后换来现在这样的下场。 他知道这些不怪陈秀。 他只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了:“不用了,我买了药,谢谢。” 姜默点了下头,就从陈秀身边走了过去。 陈秀回头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姜默和之前不大一样了。 姜默回到工位,发现桌上放了一个袋子,他看向王亮。 王亮神神秘秘:“秘书办那边送过来的。” 姜默疑惑打开,里面是止血化瘀的药膏,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字条。 【送给不小心的笨蛋。】 字迹潇洒,后面还画了一只可爱的小黑猫。 是谁安排送来的不言而喻,他盯着药膏嘴角是想要向上翘的,至少这说明陈总没有因为那件事避着他,厌烦他,可是像自己这样的人继续和陈总交往过深,只会给陈总带来麻烦吧。 他把药放进了上次装烫伤药的抽屉里。 会议室 陈最听着傲天说好感度增加到了52。 可是让他不解的是手机没有响,按照姜默的性格应该会给自己回条信息,表达感谢才对。 一直到会议结束,他等的信息都没有出现。 中午和萧珩还有几位下属一起用过午餐,期间陈最频繁看向手机。 就连萧珩都打趣他,是不是在等恋人的消息。 陈最想难道是昨晚姜默的手机摔坏了? 于是他主动发了条消息过去:【忙碌一天,需要小默默的治愈。】 小猫再次成为借口。 这次他收到了回复:【抱歉陈总,我今天要加班。】 陈最盯着这条消息,他的手机没坏,他拒绝了自己的登门示意。 呵—— 出息了。 姜默洗漱完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小默默趴在他的腿上,给他表演爪爪开花,可是基本等同于媚眼抛给瞎子看。 心情像是乱了的线团,姜默完全理不出头绪。 傲天:【今天也不去刷好感度?】 陈最长腿往ktv包间的桌子上一甩,碰倒好几个空了的酒瓶:【不去。】 姜默刷新了下朋友圈,就看到陈总发了一条。 图片里是数不清的酒瓶。 配文:一醉解千愁 姜默腾的站起,瞧着图片底下显示的定位。 第24章 陈总这是心情不好? 姜默盯着照片里的酒瓶数了下,12瓶,还不算洋酒。 这么喝酒怎么行。 可是或许陈总是和别人在一起喝酒,自然会有人照顾陈总的。 姜默想着返回到朋友圈顶部,就又刷新出了一条新的。 陈总:【一个人的夜。】 姜默瞳孔无声变大,盯着这5个字,陈总是在自己喝闷酒,那可不行,很容易出事的。 他也管不了脑袋里那团乱麻了,陈总的安全要紧,姜默穿上衣服,鞋,拿上钥匙急匆匆的边往楼下跑边打滴滴,他这儿挺偏,这个时间路上基本看不到出租车在跑。 “尾号6503?”滴滴司机问了句。 “嗯,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虽然嘴上应了声但实际车速并没提起来,毕竟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姜默一路上都很着急,但他也只上车时提了那一嘴。 傲天:【一个人的夜,我的心,应该放在哪里~】注1 傲天开唱等于陈最脑袋爆炸。 不过傲天最近很给力的帮助他,所以陈最选择纵容他一次。 对于傲天的歌声,陈最只有一句话评价: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噪音骚扰。 傲天一首唱完:【伤感小陈,好没好点~】 陈最:【好了,现在恨不得飞檐走壁,这一切都是你歌声的功劳。】 傲天:【(骄傲脸)】 傲天:【那别在这儿借酒消愁了,我们回去吧。】 陈最:【等等。】 姜默打车花了86! 他按照上面显示的包间号直接找到包房外,透过门上那块玻璃看到了包间里,沙发上的陈总。 是他没见过的陈总。 有些颓丧孤独的靠在沙发上,衬衫扣子解开了起码三颗,露出一片胸肌,与其说坐不如说是瘫在沙发上,手里还握了瓶酒。 正举起酒瓶要往嘴里送去。 姜默打开门:“陈总。” 陈最看向他,眼神好半天才聚焦,随着走过来的姜默移动:“名字很好吃先生。” “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挂着莫名其妙醉酒的笑。 姜默拿走他手里的酒瓶:“陈总,您喝多了,我送您去休息吧。” 陈最盯着他状似思考了一会儿:“好,听你的。” 姜默松口气,还以为要劝说一阵。 他把陈最从沙发上扶了起来,男人顿时靠到了他身上,重量不轻,姜默转着眼珠看着沙发上有没有落下的东西,拿起桌上的手机和烟还有打火机揣进陈最裤兜里,扶着陈最离开。 陈最像是一只大型毛茸茸靠着他,浑身都散发着热气:“姜默,你怎么来了?” 姜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带着陈最离开ktv,去到附近的酒店:“你好,开间房间。” 他拿出自己的身份证。 前台向桌上的立牌示意了下:“扫码办理入住。” 姜默有时候真觉得越先进越麻烦,只能费劲的用一只手拿出手机开始扫码,耳边传来陈最的笑声。 “小默默,你要和我开房呀~” 陈最的语气十分鲜活,甜甜的笑也好像在捉弄。 姜默明显感觉到前台八卦的看了他俩一眼,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一个身份证号填错,又得重新再来一遍。 急得他脑袋冒汗,偏偏喝醉了的陈总还在闹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小默默,你不乖~” 前台已经开始在憋笑了。 姜默转过手机:“好了,付款了。” 前台把房卡递给他。 姜默拿起房卡,逃也似的带着陈最钻进了电梯。 靠着他的人已经昏昏欲睡。 姜默从电梯壁上打量着陈最,喝醉酒的男人脸色偏红,比起平时多了丝可爱的气质,五官出挑到没有任何瑕疵,那结实的胸肌映在电梯壁上都有些晃眼。 陈总是他见过的最完美的人。 电梯停下,打开。 姜默看了眼楼层,还没到,走进来三个年轻人要上楼找朋友。 三人看了他俩一眼。 姜默内心祈祷着陈总千万不要再说话了。 陈最:“小默默,你带我开房是要干嘛呀~” 姜默顿时就感觉三道视线看了过来,他低着头,社死大概就是这样吧。 陈最:“不过,我身上没有套。” 姜默:⊙▽⊙! 姜默的头更更低了,是被那三人的视线和偷笑压的。 好不容易到了楼层,他又硬着头皮,无比艰难的扶着醉酒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的陈总从三人中间挤出来。 陈最偷偷打量了姜默一眼:“我……” 姜默连忙捂住他的嘴:“对不起陈总,但您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说话了。” 这也是为了陈总您的名声考虑。 陈最盯着他红透的羞耻的脸,舌头一伸,舔了下他的掌心。 明显感觉姜默浑身一抖,立即把手放了下去。 “小默默,你好敏感呀~” 陈最在笑。 姜默没想过喝醉的陈总会是这个样子,真是让他承受不住,好不容易把陈最带去房间,刚把卡插到卡槽里,房间的灯亮起的那一刻他也被陈最强势的按到了墙上。 暖黄色的灯光从头顶落下来,将陈最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深情的影子。 他瞧着僵住的姜默,轻抚着他脸上的青紫。 没人能抵抗的了他的视线,姜默几乎要溺毙在他那双如深渊的眼中。 “姜默。” 陈最开口,声音轻的如羽毛撩拨过心弦。 姜默完全不敢应声,眼前的情形让他发蒙,陈总在摸他的脸。 陈最像是动物在确定气味,一边用鼻尖蹭着姜默的鼻尖,一边道:“你知道我是同性恋的吧。” 姜默知道,那次在车上陈总打电话时他就知道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提起? 下一秒他就明白了。 因为陈总捧着他的脸亲了上来,那么温柔就好像自己是什么绝世的珍宝,姜默就感觉强烈的电流遍及全身,带来让他脑袋轻飘飘的酥麻。 小狼般的眼睛定住。 陈总亲他了。 还是亲嘴。 陈最是双手轻捧着他的脸,一下下亲吻他的唇,动作温柔中带着克制,克制中又藏着澎湃的感情,欲望更是从那双眼中倾泻而出,将姜默完全包裹,让姜默无处可逃。 他好像被亲了一下,十下,一百下…… 至于舌头什么时候被缠走的他已经完全不知道了,反应过来时自己正在吞咽着口水。 舌头像是小狗一样伸在外面。 陈最揉了揉他脸颊,宠溺的轻笑:“你好可爱。” 叼住姜默的舌,一点点向舌根咬去。 眼睛则还勾魂摄魄的盯着姜默的眼睛,让姜默从里到外都烧了起来。 “陈总,我……” 他的声音在发抖,他的身体再发软。 “嘘。” “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 陈最再次一啄一啄的亲着他:“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姜默要疯了。 这不是他能承受的,把陈最一下推开,说了句对不起就飞奔去门口,头也不回的当了逃兵。 隔壁房间出来的萧珩盯着看了看:好像是姜默? 又看了眼打开着的房间门,他和谁来开房? 姜默居然和别人开房! 谁这么饥不择食啊,他可太好奇了。 迈步向开着的房门走去。 傲天:【呀!老婆跑了!快追!】 陈最晃了两下:【喝醉了怎么追?】 傲天:【宿主,别把自己都骗了,你才喝了一瓶啤酒。】 陈最去关上了房门:【好感度多少了?】 傲天:【对方情绪混乱,暂时监测不到。】 紧贴在墙壁上的萧珩一脸的不可置信,居然是陈最! 一个漂亮的男孩从他出来的房间出来,见到他还在走廊,小兔子般蹦过去,挽住他手臂:“萧哥,是在等我吗?” 萧珩推开他:“在外面不要拉拉扯扯。” 男孩笑了笑:“知道啦,萧哥下次什么时候约我?” 男孩俏皮的眨了下眼睛。 萧珩想起陈秀,这个时候估计已经做好饭在家里等他吃饭了,忽然有点后悔今晚没耐得住诱惑,主要是一些事情他舍不得在陈秀身上做,他这也是为陈秀考虑。 萧珩:“再说吧。” 他又看了眼陈最的房间,出于好奇他蹲守了一会儿,没见姜默再回来,对这两人的关系他愈发好奇了。 陈最意犹未尽地抹了下唇,对于这种你抽一鞭子他才能向前走一步的人,有时就得下狠药。 他去洗漱,准备睡觉。 姜默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条路上,他蹲在路边像是一只没有思考能力的蘑菇。 实际上他的脑袋的确是死机了,因为陈最做的事,说的话。 他摸上热到发烫的脸不敢相信陈总亲了他,还夸他可爱,还说早就想亲他了。 对此他做出判断:酒精真可怕。 他拍了拍脸,对,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不然陈总怎么会对自己……他的意思是陈总那么优秀自己这么普通,陈总性格那么好自己性格这么差,人家是大老板自己是小职员…… 没人会喜欢一块木头。 一块没有价值的木头。 他姜默就是这样的木头,姜默被夜风吹着冷静了不少。 陈总只是喝醉了,估计陈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一定是这样! 他站起来,准备去地铁站回家,走起路来却是同手同脚。 傲天是在第二天早上监测到好感度的:【63了。】 到了中午:【66了。】 陈最给姜默发了条消息:【谢谢你昨晚送我去酒店。】 这条消息发过去不到一分钟。 傲天:【70了!】 但是姜默并没有回复这条消息,陈最也没再发什么。 他在享用晚餐时,另一边没个动静的姜默对他的好感度默默涨到了80。 陈最休息了一个半小时,在房子的泳池里畅游了几个来回。 期间傲天不断的。 【82。】 【83。】 【84。】 不是给他掐表,而是姜默那边的好感度还在涨,哪怕这一天他什么都没做。 准备睡觉前,好感度涨到了90。 傲天:【你现在过去找他,说你要睡他,态度坚定一点,我觉得他一定会同意的。】 陈最:【不急。】 他黑沉沉的眼珠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傲天听他的。 姜默昨晚就没睡觉,今晚依旧无心入睡,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陈总亲吻他的画面,然后他就会心跳加速到难受的程度。 他好像得心脏病了。 顶着大黑眼圈的人这么想着,嘴角漾出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甜蜜的笑。 打开手机盯着陈总发来的消息看了又看。 他说谢谢。 他真的好有礼貌。 不过应该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那实在太好了,这让姜默感到轻松,只有他自己记得最好。 手指按在了唇上,姜直男默一副思春的模样,陈总的唇很软。 作者有话说: 注1:《突然想起你》 第25章 姜默应该又打算躲着他了。 陈最修长食指在烟杆上一敲,烟灰簌簌掉进烟灰缸,散发出玫瑰花的香气,不过对方涨到95的好感度又是实实在在的。 就因为一个吻,好感度暴涨到快要满格。 陈最想想还是觉得想笑,这个小变态是不是过于单纯了点? 傲天:【我是急急国王,到底什么时候撅他?】 陈最对于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以陈总这个面具他想只要自己表现出意愿,姜默那个人就算心里还有犹豫,也会稀里糊涂就让自己为所欲为的。 但很没趣不是吗? 陈最想想就觉得无聊,这不是他想要的。 那双充斥着危险的眼睛微微眯起,被烟雾遮挡了神色,叫人看不清楚他在盘算什么,陈最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一个比较自我主义的人,这和他的成长环境以及后来成为雇佣兵都有关系,在那种环境中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主意,不能盲目跟随。 他用威胁者的身份向姜默发去消息。 【你和他去开房。】 【但是他好像不行啊,居然不用3分钟你就出来了。】 傲天:【哇,你居然连你自己都说,好狠一男人。】 陈最的确是好狠一男的,有一次的任务他是卧底,为了博取到信任他可是往自己的身上捅刀子,所以对他来说暗穿书局分派给他的任务都很小儿科。 但他很久没有享受过游戏了,倒是愿意玩一玩。 不回复陈总消息的姜默回了这条消息:【少胡说八道,我和陈总根本什么都没做,陈总才不是3分钟!】 ?:【什么都没做,你怎么知道他不是3分钟?】 姜默盯着这条消息准备打字的手不知道往哪个键上按,他实在不会吵架,他又不能说他吃过陈总,最久那次起码有13分钟,那还是在中了那种药的情况下,如果是正常状态一定会更久。 “我就是知道。”姜默小声嘀嘀咕咕。 “你说什么呢?”王亮问了一句。 姜默连忙把手机按灭,看向电脑屏幕开始敲键盘:“没什么。” 王亮打量着他,抛开他脸上的青紫不说,就是这张脸的神态好像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居然在姜默的脸上感觉出一丝明媚。 姜默转动黑漆漆的眼珠看向他:“怎么了?” 王亮撑着下巴,边思索边说话:“你……谈恋爱了?” 姜默:! 脸蹭的一下红透,脑袋里冒出陈总的身影,张嘴结结巴巴的:“你你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恋爱才没有谈我。” 姜默转回头盯着电脑屏幕,飞速敲键盘,就见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堆乱码。 王亮一脸姨母笑,他肯定谈恋爱了,再不济也是一个人的单恋,真是让人好奇,姜默这种性格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没有再多问,他怕姜默害羞到自燃让自己背负上法律责任。 姜默心脏怦怦的跳,脑海里是陈总的一颦一笑,还有他吻上来时那双温柔让人沉溺的眼,不自觉咬上嘴唇,陈总的嘴是玫瑰花香气的。 周蕊:“呀,你没事吧?” 姜默抬起视线,陈秀扶着桌子脸有些红的对周蕊说到:“没事没事,就是起来太急了有些头晕。” “你这是贫血吧,我这有糖你吃一块。”周蕊打开抽屉翻糖。 姜默觉得陈秀脸上的红更像是害羞,他坐下时也很奇怪,只坐了椅子一点点,就很像……他想起那晚被大变态…… 他也是只能坐一半椅子。 突然想起这档子事让姜默又耻辱又愤怒,陈秀忽然回头看过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姜默怔了下,快速低下了视线。 他已经放弃继续监视陈秀了,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对陈秀做这些事他就不会遇到大变态,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只能忍气吞声,如果自己没有做那些事,面对陈总时他会不会更自信一点,如果他没做那些事,是不是也不会逼得陈秀要给萧珩…… 姜默心情复杂。 —— 陈最应萧珩的邀约带着名助理去到高尔夫球场,两方既然加深了合作,那么作为两方的领头人他们自然也要多进行些社交维护。 遮阳伞下,萧珩戴着墨镜帅气逼人:“听闻陈总可是高尔夫高手,今天我可要见识见识。” 他说的是原主,至于陈最他可不会高尔夫这种富家子弟的东西,关于球,他只玩过人头皮球,此刻笑的谦虚:“怕是要让萧总见笑了。” “陈总不笑话我就行。” 一伙人上了摆渡车向球场去,陈最和萧珩坐同一辆,两人面对着面,其实很多方面他们很像,都是年轻有为,都是一样的英俊帅气,只不过萧珩的私生活要“丰富多彩”一些,而原主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工作就是他的爱人,成就就是他最好的补品。 陈最实在不知道高尔夫的乐趣在哪里,不过他眼神好,准头高,来的路上搜索了一遍规则,现在打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傲天:【宿主你好棒,完全不像是个新手。】 陈最:【有你兜底我就放心打了。】 又是傲天被哄得恨不得掏出全部家底的一天。 萧珩这次约陈最是有目的的,墨镜后的一双眼睛满是好奇和八卦,他到底什么时候和姜默搞到一起的?因为上次的合作?还是上次在休息室? 不过他到底是看上姜默什么了? 他如果想挑姜默当员工那他没什么说的,姜默算是优秀员工,能力强事儿少,但和姜默玩儿爱情游戏,他就只能感叹陈最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听说他一向洁身自好,原来是因为重口味吗? 在等待球滚进洞的时间,萧珩仿佛不经意般开口:“上次的合作十分圆满,我司这边正在考虑颁发个优秀员工奖,我个人觉得陈总你作为合作方在这方面一定中肯,不知能否给个建议?” 风吹动陈最POLO衫的领子,一身运动精英范:“在我看来萧总公司的员工都十分优秀,还真是个难题。” 他笑。 萧珩见他不咬勾:“现在主要就是在两位员工中选一个,一个叫陈秀的还有一个叫姜默,不知道陈总对这两位有没有印象?” 陈最:“这两位啊,那是都非常优秀的,我相信以贵公司员工的人品即使此次落选,想来只会以此为激励,萧总倒不用有太多的心理负担,你的抉择一定是最公平的。” 话说了一堆,都是没用的场面话。 萧珩笑了下心里嘀咕了句油嘴滑舌的狐狸,不死心的:“还以为陈总会更看好姜默,说到姜默,最近好像谈恋爱了,不过即使恋爱也没有影响工作,的确值得好好奖励。” 陈最看向他:“我更看好我们后续的合作,萧总这么关心员工真是贵公司员工的福气,萧总,到你了。” 萧珩被点了一句,他们之间更重要的是合作,至于其它的则是互无关系的,萧珩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也就放弃了,陈最要是能因为姜默和公司长久的合作,那就是让他把姜默养在公司当吉祥物也是可以的。 陈最墨镜下的眼睛幽幽盯着萧珩,他在打探自己和姜默的关系,现在才打听?距离休息室那次已经过去几天了,应该是他最近又见到了什么,他最近和姜默唯一的关联就是他带自己去酒店。 【傲天,能麻烦你查一下酒店那晚萧珩在哪吗?】 【不用查,我知道。】 【骄傲叉腰!】 【这么厉害,他那晚在哪?】 【他在出轨。】 【这也就是他在原著中只是男二的关系,他在包养陈秀期间还在外面偷吃,并且是不止一次哦,这件事后来被陈秀知道了,陈秀实在接受不了就离开了他,然后和已经悔悟的姜默重逢,被姜默治愈,虽然萧珩也追妻火葬场过但并没成功。】 陈最对于这狗血的剧情无话可说。 —— 地铁厢内姜默真是要被挤死,今晚好像大学生们要去哪里活动,真是羡慕他们的活力十足,不像他这种社畜下班的路上精神状态堪比招魂,这样到家才能稍微有点精神。 他背着人站在最角落处,以免不小心和谁对上眼神尴尬。 又一站,大学生们还没到站又上来一拨人,更挤了。 姜默被挤得几乎贴上了车厢壁,在他想要为自己争取点呼吸的地方时,一双大手从后向前抓在了他腰上。 是站不稳?不小心? 在他冒出这个天真的想法时,熟悉的大变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礼物送你。” 姜默猛地扭头,在看到口罩和墨镜时他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个家伙果然不会露脸行动,愤怒让姜默的鼻翼都微张,他肯定是又想拿老一套来威胁自己。 他真是受够了。 小狼般的眼睛透露出鱼死网破的恨和狠,看在陈最眼中只让他觉得兴奋,反抗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出什么?做到什么地步? “骚扰……” “有人性骚扰!” 姜默脸爆红大喊了出来,过于紧张声音都是劈的,以他的性格来说能做到这一步真是拼了命了。 他反抓住陈最手臂,这次他一定要把对方抓住。 地铁到站,周围原本要看过来的大学生们着急兴奋的成群结队下车,外面还有不遵守先下后上规矩想要挤上来的人,一时间热闹又拥挤,就没人管姜默这儿的事了。 陈最口罩下的嘴角勾起,轻声道:“你这次做的很好。” 忽然得到夸奖的姜默眼皮茫然的向上抬了抬,手腕一痛不受他控制的被强行松开,陈最混在人群中,如灵活的鱼儿,眨眼没了身影。 姜默:…… 变得空旷的车厢,在姜默附近几个人好奇的盯着他看了看,他们是听到他喊来着,但是他一个这么高个的大男人…… 其中一位向姜默询问道:“刚才是你喊的?” 姜默看了看他,低下头没吭声,一次勇敢换来一辈子内向。 —— 傲天:【诶呦,礼物没送出去。】 它语气打趣,现在任务成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不用搞得那么紧张,逗一逗它这个向来十拿九稳的宿主也很有趣。 陈最摘下口罩丢进垃圾桶。 小变态的反抗还算有趣,果然兔子逼急了也咬人,很期待他下次会用什么方式咬自己。 陈最在手机上处理了几件工作上的事情就悠闲的去到了射击馆,他当雇佣兵的本事可不能丢,戴上护目镜,帅气度直线增长,他站在位置上单手持枪向着移动的靶子打去。 上面的屏幕出现一个个满分。 教练在一旁星星眼鼓掌。 慢慢的大家都不打了,围在一起看陈最打。 时不时爆发出掌声和欢呼。 —— 姜默没想到自己会拿到优秀员工的奖金,这种好事按理说应该是轮不上他的,更何况萧珩还怀疑自己是跟踪陈秀的人。 不过能得到3万块他还是很高兴的,他想用这笔钱买一份礼物送给陈总,当然他没有其它的意思,只是想感谢陈总对自己的照顾。 “呦~姜默这不得请我们喝杯奶茶。” 姜默看向说话的人,是一个平时就话多闹腾的同事,也是平时没少蛐蛐他的人。 也许因为对象是姜默,所以就连跟着他一起起哄的同事都很少,不过这不妨碍他去到姜默身旁做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靠着王亮的椅背,把手搭在姜默肩膀上:“还不快谢谢我,我可没宰你一次大的。” 姜默面无表情:“我和你不熟。” 一句话让气氛更加尴尬了,不过那些没参与的人倒是觉得有好戏看了,至于男人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姜默好像没有察觉到这些:“惦记别人的奖金不是一件好习惯,擅自有身体接触也不是一件好习惯,请不要打扰我工作。” 王亮都快要憋不住笑了,偷偷向姜默竖起个大拇指。 男人的脸色跟吃了狗屎一样,僵硬的把手从姜默肩膀上拿开,站直身体哼了声:“是我不对,是我舔着张脸耽误我们的优秀员工工作了,没办法啊,没当过优秀员工不懂,还请你不要介意。” 穿着深蓝色连体工装服,戴着帽子以及口罩,拎着工具袋的高大男人在员工的指引下从旁边走过,帽檐阴影遮住的那双眼睛看了眼众人瞩目的中心,顺道听见了这一通阴阳怪气。 就见散发着阴翳气质的男人不卑不亢:“我很介意,你要向我道歉吗?” 他眼睛里露出欣赏的笑意。 姜默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男人,虽然他们平时就知道姜默这人很油盐不进,闷不吭声的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不帮别人的忙,一点都不懂得通融,但没想到他居然还挺冷酷,挺出人意料的。 男人眼睛一瞪:“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说着就挥手要向姜默打去,有人去拦:有事说事,别动手啊。” 结果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这一下就意外打到了拦他的人脸上,一下子所有人都起身张望。 姜默瞧着无辜被揍的陈秀,瞳孔震动。 主任被叫了过来。 —— “就是这里的水管坏了,大概要多久能修好?” “两个小时左右。” “好,那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离开后陈最往卫生间的洗手台上一靠,姜默对别人的冷漠让他很满意,他这人说好听点是占有欲强,说难听点就是他的东西如果可以他得撒泡尿给标记上。 而他的东西对待他要和对待别人完全不同,这才能让他满意。 傲天:【我们今天来干嘛来了?】 陈最:【送礼物。】 傲天:【你好执着。】 —— 陈秀没有选择报警处理,男人道了歉并且赔偿了陈秀一千块,现在陈秀用冰袋敷着脸对一脸愧疚的姜默说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感到抱歉。” 姜默受不起这句话,他有很多事要向陈秀道歉,他不值得陈秀付出好意。 一双手几乎要抠破裤线,几次张嘴想说出事实,承认自己就是那个跟踪他,威胁他,给他带来困扰的人。 但这件事太严重了,陈秀绝对不会像这样轻飘飘就原谅他的,他可以失去工作,也可以对陈秀进行补偿,他应该补偿陈秀,他只是不想被陈总知道,起码,起码等他把礼物送给陈总后…… 不然他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 姜默低下头,腰几乎弯成了90度:“对不起,谢谢。” 是我没有对得起你的好意,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陈秀连忙扶起了他:“诶呀,不至于的……” —— 姜默脚步匆匆的向卫生间走去,甚至没注意到那一抹蓝色,打开一扇隔间的门就走了进去,带门的手却是遭遇了阻拦,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片蓝色就挤了进来并主动关上了门。 姜默震惊地眨巴了下眼睛,他怎么敢跑到公司来! 从陈最的视角看到的就是一双含泪的眼睛懵懵的看他,让人想要欺负,手捧上姜默的脸,指尖摩挲着他泛红的眼尾:“不是挺凶。” 表面凶凶的,背地里偷着哭。 有点过分可爱了。 姜默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你疯了!” 他压低着声音:“这里可是公司,你可不要乱来!” 他并不奢望自己这次有机会能够看到这个变态的脸,或者是抓住他,他只希望千万不要引起同事的注意,不然他真的…… 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每次见到对方他都怀疑自己有暴力倾向,想要把对方打成肉酱! 陈最:“只要你收了我的礼物,我就走。” 他的礼物姜默完全不期待,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不正经东西的可能性占80%,不,90%! 姜默在想自己现在能不能一拳打过去,然后趁机逃跑,主要是对方堵着门口,他块头大,几乎把隔间的门给堵死,自己拧开门栓也要时间,可能性不大,但是…… 姜默一拳打了过去,总得试一试。 而且他这一拳不是向着陈最的脑袋打的,而是向着陈最的……这里,也算是一个脑袋吧,下三路的攻击让陈最挑起眉梢。 傲天:【警报拉响——】 傲天:【撅攻的工具决不能坏!】 傲天:【傻孩子,你要断送你的性福哇!】 傲天比两位当事人还要激动紧张。 陈最这次的确是没想到,小变态变得更变态了,不过他反应速度快,在最后关头抓住了姜默手腕让他无法再向前分毫,轻笑了声:“宝贝,你好热情。” 他故意这么说,把姜默气的是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陈最已经抓着他手腕一拧就把他按到了门板上去,姜默刚要开口,就听外面有人走了进来,吓得他连忙闭嘴。 很快另一只反抗的手也被抓住,陈最一只手掐着他两手腕给按到了他头顶的门板上。 外面来了不止一个人,姜默也不敢奋力反抗,只能用眼神向陈最示意,但显然是没有用的。 陈最把他的衣摆抓起,有些粗暴的塞到他嘴巴里,贴近他耳朵:“宝贝,把衣服咬住了,不然我发出点什么声音来,你的同事可就要过来围观了。” 上次在地铁都是不认识的人,他有勇气喊抓流氓,这次呢,在公司里,他还敢吗? 陈最瞧了下眼前的风景,不得不说薄肌真的很有性吸引力,不会看上去弱不禁风,但薄薄的一层好像也没什么作用只会让皮肉更加紧致,手感更好。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拿出兜里的礼物。 姜默紧紧盯着,但是他没认出那是什么东西来,两个小球球样的东西被线连在一起,有点像有线耳机?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有多么天真可笑。 陈最把其中一个夹在了姜默的……然后拿起另一个,往另一边上的夹去。 姜默:“你……” “我看陈秀被叫去总裁办公室了。” 外面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姜默要说的话,他和陈最对视了一眼,对方知道自己曾经对陈秀……估计他也关注了陈秀,或许已经知道陈秀和萧珩的关系,那他现在应该会在心里嘲笑自己吧。 陈最没在心里嘲笑他,陈最在心里盘算之后怎么吃掉他。 被夹住的两个小东西看起来有些可怜,让人想要好好安抚一下,陈最选择按下手里的开关。 “嗯——” 姜默连忙把嘴紧紧闭上,瞪大眼睛盯着陈最,终于知道他送的自己礼物是什么东西了! “什么声音?”外面的人回头向那一排隔间看了一眼,可以确定的是卫生间里还有别人,俩人对视一眼不再讨论陈秀和萧珩的事情。 通了电的礼物带来小幅度但高强度的震动。 外面两人洗了手就走了,姜默听着脚步声:“你……” 又有人走了进来。 姜默要疯了,某人却笑了,堂而皇之的拿出手机开始拍摄。 姜默目瞪口呆。 陈最:“放心,不拍脸。” 摄像头向礼物推进,细节到可以看到乳晕旁边那一枚小小的红痣。 “宝贝,真是胸有大志。” 好冷的打趣。 —— 总裁办公室,萧珩心疼的摸了下陈秀的脸。 心里已经决定要把那个人开除了。 “要是没事,我就回去工作了。”其实上班期间陈秀并不太想来他这里,最近公司已经有一些流言在传了。 萧珩把他抱进怀里:“这次是有好事要叫你。” 陈秀瞧着他,乖巧的静等下文。 萧珩:“王福海。” 他念出这个名字陈秀一下子就期待起来:“他醒了?” 为了得到答案,萧珩可是联系了最专业的医生给他做的手术,现在人已经顺利醒了过来。 陈秀:“是他吗?” 萧珩:“是他。” 第26章 卫生间隔间内 姜默几乎要昏了过去,他从来没想过那两个东西居然还会有感觉,他一直以为对于男性来说,它们只起到装饰性的作用。 可现在那阵阵的酥麻痒几乎要让他张开嘴,泄露出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声音。 隔间外人来人来,有人盯着丢在地上墙角的工具袋,嘟囔着:“怎么不见维修的人?” 维修的人已经变成了摄影师,举着手机对准着透红的花朵仔细拍摄,高清的屏幕上出现最完美的景象,一根手指出现在摄像头内,缓缓向花朵触碰去。 隔壁响起打火机的声响,有人点燃了烟不知是在打电话还是发着语音:“今天我们公司打架了,嗯,打得可严重了,见血了警察都来了。” 夸大其词。 “我?你是不知道,我看那人拿了刀,我一看这可不行就去拦着来着,诶呀~别担心,你男朋友我可是练过的。” 这已经是杜撰了。 手指落在了花朵上,轻轻打转,小小的花朵刚好能承得住指尖。 好看的花就是要得到主人的精心照顾的。 “放心,我没受伤,这都是小场面,想当初你男朋友我……” 又一个人走进来听到这人巴拉巴拉的一通吹,撇了下嘴,他记得他刚才来卫生间躲清闲就只有工具袋在这儿,维修人员不在,他这都来第二趟了怎么维修人员还不在?真是比他还能偷懒。 陈最无法形容此刻的手感,总之很特别让人欲罢不能,不想把手拿开,他还特意摸了摸那枚小痣,小痣在他的手底下变得更红,艳的让人想要咬上一口尝尝滋味。 姜默从牙缝中挤出一句:“够了!” 陈最收起手机,空出一只手后把姜默的一只手拿了下来,揪出他的手指按了上去,手指被震得一抖一抖的。 引得陈最一笑。 “喜欢我这个礼物吗?” “给你个提醒,要回答的让我满意才行。” 两人隔着墨镜对视着,对峙着。 姜默好像只有一个安全回答,一个屈辱的安全回答,可是他再不回工位就离岗太久了,姜默想等他送完陈总礼物,他就去和陈秀说明一切,之后他就和这个大变态鱼死网破,今天下班他就去买礼物。 咬牙切齿的开口:“喜欢。” 陈最靠近,隔着口罩亲了他一下:“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送你了。” 扯下姜默的衣摆还贴心的为他整理了下,这才把隔间门打开走出去。 姜默还需要再等一等,他粗暴的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扯下来,下意识就要丢进垃圾桶里又在最后一刻收手,这要是被看到,一个男卫生间出现这种东西,一定会在公司传开的。 他喘着粗气,气到要死的把东西揣进裤兜里,等他出来时卫生间里已经不见陈最的身影。 他站在镜子前仔细整理了下自己才回去,可还是觉得每一个人都在看自己,让他不自在到浑身难受。 —— 陈最出门时看到一个男在前台说要见萧珩,感谢他为他父亲找医生做手术还承包了手术费用的事情。 前台:“王先生,请你稍等一下。” 对方的姓氏让陈最停下了脚步,他记得他刚过来时,傲天给他提供的关于姜默的信息情况,他威胁陈秀所使用的手机号就是找一个姓王的老人家代办的。 他脚步一转,上前:“王哥。” 王东疑惑的瞧着他。 陈最笑着:“王哥不认识我了,我是小时候住在你隔壁他二大爷家小姨子的孩子的同学啊,咱们以前还一起玩过呢。” 王东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小孩,他也记不太清楚了,毕竟是很久远的事情,点了点头:“啊,是你啊……” 陈最:“我听说老爷子病了,怎么样?好点没?” 王东点点头:“手术后已经醒过来了,之后养着就行了。” 陈最感叹:“那就好,那就好……” 王东也觉得幸运,就倒豆子似的和他说了萧珩的事情:“那晚他敲我家门,我还以为是坏人的,真没想到。” 陈最:“这都是缘分,王哥我还有工作要忙,等有时间我去看看老爷子,咱们也叙叙旧。” 王东连忙答应,一直到陈最走远他还瞧着,虽然记不大清楚了不过这人看性格不错。 陈最上了车,摘下帽子点了根烟。 傲天:【看样子姜默要暴露了。】 傲天:【这次很难帮他了。】 陈最吞吐着烟雾:【这次我没打算帮他。】 傲天有些意外,因为前两次他可都是不惜涉险也帮助了姜默。 陈最:【作为系统你应该明白,故事的进程是难以改变的,他的身份注定被揭露,唯一可以改变的是每个人的感情。】 傲天的确知道,他毕竟是专业的统,只不过如果陈最想帮助姜默,它就会无条件支持它的宿主。 陈最有点心烦,烟抽的都狠了不少。 下班时间陈秀出现在姜默身旁,他的眼神十分复杂,其实他内心十分不希望那个人是姜默,会让他觉得自己眼睛瞎了,觉得这个世界很可怕,人心怎么可以坏到这个程度,这么长时间他是怎么能若无其事的和自己在一个公司工作的。 他深吸一口气:“姜默,和我过来一趟。” 如此正式的邀请,姜默看向他,明显从陈秀身上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冷漠和压抑的愤怒,心有所感,收拾背包的手一顿,做了几秒钟的心理建设后“嗯”了声,继续把东西往背包里装去。 感觉应该把所有东西都装上,他大概要滚蛋了。 姜默背上双肩包起身:“走吧。” 他跟着陈秀进了电梯,看着他按下了总裁办的楼层。 电梯里的气氛沉默的让人快要窒息,两人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各自心思复杂,就这样他们去到了萧珩的办公室。 会在这里处置他,姜默不意外,在陈秀走向萧珩时他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 萧珩看他的眼神如同垃圾,上次真是绑对人了,没想到他天天闷不吭声胆子倒不小,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他居然还敢对自己动手,萧珩在想起这件事时眼中怒气更浓。 陈秀先打破了沉默:“我从没想过会是你。” 一直悬在姜默头上的那把剑终于落了下来,他竟然还觉得有些解脱,只是巨大的羞耻感让他抬不起头,无言面对陈秀。 “对不起。” 他没有任何可以为自己解释,辩解的话。 陈秀盯着他,也没想过姜默被发现后会是这个反应,手用力攥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自认没做过什么伤害姜默的事情。 姜默要如何说,说因为只有你帮助过我,所以我恩将仇报。 他已经毁了陈秀这么长一段时间,难道还要毁了陈秀那颗善良的心吗?他不能,他只能没有任何意义的,无力的重复那一句:“对不起。” “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有用!”陈秀恼怒的吼了出来,这段时间他要被那个人给逼疯了,他的恐惧和无助,那些日子里的绝望和提心吊胆,不是简单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的! 萧珩心疼的给陈秀拍了拍背,他站起身,既然陈最没有挑明他和姜默的关系,那自己就可以装作不知道,更何况他事出有因,这么想着他带着杀气的向姜默走了过去。 姜默依旧低着头:“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无论你是报警还是选择其它方式惩罚我,我都接受,另外我会补偿你三十万。” 三十万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全部存款。 他再一次的:“对不起。” 头发忽然被一把抓住,几乎要从他的头皮上扯下来,他被萧珩拽着把脑袋抬了起来,男人神色中尽是暴力和不齿:“你以为我们差你那几个钱。” 陈秀蹭地站起:“萧珩……” 他是不支持暴力解决问题的。 萧珩向他压了下手,对姜默道:“还记得你在停车场做过什么吗?” 姜默看向他的眼神倒是没有任何愧疚,迎面来的那一拳他没有躲,只一下鼻血就流了出来,陈秀惊呼了一声。 跑过去却被萧珩长臂一把抱住:“这是我和他私人恩怨。” 陈秀:“可是……” 姜默眉头一压透露出不耐烦,把陈秀往远处推了推,看向即使这样却面无表情的姜默,毫不犹豫的又是一拳,这一拳打在了姜默的肚子上。 姜默的胃酸都差点吐出来。 两下。 他在心里默数,那天他也打了萧珩两下。 萧珩还是不解气,一想到自己被这样一个上不得台面,垃圾一样的人揍过,简直是他人生中最丢人的事情,抓住姜默,抬腿就要向他的肚子撞去,只是这一下却没有成功,姜默挡住了他,并且向他抡了一拳。 没想到他敢动手的萧珩毫无防备被一拳揍开,陈秀跑去他身边也被他愤怒的一把推到,姜默看了眼陈秀又看向萧珩。 “那两拳我欠你的,但是我只欠你这两拳。” 至于其它的,他欠的是陈秀,如果今天是陈秀揍他,他受着,就是把他打个半死他都受着,但是萧珩在他这里没资格。 萧珩用拇指蹭了下嘴角的血迹,扯了领带,好,很好。 男人暴怒的就向姜默打了过去,姜默也不老老实实的当沙包,毫不胆怯的反击,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姜默还真没占下风,沙发被撞歪,萧珩把姜默按在沙发上,姜默摸到抱枕就向萧珩的脑袋上砸去。 陈秀看着两个如野兽般的男人,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萧珩越不占上风越生气,越想凭自己的实力弄死姜默,就在他又要冲过去时手机响了起来,正好他有些没力气可以借机缓一缓还不至于显得太丢人,男人停下动作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盯了姜默一眼。 接通:“陈总。” 姜默瞬间从一只暴怒的狼变成了一只大狗狗,所有立起的毛毛都柔软了下来。 萧珩始终盯着姜默,这个反应他看得清楚。 靠!恶心! “萧总打扰了,我想和你谈一下姜默的事情。” “陈总,他是我的员工。” “我是他男朋友。” 萧珩的拳头捏的嘎嘣响,陈最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不给他别的选择了,等同于告诉他这个人他陈最保定了。 “劳烦萧总把我男朋友完好无损的送过来,顺便我们再谈谈生意上的事,萧总不是对生生科技新能源这方面很感兴趣。” 萧珩盯着望眼欲穿的姜默,不知道他到底凭什么把陈最哄成这样,但是有钱不赚王八蛋,自己也打了他一顿,至于陈秀的事,他也没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自己再给他一些补偿也就过去了。 “那我就给陈总一个面子,地址。” 陈最说出一个地址后挂断了电话,拿起咖啡杯悠哉地喝了一口,这件事他会替姜默补偿陈秀,虽然这件事肯定是让陈秀受委屈了,但是五百万多少也能弥补一些了。 再加上姜默真诚的道歉,他相信姜默会有这份心的。 他是一个乖孩子,被自己教训了这么久心里应该早就已经后悔了。 —— “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陈秀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仿佛是刚认识萧珩,不然为什么眼前的萧珩这么陌生? 萧珩也没被姜默轻揍,现在火气旺着呢,没平时那么好的态度,神色不耐:“他攀上了陈最这个高枝儿,陈最要保他,公司最近和未来和生生科技有不少的项目,不能因为这件事撕破脸。” 他瞧着失落的陈秀,哄了句:“我知道这事委屈你了,我保证一定会好好补偿你,我给你买套房子让你家里人住过去怎么样?我再给你放个假,我们一起去国外玩玩儿一圈,去你想去的地方。” 他捧着陈秀的脸亲了一口。 陈秀完全无法接受,从始至终他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根本没人问过他的意见一个个都擅自替他做决定。 耻辱。 他感觉到耻辱。 这就是被人包养的待遇,没有尊严,没有自我,只是一个提线的木偶。 “我不同意。” 他的声音很轻,萧珩甚至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陈秀看向他的眼神逐渐坚定:“我说我不同意。” 萧珩的脸一下就冷了下来。 陈秀:“这是我的事,我和他的事,如果非要扯上两家公司,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之间就只是上下级关系,你也可以开除我,陈总是个生意人总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小员工和你连生意都不做了。” 他转身就要从休息室出去,被萧珩一把抓住:“你太幼稚了,陈最不是你能得罪起的。” 陈秀:“那就不劳萧总关心了。” 他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推开了萧珩的手,他可以卑微的活着但是不能卑贱的活着。 陈秀的反应完全出乎了萧珩的预料,以他对陈秀的印象,娇小的,性格温顺的男人应该对他唯命是从,即使委屈也是对他掉掉眼泪,撒撒娇他再哄哄就好了才对。 陈秀走出休息室,和姜默对上视线。 他很愤怒。 姜默向他走了一步,虽然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谈了什么以至于陈秀脸色这么难看,但他已经趁着这段时间整理了下情绪。 姜默:“我们去警局吧。” 陈秀透露出不解。 姜默这次没有低下头:“我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那段时间你一定很恐惧,虽然我说这些你可能不大相信,但是我真的知道那有多恐怖,多让人害怕,害怕到要把那个人绳之以法才可以。” “对不起,让你的人生多了一段很糟糕的经历。” 他低下了头。 他太真挚了,真挚到甚至让人有些动容,陈秀攥紧的拳头表露出他此刻的纠结,瞧着深深鞠躬的人,再次问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姜默默了一瞬,缓缓开口:“可能是因为想要接近阳光的心,但是阳光太温暖了,像我这样的人无法靠得太近。” 所以只能像阴沟里的老鼠那样,试图用一根线拴住太阳,这样就能够自私的以为太阳是属于自己的。 陈秀若有所思。 萧珩出来看到这一幕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 陈秀想起萧珩的话:“你后来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了?” 姜默犹豫了瞬,如实说出:“抱歉,我遇到了个人,一个很好的人。” “那你也会对他做这些事吗?” 一直低着头的姜默摇头:“抱歉,我不会再对任何人做这种事了,对不起。” 陈秀有些心软了,主要是这要是报警姜默一定会留下案底的,那可是一生都抹不下的印记,对以后的生活以及后代都有影响。 “我可以相信你吗?” 姜默拿出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这是我的手机,里面有我给你发过的所有消息,你留着,只要你想可以随时报警抓我。” 做到这一份上,陈秀相信他是真心悔改了,他最终接过了手机给了姜默一个洗心革面的机会。 陈秀:“那这次我就不报警了,但你记住——” 姜默看向他。 陈秀也在看着他,说出了那句:“我会一直看着你。” —— 到达餐厅的只有萧珩,虽然陈秀和姜默这件事了结了,但是陈秀并不打算就这样和萧珩恢复关系,他觉得自己需要重新好好考虑考虑了。 这么说可能很蠢,但当时他真以为自己遇见了爱情。 只是当初签的合同,如果他提前解约,需要赔偿萧珩两百万,他根本没有这个钱,即使加上姜默补偿他的十万块,他没要姜默三十万,他觉得那样有点要太多了。 或许应该可以和萧珩商量商量,他也没必要非自己不可。 姜默是给陈最发了消息:【陈总,我是姜默,等你忙完,我在家里等你。】 萧珩去到餐厅也没看到陈最,看到的只有陈最的秘书,秘书起身:“陈总有事,还请萧总见谅。” 萧珩一想就知道陈最去哪了,也没太在意。 陈秀走进咖啡厅,看了一圈后找到里面位置的男人,他走上前去:“陈总。” 陈最转头露出友好的笑容:“请坐,陈先生。” 陈秀其实不太明白陈最为什么会约他,如果是因为姜默的事情,但这件事已经解决了,所以坐下来时有些拘谨:“不知道陈总找我来什么事?” 陈最向为他点的那杯咖啡示意了下:“这家店咖啡的味道不错,陈先生可以尝尝。” 陈秀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是很好喝。” “约陈先生主要是想感谢你的宽容没有追究姜默的刑事责任。”陈最向他低了下头,接着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放到了陈秀那边。 “这是一点小小的赔偿,希望陈先生可以接受。” 陈秀看都没看,下意识就要拒绝:“不用,姜默已经……” “陈先生不用忙着拒绝,这笔钱对你有用的。”陈最这句话说的笃定,让人产生了好奇心,陈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陈最又拿出一样东西,这次是几张照片:“这是从监控视频上打印下来的照片,上面有时间显示,我相信陈先生如果有的选一定不会选择现在这个人。” 陈秀被照片中,萧珩和别人亲昵的样子刺痛了眼睛。 签合约时他明明答应过的,合约期间他只和自己好,绝对不在外面乱搞。 “我很感谢陈先生饶恕了姜默这一次,刚才的钱是赔礼,这点消息就当做是谢礼好了,陈先生可以拿着这笔钱解除合约,恢复自由身。” 陈秀惊讶他居然连合约的事情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对面的男人笑的云淡风轻,却让人觉得他无所不能。 陈最:“像你这样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陈秀最终收下了那笔钱:“谢谢,还请陈总多多盯着姜默,不要让他再犯错了。” “陈先生放心,他是真心悔改的。” —— 陈最离开咖啡馆,接下来就要去姜默那边了,不出意外应该是个坦白局。 当然坦白的是姜默,至于他—— 【你觉得如果姜默知道我是威胁他的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什么!】 【估计会疯掉吧!】 【宿主你要做什么?!】 陈最想做的事情很疯狂,他很期待姜默能不能让他满意。 【宿主,咱们一定要追求刺激吗?】 【傲天,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这不是你一个雇佣兵该说的话。】 陈最:嗯,怎么突然不好忽悠了? —— “解除合作?”萧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对眼前的秘书产生了怀疑。 “对,陈总的意思是解除和贵公司的合作,更没有萧总你口中的后续合作。” 萧珩直接给陈最打了电话,对面倒是接通了:“陈最,你什么意思?” “萧总,我这个人比较护短。” “你就不怕我去警局……” “据我所知,萧总好像不是受害者,工作上的事情和张秘书谈就好,不用来打扰我,祝萧总事业长虹。” 电话挂断。 第27章 萧珩心情郁闷的回到家,就在客厅看到了陈秀,只不过现在他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男人也没像以往那样上前迎接他回来,给他一个温暖的抱抱,他只是坐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眼神是冷淡的。 这让本就心气不顺的萧珩更加烦躁:“你难道还要跟我闹,你知不知道我被陈最摆了一道!” 萧珩把自己扔在沙发上,长腿一甩带着怒气往茶几上一砸,他原本以为陈秀会是个体贴的性格,真让他失望。 陈秀没有如他所愿顺着他的话说,而是指向茶几上两人当初签的合同:“我要解除合约。” 萧珩向他瞪了过去,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陈秀毫不畏惧的看向他:“我要解除合约。” 萧珩怒极反笑,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给陈秀太多的好脸色,让他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和地位。 嗤了声:“行,两百万。” 他头一偏再没了平时温柔的模样:“你拿得出来,我就同意和你解除合约。” 陈秀心脏传来钝痛,虽然早就有所预料可是当这一切真发生在自己眼前时,他还是会觉得难过,他把一直放在手边的东西放在了茶几上。 萧珩看到后神色一变。 陈秀:“违约的是你,你说过在合约期间你绝不会和其他人发生关系。” 他的声音在抖。 萧珩拿过照片愤怒地撕碎向陈秀砸了过去,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像个混蛋般盯着脸色苍白的陈秀:“别天真了,那只是口头上说的。” 他指向合同:“这里可没写。” 陈秀情绪明显激动了些,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无耻! 娇小的男人被欺负的红了眼眶。 萧珩见状也不是不心疼的,主要是他今天心情不好陈秀偏偏还要给他找事,再开口时稍稍缓了语气:“出息,就因为这点事跟我闹,我和你发誓,我虽然去了酒店但我后悔了,我真什么都没有做,你难道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他向陈秀伸出手:“别闹了,我今天真的很累,去给我煮碗解酒汤。” 陈秀躲开他的手,指向合约:“这并不具备法律约束,相反,这是你花钱买性/生活的证据,这种行为其实等同于——嫖娼。” 陈秀另一只手攥得很紧,不是不怕,不是不紧张,只是他得这么做。 萧珩这次脸色是彻底冷了下来,眉头思索着压了下去:“这些是陈最教你的?” 陈秀想起他收下那张支票之前,陈总对他说的那些话:“你可以回去试探一下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合约成为麻烦,那么你可以像我教你的这么说,这样你还可以省下两百万。” 陈秀没有否认,换来萧珩一声怒骂,此刻在他看来陈秀完全就是吃里扒外的家伙了。 陈秀:“我只是一个小员工,萧总能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吗?” “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是我,给你一切的是我,你为什么要站在陈最那一边!”萧珩抓住陈秀肩膀,愤怒的摇晃质问。 陈秀含着泪看他,却是倔强的不肯让泪掉下来:“因为陈总尊重我。” 他的回答换来萧珩的耻笑:“尊重,他不过是装好人,就为了让你放过姜默,你真是蠢!” 陈秀知道陈总做这一切是为了姜默,这在他看来没什么,人都是会为了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去筹划安排,无可厚非,但是他没有直接用权势砸自己,这份尊重是他在萧珩这里没有得到的。 陈秀不想和萧珩吵下去,再次拿出一样东西:“这是我的辞职信,还请萧总签字。” 在萧珩把辞职信扯过去的那一刻。 陈秀:“萧总撕掉了我这里还有。”说着又从背包里拿出厚厚一沓辞职信。 萧珩一怔,他这才意识到陈秀是铁了心要离开他的,这让他感到羞耻,区区一个陈秀。 他嘲讽的扯了下嘴角,潇洒的签名丢给陈秀:“滚。” 有的人你把他当回事,他就会蹬鼻子上脸,在萧珩看来陈秀就是这样。 陈秀收起他签名的辞职信,起身没有任何犹豫地拉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 萧珩阴沉着脸盯着他,在他打开门时突然开口:“你不觉得亏吗,被我白玩儿了这么久。” 很羞辱人的话,陈秀握着门柄的手抓紧。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萧珩那一眼甚至是怜悯的:“在此之前我是喜欢你的。” 他平静的说出这句话。 萧珩脸色瞬变,那一瞬间可以清楚看到懊恼后悔在他眼中涌现,但男人的自尊让他无法低头。 陈秀决定为自己出口气:“另外说一句,你活儿很差。” 他脚步坚定地拉着行李箱走出了这栋别墅,到门外后没忍住笑了出来,深吸了下外面的空气,是自由和尊严的味道。 他听见房子内传出砸东西的声音,离开的脚步更加轻快了。 —— 陈最敲响房门。 门打开后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看到了幽灵,姜默低着个头,整个人的丧气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最一下把人抱住,大手从姜默的头顶向下轻抚:“没事了,没事了……” 姜默几乎僵在他怀里,不懂做错事的自己怎么会得到陈总的拥抱,他只能感受到陈总温柔的安抚,以及陈总嗵嗵快速跳动的心脏,听上去像是他向自己飞奔而来,来拥抱自己。 垂在腿边的手不由得蜷缩。 因为不配得感。 陈最:“事情我都听说了,虽然我还是有一些不理解,但是陈秀说你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很真诚的向他道了歉,他也原谅你了。” 手还在一下下抚着姜默的头:“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他像是在哄小朋友,真就哄红了姜默的眼眶,他知道自己没有脸掉眼泪的,可是为什么眼眶这么酸涩呢? 他张了几次口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陈、陈总。” 陈最和他拉开点距离,捧起他的脸,在见到他脸上的青紫时流露出心疼:“疼吗?” 原本只是有一点疼的,可是在被询问后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疼的厉害,姜默摇了下头,这一动,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就晃了下来。 陈最的心疼几乎要从眼中溢出,他缓缓靠近,吻上那滴眼泪,吻上姜默脸颊上的青紫,姜默垂在腿边的手瞬间抓紧。 陈最抬起头,镜片后那双能将人溺毙的眼睛里全是姜默呆住的脸。 他说:“这样就不疼了。” 神奇的是姜默真的感觉不到疼了,他只是跟不上现在的状况,和他以为的完全不一样让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只是交汇的视线纠缠着分不开,快要起了火,让人心跳加快,血流加速,脑袋阵阵发晕,他觉得有星星坠落在陈总的身后。 陈最再次亲了上去,捧着姜默的脸,亲的温柔缠绵,就连攻城略地的舌都是慢慢的搜刮,一双眼近到快要沾上姜默睫毛上的水色。 姜默好像听到了有人在放烟花,嘭嘭嘭的震耳欲聋,原本垂在腿边的手不知道怎么就抵在了陈最胸口上,抓紧,抓皱陈最极具质感的衬衫。 由陈最主导着的吻由他来决定结束,分开时是那么的依依不舍,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能将人点燃。 姜默听见自己用一种他很陌生的声音叫了一声陈总。 叫起了他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陈最低着头抵在姜默额头上,是无比亲昵的姿势:“你还不懂吗?我一次次过来,到底是来看哪个小默默?我现在也没有喝醉,这个吻你还不懂吗?” 姜默无法直视陈最的眼睛,他当了逃兵躲避开对视,手抓得更紧:“我、我做了坏事,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 “那你以后还会做坏事吗?” 姜默摇头。 就听陈最一声轻笑:“那我决定给悔过自新的好孩子一个奖励。” 他勾起姜默下巴让他必须看着自己:“奖励我当你的男朋友,看着你,管着你。” 姜默:“我……” 陈最亲了他一口,把他要说的话全部亲了回去,嘴唇贴着嘴唇说话,每一次的开合都是一次亲吻:“别说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为什么关心我的安全?不喜欢我为什么帮我解决那种药?不喜欢我为什么你现在的心脏跳的这么快?你的脸这么红?” 男人好听的低音简直是一种迷魂汤,让人神魂又颠倒。 “不喜欢我为什么——” 陈最坏笑,手抓上姜小默:“小默默,你不乖哦~” 姜默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陈总过来对自己极其失望,愤怒离开,从此再也不会和自己牵扯上一点关系。 为什么现在陈总会在抓着他的……给他…… —— —— 想到这件事后姜默身体忽然一僵,陈最意外挑眉,一分钟? 温热的,从他指缝中掉到地面上,啪嗒啪嗒,弄脏干净的地面。 靠在他怀里的男人再也没有勇气抬起头见人。 姜默只是一想到陈总给他,他就…… 姜默的反应让陈最愉悦:“你好可爱。” 可爱的让他有了反应。 抬起另一只干净的手放在姜默肩膀上,没用什么力气的按,姜默就顺着他的力道一点点蹲了下去。 陈最垂眸:“如果你不喜欢我,就拒绝。” 他用弄脏的那只手抚上姜默的唇,把他的东西留在他艳色的唇上。 他说: “选择权在你手里。” —— —— 傲天:【好感度爆表了!】 傲天:【对!就是这样!让我们一鼓作气撅了他!】 傲天十分激动,已经开始为下一个世界做准备了。 不过在这之前它要先找找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惊喜送给它的宿主,庆祝他顺利完成第一个任务。 小猫咪好奇的凑到人类身旁,歪着个小脑袋瓜,碧绿色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它的铲屎官要跪在地上,但是小猫看得懂铲屎官是在吃东西。 小猫好奇,这个两脚兽的东西很好吃吗?一定很好吃吧,不然铲屎官怎么会把脸贴在上面,吧唧吧唧吃个没完。 小猫咪两个爪爪向前伸,伸了个懒腰,试图引起人类的注意。 “喵~” 有什么是可爱的猫猫不能吃的? 姜默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已经熟能生巧。 他能感受到投注到他身上的视线,让他根本不敢抬眼,不知道现在的陈总看到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难看? 从陈最的视角就像是看到了一只贪吃的小动物,嘴巴塞得满满的也舍不得放开一点食物。 很可爱。 这一次陈最没有特意弄脏姜默的脸,只是让他全部都咽了下去。 姜默任由他欺负。 哪怕他说:“收拾干净,不可以用纸。” 他疑惑不解地抬头看向陈最,明确的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不带恶意的坏笑,让他脸红心跳,直到嘴唇被陈最的手指敲了下,他才反应过来。 陈总是让他…… 姜默纠结了几秒中,用反正都吃过了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 —— 陈最瞧着小猫咪伸出粉色的舌舔上猫条,舔舔前面,再舔舔底部,小脑袋瓜围着猫条转啊转。 很乖。 “陈总,清理好了。” 姜默这句话恭敬的,在这个状况里实在突兀的好笑。 陈最把他拽了起来,顺势抱住,跌进沙发。 “现在还说不喜欢我吗?” 姜默在一阵天旋地转后看见的就是陈最那张俊美的脸,他想他是喜欢陈总的,只是他实在配不上陈总。 “不要说你不配。” 被拆穿心思的姜默面露惊讶。 陈最摩挲着他的脸颊,他的嘴唇:“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也该相信我的眼光,我既然喜欢你,就说明你很优秀。” 这个理论让姜默陷入了思考,因为他觉得陈总说得有道理。 陈最:“你可以慢慢想,不急,现在的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两人洗漱过后陈最很自然的留宿,他把紧贴墙壁的姜默抱过来,虽然说你可以慢慢想,但做的事显然已经是情侣之间才会做的,他可以这样,完全就是因为姜默从来不会拒绝他。 黑暗中,陈最轻拍着姜默:“好好睡一觉吧,晚安。” 姜默在他怀里僵硬着说了句:“陈总晚安。” 姜默原本以为自己会失眠的,但可能是陈总的怀抱太温暖了,又或者是今天的经历实在是让他太累了,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睡着后的姜默动了动,整个人更加柔软的缩在陈最怀里。 陈最在黑暗中盯着他瞧,现下的情况和心情也是他这么多年从没有体会到过的,像是温热的泉水流经心田,浑身都变得暖融融,感觉世界都变得格外美好了些,他在这一刻可以给所有人好脸色。 手指顺着姜默的脸颊划过。 “我期待你的表现。” —— 姜默辞了萧珩那边的工作,陈最让他先好好休息几天,之后直接去他公司上班。 “陈总,这……” “放心,不给你走后门,以你的能力你该在什么岗位就在什么岗位,应该领多少薪资就领多少薪资,在公司里我们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陈最很认真的说:“我这个人公私分明,你要是犯错可也是要认罚的。” 姜默点头,就这么被安排了。 不过上班还要等他脸上的伤好了后,在家的姜默整理了下自己的财产,陈秀只接受了他十万块的赔偿,他觉得和自己做的事情比起来他受到的惩罚实在是太小了。 他遇见了一个善良的人,所以他觉得应该做一些好事,准备以陈秀的名义捐十万块给慈善基金,他在网上搜到了生生科技的慈善资金会。 不愧是陈总。 真是一个大好人。 他决定就把钱捐给陈总的资金会。 又一天姜默揉着小猫咪毛茸茸的肚皮,听着小猫咕噜咕噜的声响,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你说陈总喜欢我什么?” 小猫咪歪头瞧他,然后认真的舔爪爪,洗脸。 “陈总说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有一种心脏被箭射中的感觉。” 姜默回想他见陈总的第一眼,只记得自己完全被那双眼睛慑住了心魂,简直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 他把小猫抱起来,小猫就蹭了他一身毛毛。 “陈总说我这张脸长得好看,还说我身材好,陈总是不是骗我的?但陈总从来不骗人,至少没骗过我,我不该这么想他。” 小猫把小爪子扒到他下巴上,突然给他展示了下饿猫咆哮。 “喵~” 姜默胡撸胡撸它毛茸茸的脑袋:“不过就算是骗我也没关系。” 小猫一个拧身从他腿上跳了下去,猫咪要干饭,猫咪不要和恋爱脑玩儿。 姜默不认为自己有资格当陈总的男朋友,但是他贪心的,想着直到陈总厌烦之前,他就听陈总的就好了。 姜默做下了决定。 人真的是贱皮子,上班的时候想着放假,真要是无事可做在家里待着又会莫名心虚,所以姜默伤一好,麻溜滚去上班了。 入职新公司,新环境,对姜默来说就是一个比较大的挑战,但一想到他是在给陈总工作,赚钱,他就浑身充满干劲儿! 第一天就猛加班,只为了能为陈总创造更多的价值。 陈最和萧珩闹掰的事儿在圈子里传开了,大家猜测是怎么回事?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就传出两人是因为男人闹掰的,一下子风言风语那叫一个精彩。 陈最没有理会这些,最近萧珩在打压他的公司,他们名下子公司都不少,也撞行了几个,萧珩就可这几个子公司开始压低价,抢夺他的客户资源。 虽然对陈最来说他在这个世界挣再多钱也没什么用,但是他公司里的那些员工要活,所以他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活儿还是要好好干的。 一下子也有些忙了起来,接连一个星期只在手机上和姜默聊了几次。 傲天都感叹:【你真是天生当霸总的料。】 姜默今天下班早了点儿,八点半,被领导赶出来的。 “小姜啊,你一个新人不要这么卷的呀,我们老人还要不要活啦,今天就只做今天的工作就好了呀,明后天的工作要留给明后天,你要是这么干出个身体疾病,得不偿失的呀。” 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姜默抓紧双肩包的带子,他把工作拿回来做了! 自从来到陈最的公司他是每天干劲儿十足,就连身上那种阴沉的气质都淡化了很多,新同事对他的印象也不再是阴暗的家伙,而是天生牛马圣体。 姜默脚步轻快的从小区门口进来,看了眼之前陈秀住的房子。 希望他现在过的很好,再也遇不到像自己和萧珩这样的人,希望他能遇到像陈总这样的好人。 来到家门口看到门上的铁链大锁头就有满满的安全感,他打开锁头,再打开房门,想着大变态有十来天没有出现了。 难道他也在哪里,因为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洗心革面了? 如果是这样,倒是一件好事。 他换了拖鞋,转身把门里的铁链用锁头锁上,这样就不怕大变态半夜进来了。 他把双肩包丢到沙发上,去卧室拿衣服洗澡,然后再神清气爽的开始工作,他按下开关,卧室一下子就被光亮填满。 打开衣柜的那一刻一个黑影猛冲了出来,毫无防备的姜默吓到头发都炸了起来,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就被按到了床上。 两个大男人差点把床砸塌。 不过大变态的手在姜默身后护着,所以姜默没有感受到任何疼痛,放大的瞳孔映出戴着口罩和墨镜的人影,已经无暇思考大变态是怎么进来的了? “宝贝。” “抓到你了。” 姜默脑海里闪过大变态对他做过的一幕幕。 不可以! 陈总说喜欢自己。 他绝不可以再让大变态占自己的便宜,他不能让陈总失望,这个想法让他爆发出浑身全部的力量,抬腿就向大变态踢去,大变态被他一脚踢开,重重撞回柜子上。 终于攻击成功一次的姜默眼中难掩兴奋, 挥手就向大变态的脑袋打去,虽然没有打中但是他感觉自己打掉了什么,余光中好像看到了墨镜掉到了地上,那一瞬间姜默听见自己响若擂鼓的心跳声,他终于能看到对方——起码半张脸了! 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这个大变态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就像他对陈秀。 只要看眼睛,他应该就能认出来。 姜默兴奋到呼吸都变得异常明显,对方因为躲避他而偏着的头转了回来。 他终于看到了对方的上半张脸! 所有的激动全部被定住,那双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有着几乎让人无法直视的勃勃野心。 大变态是……陈总? 陈总是大变态? 不! 这不可能…… 就在姜默陷入自我怀疑中时,陈最淡定地摘下口罩,将他的脸完完整整露出来。 他瞧着因为震惊错愕而恍惚的男人,这一刻的姜默一定在疯狂否定眼前看到的这一切吧。 他没事人般勾起唇角:“surprise~” 他知道他对姜默说过这句话,果然男人的反应更明显了。 看来他还记得和另一个自己发生的点点滴滴。 “想给你个惊喜的,但现在看来好像变成了惊吓。” 陈最语气带着一丝歉疚,脸上更是多了心疼,他上前一步,亲昵地捏了捏姜默的脸颊:“怎么了?怎么这么紧张?吓到你了?” 那双眼睛盯着姜默:“是我啊。” 姜默喉结滚动缓缓吐出口气,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好笑。 “陈总。” 陈最的手臂像是阴冷的毒蛇环上姜默的腰,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对,没错,我是陈总。” 作者有话说: 陈最:你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 第28章 姜默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还以为又是那个大变态,也对,陈总有他这里的钥匙,只是有一点他想不明白:“陈总你在房间里,那外面的锁头?” 为什么还是锁上的? 陈最环抱住他:“我叫人特意在外面锁上的,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吓到你了。” 傲天:没错,我是人。 傲天:嘿嘿嘿~ 陈最这么说姜默就这么信了,还在心里感慨了句不愧是陈总,做事就是考虑周全,想起刚刚以为对方是大变态踹的那一脚,他慌张的连忙道歉询问:“对不起陈总,我刚刚以为您是……” 话到嘴边急刹车:“抱歉,您有没有受伤?” 陈最:“是有点疼。” 姜默脸都白了。 陈最扯起衣摆露出腹肌,挨了一脚的腹肌的确有点红,他抓住姜默的手放了上去:“揉揉就不疼了。” 姜默白了的脸又红了。 陈最体脂率低,腹肌紧实的和砖块一样,不过姜默心里觉得最性感的还是腹外斜肌那个位置,也就是腰侧连接着人鱼线到胯部,简直堪称艺术品,他想美术生一定会很喜欢陈总的身体。 180的男人手很大,骨骼硬朗,手掌也算不上柔软,但就是这样的手尽量小心翼翼的揉着被踹红的皮肤,让人格外有感觉。 “最近在公司怎么样?”陈最问着不敢抬头的男人。 “挺好的,您的公司规章制度分明,员工积极努力,气氛和谐上进,能进入贵公司工作是我的荣幸。” 陈最:……他被打败了。 忽视了脑海里傲天打鸣般的笑声:“所以你就每天加班加点的工作?一天干三天的活?” 姜默的手一顿,他没想到陈总连这个都知道。 下巴被捏起,他又不得不和那双让他无所遁形的眼睛对上视线,每一次都让他心跳的厉害。 “我的公司可不是压榨员工的无良公司,以后乖乖下班,我可不想某天收到你猝死在工位上的消息。” “听懂没?” 姜默点头。 陈最低头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像是对他乖巧的奖励:“去洗漱吧。” 姜默就同手同脚的向卫生间走去,这个反应逗笑了陈最,他真的很好奇一个大男人怎么总会有这么可爱的反应。 姜默站在花洒下时还晕晕乎乎的,以至于水温都没调,冷水砸的他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清醒过来就开始了阵阵的后怕,差一点,只差一点就暴露了,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陈总和那个大变态真的很像,就身形上来说,他完全没有分辨出来。 不过陈总的身手就要差了一些,比较容易就被自己挣脱开了。 他把头发向后捋去,意识到一个问题,虽然陈秀的事情已经结束,但是他还有一个秘密捏在大变态手里,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大变态曾经强迫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如果他把这些告诉陈总…… 阵阵恶寒让站在热水下的姜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总还会接受,喜欢自己吗? 一定会对自己很失望吧。 被陈总喜欢让他变成了一个贪心的人。 陈最在客厅吞吐着烟雾,玫瑰花的淡淡香气在他身边萦绕,他盯着洗手间,用另一个身份给姜默打了个电话,还没等对方的铃声响起就挂断。 傲天:【所以你的打算就是一点点露出马脚让姜默自己发现?】 傲天:【其实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我们完全可以隐藏不说,做一个从头至尾的大骗子,哇哈哈哈——】 傲天:【但我承认这样还是蛮刺激的。】 陈最觑着眼缓缓吐出烟圈,男人的野心极其旺盛,姜默对陈秀是因为陈秀对他好?那他对自己会不会也是这个理由? 可笑的,陈最不会接受的理由。 他要的是姜默看透他的真面目还爱他。 用脚尖轻蹭着贴上来的小猫猫,给几块肉骨头就跟着走的狗是得不到他的青睐的。 姜默从卫生间出来。 陈最眼里立即多了些温柔:“刚刚有一个备注是问号的给你打了电话,我没有帮你接,你看看你要不要回个电话。” 他笑盈盈的说着,还感叹:“这个备注还挺有趣的。” 欣赏着姜默那张瞬间没了血色的脸。 你要怎么骗我呢? 小变态。 姜默擦头的手僵了一瞬才恢复知觉,听到第一句话时他血液都不流通了,心脏仿佛被高高抛起,还好又被陈总之后那句话给接住了,不至于让他当场粉身碎骨。 咽了好几下口水湿润了发干的喉咙,他这才开口:“没事,就是一个闲着无聊,总爱骚扰我们这些朋友的朋友。” “搭理他他就没完没了。” 陈最看他说谎的时候会觉得新奇,就有一种他居然还会撒谎的感觉,向姜默勾了下手,姜默走近后他就把人拽到了腿上,坐进了他怀里。 姜默瞬间紧绷,他发现陈总真得挺喜欢搂搂抱抱的。 陈最握上他的手,把玩着他的手指:“没想到你还有性格这么活泼的朋友,我以为你的朋友也都像你一样安静话少。” 姜默完全不敢抬起视线,只看着两人的手,注意到陈最的食指上有一道划痕,他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触碰陈最,抬起一根手指,用他相对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下那道让他心疼的划痕,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所有的伤痛都不该出现在陈总身上。 “也有话多的朋友。” “那我们小默默谈过恋爱吗?” 即使话题转的生硬,姜默还是配合地摇头,动作间还没干的发丝中甩出清新微甜的橘子香气,让人想要吃掉他。 陈最不是个会为难自己的人,以前当雇佣兵的时候主要是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死掉,没必要谈恋爱,可能给对方带去危险不说自己要是死了徒留对方伤心。 但现在情况不同。 捏着姜默的手松开:“那我教你,恋爱该怎么谈。” 傲天:【视觉感知已关闭。】 陈最抱在姜默腰后的手消失。 姜默的手一下子攥紧到青筋都变得异常明显,整个人紧绷成一块石头。 小猫咪在它的猫砂板上奋力地挠啊挠,小爪子都要挠出火星子来,作为家里独一只长子嫡猫,我们小猫咪可是可以在这个家里为所欲为的,挠够了猫抓板就去挠窗帘,那窗帘都让它挠起球抽丝了。 偏偏有人要把这块石头变成能涌出泉水的奇石,然后供人赏玩。 —— —— “这就是成年人的恋爱方式。”陈最说着,最长的中指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扣门般,他是个霸道的客人,根本不管这家主人的意愿,还不等人打开门说声请,他就自顾自的先推门闯入了。 “喵~”快要胖成煤气罐的小猫咪叫了一声,它又被挂在窗帘上了。 姜默紧咬着唇,闷不吭声的,对于不请自入的家伙完全没有反抗,这也怪不得那强盗般的家伙孤军深入,打探敌情,誓要摸索个透彻。 小猫咪已经被挂出经验,自己解救了自己,在地上滚了一圈后抬起两个爪爪往一起拍,完全没发现两脚兽之间无声的战争,自娱自乐的十分开心。 陈最又派了一个士兵加入探查。 敌人依旧是咬牙沉默。 就在这时他设定好时间的短信发了出去,茶几上姜默的手机亮起,陈最开口:“你的问号朋友又来骚扰你了,还是看一下吧。” 他说着,好似吃醋般手上用力。 姜默差点松开牙关。 陈最没给脑袋发晕的姜默拒绝的机会,拿过手机用姜默的指纹解了锁,这次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一张很正经的照片。 姜默在手机解锁的那一刻吓到清醒了过来,慌张的看向手机上的照片。 是一张风景照,雪景,现在国内是夏季,所以大变态最近没骚扰自己是因为他在国外? 姜默在照片底部的栏杆上看到了半只手,从这个照片的视角来看,看样子像是大变态的手,这只手之所以会引起他的注意,是因为食指上也有个划痕,他把视线从照片抬起看向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位置,划痕的长短也完全一致,甚至这两只手都相像的让人难以分辨。 这让姜默生出疑惑。 陈最端详着姜默思索的脸,这时候你在想些什么?真是让人好奇,他还故意用那只手却戳了下照片:“你想去看雪吗?” 另一只手指转圈,提醒着姜默回神。 姜默紧抿的嘴唇再也撑不住,张开后急促的吸了一口气后才说道:“冬天就会下雪的。” “有道理。” “那要回复他吗?” “不用。” 姜默暂时无法思考这两只手为什么这么像,就连伤口都一模一样的事情,他没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居然会对这种方式这么的…… 陈总的手可比那个大变态的玩具厉害多了。 —— —— 陈最抱住在他怀里轻抖的男人,咬着耳朵:“你好可爱。” 姜默只觉得这个夸赞让他羞耻,一个男人实在不适合用可爱两个字。 陈最很自然的留宿。 姜默像是一个抱枕般被他抱在怀里却是无心睡眠,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两只一模一样的手。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他怎么能以为陈总是那个大变态,凑巧的事也不是没有,对,一定是巧合。 只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再看什么都会成为证据线索。 —— 办公室内 陈最听着秘书的汇报,修长手指转着钢笔,他和萧珩的事情马上就要告一段落,对方像是一条疯狗疯狂的想要从他身上撕咬下血肉。 没关系。 正好手底下有几个想要放弃的子公司产业,随着时代的变化,这几个产业的盈利已经赶不上需要操心的程度,而且说是盈利对他来说不过是苍蝇肉。 秘书:“顺利出手后,我们这边会立即把资金投入到新能源的工厂中。” 陈最点了点头,生意要可赚钱的做,投资要可有前景的产业投。 “萧珩那边的情况?” 秘书:“他为了跟我们这几个准备放弃的产业竞争,压价几乎抢走了所有的合作商,省去了咱们的违约金不说,他那边也是要大赔一笔的。” 钢笔在陈最手中停下,男人露出掌控一切的神情,萧珩肯定没想到自己会一下子放弃这么多公司产业,还是这种从上一辈就做,做了几十年的。 如果是原主肯定不会,但可惜,他不是原主,对这些没有旧情只认准胜利。 陈最:“他最好能识趣一点。” 不然…… 傲天:【不然就让他天凉萧破!】 傲天:【哇!这句台词说出来真的好爽!】 —— “卷王这几天怎么都没加班?” 赵强打趣着姜默,他是姜默在公司的新邻居,人挺好的,姜默有什么不知道的他能想到的都会主动提醒,卷王也是他给姜默起的昵称,没什么恶意,纯敬佩他能做到能如此热爱工作。 现在是午休时间,姜默也放松下来,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之前是我乱来。” 赵强感天谢地:“你能想通真是太好了,干活就是要张弛有度,咱这可不叫摸鱼咱这叫劳逸结合,你看我为了劳逸结合买了个这个。” 他从桌子底下拿起一盒子:“最新的投影仪,想投哪投哪,怎么投都有面儿~” 他迫不及待的打开给姜默展示。 总体来说姜默在这里工作的感觉是比在之前的公司好的,当然这也是他没有像之前那么阴翳的原因。 回家的路上他收到了陈总的消息:【今晚要见客户,就不过去了。】 姜默对着这条消息傻笑。 好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回复才对:【好,您辛苦了。】 到门洞口时姜默先小心在外面咳嗽了声,灯亮起他转动眼珠确定没人后这才走了进去,心情愉快,爬楼梯的脚步都轻快。 一层楼,两层楼…… 三层——阴影从上方投了下来,几乎快要将他遮挡,姜默缓慢僵硬地抬起头,就见在楼梯上方的平台,捂着严实的男人将路堵死,头顶的灯光落下来也什么都照不清,平白让他显得更加高大。 以仰视的角度去看大变态,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陈最认为雇佣兵做久了的人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一点不正常,他就很喜欢看人类恐怖的表情,每一块面部肌肉都被牵扯,实在是生动的想要让人定格住留念。 他抬腿从台阶上迈下,身形矮下来的那瞬间身体轻微晃动,背着光,让人有一种被他一脚踩死的错觉。 姜默就向后退了一步。 他——怂了。 在和对方的一次次对峙中,在他一次次的失败中,在他的武力完全和对方不是一个等级的念头下,面对这样蓄势待发走过来如野兽般的男人时,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让他向后退开。 他们的影子在追逐。 外面起了风,犹如恶鬼在嚎叫,让此刻的氛围更加渗人,后退的姜默一脚踩空,身体失去了平衡人就向后倒去。 陈最反应迅速一步迈下两个台阶,长臂一伸抓住姜默甩起来的手臂往回一拽,让他没想到的是姜默顺着这个劲儿把另一只手也甩了过来,抓住了他的面罩。 紧贴着脸的面罩被扯开,从外圈出现微小的缝隙,让人想要窥探。 姜默再一次看到了希望,但在下一秒一切又恢复原状,面具贴合了回去,他眼里的光也暗了,他果然还是做不到。 陈最抓住姜默的手,眼里出现几分欣赏,虽然不确定姜默是故意以身涉险诱导自己,还是他的临时反应,无论是哪一种都值得夸奖,如果他当时跟自己混,也是一个雇佣兵的好苗子。 陈最把姜默按到墙壁上:“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 掀开下半张脸的面罩就凶狠的亲了上去,姜默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挣扎,但熟悉的味道又让他怔住,大变态的亲吻是玫瑰花香气的,让他一下子就想到了陈总的吻,陈总的唇,陈总指尖慢慢燃烧着的香烟。 一模一样的味道。 但是陈总抽的那种烟市面上并没有。 在他走神期间已经被陈最攻城略地,唇舌被尽情掠夺。 “他的吻技好?还是我的吻技好?” 陈最故意说这种话,把姜默的魂儿引回来。 姜默犹豫一秒后,狠狠咬破了陈最的嘴唇,趁着陈最吃痛期间一把把人推开,掏出兜里的小型电棍。 没办法,地铁连美工刀都带不了。 陈最小腿靠到身后台阶上,舌尖缓缓舔过流血的嘴唇,并不在意的样子。 姜默紧攥着着电棍对准着他,他笑了下,向下去的楼梯口那里移动,姜默就跟着他慢慢向另一边转。 他不认为自己能打过对方,现在的首要目的是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就是…… 他盯着陈最,试图看穿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不是陈总? 身形真的可以说完全一样,他的视线又落在对方露出的下半张脸上,很像。 “下次见。” 陈最留下这一句,转身下楼。 姜默靠在墙壁上,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心乱如麻,明明是两个最不该牵扯到一起去的人。 偏偏…… 陈最坐在车里,面无表情的,手指擦过嘴唇上的伤口带走一片血色。 【这是什么?】他问傲天。 傲天:【是他狠狠咬了你一口。】 陈最笑了下:【这是他给我留下的证据。】 傲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好坏!怎么办?】 陈最瞧着从小区里再次跑出来的姜默:【要他敢找我对峙才行。】 姜默停了下来,像是徘徊无去处的孤魂野鬼,在这夜色中失魂又落魄。 陈最瞧着。 等着他的抉择,他敢去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敢面对他口中的变态就是陈最吗? 姜默犹豫了,踌躇了。 他就这样在路的中间无法前进,无法后退,最后拿出手机做了一个折中的选择。 陈最接通了来电。 “小默默,想我了?” 依旧是好听的声音,温柔中带着宠溺的笑意叫他小默默,姜默实在无法相信,话结结巴巴的问出口:“陈总,您还忙吗?” 陈最猜姜默在期待他说不忙,我们见一面吧。 “忙,明天还要出差,这几天不能去找你了。” 姜默在听到这句话时心都凉了,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虽然有个声音告诉他,陈总是大老板忙一点很正常,可是这个理由却无法完全说服他自己。 陈最:“你乖乖在家,我这边还在忙,先不聊了。” 姜默提了口气:“陈总再见。” 姜默又举了好一会儿手机才把手放下,感觉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抽走了。 傲天:【估计怀疑值要达到65%了。】 傲天:【纯瞎猜,不负任何责任。】 姜默就这样蔫头耷脑的回去了,陈最没过多久又进了趟小区,然后才开车离开。 手指随意在方向盘上轻敲,自己给的种种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你会如何抉择? 敲击的手指停下,事情快要结束了。 沙发上的姜默脑袋上乌云密布,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件事情,不应该啊,那一次楼梯底下,大变态和陈总明明都在…… “我这投影仪,哪都能投。”赵强的话浮现在他脑海。 投影仪…… 疑惑的眼睛逐渐变得清晰,同时一种无法形容的恶寒攀上他的骨头缝,一点点冒出来让他如坠冰窟。 那晚他只看到了陈总的影子,至于声音…… 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录音器。 呼吸逐渐加剧,姜默几乎要被他猜测到的这个事实打倒,如果这一切是真的…… 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下,吓得他一激灵,是陈总发来了条消息,不过又瞬间撤回,他还没有看清。 在他怔愣间?也发来了条消息,是一张从外面楼下,拍的他房子的照片。 ?:【我一直在看着你。】 姜默跑去窗户向下看去,却没看到半个人影。 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陈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姜默想不通,顺着墙壁滑下来的人紧紧抱住了自己。 小猫咪来到他身旁用小脑袋瓜蹭了蹭他。 姜默盯着它:“你是真实的吗?” 人几乎要被搞疯了。 —— 陈最是两天后在公司的电梯“不小心”被姜默碰到的。 因为他的专用电梯坏了。 当时电梯已经要关上又被他按开,里面几乎要挤满的员工全部看了过来,然后齐刷刷的:“陈总早。” 这期中只要姜默像是一只大呆头鹅,直挺挺的把视线落在陈最的嘴唇上。 可惜,陈最戴了口罩让他无法确定。 陈最走了进去,旁边的人都让了让,呆头鹅除外。 于是两人就挨近了,肩并肩。 所有人目视前方,因为陈最的存在没有一个人开口。 姜默忽然感觉有人勾住了他的手指,让他浑身一凛。 恐惧蔓延。 他已经不确定勾住他手的人是陈总还是大变态了。 凭借着过人的身高,转动的眼珠在电梯壁上和陈总的视线对上。 陈总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唯一的感觉就是毛骨悚然。 第29章 第一个世界完 明明还是那双眼睛,那双充满野心的在看自己时却会带上笑意的眼睛,可此刻在满满当当的电梯里姜默却感觉到一股冷意,连勾缠着自己的那根手指好似都少了温热的体温,仿佛被冷血动物触碰。 姜默不想这么想,不想怀疑陈总。 可他不是瞎子,聋子,傻子…… 安静的电梯内没人知道藏在底下的秘密,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人却是暧昧的勾着手指,做出如此亲昵举动的两人心却距离遥远。 电梯打开,几位员工先向陈最点了下头才离开, 随着人员减少,陈最松开了手指。 又一层姜默到站,他离开的脚步有些慌乱,可却在出了电梯后停下回头向电梯里看去,还留在电梯里的人员有些莫名其妙。 陈最目露询问。 电梯门关上,一切都没有答案。 陈最到达办公室刚坐下就收到了姜默的消息:【陈总,您生病了吗?】 陈最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丢没有回复的打算,他可是陈总,很忙的,而且这个试探真是一点都不高明,如果自己真是那个坏人岂不是一下就察觉到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哦,自己就是那个坏人。 姜默一上午都心不在焉,时不时看一眼毫无反应的手机。 没理他。 或许是因为陈总很忙吧。 就这样到了午休时间,姜默收拾东西准备去楼下新开张的面馆吃饭,因为他们家打五折。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下,带着他的心也一颤,忙停下脚步把手机拿出来。 陈总:【来我这楼。】 他盯着这条消息,虽然不明白陈总为什么叫他过去?但既然陈总叫他了,他肯定是要去的。 电梯里姜默一想到等一下就能见到陈总,心乱如麻,如果陈总真的是大变态……大变态对自己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但是陈总对自己很好,给与了自己很多帮助,还喜欢自己…… 心里的天秤摇摇晃晃。 伴随着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姜默叹了口气,认命般走出电梯,他没来过这层楼,转眼看了一圈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注意到那个拉了电动窗帘的总裁办公室,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咚咚——” 陈最放下手机:“进。” 门推开的小心翼翼,戴着工牌的姜默出现在门口,他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陈最还戴着的口罩,关上门,在距离办公桌还有两步远的位置站定,低头:“陈总,您叫我。” 陈最瞧着男人胸前晃荡的工牌。 办公室play好像也有点意思。 “过来。” 陈最起身向沙发那边走去,姜默尾巴一样跟着他,没有声音也没什么存在感,只一双眼睛试图能从后侧窥探到一点陈最口罩底下的情况。 陈最:“先吃饭吧。” 茶几上放着打包好的外卖,姜默又抓不准了,如果陈总真的是大变态那他应该竭力隐藏,暂时不和自己接触才对,现在居然还要和自己一起吃饭?那岂不是就要露脸。 陈总如此坦荡,看来真是自己误会他了。 姜默拘谨地坐了下来,对自己的胡乱猜疑感到厌恶,他配不上陈总对他的好,更不配吃陈总的饭,他恭敬的把外卖打开,等待着陈总先吃,冤枉陈总的他支配吃剩饭! 陈最一条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翘着一条长腿,姿态随意:“我吃过了,你吃吧。” 刚觉得自己误会了陈总的姜默又犹疑了,为什么叫自己过来吃饭却不一起吃?或许真的是因为不能让自己看见他的嘴? 姜默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要疯了。 陈最:“怎么?不爱吃?” 姜默摇头,心情沉重地吃了起来,虽然他根本没什么胃口,但他为数不多的优点就是从不浪费粮食,所以还是把饭全部都吃了。 这一顿饭吃的沉默,没有一个人开口聊天。 姜默喝了口水,擦嘴时脑袋昏昏沉沉,一句谢谢陈总还没说出口就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或者应该说得更加正确一点,是昏迷了。 陈最瞧着失去意识的姜默,摘下口罩露出被咬坏的唇,点燃了根烟安静地抽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沙发上的男人神态自若,20分钟后昏迷的姜默突然惊醒,睁开眼睛的瞬间整个人下意识的向一起缩去,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句—— “别怕。” “我一直在看着你。” 姜默猛地转头,脖颈都发出嘎吱的悲鸣声,他看到的是戴着口罩的陈总,用那双让人无法逃脱的眼睛盯着他,看透他的骨骼和血肉,看到他恐惧纠结的灵魂。 姜默突然站了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 陈最的视线随着他抬起,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我怎么了?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他张开手臂:“抱抱就不怕了。” 姜默的脑袋像是经历了一场风暴,这么会儿的功夫已经有冷汗落下,看着是可怜的,这是他第一次拒绝了陈最:“我、我要回去上班了。” 点了下头后落荒而逃,期间差点左腿拌右腿上演一场平地摔。 办公室里只剩下陈最。 傲天:【你就不怕玩儿脱了?】 陈最:【放心,就算是为了你的积分我也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 傲天:【你真好,我封你为全世界最好的宿主。】 陈最:【谢谢。】 他勾起唇角,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小变态还要等多久才敢面对现实? 电梯里的姜默脑袋里全是那句:我一直在看着你。 如同一个魔咒将他诅咒,真的只是巧合吗?这所有自己发现的一切都是巧合?可是他说服不了自己。 他也想不通,他想不通如果陈总真得是大变态,他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 电梯门打开又关上,里面的人毫无反应。 直到有人进来问了姜默一句,姜默才魂不守舍地走出电梯,走两步又停下,或许他应该停止现在的行为,只要自己装作什么都没发现,那么陈总就还是陈总。 男人甚至想开始自我欺骗,只要能维持一切不变就好,他愿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陈最站在73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 【快结束了。】 【等你撅了他,我们就会去新世界。】 【你会不舍得吗?】 【感情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 姜默前脚到家后脚陈最也到了,姜默看到他那一瞬感到十分疲惫,他的大脑几乎要无法运转,心脏仿佛被狠狠挤压让他无法呼吸,他真得想自己一个人喘口气。 可是陈最没给他这个机会。 依旧戴着口罩的陈最抱着姜默:“我们好多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姜默笑出一副命很苦的样子,真的想了,几乎是全天24小时的想也没想明白,他“嗯”了声,陈总的怀抱温暖又充满安全感,即使他怀疑对方是大变态,还是会因为这一个拥抱心跳加速。 那是只对陈总有的感觉。 陈最的手指向他的脑袋:“是这里想我?” 修长手指向下移动落在姜默扑通通跳的心脏上:“还是这里想我?” 接着又落在小姜上:“这里?” 陈最笑了下,手向后一挪,眼神里燃起了撩人的火:“或者是这里?” 姜默完全招架不住,阴翳小狗羞红了脸。 是陈最喜欢欣赏的模样。 “我先去洗澡。”陈最把手机掏出来放到茶几上,然后就去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去了卫生间,直到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姜默才回过神。 他原本是想着先去做饭的,向厨房走了一步又停下,瞳孔都缩小了一圈的看向茶几上陈最的手机。 对! 手机! 揭穿真相的机会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摆在他面前,他只要给?打一个电话就能知道真相,姜默紧张的看了眼卫生间。 不,他不需要知道。 可是,如果陈总不是大变态,自己不弄个明白不是冤枉陈总了? 纠结的神色逐渐变得坚定,他必须知道答案,手有些抖的拿出自己的手机,他先把陈最的手机调至静音,这才一咬牙打了电话过去。 几乎没用上3秒钟,陈最的手机就亮了,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显示:姜默。 两个字几乎要了姜默的命,他站不稳的跌坐在地,死死咬着牙抿着唇才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最不愿意相信,面对的事实摆在了眼前。 和大变态发生的一幕幕,和陈总发生的一幕幕交替着在他脑海里出现,地铁里玩弄他的坏蛋,借他衣服的陈总,酒吧里抓住他的坏蛋,会给小猫撑伞的陈总,幽暗的小巷里欺负自己的坏蛋,半夜跑来关心自己的陈总…… 楼梯下欺负自己的坏蛋,说喜欢自己的陈总。 姜默觉得自己可能是神经错乱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那个坏蛋,或者根本没有现在的陈总,不过是他臆想出来的。 但换一种角度想如果陈总就是大变态,总好过是被另一个人那样那样了…… 陈最这个澡洗了很久,洗到他出来时姜默已经看似躺下睡着了。 他擦着头发瞧着背对着门,紧贴在墙壁上的身影。 这就是你面对的方式吗? 他在姜默身后躺下,明显感觉对方身体一僵,装睡装的一点都不像,他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般像平时那样抱住姜默。 黑暗中姜默睁开了眼睛,他贪恋这个怀抱。 —— 陈最没给姜默适应喘气的时间。 姜默在加班,快下班时上头吩咐下来的,他忙活到了十点,整层楼只剩下了他自己,但他还得一会儿才能忙完。 主要是他也的确不在状态,总是走神,不然不至于这么晚。 在他敲键盘时前面的灯突然灭了,他抬起视线,前方的灯一盏接着一盏像是恐怖片一样黑掉,只越过了他头顶的这一盏,身后的灯也多米诺骨牌般黑掉。 恐怖袭来。 姜默只有最开始的两秒钟有点慌,后来他就反应了过来,已经知道了真相的他心情极其复杂。 这个排场,出现的应该是大变态吧。 唯一光源下的男人作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张望但又不确定方向。 不过很快他就听见了脚步声,在他身后缓缓接近,一步一步和他的心跳声几乎吻合,虽然明知道,但还是不免紧张。 如果这次他还是对自己做那些事情,自己是要接受还是? 可他是陈总啊…… 陈总是可以对自己做那种事情的。 一只手从后伸过来按到他的桌子上,手上那道划痕还没完全好。 姜默一动不动,呼吸都要凝滞,不知道接下来陈总要和他上演什么桥段,这么一想就觉得陈总很可爱,一人分饰两角,原本他还一直以为陈总很正经的。 陈总的姿势就好像从身后抱住了他一样,有手指抵在了他脖颈上,激起了痒,让周围的肌肉都绷紧。 手指顺着他的脖颈,贴着他的脊椎骨一节一节的滑下。 “今天怎么这么乖?” 姜默一阵阵颤栗,什么都说不出来,在平时工作的地方让他格外紧张,总感觉还有很多人坐在他们的工位上,看着他们。 “不回头看看我吗?”故意压低的声音,气声多过实音,多出了缠绵的意味。 姜默呼吸都停止,他像是被蛇缠绕住的古板植物,无法移动,无法反抗,被伤害或者是被善待全凭对方的心情。 知道对方是陈总后他就生不起一点反抗或者厌恶的心思。 “只要你现在回头,你就能看到我。”手指在尾椎骨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下。 机会摆在了眼前。 可姜默却不敢回头,也不太确定陈总是不是真的想让他回头,他这个人脑子不灵光,如果陈总还不想揭穿? 自己也不能坏了陈总的事。 放在腿上的手抓紧,是面对大变态时从未有过的乖巧,脖颈上挂着的蓝带子胸牌垂在胸口,提醒着,现在是在公司。 不说话不回头的姜默被轻巧地拽了起来,按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偏着的头靠着着桌面导致他需要弯腰把屁股撅起来。 工牌也不再贴着胸口,垂下。 姜默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 索性直接忽略了称呼:“这里是公司……” 语气没什么底气。 “就是要在公司,要你每天坐在这里工作时都会想起我。” 伴随着这句话,姜默察觉到对方要解他的裤子…… 他急了,抬手抓住对方的手,制止了对方的行动。 “别……” 对方没再强行,只是问他:“为什么今天一直都不看我?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 姜默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委屈,这让他心疼,事已至此,他想陈总这么做总是有他的理由的,又或者陈总只是喜欢玩儿点游戏,自己不也是跟着陈秀,自己哪有脸说陈总。 再说,陈总为什么不跟踪别人? 他只跟踪我。 他只看着我。 姜默的心仿佛被锤了下,破云见月,所有的迷茫都消散不见。 姜默:“那我回头了。” 陈最眼睛眯起,他明确知道现在的姜默已经知道了真相。 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他松开了姜默,是默许的信号。 姜默抬起头直起身,不再犹豫彷徨,回过身看到的是戴着面具的大变态,他站在光圈外面的黑暗中,身形高大笔挺。 这一刻姜默忽然想,他会不会也像自己一样,怕真面目不被喜欢所以才只能遮挡起来,跟随,做一个偷窥者。 他伸出手,握住陈最的手。 陈最没有任何的表示,只透过面具一直看着姜默。 下一秒他被姜默轻轻一拽,扯进了光亮下。 姜默揭开了谜底,他没有犹豫地摘掉了陈最的面具,鼓起勇气直视那双第一次见就夺走了他心神的眼睛。 他说:“陈总,您要一直看着我。” 陈最嘴角勾起,他给姜默的答卷100分。 —— —— 总裁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陈最瞧着偏着头不看他的男人,浑身的薄肌都因为害羞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他哼笑了声,捏着人的下巴把脑袋正过来:“你不是要我一直看着你,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在没在看你?” 姜默的视线都是不真切的模糊着,而他的视力明明没有问题的,只是在这种没有任何遮羞布的状态下面对陈总,实在是太羞耻了。 陈最的确如他所愿一直在盯着他。 —— —— 陈最曾经在视频里欣赏过这里的风景,还拉着姜默一起看过,如今他可以欣赏到实物了,实物比视频还要好看。 他伸出手去触碰了下,害羞草般,反应十分可爱。 姜默若有所思的盯着陈最看了看,作为下属他应该尽可能的为陈总服务,于是更努力的把景色展现出来给他看。 陈最满意的看了姜默一眼,对姜默来说胜过一切夸奖。 陈最的确喜欢眼前的景色,美景总是让人心生探寻,落在实际行动上就交给了摸索的手。 他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很漂亮。” 姜默不好意思的垂下视线,嘴角却是忍不住的上扬。 陈总夸奖他了,这让一向低能量的人变得积极了许多。 想做得更好,得到更多的夸奖。 “如果陈总看得不够清楚,我还可以……” 声音忽然断了。 因为陈总真的很不客气。 —— —— 陈最喜欢那枚红色的小痣,于是他亲了上去。 姜默的脑袋已经完全不转了,但还依旧努力着,腾空太久的肩背有些撑不住,他很后悔自己平时没多多健身。 陈最过了好一会儿,快要把那枚小痣亲到出血才抬头。 “姜默。” “陈总,我在。” 陈最看着他羞红的脸:“叫我的名字。” 姜默一时怔住,叫陈总的名字?太没礼貌了吧。 陈最亲了他一口:“叫我的名字。” 在他眼神的鼓励下,姜默鼓起勇气,超小声的叫了声:“陈最。” 心都在颤。 “我在。” 陈最再一次靠近,接着和姜默接吻,吻的极其温柔又缠绵。 姜默很喜欢和陈总接吻,每一次接吻他都会产生一种幸福的感觉,而此刻他不止是心里被填满。 他偷偷瞄了陈最一眼。 只一眼就让他心跳加速,男人的表情十分性感。 —— —— “姜默。” “嗯?” 陈最对着姜默笑了下:“别馋到咬死不放,你这样我不能喂你吃东西了。” 姜默:⊙▽⊙! 姜默慌乱的:“对不起,我、我……” 陈最就感觉咬得更狠了,他提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再次吻上姜默,同时又玩儿起那枚红色的小痣。 当陈最能自由行动后,一切开始有些失控。 他是没什么话的类型,他只观察着姜默的反应,很快他就能分辨出姜默喜欢哪里。 作为一位专业的雇佣兵,他善于攻击。 姜默完全不是对手,视线落在了窗户上,看到两人的影子后他立即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陈最无声笑了下。 可爱。 陈最本来的身体素质就已经是满级,又从傲天那里获得了力量和速度的提升,平时用来打架有用,现在也有用。 此时此刻他大概理解了,为什么佣兵团里很多人追求这方面的享受,的确是叫人欲罢无能。 他说过姜默在这方面有天赋,现在看来他的眼光很准。 陈最那双眼睛此刻充斥着不同以往的野心,盯着已经被他吃到嘴的猎物。 姜默那张脸上已经完全不见一点阴翳,覆盖了一层水灵灵的薄汗,有乌黑的发丝黏在鬓边,平时白皙的皮肤泛着红。 很漂亮。 漂亮的像是一块大蛋糕,让陈最想要一口吃掉。 哦。 他正在吃。 男人有用不完的力气和手段,毕竟他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各种各样猪跑,如今全拿来对付姜默了。 // 姜默不愿扫陈最的兴,虽然有些遭不住,但在让陈总满意这件事上他一向拼命又努力:“陈总,行吗?我还能更高点。” 陈最低声骂了句。 更凶了。 姜默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对,当然他也没用多余的心思可以细想了。 只是每一次转眼他都可以和陈最对上视线,他真的一直看着自己,这样他的心仿佛掉进了蜜罐子里。 不想要再躲闪,虽然害羞,却是努力勾住陈最,他还会偷偷看陈最的表情,他发现了自己怎么样陈总的表情是最好的。 陈最挑眉。 他发现姜默在偷偷使劲儿吃,他看过去,再看回来,就从男人英俊羞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我在努力的模样。 他亲过去:“真乖。” 姜默在这句夸奖中弄脏了两人。 后来更是在陈最把东西都给他时,心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 他可不可以想,陈总是属于他的。 小变态一脸满足。 “陈总……” “你在看着我吗?” 姜默睁着眼却看不清东西,他抓住陈最,有些着急。 陈最:“放心,我一直在看着你。” —— 陈最在天快亮时才睡着,等他醒来下意识的手往旁边摸了摸,空的。 他睁开眼,休息室里已经不见姜默的身影,只留下一个字条:【抱歉陈总,我的衣服弄脏了,借了一套您的衣服,我会洗干净还您的,外面茶几上有早餐,您昨晚辛苦了。】 陈最:…… 做后这句话看的他很别扭啊。 他是在工作位上找到姜默的,正在对着电脑敲键盘,积极努力的投入到工作当中。 他忽然有些后悔了,昨晚就应该把他干到今天起不来才对。 瞧着只坐着一点椅子的人,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走了过去,员工们一个个看似在认真工作,实际上眼睛都要斜得转不过来了,好奇大老板怎么会亲自来这儿。 “姜默。” “陈总?” “我们约会去吧。” —— —— 第30章 番外 没入职多久的新员工是老板的男朋友,这件事几乎生生科技所有员工都知道了,甚至都传到了子公司去,主要是那天老板官宣的方式实在是让人一惊了。 居然在工作时间,直接来到员工所在楼层找对方约会。 “哇,老板这么勇,这得是真爱了吧?”前台忙里偷闲的八卦着,很可惜她们的工作位置,没有在现场吃到第一手的新鲜瓜。 “然后呢?” “然后啊,哈哈——”讲述者忽然笑了出来,压低声音,“然后老板的男朋友说陈总,现在是工作时间。” “真的?感觉有点可爱。” “真的,然后没等老板说话,这位尽职尽责的‘员工’就交出了解决问题的方案,说陈总您稍等,我这就去请假,耽误的工作我可以回去再做。” “哈哈哈——” “一时分不清他是更热爱工作,还是更热爱老板。” “他为了老板愿意耽误工作,所以他更热爱老板。” “有道理。” —— “阿嚏——” 姜默打了一个喷嚏,敲下今天上午的最后一个字就到了午休时间,他离开了工位,在不少人偷偷注目下走进了电梯。 最近的生活变化很大,首先他好像真的和陈总像正常人那样谈起了恋爱,是可以晒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恋爱关系,公司的人虽然很惊讶但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什么,每个人都变得超级友好,他知道这是因为陈总的关系。 出了电梯碰到陈最的秘书,对方在这个时间点见到他已经见怪不怪了,笑着向姜默问了声好。 姜默愈发熟练地点头,扯起嘴角,回应。 他先去了茶水间,从冰箱里拿出饭盒放进微波炉里,饭是他早上做的,虽然味道算不上多么好,但是总比外面的要干净营养许多。 姜默拿着热了的饭去到陈最的办公室。 “陈总,吃饭了。” 办公桌后的陈最放下手里的文件,扶了下镜框,看向姜默的眼睛染上温柔笑意,他的阴湿小狗带着热腾腾的饭菜来找他吃饭了,怎么会不让人心情愉悦呢。 陈最走过去期间,姜默已经把饭盒都拆开,摆好,整整齐齐,就连陈最水杯里的水都被他加满了。 傲天:【我就说他很人妻吧。】 陈最刚准备坐下:“差点忘了。” 他又转回到办公桌那,把上面的奶茶拿了过来,放到了姜默那边。 是姜默最爱喝的那家,最喜欢的口味,幸福的涟漪在姜默心田荡漾:“谢谢陈总。” 陈最现在还没有把这个家伙的过分客气给纠正过来,不过这也算是有趣的一点,陈最也不急着纠正,顺其自然就好。 “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姜默还没等因为陈最的这句夸奖开心,就听陈最接了句:“看来你在这方面也很有天赋。” 男人的视线从镜片后看过来,那双眼睛带着打趣让姜默红了脸,在一起后陈最总是爱逗他,主要是他的反应实在有趣。 陈最:“也越来越能吃。” 姜默羞耻的不行,无奈又害羞的叫了句:“陈最。” 这就是姜默最大的反抗了。 但落在陈最的耳中,这无异于打情骂俏的撩拨,姜默该庆幸他不是那种只会脑子发情的禽兽,不然姜默的反应只会让他被干死。 陈最轻笑了下,没再继续逗脸红到要滴血,连饭都无心吃的男人。 午饭过后两人会在休息室休息上40分钟,陈最不喜欢穿着衣服睡觉,尤其是他穿的是西装,所以姜默也失去了穿着衣服睡觉的权利。 陈最从后抱住姜默,身形比姜默大了一圈,男人微微躬身把脑袋埋在姜默的脖颈处,压得姜默也得向前弯着身体,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贴在一起,彼此的体温互相传递,隔着皮肉可以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 这让人感觉安心。 除了第一次外,两人并没在公司胡来过,睡觉就只是单纯的睡觉。 睡着后的姜默会慢慢转过身,像是条八爪鱼一样缠住陈最,睡得有些泛红的脸颊埋进陈最结实的怀抱,睡得乖巧又黏人。 —— 下班如果陈最不需要加班会直接去姜默的楼层接他,姜默几乎彻底失去了加班的权利,这让他有点坐立不安,当牛马当惯了。 超市里两人商量着明后天吃什么,把购物车一点点装满。 陈最瞧着认真挑选着肉的姜默,其实他没过过这样的生活,他大概十岁左右就当了孤儿,太久远了已经记不大清楚有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后来摸爬滚打的长大活了下来,成为了一名雇佣兵开始了枪林弹雨,在刀尖上舔血为生的生活。 这样岁月静好的日子他连想都没想过。 因为完全想象不出来。 可现在他瞧着姜默,姜默拿着肉走了回来,模样有些开心:“今天的肉新鲜,晚上回去就做了吃,还可以包馄饨,对,我再包些馄饨我们明天早上吃,一定很鲜。” 多简单,只是因为肉新鲜就感觉开心。 这样的生活陈最怎么敢想,唯一遗憾的是小狼不在。 “好。” “想吃。” 他的一句话让姜默更加干劲十足。 他们回到的地方是姜默的住处,陈最很喜欢这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家,被姜默布置的很温馨,他换了衣服负责陪小默默玩儿,姜默扎着围裙在厨房忙活着。 他们的家万千灯火中的一盏,家里很快就有了饭菜香。 陈最给小默默剪它的小爪子,小猫咪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小黑猫有着粉红色的肉垫,超级好捏,陈最又修理了下肉垫上的毛毛。 “它是不是该减肥了?” 厨房里的姜默没回头,很自然的回了句:“我也这么觉得。” 小猫咪喵喵叫起来,好像在为自己据理力争,反对着他们俩。 猫口夺食,大胆! 吃过晚饭后两人找了一部恐怖悬疑的电影看了起来,当电影里演到主角被跟踪时两人表情变得微妙,陈最是嘴角微微翘起的坦然,姜默则是略微心虚。 陈最握住姜默的手:“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继续跟踪你。” 姜默欲言又止:在陈总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变态吧…… T^T —— 姜默急匆匆的从小区门口跑了进来,他慌张的回头张望好像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他,再转回头后跑得更快了,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 如果他拿出手机就会看到。 ?:【宝贝,再跑快一点。】 ?:【你跑起来屁股扭的真带劲。】 ?:【我要追上来了。】 ?:【藏好了,小老鼠~】 姜默一鼓作气跑到楼上,着急忙慌的去掏兜里的钥匙,这时候他有些后悔在外面弄这个大锁头了,插了好几次才把钥匙插进去,他一边拧着钥匙一边回头向楼梯口看。 锁头打开,他又用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打开了门锁,开门进去,转身关门的瞬间,一只手忽然抓住了门板,他差点惊呼出声,还没等他更用力把门关上,门就被对方一把扯开。 姜默害怕的向后退了两步,呼吸急促的瞧着出现在门口的高大身影。 男人一点点走了进来,戴着露着下半张脸的面具,回过神的姜默转身就要往卧室跑,被对方一把抓住手给拽了回来。 “抓住你了。” 对方捏住他的下巴如此说道。 姜默不敢想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房门被关上。 陈最瞧着眼前的艺术品,他就说了红色很适合姜默,红色的珠光缎带缠绕在姜默身上,把他的手臂高高向上吊起,连带着身体,只脚尖勉强能着地。 缎带从手到身体到脚趾,缠绕着,在他用不上的东西上打了一个精致的蝴蝶结。 姜默脸比缎带还要红:“陈……” 连忙停住,差点叫错称呼了:“你、你个混蛋,你要干什么?” 陈最的手从后面伸过来,在蝴蝶结上轻轻扒拉了两下:“我要干什么?那个陈最对你干过什么我就要对你干什么。” 强势一搂。 姜默的演技要差上许多,羞耻的说着词:“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陈最也快要让他生硬的语气和表演逗笑了:“让我看看你要怎么反抗我。” 姜默的反抗是失败的,勉强挨着地面的脚尖晃了晃后离开了地面,最后光着的脚踩在了那双绑带黑色马丁靴上。 手臂传来轻微的拉扯的痛,让姜默只能尽可能把全部的重量都放在唯一能支撑着他的…… 耳朵忽然被咬住:“我们拍下来,发给陈最看好不好?” 语气缠绵,如情人间的低语。 姜默抵抗着那一波波袭来的……:“你不要太过分。” “好。” 陈最亲了下姜默的耳垂。 “不告诉他。” “我们偷情。” 姜默要昏头了。 —— 陈最的手放在姜默的脸颊上,人已经睡着了。 傲天:【这边的世界会暂停。】 陈最“嗯”了声。 靠近在姜默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晚安,我的小变态。” —— 姜默身边的人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消失不见。 傲天准备着让陈最进入下一个世界,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告诉陈最。 还记得它说要和陈最学习,陈最说教交学费的事情。 它根据自己的经验经过左思右想,决定用记忆储存器把陈最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提取出来。 它跟过8个宿主,其中3个都因为在某一个世界投入了过多的感情,导致无法继续任务,最后被判定失败失去复生的机会。 它的责任就是辅助宿主成功完成任务,他不想让陈最失败。 等任务结束后,我会把记忆还给你的。 我最好的宿主。 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 第31章 陈最开着车从主车道绕下来,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五百米,脑袋里系统傲天正在向他进行着任务介绍。 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拦住他的任务目标厉景棠,不要把原著的主角受袁满给睡了。 陈最神态平静,单手转着方向盘把车向后边的停车位倒去,腕上手表发出冷硬的质感光泽,行云流水般停好车。 对他来说开车很简单,唯一有难度的是开直升机,倒不是技术上的难度而是他有一点恐高。 他从车上下来向酒店走去,向傲天询问着:【作为新人,有没有新人大礼包?】 傲天默了一瞬:【你的新人大礼包就是我啊,世界上最厉害的统~】 陈最轻笑了声,按下电梯:【是我的荣幸。】 他的回答让傲天感觉暖洋洋的,即使他现在不记得他们已经并肩作战过一个世界,但性格依旧是这么好,它的宿主就是很好很好啊。 【逗你的,你等着。】 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映出陈最的身影,191的男人猿背蜂腰,黑色衬衫搭同色系西裤,简单中不失质感,一双眼睛里燃烧着的是成功的野心,那野心太旺盛甚至会让人忽略掉他有一张极其俊美的脸。 伴随着叮的一声响,电梯到达23层。 陈最脚步从容从电梯里出来,顺着墙壁上的指示牌向前方走去,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让陈最想起了他的小狼阿野,他经常会用脚轻轻在对方毛茸茸的身体上轻踩,那头傻狼为了他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还没到房门口陈最就听见了吵架声。 看样子来的及时,根据傲天之前的讲述,厉景棠对袁满的身材一见钟情,袁满为了医药费狠下心要卖身给他,结果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晾鸟的厉景棠,他一见,怂了,后悔了,就想要离开。 厉景棠箭在弦上自然是不愿意,更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还要破了自己的处男之身,并不想以失败做结尾,所以脾气暴躁的骂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谁,消遣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陈最听着穿透门板的咆哮声,淡定地敲响房门。 房门带着怒气猛地打开,他就看到了一张让他很眼熟的脸,以至于一时有些晃神,陈最的记性很好,能让他有印象的长相他一定会记得对方是谁,可眼前这张英俊的脸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只是他觉得有些不对。 比如这双眼睛不该是充满戾气打量的看着他,而是该含羞带怯,亮晶晶中满是期待和喜欢…… 陈最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很离谱。 厉景棠:“你谁?” 陈最在对方没有好气的声音中回过神,视线越过厉景棠的脑袋看向正在快速穿衣服的袁满。 “袁满。” 被点名的袁满一脚踩到裤子,差点摔倒,不解的看向陈最。 陈最:“过来一下。” 袁满虽然不认识陈最,但是男人气场实在是太足了,他这老实巴交的人这辈子最会干的事就是听上位者的话,而且这也是自己离开的好机会。 厉景棠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人气度不凡,重点是他好像认识袁满?难道袁满之前卖给他过? 这么一想顿时怒眼圆睁。 厉景棠堵在门口袁满出不去,只能站在他身后侧询问:“请问有什么事?” 陈最把视线落在袁满身上,即使对方不是他的任务目标,他还是被对方健硕的胸肌吸引的多看了一秒,尤其袁满穿的是工字背心,简直是呼之欲出。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修长双指夹着薄薄的卡片越过厉景棠,把银行卡塞进那工字背心胸肌中间,这个动作他做的十分随意优雅,就显得更加撩人。 手指抽离间,袁满因为紧张胸肌还震了下。 厉景棠:??当我死的? 陈最:“没有密码,卡里有500万,你可以离开了。”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厉景棠和袁满都怔住了。 傲天:【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我给你500万,你离开我儿子……不对……】 袁满被吓傻了,五百万是个什么概念?厉景棠花一万块买他一次,他得卖五百万次,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就是一天卖一次都要卖…… 在他算数期间,厉景棠上前一步,脚几乎都要踩到陈最锃亮的皮鞋上,挑衅的嗤笑一声:“张嘴就是五百万,五百块你有没有?” 陈最用眼睛描绘着他的脸:“我们见过吗?” 厉景棠脸上的嗤笑僵住,随即哈哈大笑出来,真是老套的搭讪方式,所以这个男人的目标是自己? 他打量商品般对陈最上下一扫:“别白费心思了,我对你没兴趣。” 陈最笑了下,眼神幽幽:“我可是对你很有兴趣。” 不等厉景棠再说什么,他转头对袁满道:“还不走?” 袁满虽然不确定这卡里有没有五百万,但是他不能留在这儿,还有就是他需要钱,他愿意赌一把,对着陈最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这里没钱自己也谢他的解围,这里要是有钱,他袁满的命以后都是对方的。 然后他一甩结实的臂膀,撞开毫无防备的厉景棠就要走。 厉景棠当然不能就让他这么走了,伸手就去抓他,另一只手落在他的手腕上,男人的手骨节明显但匀称,一层紧致的白皙皮肉箍在骨头上因为用力青筋变得明显,让他感受到疼痛动弹不得,瞬间就明白眼前的男人可不是纸糊的。 厉景棠面色不善的看向陈最。 陈最只对袁满说了句:“走。” 虽然语气随意但就是毋庸置疑,不容拒绝。 袁满惴惴不安的离开了现场。 厉景棠二话不说挥起另一只手就向陈最打了过去,拳头虎虎生风,很不巧,他也不是只在健身房练观赏性肌肉的,他可是有真本事。 男人对自己的战斗力信心十足,打过去的拳头却被轻松接住,紧接着张开着的手掌包裹住他的拳头用力一拧。 厉景棠感觉手臂都要断了,震惊对方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 傲天:【我们还要刷好感度呢。】 陈最:【放心,一定会让你顺利获得积分。】 陈最对于刷好感度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首先他考虑了厉景棠的人设,一个脾气暴躁拥有一切的总裁,他这辈子应该收到过太多的示好,另外陈最对勾引人获得好感度也没有兴趣。 傲天:【我相信你。】 厉景棠两只手都被抓着,任凭他如何努力那两只手都如同钳子一样让他挣脱不开,气的男人破口大骂。 陈最:“陈最。” 厉景棠的骂声嘎然而止:“什么?” “我的名字。” “我管你叫什么,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我……” 陈最忽然低头靠近,近到鼻尖都要碰上,那双眼睛如野兽般盯着厉景棠。 厉景棠一下就哑巴了,这人睫毛怎么这么长,皮肤也很好,长得……比自己还差一点点吧……操!他好香啊! 喉结滚动。 陈最:【傲天,你认识他吗?】 傲天:【他是任务目标啊。】 只不过和姜默长得一模一样。 陈最还是没想起来眼前这张脸到底像记忆中的谁,他讨厌这种奇怪的感觉:“期待下次和你的见面。” 陈最松开手,转身离开。 厉景棠怔在原地,直到玫瑰花香气散去他才回神,陈最早已经没了身影,他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走廊。 “陈最——” “我记住你了。” “哼。” 陈最开车向他在这个世界的住处去,在这个世界他也是一个总裁,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又让他疑惑,为什么是也? 傲天:【新手大礼包要不要现在开?】 陈最:【好,麻烦你了。】 傲天:【好运好运快快来,新手大礼包开!】 傲天:【哇!开出一个海棠大总攻款的L8!好厉害!好幸运!你要选择安装吗?安上了你就有俩了!超牛!】 陈最:…… 陈最:【送你了。】 如果现在傲天有实体那么它一定是感动的泪流满面,8个宿主啊,陈最是唯一送它礼物的,虽然这个礼物是自己偷偷用八百积分换来的新手大礼包,毕竟陈最已经不是新手了…… 但是上个任务赚了一千积分,花完还有得剩。 【真的送给我吗?】 【嗯,你值得。】 傲天愿意把自己这条统命给陈最! 【谢谢你!】 傲天非常开心,等他可以拥有人类的身体时,他就选择安装这个L8。 —— 袁满在存款机上一遍遍数着后面的零。 好多零。 数的他眼睛都花了。 眼泪留下,他的苗苗有救了! 袁满打了车急匆匆往医院去,先把住院费,医药费杂七杂八的都交了,然后联系医生他有钱了,他的苗苗可以换肾了! 原本就排号到了他们,手术第三天就安排了上,袁满这些日子就一直待在了医院,看着他的苗苗醒过来,一点点恢复精神,逐渐变得健康。 “爸爸,谢谢你。” 袁满笑着摸了下小家伙的头:“是爸爸要谢谢你。” —— 晚上下着淅淅沥沥的雨,袁满从医院出来,现在苗苗的情况很好,他请了护工来照看,他得去干活赚钱,虽然那五百万还有剩,但是下次见面还是要把钱还给对方的,他也要攒钱把花掉的钱还给对方。 他打着伞到路边时一辆五菱宏光嗖的开了过来,差点把他刮倒,他将将站稳,车门已经打开,四只手从里面伸了出来就把他拽到了车上去。 变戏法似的,车子扬长而去,路边只剩下一把雨伞,下一秒又被风吹飞。 傲天:【根据时间线,就是今晚厉景棠派人去抓袁满,然后把人关起来,开启了霸道总裁强制爱路线。】 根据原本剧情他们上一次应该成功睡了一觉,厉景棠自此以后食髓知味,可袁满却不干了,厉景棠怎么软磨都没用,就用上了强硬手段。 现在虽然没睡,但是时间线到了这儿,厉景棠依旧是安排人行动了。 陈最乘电梯去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刚从电梯里迈出一步,就感觉有风从侧方拂了过来。 男人反应灵敏的向后退回到电梯,一根打空的棒球棍就甩了过去,陈最眉头一压,伸手抓住棒球棍猛的向里一扯,就把人扯进了电梯,同时按上关门键。 外面有人在喊。 看来来的不止一个人。 被拽进电梯的男人有点慌,陈最眼神里闪烁着兴奋,一拳凶狠的打了过去。 外面两个拿着棍棒的男人就听里面咚咚哐哐,一人疯狂按电梯,电梯门重新打开,一身西装的男人扛着棒球棍偏着脑袋,脚底下踩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家伙。 简直西装暴徒。 陈最勾起唇角:“如果不能让我尽兴,那你们——该死。” —— 厉景棠翘着腿,悠哉的在他的别墅沙发上转着打火机。 袁满是他看上的人他不会放过。 那个陈最他当然也不会放过,想起男人那张脸—— 如果透露出屈辱的表情一定会很有看头。 他举起酒杯,有些口渴地喝了一口。 三个保镖把昏过去的袁满带了回来,厉景棠盯着袁满的脸看了看,是一张很周正的脸。 算了,看胸就行。 他松开掐着袁满下巴的手:“先把人关起来。” 他话音刚落,别墅内所有的灯全都灭了,外面的雨声显得更急,没有月亮的雨夜,偌大的别墅黑漆漆的, 厉景棠转动视线:“怎么回事?” 他今晚没留佣人在家里,于是叫了三个保镖其中一个:“去机房看看。” 黑暗中,外面一声电闪雷鸣,在落地窗上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第32章 被吩咐去机箱房检查的保镖刚出门口就被一记手刀劈晕,陈最接住对方的身体,拖到了门前的柱子旁,其实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直接扭断对方的脖颈。 陈最收敛了许多。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别墅,身上的衣服还向下滴答着水珠,宛若雨夜屠夫,别墅里的几人已经拿出手机来照亮,四束光线倒也不至于让客厅内太黑。 有人注意到从门口走过来的身影:“这么快就回来了?” 机箱房离这儿还是挺远的。 陈最没有回应几步走到光照范围,终于有人察觉到不对。 “你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后,3个保镖各有反应,一个立即就跑去了厉景棠身旁,一个扶着袁满往旁边让了让,另一个直接对陈最出手。 不得不说,还是挺训练有素的。 只可惜他们遇见的是陈最,即使是在雇佣兵聚集地陈最也是顶尖的,他一脚踹飞攻击过来的保镖,就听对方惨叫一声,估计这一脚肋骨都得折两根。 男人展现出的强悍战力让另外两个保镖紧张的变了脸色,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们明白他们和这个人不是一个等级的。 扶着袁满的保镖:“亮子!带老板走!” 他喊完松开袁满,虽然心里没底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向陈最拦了过去。 亮子二话没说,抓着厉景棠就要先跑,厉景棠却是死死盯着陈最的脸,是他,他怎么会? 看这个样子自己派去的人失败了。 而且对方还杀了过来。 一个人,单枪匹马。 这对厉景棠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脾气暴躁的人一把推开护着他的保镖,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向陈最砸了过去。 打架。 他厉景棠从来没在怕的。 陈最戏谑的看了眼冲过来的厉景棠,大手一把钳住保镖脖颈把喉结捏的嘎吱作响,抓着保镖向厉景棠那边一转。 眼看着厉景棠砸下的烟灰缸就要打保镖脑袋上,这要是砸下来,绝对是头破血流。 厉景棠瞳孔都缩小了一圈,慌张挪了方向,烟灰缸砸空不说差点没把他自己给晃倒。 陈最对他的这个表现还算满意,有点良心。 丢垃圾一样把手里的保镖甩到一旁去,抓住了将将站稳的厉景棠,依旧是锁喉,愣是把180的厉景棠给提溜了起来。 厉景棠憋红了脸,依旧扑腾着手臂和脚向陈最打去。 滑稽又好笑。 陈最淡定的:“你好像很想见我,所以我来见你了。” 这话让他说的显得他无比贴心。 傲天有点懵:【露脸了,怎么刷好感度?】 陈最冷冷看向想要伺机扑上来的保镖:“不想你们的老板出事就老实点。” 外面电闪雷鸣,时不时晃得别墅内亮如白昼,男人还挂着雨水的脸平静中带着让人胆寒的杀气,让保镖们不敢肆意妄动。 陈最掐着厉景棠的手稍稍松了些力气,对方立即张大嘴巴贪婪呼吸起来,只一双眼睛还在不服气的盯着陈最。 陈最的手再次掐紧,完全是戏弄。 厉景棠依旧是不服气,邦邦锤他手臂,不过因为快要窒息他也实在使不上力气,最后捶打的手抓在了陈最手臂上,更像是在示弱求救。 陈最这才完全松开手,厉景棠在猛烈的咳嗽声中被陈最一下扛到了肩膀上,咳嗽就变成了一声惊呼。 “操!” “你放我下来!” 厉景棠哑着声音只觉得比刚才还要丢脸,只是向陈最抡去的拳头还没等落下来,他屁股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把厉景棠揍傻了也把保镖看傻了。 抛开他是堂堂厉总不说,他还是个成年男性,是一个身材高挑结实的成年男性,现在像小孩子一样被揍屁股实在是屈辱之极。 “我杀了你!” 厉景棠咬牙切齿。 陈最又揍了他屁股一巴掌,疼的厉景棠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陈最:“你再不老实,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揍你屁股。” 他轻笑一声:“你可以试试我敢不敢?”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动手但最后关头被仅存的一丝理智拦住了,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场,如果这个家伙来真的他不用活了。 男人咬紧后槽牙,这笔账他先记着。 陈最扛着老实下来的厉景棠向门口走去,保镖们下意识的跟上。 陈最:“别让他们跟上来,不然我也扒你裤子揍你屁股。” 厉景棠要先被他气死了,原本就是个炮仗性格现在已经在爆炸的边缘,整个人红透不说身体还因为过度的愤怒轻微颤抖着。 “不许跟上来!” 他一定要弄死陈最!一定! 老板发话,保镖们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煞神像是个土匪一样扛着他们的老板离开了别墅,走进了雨夜当中。 陈最刚把厉景棠丢到副驾驶上,人就呲着牙向他扑了过来。 狗一样。 这一举动正中陈最下怀,他这个人比较喜欢师出有名,男人向前挥手把厉景棠推了回去,长腿一迈挤进车里。 厉景棠已经不管不顾了,张嘴就向陈最的手上咬去,牙口锋利,一下就咬破了皮肉见了血腥,一双眼挑衅的盯着陈最,咬合肌更加用力,恨不得撕扯下块血肉他才解气。 陈最只是微微皱眉,用另一只手捏开了厉景棠的下巴,把血淋淋的手解救出来然后粗暴的把人翻了过去,在厉景棠的叫骂声中一下扯下对方裤子。 正巧一道闪电,陈最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因为挣扎,饱满的臀肉QQ弹弹的晃着,他甩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扇了上去,那声响不逊色于雷声,几乎是瞬间屁股蛋上就出现了巴掌印,印子一下浮起来,看着就疼。 “操!” “陈最!” “我要弄死你!” 厉景棠骂一句陈最就扇他一下,很快整个屁股蛋都被扇的红通通肿起来,看着好不可怜。 厉景棠的怒骂也一声弱过一声,到最后哑了嗓子没了动静,被揍的疼痛和羞耻让他脑袋阵阵发昏,再加上之前的缺氧,头一歪昏了过去。 陈最把昏过去的人翻了过来,这就玩儿坏了? —— —— 车子穿过雨幕前行,陈最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放在被他扇肿的馒头上轻捏,别说,别揍了后皮和肉都是热乎乎的,很适合暖手,尤其是这样雨夹雪的天气。 傲天:【我合理怀疑他是活活把自己气昏过去的,不过谁叫他把袁满绑过来要搞强制爱。】 傲天:【我们暗穿书局最看不起的就是搞这套的,所以我们才要求一定要任务目标心甘情愿被撅。】 傲天:【正所谓以暴制暴,以毒攻毒,以撅治撅!】 口号喊的响亮。 陈最打开了车里的暖风。 —— “我要揍死你……” 昏着的人嘀咕了一句,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开始滚动,没一会儿睁开了眼睛,眼里带着困倦和愤怒。 厉景棠盯着眼前的柜子看了好半天。 蹭地坐起,这不是他的房间! 坐起来后又猛地弹起,靠,屁股好疼,他想起来了,他被陈最那个该死的家伙扇了二十多下,屁股都给他扇肿了! 一想起来,他又开始生气。 先从床上下来,动作间他这才发现自己的一只脚被锁链锁在了床腿上。 厉景棠回到床腿旁蹲下,床腿是铁的,和铁锁链焊在一起,也就是说他就算有抬得动床的力气也没用,他得有扯断铁锁链的力气才行。 厉景棠瞧着那手臂粗的铁链…… 低声骂了一句。 气汹汹的去到门口,门果不其然被锁上了,他开始哐哐砸门。 “陈最!” “陈最!” “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 “有能耐你给我滚出来!你就只敢当缩头乌龟!” “给我滚出来!” 完全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锤了二十多分钟的门,又累又饿,稍微老实了一点,不再锤门开始在房间走来走去,找着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锁链的长度足够他去到卫生间,卫生间里有牙刷牙膏牙杯,毛巾和纸巾,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衣柜里放着几件衣服。 这个房间连窗户都没有,全靠头顶的灯照亮。 在厉景棠抬头向灯看去时,灯灭了。 房间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 厉景棠呼吸都一滞,很黑,他眼珠转动,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厉景棠又去砸门了。 “陈最!” “陈最!” 陈最正在隔壁换衣服,他穿上了件蓝色格子衬衫,又在外面套了件灰色圆领卫衣,头发放下遮挡住了眉眼,再戴上一个黑框眼镜,最后是白色口罩。 他瞧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稍微驼背耷肩,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有些畏缩起来。 砸门的声音停止了。 厉景棠在房间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他靠着床坐在地上,该死的陈最,等自己出去的,自己一定要让他百倍十倍偿还! 他并不害怕,就是又饿又渴。 靠! 连口饭也不给吃,水也没有。 他胡思乱想着睡着了,等再睁开眼还是漫无边际的黑,这让厉景棠感到十分不舒服,就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又好像他早已经被世界抛弃,不知道被丢去了哪里。 喉结滚动了下,因为太干,涩涩的疼。 身体沉重的从地上爬起来,按照着记忆中的方向去到门口。 敲门。 这次他不再喊陈最的名字,而是:“有人吗?” 他忽然担心起来如果连陈最都不在这里…… 这是哪? 他多久会过来? 他会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耽误,或者忘了自己就再也不来了? 恐慌在黑暗中弥漫让厉景棠白了脸色。 而这一切都被陈最看在眼中。 他在屏幕后瞧着门口的人神色几番变化,那竖起的利刺在意识到现实的危险后终于放了下去,定定的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后再次在房间摸索起来,找着能够帮助他离开的东西。 香烟在陈最指尖安静的燃烧。 70%的好感度几乎相当于爱上了对方,最好,最快速的办法就是制造危险再解救,不然难道还真要和对方从暧昧开始谈一场恋爱? 他认为没那个必要。 陈最很冷静,随着脸颊轻微的凹陷,烟燃烧了一截,画面中的人磕到了柜子捂着脚蹲了下去,黑暗中想起一声不再那么狠厉嚣张的:“操……” 陈最把香烟怼进烟灰缸,而后拿起一瓶香水向身上喷了喷,掩盖了原本的玫瑰花香。 自然是要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就连气味也要隐藏。 —— “咚咚——” 听到敲门声的厉景棠猛地抬起头:“陈最!” 他爬起来拖动着脚上的锁链快步向门口走去:“放我出去!” “我不是陈最。” “陈最是我哥,你没事吧?” 厉景棠停在门口,陈最的弟弟? “我不管你是谁,你放我出去!不然我不会放过你!”高高在上习惯了的人完全没有服软的意识。 “你等我一下,我去找找钥匙。” 厉景棠贴在门板上就听见了走远的脚步声,他的心脏也被那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提了起来,他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回来?可是自尊心又不允许他表现的太过狼狈,拳头攥紧,该死的陈最! 他等啊等,越来越急躁。 并不知道外面陈最就在不远处,正闲着无事在手机上玩儿着消消乐。 过了十多分钟他才结束,从兜里拿出钥匙回到门前。 门后的厉景棠听到声音眼睛都亮了:“你找到钥匙了?” “找到了。” “我这就把门打开。” 陈最说到做到,门打开的一瞬间他就被一把抓住了衣领拽进了房间里,他没有任何反抗。 厉景棠借着走廊的光亮看向陈最,对方捂得太过严实,他就要去摘他的口罩。 陈最连忙举起手挡住:“不要。” 厉景棠疑惑更甚。 陈最垂着眉眼,说起话来弱声弱气:“我脸很吓人会吓到你的。” 厉景棠注意到口罩边缘贴近颧骨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点揪扯到一起的疤痕皮肤,看着像是烫烧伤留下的痕迹。 他再想起陈最那张完美……呸!那张恶心的脸! “你是陈最的弟弟?” “嗯,我叫陈默。” 他抬起眼睛,只不过有头发和黑粗镜框的遮挡,厉景棠也就能看出他瞳孔黑黝黝的,带着一丝怯懦和平和,和陈最那双眼睛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你得罪了我哥吗?”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我劝你最好还是好好向我哥道歉,不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好像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让他害怕般。 厉景棠哼了声:“你哥有什么了不起,我早晚收拾他。” 他松开陈最,晃了下被绑的那只脚:“你知道这个钥匙在哪吗?” “我去找找。” 陈最再次离开了,厉景棠幽幽盯着那不太挺拔的背影,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但是这兄弟俩差得也太多了。 他盯着门口,就在他要不耐烦时陈最颠颠跑了回来,语气激动地举着钥匙:“我找到了。” 厉景棠:起码这个是善良的,就比陈最那个家伙强。 陈最过去在厉景棠腿边蹲下来,给他开锁,厉景棠垂眸瞧着,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方毛茸茸的,可能是因为脑袋后有一缕翘起来的呆毛吧。 禁锢着他的铁环打开,他之前折腾的厉害脚踝磨得红了一大片。 陈最:“你快点走吧,要是我哥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厉景棠下意识就要反驳他你哥算个什么东西,但是话到了嘴边想起对方的战斗力,自己好像还真就走不了了。 只不过…… 厉景棠:“他会不会为难你?” 陈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深深看了厉景棠一眼,也不是完全的坏种,他低下头没有回答厉景棠的问题。 “你等一下。” 不给厉景棠说话的机会就又跑了。 厉景棠离开房间去到走廊打量着,看样子这里应该是陈最的家,他已经调查过陈最,最近从国外回来的,家产很厚,看样子是要在枫城大展拳脚。 “昨晚下雪了外面很冷,你穿着这个走吧。”陈最拿着一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回来。 厉景棠从来不穿这么没有形的衣服,一脸嫌弃:“衣服就不用了,你有没有车?” 陈最点头:“有!” —— 厉景棠看着眼前的车,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身旁的陈最有些不大好意思:“抱歉,我没有驾照所以只有自行车。” 厉景棠叼着一根他在客厅茶几上摸到的烟抽着:“自行车就算了,你能告诉我这两轮子是怎么回事?” 陈最更不好意思了:“这是辅助轮,我平衡性不大好。” 傲天:【你演技好好!】 陈最:【谢谢夸奖,当卧底练出来的。】 厉景棠嘴里的烟猛地烧了一大截满嘴都是玫瑰花香,是那个男人身上的味道,他缓缓吐出烟圈,他现在手机找不到,兜里没钱,这里又是别墅区,虽然他可以和旁边的人借钱,但这辈子不愁钱的人实在开不了这个口。 只能认命了,不然他得走八百年。 厉景棠走出了房门然后又退了回来,在陈最疑惑的注视中,尴尬地拿走了他手上的羽绒服。 外面好冷…… 陈最站在院门口看着厉景棠骑上了车,厉景棠回过头捕捉到他的一丝担忧:“谢了,以后都会还你的。” 他没再耽搁时间,蹬着车走了。 在他身后的陈最拿出手机对着厉景棠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实在是很搞笑。 傲天:【好感度7%,加的还挺多的~宿主棒棒~】 陈最:【是你辅助的好。】 —— “噗——” “你看你看。” 街上的人全部被同一件事情吸引了目光,就见一个大男人骑着带着俩辅助轮的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蹬着,嘴里冒出阵阵白气。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还是忍无可忍,一只脚从车蹬子上落下,转头向旁边盯着他蛐蛐的人喊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帅哥骑自行车!” 主打暴躁。 那两人被吼得一愣。 “再BB,信不信我把车轱辘骑你脸上!” 厉景棠赏了他们一个中指,重新踩着车蹬子骑走了,没骑多远就听他又大喊了句:“陈最!我要弄死你!” 那两人面面相觑:“这人有病吧……” —— 陈最这次之所以这么大胆,全靠傲天的提醒。 起因是之前他问傲天:【厉景棠抓了袁满,他不报警?】 傲天:【一听你书就看的少,我给你科普一下,在狗血小说里没有警察,人们没有报警的意识。】 傲天:【有钱人就是能只手遮天,想嘎你腰子就嘎你腰子,想要你视网膜就视网膜,想囚禁你就囚禁你根本没商量,我们穿的就是这样的狗血小说,所以要入书随俗。】 陈最随的很快。 毕竟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估计这位霸总回去后应该在—— 无能狂怒吧。 “啊!!!”厉景棠气的在家里抡高尔夫棒,把茶几沙发都砸了。 没什么砸的了这才停手,抬手扶住一阵阵发晕的脑袋。 管家:“先生,那辆自行车?” 厉景棠缓缓吐出一口气:“好好收起来。” 他还要还给陈……陈什么来着? 算了,不管了。 据保镖们的报告,袁满也在后来趁他们找自己是跑了。 啧,没一件顺心的事。 用他的新手机联系了好兄弟顾北辰:“出来喝酒。” “正要叫你,来我这儿,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厉景棠去到顾北辰的私人会馆,顾北辰在外人面前为显对他的尊重,还特意装模作样出来接他。 顾北辰:“脸怎么这么臭?每个月都来的那几天?” “滚啊。”厉景棠白眼都懒得翻,两人是撒尿和泥的交情,平常胡说八道惯了。 “表情好一点,别搞的我像要逼良为娼似的,这人咱们得交下来。” 厉景棠哼了声:“什么人这么了不起?” 顾北辰:“了不起的人。” 说话间两人到了宴会厅,顾北辰上前一步:“陈总,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厉氏制造的厉景棠厉总。” “景棠,这位是新维科技的陈最陈总。” 顾北辰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俩,陈总表现正常的伸出手:“厉总好。” 而他的好兄弟变成了一块不会动弹,不会笑的木头瞪着陈最。 顾北辰打着哈哈:“景棠一定是被陈总你帅到了。” 用肩膀撞了厉景棠一下。 厉景棠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陈最,心里莫名慌了一下,这不就被他逮到自己跑出来了的事了。 不对不对。 自己怕他干什么。 他眨了下眼睛,皮笑肉不笑地握住了陈最的手,故意狠按自己留在上面的牙印。 “陈总好。” 他得意扬眉,我出来了,你意不意外? 第33章 三人落座。 圆桌,红丝绒的桌布快要垂至地面。 厉景棠处于得意洋洋的状态,他想陈最看到自己一定会很吃惊。 顾北辰:“陈总这次回国是怎么想到枫城来发展的?” 陈最:“为了一个人。” 他回答的坦诚,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厉景棠。 厉景棠眼一瞪,看你爸爸干什么! 顾北辰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起了八卦的心思:“爱人?” 陈最笑了下:“暂时还不是。” 厉景棠心想你这样的坏蛋,谁那么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给你搅合黄了。 顾北辰说了几句祝陈最早日抱的美人归的客套话,有点纳闷今天厉景棠这货怎么这么安静? 还得靠他一个人撑场面。 服务生来给陈最倒酒时顾北辰给拦住了,视线落在陈最手上:“陈总受了伤就别喝酒了。” 不得不说,这个细心劲儿很搏好感。 陈总小幅度抬了下手:“这个啊,狗咬的。”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差点把酒杯捏碎,偏偏顾北辰的眼力见没用在厉景棠身上,还附和着陈最:“陈总养的狗?够凶的,不是我说,这种狗就是欠教训……” 他还没说完,就被厉景棠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他“啊”了一声,无语的看向厉景棠。 抽疯? 厉景棠:“不好意思,抽筋。” 然后眼珠一转又问顾北辰:“你知道我脚为什么抽筋?因为被一条不长眼的野狗气的,我早晚弄死他!” 他横眼看向陈最。 陈最笑而不语,还真是斯文模样。 顾北辰没听懂他的话里话外,一脑门问号:……谁问你了? 饭桌上顾北辰一个人撑场面,好在陈最很卖他面子,从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这让顾北辰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酒过三巡。 顾北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他人一走,一双筷子就从对面向陈最飞了过来,掉在他身前的碗碟上又弹到地上。 “敢关我!没想到我能出来吧。” 陈最看了眼袖子上溅了两滴的脏污,眉眼间不是很爽快。 “既然我出来了……” 厉景棠拎着酒瓶向陈最走了过去,英俊的脸戾气横生:“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账了!” 挥着酒瓶就向陈最砸去。 陈最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在椅子上闪身躲过,厉景棠这个人下手狠,不知道收手留势所以打空后总会让自己一晃。 陈最已经一蹬椅子站了起来,抓住快要扑倒的厉景棠就给仰面按到了桌子上。 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陈最低声询问,按着挣扎的厉景棠,拿着酒瓶的手一转,对准厉景棠的嘴就倒了下去。 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酒水汹涌而下,就听厉景棠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即便如此还是来不及喝,被酒水洗了脸,湿了身。 整整一瓶酒被陈最倒了个空。 最后一滴酒水落下后,厉景棠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起来。 陈最松开手,差点被酒淹死的人滑跪到地上,他勾回椅子坐下,乍一看,就好像厉景棠跪在地上在给他口。 顾北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眨巴了下眼睛,这对吗? 他又看向厉景棠:不是哥们儿,看见帅哥,口就这么急吗? 厉景棠还没意识到顾北辰已经回来了,回过口气就向陈最扑去,陈最按住他肩膀,看似随意实际却是让厉景棠扑不过来:“厉总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可别让顾总误会我欺负了你。” 顾北辰:啊,捡筷子啊。 “没有,没有,那不能。”他走过去。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厉景棠才冷静下来,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面,只能恨恨的顺着陈最的话捡起地上的筷子,甩开肩膀上陈最放松了力气的手。 咬牙切齿:“找到了。” 顾北辰眼睁睁看着厉景棠捡起筷子,是他冤枉兄弟色欲熏心了。 “捡个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他瞧着浑身滴答着水的人,弄湿的衣服彰显出好身材,他悟了,厉景棠看上了陈最,故意在这儿搞湿身诱惑这一套,好小子,骚得很。 厉景棠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时故意踩了陈最一脚。 陈最无声笑了下。 幼稚。 厉景棠换衣服去了,不想再看见陈最以免自己被气死,所以他磨磨蹭蹭。 四五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顾北辰想去找人又不好把陈最单独留下。 陈最起身告辞。 “顾总,今天受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 “那是一定。” 顾北辰送走陈最去找厉景棠,一开门:“孙子!你怎么不过去了!不是还要勾引他吗!” 厉景棠疑惑抬头,什么东西? 顾北辰巴拉巴拉厉景棠越听越生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说自己对陈最感兴趣! 他只对搞死陈最有兴趣。 气的他回家了。 —— 洗漱过后厉景棠开了瓶酒,往酒杯里丢了几个冰块又放了一片薄荷叶,外面又在下雪,出了上次的意外,他又多加了两名保镖在外面看守。 厉景棠喝着酒盘算着要怎么搞陈最?武力上,感觉怎么得十多个人才可能打过他,还是下药靠谱点,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放下酒杯。 刷了会手机后厉景棠就去卧室了,他的卧室是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去到床边的床头柜拿起褪黑素的瓶子吃了一粒,又绕过床去刷牙漱口。 这才爬上床,关灯睡觉。 漆黑的卧室里厉景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外面的雪下的静悄悄,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从床底挪了出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人影站起来后十分高大,盯着睡着的厉景棠看了看。 傲天:【厉景棠要是现在睁眼会不会吓死?】 傲天:【嘿嘿嘿~】 它要记在它的小本本上,以后它也可以这么…… —— 厉景棠睁开眼视线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吗?感觉睡了很久了…… 眼睛又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蒙在了他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手却动不了。 厉景棠一下清醒精神了,想要喊人时才发现嘴巴里也被塞着什么东西,他试图用舌头把东西给怼出来,但是他的下半张脸好像也被什么缠住,以至于舌头根本怼不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还什么都看不到。 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现在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谁? 谁干的? 脑袋里一下闪过陈最那张脸,那双掌控一切又志在必得的眼睛,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是他吧? 应该是他。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如果在,他还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自认为胆子够大,恐惧还是蔓延心头。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在哪? 他家? 那他弟弟还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厉景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凌迟着他的精神,逐渐让他的身体倍感难受。 陈最的确在,就在床尾左侧的沙发椅上,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尊雕塑,只视线落在不停挣动手脚的人。 没用的。 他挣不开的。 没用多久就有冷汗从厉景棠脸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厉景棠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么绑了一个世纪,他偶尔能听到外面一点声音,这让他更加着急,怎么样自己才能得救? 他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反而是有点开始害怕这样的黑暗。 总觉得好像有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让他难受,让他想要大喊大叫,可偏偏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折磨着他快要发了疯。 陈最瞧着厉景棠越来越白的脸。 在害怕吧。 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为被绑的那一个。 现在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无法无天的厉总。 厉景棠很想尿尿,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但还在试图能够沟通一下。 陈最看到了,他没给对方盖被子,连衣服也扒掉了,早上醒来本来就是会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的,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即使心理上不安,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的。 不过他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给。 就好像房间里只有厉景棠一个人。 厉景棠要疯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尿尿这件事后他就疯狂想要尿尿,根本无法忽视,他越挣扎想要尿尿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膀胱要憋炸了。 应该没人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他总不能尿床吧?脑袋还能思考身体已经无法抵抗,滴答出了几滴尿液。 顺着笔挺的东西滑下,像是一种引诱,告诉厉景棠,尿吧,反正也没人。 厉景棠白了的脸又红了,这是他一个人无声的战斗,又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在某一刻不经意的松懈走神间功亏一篑。 他只是想了下,如果对方回来看到这片水迹该怎么办? 心一下慌了一秒。 就这一秒让他失守阵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旦开始厉景棠就再也忍不住的尿了出来。 陈最勾起唇角。 厉景棠一边尿出来了很爽,一边又因为尿床很屈辱,整个人煎熬又折磨,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几乎要在这无望的黑暗中虚脱了。 小家伙尿完还抖了两下。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就在这时腿忽然被碰了一下,吓到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这里有人! 厉景棠被蒙住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定住,这里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目睹了他尿床全过程! 意识到这件事让要脸的男人差点昏过去。 那只手只是肆意的,轻轻的滑了上来,就带给了他无边的屈辱感! 无论对方是谁,他一定要弄死对方! 正这么想着,对方忽然弹了下刚刚尿过的东西。 —— —— 弹得他一抖,羞耻让男人浑身红透,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是羞辱!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嘲笑他,胜过千言万语。 那只手还在继续向上,最后隔着布料按在他的嘴唇上。 厉景棠皱眉。 陈最低下头靠近厉景棠的耳朵,缓缓开口:“小——喷——泉——” 挣扎的厉景棠停下动作,这个声音是那个该死的陈最! “呜呜呜呜……”他又开始疯狂的挣动,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几乎要让他抓狂! 在最不想的人面前丢了大脸。 “再见。” 陈最拿了被子把厉景棠盖住。 这一声落下厉景棠又老实了,眼珠努力试图透过布的缝隙向外看去,这就走了?他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到焦急。 不解开他,或者是继续折磨他? 就这么再次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黑暗之中? “呜呜呜——”(别走!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男人呼吸急促:“呜呜——”(陈最!陈最!) 他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男人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珠转转,这里又只剩下他自己了,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放开他?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回来! 回来啊…… 厉景棠这一刻无比想要陈最回来,别走,在他身边。 —— 陈最:【谢谢,麻烦你了。】 傲天:【不客气,我们是同伙吗……不对,是同伴!】 陈最开车离开。 傲天:【嗯?】 陈最:【怎么了?】 傲天:【奇怪?好感度怎么上升了1%?】 陈最可是刚折磨完厉景棠,也没用他弟弟的身份去释放好意,好感度怎么会上升? 陈最听到傲天这句话后眉眼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 厉景棠在安静的黑暗之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心希望时间能过快点,陈最或许就又会过来了。 突然,他听见了开门声,接着是他熟悉的保镖队长的声音:“老板!” 厉景棠:! 保镖们把厉景棠的手脚松开,摘掉蒙着眼睛和嘴巴的布。 厉景棠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房间,自己一直在家…… 嘴巴里的医用纱布被他拿出来,目光落在遮羞的被子上,他记得是陈最给他盖上的。 傲天:【奇了怪了,涨到9%了。】 陈最也觉得奇怪。 厉景棠:“你们先出去。” 虽然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他得先处理自己尿床的问题。 众人离开。 他去洗了澡,红着脸把床单被罩都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暴躁的狠踹了垃圾桶一脚。 他厉景棠这辈子没栽过这么大跟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过会是在自己家里,外面是白天,陈最是什么时候来的? 厉景棠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躺在床上尿尿的照片。 这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 “操!” 厉景棠甩臂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上摔稀碎。 男人几乎要被怒气烧着。 他脚步带着愤怒的去到楼下,保镖们自觉失职排排站,头垂得低低的。 厉景棠:“带上家伙跟我走!” 保镖们面面相觑,好像少了一顿骂,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厉景棠。 陈最刚到马场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老板,厉景棠带人来砸公司了!” 陈最挑眉:“别管他,今天放一天假。” 厉景棠叼着烟坐在老板椅上,他带来的保镖们几乎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奇怪,陈最怎么还没过来? 正这么想着,一个人走过来,对着聚集在一堆的员工们:“老板发话,今天休息,大家收拾收拾回家吧。” 厉景棠:! 拳头瞬间攥紧。 忽然感觉自己是一个小丑。 员工们愣了一下后开始欢呼,虽然办公室破破烂烂但是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甚至有几位还对厉景棠说了句谢谢啊。 厉景棠想弄死陈最的心达到了顶点。 他拿出新手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sorry……” 厉景棠差点又失去了这个新电话。 —— 此刻的陈最正在策马奔腾,黑色骏马神气十足,皮毛顺滑发亮,驮着陈最在草地上向前,迎着夕阳飞奔去。 马上的高大男人姿势帅气,如烈风,如炙热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享受着自由。 傲天很羡慕:【等我成为了人我也要骑马。】 陈最:【不止要骑马,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 傲天:【我会哒。】 陈最骑着马来到河边,浮光跃金,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火烧云在天空如粉紫色的人鱼尾巴。 他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虽然要做任务,可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忙里偷闲也很重要。 厉景棠的车堵在了路上,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人更是被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烦躁。 手机响了下。 去拿手机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圈红痕,陈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他心中一紧,点开,看到的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卷,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稍稍静下来了些。 不过发这个东西过来干什么? 他打字发送。 陈最就看到了两个字:【有病!】 他哼了声。 厉景棠的车子慢慢向前蹭去,他转头向车窗外却是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袁满正在快餐店支在路边的桌子上吃饭。 对方好像认识陈最,不然陈最凭什么直接就给他五百万。 “停车。” 袁满大口扒拉着米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家快餐店十五块钱一份,饭可以随便加还有紫菜蛋花汤喝,他常来。 捧着汤碗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汤从袁满的嘴角流下,吓到定住。 厉景棠垂着眸,视线直白的落在袁满的大胸脯上。 下一秒,袁满放下汤碗转身就要跑,两个保镖向中间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满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招了这个瘟神,他回过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厉景棠:“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袁满是一点看不上他,他本来就是直男,只不过老婆没得早,孩子生了病,他实在无路可走,要不然他那次才不会…… “我不喜欢男人,你能不能到放过我,你这么有钱,有都是……” 他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厉景棠:“闭嘴。” 袁满:“有都是男人愿意和你睡觉,你非死皮赖脸……” 厉景棠一把抓住他的棉夹克,袁满不说话了。 “你认识陈最?” 袁满眨巴着眼睛:“谁?” 厉景棠试图看穿他的反应是真的还是假装:“你拿了他五百万,不知道他是谁?” 袁满明白他说的是谁了,激动地反问:“你认识他?我在哪能找到他,我要谢谢他借给我的钱,让我的苗苗能够顺利手术,活了下来……” 男人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厉景棠:“苗苗是谁?” 袁满:“我儿子。” 厉景棠:! 他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松开了袁满并且向后退开了一步:“你TM的有家你出来卖!” 八卦群众:⊙▽⊙,刺激! 袁满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那是……” 厉景棠现在也知道了对方压根不知道陈最是谁,陈最那天八成就是冲自己来的,他还说他对自己很有兴趣。 他懂了。 陈最做这些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留下袁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怒骂了句:“有病!” —— 门铃声响起。 陈最看着可视门禁上显示的厉景棠,男人穿着深色长款大衣,旁边是一辆有着辅助轮的自行车。 没一会儿,穿着天蓝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陈最出了门。 跑到院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个是大佬,一个是大学生。 厉景棠:“来还车。” 这兄弟俩差距太大,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没难为你吧?” 陈最伸手去拿车,袖子就往上跑了一截,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斜着的清晰红痕,他口头上说着:“没有。” 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的暴露,把车从厉景棠的身旁搬了进来。 厉景棠眼睛一眯,抓住他的手腕,在陈最的惊呼声中一把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瞧着那触目惊心的好似鞭痕的痕迹。 “他打的?” 陈最推开他的手,连忙把衣袖拽下来:“不是的,你快走吧,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 “总之,不要得罪我哥。” 厉景棠再次抓住他,避开了他手臂上伤口的位置:“跟我走。” 这个陈最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弟弟,不过就是一张嘴,他厉景棠养得起。 第34章 厉景棠的反应倒是出乎了陈最的预料,他还挺知恩图报的。 “我没事的。” “大哥他出了气就好了。” 陈最拒绝了厉景棠,面对着恨铁不成钢的厉景棠,他叹了口气:“我和大哥相依为命,大哥他只是……不会表达自己的爱。” 厉景棠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不会表达爱,倒挺会表达伤害。 “你真的不跟我走?” 陈最摇头:“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我走了大哥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厉景棠觉得他有些大哥脑,但他既然和他大哥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他也管不了。 “手机给我。” 陈最没多问,把手机递给了他。 厉景棠保存了自己的手机号:“有事给我打电话。”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其实你人挺好的,或许和我大哥之间只是误会。” 厉景棠哼了声,他和陈最之间可没有误会:“你回去吧,我走了。” 陈最目送着厉景棠的车开远。 傲天:【他对自己认同的人还是很好的。】 陈最:窝外横的性格。 把手里那辆可笑的自行车推了回去。 厉景棠在回去的路上收到了“陈默”的消息,长长的短信。 【大哥他小时候被绑架过,那3年受了很多苦,挨了很多打,其实以前的大哥性格很好,很爱笑,只不过经历了这件事情后大哥看了很久的心理医生,但即便如此童年的创伤还是很难以治愈,大哥只是害怕,害怕我被人伤害,害怕我被骗,或者说害怕我丢弃他,所以他只能采用这种方式,其实他也很痛苦,我想大哥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应该只是没有找对方法。】 厉景棠看得直皱眉。 陈默:【你是大哥第一个带回来的客人。】 厉景棠:怎么?我还要感激他? 对于这两条短信他既没有回复的欲望也不知道该回什么。 按灭手机,这个家伙小时候居然有过这种遭遇?所以现在扭曲人性了,道德沦丧了。 心情复杂。 烦躁的又点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他瞧着那张风景照。 哼了一声。 他童年不幸又不是自己造成的,也不是他弟弟造成的,我今天摔了一跤难道我可以踹飞所有人吗! 忍住了没发消息过去,以免陈最再找陈默的麻烦。 他并不会因为陈默说这些就对陈最心软,他吃的亏一定要让陈最还回来,男人撑着下巴开始琢磨。 他一定要想一个极尽羞辱的方式。 让他给自己舔鞋。 让他跪下来给自己……把他那薄薄的嘴唇撑开。 让他穿女装跳脱衣舞! 厉景棠越想越兴奋,过多分泌的口水让他喉结滚动。 不过这一切都比不上让他求饶,让他用那张脸求饶,用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求饶。 他不是喜欢看自己尿尿,那就一定要滋他身上。 想象的太过兴奋,以至于他…… 厉景棠看了一眼精神起来的,转换了下脑袋里的东西。 他才不要想着陈最那个狗东西…… 陈最瞧着手机里的视频,男人身上只有捆绑着他的布条,身材极好,难得的是他身上结实的肌肉不是那种死板的肌肉块,而是透着活力和生机的。 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这让他看上去更加充满力量以及性感。 视频里的人试图挣脱捆绑,劲瘦的腰拧起。 陈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像是今天他在马场骑的那匹野马。 视频中的男人憋了太久还是没忍住尿了出来,尿液弄湿他的身体以及身下的床单,变得脏乱。 却很刺激人视线。 他把视频压缩发给了厉景棠。 【宝贝。】 【你很漂亮。】 “操!” 厉景棠的新手机——卒。 他在客厅走来走去,陈最他怎么敢……怎么敢拍下来!怎么敢叫他宝贝! 恶心! 恶心至极! 他受不了了,他一刻都等不了了。 捡起地上的手机拿出电话卡开车就走,路上先买了两个手机,另一个留着备用。 他联系了顾北辰:“我就问你一句话,我要搞陈最,你帮不帮我?” 对面的人默了一瞬:“什么意思?你还需要我帮你扶着点?” 厉景棠:……?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顾北辰在说什么,深吸一口气,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不能掐死他。 “我要你约陈最出来,给他下药。” —— 陈最把车停在酒吧前的停车位上,进酒吧的那一刻就有数不清的视线或惊艳或贪婪的落在他身上。 男人身高腿长宛如鹤立鸡群。 黑色高领薄杉,腰间那里是有余量的,可胸肌又能看出十分结实,外面一件褐色系戗驳领羊毛大衣,整个人质感高级。 他还没等找到顾北辰就有人来搭讪。 “帅哥,一个人?一起啊。” 他瞧着眼前的美女:“抱歉,有人在等我。” 没走两步。 “帅哥,能加个联系方式吗?”问话的男生精致可爱。 “150xxxx5100。” 男生没想到真的能要到,开心的赶紧记下来,陈最已经去了楼上。 男生记好想打一个试试,让对方保存一下他的手机号。 “喂,你好,我是刚刚加你的,我叫……” “你谁啊?” 对面冒出来的女人声音让男生愣住,后知后觉男人应该是随便说了一串数字,气的他挂了电话,一跺脚。 坏男人! “陈总~” 顾北辰热情的迎着陈最,包间里除了他漂亮俊俏的男男女女还有不少。 陈最几乎是刚一坐下,就有人把装满的酒杯递给了他。 陈最从善如流地接了过来:“顾总总是如此盛情的招待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陈总哪的话,其实我今天这局啊是为了向你赔礼的。” 陈最做出一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样子。 顾北辰一挥手,包间里的音乐暂停,他站起来:“陈总你知道的,我和景棠是至交好友,他这事办的的确过分,我代他向你赔罪。” 他手一伸,就有人把酒杯递给了他。 “我先自罚三杯。” 他痛快的连干三杯,把空了的酒杯向下一翻,向陈最示意。 “还希望不会因为这件事,坏了咱们的交情和生意。” 陈最笑着:“顾总是个敞亮人,我就给顾总个面子,这件事过去了。” 他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 顾北辰:“陈总爽快!” 在他的带动下众人鼓起掌,给足了陈最面子,顾北辰真挺欣赏陈最的,年轻有为,性格也好,只是他和厉景棠的交情在这儿,只能在心里默默对陈最说一句抱歉了。 楼上的酒店,厉景棠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摄像机已经架好,就等着顾北辰把人给他送过来。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厉景棠一点不心虚。 “陈总海量。”顾北辰给陈最倒着酒,心里偷偷吐槽,怎么这么能喝?药劲儿怎么还没上来? 陈最:“顾总,我敬你。” 傲天:【药效已经全部消除。】 陈最:【这么快,你好棒啊。】 傲天都快要被夸成翘嘴了,在陈最这里做什么都会被夸夸,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 “其实我不怪厉景棠。”陈最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透露出醉态,仿佛在自言自语。 “希望顾总能帮我和他解除误会。” 陈最摇晃着举起酒杯,然后身子一沉,人倒了,酒杯掉了。 —— 顾北辰扶着醉醺醺的陈最上楼,嘴里念叨着:“对不住了。” 陈最趁他不注意,抬手,把一个药片送进了嘴里。 厉景棠在敲门声响的那一刻就立即打开了房门,看到顾北辰扶着没有意识的陈最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把陈最交给厉景棠时,顾北辰犹豫了下:“你打算做什么?” “你别管,反正不会杀了他就是。” 他迫不及待的把陈最从他手里拽过来,就开始赶顾北辰。 “陈最人其实挺好的,你要不要等他酒醒你们把话说开……” 厉景棠直接关上了门,隔绝了顾北辰的絮叨。 他看了眼陈最,把人丢到床上去,又欺身靠近,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陈最的脸。 “落我手里了吧。” 他这句话刚说完,手忽然被抓住,他眼睛猛地瞪大,不出一秒钟的时间就被陈最拽了过去,那双凌厉的眼睛里哪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陈最另一只手扣住厉景棠后脑,强势的亲了上去。 舌头把嘴里的药片送进厉景棠嘴里,厉景棠着急的挣扎着可是无济于事,在粗暴的亲吻中,喉咙几乎是下意识的吞咽,药片就进了肚子。 陈最听着他咕咚的吞咽声,一个翻身和厉景棠换了位置。 粗暴的吻结束。 厉景棠喘着粗气:“你给我吃了什么!” 陈最没有回复他,只是笑了下,但那笑容让厉景棠毛骨悚然。 他得离开这里,起码得先和陈最分开!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就试图把陈最掀翻,可陈最就像是一座山,他根本无法撼动。 陈最抓住他奋力挥起的拳头,转头从容的打量起房间,视线停在正对着的摄像机上。 他又哼笑了声。 厉景棠开始感觉浑身发热,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傲天:【我翻遍了守则,只要对方愿意就不算强迫!】 傲天:【虽然不是正道,但我们也不是正经人啊~】 陈最:【那要麻烦你关闭视觉感应了。】 傲天:【放心,我这就关,你加油干。】 “你到底给我吃的什么东西?”厉景棠脸色泛红,额头已经见了汗,就连推开陈最的力气都在变小。 陈最就这么垂眸看着他,手指顺着他的脸颊滑到他的衣领:“把我灌醉想干什么?” 厉景棠瞪着他,他想干的事儿可多了。 手指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 厉景棠呼吸一紧。 陈最:“架摄像机想干什么?” 厉景棠只觉得被陈最手指触碰到的皮肤变得无比舒服,让他想要偏偏头,完全把脸颊贴上他的手掌。 说出口的话却是:“你管我!” 陈最:“药效最强的春药,等一下你可要好好表演。” 他拍了拍厉景棠的脸。 “不要让我失望。” “宝贝。” 第35章 药效发挥的很快,厉景棠对于现下的状况着急又恐慌,但让他求饶他是万万做不到的,不肯服输的男人到现在都是在瞪着陈最。 他的眼睛很漂亮,密实的睫毛在眼圈包围了一周,自带眼线效果,如果是平时看是很凌厉的,但现在晕染了一层水色后,瞪人都多了几分嗔怪的娇气。 该死的陈最,居然搞这么下作的手段。 厉景棠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算计陈最那是天经地义,但陈最算计他那就是罪该万死。 “你找死!” 厉景棠勉强骂出一句,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灼人。 推着陈最的手还在用力,知道自己是推不开了,转动眼珠向两边看去,注意到床头柜上的座机电话,费力地摸索去,手指抻长到恨不得指节都脱开。 那只手努力地挣扎,又一只大手从半空落下,压了上去,手指错落着落在指缝间,薄薄手背上的青筋因为手指握紧而绷起。 无处可逃。 无所遁形。 只能被掌控在手掌之中。 “别碰我!”厉景棠咬牙切齿,一脸愤怒耻辱,只是嗓音嘶哑并不具备什么威慑力。 “真的吗?” “真的不想让我碰你吗?” 陈最不紧不慢的开口,垂眸盯着他挣扎的猎物,另一只手从厉景棠的锁骨划过,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都让男人阵阵颤栗。 英俊的脸早就满是情欲。 而陈最则是和厉景棠完全相反,他的表情如常,一双眼是冷静的,他是一个观察者,观察着他的猎物种种反应,然后慢条斯理一步步把猎物逼入绝境。 欲望? 他有,但并不是爱欲。 他更享受掌握,折磨的恶性欲望。 厉景棠小麦色的皮肤烧起来看着热烘烘,让人总觉得再热一点就能流下甜美的蜂蜜。 “你的身体好像不这么想。” 陈最如实说着,把厉景棠不愿意承认的身体状况说给他听,让对方愈发觉得屈辱,更加疯狂挣扎,然后愈加清晰的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它在我手底下发骚呢。” 陈最哼笑了声,这对自尊心极强的厉总简直是最扎心的侮辱。 厉景棠在暴怒中激发了全身的力气,陈最睫毛一沉藏住眼中的戏弄,装作被厉景棠推开。 厉景棠犹豫了下要不要揍陈最一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种情况下先离开这里比较要紧。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保住自己的*唯一的机会! 扣子全开的厉景棠自认为十分利落地跑下了床,实际他现在因为药物的作用身体都是晃的,陈最转头玩味的瞧着男人以极慢的动作落地,向着门口,向着希望跑去。 他起身迈着长腿跟上。 厉景棠死死盯着门口,就要到了,他伸直手臂去够门把手,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等下次,他一定要把这一切加倍奉还给陈最。 指尖够到门把手,厉景棠的心脏都紧张的一缩。 把门把手向下按去。 门—— 就要开了。 “砰!” 打开一条缝隙的门被一拳重重砸了回去,再次紧紧关上,厉景棠收紧的心脏被砸的一颤。 哗啦啦…… 是他的希望破碎的声音。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慌和绝望,他——逃不掉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 砸在门板上的拳头向下一把捏住他下巴,把他的脑袋强势地向后抬去,他就被迫仰着头看到了陈最那张脸。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如野兽般盯着他。 他说:“抓到你了。” 汗珠自厉景棠额头滑落,下一秒他就被粗暴地向摄像头那边扯去。 “你放开我……” “你要是敢动我,我一定弄死你……” 他的威胁都是没有底气的,其实他现在非常难受,如果不是想要逃跑的心他现在早就抓上去。 解决起来。 厉景棠的手被陈最用他的衬衫绑了起来,人被丢到摄像头前,镜头里出现男人近乎完美的身体。 高高的。 恨不得能竖到天上去。 涨成了更深的颜色。 现在即使陈最不抓着厉景棠,他也没有力气和心思逃跑了,男人在镜头里打着滚,很快就被汗水湿透。 厉景棠以为陈最会……但是他没想到对方压根不碰他,就在一旁没有表情的观看,这让他觉得更加耻辱了。 好痛。 憋得他好痛! 他发了疯想要,可是手被捆得结实,房间里时不时出现男人愤怒着急的低吼,可只要手被绑着他就什么都做不到。 “操!” 厉景棠滚了下来倒在了陈最脚边,半张脸落在锃亮的皮鞋上,皮鞋上凉凉的很舒服,让他几乎忍不住想要贴上去。 英俊的五官都皱起,额头绷起的青筋让人可以直观感受到厉景棠的痛苦。 他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会坏的。 脑袋阵阵发晕,逐渐好像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他想要。 被绑住手的男人,动着脑袋从皮鞋上抬起来,卑微的,一点点向上,把脑袋蹭到陈最的膝盖上靠着。 通红的眼看向陈最。 “……放开我。” “别说这种愚蠢的话。” 被拒绝讽刺的厉景棠又骂了一声,他发了狠摇摇晃晃地站起,不管不顾的就要把要爆炸的东西往陈最身上蹭。 陈最哼笑了声,的确不好管教。 脚轻轻一动。 厉景棠就身形一矮,跪了下去,人也不稳当地摔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呼。 这一下把他最后的一点狠劲也摔没了。 七荤八素的脑袋只想着一件事,断断续续的开口:“帮、帮帮我……” 他要疼死了。 模糊的视线里是稳稳坐着的人,他狼狈的凑过去,有些起不来,一张嘴咬住陈最的裤腿撑住他要倒下的身体。 口水打湿西裤的布料。 “帮我……” 陈最瞧着浑身肌肉紧绷的男人,就是要玩弄这样雄性荷尔蒙极强的男人才有乐趣。 “求我。”他说,“求我,我就帮你。” 厉景棠已经无法思考了,他甚至快要忘了自己是谁,谁又在和他说话,强劲的药效折磨着他。 “求你。” “我求你。” 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切。 陈最嘴角无声挑起,对此的回应是抬起脚踩了上去。 咬着他裤腿的男人就开始止不住的抖,把他的鞋底弄脏。 厉景棠活过来了一秒钟,仅仅只有一秒钟,药效让他几乎是迅速就再次…… 有了刚刚的经验,让他更加依赖身旁的人,拿脑袋去蹭陈最的裤腿。 “厉景棠。”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有点迷茫。 他的下巴被皮鞋抬起,陈最看向那双只剩下欲望的眼睛:“还知道我是谁吗?” 厉景棠盯着他看了看,喃喃:“帮我……” 陈最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回答错误,要有惩罚。” 他把厉景棠拽了起来,男人只想往他的身上贴,并不知道即将到来的危险,陈最暂时放任了厉景棠一会儿,任由着他靠在自己颈窝处又蹭又亲。 拿出兜里的药膏。 在男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抹在了 *上。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同样是强药效所以并不需要他等太久。 他把自己的西裤整整齐齐放到了桌子上。 厉景棠已经不知不觉间坐到了他腿上。 —— —— 男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能和另一个人贴在一起而满足,顺便还能借用一下陈最的腹肌,即使隔着黑色的高领薄衫也不耽误厉景棠。 男人沉醉其中,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吼。 他的囤碰到另一个陈最,另一个陈最也逐渐精神。 但对此陈最的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游刃有余的拿出根烟抽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薄衫也脏的不能要了。 厉景棠逐渐清醒了些,一切都在陈最的掌控之中,刚才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主食,他怎么会让他的食物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知道的呢。 吃的药药效开始消散。 抹得药药效正在疯狂发散。 厉景棠忽然停下,沉醉的瞳孔变得清明,他想起了自己是谁,也想起了眼前的陈最是谁。 后知后觉意识到现在的状况,猛的吸了一口气。 *正在经历难以形容的瘙痒,比之前还要折磨,毕竟他对这里完全不熟悉。 “你……” 厉景棠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刚才还卑微求帮助的人此刻又换上了一脸戾气。 “你做了什么!” 他恶狠狠瞪着陈最,陈最缓缓向他的脸吐出有着玫瑰香气的烟圈,那烟圈像是套圈游戏般套住了厉景棠。 “做了些你想对我做的事。”陈最还是更喜欢清醒的厉景棠,清醒着沉沦,再被干傻,这个过程会比较有趣。 气氛剑拔弩张。 但两人的姿势却又暧昧至极。 厉景棠踮着脚,以免自己坐到那个危险的家伙上,只是他的手被绑着让他有些难以维持平衡,陈最的另一只手又放在他背后,看似是扶着他,实际是让他无法逃走。 他想对陈最做的事情…… 陈最的眸子危险眯起:“你让顾北辰带我过来想做什么?架摄像机想做什么?” 他仿佛真心想要知道。 厉景棠其实没太听仔细他在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那种小虫子在爬的感觉,急需有什么进去给他挠挠痒。 陈最看出他的走神。 还能撑多久,他很好奇。 厉景棠独自抵抗了会儿心里的欲望,在某一瞬间意识到现在的危险,好像不服软不行了。 这次算他栽了! 他一咬牙:“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放开我。” 他这样踮着脚,半蹲不蹲的十分累人,快要蹲不住了。 他感觉*处的皮肤偶尔会碰到对方一下,这下痒的就不止有*,还有他的心。 对方好热。 一定能解决所有的瘙痒,让他想要靠近。 这个想法从他脑海里冒出来,嘴上却说着:“前仇旧怨一笔勾销,我保证不再打扰你。” 当然是假的。 经历过这一次,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报复陈最! 陈最夹着烟的手摸上厉景棠的唇:“没关系,我欢迎你的打扰。” 厉景棠:! 伪装的友善瞬间暴露,暴怒的瞪着油盐不进的陈最。 蹲不住的腿开始发抖。 —— —— 有那么一瞬间 * 被完全抵上,让厉景棠一下子忘记了面对陈最的愤怒。 贪婪的想要吃掉,抓心挠肝的想要吃掉。 这个念头冒出来他就越来越蹲不住了,身体一点点下沉。 不、不行! 男人天人交战,药效和理智打了个你死我活,罪魁祸首在抽着烟看着热闹,他将完全遵守游戏规则,绝对不强制。 厉景棠咬着唇,眉宇间尽是纠结,理智在节节败退,药效在身体中席卷。 只剩下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不,我不要被干。 还是被陈最…… —— —— 可已经另一个陈最脑袋的 * 是这个世界上最尽职尽责的推销员,即使不言不语,也能把极尽的愉悦传递给他的大脑。 让他再也无力抵抗。 男人踮着的脚落下,陈最手里的烟猛的燃烧了一大截。 —— —— 就听已经完全迷糊的人说了一句:“不要干我,求你。” 陈最的神色变得更加危险,他丢了烟,抓住厉景棠的下巴,这个说着这种话的男人此时此刻可是拿他当成一匹马,自己玩儿的很开心。 “宝贝。” “我是谁?” 厉景棠认输了,他贪婪的想用最快的速度止痒,听到陈最的话后凭借着记忆恨恨说了句:“该死的陈最。” 他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我要你吃我的……” “我要给你穿女装,我还要尿你身上!我要你像条狗一样求我。” 厉景棠越说越兴奋,男人闭上眼睛好像已经想象到了那副画面,陈最感受清晰,因为咬得更仅了。 他点了点头,原来厉景棠想了这么多事情,他如果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了…… 神色变得危险。 厉景棠还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想象中让自己得到了极致的快乐,也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 男人用。 * 就弄脏了陈最的衣服。 不得不说,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 —— —— 陈最单手托住他,轻而易举的把肌肉结实的男人抱了起来。 “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厉景棠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坐上了老式的火车,况且况且的不稳当。 摄像机上的时间不断变成,从一个小时变成了两个小时,画面里厉景棠跪在那儿,脑袋是正对着摄像头的,一下接近一下又远离。 很快,时间变成了4个小时,画面里的男人想要逃跑又被抓住,按在那里,原来男人的柔韧性这么好居然可以一字马。 当摄像机上时间变成6个小时后,厉景棠是被陈最从后面抱住的,不过摄像头里只能看到厉景棠的半张脸,半张挂着泪痕的脸。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 厉景棠因为平时训练打拳健身,身体素质十分的好,愣是还保持着一丝清醒。 只是他…… “我、我要尿尿。” 他哑着嗓子开口。 就听陈最笑了声:“好啊,你不是最会乱尿吗。” 厉景棠:! 他现在药效已经消失了,只是后来为什么还是没能结束这件事情他也不清楚,总之就是迷迷糊糊的就一直这样了。 现在听到陈最的话,他的脾气也上来了,脑袋阵阵发晕:“还不是你害的我!我跟你没完!” 陈最贴上他的耳朵:“告诉你一个秘密。” 厉景棠疑惑的眨巴了眨眼睛。 陈最轻声:“我也想尿尿了。” 厉景棠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就听陈最接着说了句:“你接好。” 厉景棠:! —— —— 厉景棠在滚烫中抖个不停的尿了出来。 “宝贝。” “你怎么这么爱尿床啊。” 厉景棠在陈最的打趣中昏了过去,大概率还是被气昏的。 —— —— 厉景棠这一觉睡的十分漫长,等他再次睁开眼等待他的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种熟悉的恐怖袭上心头,他动了下手脚果然又被绑住了。 沉甸甸的脑袋,某个神经末梢一钻一钻的疼着。 让他头痛欲裂。 在暂时的适应了黑暗和无法行动后,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差一点再次晕死过去。 他被陈最给…… 尿了…… 当他是什么!尿壶! 不对不对,更重要的是他被陈最…… 操! 由于嘴巴也被堵着,他连骂人都发不出声音,不过就算不堵着,以他现在嗓子哑的程度也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厉景棠脑袋里乱糟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他怎么就能挖了个坑然后把自己埋了呢! 早知道会这样,他就不……不对!该死的是陈最!是他不是人!千错万错都是陈最的错! 想到陈最,厉景棠又想不知道他现在在不在旁边? 这次又想搞什么花样? 时间在思考中变得格外漫长,厉景棠的脑袋出现一阵阵的迟钝,偶尔就会呆住一会儿,每次回神第一件意识到的事情就是这不知道何时结束的黑暗。 让他逐渐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开始惦记眼下的情况。 陈最真的在吗? 他要多久才会放开自己? 还是说他玩完就不管自己了? 他现在是还在酒店?还是在哪里?无数个问题涌上来,他的头更疼了。 身体也疼,肚子还饿,嘴巴也渴,没有一个让他觉得舒心的地方,想着想着厉景棠心里生出了几分委屈。 他被干了。 被他最讨厌的人。 他在头疼中睡着,再次醒来后他的境况并没有任何改变,肚子饿的咕噜噜响,嘴巴干的能着火,好像自己会在这无止境的黑暗中死去。 恐惧随着时间增长。 心头的委屈也愈加无处释放。 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湿润了蒙着眼睛的布条。 他想,哪怕是陈最出现也好。 他要受不了了。 蒙眼的布条忽然被摘下,不适应光线的眼睛稍稍眯起,他看见了陈最。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傲天监测到厉景棠对陈最的好感度又涨了1%,变成了10%。 这让傲天很不解,很好奇,它开始翻阅暗穿书局的数据库,试图寻找到答案。 陈最瞧着眼泪从男人的眼角滑落,他们注视着,谁都没说话,就连厉景棠都没有张牙舞爪。 陈最把厉景棠扶着坐了起来,期间厉景棠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就好像生怕他会消失一样。 陈最拿起打包盒,从里面舀出清淡又营养的粥向厉景棠喂去。 厉景棠盯着他,配合地张开了嘴巴。 气氛微妙。 一勺粥接着一勺粥,厉景棠贪婪的吃着,吃的太急被呛到咳嗽。 陈最就温柔的放下粥碗,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给他递水,厉景棠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一瓶水,视线就又落在了粥上。 他舔了舔唇。 陈最:“还想吃吗?” 厉景棠有点慌的看向他:“不可以吃了吗?” 又要蒙上我的眼睛,让我回到那黑暗中吗? 男人紧张到浑身紧绷。 陈最瞧着他,忽的笑了下,拿起粥碗继续喂。 一大碗,厉景棠全都吃了。 陈最解开绑着他手脚的衣服,什么都没说的走了。 厉景棠也没拦他,虽然吃了饭但是他体力还没有恢复,脑袋也被干的不怎么转了,想不起来要干什么。 他又在酒店睡了一觉,却在半夜惊醒,他梦到自己又被捆住了,这一次陈最再也没有过来摘掉他的眼罩。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有些痛苦地捂住脑袋。 “MD。” 他居然没在陈最给他解开捆绑时揍他,自己一定是疯了。 —— 傲天:【哇!我查个资料回来好感度涨到12%了!】 傲天:【这样看来我查到的答案是对的。】 陈最:【你查什么了?】 傲天:【查在你不是陈默的情况下,厉景棠为什么会对你好感度提升?】 陈最:【为什么?】 傲天:【他可能是个潜在的M。】 陈最若有所思。 —— 厉景棠足不出户的在家待了3天,才感觉自己的身体重新活过来,但是他的心已经死了。 他是喜欢男人。 可是他是1! 结果一次没1过就先当了0。 该死的陈最。 厉景棠的精神头算不上好,这几天那晚的事情反复在他脑海循环播放,折磨着他,再这样下去他要疯了。 正巧顾北辰联系了他。 他就穿上外套出了门,到了顾北辰的一处别墅。 他从别墅大门进去,经过走廊去到另一边的联动小别墅,推开门,等待他的不是灯火辉煌,而是无尽的黑暗。 要迈出的脚步停下。 厉景棠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呼吸不上来。 第36章 面对眼前的黑暗,厉景棠想起的全是他失去自由,看不见光也无法说话的场景。 脚步下意识的后退,让他没有勇气走进这黑暗中。 他眯起眼,好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个人影正在逐渐向他走近,心慢慢被提起,垂在腿边的拳头紧握住。 随着越来越接近他看到了对方的脸。 陈最! 厉景棠想都没想挥起拳头就打了过去,虽然明知道打不过,但是他这个人天生不会认输。 出乎他预料的这一拳他居然打中了,对方甚至被他打的惨叫一声,只是这声音听着有些不大对劲。 厉景棠拧眉,高抬着的拳头还处在防御状态。 有人打开了灯,骤然的光亮驱走了黑暗,厉景棠适应了几秒钟就见好多人从房子各处走出来,大多他都认识或者有印象,是平时会在一起玩儿的人。 此刻他们神情微妙,复杂的看着自己。 “老子颧骨要被你打裂了。” 厉景棠向说话的人看去,瞳孔露出惊讶,站在他身前的不是陈最而是顾北辰。 顾北辰捂着被打青的脸,抬眼看着浑身透露出不对劲的厉景棠,虽然因为这一拳很生气,但是考虑到今天是对方的生日,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交到自己这个好兄弟,厉景棠他家真是烧高香。 他放下手,对询问着他情况的人说了句:“没事。” 又对还处在状况外的厉景棠道:“想给你个生日惊喜,你可真是让我惊喜。” 厉景棠:生日惊喜? 看到那些庆祝的装饰,他后知后觉的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最近经历的事情有些太多他都忘了这件事。 顾北辰一挥手,其他观望的人开始唱歌,放彩带。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厉景棠勉强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扯出笑容,应付着大家的祝福,他去到顾北辰身旁。 “抱歉。” “你想要的那辆车给你了。” 好兄弟之间态度有了就不需要太矫情,他那辆超跑顾北辰惦记很久了,此刻听他这么一说,脸立即不疼了,手一伸:“钥匙。” “没带,明天去我家里自己开走。” “今晚我就去。” 厉景棠听到晚上这两个字就想到某个在他家里神出鬼没的家伙:“晚上别来我家。” 如果黑暗中陈最认错人…… 顾北辰不知道他的好兄弟身上发生了什么,还以为他是有了相好,八卦的打听着。 厉景棠没有什么心情的敷衍着,一拨接着一拨的人过来向他敬酒祝他生日快乐,他心情烦闷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他对过生日这件事情并不太热衷,他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没有任何感情,生下他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作为非爱情结晶,生日不过是一个大型社交场合。 自从他接手公司以来,他的父母更是明摆着的开放式婚姻,天南海北的和自己的爱情,以及爱情的结晶一起生活。 哪怕是今天他也没收到两人中任何一个的生日祝福。 厉景棠接过酒杯,一口喝光。 起身对顾北辰说了句:“我先走了。” 顾北辰作为他的好兄弟知道他在意什么,这个坎看来是过不去的,他没有拦,只安排了司机送他。 厉景棠坐在后排,盯着车窗外出神。 手机响了下。 他看过去。 陈最:【生日快乐。】 他盯着这4个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萦绕,他怎么知道? 陈最:【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要过来吗?】 这是陷阱。 这是厉景棠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陈最能给他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陷阱甚至没有任何的装饰隐藏,直白的邀请他跳进去。 他如果跳进去,他就是傻子。 陈最:【在家等你,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厉景棠盯着这几条信息,搞什么?他难道以为自己真的会去。 有病。 厉景棠回了家,离开的佣人早已经按照他的要求把别墅的灯全部点亮,他喝了太多酒有些头疼,洗漱过后就想睡了。 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陈最的短信像是引诱鱼儿的诱饵,让他忍不住的会去想,对方到底准备了什么?不过他知道自己的生日…… 扯过枕头抱进怀里,陈最果然是喜欢他吧。 又想起陈默给他讲的故事,陈最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喜欢一个人,所以他才这么对待自己吗? 他还祝自己生日快乐。 傲天:【好感度加 1%,13%了。】 傲天:【要是暴揍他一顿是不是就能直接到达70%?】 傲天还有点雀雀欲试,没见过M。 陈最正在自己下围棋,修长双指夹着白玉棋子,思索着下一子应该落在哪里,他认为厉景棠不是傲天所说的那种M。 棋子落下。 所谓输赢,其实是一场心理战。 他拿起黑子,厉景棠好感度涨的不高,一个两个的蹦,或许,这次是场长久战。 门铃声响起。 陈最将黑子落下,棋局已定,作为唯一的执棋人,他注定会是赢家。 厉景棠站在别墅外面,鬼使神差的反正就来了,他倒要看看陈最准备了什么。 很快,就见有人从别墅里出来,一看装扮他就瞧出来了,是陈默。 “你真的来了,大哥说你会来,我还不信呢。”陈默人未到声先到,他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像是一只大型企鹅。 打开门。 厉景棠犹豫了下才走进去。 陈默:“我们先进去吧。” 厉景棠点了下头,跟在陈默身后向别墅走去,院子里的积雪收拾的很干净,还堆了一个傻乎乎的雪人,墙上挂着闪烁的小彩灯透露出温馨。 临进门前厉景棠有些紧张起来,陈最就在这栋房子里,这还是自酒店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按理说自己该弄死对方的,但看在那句生日快乐的份上,他可以把弄死他的事情往后拖一天。 厉景棠提着心走进了别墅,暖黄色的灯光在冬夜里十分温暖,别墅里有些空荡,他并没有看到其它人影。 陈默:“大哥说你不一定会想看到他,所以没在家。” 厉景棠:…… 一点点失落从心底冒出,陈最没在家。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完全隐藏住,被“陈默”捕捉到,就见他低下了头:“只有我在,你不开心吗?” 在厉景棠眼里陈最是一个需要对抗的男人,陈默就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大男孩。 抬手轻轻拍了陈默脑袋下:“没有,只有你在,我才开心。” 虽然陈默戴着口罩,但是透过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厉景棠还是能够感受到陈默笑了,就还挺好哄的。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给你做了蛋糕。”陈最走去厨房,把精致漂亮的蛋糕拿出来放在了岛台上。 “做的有点不大好,你不要嫌弃。”陈最有些局促。 厉景棠的确惊喜:“这是你自己做的?” 陈最点头。 厉景棠收到过很多很多珍贵的生日礼物,但都没有眼前这一个亲手做的蛋糕更让他开心。 “是你哥告诉你的今天是我生日?” 厉景棠也不大清楚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问出了这句话。 陈最口罩下的嘴角挑起。 “嗯。” “是大哥告诉我的。” “这是大哥给你准备的礼物。” 陈最拿出一个包装漂亮盒子递给了厉景棠。 厉景棠没有立即就打开,毕竟陈最这个人不按常理出牌,他很怕里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厉景棠:“我们先吃蛋糕吧。” “好。”陈最,“我先把蜡烛点上,再把灯关了,过生日要唱……” “不用关灯!” 厉景棠急忙打断他。 陈最盯着他瞧,不大确定的问:“你怕黑吗?” 厉景棠原本是不怕黑的,应该说原本的厉景棠天不怕地不怕,他不想承认。 “没有,那就把灯关了吧。” 陈最犹豫了下,回到岛台旁,镜片后的眼睛笑着眯起来:“其实我怕黑,我们还是不要关灯了。” 他开始插蜡烛:“不关灯也可以看到蜡烛的。” 厉景棠明白对方这是在照顾自己,这哥俩的性格还真是迥异,弟弟这么温柔乖巧,哥哥那么…… 这要是自己的弟弟,他一定狠狠宠他。 陈最抬起头,蜡烛已经点燃:“吹蜡烛,许愿吧。” 厉景棠配合的合上手,闭上眼睛开始许愿:我希望可以干一次陈最,干到他失禁! 厉景棠睁开眼吹灭了蜡烛,为自己这个愿望而开心,接过陈最递过来的刀开始切蛋糕:“你什么时候过生日?” “我下个星期过生日。” “哦,那不快了,你有什么生日愿望没有?” 陈最沉默了一会儿,几次望向厉景棠,他偷偷摸摸的样子让厉景棠觉得好笑还有点可爱,有些好奇他的生日愿望是什么了。 厉景棠:“说说。” 陈最抠着手:“我希望你和大哥能没有误会,好好相处。” 厉景棠:……这人的大哥脑实在是太严重了。 “其实大哥很可怜的。” 厉景棠差点笑了,他有什么可怜的。 “大哥明明很想和你一起过生日却不敢……” “而且前两天大哥回来后把自己关在了房间好几天,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听到大哥说着什么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陈最叹了口气。 厉景棠听着他的话:“他真这么说?” 陈最看向他:“你知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吗?” 厉景棠嘴角一抽,一些不想记起的限制级画面在脑海里闪过:“我不知道。” 陈最:“大哥发生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着,从来不和我说,其实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厉景棠没注意到两人的话题为什么一直围绕着陈最,只是原本在他心里是个纯混蛋形象的家伙,好像多了几分可怜和弱势。 “他的心理疾病很严重吗?” “大哥曾经自杀过……” 厉景棠:! —— 回去的路上厉景棠拿起手机又放下,反复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发了消息过去。 穿着奶白色高领毛衣,戴着黑框眼镜,还是陈默装扮的陈最看向手机 厉景棠:【你在哪?】 陈最扶了下镜框,嘴角向上牵扯了下,和他这身陈默的装扮完全不搭,像是套了一个假壳子般诡异恐怖。 【蛋糕好吃吗?】 【我在问你你在哪?】 【我被关起来了。】 厉景棠:? 他听不懂陈最在说什么。 陈最:【四周好黑,我出不去,厉景棠,你能来陪我吗?】 厉景棠莫名感觉毛骨悚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在哪?】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手机屏幕上不停收到陈最发来的内容一模一样的信息,让厉景棠几乎要晕字,手机叮叮叮响个不停,屏幕上的信息刷个不停。 厉景棠瞳孔逐渐涣散,在某一刻他失去了意识。 掉落的手机屏幕上还在不停的。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蛋糕好吃吗?】 在刷屏之后终于安静,然后又跳出一条消息。 【你来陪我了。】 —— 厉景棠猛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第37章 厉景棠:又来? 陈最还真是玩儿不腻这个把戏,反正不用多久就会把自己放走吧。 他努力用这个想法驱散自己对黑暗的恐惧。 不过自己怎么会失去意识? 想来想去有问题的好像只能是那个蛋糕,但蛋糕是陈默亲手做的,他绝对不会有问题,他知道自己的生日是陈最说的,所以一定是陈最趁陈默不注意下的药。 阴险的家伙,连自己的弟弟都利用。 厉景棠做下总结。 他躺了好一会儿,直不楞腾的有点累就想翻个身,下意识的动了下,从平躺变成了侧卧。 3秒钟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往手上和脚上摸去。 靠! 没有被绑! 黑暗中厉景棠尴尬的红了耳朵,被绑习惯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个SB。 他的行动完全自由,摸索着从床上下来,黑暗中他的双手向前伸去,小心翼翼的试探,光着的脚贴着地面时不时往前划一下。 屏幕后的陈最划了一根火柴,燃烧出的火焰映在他黑漆漆的眼中雀跃着。 将嘴里的烟点燃,拿着火柴的手随意一甩,房间里唯一的火光只剩下他手指间那点猩红。 傲天:暗中学习,它变成人后第一件事就要抽烟喝酒烫头! 傲天:【你会无聊吗?】 陈最:【什么?】 傲天:【没有朋友,根据资料,人类是需要朋友的存在。】 它还是比较担心它的宿主的,不想让他在孤单中变态,保障宿主的心理健康也是它身为统该做的。 陈最:【你就是我的朋友啊。】 傲天:! 他说自己是……是他的朋友…… 陈最:【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好朋友,是我的战友,是我最信任的存在。】 傲天:【别说了。】 陈最:【怎么了?】 傲天:【呜呜呜X﹏X,我要哭了啦,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战友,最信任的存在!】 傲天:【为了纪念我们的友情,你等着我!】 陈最吞吐着烟雾,瞧着厉景棠打开衣柜结果磕到脑袋,正捂头跳脚,他没有骗傲天,傲天虽然不大靠谱,比如新手大礼包开出的东西,但除此之外它还是很尽心尽力的。 只要它不主动给自己使绊子,在他心里对方就是一个好系统。 厉景棠摸到床边坐下,他认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关他的地方也就是陈最的家,那陈默也在这儿! 这他就更不怕了。 摸到门口那里象征性地敲了敲:“陈最!” 果然没人搭理他。 不过没关系,等陈最不在家里时陈默就会来救他了。 厉景棠回到床上安然地躺下了,一条腿撑起,另一条腿舒适的往上一搭,就是没有手机可以玩儿,还有就是这里太黑了让他不大舒服。 陈最瞧着悠哉的人,心态真不错。 他失笑出声。 傲天:【天空一声巨响,傲天闪亮登场~】 陈最:【鼓掌。】 陈最看傲天其实感觉会有点像自己的小狼阿野,性格活泼,没什么心眼,阿野如果能说话可能就是这样。 所以他格外愿意给傲天捧场。 傲天:【我刚去买了一个礼物,来纪念我们战友般的友情!】 傲天:【送你了~】 陈最:【什么?】 傲天:【给你加长了2公分,不用谢~】 陈最无声挑眉,虽然他觉得自己足够,没什么必要再加长,但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还是要谢谢的,你的礼物我很喜欢,我有什么办法能送你礼物吗?】 傲天:【你能完成任务获得积分,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嘤嘤嘤,为了这2公分它可是又花了190积分,原本是要200积分的,但是赶上打折,上个任务赚得积分就剩下10了,得省着点花了。 陈最:【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 厉景棠睡了一觉醒来肚子有些饿,他又去敲了敲门:“陈最?” 他没有喊陈默,怕陈最在家给陈默带来麻烦。 没人搭理他。 他郁闷的回去坐下,睡醒后他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精神十足的野兽,待不住了,不停的来回转悠,但就这么屁大的地方,偶尔不注意还会磕到绊到,脾气不好的人逐渐暴躁。 除此之外,厉景棠总觉得黑暗中有人在看着他,让他心里发毛,这种感觉随着他清醒的时间越长变的越明显。 他快要坐不住了。 陈最瞧着抓耳挠腮的人,按下开关。 厉景棠忽然停住不动了,探着头,他听见了水滴声,他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这声音从哪来的,总之这个声音以同一个频率一直滴答,滴答…… 他又开始暴躁砸门,长时间在黑暗中让他受不了了,锤的手都阵阵的疼。 “操!” 厉景棠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这一阵砸门唯一起到的作用就是让他更饿更渴。 为什么陈默还不来救他?是陈最还没离开?还是陈默也放弃他了? 厉景棠开始不受控的胡思乱想,不自觉在角落把自己缩成一团,耳朵再次注意到那滴答的水声,心里开始不自觉的默数…… “1,2,3……” “57,58,59……” “301,302,303……” 厉景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念出了声,数字好像没有尽头,就像他也会一直在黑暗中一样。 他熬到双眼通红,眼睛都直了。 他已经数到2364这个数字很久了,可是却卡住了,他好像忘记了接下来的数字是多少。 在他重复了第5遍2364这个数字时。 陈最再次按下开关。 厉景棠猛地抬头,水声没有了,水声就像是他心里的甘泉,虽然他看不到摸不着可却在这黑暗中滋润着他的心,成为他唯一的陪伴。 可现在水声没有了! 厉景棠心慌,着急的站起,有些僵硬的身体不大好用的打着晃。 “声音呢?” “声音怎么没有了!” 如果连这点声音都没有,他就要在绝对的黑暗和安静之中了。 厉景棠受不了! 他疯狂的去敲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门突然被打开,厉景棠顾不得,一把推开开门的人跑了出去。 重新见到光亮让他腿一软,摔倒在地,整个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陈默”被他推倒在门口,爬起来,担忧地跑过去。 “对不起,大哥他才离开。” 他蹲在厉景棠身旁,刚要伸手去碰厉景棠,厉景棠忽然一把抱住了他,抱得死紧,陈最的手僵在半空,一动不动,有点呆呆的老实可爱。 厉景棠感受着陈最活人的气息和温度,这才感觉自己慢慢活了过来。 傲天:【好感度22!哇!暴涨!】 陈最维持着他陈默的样子,刺激的越狠好感度就会涨的越多。 僵着的手缓慢放下,在厉景棠身上轻拍:“没事了,没事了。” 傲天:【好感度23,24,25……】 在陈最持续的安慰中,厉景棠对他的好感度又涨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厉景棠才抬起头,看向沉默,习惯性的要面子告诉他应该放手了,可是现在的他真的做不到。 他抱着的不是陈默,是他的救命稻草。 “你跟我一起走吧。” “不然陈最回来又会打你的。” 陈最摇了下头:“我不能出去,只有大哥能出去。” 厉景棠听不懂:“你不能出去?他限制你的自由吗?” “不是限制。” “是我和大哥说好的。” 陈最的话愈发让厉景棠迷惑,他盯着认真的陈默,原本他以为只有陈最脑袋不正常,可接受这一切的陈默好像也…… 陈默是被陈最洗脑了吧? “你为什么不能出去?你当然可以出去了,我这就带你走。” 他站起来,抓着陈最手臂就要带人离开。 陈最挣扎,但是他力气比不过对方,被厉景棠带出了别墅去到院子,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厉景棠鞋子都没穿,不过他现在情绪激荡也就没注意到冷。 到了院门口,陈最紧紧抓住院门:“我不能出去。” “为什么?”厉景棠有些怒了,提高了音量。 陈最被他吼得怔住,呆呆的看他。 厉景棠见他这样又后悔了,他放软了语气:“我不是要吼你,我只是不明白,你有手有脚的为什么不能出门?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在这个房子里?” 陈最捂着口罩:“出了门我会死的。” 他神神叨叨:“违背规则的人会被杀掉。” 厉景棠听不下去了,他今天非得把陈默带走,不能等陈最回来再打他一顿,两人就在门口拉扯起来,厉景棠原本以为拿捏陈默很容易,但对方铁了心不想出门,他脚下一滑就被推开,对方趁机转身就跑了回去,快的和兔子似的。 “陈默!” 厉景棠喊着追上却还是没来得及,他被关在了别墅外面。 “陈默!开门!” “你出来!” 他拍着门,没有人给他开门。 厉景棠真是要被气死,一转头看见了放在院子里的自行车。 火蹭一下直顶脑门。 —— 雪簌簌落下。 陈最煮了杯茶,小火炉上烤着些柿子瓜果,好不惬意。 外面的自行车少了链条。 院门口的门柱旁蹲着一个人,厉景棠在守株待兔,等陈最回来他就抡着链条抽他一顿。 他想着,吸了下鼻子。 好冷。 2个小时后厉景棠受不了的放弃了,他快要被冻成冰雕了,感觉自己这个做法很SB,这也不是唯一保护陈默的可能。 他看了看别墅,试图把链条安上,没成功。 厉景棠傻眼了。 好吧,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大少爷,只擅长拆东西。 冬夜长街。 男人赤着脚踽踽独行,看着好不可怜,他就算要打车,也要先离开别墅区去到能打车的地方。 厉总这辈子没遭过这种罪,他敲过门让陈默把鞋子先给他的,可是陈默好像被他吓到了,并没有开门。 厉景棠一步步艰难地走着,一辆车从他身后开了过去。 感觉脚要冻掉了,厉景棠好不容易从半山腰的别墅区下来,没想到让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袁满在抱陈最! 男人眼睛瞪得溜圆,戾气横生,一时间连疼都顾不上了。 他瞧着陈最没有拒绝袁满。 袁满松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们家的大恩人,一时激动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忙道歉,生怕冒犯了大恩人。 陈最余光瞥到后面的人,开始温柔的笑着和袁满说话:“没关系,没想到还会再见面。” 袁满仰望着男人,作势就要给陈最下跪,陈最抓住袁满的手臂阻止了他这一行为。 而这些看在厉景棠眼中,全部被归类为:亲密的身体接触。 冷风呼啸不如厉景棠的神色冷。 他们俩居然背着自己搞到了一起去!该死!都该死!尤其是袁满这个家伙,他一个有孩子有家室的人! 陈最:“别这样。” 袁满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他拿出那张银行卡:“谢谢您,一共花费了434563元,剩下的钱我没有动,这些钱我会还给您的,我会每个月刨除生活费和苗苗的药费,把赚到的钱都打到这张卡上,利息我也会算上还给您的。” 男人十分真挚,即使陈最没有要求过。 厉景棠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是感觉两人气氛还不错,居然说了这么久的话。 陈最也不是个东西,他不是喜欢自己……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是我买你离开厉景棠的钱,你不需要还我。” “我本来也没和他在一起,您不需要买这个花冤枉钱。” 男人真是实诚。 怪不得原著中被厉景棠吃得死死的。 袁满这些天也思考了下他的大恩人和那个没品男人之间的关系,不愿承认的他的大恩人好像看上那个家伙了,不然不至于花500完万买自己离开。 他觉得那个家伙是万万配不上他的大恩人的。 不想让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他不会拐弯抹角说话:“恩人,他配不上您。” 陈最神色稍冷:“你越界了。” 袁满立即惶恐道歉。 陈最估计着再不结束,那只偷看的老鼠就要冻死了:“你的孩子后续用药花费不少,这个钱你不用还我,如果他再纠缠你,我只希望你无论如何不要和他搅和在一起。” 袁满:爱情果然使人盲目,连他看上去这么精明的大恩人都不能幸免。 “您放心。” “我袁满对天发誓,绝对不会和对方产生半点关系。” 厉景棠咬着牙,没完了是吧,有什么好聊的! 陈最:“嗯,很晚了,你也回去吧。” 袁满临走前:“恩人,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是要我这条命,你吱声就行!” 他的苗苗命是恩人给的,那他的命就是恩人的。 陈最笑了下。 他不需要袁满的命,袁满转身走了。 陈最坐上车,刚要关上车门,一只手突然出现抓住了车门。 他转眼,厉景棠出现满脸戾气的瞪着他,身上还落着雪花,像是跑出来的冻死男鬼。 陈最:他没去追袁满。 两人对视了会儿,陈最的视线下移落到厉景棠冻红沾雪的脚上。 他伸手一拽,把人拽到了车里,自己身上。 车门关上隔绝了冷风,车里的暖风也吹了起来。 厉景棠狠狠掐着陈最的脖颈:“想不到吧,我又出来了!” 他恨不得掐死陈最! 陈最伸长手臂去够副驾驶的抽屉,任由厉景棠掐着他,几乎捏碎自己的喉结,拿出柔软的小毯子向厉景棠的脚包去。 厉景棠掐着他的手松了些力气。 陈最:“下次穿上鞋再跑,会冻坏的。” 明明他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 傲天:【好感度26%!这也能加!】 厉景棠板着脸,想要一脚把毛毯踢飞,他才不接受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的好意,脚腕被一把抓住。 陈最:“你身上好冷。” 手从裤腿摸到了小腿。 厉景棠脸色微变,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些他想要遗忘的场景出现在脑海中,他对陈最干燥手掌的温度再了解不过。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影响,掐着陈最的手再次加重力气。 “凭你对我做的事,你就是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赔罪!” 他坐在陈最腿上如此说到。 陈最抓住座椅旁边的把手一扳,座椅带着他和厉景棠向后倒去。 晃动间,两人差点亲上。 椅子倒下后厉景棠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的防线也好像跟着一起倒下了。 或许是两人已经做过了最亲密的事情,又或许是他被冻傻了。 陈最的这张脸是真的好看,就是胸肌不够袁满的那么夸张。 不对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厉声厉气:“这是你我之间的事,和陈默无关,你不许打他!” 陈最抬手,掸掉厉景棠头发丝上融化了的雪花:“你很在意他?” 明明看似不经意,但厉景棠就是没来由打了个冷颤,陈最抱住了他。 “心疼他吗?”他继续询问。 “你是不是人!他是你弟弟!”厉景棠实在冷透了,以至于没有推开陈最的怀抱,男人的体温很高,透过衣服温暖着他。 “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这样在意?”陈最反问。 “他是帮助我的人!” 厉景棠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像是在撒娇,脑袋有些昏沉,他在外面蹲守了那么久,又赤着脚走了这么久,体温不断升高,再结实的身体也造病了。 他撑不住脑袋,偏头靠在陈最的胸口上。 “操,我好难受啊……” “宝贝。” “你发烧了。” “你才发骚了!” “我早晚干你……” “你给我等着……” 第38章 人已经烧到开始说胡话了,对此陈最只想说他志向远大。 —— 陈最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从车上下来,大衣裹在了烧得稀里糊涂的家伙身上,他抱着厉景棠经过院子走进别墅直接上了二楼。 把人放下来塞进被子里。 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厉景棠立刻抓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毛毛虫,即便如此还是冷到发着抖,是从骨头缝里往外钻冷气,让人打寒颤。 陈最从医药箱里拿出体温计,biu了厉景棠一下:392° 的确是很高的温度了。 刚把体温计放下门铃声响起,他回来的路上买的药到了,跑腿小哥把药袋子交给他就着急忙慌的去跑下一单,落着雪的冬夜为了生活的确是很不容易。 陈最评价时给了对方500块的打赏,反正这个世界的钱他既花不完也带不走。 重新回到楼上,厉景棠身上的被子已经散开,整个人躺的四仰八叉没个形象,脸烧的红扑扑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又开始嘀咕着:“热,好热……” 伸手去扯身上的衣服,但是意识模糊不得章法,半天也没能把衣服脱下来。 陈最伸出了援助之手。 小麦般的肤色烧得有些红,看上去还真担得上秀色可餐这四个字。 陈最先去洗了手,然后拆开他买的药,发烧最重要的是退烧,退烧最快的自然是内置退烧药。 瞧着手里的栓剂,陈最淡定的坐到厉景棠身旁,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热气,得赶紧退烧了,毕竟人本来就不太聪明再烧傻了。 对傻子下手可是违背人伦道德的。 厉景棠还不知道自己要经历什么,呼呼吐着热气,一双手摸来摸去想找到什么凉快的东西给自己降降温,他被陈最轻而易举的就翻了过来,侧着身体靠在陈最身上,手摸到陈最质感丝滑的衬衫,算是他现在能碰到的最凉快的东西,很主动的就抱住了陈最,像是一只贴上来的大型犬。 陈最的心思只在上药上,一手掰开。 *还是初见的模样,小小的很漂亮。 另一只手把栓剂一点点向里推去。 陈最无声挑眉,这可比上一次热上许多,感觉手里的栓剂瞬间就会被融化连带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把1放进去,大概会比上次感受更佳。 陈最只是想了下,把栓剂推到最里面后手就离开了。 接着把厉景棠推开,他还给他准备了口服的退烧药,双管齐下,又去卫生间洗了遍手,拿着冲剂离开了房间去楼下取热水。 房间里只剩下厉景棠,异样的感觉让迷迷糊糊的人手不自觉地摸了过去,一些身体记忆被唤醒,清醒的时候绝不承认的在烧到糊涂下展露了出来,这些天虽然厉景棠本人一直在排斥回忆想起那件事,但是身体却始终记着,甚至可以说是念念不忘。 厉景棠的手指深陷。 虽然不得章法但是有本能在。 端着冲好的药回来的陈最看见的就是这一幕,他在门口停住脚步,看来某人真的不止是发烧还发骚了。 他走上前,瞧着自娱自乐的厉景棠,对自己下手倒是挺狠的,三根手指。 即使他把厉景棠扶起来喝药,对方也没停下来,陈最把杯口对准厉景棠的嘴,带着淡淡甜味的药水就灌到了厉景棠嘴里被他吞咽下去,可能是觉得好喝,喝完药的家伙伸出舌,意犹未尽地舔了圈杯子就缠上了陈最的手指。 像是一个贪吃的小朋友。 陈最拿开杯子放到一边,任由烧糊涂的家伙把他的手指当成食物,让他可以靠在自己怀里继续吃,眼珠转动再看向厉景棠的手,他还真是会伺候自己,手还在转圈,有水从手指流到他的手背上,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这个画面不记录下来会是一大遗憾。 陈最拿出手机。 面对如此场景陈最并没有打算做什么,感觉是有一些的,但他不是那种随时随地精虫上脑的人,哪怕他才开荤不久,酒店那晚一是为了完成任务,二是为了打击掉这位高高在上的霸总的自尊心,至于其它的倒是其次,虽然那晚体验确实很不错,但也不至于让他沉迷其中。 这可能就是他和原著中厉景棠的不同,原著中厉景棠就是在和袁满睡了一次后,深深爱上了对方的身体带给他的感受,所以开启了霸总强制爱模式。 从设定上来看,厉景棠就是比较容易沉醉其中的。 现在看来他在和自己睡过一次后,已经完全开发了对另一方面的需求。 烧到做蠢事的人开口说了一句更蠢的话:“陈最……你……你变细了……” 陈最无语的哼笑了声,细的是你的三根手指。 “好冷……” 厉景棠又开始冷了起来,也不玩儿了直往陈最的怀里钻,陈最扯过被子把人重新盖上,对方像是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冻得哆哆嗦嗦。 前半夜厉景棠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折腾,直到后办夜体温才降到37°,安稳下来,窝在陈最怀里沉沉睡着。 陈最抱着他打了个哈欠,他也一直没捞到睡觉。 最后又给厉景棠喂了口水,他才抱着这个小暖炉睡觉了。 —— 厉景棠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入目的是结实的胸膛。 胸肌! 瞧着就好吃的胸肌! 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美景,真是让厉景棠……厉景棠视线向上,看到了胸肌的主人,顿时好心情没了一大半。 啧。 是陈最。 不过他俩怎么睡一块了? 厉景棠回忆起来,自己在陈默的帮助下逃了出去,然后遇见了陈最和袁满搂搂抱抱,之后他找上陈最,然后他好像发烧了…… 厉景棠盯着陈最的睡脸,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出油,黑而密实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侧躺着也没有多余的脸颊肉被压扁,头稍稍向下歪着,看上去比清醒的时候乖巧百倍。 一张完美的睡脸。 这也让厉景棠生气。 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现在陈最是睡着的,这是自己的机会啊。 厉景棠是个行动派,他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而陈最只穿了条睡裤。 靠! 为什么自己没穿衣服? 厉景棠有点慌的检查了下自己,而且他下意识检查的地方是*。 感觉上好像没被…… 毕竟有过上一次的经验。 厉景棠松了一口气,目光不善的盯着陈最,随后一扯嘴角。 他就这样从旁边的衣柜里找出了几条领带,把陈最的手绑在身后。 傲天:【还不醒?】 陈最:【闲着也是闲着,看看他要干嘛。】 傲天:【嘿嘿,我还挺期待的。】 一人一统开始看戏,厉景棠顺利把陈最的手绑好后松了一口气,这样就算陈最醒来战斗力也会大幅度消减,自己应该能打得过了。 陈最绑在身后的手抓住打结的地方,悄悄动作起来。 他可是雇佣兵。 想要绑住他,那的确需要不小的本事。 厉景棠把侧着的陈最推倒,噙着得意的笑,刚要把巴掌左右往陈最脸上拍,陈最先一步睁开了眼睛,黑漆漆的眼珠看向他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莫名心虚。 把手收了回来,从床头柜上陈最的烟盒里拿出根烟,玫瑰花的香气让人精神舒缓,现在是他为刀俎,陈最为鱼肉,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厉景棠愉悦的神情根本无法收敛。 唯一让他不爽的是,陈最面对现下的状况没有一点惊慌,没有一点身为阶下囚的自觉。 他哼了声,等一会儿就有他害怕的时候了。 陈最瞧着吞云吐雾的人:“你还在生病最好不要抽烟。” 厉景棠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关心自己,心情微妙:“少在这儿假好心,我能生病还不是因为你!” 把手里的烟丢进烟灰缸:“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 真当他这么好哄。 他走上前,粗暴地捏住陈最的下巴让他被迫仰着头:“今天我们慢慢把账算清楚。” 陈最眼珠上下,打量了下还没把衣服穿上的家伙。 大概已经知道对方想做什么了。 他勾起唇角,撑着的那条腿缓缓向一边倒去,倒是大方。 “宝贝。” “找得到地方吗?” “呵——” 他轻笑一声。 这个挑衅的态度气得厉景棠咬牙切齿,但表现出来生气就是输了,所以他也逼着自己扯出笑,捏着陈最下巴的手加重力气。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厉景棠说完猛地一甩手,陈最的脑袋就偏到了一旁,他又抵着腮哼笑着把脑袋转了回来。 小儿科。 被绑着的,赤着上身的男人野性十足。 厉景棠不打算跟他打嘴仗了,直接动手,两下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上去,靠近,伸手去抓陈最。 目的就要达成的兴奋让男人变成双目放光的野兽。 充满希望和期待伸过去的手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厉景棠:! 几乎没给他任何思考的时间,一阵天旋地转他就被扑倒。 他震惊的看着恢复了自由的陈最,不明白他怎么就解开了被绑着的手,但现在很显然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陈最掐着他的脖颈把人按住,另一只手把领带向厉景棠的嘴缠去。 “宝贝,等下安静点,弟弟在隔壁会听见的。” 陈最笑。 笑的厉景棠毛骨悚然。 嘴巴被缠住,只能发出一点呜呜的声音,手也被按住,只剩下能乱蹬的脚但没有什么作用。 “呜呜呜……”(你TM放开我!) 厉景棠急得冒出了汗。 陈最噙着笑拍了拍他的脸:“没必要感到愤怒,你刚刚不就是想强制对我做这件事。” 他语气低沉撩人:“风水轮流转啊~宝贝。” 他没再多说什么,即使他不热衷这件事情,但是他喜欢惩罚不听话的大型犬。 昨晚喂了药,厉景棠本人又玩儿了一会儿,所以对于陈最来说一切顺利。 厉景棠不挣扎了。 他又被陈最…… 该死的! “呜呜……”(我弄死你!) 陈最瞧着因为愤怒变红的人,虽然退烧了但比起上次还是要热上一些。 陈最没再说话。 只一双眼睛盯着厉景棠,越来越凶狠,男人宽阔的肩膀散发出雄性的力气。 —— —— 厉景棠忽然疑惑皱眉。 不对啊。 这个东西怎么好像和上次的不大一样。 更长了! 这玩意这个年纪了还能生长吗? 这对他真得是十分不友好,简直要了命,陈最突然扯掉厉景棠嘴上的领带。 厉景棠毫无防备,叫声一下就响彻房间,慢了半拍才想起陈默还在隔壁,连忙把嘴闭上。 他恨恨盯着陈最,这个混蛋就是故意的。 陈最还有一个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他TM的每次都不戴…… 而且每次都是内…… 厉景棠感觉自己好像又有点烧起来了,脑袋阵阵发晕,但意识绝对比上一次清醒,这种被浇的感觉真是太操蛋了! “我要弄死你!我一定要弄死你!” 他没有威胁力的骂着,陈最把他翻了过去,挥手就给了他囤一巴掌。 扇的那叫一个响,扇出厉景棠一声叫唤,也顾不得陈默在不在了,陈最居然又揍他! “陈最!” 回应他的是第二个巴掌。 —— —— 几分钟后脑海里响起傲天的声音:“哇,好感度27%了,又涨了!好家伙,他果然被揍爽了!” 傲天:【我没看哦,我只是在听。】 陈最瞧着骂他骂到嗓子都哑了的人。 只是体温好像又高了,和他想象的一样,真得能烫化般,不过对方作为一个病号确实该好好照料。 厉景棠头疼的厉害,头疼到他已经顾不得陈最在做什么了,撑不住,趴了下去。 —— 陈最把烧到昏过去的厉景棠抱去卫生间,清洗干净重新上药,喂药。 他叼着根烟。 瞧着睡着后变得乖巧的人,厉景棠就像是带刺的艳丽的玫瑰,是在他的喜好上的,比起柔弱的小白花他的确更偏好这一口。 无论是样貌还是身材都是很男性化,体力也好,如果不是生病能陪他整整一晚,还有精神骂他。 比那些两三下就昏过去躺尸的带劲多了。 他吐出烟雾。 离开了房间。 —— 厉景棠再次睁眼已经是黑天了,不过这次不是乌漆嘛黑一点光亮都没有,让他一紧的心脏放松下来。 很累。 累到他翻身都不想动。 可是好渴,渴到嗓子都在冒烟。 最终还是蔫头耷脑地爬了起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陈最那个混账,一想起来头又开始晕。 他离开了房间,在楼下撞见穿着奶白色脑子的陈默让他尬住了,记忆中他后半程完全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也许是做贼心虚,他总觉得陈默对自己也不像之前自然。 两人眼瞪眼的沉默了半天。 厉景棠抿了下发干的嘴唇:“有水吗?” 陈最点头,去给他接了杯水,递给他时害羞的都不好意思抬眼看他,搞得厉景棠也觉得别别扭扭的,只能在心里不停的骂陈最。 接过水,喝了个痛快。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的确肚子饿,他放下水杯,尽量让自己自然一些:“你还会做饭,那我得尝尝。” 两人去到餐厅,桌上放着三菜一汤,瞧着清淡又营养,尤其是那排骨汤瞧着就好喝。 “不错啊。” 厉景棠没想到陈默还有这一口,他刚坐到椅子上又站了起来。 屁股被揍得好疼。 陈最:“你怎么了?” 厉景棠在这个他觉得像弟弟的人面前臊得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硬着头皮稳稳当当地坐了下去。 “没事啊。” 陈最就没在问。 厉景棠一边吃一边夸,倒不是夸张,是这菜味道的确不错。 “你这手艺,都能去开饭店了。” 傲天:【当然能了,在饭店买回来的呢,嘿嘿嘿~】 打包盒安静的被丢在垃圾桶里。 陈最看着他吃饭:“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咳咳……”这个问题差点没让喝汤的厉景棠呛死。 “谁和他谈恋爱!我就是和狗谈都不和他谈!” 厉景棠嗓门提高。 陈最瞧着他,脑袋里傲天在疯狂大笑。 “那你们昨天……” 厉景棠要怎么说他昨天想强陈最没成反被强,这话说出去真是纯活该。 “昨天啊……” 他眼珠一沉,对啊,陈默是在隔壁又不是在现场。 “昨天是你哥发骚,非让我弄他!”厉景棠洋洋得意,说的好像真的一样,“不过我们绝对不是谈恋爱,我是看他太可怜,施舍给他。” “不过你哥太不行了,没劲。”厉景棠越说越来劲,“一点意思都没有,没什么好玩儿,玩一次我就腻了。” 太嚣张。 陈最面露疑惑:“这样吗?可为什么我昨天一直听到的是你的叫声?” 厉景棠:…… 今天弟弟也不是很得他心。 “我那是个人风格,你小孩子懂什么,吃饭。” 忘记了,陈默不吃饭,他那个口罩是绝对不会摘下去的。 厉景棠闷头自己吃饭。 吃饱喝足,陈最把药拿了过来:“大哥交代了,这是你要吃的药。” 厉景棠不会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好了才有力气和陈最斗下去,他拿过装药的塑料袋翻了起来,疑惑的拿起栓剂的盒子,瞳孔无声放大,这个药明显用过了…… 该死的陈最! 他绝对是故意的,不然他没听说过哪个成年人用这种退烧药的! “大哥说这个应该用不上了。”陈最把他手里的栓剂拿走,放回了袋子里。 厉景棠的面子彻底维持不住:“我走了。” 陈最一把抓住他,无奈的笑了下:“小朋友脾气,先把药吃了再回家也不迟。” 厉景棠被一个他认为弟弟般的人当小朋友哄,不好意思的同时又有点受用。 他这个人你对他硬他就硬,你对他软他就软。 傲天:【好感度29,指日可待了。】 被陈最扯了回去,乖乖地吃了药,不过陈最居然就这么跑了,还真是拔1无情。 “你哥他……”厉景棠话到嘴边犹豫了下,“他带过,咳咳……其他的什么人回来过吗?” 陈最口罩下的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没有,你是大哥唯一带回来的人。” 傲天:【好感度30%!】 厉景棠哼了一声,算他陈最还是个人,他瞧着陈默,估计他大概是因为脸上的疤痕所以才不愿意出门。 烧烫伤,这方面他可以找关系看看能不能给他医治医治。 陈最盯着他:“你呢?你只和大哥做过这种事吗?” 厉景棠叼出根烟:“当然不是了,我可是万花丛中过~”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处男之身终结到了陈最身上! 陈最盯着他:“可我大哥是第一次。” 厉景棠:! —— 回到自己家里的厉景棠还在想着陈默的话。 陈最他……? 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手机响了下,他拿起来是陈最发了视频过来。 他有些好奇的点开。 “嗯……” 瞳孔瞬间放大一圈,用最快的速度按下了视频的暂停键。 过了一会儿又不敢相信的向视频看去,画面中他靠在陈最的怀里,居然自己在玩儿着…… 他不承认! 不承认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陈最:【还发烧吗?】 厉景棠觉得他在问的是:【还发骚吗?】 他皱着眉头反复看这段视频,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那是自己。 他怎么会? 这一定是合成视频,对!ai! 他恶狠狠的把视频删除,一眼都不想再看,这一晚他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 房间里的夜灯还亮着。 他梦到自己又被陈最给……愣是把他给气的醒了过来。 一睁眼他就看到了陈默。 厉景棠盯着他身上的奶白色毛衣愣住,自己不是回家了,怎么还在这儿? 陈最把手里的水递给了他:“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茫然的接过水杯,这个对话他听过。 他莫名其妙的跟在陈默身后去到餐厅,瞧着桌上的三菜一汤,排骨汤冒着热气。 他坐下,被揍过的地方很疼。 下意识的站起来,然后他就想到陈默应该问他你怎么了? 他向陈默看去。 陈默:“你怎么了?” 厉景棠:! 厉景棠的脑袋十分混乱,是他的记忆错乱?还是他拥有了看见未来的能力?为什么?这明明是已经发生过一遍的事情。 陈默:“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厉景棠坐不住了,他盯着陈默:“我……你……” 他语无伦次,拿出手机点开垃圾箱,里面并没有陈最后来给他发过的视频。 怎么会这样? 厉景棠心不在焉的回了家,没多久手机响起。 陈最发了视频过来。 厉景棠紧张的吞咽了下,点开,视频中他靠在陈最的怀里,玩儿着…… 他如同行尸走肉般去洗漱,躺下。 睁开眼,又看到了陈默穿着那件奶白色的毛衣端着水杯过来:“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第39章 厉景棠呆呆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惊恐,又来了,又来了,这是什么鬼打墙? 他重重掐了手臂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 疼。 应该是真实发生的。 见他不动,陈最又问了句:“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看向他,只觉得让他信赖的人此刻阴森恐怖。 “我……不饿。” 他想试试换一种说法,会不会有不一样的发展。 就见陈默一直盯着他,盯的他毛骨悚然,大概2分钟后。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腾地站起,他不明白陈默究竟是怎么了?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不过他到底还是胆子大,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去到陈最身旁,试探着伸出手去触碰。 “陈默?” 他的手碰到了实实在在的身体。 陈最转身去到了餐厅,在餐桌旁坐下,像是在等待他过去吃饭一样,厉景棠犹豫了下拿出手机给陈最打电话,他想确定这个时候的陈最在干嘛?是不是他搞的鬼? 电话始终无法接通。 厉景棠又给顾北辰打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他顺着通讯录一个个打过去,没有一个是打通的。 气急败坏的放下手机。 陈最:“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听到这句话就浑身难受,难道他必须继续下去才行?他想着向餐椅上的陈默看去。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一股寒气从他脚底板直升天灵盖。 对方一直在看着他! 他转身就向门口走去,让他没想到的是门居然能打开。 心中一喜,他跑回去一把抓住陈最手臂:“走!” 他并不打算放弃陈默。 陈最被他带着去到门口突然发作:“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厉景棠现在没时间没心情去哄他,他们必须脱离开这个状况:“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抓着陈最的手臂青筋绷紧用足了力气,陈最却是死死扒着门框就是不肯和他走,厉景棠又气又急,两只手一起拦腰抱住陈最,抗也要把人扛出去。 “我不能出去!” “违背规则的人会死的!” “只有大哥能出去,只有大哥能出去!” 陈最喊着。 傲天:学习演技中。 面对几乎要崩溃发疯的陈默,厉景棠不得已只能暂时松开他,对方一下子跑回房间,跑到餐桌底下藏了起来。 他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就见陈默抱着头嘀咕着:“我不要消失,我不要消失,我没有出去,没有违背规则,我可以拥有这具身体,我可以……” 厉景棠皱眉,他蹲下身:“陈默,你在说什么?” 陈最把头往另一边转了转,一副不想面对他的样子。 “我很乖,我很听话,我不要消失,他是你的,对,他是你的,他是大哥的,我不会跟他走的……” “我没有想要他!” “不!我想要他! “不不,我没有,他是大哥的,是大哥的……” 厉景棠忽然意识到陈默的脑袋可能有些问题。 想起对方一次次帮助自己,虽然现在他自己也情况紧急,但还是耐下心:“没事了,没事了,我不带你出去了,你先出来好不好?” 男人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哄了好半天,陈最才把头转过来不大相信的看着他:“真的?” 厉景棠点头,向他伸出手:“真的,出来吧。” 陈最犹犹豫豫的搭上他的手从桌子底下出来了,刚站起身就说道:“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 厉景棠深吸一口气,最后豁出去再循环一次,他怕拒绝会让陈默的精神再度崩溃。 吃饭时。 “你在和大哥谈恋爱吗?” “……没有。” …… 吃过晚饭厉景棠离开了,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家,而是去到热闹的酒吧开了一个包间,叫了一屋子陪酒的人,他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循环回去,而且外面还有保镖。 厉景棠没有喝酒,让其他人随便玩儿,不要打扰他。 他总是会想起陈默的那些话,那些话太奇怪了,什么规则,消失,他摆弄着手机又给顾北辰打了个电话。 这次电话顺利打通。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我刚刚一直给你打电话你有收到吗?” 对面很热闹,顾北辰说话要用喊的:“没有啊,怎么了?” 厉景棠的心一沉,他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说,说了对方估计也不会信。 “我记得你表哥好像精神有问题,你把他的医生推给我。” “怎么了?你也不正常了?” “没有,认识一人。” “行,不过提醒你一句,离精神病远点儿。”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顾北辰就发过来一个电话号。 厉景棠去到包间的卫生间,吵闹的声音小了不少,他打了电话过去。 —— 天快亮时包间里的人几乎睡成一片,门外保镖拦住了一个想要进去的人。 对方指了下胸口的工作牌:“我是这儿的经理,要关门了我得和你们老板说一声,还要看看员工的状况。” 保镖这才把手放下。 经理走进去后保镖就听经理小声的:“醒醒,都醒醒。” 没一会儿,包间里的人东倒西歪的出来,还有几个没叫醒是被扶着的。 经理也扶了一个,出来后对保镖说:“你们老板睡着了,我们一个小时后关门,他还可以再睡一个小时。” 保镖向包间里看了眼,老板躺在沙发上,背对着门口。 他点了下头:“好的,谢谢。” 经理跟着这一大帮人下了楼然后分道扬镳,带着他扶着的那个人离开酒吧去到停车场,把人丢进副驾驶。 头上的假发掉下,露出厉景棠的脸。 陈最摘下工作牌:【谢谢你的视觉混淆,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真厉害。】 傲天:【小意思啦~】 其实你上一个世界也见识过,不过你暂时不记得了,有时候傲天也会有些遗憾陈最不记得上个世界的事情。 陈最在这里蹲守了一晚,厉景棠虽然没喝酒但是这一晚他喝了水,水里被他找了机会加了一点佐料。 现在厉景棠睡得人事不省。 他开车回到别墅,把厉景棠从车上扛下来放到沙发上,然后他把一样的外卖摆盘装好,最后换上那件奶白色毛衣。 傲天觉得挺有趣的,看似很唬人的无限轮回,实际上是陈最吭哧吭哧亲手操作,演绎。 准备好一切的陈最等待着夜晚的到来,等待着厉景棠转醒,对方现在已经快要适应一次次在黑暗中醒来,失去行动自由。 所以他要加码,换另一种刺激。 从而带给他更大的绝望,然后带他脱离绝望,获得好感度。 夜幕四合 厉景棠幽幽转醒,看到陈默的那一刻他瞬间清醒。 又回来了。 酒吧那么多人他居然都没能躲过,他要怎么做才能结束这一切? “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恶心反胃,他盯着陈默想起自己和那位医生聊的内容。 “十分抱歉,您提供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如果想要判定为是哪种精神疾病,还需要您带对方过来做一次全方位的检查。” “不然,我不能下结论。” 可是陈默压根不离开这个房子,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解决一直轮回这件事情。 厉景棠起身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人就头朝下的倒了下去。 已经快要到餐厅旁的陈默就听到一声巨响,回过头看见倒在地上的厉景棠,眼里闪过担忧,大步跑了回去。 厉景棠磕的脑袋嗡嗡响,像是拉起了警报。 他知道自己被陈默扶了起来,抱回到了沙发上,可脑袋里拉着长线的声音还是吵到要死。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句:【系统已链接。】 警报声消失。 厉景棠茫然地眨巴了下眼睛。 脑海里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机械音:【宿主你好,我是来自穿书局的系统,我们检测到你所在的小世界已经被暗穿书局的人渗透,造成剧情线偏离,我的到来就是帮助你回归剧情线。】 厉景棠:“什么?” 他还不适应和脑袋里的东西对话,直接开口说了出来。 陈最没大听清:“你说什么?” 他想可能是最近给厉景棠用的药有些多,看来这一次就要救他出去,获得好感度了。 【我叫996,你是一本名叫《被暴躁总裁强制的老实人》小说中的主角攻,你原本应该和袁满在一起的,但现在显然进度偏离。】 厉景棠盯着陈默,他没有开口说话,这也不是他的声音,是他的脑袋里真有一个东西在说话。 他真是要疯了,先是一次次的黑暗等待着他,后来是一次次的轮回等待着他,现在脑袋里又跑出一个自说自话的鬼东西。 【经我的数据统计,你偏离剧情后和一位叫陈最的人纠缠最多,所以将他列为重点怀疑对象,他很有可能是暗穿书局的人。】 【暗穿书局离经叛道,倒反天罡,是系统界的败类,我们一定要打败他们!】 厉景棠:【你能从我脑袋里滚出去吗?】 好吵。 好烦。 脾气暴躁的男人真是要受不了了! 996:【……】 996:【对系统无礼是要遭受惩罚的,我们系统是来拯救你们的,你们要怀着感恩的心对我们,念在你初犯,下不为例。】 陈最:“你感觉怎么样了?” 厉景棠不喜欢他脑袋里这个狂妄自大的系统,老子求你来拯救我的? 【你的目的是将剧情线归位,说的好听,还拯救我,别这么高高在上,也别试图用好听的话来欺骗一个商人,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所以你要怀着感恩的心求我配合你。】 996:【宿主,你太桀骜不驯了。】 996:【将对你实施1分钟电击惩罚。】 作者有话说: 关于为什么我不改错别字,是因为通过的章节一修改被锁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大,经验之谈,希望宝子们理解一下,爱你们 第40章 “啊——” 厉景棠发出一声隐忍的痛呼,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遭受电击着的惩罚。 陈最瞧着近乎抽搐的厉景棠:“厉景棠?” 难得有让他无措的事情,他捧住厉景棠的脸,如果对方发生咬舌或者吐白沫的情况,他会第一时间卡住他的嘴巴。 一分钟很快又很慢。 厉景棠挺过来后脑仁都是麻酥酥,滋啦啦针扎般的疼。 996:【这不过是最初级的电刑,不要把我们系统当你的佣人,你要学会尊重我们。】 陈最:“厉景棠你怎么了?” 厉景棠转动泛红的眼珠看向陈最,不寻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这个世界上多了一个比陈最还让他不爽的存在,那就是他脑袋里的系统。 “没事。” 厉景棠哑着嗓子坐了起来:【尊重?擅自进入别人脑袋的家伙还好意思说这个词,有本事就电死我,电不死我就别在我这装B。】 脾气不好的人,一向不惯病。 996也是第一次遇见这么油盐不进的家伙,作为剧情最跑偏的主角,它只能选择他当宿主。 愤愤的哼了一声。 陈最:“你刚才吓我一跳。” 他蹲在沙发旁,看着是那么的乖巧。 厉景棠也不是一味的和996干架,对方说的那些东西他都听进去了,原来自己生活的世界居然是一本小说,他是主角。 果然这个世界就该是围着他转的。 这点让厉景棠心情不错,抬手揉了揉陈最的脑袋:“我没事,别担心。” 别说,这毛茸茸的脑袋手感是真不错。 996说自己和袁满是一对,袁满吗?不能吧,对方除了胸大点,而且一个有家室的人,他可没兴趣。 996还说问题最有可能出在陈最身上…… 陈最没有动,任由若有所思的男人一下下揉着他的头。 刚才厉景棠是犯病了? 他有些担忧接下来的计划还要不要实行? 两人各怀心思。 厉景棠:【关于陈最你有什么信息?】 他只了解陈最的基本信息,但是并没有什么用,陈最这个人——有点邪性。 996:【暂时没有。】 厉景棠:【没有?】 996:【对方在原著中只是个一笔带过的角色,并没有多写。】 原著中陈最的名字只出现过一次,就是顾北辰要把他介绍给厉景棠,厉景棠那天因为袁满没有赴约,这事就错过了,后来也没有提起来过。 所以它对陈最可以说完全不了解。 厉景棠哼了声:【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原来是个废物。】 996:! 也不能连电他两次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忍。 陈最:“厉景棠。” 厉景棠被从和系统的对话中唤回精神,看向蹲在他腿旁的陈默。 真乖。 想带回家去养起来。 陈最:“你没事就好,你要吃饭吗?我做了饭。” 厉景棠现在有了一个系统傍身,底气更足了点,他可以顺着轮回走下去,让996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也不差这一次。 “好。” 饭桌上,厉景棠对这几道菜真的是已经味同嚼蜡,吃的极其勉强。 陈最不着声色的皱眉,不大对劲,上一次厉景棠已经对此很反抗了,为什么这一次的状态好上很多。 他观察着。 996:【他是谁?】 厉景棠:【作为系统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你还能有什么用。】 他闭眼喝了一口排骨汤,这辈子他再也不要吃这几道菜了。 996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合作伙伴,你一直这种态度不利于我们的合作。】 厉景棠:【那就不合作咯~】 厉景棠这人你能打死我,但你别想我认输。 一句话把996干的哑口无言。 在陈最的计划里厉景棠这一次的状态应该接近崩溃才对,这样自己在绝望中将他救出才有用。 不过台词还是要说的。 陈最:“你在和我大哥谈恋爱吗?” 厉景棠:“你在和我大哥谈恋爱吗?” 两人同时开口,内容完全一致。 陈最眼底透露出几分趣味,倒不怎么急着增加好感度了,他有些好奇厉景棠打算怎么破局。 配合着露出疑惑的表情。 厉景棠放下汤匙:“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 陈最继续疑惑。 厉景棠忍着羞耻:“你要问为什么昨天我在叫。” 陈最疑惑的表情变成惊讶。 厉景棠:“你大哥还把我要吃的药交代给了你,对不对?” 陈最顺势问道:“你怎么知道?” 厉景棠见有用,激动的抓住陈最手腕:“因为这些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一直在轮回,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他无比认真:“相信我,我不会骗你的!” 陈最发现厉景棠这人对窝里的人是真好,都这种状况了还想着带着“陈默”一起逃。 他无法理解的看着厉景棠,搭上厉景棠抓着他手腕的手。 担忧的:“你生病了吗?” 厉景棠:…… 他就知道这事说出来没人信,除了这个他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只能重复说道:“你相信我一次。” 陈最面露为难。 厉景棠把这几天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全说了一遍,陈最神色认真的听着,视线落在腕上的手表上,药效还有大概2个小时才发挥作用。 “我说的都是真的。”厉景棠眼巴巴的看着他,就差开口求他了。 “相信我好吗?” 厉景棠真的需要一个人相信他,不然他会觉得自己是一个疯子。 漫长的视线交汇是一场无声的乞求,渴望得到信任的男人,需要的是一个被他放在上位者身份之人的怜悯。 陈最:“我——” 他瞧见厉景棠紧张到无意识咬住下唇,故意把音拖长。 陈最:“相信你。” 厉景棠那双眼睛亮了,激动欣喜地站起,手臂越过桌面抓住他。 “真的?” 陈最点头。 傲天:【好感度33!】 傲天:【就这个进度!爽!】 傲天:【宿主宿主你最棒~】 厉景棠已经来到陈最身旁:“那你愿意跟我离开吗?我们必须离开,打破循环!” 陈最为难的思考着,厉景棠想催促又忍住,一颗心被不上不下的提起。 996:【他为什么一直戴着口罩?还有,他应该是和剧情无关的人员,我认为你没必要和对方有过多交集,我们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去到主角受袁满身旁,而且你说的东西实在离谱,我无比确定你这本就是现代狗血小说,不存在什么灵异无限流。】 996:【作为主角,你有把剧情线拨正的职责,我认为你现在的行为十分失职。】 厉景棠本来就烦躁,脑袋里还有个自大的家伙叨逼叨。 【不愿意在我脑袋里待就滚,没人拦着你。】 996:【居然会有你这样没品格的主角,接受这次任务真是我的统生污点。】 陈最:“好,我跟你走。” 傲天:【真跟他走?不过我相信宿主你的决定和选择,有需要你吱声~】 陈最:【谢谢。】 陈最的同意让厉景棠暂停了和996吵架,这一刻他甚至是感动的,这么离谱的事情陈默愿意相信他! 傲天:【好感度35!】 傲天:【撒花*^_^*】 厉景棠迫不及待地抓起陈最就向门口走去。 这次应该会结束吧,起码应该会有些不一样吧。 到了门口他感觉到陈默的脚步有些踌躇,他看过去,男生紧张到不断眨眼睛,他把手落在陈默后背上轻拍安抚。 “没事。” “有我在。” “我会保护你的。” 陈最向他看去:“走出去,我会死的。” “你不会的,相信我。” “可是我违反了规则。” “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规则。” 厉景棠说的无比坚定,陈最盯着他又看了看才垂下视线,没再说什么,伴随着胸口明显的起伏迈出了一步。 第一步迈的艰难。 第二步迈的犹豫。 第三布迈的害怕。 第四步迈的试探。 厉景棠全程没有说什么,在陈默向他看过来时笑着鼓励:“你做的很好,很厉害。” 陈最也笑了,这个带刺的家伙原来还有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如果不是有这个身份还真看不到。 两人在冬夜里并肩而行,向远处去。 陈最忽然警觉回头,他的行为引起厉景棠的注意:“怎么了?” 陈最脸色惨白:“被发现了……被发现了,他来追我了……” 厉景棠回头看去:“谁?” 陈最一副害怕到极点的样子,抓着厉景棠向前跑去:“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夺回身体!” 厉景棠一时间竟拗不过“陈默”的力气,被他拽的向前面去,他回头看着后面,只能瞧见风吹动树的影儿。 “陈默,没人,没人。” 陈最却是根本听不进去,扯着厉景棠发了疯般向前跑去,口罩下的半张脸没忍住在偷笑,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太演了,不过还挺有趣的,平时哪好意思搞这一出。 无论经历过什么样的人生,其实人的心里始终会有那么一小块童真幼稚的地方。 即使他是陈最。 厉景棠拽不住陈最只能跟着他一起跑,离开别墅区,到了街道正巧碰见袁满从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996:【主角受出现,请立即开始和主角受接触。】 厉景棠对这个要求感到十分无语,就好像你和一个人做一半,来了个路人,然后让你立即和这个路人做。 开玩笑。 他可不乱交。 袁满回了趟老家带了不少土特产回来,这是刚到家就想着给他的大恩人送来,没想到他这辆二手面包车突然哑火了。 陈最也看到了袁满,带着厉景棠就向他那边跑去。 袁满注意到他们俩,认出厉景棠就是眼睛一瞪,浑身都在防范,答应大恩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陈最已经从他身旁跑过,抢走了他手里的钥匙上了车。 他现在这个情况,厉景棠只能跟上。 袁满:? 袁满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等他回身,他的面包车已经被陈最一脚油门开走了。 “诶!我的车!” “停下!” 袁满喊着追着,然后成为后视镜上的一个小点,消失不见。 厉景棠上了车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你不是不会开车?” 可陈默现在这车技,完全不是不会开车而是个老司机啊。 “我们要赶紧跑。”陈最嘟囔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厉景棠现在可不敢说什么,要是刺激到陈默翻了车,他的小命可就赔上了。 996:【你这个时候应该抢下方向盘,控制住对方,开车回去接袁满。】 厉景棠:【你这个时候应该闭嘴。】 陈最开着车向他早就准备好的地方去,一路上只有他时不时嘀咕一句:他要追上来了。 厉景棠现在心情复杂,一边担心陈默,一边又对后续的发展忐忑着期待着,这一次应该结束轮回反复了吧。 车子开进一片被规划,住户已经搬走的待拆迁区。 陈最急急忙忙从车上下来,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铁棍攥在手里,跟着他跳下车的厉景棠见他这幅模样,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了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那声响听着就让人心脏一紧。 他忙回头看去,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在跟着他们。 傲天:【接下来就到我的表演时刻了~】 陈最:【期待呢。】 陈最抓住厉景棠,厉景棠激灵了下回头看是他,问了一个放在以前他会觉得很傻的问题:“谁在追你?” 陈最瞧着他。 答案好像不言而喻。 厉景棠也脑子回归,除了陈最那个没有良心的家伙还能有谁! “咱们两个人。”他说。 只是这句话一说出口就有点怂了。 两人找了一个铁皮房躲了进去,里面除了几个破椅子什么都没有,厉景棠坐在椅子上,瞧着站在门口紧张到一声不吭的陈默。 他拿出手机,没有信号。 视线落在日期上,眼珠定住,日期和他脑海中的日期对不上,过了4天。 轮回不是回到之前的时间点吗? 还是说只有他和陈默困在了这个轮回里,其余所有人的时间线是正常走的? 他一时搞不大清楚了。 不过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和陈默一直在轮回。 他想起系统的话,还是说,根本没有什么轮回…… 他想起每次莫名其妙被关起来,等待他的是无尽的黑暗,或许这次只是陈最变了个花样…… 但是…… 他看向陈默。 陈默不会骗他,如果这是陈最的把戏那么必须得到陈默的配合,但是他不认为陈默会骗他。 厉景棠的脑袋快要炸了,而且房子里没有灯,乌漆嘛黑的,这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996刚上线和他绑定,故事已经完全大变样,他只了解原著,所以也正在努力了解状况中。 陈最在门口沉浸式演戏。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铁皮房不隔音,陈最慌张地抬起头,攥着铁棍的手更加用力。 厉景棠也起身来到了门口,他深深的看了陈最一眼,视线落在他口罩边缘那一块疤痕上,一副想要看到全貌的样子。 “陈默,别藏了。” 外面陈最的声音出现让厉景棠一愣,盯着陈默的视线变得惊讶,其实刚刚他有在怀疑会不会压根陈默就是陈最,其实只要陈默站直一些,兄弟俩的体型真的非常像,那双眼睛抛开神态不谈眼型也很像。 现在听到陈最的声音,他自嘲的笑了下,自己可能真的要被折磨疯了,居然冒出这种荒唐的想法。 陈默怎么可能是陈最呢。 脚步声在逐渐接近,在这黑暗中像是死神在靠近。 “小弟。” “大哥来找你了。” 语气中是猫捉耗子的戏弄,让厉景棠听着就生气,想要出去,直接莽。 他被陈最一把抓住,那抓住他的手冰凉,颤抖着,向他摇头示意。 他心疼的看着陈默,很生气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武力值为什么到陈最这儿就这么低! 脚步声在他们的门口前停下,让人心脏一紧。 厉景棠觉得自己是被陈默感染了,按理说他面对陈最不应该这么紧张才对,可现在连呼吸都有些不顺了。 他听见了类似铁棒往地上轻轻击打的声音。 一声声,敲在了他的心脏上。 “陈默。” “我看到你了。” 厉景棠和身旁的陈最同时落下冷汗,举起手里的武器,等待着。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一分一秒都让人窒息。 脚步声再次响起,却是走远了。 厉景棠缓缓吐出口气,拿着武器的手无力放下,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向陈默看去,就见陈默也向他看了过来,同时抬手去摘口罩。 他立即瞪大眼睛,要看到陈默的庐山真面目了吗。 视线却是一阵发花,发黑,然后无法控制的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还遗憾没看到陈默的脸。 陈最接住药效发作晕过去的厉景棠,摘下的口罩露出真面目,只颧骨那一小块装模作样的贴了作假的疤痕。 —— 铁皮房里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厉景棠幽幽转醒,睁开眼,熟悉的乌漆嘛黑让他的心向下沉去。 他尝试着动了下,依旧是被绑住的。 “陈默?” “你找他?” 意料之外的声音搭上话,让厉景棠浑身一凛。 是陈最。 即使他努力转动视线也无法看到陈最那边:“陈默呢!你把他怎么了!” “你真的很在乎他。” “这让我很不开心。” 厉景棠:“老子管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陈默!我一定弄死你!” “这种话你经常说。”虽然陈最不是嘲讽的语气,但听在厉景棠耳中就是在嘲讽他。 “你……我……” 威胁的话说出来就变成了丢人,让厉景棠一时哑口无言,气到胸肌起伏。 他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你要去哪?陈默呢?” “他违背了规则。” “我要去杀了他。” 门关上。 厉景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最说了什么。 “陈最!” “你给我站住!” 他喊破了喉咙,努力挣动着手脚。 “他是你弟弟!” “你回来!” 任凭他如何喊叫都没能把陈最喊回来,厉景棠急到残余的药效发作差点又昏过去,手腕和脚腕因为过于用力和急切的挣动已经被磨破。 “操!” 男人无能为力的大骂了一声。 随即想起还有什么劳什子系统! 【系统!】 【系统!你快出来!】 【你能帮我救下陈默!我就听你的去接近袁满!】 【系统!你给我滚出来!你不是还能电击!很牛吗!】 系统也是任他如何呼喊都没有回应。 绝望吞噬着厉景棠,他想起乖巧善良的陈默,即将要遭受陈最的毒手,控制不住眼眶发酸。 铁皮房外,陈最坐在面包车里抽着烟,他听见了某人懊恼又愧疚的哭声。 这个时候厉景棠在想什么? 要是没有硬拉着陈默跟着我出来就好了。 陈最修长食指在烟杆轻轻一敲,烟蒂落下,外面鹅毛般的雪花缓缓落下。 哭吧。 会给你一个惊喜的。 第41章 厉景棠对陈默的担心已经超过了对黑暗的恐惧,即使手腕和脚腕已经磨破还是没有放弃挣扎,焦躁的心情让他脑袋都是乱的,其实这一阵因为一直的轮回他已经精神不济,神思混乱。 但现在他不得不打起精神,黑暗中时不时响起男人的低吼。 陈最应该不会真的对陈默动手吧,再怎么说陈默也是他的亲弟弟,更何况杀人可是犯法的…… 真是把厉景棠逼到绝路了,居然想起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这件事情并寄希望于此,过了多久了?陈最有没有去到陈默那里?话说他把陈默弄到哪去了?现在自己又是在哪? 无数的问题他都不知道答案,让人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让他停下挣扎努力抬着脖子和脑袋竖起耳朵听,就在附近吗?动手了吗? 该死的! 该死的陈最,他居然真的动手! 怎么会有他这么丧尽天良,泯灭人性的人! 厉景棠呼吸急促 ,急到眼睛要冒血。 “啊!”他吼着,脖颈上的青筋都快要爆出来,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把右手挣出来。 “操!操!操!” 男人暴躁的喊着,吼着。 又不禁担心怎么没有声音了?一声惨叫过后的安静也让厉景棠心慌,焦虑着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 这次不是说狠话,他是真的要杀死陈最! 他该死! 厉景棠用尽了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疲惫的双眼透露出绝望和难过,是自己错了吗?是自己错了吧……是自己非要拽着陈默出来,却没能保护好他。 他真没用…… 懊悔煎熬着男人。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猛地打开照进了光亮,惊动了沉浸在深深自责中的厉景棠,转动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珠努力向门口那边看去。 “陈最!” “你不是人!你是个畜生!” 他哑着嗓子骂着,喉间冒出血腥味,几乎要悲愤到呕血。 就听沉重的脚步声向他这边跑了过来,出现在他视线的是穿着奶白色毛衣,戴着口罩和眼镜的陈默,厉景棠被巨大的惊喜惊呆到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陈默看上去已经精疲力尽了,摇晃着来到他身旁身体一歪差点倒在床边,还好抓住了床沿才勉强站稳。 厉景棠不可置信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生出了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眼泪不自觉的掉下。 “陈默?” 即使看到人就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他还是有些不大相信。 陈默点头:“是我,我来救你了。” 简单的一句话狙击着厉景棠的心脏。 傲天:【好感度50%,哇哇~这个计划真是完美。】 它们暗穿书局只要求70%的好感度,但是人和人之间的好感度可不是只有爱情这一种,对待朋友和家人也是有好感度的,但暗穿书局没有划分这么详细为难任务者,只要是对任务者产生好感就行,数值全部累加并且哪怕后续对方对任务者的好感度有所下降,也不会出现倒扣的情况。 毕竟它们暗穿书局的目的是为了打击穿书局,而不是为难任务者,能成为任务者的人大多是因为意外离世的年轻人,已经很可怜了,就没必要再以给他们重生的机会为理由为他们增加磨难。 此刻厉景棠看到了本以为死掉的人,那种巨大的喜悦,以及失而复得的欣喜,让陈默对他来说简直如同宝贝一样让他珍视。 好感度飙升。 陈最解开绑着厉景棠的绳子,在瞧见他磨坏的手腕和脚踝时良心少见的产生了一丝愧疚,这个家伙是不知道疼吗?怎么挣扎的这么狠。 厉景棠刚恢复自由就一把抱住了陈最。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热烈的情感表达让陈最有些不大适应,双手仿佛投降似得张开,厉景棠的拥抱紧密又炽热,他在为陈默活下来而开心。 陈最心里微微泛酸,因为他是陈最。 厉景棠欣喜过后抬起头:“陈最呢?我之前听到了一声惨叫,你有受伤吗?” 陈最摇头:“我没有受伤。” 黑漆漆的眼珠盯着厉景棠:“我把他杀了。” 厉景棠眉头皱起,好像没大理解他这句话,这也不怪他,毕竟在他看来陈默柔弱没有什么杀伤力,而陈最那个家伙需要一个加强连估计才能杀死。 就好像蚂蚁无法杀死大象。 人无法理解超出自己认知之外的事情。 陈最语气难掩兴奋:“我杀了他,从此以后我就是自由的了。” 即使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他的模样看上去也有些癫狂,扶着厉景棠从床上下来:“我们离开这里,回家吧。” 还没转过这个弯的厉景棠跟随着他的动作从床上下来,又向门口走了两步,停下:“你说什么?” 陈默回头看向他:“陈最死了。” 厉景棠瞳孔骤然缩小一圈,茫然的,陈最死了?那个陈最…… 脑海里闪过记忆中陈最的一幕幕,针锋相对的,无比亲密的,那个狂妄又充满自信的陈最……死了…… 无法相信。 “他……你……”厉景棠你我他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主要是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陈默怎么可能杀得了陈最呢? “大哥死了。” “我从此以后就自由了。” “我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了。” 陈最挺直了背脊,从平视厉景棠到垂眸看他。 厉景棠:“你杀了他?” 陈最点头。 厉景棠心中惊涛骇浪,被陈最扯着向门口走去,陈最死了,被陈默杀死的,总觉得是天方夜谭。 他的目光落在陈最身上,说不出来有哪里奇怪,当走出房子来到阳光下,厉景棠心中的迷雾也被拨开。 他知道哪里奇怪了。 陈默好干净。 干净的奶白色毛衣都没有一点脏污,也没用一点血迹。 他想要杀陈最,总不可能轻松到一击毙命吧。 陈最在阳光下伸了个懒腰,做了个深呼吸,感叹:“原来这就是自由的味道。” 厉景棠揣着心中的疑惑:“陈最在哪?” 陈最回头,笑的眼睛像是两弯月牙:“被我剁碎喂狗了。” 他语气轻快。 傲天:【我忽然想到一句话,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你是真男人。】 陈最:【谢谢夸奖。】 厉景棠怀疑自己的耳朵产生了幻听:“什么?” 996:【我回来了。】 996实在和这个宿主相处的不够愉快,原本是想着离线和领导商量商量能不能让它去绑定袁满的,结果任它怎么说,领导都是不同意。 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陈最抬手擦掉厉景棠脸上蹭到的灰:“你不是听清楚了吗。” 厉景棠的心咯噔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句话的后面应该再加两个字——宝贝。 并未得到欢迎的996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虽然我对陈最的情况不大了解,但从我上线到现在,对于这个陈默还是有一些看法的,他的种种表现看着很像人格分裂。】 996经历过八十多个小世界,可谓是见多识广。 它的一句话仿佛在困扰着厉景棠的迷雾中吹起了一道狂风。 【你说什么?人格分裂?】 【症状很像,从他的自言自语中,他并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看样子已经分裂出了其他人格,情况严重。】 【不过他只是边缘人物,就是分裂出一百个人格都和你无关,既然恢复了自由现在就去找袁满吧。】 【你们之间的……】 它后来说了什么厉景棠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只剩下了人格分裂四个字。 如果这是真的。 那陈默分出来的是哪个人格? 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想从心里冒出,厉景棠就感觉有一股冷风肆虐着吹过带来彻骨的寒气,让他从骨头冷到了血肉,浑身都僵住。 为什么陈默杀了陈最就自由了?他原本以为是指没人会管着他了。 但现在仔细思考,恐惧蔓延。 这么说,他好像从来没有看过陈默和陈最一起出现。 不对。 昨晚一起出现了,他和陈默躲在房子里,陈最就在外面…… 厉景棠又想起996上线时说的那句话:被什么暗穿书局的人渗透,怀疑对象就是陈最。 【那个什么暗穿书局也有系统吗?】 【系统可以做到模拟声音吗?】 厉景棠的心脏高高提起,紧张的等待着996的回复。 陈最见厉景棠脸色难看的呆住:“你怎么了?” 996:【有的,模拟声音是最简单的。】 冬日里的风冰冷刺骨,对厉景棠来说却不比996的回答更加让他如坠冰窟。 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还有什么是真的? 陈最想着难道是自己的回答吓到了他,不然厉景棠的脸色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 他抓住厉景棠的手:“我们回……” 手被猛地用力甩开。 陈最做出一副不解受伤的模样看着厉景棠。 厉景棠真是从一片混乱中出来,陷入另一片混乱中去。 他只是一想到陈默和陈最可能是一个人,他就…… 他就几乎要抓狂,发疯。 转动生涩疼着的眼珠看向身前的陈默,镜片后的那双眼睛难过又不安,如此生动,让人觉得愧疚于他。 目光落在他始终没有摘下来过的口罩上,如果其它的都能是假的,那么那块伤疤也可能是假的。 “陈默。” 陈默静等着下文。 好多话在厉景棠的嘴边打转,直接质问他?还是先想办法摘下他的口罩。 想到这儿,他心里苦笑,或许口罩下是和陈最一模一样的脸,对方还能说句我们是双胞胎。 真是拿他当狗耍啊。 第42章 996:【人格分裂是一种精神疾病,他病的这么严重,应该不是有心骗你。】 996:【不过无论如何……】 厉景棠快要喷薄的怒火因为996的第一句话稍稍冷却。 人格分裂是病。 他打量着不安又担忧瞧着他的陈默,其实陈默也算是受害者。 “你——” “真的把陈最杀死了?” 陈最点头。 厉景棠心情复杂,他这个时候无比希望陈默是真正的人格分裂,不然他就是个杀人犯。 寒冬腊月,厉景棠一张口就有白气呵出:“你怎么杀死他的?” “我当时在装昏,他走过来一时大意,被我抢下了手里的刀。” 陈最比划了下:“我就这么一刀捅死了他。” 傲天:传说中的我杀我自己。 他还是很佩服宿主说谎都不打草稿的样子。 陈最说的简单。 厉景棠只觉得如果陈最是真实存在的绝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让他杀死,除非陈最是假的,那还有几分可能。 陈最再次抓住了厉景棠的手,两人的手都冻得凉冰冰的:“你觉得我不应该这样做?你讨厌我了吗?” 他低声问着。 浑身上下透露着可怜。 厉景棠这人吃软不吃硬,可见不了几次三番帮助他的小朋友这么委屈。 “没有,我就是怕你处理不好惹上什么麻烦。” 毕竟是厉总,哄人的话也是张口就来。 拇指蹭了蹭陈最的手:“手这么凉,我们先回去吧。” “嗯。” 陈最这才开心。 回去的路上是厉景棠在开车,开的还是袁满那辆面包车,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开口。 陈最觉得厉景棠的反应很不对劲,他居然这么平静的就接受了自己杀人的事情,接受了陈最的死讯,以他的性格来说不应该就算是陈最死了,他也要鞭尸报仇才对,现在虽说尸体没了,怎么着也得去案发现场看一眼才对。 可他并没有。 他这个反应背后的原因就很值得深思了。 厉景棠没在想这么正经的事,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真是精神分裂,那睡了自己的不就等于是陈默! 安静的面包车内男人悄无声息的红了耳朵又红了脸,最后连脖颈都变成了红色…… 虽然是两个人格,但是身体是一个,余光向副驾驶的人瞟去,就是这具身体翻来覆去的把自己睡了不说。 还尿…… 握着方向盘的手攥紧,突然好想死一死。 在他看来陈默就是一个小弟弟的角色,他实在没把对方当成可以睡觉的男人来看,他现在甚至觉得是自己祸害了祖国的花朵。 又羞耻又愧疚。 “你对陈最平时做过什么事情了解吗?”他试图打探情报。 陈最默了一瞬:“不是很了解。” 厉景棠稍稍没那么羞耻了,这样看来他并不了解自己另一个人格做过什么。 陈最靠着椅背,镜片后黑漆漆的眼珠不动声色的看向厉景棠。 陈最无比肯定:【他察觉到了。】 傲天:【什么?察觉到了什么?】 【察觉到我和陈最可能是一个人。】 【omg!那怎么办!急急急——】 陈最倒是不慌,意料之中,他说的那些话给了那么明显的提示,他要是一直察觉不到才奇怪。 他只是有些好奇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是因为自己说杀了陈最? 陈最暂时还不确定,只是对于陈最的死厉景棠没有一点点难过,这还是让他挺不爽的。 两人在路边看到了蹲着的袁满,都很惊讶,没想到他会一直在这儿等着。 袁满第一时间堵在了车前,瞪着驾驶位的厉景棠。 厉景棠对于这种破车没有任何留恋,他从车上下来,陈最慢慢悠悠的紧随其后。 袁满没认出陈最,只盯着厉景棠:“你怎么能抢我的车!” 厉景棠冤枉,抢车的是陈最啊。 但厉景棠也不否认,把手上的腕表一摘丢了过去。 袁满下意识接住。 厉景棠:“赔你的。” 说着拉上陈默就向前走去。 996:【你在干什么?你们已经错过很多剧情线了,这时候就不要霸总了直接向对方示好,放低你的态度去说两句好话,哄一哄。】 厉景棠觉得它有病,最近人生太过起伏,搞得他都有点要养胃了,对袁满的大胸也没了什么兴趣。 袁满虽然不认识品牌,但是表盘上的钻石就能闪瞎他的眼,他又不是要坑他们,拦住两人。 “我不要你的手表。”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你向我赔礼道歉。” 袁满一脸认真。 厉景棠眉头微皱仿佛听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话,陈最成为了观众,袁满这个人还真是老实,不愧是原主受,这也是一种人格魅力。 这个时候就要—— “对不起。”陈最开口,把两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他低着头“昨晚是我太着急了,抢了你的车,我向你道歉,这件事和景棠哥哥无关,还请你不要怪他。” 厉景棠:景棠——哥哥!!! 好好听。 想把对方定为自己的遗产继承人! 傲天:【好感度52%!】 傲天:【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傲天哥哥?】 傲天:【期待~】 陈最:【下次一定。】 傲天:【好~】 袁满看向陈最,对方捂得严实给人一种脆弱感,收到了道歉袁满就没再计较。 留下一句:“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就开着他的面包车走了。 996:【追啊!你这样什么时候能让剧情线回归?】 厉景棠不耐烦的:【你行你上。】 他看向陈最却是止不住笑眯眯的,正好他分裂出来的那个哥哥死了,自己可以当他的哥哥呀,这么乖巧的弟弟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 “你刚刚叫我什么?”还想再听一遍。 “你喜欢刚才那个人吗?一直盯着他的胸看。”陈最用问题代替回答。 厉景棠摇头:“没有啊,我可没盯着。” 他这次真没盯! “我们快回去吧,冻死了。”厉景棠莫名心虚,连忙岔开话题。 回到家陈最拿出医药箱,为厉景棠处理着手腕和脚踝上的伤口,先消毒,棉签轻轻在磨破皮的地方擦着。 陈最:“疼你就吱声。” 厉景棠“嗯”了声,他瞧着专注的陈最,虽然对方现在还戴着口罩,但是他已经能脑补出他现在的样子了。 就是感觉很神奇,明明是一个人,但却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感觉。 陈最的人格被杀死了…… 厉景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虽然他总放狠话要杀死陈最,可是他现在真的消失了…… 那个敢于和自己对抗的男人,那个危险的男人,那个睡了自己的男人…… 不存在了。 从此以后他关于黑暗和轮回的恐惧也一并消失了。 陈最为他处理好伤口,见男人在走神,他在厉景棠身旁坐下:“你在想什么?” “陈最……”厉景棠下意识的开口回答,又急刹车。 “陈最他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处理?我可以帮忙。” 傲天:【他在想着你,嘿嘿嘿,磕到了。】 陈最:“没关系,我会处理好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厉景棠没再继续怕逼急了陈默再让他的情况加重。 “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你要走吗?” 陈默仰头瞧着站起身的厉景棠,一副不想要让他离开的样子。 让人心软。 996:【你如果一直不配合让剧情线回归,那我只能继续对你实施惩罚,这次的电击可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 厉景棠:【有没有办法让陈默失去意识?我要确认一下他到底是不是陈最。】 厉景棠:【如果你能做到,我就配合你。】 他也不是受虐狂,那个电击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996:【……好吧,等我一下。】 厉景棠不知道系统让他等什么,答应了陈默留了下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部分时间厉景棠都觉得陈默挺正常的,正常才不对,他可是刚杀了他的哥哥,所以果然还是陈默的人格杀了陈最的人格,他才能这么淡定吧。 厉景棠更加确认了心中的想法。 陈最说了那么多就没多想隐瞒,精神分裂应该可以从厉景棠那里获得一些同情的好感分,还差28%就完成了任务。 【下个世界我们会去哪里?】 【这都是要保密的,我们先专注现在的世界吧。】 【好的。】 到了晚餐时间,并不会做饭的陈最:“我今天不想做饭,我们可以订外卖吗?” 厉景棠可以理解他,瞧他这可怜巴巴的:“好啊,你想吃什么,景棠哥哥订~” 他晃着手机。 陈最眯起眼睛笑了下。 忽然想不知道干他的时候叫他景棠哥哥,他会是什么反应? 吃过饭厉景棠就留宿在了他这里。 陈最询问他:“你介意住大哥的房间吗?” 自从知道他是人格分裂后厉景棠总感觉陷入了什么奇怪的play。 “没事,可以。” “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陈最贴心的为他关上房门,去到了隔壁的房间。 厉景棠打量起房间,简约的现代化装修,他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书,有点惊讶,居然还是财经方面的。 从这个房间的种种布置来看,就好像这里真的住过一个公司老板,社会精英。 996:【我回来了。】 厉景棠:【什么时候能开始行动?】 996:【现在。】 刚回到房间的陈最脑袋里突然发出尖锐的声响,几乎是瞬间就让他失去了意识。 996:【去吧。】 厉景棠过去隔壁房间,瞧着倒在床上失去意识的人:【你怎么做到的?】 996:【针对暗穿书局,我们穿书局研究出了攻击它们系统的代码,刚刚我去上级那里申请得到了密钥,如果对方绑定系统那么一定会遭受攻击,从而造成昏迷,不过最多也就能维持3分钟,它们就能破解并且进行升级。】 996:【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你口中的陈默的确绑定了系统。】 听上去很厉害,但厉景棠只觉得哪都少不了勾心斗角。 他没有耽误时间,动作迅速地摘掉了陈默脸上的口罩,果然露出了一张和陈最一模一样的脸。 厉景棠深深吸了一口气。 想到和证实是完全两种心情,他盯着男人俊美的脸,只颧骨那里有一小块疤痕。 没有犹豫地摸了上去,手指在疤痕边缘摩挲半天搓起了翘边。 他捏着翘边,缓慢用力撕扯。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疤痕被摘下,他又见到陈最这张脸了,只是这张脸再也不属于陈最,不会露出志在必得,掌控一切的表情,那双眼睛也再也不会野心勃勃的盯着他。 他心里居然有些——遗憾。 —— 辗转反侧到后半夜的厉景棠突然坐了起来,眼睛在黑暗中亮亮的,那谁又能证明陈默是真的精神分裂而不是演戏呢? 第43章 陈最恢复意识,脑袋还残留着被尖锐声响侵袭的余痛。 【傲天,你没事吧?】 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傲天,这个声响只能是傲天出现了什么问题。 【没事,你等我,我去升级下防御。】 脑袋里没了声音,陈最揉了揉太阳穴,拿了根烟出来。 【升级完成。】 【该死的穿书局一定是它们搞得鬼!】 陈最缓缓吐出烟雾:【穿书局?】 【对,它们察觉到了我们暗穿书局的存在,正在针对我们实施行动,投放系统到小世界将剧情拨乱反正。】 陈最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对门就是厉景棠。 【它们投放系统,也要绑定宿主?】 【是的。】 【刚刚我们就是被攻击了,不过你放心,加强防御后它们一时半会儿破解不了。】 陈最和傲天谈过话后大概理清了现在的情况,之前他就疑惑厉景棠是从哪里察觉到,才会那么淡然的接受了自己杀死陈最,自己和陈最是一个人的事情。 现在破案了,应该是因为这个系统。 厉景棠绑定了系统,这个系统是为了让剧情线回归,那么后续厉景棠就会接触袁满。 厉景棠通过系统知道自己也绑定了系统。 但他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也绑定了系统。 一根烟抽完。 陈最笑了下,之后的发展值得期待了。 —— 另一边的厉景棠根本毫无睡意,他在手机上查了好半天关于陈默的情况。 “原来这不叫精神分裂,这叫人格分裂……” 他嘀咕着,没想到这居然不是一个意思。 想要证明陈默是不是真的人格分裂,最好的办法还是要通过专业心理医生的检查分析和判断。 他总不能明天直接对陈默说:嗨,我觉得你有精神病,我带你去看医生。 既然不方便带他去看医生,只能让医生来看他了。 厉景棠心中有了决定,重新躺下,本以为自己能睡着的,可是忽然闻到了玫瑰香气从枕头,被子里跑出来,让他想起了陈最。 没错,就是陈最。 即使他现在知道陈最和陈默是一个人,他心理上还是无法将两个人当成一个人看。 陈最抽的烟就是玫瑰花香味的,男人会用修长双指夹着白色的细长烟杆,上面的玫瑰花就好像绽放在了指尖一样。 烟雾缠缠绵绵的萦绕。 厉景棠不自觉的把头埋在了枕头上,他想抽烟了。 男人抽烟的动作很优雅,送到嘴边,被那两片薄唇含住。 想起陈最的唇,厉景棠就想起了他们凶狠的接吻,只觉得口干舌燥。 卧室里的男人闭着眼,脸上春色荡漾,抓紧了被子抬起一条腿压上。 被宿主遗忘的996观察着,原著中的主角攻也就是厉景棠就是个欲望强烈的人,所以在原著中几乎和袁满见面就会发展成啪啪啪的场面。 现在他如此饥渴。 只要自己催促他去找袁满…… 996瞬间没了声音,因为它看见它的宿主居然把手向后…… 嗯? 怎么回事? 996懵了,厉景棠是攻啊!攻怎么会!它瞧着男人用*来…… 傻眼了。 这他还能攻了袁满吗??? 感觉现在摆在它面前的已经不是剧情线跑偏了,最重要的是原著中的攻跑偏成了受!他是被谁调成了这样?那个陈默?还是另一个人格陈最? 厉景棠刚绑定系统,一时间忘记了对方的存在,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跟随着本能,脑海里是陈最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的腰,以及男人灼热的呼吸。 【宿主!】 脑袋里突然冒出声音把厉景棠吓了一跳,一下子痿了,瞪大的瞳孔因为惊惧轻颤。 【宿主!你是攻!你怎么能……自甘堕落!】 厉景棠一下子还没明白过来996在说什么,直到感受到手被绞紧。 —— 他猛地一甩手,灯光下手湿淋淋,是他铁证如山的罪证。 “我、我没有……”厉景棠没有底气的否认,不愿承认自己做了什么。 随即恼羞成怒。 “你怎么回事?你有没有礼貌!非礼勿视不懂吗!”他向996咆哮着。 996哼了声:【你以为我想看,一个攻,真是辣眼睛。】 一人一统又吵了起来。 996:【明天你必须去找袁满把你们错过的剧情补回来,不管他愿不愿意,直接强制他!不然我将对你实施电击!】 厉景棠:【你当老子吓大的,有能耐就电死我。】 他烦着呢,怎么会想起陈最,还不知不觉的…… 不过不上不下的,真难受。 —— 第二天陈最一开门就和厉景棠打了个照面,两人各藏心思的看向对方。 陈最:“昨晚睡得好吗?” 厉景棠脸微红,脑袋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自己就是和这具身体翻云覆雨…… “挺好的,你呢?” “我有一阵好像昏过去了,不过也正常,我经常这样。” 厉景棠一听,这是机会,连忙顺着陈最的话说:“经常昏过去那可是很严重的,你不能不上心啊。” 他抓住陈最手腕,一副担忧的样子:“景棠哥哥带你去看医生。” 陈最为难的低着头:“我不喜欢出去,也不想见外人。” “那景棠哥哥把人叫过来,咱们就在家。”厉景棠更加亲密地揽住陈默肩膀,“你这样景棠哥哥担心。” 陈最抬眼看向几乎要和他耳鬓厮磨的人,厉景棠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哄小孩的笑意。 “好吧。” “我听……景棠哥哥的。” 厉景棠:! 他脸都要笑烂了,很多人叫他厉总,厉哥,但只有这声景棠哥哥最得他的心。 手从陈最肩膀上离开,拍了拍他的头:“我们小默默真乖~” 他松开手向楼下走去。 陈最却停在了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小默默这三个字感觉有些熟悉。 但是他并不认识名字里带默的人。 厉景棠是个行动派,他们刚吃过早饭没一会儿医生就到了,厉景棠以担心陈最会紧张为缘由让他先在楼上做下心理建设。 陈最很配合。 厉景棠在楼下招呼着王医生。 王医生:“其实想要确诊还需要去医院,使用仪器做一些脑部检查,才是更稳妥的。” 厉景棠也是没办法:“他不愿意配合,您是这方面最权威的专家,我只能选择相信您了,也不是说就要个结论,您看看他有多少的可能,让我心里有个底就行。” 陈最在20分钟后从楼上下来,先看了厉景棠一眼,小动物般的行为让人感觉自己备受他的依赖,就会不自觉升起一种责任感。 厉景棠真是没办法把他当成陈最看,面对陈默,他只有当哥哥的心。 厉景棠陪了一会儿就避开了,把空间留给王医生和陈最。 陈最坐姿拘谨又端庄,两条长腿并拢,一双手放在膝盖上,他今天穿了件奶茶色的毛衣,又搭了一件蓝色衣服披在背上,看上去乖乖的。 王医生很随意的和他闲聊着,从最近看的书听的音乐,一点点越聊越深。 陈最也逐渐放松下来,聊到他开心的地方还笑了出来。 王医生配合着露出笑容,他像是一个温柔的长辈,慈爱又关怀的瞧着陈最。 慢慢演变成陈最一个人在一直说,王医生变成了那个倾听者。 楼上的厉景棠着急的坐立不安,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还没有结束。 996:【这件事结束了,你一定要去找袁满。】 厉景棠啧了声,这个系统可真墨迹,懒得搭理。 “抱歉,一直都是我在说话。”陈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王医生:“没关系,我很爱听你说话。” 陈最:“和您聊天我也很开心。” 他回头向楼上张望了一眼,看样子有些坐不住了。 王医生:“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还麻烦你把厉先生叫下来。” “好。” 陈最立即答应,开心的向楼上去。 很快两人就一起下来,厉景棠用眼神向王医生询问,着急得到答案,王医生不着痕迹的向他点了下头。 厉景棠就明白了,陈默真的是人格分裂,王医生点头说明有80%的可能。 送走王医生,陈最在厉景棠身边说着:“我喜欢这个王叔,和他聊天很开心。” 厉景棠心情复杂,一方面陈默没有成为杀人犯让他松了口气,一方面……即使不愿意承认,他因为陈最的彻底消失而感到一丝遗憾。 “你喜欢他,以后我们可以让他经常过来和你聊天。” 陈最却是没立即答应,他瞧着厉景棠,仿佛撒娇一般:“可是王叔来后你就去楼上了。” 他抓住厉景棠的衣袖:“我更喜欢你陪着我。” 厉景棠哪能扛得住,顿时上头:“景棠哥哥会一直陪着你的。” —— 车里,厉景棠懵逼的眨巴了下眼睛,旁边坐着陈最,像是一只大狗狗扒在车窗上,对外面充满好奇。 没错,他答应了一直陪着陈默,可是他现在是要去找袁满啊! 只是…… 回想自己要离开时,陈默那个泫然欲泣,仿佛他是个没良心的大骗子要抛弃他似的样子。 他实在没办法丢下陈默不管,现在已经没有陈最那个人格可以保护他了,从此以后自己就是陈默的哥哥。 996:【你今天是要和袁满做的,带这么一个拖油瓶,你要怎么办?】 厉景棠:【注意你的用词,陈默不是拖油瓶。】 陈最瞧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灯火璀璨,他应该已经骗过了那个王医生,作为雇佣兵有时候需要进行审讯,有时需要接受盘问,他在这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 他看着车窗上映出的厉景棠的脸,沉着眉眼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他对自己陈默这个身份还真是宠溺,宠溺的让人…… 他没有温度的挑了下嘴角。 陈默不过是假象,他本人是那个危险的陈最。 当陈最看到袁满时就完全确定厉景棠绑定了系统。 这是准备让剧情线回到正常进展,镜片后的眼珠转动,将视线落在厉景棠饱满的臀上,只是现在的厉景棠还能做攻吗? 他们出现的地点是袁满打工的地方,陈最是没想到袁满这样老实木讷的男人居然会选择这份工作。 他瞧着站在桌子上僵硬扭动的男人,呼之欲出的大胸随着扭动感觉都能流出奶水,酒吧里的人兴奋的喊叫着,围观着,举着手机拍摄着。 袁满的动作越僵硬,神情越羞涩,越让大家觉得兴奋。 陈最和厉景棠坐的位置较远,在他们身前桌子上跳舞的是一个长相清纯,穿着清凉的男生,小腰扭的像蛇一样。 厉景棠也没想到袁满居然会在这儿工作,他不大放心的看向陈最,就见人眼睛瞪的大大的,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十分可爱。 “有没有不舒服?”他开口询问,毕竟这里人多又疯。 陈最摇了摇头,往厉景棠身旁又挪了挪,很认真的说:“我觉得景棠哥哥你的身材如果上去跳舞,一定是最好看的。” 谁不喜欢得到夸奖呢。 厉景棠洋洋得意,一手搭在陈最背后的椅背上敲着,端着酒杯:“你还挺敢想,我可不会跳舞。” 其实说起身材,陈最除了没有大胸外,不过陈最的身材他那个胸的大小正合适,最完美。 厉景棠睨着眼前的男生,想象成他是陈最。 很别扭。 陈最不适合这样蛇一般扭腰,他适合像另一张桌上的男人那样顶胯,跳着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舞蹈。 一阵吵闹让厉景棠回神,他看向陈默,从脸看到他的腰:“小默默会跳舞吗?” 陈最摇头。 厉景棠一指那个跳的超有劲儿的男人:“我觉得你跳那种舞一定很适合,要不学一学?景棠哥哥一定找最好的老师教你,等我去公司,你在家无聊正好可以学。” 他的语气很像是哄骗。 陈最漆黑的眼珠经过镜片的遮挡少了些危险,在闪烁的灯光下厉景棠就更没有注意到,他只听陈默问他。 “你想让我学那种顶来顶去的舞蹈?” 他点头。 陈最笑了下:“好啊。” 厉景棠开心地揉了一把陈最的脑袋:“小默默真乖~” 袁满是在十一点下班的,如果是晚班的话就要到半夜两点才能下班。 他穿上外套,遮挡住过分暴露的胸肌,这个活儿他也是很意外才找到的,虽然一开始觉得很羞耻,但是架不住钱多,他要多赚钱,争取能把钱还给大恩人。 他从酒吧的后门出来,路边一辆豪车的喇叭响了一下。 他看过去,落下的车窗露出厉景棠的脸。 袁满立即转头,迈步就走,答应过大恩人的事他一定会做到,绝对不会和对方产生任何瓜葛。 厉景棠刚要吩咐司机追上。 陈最:“原来景棠哥哥是来找他啊,我是不是碍事了?” 厉景棠差点没被烟呛死:“咳咳咳……没有没有,你瞎说什么呢。” 他看向陈最,就见人低着头半张脸在阴影中,只睫毛的影子委屈的颤啊颤。 “我就是找他有点事。”厉景棠心虚的解释着。 陈最:“我还是回去吧,不耽误你了。” 厉景棠提了一口气,完蛋咯,哄不好了,他赔着笑:“没事了,没事了,景棠哥哥陪你一起回去。” 让司机开车回家。 996:【你在干什么?你的任务目标是袁满不是他。】 厉景棠:【他刚杀死一个人格,状况不稳定,我怎么能放着他不管,就算你是个系统也该有点良心。】 996:【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只关心任务,你一而再再而三拒绝完成任务,现对你实施电击惩罚。】 厉景棠:【你敢对我实施电刑,我就跳车自杀,我死了,我看你剧情线怎么拨正。】 996:【你!!!】 厉景棠脑袋里安静了,他哼了声,真当他好拿捏。 “景棠哥哥,你生气了吗?” 厉景棠一看陈最就一脸温柔的笑,拍了拍他的头:“没有,我们小默默这么乖,还要学跳舞给我看,我怎么舍得对你生气。” 车内气氛很好。 傲天:记下了,撒娇男人最好命。 —— 陈最:【今天一天都没有增加好感度?】 傲天:【看来你要学习跳舞了。】 陈最当然没有学习跳舞,厉景棠在这儿住了一晚后第二天出门去公司了。 他一直送到门口:“景棠哥哥,晚上我做饭。” “好呀,那我可得早点回来。” 陈最在家里打拳,看电影,悠闲的过了一天,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订了一份外卖,摆盘装好。 厉景棠这一天忙的是脚不沾地,最近他都没怎么去公司,堆积了一大堆需要他处理的事。 虽然累还是很捧场的:“哇,做了这么多好吃的,真厉害,以后谁要是和我们小默默谈恋爱可是有福了。” 陈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着厉景棠吃。 厉景棠其实很想说,我已经知道你长什么样了,你就把口罩摘下来吧,但是王医生说了不要刺激他。 他今天很累,吃完饭,洗漱完就睡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就住在了这里,暂时已经无法思考了。 陈最:【好感度还是没有增加?】 傲天:【没有。】 陈最从厉景棠的态度来判断,以为对方就是喜欢这种乖一点的,宜室宜家的,可是这几天好感度都没有增加。 他可是做了那么一大桌子菜,居然连1%的好感度都没有提升。 996很愁,它绑定的宿主完全没有要让剧情线回归的打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叫陈默的男生。 但通过它最近搜索到的蛛丝马迹,宿主好像很讨厌陈默的另一个人格陈最,如果陈默消失被陈最取而代之,宿主应该就会远离对方,专心任务。 但它只是一个系统,它也不能抹杀对方的存在。 996想了一晚,清除缓存就清除了十来次,以保证自己的运转。 终于让他想到一个办法,只要让宿主相信陈默的人格分裂是假的,是伪装的,是欺骗他的,那他应该就会对陈默产生厌恶了。 至于陈默的人格分裂是真是假它不在乎,陈默受到刺激会怎么样它也不在乎,陈默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是疯了还是死了都没关系。 厉景棠刚睁开眼睛。 996:【陈默不是人格分裂,他装的。】 厉景棠瞬间清醒:【你说什么?】 996:【他是在骗你的,并且用绑定的系统骗过了那个王医生,不然你想绑定一个精神病有什么用?】 它说的不无道理。 只是厉景棠一时无法相信,如果陈默不是人格分裂…… 996:【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拖着你,不让你让剧情线回归,现在不就是这样。】 996:【无论如何,他接近你都是因为那个系统,对你没有半分真心。】 这句话多少有些扎心了,不过却让厉景棠想起了陈最,他确实是突然出现,没有任何理由的缠上了自己。 心里的天秤开始倾斜。 但真实让厉景棠感到愤怒,没有半分真心吗?就连陈默对他也没有? 996:【不要再和他纠缠不清了,他一直拿你当狗耍。】 陈最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差点撞到他。 他后退一步,瞧着气势十足的厉景棠。 “怎么了?” 厉景棠盯着陈默:“我想你哥了。” 陈最:! 这句话到的确是出乎预料了,不过却让他心情愉悦。 厉景棠嘀咕着“如果他没死就好了”下了楼。 陈最的视线随着厉景棠转动。 早上的饭吃的十分沉默,最后还是陈最开口,小心翼翼的:“你在怪我杀了大哥吗?” 厉景棠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点了根烟,他在陈最的房间发现的烟盒,满嘴的玫瑰花香。 苦笑了下:“没有,不怪你,只是……” 他一脸追忆,遗憾:“只是我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他说。” 陈最:“可是他那么对你……” “是啊。”厉景棠看向陈最,“我还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对我?他就死了,我永远不会知道答案了。” 傲天:【他今天怪怪的。】 傲天:【他这个M,不会喜欢的是陈最那个人格吧!】 傲天:【押错宝了。】 厉景棠又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我去公司了。” 房子里只剩下陈最一个人,他在餐椅上没有动,想着厉景棠说的那些话。 难得的有让他拿不准的情况。 —— 晚上 陈最在客厅坐着,就见厉景棠只在腰间围了一个浴巾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坐下,男人身上的水珠还没怎么擦干净,顺着胸肌滚进腹肌。 他侧着身,几乎要贴到陈最身上。 双腿交叠着,抬着的那条长腿就暴露在陈最的视线范围,轻晃。 身上是淡淡的玫瑰花香气。 “陈默,我今天把腰闪了,你帮我涂下药油。” 厉景棠说着把手里的药瓶递给陈最。 心里想着他今天就豁出色相了,如果陈默被自己勾引到,他就是陈最那个禽兽! 也不怪厉景棠会有这个想法,毕竟陈最每次见他都是……狠做。 第44章 王医生判定陈默是人格分裂,996说这一切是陈默自导自演,他觉得谁说的都有道理,那他就只能用自己的方法来验证真相了。 厉景棠趴到沙发上,还故意把光洁的小腿搭到陈最身上去,仿佛不经意却是无声的暧昧和撩拨,男人只缠着一条很短的浴巾,这么一趴下,臀部的起伏明显很是引人视线。 厉景棠忍着羞耻:“麻烦你了。” 他还特意抬手在后腰上碰了下:“就是这里扭到了。” 陈最拿着药膏看向男人劲瘦结实的腰,两个腰窝让人想把手指按上去或轻或重的打转,他不信厉景棠腰扭了,就算扭了也不至于这么骚的趴在这里让他给涂抹药膏,难道是开荤后食髓知味,这几日闲住了,按耐不住想要勾引他。 倒不是陈最过于自信,主要是对方的做法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他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挤到厉景棠说的位置上,然后把手放了上去,触碰到的一瞬间男人的身体明显紧绷起来,药膏被他缓慢在男人光滑的皮肤上推开,面积逐渐变大,客厅里安静无声。 陈最神色专注。 厉景棠咬着唇,一种不在他期待中的感觉在身体里,在陈最的手下慢慢升起,对于这双手他有自己的印象,那就是死死抓着自己的腰,滚烫的,像是两把钳子掌控着他…… 而现在涂抹药膏的手是温柔的。 陈最:“好了。” 他语气如常,好像完全没有被美色勾引到,只是单纯的给厉景棠上药。 厉景棠回神,这就好了? 眼珠转动,一定是他勾引的还不够狠,今晚他必定给他试探出来,他想着在沙发上转过身,一条腿抬起,避开陈最搭到了沙发靠背上,转过来后厉景棠有些不大好意思看陈最,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骚。 他把手放在肚脐旁:“这里也扭到了。” 陈最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浴巾能遮挡住什么,更别提厉景棠都快把一条腿放他肩膀上了,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能看到…… 原著中厉景棠就是在这方面很沉迷的设定。 不过没想到他连陈默都勾引,陈最的心情有几分不爽快,挤了活血化瘀的药膏冷着脸涂抹着。 两个人不在一条线上,场面就有些奇怪,灯光下厉景棠红着脸还在努力偷偷观察陈最,试图能看出些什么,而戴着口罩的陈最沉着眉眼,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上药机器。 即便如此还是让厉景棠心猿意马,男人是本能动物,两人之间很快就多了一个显眼的东西,浴袍都要遮挡不住了。 陈最挑起一抹冷淡的讥笑。 厉景棠再也测试不下去,用最快的速度爬起来:“谢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头也不回,逃也似的去了楼上。 客厅里陈最把药膏往茶几上一丢,真是淫荡的身体,他摘下口罩,拿起茶几上的烟抽了起来,气势阴沉。 傲天:【哇,宿主好厉害,这都忍得住。】 陈最:【攻和公狗还是有区别的。】 楼上厉景棠捂着发烧红透的脸,啊!丢死人了! 996:【他真的就是陈最。】 【你放屁!】厉景棠恨不得能掐死996 ,要不是他瞎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自己怎么会想到这个愚蠢又害他丢脸的测试! 【他绝对不是陈最!】 就陈最那个大黄小子,每次都疯狂的和他这样那样,他刚才都那样了,他不信如果对方是陈最能够忍得住! 毕竟他自己都快要忍不住了。 996还在试图说服他,厉景棠懒得搭理他去洗冷水澡去了。 —— 黑暗吞噬了卧室,睡着的厉景棠眉头紧皱看样子睡得并不安稳,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好像在嘀咕着什么。 忽然,人猛地睁开眼睛,喘着粗气坐了起来。 厉景棠瞧着眼前让人心惊胆战的黑,着急忙慌的打开了灯,身处在光亮之中厉景棠才勉强得以喘口气,煞白的脸色慢慢有了好转。 他做了一个噩梦,梦见他又被关在了不见天日的地方,失去了行动和说话的自由。 原以为他已经知道陈最的人格消失了,应该不会再恐惧黑暗所以尝试了关灯睡觉,没想到…… 厉景棠摸出根烟,玫瑰花的香味萦绕,他咬着烟嘴笑了出来,还好陈最消失了…… 虽然他有察觉到自己对陈最有一点点不同的感觉,但他总不至于会恋爱脑到接受对方的种种行为。 活下来的是陈默,这是最好的。 他转头看向窗户外的黑暗,总有一天他会治愈的。 —— 陈最跟着前面那辆车到达袁满上班的酒吧,他把车停在路边就见厉景棠从车上下去走进了酒吧,来这里肯定是去找袁满的,所以是想继续剧情线和袁满发展关系? 他哼笑了声,毕竟这个家伙昨晚可是露*勾引自己。 还真是一天不闲着啊。 陈最没有下车。 厉景棠在酒吧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他的确是来走剧情线的,陈最消失,陈默的事情告一段落,他没必要承担着风险不走剧情线。 不就是和袁满睡觉也不是什么大事。 如果不是陈最的突然出现,这件事早该发生才对。 他看向桌子上跳舞的袁满,虽然这么想,可男人眼中明显兴致缺缺。 袁满再次被厉景棠堵到,烦的直接摆臭脸,对方怎么就像个狗皮膏药甩不掉了。 厉景棠:“说个条件。” 袁满:? 靠在门口的厉景棠站直身体,比袁满要高出半个头,长相也是锋利的英俊。 “说个你愿意跟我睡觉的条件。” “有病。” 袁满就想撞开他离开,他答应过大恩人的事情绝对会做到,而且说了一百次了他是直男!他不喜欢男人!他就算喜欢男人也是喜欢大恩人那样的! 他虽然撞开了厉景棠,厉景棠却是一把抓住了他,凶狠的把袁满甩到了墙壁上。 “我们有事好商量,你再考虑考虑。” 厉景棠十分霸道。 傲天:【他又跑去强制爱了,我们还不快闪亮登场。】 陈最在最佳观众席看着:【不急。】 袁满充满厌恶的瞪着厉景棠:“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和你睡觉!” 他用力甩开厉景棠:“有病就去治!再缠着我我就对你动手了!” 袁满气愤地走了。 996:【追啊!真动手他又打不过你!】 厉景棠背靠墙壁,满脸意兴阑珊,他当然知道袁满打不过他,他就是觉得没劲。 强制什么的…… 厉景棠:【算了,没意思。】 996:【算了!没意思!我看你就是不行了!你现在是不是只能靠后……】 厉景棠:【闭嘴!】 一人一统不知道第几次吵了起来。 看热闹的陈最视线跟着袁满向着远处又转回。 果然是老实人。 就见厉景棠气冲冲的又回到了酒吧,陈最这才从车上下来。 陈最:【麻烦你开启一下视觉混淆,让我有一个大胸。】 傲天:【好的好的,要干什么呀~】 陈最走进酒吧,厉景棠找袁满失败,是因为袁满的拒绝,那如果出现一个符合他审美还不拒绝他的人。 他很期待厉景棠的表现。 厉景棠鹰眼环顾:【我这就找一个去睡觉,让你看看你爹行不行!】 对此996的回应是嗤了一声。 厉景棠注意到走进酒吧的男人,胸比袁满还要夸张,脸长的也不错。 就他了。 陈最在厉景棠附近刚坐下,鱼儿就上了钩。 好,很好。 厉景棠递过去一杯酒:“喝一杯?” 陈最伸手,按着厉景棠拿杯的那只手推开酒杯:“喝酒影响开车,要换个地方吗?” 他这么上道,厉景棠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恭敬不如从命。” 酒店。 陈最:“我先去洗澡。” 厉景棠坐在沙发上听着哗啦啦的水流声,等一下他就要证明自己能行了,忽然还有些紧张起来,他拧开水瓶喝了一大口水。 没什么的,虽然他暂时还没做过,但只要想陈最是怎么做的…… 忽然想起陈最,厉景棠的脸色一下就变不好看了。 水声停下,他收敛心神抬起头,因为看到的场景而震惊,对方居然什么都没穿就出来了。 厉景棠:…… 陈最向厉景棠走去,一步又一步,笑意不达眼底,他在厉景棠身前蹲下,伸手要去解他的腰带。 “我喜欢原味的。”他说。 厉景棠瞳孔一震,眼看着腰带就要解开,他一把推开陈最,狼狈地站了起来。 “抱歉。” 厉景棠又一次落荒而逃。 陈最笑了声,心情不错的从地上起来,厉景棠今天但凡敢同意,他就干死他,虽然陈最对这方面欲望不强烈,但是他的占有欲可是十分强烈。 厉景棠还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回到车上,整个人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做不到。 当他看着那个人的脸他就觉得完全不对劲。 996:【你就是这么证明的,真是好笑。】 厉景棠难得的哑口无言。 996:【你就是废了,指望你……哼,一个攻混到这个地步,和你合作是我的耻辱。】 厉景棠原本已经够烦了:【操!攻了不起啊!攻TM高人一等啊!老子爱当什么当什么!】 996:【你没救了。】 厉景棠:【谁要你救!你是个什么东西!】 脑海里的996没了声音。 厉景棠暴躁又愤怒地砸了一下方向盘:“操!” 他就是做不到…… —— 厉景棠回去后就见陈默还在客厅等着他,一听到他开门的动静就连忙来到了门口,人看着昏昏欲睡。 “景棠哥哥,你回来了。” 厉景棠心疼的,后悔自己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回来这么晚,让陈默等他。 “嗯,瞧你困的,快回去睡觉吧。” 他抬手去摸陈最的脑袋,陈最顺势迷迷糊糊靠近他怀里:“不看到你回来,我不放心。” 厉景棠的心暖暖的,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一转眼过去了半个多月,996再也没有出现过,另一边陈最那边监测到的好感度半个月只升了1%。 傲天:【宿主别灰心,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相信你。】 陈最笑了笑:【有你在,我不会灰心的。】 他还不至于这样就灰心,他可不是这么受不了打击的人,作为雇佣兵他必须拥有耐心,才能狩猎到猎物。 厉景棠今晚喝了点酒才回来,不过还不到喝醉的程度。 陈最第一时间迎上去,把他扶去沙发:“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厉景棠倒在沙发上,这半个月来他心情一直不大好,他对别的男人都没什么兴趣,只看那些脸就觉得不对劲,在深夜感到寂寞时他想被满足的居然是后…… 他栽了。 他彻底变成个0。 还是只针对那个该死的家伙的0,沾染了些酒气的眼睛看向陈默,试图透过口罩看到他好久没看到的那张脸。 陈最握住他的手在他旁边坐下:“景棠哥哥,如果我摘掉口罩你看到我的脸会害怕吗?” 这个问题真是问到了厉景棠的心尖尖上。 “不会,绝对不会。” 陈最紧张地眨巴着眼睛,试探问道:“那我可以把口罩摘下来吗?我想让景棠哥哥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厉景棠激动地抓住他的手:“好啊好啊。” 陈最动作缓慢地抬起手,不停瞟着厉景棠,犹犹豫豫的把口罩摘了下来,低垂着眼不敢看厉景棠的反应。 厉景棠:操!这张脸是真好看! 一下子酒都醒了不少。 他抬起手捧住陈最的脸:“好看,特别好看。” 陈最这才抬起眼睛,随即又抿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交代。” “你说。” 厉景棠痴迷的瞧着这张脸。 陈最认真的,害羞的:“景棠哥哥……我、我喜欢你。” 厉景棠摩挲他脸颊的手停下,他说什么? 陈最缓缓向他靠近,那双眼睛里没有攻击性而是像一只渴望的小狗。 “我喜欢景棠哥哥。” “很喜欢。” “现在没人和我抢你了。” 厉景棠脑子懵了,陈默喜欢他?说实话他用这张脸表白简直是犯规,尤其是在自己喝了酒的情况下。 在他没注意到的时候,两人已经近到鼻尖都碰到了一起,呼吸可闻,让人的大脑都要停止运转。 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瞧着,没有人可以拒绝。 “景棠哥哥,我可以亲你吗?” 陈最轻声问着。 厉景棠觉得自己应该要拒绝的,陈默是弟弟啊,可是面对这张脸…… 他没回答,就是默认。 陈最缓慢温柔的一点点吻上他的唇,那一刻厉景棠脑海里出现了酒水气泡爆炸的声音。 反正他也接受不了别的男人,总不能这么素一辈子,左右以前干自己的就是这具身体,他还不至于替陈最守节,陈默又乖又听话,每天都会亮着灯等自己回来,做饭很好吃,就是一张纯洁的白纸,自己可以教他。 厉景棠想着闭上眼,沉醉在亲吻中。 陈最睁着那双冷静的眼睛,瞧着热情回应的男人,脑海里傲天久违的报告好感度又涨了1%,到54%。 一吻结束。 陈最:“景棠哥哥,我做的好吗?” 厉景棠喉结滚动:“你还可以亲的更凶狠一点。” 陈最听到这句话嘴角小幅度上挑了下。 两人拥抱着,一路亲吻到卧室,跌跌撞撞,唇舌纠缠。 衣服掉了一路。 厉景棠倒下的那一刻,睁开眼瞧着陈最的脸,抬手抚摸上去然后偷偷摘掉了他脸上那块小的疤痕。 陈最是个混蛋。 自己没什么好想着他的。 厉景棠想着,迫不及待的想要迎接陈最的到来。 他闭上眼睛准备好。 就听陈默:“景棠哥哥,我不会。” 厉景棠重新睁开眼,只觉得他可爱,用手肘撑起上半身向陈最那边去:“我教……呃……” 脖颈忽然被重重掐住,把他没说完的话全部掐了回去,强势又粗暴。 厉景棠在惊讶中冷静了不少,就见陈默抬起头,世界仿佛被抽帧了般缓慢播放,压力在这期间达到顶点,他好像又回到了无尽的黑暗中,只不过这次他可以看见眼前的人,那张乖巧的脸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双野心勃勃的眼睛,几乎要将他吞噬。 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让厉景棠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见到陈最嘴唇开合,他说—— “surprise~” “宝贝,我回来了。” 陈最说着一沉要。 厉景棠一时间疼和惊吓两头都顾不到,脑袋里还响起了系统的声音:【系统已解绑】 他大概知道系统为什么会解绑,大概是看他这个所谓的主角攻没救了。 他没心思管这件事情,陈最!陈最怎么! 傲天:【好感度60!】 傲天:【我的天!】 “你……”厉景棠的声音断了一下,他着急地拍着陈最,“怎么会是你?你把陈默怎么样了?陈默呢?” 陈最把他抱了起来,像是提起一个玩具般把他抬起再放下,再抬起…… “陈默。”他笑,仰着头瞧着厉景棠慌张的脸,“根本没有陈默,一切都是我骗你的。” 他没有一点愧疚。 关闭了视觉感应的傲天紧张到噤声,这是可以说的吗! 厉景棠傻掉了,没有陈默…… “你喜欢陈默,那我也可以叫你景棠哥哥。” “景棠哥哥,你看我现在做的对吗?” 陈最并不生气,好感度说明着他更喜欢谁,他用自己的声音学着陈默乖巧的口吻。 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让厉景棠不适又愤怒,他被骗了,他想起996的话…… 脾气暴躁的人抡起拳头就向陈最打去:“你该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陈最接住他的拳头,并在上面留下一个吻,那双让人沉溺的眼睛专注的瞧着厉景棠。 “因为我爱你。” 攥在手里的拳头立即卸了力气。 厉景棠仿佛受听到了这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话,完全呆住。 只有傲天在勤勤恳恳,兴奋的报告着。 【63%】 【65%】 【67%】 【早知道一句我爱你就能完成任务,早说了啊。】傲天感慨着。 虽然厉景棠不愿意承认,但他就是更喜欢那个欺负自己的坏蛋。 因为对方的出现而心动,因为对方的眼睛而兴奋,因为对方的告白而……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你少胡说八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你放开我!” 陈最轻笑了一声,无辜地抬起双手:“宝贝,我没有抓住你。” 厉景棠眼珠一瞪,垂下视线。 靠! 这么半天居然是他自己主动在这儿…… 男人红了个透彻。 “我跟你没完!”厉景棠丢下这一句狠话,一把推开陈最。 就听“啵”的一声,好像是木塞离开了酒瓶,厉景棠跑出了房间。 陈最没有追,没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关门声,他哼笑着靠去床头,拿起烟抽了起来,没多久兴奋的家伙就冷静了下来。 陈默的死而复生让厉景棠在巨大的欣喜中好感度飙升。 而这一次陈最的永远消失和出现,让他意识到他喜欢的到底是谁。 男人从容的吞吐着烟雾。 傲天:【太棒了!宿主你真是太棒了!】 —— 厉景棠慌慌张张的,久违的回到了自己家。 他在客厅来回转圈圈。 陈最回来了…… 一切都是他自导自演,根本没有什么人格分裂,根本没有什么乖巧的陈默,只有一个混蛋陈最。 “哈——” 厉景棠真是被气笑了,真是够能演的啊,陈最那样的人居然能演出一个陈默来!!! 厉景棠被气的脑袋都要着火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是耍着自己玩儿,还以陈默的身份和自己相处了大半个月,背后说不定怎么偷偷笑话自己蠢笨如猪! 他定住脚步。 “居然还好意思说……”厉景棠都不好意思把那个字说出来,这人当真厚脸皮。 厉景棠把自己扔到沙发上,坐下时些微的异样,让他想起来那办到一半的事儿…… 靠! 应该办完再走的。 反正他出力,自己只管享受就好了,找鸭子还得花钱呢,用他的免费。 厉景棠被自己逗笑。 向后靠到沙发椅背上,瞧着头顶的灯。 陈最回来了。 —— 晚上陈最正睡着觉。 傲天:【好感度72%。】 傲天:【哇,我们完成任务啦~】 陈最睁开眼,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多。 他给厉景棠发了信息过去:【在干什么?】 正在不自觉回忆陈最说我爱你的厉景棠像是被抓到的小偷,一下子尖叫着跳了起来,差点没把手机给扔了。 【要你管!】 【我告诉你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你绑定了一个什么破系统,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话,你根本就是抱有目的接近我!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第45章 第二个世界完 陈最在办公室处理着工作,他还是很享受当老板的,早上一到秘书就会送进来符合他口味的咖啡。 他悠哉喝着,看看文件,听听汇报。 午休。 舒服的睡上一觉。 下午开个会或者出去参加个饭局,一天基本就结束了。 总体来说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晚上,陈最放下咖啡杯,晚上自然是要找些乐子,厉景棠这些天很安静,他知道自己绑定系统的事情,这是陈最早就知道的。 他拿起手机。 【你绑定的系统怎么样了?】 如果他的系统强制厉景棠走剧情线,那就要看傲天和它谁厉害了。 厉景棠也在办公室忙着呢,瞥了眼手机,他的系统跑路了,那个没什么用的东西,跑了更好。 他哼了声,指尖在屏幕上敲打:【很好啊,我的系统可是很厉害的,我现在已经对你了如指掌了,你就等着承受我的报复吧!】 厉景棠虚张声势,毕竟现在陈最有系统,自己没有,感觉输了他一头。 很快他就收到了陈最的回复,气的他大骂:“操!不要脸!” 陈最:【好,我洗干净等你。】 厉景棠骂归骂,盯着这句话不由得想起陈最近乎完美的身体。 上次的事办了一半。 搞的他这些天一直不上不下,心里长草的不舒服。 他是追求享受和愉悦的人,至于是1还是0,他已经不在乎了,能爽到怎么都是好的,不出力还能爽到那就是赚到。 睡陈最,和睡不花钱的鸭子没什么不同。 厉景棠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 冬雪夜 厉景棠的别墅灯火通明,他在落地窗前瞧着雪景,躁动的心有了一丝安稳。 别墅外面,陈最在车里转眼观察一圈,原本的保镖竟是一个都不见了,简直就像是特意为他打开了大门,说你进来吧。 他磕下烟蒂,原本他这次来的确是打算进去的,但现在这种情况,长相俊美的男人露出一抹坏笑,方向盘一转车子就开走了。 傲天:【我们什么时候去下一个世界啊?】 陈最:【再等等。】 他喜欢有始有终。 就这样离开,总感觉差点什么。 傲天:【好,我听你的。】 陈最:【谢谢你的理解,能和你搭档是我的幸运。】 傲天:【哪有啦~*^_^*】 厉景棠又在午夜醒来,只不过不是惊醒,当他睁开眼看到一室的光亮心里是有些失落的,那个该死的家伙是彻底结束了他的变态行径,再也不做那件事了吗? 他没来。 这让厉景棠烦躁,打开手机,盯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 他就没什么要和自己解释的,为什么要接近自己?就真的是因为他绑定的系统的要求? 现在为什么又不出现了?任务完成了?什么意思,任务完成就不在乎他了,他是死是活都和他没关系了? 厉景棠想着想着差点给自己气爆炸。 “混蛋!” —— 陈最这一阵子在这个世界里游山玩水,虽然赶路很重要,但偶尔驻足欣赏欣赏风景才能补充能量。 他曾经忙着活下去,忙着出任务,几乎从来没停下过。 现在有了机会,他可不能亏欠自己。 雪山上,一身黑色滑雪服的陈最像是一个来自未来的战士,他踩着滑雪单板,利落地跳上一个小雪坡,滑雪单板前半部分都是悬空的,在底下是几乎垂直的滑雪道,看上去危险又刺激。 陈最脚上用力向前一压就从小雪坡上下去,嗖的一下滑出老远,雪在他的单板两侧飞溅,陈最一往无前,控制着脚下的单板左右向下滑去。 好似到了悬崖边上般,完全冲了出去,腾空,陈最伸手抓住单板,在半空中几个帅气的翻转,稳稳落下,继续向前冲去。 看上去无比惊险,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护目镜后的那双眼睛冷静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陈最喜欢追求刺激的运动项目。 在他肆意滑雪时厉景棠实在忍不住,开车去到陈最的住处,车距离别墅还有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 厉景棠盯着他也住了好一阵的别墅,该死的家伙,自从上次那条信息后就完全没有了音讯,已经整整一个月了! 真不是个东西。 他就没想过对自……负责……什么的…… 虽然他也用不着。 呵—— 厉景棠下了车,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往别墅走去,是没在家吗?灯一直都没有亮,他想着来到别墅附近,视线从房子挪到院子里。 厉景棠皱起眉头。 盯着院子看了好半天,看出哪里不对劲了,雪,院子里的雪没有清过,在过道上积着。 这一个月来下了几场大雪,一看就是一直没有清理过。 一个念头出现在厉景棠脑海,让他呼吸一滞,看向黑漆漆的别墅,什么都不管了,熟练的用指纹解锁,走进了院子。 房门一打开,厉景棠就闻到了久不开窗通风的气味。 他打开灯。 “陈最!” 没人应他。 他着急地跑进去,跑到楼上,明明知道没有人的,可是在确定没有人后厉景棠还是怅然若失的…… “不在……” 找了一圈的人坐到沙发上,瞧着茶几上薄薄的落灰。 他走了? 去哪了? 像自己绑定的系统那样消失了吗? 就这样…… 无数个问题,满肚子的话,落寞和愤怒一起在心底滋生,让男人面容逐渐扭曲。 再也无法忍受,起身给陈最打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操!” 厉景棠的手机又被摔碎了,男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倒回沙发上,像是坠入深海,一直在下沉。 他和陈最失联了,也许永远不会再联系上。 厉景棠终于意识到,他好像——失去陈最了。 同时他也意识到——他喜欢陈最,不想失去他。 男人痛苦的把身体蜷缩到一起,好像被人活生生把心脏挖走,他明知道陈最绑定了系统,明知道陈最有很多秘密,为什么不来找他,不来问个清楚。 厉景棠陷入深深的后悔之中,失去的痛苦盖过对陈最不告而别的愤怒。 —— 顾北辰很担心他的好兄弟,最近的厉景棠简直就是行尸走肉,人瘦了不少,一直在忙着找什么系统,神神叨叨的。 “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景棠。”顾北辰眼神里闪烁着八卦,和陈最碰了下杯,上次见面还是他故意把人灌醉送去厉景棠那儿。 他也不知道厉景棠到底有没有把人拿下,后来他问,厉景棠也什么都不说,只告诉他以后别在他跟前提这个人。 看来是没成功。 总之陈最是没来找过他麻烦,今天突然接到对方的电话他还懵了下,想着上次的事儿他挺对不起对方的,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这次的见面,并且全权安排,希望可以弥补一下。 只是没想到的是,推门走进来的是厉景棠:“孙子,偷偷出来喝酒,不叫……” 厉景棠没了声音,定定的瞧着沙发上端着酒杯,气定神闲的陈最。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陈最笑盈盈的。 顾北辰起身,他带陈最来的是他和厉景棠最常来的地儿,估计是厉景棠今晚也过来,工作人员就向他提了一嘴,他就自己找过来了。 “景棠,发什么呆啊,过来坐。” 厉景棠还没等挪动脚步,顾北辰叫来陪酒的帅哥美女就走了进来,这是他为了补偿陈最特意准备的,只不过厉景棠一到,就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但顾北辰想着,反正他俩没办成事,那就是看不对眼,不耽误。 招呼着让这些人去陪陈最,把厉景棠也拽到身边坐下。 厉景棠回过神,心情复杂到他心口都疼,一双手紧攥成拳,看着被莺莺燕燕包围了的陈最。 有人递酒给他:“老板,我们喝个交杯酒怎么样?” 厉景棠恨不得打断那人的手。 陈最笑着拒绝:“抱歉,我家里那位会不开心的。” 厉景棠神色变化。 顾北辰是个爱八卦的:“家里那位?陈总这是名草有主了?” 陈最的目光从厉景棠身上扫过,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隐秘而短暂的交汇,让厉景棠的心怦怦跳了起来。 “嗯,家里那位脾气大,不好哄,我可不敢犯错误。”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厉景棠就是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在复杂的心绪间冒出喜滋滋的甜,紧攥的拳头缓缓松开。 顾北辰:“没想到我们陈总还是个妻管严,哈哈哈。” 陈最:“他管着我,我开心。” “呦呦呦~”顾北辰用肩膀撞了厉景棠一下,夸张的挤眉弄眼,“瞧瞧我们陈总,这陷入爱河的男人啊可了不得~” 厉景棠看向陈最,这次他们在众人注目下长久的对视。 厉景棠有一肚子话想说,可是看着这个人,盯着这张脸,他一把丢了手里的酒杯,起身越过顾北辰,抓住陈最的衣领就恶狠狠的吻了上去。 包间里出现一阵短暂的安静,然后就是尖叫。 这场面,刺激。 被挡住动弹不得的顾北辰:……??? 有没有人为他发声。 陈最抬起手捧住厉景棠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就见厉景棠的眼神慢慢柔软了下来,闭上眼睛。 他用另一条手臂把厉景棠从顾北辰那边抱了过来。 厉景棠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双腿盘住他的腰。 包间里的尖叫更兴奋了,这是他们不花钱就能看的吗? 顾北辰傻眼的看着这一幕。 瞧着厉景棠那双腿,不是,这对吗? 吻在窒息前结束。 厉景棠睁开有些泛红湿润的眼睛:“你还知道回来。” 陈最温柔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你在,我肯定是要回来的。” 顾北辰:“那个,要不你俩去开个房?” 他实在不想看自己兄弟被干。 辣眼睛! 第46章 番外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只穿着睡袍的厉景棠打开卧室的门,看向门外站着的男人。 “宝贝。” “我回来了。” 男人张开双臂就去拥抱厉景棠,却被厉景棠用手推开,不让他抱。 “怎么了?” 厉景棠盯着男人,语气坚定:“你不是陈最,你是陈默。” 虽然他在很努力的装出陈最的自然,但厉景棠对陈最十分熟悉,还是在那双本该充满自信的眼中看到了紧张。 而陈最这个人是绝对不会紧张的,更别提还是面对自己的时候。 陈默是他男朋友的另一个人格,一个弟弟般的存在,已经消失好一阵了,没想到又会出现。 被揭穿后对方也不装了,嘴巴一瘪一副失落的模样。 “不像吗?” 厉景棠笑着戳了他额头一下:“不像。” 要放下的手却是被陈最抓住,暧昧的摩挲着厉景棠的手指:“嫂子,今天大哥回不来。” 他上前一步,身体和厉景棠的身体贴上:“大哥让我替他陪你,好好陪你。” 眼神暧昧。 肢体接触暧昧。 说的话就更引人遐想了。 厉景棠真的很佩服陈最的演技,怪不得自己当初被他骗的滴溜溜的转,他们俩只是闲来无事搞点情趣,陈最装成陈默的模样,来和自己偷情。 他配合着甩开陈默的手,转身向卧室走去:“少来,我才不信。” 没走两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男人结实的胸膛让人心猿意马。 “景棠哥哥。”陈最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烧着厉景棠的耳朵,语气又是撒娇的,矛盾又让人上瘾。 “景棠哥哥,我不会骗你的。”说话间咬上厉景棠的耳朵。 厉景棠被撩拨的快要演不下去,只想直接进入主题。 不过他还是又努力演了一下:“别这样。” 他作势拧头却根本没怎么转动,留给陈最机会。 “你大哥会知道的。” “不会的。” “大哥他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陈最勾起唇角,抬起手,厉景棠的睡袍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陈最抓住他的胸。 厉景棠还没等适应,就听陈最叫了他一声:“嫂子~” 厉景棠又羞耻又兴奋,他一个男人:“谁是你嫂子。” 他抓住陈最的手好像要阻止,却是一点都不使力气,十分的装模作样。 “嫂子,你的熊被大哥……” 陈最把头靠在厉景棠的肩膀上,垂下视线看向在他手中。 —— —— 变化着形状的。 “养大了。” 他认真的语气让厉景棠倍感羞耻。 “我也要帮忙。” 陈最说着愈发积极努力。 厉景棠的身体早就被他糙熟了,只是这样简单的撩拨他都已经有些要受不住,睡袍后边出现了一块颜色比较深的地方,是被氺打湿的。 陈最把已经快要无法配合他演戏的厉景棠转了过来。 张开嘴咬上那变得热烫烫的熊。 厉景棠闭着眼睛:“别演了,快……” 陈最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享用属于他的美食,就说了比起那些身形纤细的男人,他更喜欢厉景棠这种,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身体一看就是男人的。 这一口咬下去,口感极佳。 “景棠哥哥,真好吃。” 陈最抬起头,舔了下湿润的唇,开始和厉景棠接吻。 一边亲一边问:“大哥也是这么亲你的吗?” “我和大哥谁亲的更好?” “景棠哥哥,你理理我。” 厉景棠:…… 陈最办事时是没什么话的类型,但是他现在演起了陈默,于是变成了一个小话痨,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让厉景棠的羞耻感加倍。 他凶巴巴的亲着陈最:“接吻时不要说话。” 陈最就乖乖的:“好,我都听景棠哥哥的。” 即使厉景棠知道陈最是在装乖,可还是心软软,亲吻变得更加温柔。。 睡袍的系带被扔掉。 着急的厉景棠终于等来了这一刻,却听陈最说:“景棠哥哥,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教我。” 厉景棠:…… 还真是爱演。 他盯着陈最看了看,陈最一直保持在陈默的角色中,无辜脸,委屈屈,要帮忙。 厉景棠没想到有一天他要教陈最怎么干他。 真是…… 兴奋又羞耻。 厉景棠只好一点点,手把手的教陈最。 “你先握住等一下要喂给我吃的食物。”厉景棠说着,瞧着,吞咽着口水。 陈最按照他说的做:“然后呢?” 他看向厉景棠,就见对方似嗔似怒的看了他一眼,这样的眼神出现在这样英俊的脸上十分勾人。 厉景棠深吸一口气,自己用手把囤向两边。 —— —— “然后把食物喂到这里。” 即使是他,也有点要受不了现在的状况了,他感觉自己要烧着了。 陈最听话的“哦”了一声,显得有点呆呆的,握着食物开始投喂。 稍显生疏。 尝试了好几次才喂进去,不得不说演技了得。 把厉景棠急得想自己动手塞了,他眼睁睁瞧着陈最把一整个食物全部喂了进去,他的羞耻也随之不见被满足取而代之。 / “景棠哥哥,你好热。”陈最抱住他,“好温暖,我好喜欢。” 厉景棠:“……闭嘴。” 陈最不闭嘴,反而认真询问:“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厉景棠真是服了他了,戏瘾怎么这么大,他也故意说了句:“笨,你哥都不用教的。” 陈最嘴角差点挑起来,忍住了。 垂眉耷眼做委屈状:“你嫌弃我,我不和你玩儿了。” 说着作势就要离开。 厉景棠哪能允许,连忙抓住他,挪了挪,和他贴得更紧:“好弟弟,逗你的。” 他勾起陈最的下巴,都到这份上了还管什么羞耻不羞耻,撒欢吧! “你陪嫂子好好玩儿。” 这个称呼自己说出来,厉景棠的心跳都加速了,但也更兴奋了。 陈最感觉明显。 于是他就陪他的嫂子好好玩儿了起来。 “景棠哥哥,我是不是比大哥还有力气?” 厉景棠故意的:“你还得加把劲。” 陈最:真是只贪吃的小馋猫。 “好,都听嫂子的。” —— —— 陈最努力,都快要凿出。 沫子来,在厉景棠晃神的时候,对傲天说了句:【麻烦你了。】 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感觉自己听了一本不可说的有声小说。 听的它一个系统火辣辣。 【好的,那我把听觉感知也关闭了。】统子再听下去就要烧了。 厉景棠一晃眼,就见旁边又出现一个陈最,吓的他*猛的一绞。 陈最闷哼了声。 “怎么……有两个陈最?”厉景棠抓住陈最的手臂,看了看正在辛勤劳作的,又看了看旁边突然出现的。 “嫂子,我是陈默啊。”辛勤劳作的开口。 紧接着旁边的那个也开口了:“宝贝,我不在家,你就这么受不住寂寞。” 他低头,几乎要碰到厉景棠的脸:“居然连弟弟都勾引。” 厉景棠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珠盯着,真有一种自己在偷情的感觉。 他恍惚了,难道陈最和陈默根本不是人格分裂,而是真的有两个人? 不对不对…… 脑筋飞速运转,后出现的那位陈最走去他们俩密不可分的……就那么看了过去。 “啧,看来你吃的很开心啊。” 这个陈最伸过手去,眼看着就要碰到,厉景棠在这样的刺激下…… 陈最差点被他绞出来。 厉景棠在一阵阵晕眩中打起精神:“我知道了,一定是你的系统搞的鬼!” 这次别想再骗到他。 陈最笑了出来,奖励了他一个吻:“好聪明。” “喜欢我送你这个惊喜吗?” 后出现的这个陈最其实只是一个投影,事先录好的语音和行动模式,既然要玩游戏,那就要准备齐全。 后出现的陈最此刻弯腰站在一旁,视线落在厉景棠身上,缓缓开口:“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厉景棠喉结滚动了下,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自心底攀升,只感觉这句话像是什么魔咒。 一开始这的确是惊吓,但知道真相后…… 好吧,他可能有点变态,是有些兴奋。 “嫂子,怎么办啊?大哥一直看着我们。”陈最语气带着一丝害怕和无助,但是这并不影响他辛苦劳作。 厉景棠:……玩不过,根本玩不过。 “不管他。” “哦~不管我。” 说这句话的是辛苦劳作的陈最,他掐住厉景棠脖颈,然后好似观察状况般扫了眼两人的情况。 “宝贝。” “我不在的时候你玩儿的很开心吗?” 这是不假装陈默了。 厉景棠真是要被折磨疯了,这个戏精。 他勾住陈最脖颈,挑了下眉:“你弟弟比你更出色哦~” 陈最喜欢他的反应。 —— —— 陈最抱着昏睡过去的厉景棠从卫生间出来,房间和厉景棠都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他拿出根烟,搭在厉景棠肩膀头上的手温柔又爱恋的摩挲着。 到了离开的时刻。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会被暂停,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才能离开。 他原本以为会很轻松的,完成任务拍拍屁股就走不就行了。 但实际上…… 他垂眸看向睡着时很乖巧的厉景棠,虽然他脾气很暴躁,一点就炸,可就是这点也很可爱。 傲天:【声音感知以恢复。】 傲天:【准备好了吗?我们要离开了。】 陈最把抽了一半的烟放进烟灰缸,玫瑰花香味的烟向上飘去。 抱着他的人梦呓了句:“陈最……” 陈最低头在厉景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走吧。】 —— 傲天这次依旧是把陈最关于这个世界的记忆给封存了,由于这两个世界的任务目标都长一个样,它还特意和上级套套近乎,探了口风。 原来这两个世界的目标其实是一个人。 虽然上级还透露了更多的信息给它,但是它可不能说。 第47章 盘山公路上传出嗡鸣的声响,有人拦了路在这里举行机车比赛,就见几道亮光围绕着山体一层层的向上,速度飞快,转弯时能化作一颗颗流星飞出去。 沈砚之是其中一名骑手,alpha眼里闪烁着兴奋以及对刺激的享受,夜色下,他丝毫没注意到在他前面出现一个人影。 鹿鸣野随手把手里的钢钉一丢。 沈砚之的机车在冲过去时就响起了爆胎的声音,机车瞬间失控,完全不听沈砚之的掌控,他只能随着机车一起倒下,不过倒地的一瞬间身上骑手服的保护模式自动开启,充气后把他包裹住减少了冲击,以及他和地面的摩擦。 头盔的保护性能更是绝佳,外面磨出火星,里面沈砚之的脑袋却是没有一丝晃动。 快要撞上护栏人和机车才勉强停下。 沈砚之松了一口气,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身体还是被骑手服挤压得阵阵酸疼,他努力抬手想要摸到松气的按钮。 抬着的手忽然被一下抓住,沈砚之吓了一跳,就算是救护人员也不该这么快到才对。 手被放开,紧接着他的头盔被强行从外面摘了下去,他就看到一个戴着面罩的人,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男性alpha。 这幅装扮,肯定不会是救护人员了。 只是他现在手被骑手服挤压着,一时间什么都够不到,下一秒对方拿出一个迷你电棍放在了他脑袋上。 沈砚之:! 鹿鸣野把地上其余的钢钉都捡起扔到了山下,然后他抗起沈砚之,翻过护栏,顺着边缘向着前方又走了一段,一艘小型飞行器停在半空,他扛着人进去了。 —— 另一座山头上陈最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启动飞行器跟了上去。 傲天:【他就是你的任务目标。】 陈最:【他和沈砚之有仇?】 傲天:【没有哦,原著中沈砚之是一个性格阳光灿烂的天之骄子,很受人喜欢,而鹿鸣野就是单纯的坏,他不喜欢太美好的事物,看到就想把他们毁坏掉,所以在前期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反派,没有什么不幸的童年,没有任何心理疾病,设定就是天生如此,你知道的,一些狗血小说都会把人物的性格设定的很极端。】 陈最还是理解的,这个世界上就是有天生的坏种。 【那后来是什么发展?】 【后来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样沈砚之都是积极向上,完全打不倒,于是他就发了疯打断人的腿给关了起来,没想到期间两人易感期同时发作,结果他稀里糊涂把沈砚之给上了,然后就是沈砚之怀孕带球跑。】 陈最惊讶,居然还有带球跑的剧情。 【这样结局也能he?】 【能啊,鹿鸣野在沈砚之离开期间意识到自己爱他,于是开始了追妻火葬场,在他一次又一次救下沈砚之,甚至为了救他们的孩子献出自己的一个肾脏后,沈砚之原谅了他,于是两人和好,你别看这么狗血,这本书可是一本救赎文。】 陈最不理解但尊重的点头,他对这些人物没有任何看法,他们只是被作者设定出来的而已,其实想想也算是身不由己。 陈最:【对了。】 傲天:【嗯?】 陈最:【既然这是我第一次做任务,有没有新手礼包?】 傲天:……你还真是不忘初心啊! 傲天犹犹豫豫,傲天支支吾吾,傲天最后还是一咬牙:【有,你等着。】 自己的宿主自己宠,今天它是霸道系统! —— 一个废弃的仓库,鹿鸣野把扒了骑手服的沈砚之绑在了椅子上,他捏着沈砚之的下巴盯着这张脸,大多数时候这张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让人看一眼就会觉得幸福。 他也如此。 可是他讨厌幸福。 他实在是受够他愚蠢的笑脸了。 鹿鸣野哼了声,捏着沈砚之的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沈砚之悠悠转醒,瞳孔还有些涣散,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鹿鸣野的面罩上。 沈砚之一下清醒了。 “你是谁?”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真是没有新意的问题。”鹿鸣野觉得无趣,“难道你是想要我说出那句,你就是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人来救你的。” 沈砚之皱眉,不理会他的疯言疯语:“你想做什么?” 鹿鸣野甩着手里的匕首,来回踱步:“我想做什么啊,你让我想想。” 甩飞转圈的匕首被他稳稳接住,他停下脚步,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有了。” 他随手把匕首插进腰带里,然后从旁边乱七八糟的杂物中捡起一根木棍,他还颠了木棍两下试了试手感,转身回到一直盯着他的沈砚之身前。 “你说我把你的腿打断怎么样?” 他说着还比划了下,木棍带起劲风让沈砚之紧张地吞咽了下口水,他觉得对方像是一个疯子。 鹿鸣野放下木棍轻轻碰在沈砚之腿上:“把你这条腿打断你就再也不能骑机车了,也不能打篮球了,游泳是不是也不行了?不大确定,要不要试试?” 面罩下的那张脸笑了起来,他看向沈砚之:“你怎么不笑了,你倒是笑啊。” 沈砚之:“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还是比较冷静的。 鹿鸣野:“好处?” 抬起木棍又落在沈砚之的腿上:“我开心啊。” 这样的好处足够了。 鹿鸣野攥着木棍的手一紧,猛地把木棍甩了起来,冷声道:“和你的腿说再见吧。” 沈砚之没想到这个疯子来真的:“等……” 鹿鸣野高举的手臂被抓住,太过突然和强势,以至于他的手臂都发出嘎吱的悲鸣声,传来阵阵疼痛。 他心中一惊,怎么会有人?另一只手向腰间的匕首摸去。 沈砚之的瞳孔都缩小了一圈,冷汗自他额头滑落,他定定瞧着出现在鹿鸣野身后的又一个蒙着脸的人,难道是一伙的? 摸到匕首的鹿鸣野用力向后甩臂,刺去。 结果就是这只手腕也被抓住了。 沈砚之:不是一伙的。 被控制住的鹿鸣野挣扎了两下就放弃了,既然打不过,挣扎也是白费力气,只不过盘算的眼珠说明他并没有束手就擒,打算放弃。 “你想打断他的腿?”陈最问到。 由于靠得近,简直像是当着沈砚之的面在和鹿鸣野咬耳朵,平白多了几分暧昧。 鹿鸣野不大适应的把脑袋往一旁偏了偏:“怎么,你是想代劳?还是想为他报仇?” 这个态度倒是一点不怕,让陈最多了几分兴趣。 鹿鸣野就听见一声轻笑。 那攥着他拿着木棍的那只手,把他的手臂又往上扯了扯,然后他就听身后的人慢条斯理的说道:“打断腿多没意思,我们直接打碎他的脑袋吧。” 陈最这句话一出口,沈砚之和鹿鸣野全怔住了。 沈砚之更是倒吸一口气,这位更是活阎王:“你们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很多钱,或者你们想要什么?我们可以好好谈。” 他试图和这两人沟通。 陈最确是没理会他,抓着鹿鸣野的那只手加重着力气,他手里的木棍就一点点向沈砚之的脑袋靠近。 “一下,我保证一下就可以让他的脑袋开花,血水和脑浆一起流出来,死的不能再死。” 陈最的语气里甚至有几分愉悦。 “我相信你会喜欢的。” 他说着握着鹿鸣野的手猛地向后拉开距离,再重重向沈砚之的脑袋挥去。 “不要!” 喊这句话的是鹿鸣野,而沈砚之还是无法承受这种状况,坚持不下去的闭上了眼睛,缩起了脖子。 鹿鸣野的声音都劈了叉。 听得出来他是真的慌了,急了,胸口剧烈起伏着,看上去很好摸。 到了沈砚之脑袋边的木棍硬生生停下,纹丝不动,只稍稍碰到了沈砚之的耳朵一点,给压红。 沈砚之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眼里多了一分藏不住的恐惧和劫后余生的喜悦,神色复杂的看了鹿鸣野一样,虽然没必要,但此刻他真挺感激他的。 陈最作为在场唯一没有被吓到的人,遗憾的“诶”了一声。 “好,听你的。” 他先是卸掉了鹿鸣野手里的武器然后才松开了他,获得自由的鹿鸣野第一时间就是向陈最挥去拳头,陈最偏头躲过,鹿鸣野的脚又踹了过来,他一把抓住鹿鸣野脚踝向上一扯,鹿鸣野就被他扯成了一个1。 十分笔直。 出乎陈最预料的柔软。 这完全可以把他的脚搭在自己肩膀上,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就这么干。 —— —— 进去。 但不是现在。 他甩开鹿鸣野,动作倒是一点不温柔,鹿鸣野被他摔在了地上还滚了两滚才停下,等他爬起来后陈最早就没了身影。 鹿鸣野恨恨跺脚! 然后向沈砚之看了过去,对方正在试图勾他掉在地上的匕首,他走过去把匕首捡了起来,沈砚之防范的努力向后。 鹿鸣野今晚是没有什么心情了,用衣服擦掉了匕首上的指纹,丢给了沈砚之,捡起地上的木棍离开了。 被留下的沈砚之好一会儿才相信这俩疯子是真的走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捡起匕首划断了绑着他的绳子。 “哪来俩神经病……” 沈砚之嘀咕着,握着匕首防范着离开了这个废弃的仓库。 —— 鹿鸣野回到住处,那个人是谁呢? 为什么他能那么快,那么正巧的出现,难道他一直在监视自己? 想到这儿,他转头向房间里各处看去,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这里他是住不下去了。 鹿鸣野离开了房子,开着飞行器去了最近的酒店。 走进电梯时,电梯里已经有一个男人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性alpha,深色的衬衫,灰色的长款风衣。 由于他站在按键旁边,在他进来后还询问了下他几层? 虽然男人长相俊美,但是这种友好的举动让鹿鸣野心烦厌恶。 心里一定很烦自己耽误他时间,多等了一下吧。 装什么装! 他没有回话,一抬手重重按下了16。 电梯平稳向上。 电梯厢内十分安静。 两个alpha的视线偶尔会在光可鉴人的电梯壁上交汇,但都是一触即分,即使贴着阻隔贴,但alpha对alpha的信息素天生敏感,所以隐约还是可以闻到点彼此的信息素。 鹿鸣野:玫瑰味? alpha的信息素是玫瑰味,就挺金刚芭比的感觉。 他有些嫌弃。 陈最则是闻到了香甜的奶油味,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信息素这种东西,所以有些新奇就多闻了两下。 甜滋滋的。 傲天对他的信息素非常遗憾,因为它曾竭力推荐让他选冷松味儿,说10个alpha攻里有7个都是冷松味儿,这是流行。 视线又一次在电梯壁上撞上时,电梯突然停下并且光源消失。 第48章 陈最没什么反应,毕竟这就是他安排傲天准备的。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鹿鸣野的反应,对方居然惊叫了一声,黑暗中他瞧见对方的身体轮廓向着角落处靠去,由于太过慌忙甚至摔倒了。 “你怎么了?” 陈最刚把手伸过去,就被对方胡乱挥着的手抓住:“快、快叫人把电梯打开,我有幽闭恐惧症。” 陈最感觉到抓着他的那只手,这么会儿功夫已经出了汗。 他打开腕上的光脑,光亮填充了电梯,同时照亮了鹿鸣野那张惨白的脸,他像是想要接近光明的飞蛾,整个人都靠在了陈最的手臂上,紧紧抱住不放。 “快叫人把电梯打开。” 发着抖的有些任性命令的语气。 陈最瞧着逐渐从他额头渗出的冷汗,抬手摸了下他的脑袋已做安抚:“没事的,你先松开我,我去按下呼救键。” 鹿鸣野明显不想松开他。 陈最:“那你扯着我的手,松开我的手臂就好。” 鹿鸣野这才一点点,慢慢的,不情不愿的松开他的手臂。 好在陈最手臂长,手也长,转过去向前迈了一步很轻松就按下了呼救键。 接下来他们只需要安心的等待。 陈最回到鹿鸣野身旁:“没事,我在这儿陪着你。” 鹿鸣野没说话,只是在角落蹲坐成一团,抓着他的手不放。 傲天:【奇怪,难道是太害怕了,他对你的好感值并没有涨,还是0。】 陈最:【再等等。】 “我叫陈最。” 鹿鸣野:谁管你叫什么,你现在不过是我的安慰棒。 “没想到以现在的科技,居然还会发生电梯故障这种事。” 来到这个世界陈最也算是开眼了,别的不说,就说满大街各式各样的飞行器,他生活的世界可还没研究出来。 “两位先生,电梯即将恢复,可能会产生轻微的晃动,请不要紧张。” 提醒的话从头顶的喇叭传来。 抓着陈最的手又紧了紧,伴随着极轻微的晃动电梯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还没等适应光线,陈最的手就被甩开了,手心还残留着对方害怕时出的冷汗。 电梯门打开。 门外是酒店经理在等后,电梯故障他得来安抚顾客,给个说法。 鹿鸣野先一步走了出去。 陈最:【好感度还是0?】 傲天:【是的。】 他瞧着和经理谈起来的鹿鸣野,所以是个小没良心的? 看来示好,帮助,对于这个纯坏蛋来说并不加分。 陈最走出电梯。 经理又向他致歉,为了表示赔偿,今天他们不但免费入住,还给两人升级了房型。 于是两人就成为了邻居。 只是他们的房间在更高的楼层,鹿鸣野是不敢坐电梯了,他选择了爬楼梯。 陈最重新回到电梯,从兜里拿出纸巾把手擦了擦。 傲天:【别灰心,这个办法不成还有别的办法。】 陈最笑了下:【放心,不会这么快就灰心的。】 傲天:【那就好,我去看看新手礼包有没有上货。】 最近他们暗穿书局逐渐壮大,新手礼包也是供不应求。 陈最到了升级后的房间,刚坐下,傲天就兴奋的回来了。 【买到……不是,领到了。】 【辛苦你了。】 【让我们看看这个大礼包会开出什么吧,希望是个好东西。】 傲天心想就不要再是L8了,它和陈最都有了,这东西多一个好像也没什么用。 傲天数了3、2、1后打开了新手礼包。 陈最就听它“哇”了一声,应该是个好东西。 【是什么?】 【弹幕器!】 陈最没太明白这个东西的作用,傲天已经解释起来:【就是每个人的心中所想会变成弹幕出现在他们头上,而你可以看见。】 陈最挑眉,这倒有点意思。 陈最:【你手气真好。】 没想到自己只是开个礼包都会被夸的傲天,它可不可以和它的宿主拜把子! 傲天给陈最加载上弹幕器,一人一统就想试试看,于是陈最开门出去,就见到了刚爬楼梯上来的鹿鸣野。 对方并没有想和他聊天的意思。 陈最笑着开口:“爬楼梯很累吧。” 视线放在鹿鸣野脑袋上方,那里现在有一个迷你的q版鹿鸣野,胖乎乎的。 鹿鸣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脑袋出现两字顶上:【有病。】 那个q版小人的脑袋上则是冒出了一团火,看着龇牙咧嘴的凶。 “听说幽闭恐惧症一般和小时候受到的创伤有关系,你……” 鹿鸣野终于开了金口:“我们很熟吗?” 脑袋上:【创你个鬼,我创飞你!好烦!】 鹿鸣野说了这一句后重重甩上了门。 陈最和傲天却是一点都没不开心,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弹幕还挺好用的。 傲天心想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不过上一个是明着暴躁,这个是阴着来。 —— 陈最打算再尝试一次对鹿鸣野示好有没有用。 鹿鸣野离开酒店,先是请了专业人员去检查他的那间房子,有没有被安装监听器或者摄像头。 而他本人则是去了拳击馆,昨晚那个人他应该打不过,自己应该多买一些防身的东西。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沈砚之和他的朋友们,此刻沈砚之就在拳台上和教练比划着,alpha带着发带,一身运动装扮,活力四射。 即使被教练压制,也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急躁。 鹿鸣野自己在一旁打拳,把沙袋想象成那个男人,不过那个叫陈最的也挺讨人嫌的,他一拳接着一拳打了上去。 就听拳台那边一阵欢呼。 他瞥了眼,原来是沈砚之出其不意给了教练一下。 alpha坦然的接受着大家的喝彩,还得意又嚣张地点了点头,搭配着脸上的笑容充满生命力。 鹿鸣野“邦”的一声,差点把沙袋打爆。 为什么? 为什么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他今天就能满血复活? 鹿鸣野不理解。 他没了兴致离开了拳击馆,几乎刚出门口,一个人就扑了过来,一把把他抱住,把他撞得都离开了原来的位置,接着两个人变成了滚地葫芦。 鹿鸣野摔的挺结实,这人好像拿他当垫子用了。 “你……” “你没事吧?” “啪嚓……” 三道声音一同响起,一个花盆在鹿鸣野刚刚站着的地方摔碎。 可以想见,如果他没有被扑倒,那么等待他的绝对是头破血流。 正常情况下就是感激之情,也会对救了自己的人升起点好感的。 傲天:【还是0。】 傲天:【这个铁石心肠的0。】 鹿鸣野看了眼花盆又看向救他的人,没想到还是一张他认识的脸。 他怎么也在这儿? 难道他跟踪自己!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拳击馆隔壁书店的老板跑了出来:“陈先生,您没事吧。” 说着把陈最拉了起来。 陈最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事,我的书包好了吗?” “好了好了。” 鹿鸣野已经自己爬了起来,原来是他误会了,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 奇怪。 上面的店铺一直是空着来着,没租出去,哪来的花? “你没事吧?” 鹿鸣野看向陈最,摇了下头。 脑袋上:【真是看到你就倒霉。】 陈最确定了对这家伙示好没用,没办法,谁叫他是一个正常人,想要理解这些心理扭曲的家伙实在困难,需要慢慢摸索。 既然没用他也就没再说什么,和老板去到书店拿书了。 —— 今晚是王总儿子的订婚宴,请了不少人来,鹿鸣野估计沈砚之也会在所以他就过来了。 此刻他端着一杯酒,视线落在不远处跟着父亲一一和人打招呼的沈砚之身上,看样子在积极努力的想要接他老爸的班。 鹿鸣野倒是不用,他3岁没妈,19岁没爸早早的就继承了家里的遗产,如今交给专业人士打理着。 宴会酒过三巡。 一位侍者来到鹿鸣野身旁,鹿鸣野在桌子后把手里的药交给了他。 “别办砸了。” “您放心。” 侍者托着方盘向沈砚之走去,盘上就剩下一个酒杯。 他身前走过个人差点和他撞到,侍者连忙停下脚步,稳住身形。 “抱歉。” 陈最手里拿着杯酒,向侍者点了下头。 侍者:“没事没事。” 鹿鸣野皱眉:他怎么在这儿?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对方径直向他走了过来。 虽然鹿鸣野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的脑袋上:【别过来别过来,脏东西快走开。】 陈最如他所愿地到了他身边,伸手向他的脸摸去,同时把另一只手的酒杯向桌上放去。 鹿鸣野完全被他摸脸的动作吸引了注意,闪身让开:“你干什么?” 陈最放下手:“打个招呼而已。” 鹿鸣野转身就想走。 陈最:“我给那杯酒里又添加了点酌料。” 鹿鸣野停下脚步,先是看了眼周围,这才小声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最拿起酒杯,随意的喝了一口。 “那说你昨晚绑架他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鹿鸣野回到桌子旁,瞪着陈最:“是你!” 陈最坦荡的承认:“是我。” 鹿鸣野一时间没了声音,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笑眯眯的,从出现就不断表现出我很善良的alpha! 他居然是昨晚那个男人! 傲天:【好感度1%,我不理解……】 陈最晃了下酒杯:“庆祝下我们的相遇,然后我告诉你我在他的酒里加了什么?” 鹿鸣野还真想和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喝一杯了。 他拿起酒杯。 两杯一模一样的酒杯撞到一起,鹿鸣野一口喝了个干净。 陈最:“其实骗你的,我什么也没往他的酒里加。” 鹿鸣野:“无所谓,我不在乎他的死活。” 陈最用酒杯碰了下他的酒杯。 “叮”的一声响。 “那你给自己下的药好喝吗?” 鹿鸣野:! 第49章 鹿鸣野看向手里的酒杯,酒被换了,什么时候? 他又看向陈最,对方正带着盈盈笑意的瞧着他,看的他生气,想要撕烂他那张脸。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下的什么药的,没时间和陈最计较,只能先把这笔账记下,鹿鸣野转身就走,就听身后响起脚步声,他回头看去,陈最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跟了上来。 脑袋上的Q版小人,跺脚叉腰小肚子直晃,指着陈最骂的那叫一个脏。 陈最看在眼中并不在意。 目之所及所有人的脑袋上都有这样的弹幕。 【啊,好无聊,想回家躺尸。】 【这人口气好重。】 【哇,那边有个帅哥,帅哥帅哥到我怀里来~】 【那俩alpha都好帅,区区两根我不怕!】 陈最觉得他的眼睛被吵到了,瞪了他一眼的鹿鸣野脚步着急的向宴会厅门口走去,他一边跟着一边问傲天:【关于弹幕,我可不可以自行选择开启或者关闭?】 【可以啊,我们暗穿书局的产品都是很人性化的。】 陈最:【那可以选择只单独对一个人开启吗?】 【……还没那么人性化。】傲天尴尬,【我们会更加努力的!我这就把你这个想法反馈上去。】 陈最走出宴会厅,在门口的工作人员突然拦住了他:“先生您好,请问您对这次宴会的感受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满意的地方?” beta噙着笑,态度良好。 但是他头顶的弹幕出卖了他:【那位先生说他跟踪他,真看不出来,瞧着人模狗样的,不过自己也不用说什么,耽误下他的脚步就行。】 beta笑的更友好了。 “我对你现在擅自拦下我的行为很不满意。” 陈最在beta变僵硬的表情中大步离开,鹿鸣野已经没了踪迹。 傲天:【这小子是有点脑子的。】 陈最赞同,他打开光脑点开左上角的app,出现的是一个地图,地图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点正在移动着,陈最双指不断将红点放大,地图上开始出现详细的位置名称,出现这家酒店的名字,而后是这家酒店的平面图。 红色小点停了下来,显示在:1203 红色小点在这里几乎就不动了。 傲天:【不过还是你更聪明有手段。】 陈最:【谢谢夸奖。】 他关掉app,那只伸出去向鹿鸣野脸颊摸去的手,不止是为了他放下酒杯做遮掩,也不是为了碰到鹿鸣野的脸,而是为了把他指腹上的微型定位器放到—— 鹿鸣野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乌黑的发丝上有一个小小的,几乎微不可查的亮点。 他来不及去医院了。 药效发作的很快,鹿鸣野只感觉天旋地转,他就看到了手持镰刀的死神向他走了过来,周遭全部变成了黑暗,底部涌动着鲜血,他躺在鲜血之中,死神的镰刀向他挥了过来。 鹿鸣野狼狈的连滚带爬,人从床上扑通一声摔到地上,地面在下陷出现无数裂纹,食人花从缝隙中长出来,向他张开嘴巴。 “不要过来……” 鹿鸣野站起来挥舞着手臂,视线里他的手上有一把七彩的,无坚不摧的光刀,将食人花一个个斩断,掉落的食人花变成了沈砚之的脑袋,一个个死不瞑目,其中还夹杂着几个陈最的脑袋。 鹿鸣野笑了出来。 傲天:【他会下什么药?】 傲天:【我猜是春药,80%的小说剧情都是这样的。】 傲天:【嘿嘿嘿,我们快找到他,这样他在药物的作用下就要求着你把他这样那样了。】 陈最来到1203房间前,来到这个科技先进的时代也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他的开锁技能在这里不好用了,就听里面的人在大喊大叫,不像是中了春药的样子,倒像是在发疯。 还没等他用傲天的视觉混淆从工作人员那里获得进门密码,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他就看到鹿鸣野那张表情过于夸张的脸,瞳孔都放大了一圈。 鹿鸣野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终于来了,我的伙伴。” 陈最:? 他没有反抗任由着鹿鸣野把他拽了进去,带上了门,房间里更是像是经历了一场战争,鹿鸣野抓着他的手带着他跳到床上,一挥手:“看,这都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陈最:? 难得有陈最根不上状况的时候,他看向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那个迷你小人口挂白沫,眼珠直转圈,摇摇晃晃的傻笑着,根本没有什么内心独白。 下巴突然被鹿鸣野捏住,alpha快要把脸贴上:“小美人~来陪朕快活啊~” 空气中香甜的奶油味道逐渐加重。 鹿鸣野摇晃了下又嘿嘿傻笑起来:“好多蘑菇,哦,我也是一只蘑菇。” 他说着开始在房间里乱跑:“我是一个自由的蘑菇~啦啦啦~”脱掉外套丢到一边,又开始脱裤子。 “下雨了。” “蘑菇需要雨水。” 他跪在陈最身前:“尽情的浇灌我吧。” 张开嘴,等待着陈最的浇灌,舌头不安分的动着。 陈最估计那药应该是致幻的。 傲天:【居然不是春药,我实名制严厉谴责。】 鹿鸣野又爬了起来,突然打了一套拳,抓着虚空,桀桀大笑起来。 “来啊!谁敢与我一战!”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还真是声情并茂。 陈最在床边坐下,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热闹,只穿着内裤的人发了疯的表演着,他观赏着alpha的身材,宽肩窄腰,一身薄肌,乳晕那里有一枚小痣。 鹿鸣野突然横倒在地上,两脚并拢,上下扑腾。 陈最:现在的角色应该是一条人鱼。 鹿人鱼把视线看向他,眼睛都亮了:“王子。” 鹿人鱼爬到陈最脚边,向上,把手臂搭在陈最腿上,仰着头瞧他。 “你是我的王子吗?” “嗯,我是。” 鹿人鱼一副索吻的模样:“王子的亲吻,将我唤醒,从此以后我和王子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陈最没想到他这样的小坏蛋,还对童话故事这么了解。 也是可爱的一面。 他捏住鹿鸣野下巴,手指在他的唇上轻柔摩挲,引得人焦躁不安,不由得张开了嘴巴,等待着。 “你凭什么得到我的亲吻。” 在鹿鸣野想要含住他的手指时,陈最说出这一句,并将手拿开。 鹿鸣野傻乎乎的思考了下,一扯嘴角:“因为我是……甜的。” 信息素是奶油味的alpha的确是甜的。 回答完的鹿鸣野承受不住药效失去了意识。 脑袋就倒在了陈最的手心里,看着无比乖巧。 —— 陈最把鹿鸣野放到床上,拿出一个类似注射针剂的东西,但里面的其实是微型定位器,比鹿鸣野头发丝上的那个还要小。 他选择的位置是鹿鸣野屁股和大腿交界处,那层臀肉压下出褶的地方。 陈最一直觉得这个部位是人类身体上最性感的位置。 他一手把臀肉往上推去,一手把定位器安在鹿鸣野的身体里,这算是科技时代的一个好处,各种东西都先进了很多,这样迷你的定位器陈最以前可是没见过的。 就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痛感,alpha完全没有反应。 安好定位器的陈最把视线放在了alpha的脖颈上,可以看到一块纯色的阻隔贴,底下也就是alpha的腺体。 对此陈最也有几分好奇。 他把手伸过去,没有任何犹豫地撕下了阻隔贴,露出alpha微红的腺体。 干燥的指腹按上去,没有意识的alpha发出一声轻哼。 傲天:【你们都是alpha,是无法标记对方的。】 陈最靠近,尝试着咬了上去,然后尽情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玫瑰花的香气充斥房间把鹿鸣野包裹。 —— —— 陈最是第一次当alpha,体感新奇,他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只是当信息素尽情释放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感,尤其是对方甜滋滋的信息素沾染到他的唇舌,随着吞咽被咽下时,就好像他已经完全从里到外的拥有了这个人,哪怕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他能闻到鹿鸣野身上逐渐都是自己的玫瑰花香,这种感觉让他愉悦。 以至于有一时的失控,等他冷静下来,alpha的腺体都快要被他咬烂。 陈最的良心有一点微痛。 抹走牙印上流出的血迹,随着房门打开又关上,房间里只剩下鹿鸣野一个人。 鹿鸣野是在第二天才醒过来的,脑袋还晕晕沉沉,一恢复意识他就察觉到腺体处的疼痛,摸了过去。 阻隔贴没有了。 alpha一惊蹭地坐起,指腹下能够感受到一些坑洼就像是残留的牙印,而且房间内有很浓郁的玫瑰花香。 他打开光脑的摄像头旋转虚拟屏幕对准脖颈,斑驳交错的牙印触目惊心,让他呼吸一滞。 牙印上还残留着药膏的痕迹。 身体里还有残余的药效,在刺激下让鹿鸣野眼前阵阵发黑,一阵天旋地转后他又倒了回去,气到有出气没进气。 陈最! 鹿鸣野一走进电梯,电梯里的人就皱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男人身上alpha的信息素太过浓郁,他们只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在公共场合如此外放是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鹿鸣野知道,但是他也没办法。 该死的陈最。 他怎么敢! —— 陈最刚回到家就被房东堵住了。 “这个月的房租到底什么时候交?”房东简直是用鼻孔看他,毕竟原主是个穷小子,还有母亲生病去世留下的欠债要还,即使租住的地方是最便宜的城中村,设施极其落后,每月只需要500元,对原主来说依旧是一笔巨款。 现在这个情况落在了陈最身上。 他从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在研究他的任务目标,这还是第一次回来。 “明天一定。” 陈最回答的很笃定。 房东脾气还算不错,知道他的情况,没太出言嘲讽,此刻还略显苦口婆心的为他出谋划策。 “不是我说,就你这身材,这张脸,下海一次起码就能挣万八的,都是工作,哪有那么多高低贵贱,到手的钱才是最实在的。” 陈最笑了下:“你说的对。” 房东着急回去教训孩子,也没时间跟他多说:“明天,你要是再交不上房租,我可就把你的东西都搬出去了。” 陈最点了下头:“一定,谢谢你的通融。” 房东离开了。 陈最也走进了那间一室一卫的小房间,陈最不是没吃过苦的人,相反他吃过太多的苦。 如果他小时候有这样一间房子,或许他也不会成为一名雇佣兵。 房间虽然小,但是收拾的很干净。 床垫直接放在了地上。 陈最坐下:【下个世界可不可以给我安排成一个富豪,没当过。】 傲天:我冤枉,你已经当两个世界的大老板了。 傲天:【我努力为你安排。】 陈最:【谢谢了。】 傲天:【那你打算怎么赚钱?反正拍了鹿鸣野的视频,不如我们威胁他要钱,来一个软饭硬吃!】 不得不说,傲天是越来越坏了。 陈最翻看着招聘网站,被傲天的提议逗笑。 【你可真聪明。】 【那必须的。】 陈最翻着的手指停下,找到了适合他的工作。 —— 鹿鸣野走进vip室,坐下后从侍者手里接过酒杯。 他的前方是一块超大屏幕,实时转播拳台上的比赛,此时屏幕上两个壮如山的男人正在凶狠的厮杀,一个血流满面,一个一瘸一拐。 这种比赛上台前都是签了生死状的,格外血腥惊险,刺激着观众们的感官和肾上腺素,疯狂呐喊,下注。 鹿鸣野喜欢这种血腥的刺激,所以经常过来。 “今天有什么新鲜的?” “回先生,今天有新人加入,将在表演赛后上场。” “新人。” 鹿鸣野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屏幕左侧就切出了一块,弹出新人的资料。 代号:狼 性别:男性alpha 身高:194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那张全身照上,alpha戴着机械感十足的面具,赤着的上身上只有两条交叉的黑色皮带,让他的胸肌看上去格外发达,皮带又在那劲瘦的腰上缠了一圈,是距离裤腰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遮住了肚脐。 也许是身材太好的原因,只是两条皮带就显的很涩情。 白色的裤子倒是没有什么花样,裤腿规规矩矩收在了高帮鞋子里。 不过白色——显大。 这位其实不需要这个来显,这样一显真的是过分惹眼了。 这也是主办方一贯的风格,性感有力的身体,挥洒着汗水和鲜血,能让很多人为之砸钱,下注。 作为这里的vip客户,鹿鸣野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摇钱树级别的。 只要他第一场比赛不是太差劲,会有无数人愿意为他花钱,不露脸更是点睛之笔,可以让人尽情根据自己的想象去幻想,而且有人就偏爱覆面系。 鹿鸣野滑动了下手边的小屏幕,大屏上的页面就滑动到了下注那一页。 这个狼作为新人,居然已经有735万的下注。 这是纯靠身体吸引来的。 鹿鸣野也随意的丢了一百万进去。 “下一场可以为他定制衣服?” 只需要三百万就可以让选手穿上自己想让他穿的衣服。 鹿鸣野觉得对方那双长腿,穿上短裙会不错,战斗时大腿肌肉绷紧,爆发出极具危险性的力量。 “抱歉先生,他不是签约选手,所以没有这项服务。” 鹿鸣野有些遗憾。 这几场观众们的兴奋度都不高,即使是表演赛的两位选手穿着情趣内衣上来场子也没太火热。 直到主持人宣布新人狼登场,全场变暗,聚光灯打过去,和照片中一模一样的alpha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一阵安静后尖叫声几乎要掀破房顶。 不是照骗! alpha向拳台上走去,聚光灯一路追随,他的面具在反光,他的皮肤在反光,他白色的裤子在反光。 现场最激动的莫过于一些omega,简直要昏过去。 狼登上拳台,随意往那一站,就是一个大写的帅字。 他身上的皮带,实在是太过让人想扯一下,再弹回去,听到“啪”的那声响了。 鹿鸣野对alpha没有兴趣,但欣赏美几乎是人类的本能。 这个alpha的身材就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完美的让人想破坏掉呢。 鹿鸣野想着喝下一口酒。 傲天:数据记录中,等它可以拥有人类的身体,它就要按照陈最这个比例一比一复刻。 陈最的对手黑桃K登台,alpha穿着紧身黑色皮裤,上身是黑色削肩皮衣,露着腰,比他要矮上一个头,也比他要壮上许多。 作为老人他在这里有一些忠实粉丝,立即有人为他欢呼,他用力振臂回应着,看上去十分狂野。 随着裁判示意,两人来到拳台中间,陈最的面具是可视的,清楚看到对方眼中的凶狠。 性感的omega举牌走过,引得几声欢呼。 伴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向,陈最反应迅速的向后退去,对方果然是直接展开进攻。 “上!弄他!” “把他的皮带都扯了!” “撕了他的裤子!” 满场都是虎狼之词。 黑桃k持续展开进攻,陈最虽然身形高大但是身手灵活,在拳台上辗转腾挪竟然有几分飘逸,让人怀疑下一秒他就会飞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观众的胃口全被吊了起来,就像是面对一个总是勾引你,你又抓不到的美人,让人心急。 “快抓住他!” “抓住他!你这个蠢猪!” 黑桃k则因为总是抓不住逐渐变得愤怒焦躁,动作愈发急切,就连脚步都不再稳当,陈最那双眼睛冷静观察着。 然后抓住机会,猛的向黑桃k刚刚落地的右脚踢去。 长腿甩起,绷得笔直。 可观众们的注意力几乎都在他因为这个动作而同样甩动的…… 机儿。 有人在狂咽口水。 有人在感叹,我的个老天爷。 黑桃k被陈最一脚踢倒,反应倒是迅速,倒地的那一瞬间立刻就地一滚,陈最却是预判了他的行动,又是一脚狠狠踩中滚地的黑桃k。 感觉黑桃k的胸都往下塌了些。 伴随着一声痛呼,裁判上前,吹哨,示意陈最退开。 黑桃k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吐出了一口口血,看向陈最的眼神多了几分谨慎,不过凶狠更甚。 鹿鸣野的血液在沸腾。 傲天监测到好感度跳到了3%,它有些好奇为什么?不过以免影响到陈最,它没立即报告。 等比赛结束,可以当做惊喜报告给陈最。 裁判再次吹哨。 这次陈最一改之前的战斗方式,直接展开猛攻,他像是一匹下山的狼,速度快力度强悍,带着要咬死人的气势。 观众们惊的张大嘴巴,连机儿都无心关注了,只觉得眼花缭乱,满眼都是他踢出去的长腿,挥起的拳头,几乎是目不暇接。 黑桃k完全找不到可以反攻的机会,只能尽全力防守,手臂和腿不停被击打,他不得不一步步后退。 邦邦声不绝于耳,黑桃k咬着牙,感觉手臂和腿都要断了。 他死死盯着陈最的落脚点,找准机会,抬脚踢了过去,可陈最这次踢完他一脚却是并没落脚,而是直接来了个二段踢,凭借着超强的腰腹力,一脚甩到了黑桃k脑袋上,把人踢飞出去。 那边黑桃k重重落地,这边陈最轻松落脚。 整个场馆鸦雀无声。 原本就很强的陈最经过傲天第一个小世界的加持,近身肉搏更是强到没边。 他站在那里,就好像刚登场时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胸口的起伏稍微强烈了一些。 一起,黑色皮带被绷得更紧了一点。 让人期待着,如果能崩断就好了。 傲天:嗯?涨到4%了。 陈最这一脚,黑桃k躺在那里从耳朵不断流血,裁判数到十对方依旧没有站起来。 机器人上场把黑桃k台下。 裁判举起手宣告陈最的胜利。 满场欢呼。 【狼!】 【狼!】 【狼!】 还有人在学狼叫。 —— 陈最回到休息室,摘下面具后把脖子向左右转了转,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 爽。 敲门声响起,一位工作人员过来说老板想要见他。 陈最这一场赚了120万,足够他在这个世界生活到完成任务,至于老板见他是为了什么,他也心知肚明。 “我还有事,下次一定。” 老板为了留住他,刚开始不会翻脸太快,陈最吃准老板的这个心思,离开的十分顺利。 傲天:【好感度在你比赛的时候涨到4%了,真奇怪。】 陈最想了下,看来刚才鹿鸣野也在场,他喜欢这个? 陈最向他停飞行器的地方走去,身后闪出一个人影,手里握着一把尖刀。 第50章 陈最把房租转给了房东。 对方回了条消息过来:【真下海了?】 陈最关上光脑,余光中一道身影正直直向自己这边走来,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侧身让开,这是他当雇佣兵的习惯,任何直直向他过来的东西他都会在第一时间躲避开。 他这一动,就躲过了一把泛着冷光的刀子,刀刃折射灯光晃了他的眼。 刺空的刀子顿了一瞬又横向向他刺了过去,陈最稳准狠地抓住对方握着刀子的手,看向对方,对方没有任何遮挡,是一张他完全没有印象的脸,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约摸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就像是长期坐在办公室里,被工作吸干了精气神的社畜。 陈最原本以为对方会是鹿鸣野安排的人,但是也不至于安排这种? 从对方反抗的力气来看也是没什么力气的,手被抓住就把另一只手向他甩去,毫无章法。 陈最抓着他一甩,一个利落的过肩摔,人结结实实砸在地上,手中的刀子都抓不住了。 这种级别,根本就是个普通人。 陈最的疑惑更甚。 对方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缓慢地爬起来,居然龇着牙想咬他,陈最躲开,注意到对方的眼神十分呆滞,一把抓住对方脖颈,提溜起来,观察着。 陈最:【他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 傲天:【难道又是穿书局搞的鬼!】 陈最:【穿书局?】 被他抓住的人突然抽搐了几下,空洞的双眼逐渐有了神色,从茫然到看到陈最的惊讶,发现现在的情况后开始慌张,焦急地拍打着陈最的手,勉强发出声音:“你、你是谁?你要干嘛?” 他一副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 傲天:【穿书局就是我们的对手,最近一直在各个小世界搞事。】 陈最松开了男人,男人连和他问个清楚都不敢,慌慌张张地转身就跑。 傲天很气,没想到这个小世界也被穿书局发现了,上一个小世界穿书局是后期才出现的,而且只是绑定原主攻,想要让剧情回归主线,可是这一次居然控制路人想要杀死陈最,穿书局也是下手越来越狠了。 它有些担忧,毕竟现在他们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才刚刚开始,人没睡到,心动值也才只有4%。 陈最:【没事的,我们两个一条心,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我相信你一定比那个什么穿书局强。】 傲天被这一句话安慰到满血复活:【嗯!我的宿主你也很棒!不过我们最近要小心谨慎点。】 陈最没有回到租住的那个房子,虽然他吃过苦,但是条件允许就没必要继续吃苦了,他直接住到了酒店。 却没想到,还因此躲过一劫。 此刻他租住的那间房子内黑漆漆的,三个人影躲藏在各处,等了整整一晚也没等到人回来。 天光大亮后3人顶着黑眼圈互相看了一眼,就感觉他们的脑门上写了笨蛋两个字。 这时领队收到了老板的消息:【解决了吗?】 领队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尴尬。 只能硬着头皮:【抱歉,对方昨晚没回来。】 鹿鸣野看着这条消息皱起眉头,一晚没回来…… 【再等等。】 领队松了口气,还好老板没说什么。 【是。】 鹿鸣野关上光脑,端起咖啡杯,一晚没回是上哪去了?这时一位长相清秀的omega走进了咖啡厅,转眼瞧见鹿鸣野就向他走了过去。 点头:“鹿总。” 鹿鸣野展颜一笑,不再想陈最的事情:“坐。” 高钰坐下,他的样子看着有些紧张,一直在瞟着周围:“老沈总把和维神科技的合作交给了小沈总,这项合作公司非常重视,只要小沈总能办成那他将来顺利接替老沈总的位置,董事会的人就不会有异议。” 鹿鸣野放下咖啡杯:“既然这么说,那就必不能让他把这项合作办好。” 他勾起唇角,一副反派模样。 高钰配合着点头。 鹿鸣野:“作为沈砚之的得力干将,这件事还要劳烦你了。” 高钰面露为难之色:“这件事很难办,小沈总盯得很紧,老沈总也在尽力为他铺路。” 鹿鸣野将桌上精致的丝绒盒子推到高钰那边:“我相信你的能力,这么好的能力就该得到相应的报酬,500万会打到之前的账户上。” 高钰一副咱俩说钱俗气了的样子,象征性的拒绝了几句就开始表忠心:“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为您办好。” 鹿鸣野举起咖啡杯,向他示意了下:“祝顺利。” 高钰拿起拿个礼盒:“您的事一定是万事顺利。” 伴随着一句欢迎下次光临,靠窗的位置就只剩下了鹿鸣野,他悠哉地喝着咖啡,他很好奇这件事办砸了,沈砚之还笑得出来吗? 他好像已经看到了沈砚之崩溃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更甚。 高钰回到飞行器上,打开礼盒眼睛一亮,是某个高奢品牌的新品,鹿鸣野一向出手大方,他把项链拿出来。 “真漂亮。” 突然出现的陌生声音让高钰一惊,项链掉落,被一只从后伸过来的手接住。 高钰根本不敢动,因为对方的那只手里还握着一把刀,他只敢抬起视线向后视镜看去,就看到了一张俊美的脸,一双黑漆漆的眼睛。 记忆中并没有这号人物。 “摔坏了就可惜了。”陈最说着拿起项链动作温柔的向高钰脖颈戴去,却吓的高钰喉结滚动,因为对方手里的那把刀好几次都差点碰到他的脖颈。 脖颈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项链带好,陈最看向后视镜和高钰对上视线,仿佛没看到对方眼里的恐惧,贴心的把倒扣的项链坠翻了过来:“很适合你。” 高钰鼓起勇气:“你是谁?” 陈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我的要求很简单,想要活命就告诉我你刚才和鹿鸣野谈了什么。” 刀尖刺破对方细嫩的皮肤压出一滴血珠,高钰嘶气皱眉,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陈最:“这项链沾上血可就不好看了。” 高钰还想挣扎一下的,只是刚说了两个字,抵在脖颈的刀就毫不犹豫的横着划了一下,飞行器里响起高钰的惨叫。 陈最:“说。” 高钰又是一抖,紧缩着身体连眼睛都不敢睁开,把他刚刚和鹿鸣野谈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血染红了他的衣领。 高钰脸色惨白,快要把自己吓晕过去:“就、就这些……求求你放过我。” 他没得到任何回答,就连脖颈上的刀子拿开他都没有察觉到,不停地念叨着放过我,别杀我,就这么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他受不住的晕了过去,最后也没敢把眼睛睁开看一看。 鹿鸣野正打算离开,对面坐下来一个人。 看到对方的瞬间鹿鸣野只觉得腺体疼了起来,手不自觉握紧,幽幽盯着神态自若的陈最,他居然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还真是看不起自己啊。 陈最咧嘴一笑:“嗨~奶油小蛋糕~” 鹿鸣野差点咬碎后槽牙,可是暴怒就是输,他鹿鸣野不会输,这种情况他只要不搭理,对方不过是自讨没趣。 所以他只是冷眼瞧着陈最。 陈最点开光脑播放了高钰自爆那一段的视频,饶有兴趣的瞧着鹿鸣野,alpha还是沉得住气的,表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这样几乎面无表情的看完,然后转眼看向他。 瞧着是根本不在怕的。 陈最:“我觉得只是这样不够有意思,不如直接让沈家破产怎么样。” 鹿鸣野嘴唇微微抿紧。 陈最关掉视频,调出一个文件夹打开:“这是我调查的关于沈氏的全部资料,其中沈氏建造塑料用品的材料供货商在前年改为了这家。” 修长手指在光脑上点着:“这家公司又是在前年注册的,刚注册就得到这样的大单子,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一个叫秦新意的beta,他有一个漂亮的omega妹妹,这个妹妹……” 他手指一点画面中弹出几张照片,是一个美丽的omega和老沈总一些亲密照片。 “重中之重是这些塑料是不符合市场要求的C类产品。” 陈最关掉光脑,他看向鹿鸣野:“毁了老沈总这个靠山,再凭借你和高钰的计划,毁了沈砚之的新项目,那么他们沈氏父子就会被董事会罢免,踢出局。” “怎么样?” 他笑着问,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视线无声交汇。 傲天:【好感度5%。】 傲天:【总感觉这好感度是为了这个坏主意涨的。】 鹿鸣野在心里骂了句疯子,这俩字出现在他脑袋上被陈最看到。 “我对你想做什么不感兴趣。” 鹿鸣野冷冷说了一句,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所以直接起身离开。 陈最没有追,没有挽留,加了1%的好感度,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既然要追求刺激,他就帮他贯彻到底。 —— 狼要再次登台的消息提前3天就放了出去,是陈最找老板故意安排的,说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号召力有多少,再决定要不要签长约,当然这不过是他钓鹿鸣野的借口。 陈最一直住在酒店里,鹿鸣野也让在他家蹲守的人撤了。 他瞧着下属递来的关于陈最新的资料报告。 在这个世界有钱他就能知道所有事情,当他看到陈最就是狼时虽然有一点意外但还不至于过于震惊。 回想起拳台上男人的身形和身手,再看会所发来的狼要登台的消息。 哼笑了声。 狼登场的前一天,鹿鸣野见了会所的老板,他开门见山:“一千万,我来为他安排一个对手。” 并将对手的照片推了过去。 赵老板看了眼照片,挑眉,面露为难:“这个对手……鹿先生,他可是我很看好的选手。” “我投两千万,另外这一场肯定也会让赵总你赚得盆满钵满,贵会所新人不断,想来很快就会出现下一个你看好的选手。” “另外再说一句,作为贵会所的vip客户,最近实在是没什么新鲜刺激的,有些无聊了啊。” 鹿鸣野摇了摇头,轻飘飘的就又加了一千万,他有钱,他不在乎花多少,没钱花那天他就去死,反正活着的时候他享受到了。 赵老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有钱不赚王八蛋:“我们一向最看重客户的感受,既然鹿先生这么说,那我自然为你安排。” 两人笑着握手,气氛和谐。 —— 陈最在休息室换好衣服,依旧是上一场那一套。 只不过因为出了穿书局的事情,这一次陈最将一样东西放进了靴筒里。 门被敲了两下:【到你上场了。】 陈最戴上面具走出休息室,他注意到这一次的场地和上次不一样,空间更大,半下沉的场地,上方全部被罩住,他第一次来这里就查过资料,为了给观众新鲜感,这里的场地是经常改造的。 观众们因为他的出现,热烈欢呼。 他走进去后,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 陈最转眼看向对面紧关着的门,他的对手应该就从那里出来。 铁门缓缓打开。 他就见到了他的对手,不过并不是资料上写的那位对手。 而是一只吊睛老虎,野兽的气势压迫,一只即使在虎群中都十分强悍的老虎,呲着牙,带着凶气一步步走了出来。 观众们惊呼出声,显然没人知道这会是一场人兽战,不过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相反还是这里的特色之一。 只是大多数人没想到,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居然会参加这种比斗,这是多想不开。 野兽的出现让观众们更兴奋了,虽然也有一些担心陈最的,但他们的声音完全被盖住。 vip室内,鹿鸣野嘴角噙着一抹笑。 对着比赛场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高钰:【他就要死了,放心大胆的做。】 第51章 傲天:【老虎!】 这个会所实在是太不做人了,居然干出这种缺德事。 老虎一看就是经常拿活鸡活鸭投喂的,充满猎食者的凶狠,在锁定陈最后没有任何犹豫就起跳向他扑了过去。 场地不大,老虎这么一扑完全可以把陈最砸趴,然后成为它的口中餐,肚中肉。 陈最只能立即躲避,好在他反应迅速灵敏在最后一刻躲开,脚步不停地向反方向跑去,老虎扑到墙壁上后转身又向陈最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感觉它能把陈最整个人一口完全吞下去,还没等靠近,嘴巴里的臭味和血腥味已经先扑了过来。 陈最皱眉贴着墙壁转身躲避,硕大的虎爪一爪接着一爪拍在墙壁上,在墙壁上留下一道道让人胆寒的爪印,飞溅起来的墙壁碎屑打到陈最身上,在他赤着的身上留下点点红痕。 整个场馆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瞧着,毕竟有可能下一秒这个alpha就会变成一滩血泥肉饼。 陈最接连转了十来圈,突然一个矮身,老虎的爪子拍过来时他正在爪子下面,摸进靴筒里的手拿出他为了防备穿书局的人事先放的东西,一把小型激光剑。 老虎的爪子摩擦着墙壁向下抓去,一爪子就能把人撕碎。 同时间陈最按下激光剑按钮,蓝色激光出现直刺老虎肚子,他的身体则向一旁躲去,激光剑没有任何阻碍的刺入老虎肚子,陈最则被老虎一爪子给拍到了一旁,鲜血齐飞。 老虎发出一声愤怒又痛苦的虎啸。 陈最在地面滚了两圈撞上墙壁才停下,留下一地血迹,左肩膀连带着一半后背多出了4道皮开肉绽的伤口,他这要是没提前躲那一下就被开了背,掏了后心窝了。 观众席响起一声声倒吸气的声音。 一方面震惊他这么快就能伤到老虎,一方面震惊他这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劲儿,不得不说alpha是个狠茬子。 陈最握着激光剑站了起来,任由伤口处鲜血滴答,染红他半边身体。 战损配光剑,还是覆面。 戳中了不少人的XP,此时此刻alpha和一个野兽也没有任何区别。 陈最的视线落在老虎肚子下那滩血迹上。 受了伤的老虎虽然激发了凶性,但对危险的感知还是让这个禽兽谨慎了些,一双虎目盯着陈最,前身稍稍向下压去,爪子慢慢移动,蓄势待发。 鹿鸣野喝了一大口酒仍觉得口干舌燥,目光里好像烧着火的瞧着背脊依旧挺直的alpha。 傲天担忧又不敢出声打扰,就连好感度涨到了5%都没让它稍微开心些。 老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虎啸声中再次向陈最扑了过去,像是一座山砸向陈最,陈最必须得躲,就算他可以站在这里直挺挺把激光剑刺入老虎心口,对方扑过来的力气加重量就能把他砸个不死也残。 他灵活闪开,停下回身,手向前猛刺,根本不需要瞄准,他只要每次都能对老虎造成伤害,胜利早晚会属于他。 刺过去后他就向后一个灵活下腰,老虎的爪子带着劲风打了过来,几乎贴着他身上扫过。 趁着这个空挡陈最凭借着超强的腰腹力弹起身,向后躲开。 虽然这次刺中了老虎背脊,不像肚子的伤口那么凶险,但是这次陈最可是无伤,再次受伤的老虎发了疯,开始疯狂攻击,场地都要被它拆碎。 陈最一边躲一边攻击,一双眼睛冷静的不像是在生死关头,也不像他处在弱势。 鹿鸣野眼中不自觉露出欣赏的神色。 随着对战的时间变长,老虎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陈最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不少,整个场地几乎都变成了血色,只不过众人明显发现老虎的动作变慢了下来,相反那个alpha的身手依旧灵活,好像有用不完的体力。 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裤子。 陈最躲过扑过来的老虎,一脚蹬上墙壁跳起,像是一只会飞的鸟儿,抓住老虎后脖颈的皮毛一个翻身跳到了老虎背上。 不少观众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鹿鸣野握着酒杯的手用力到骨节凸起。 陈最抓着老虎后脖颈稳定住身形,感觉到背上有人的老虎不适应地抬起头,还没等它奋力把人甩下去,陈最握着激光剑的手已经抵到老虎的侧脖颈处。 alpha的手稳到没有一丝颤抖,哪怕那只手已经完全被血色染红。 他就这样近乎平静的用力把激光剑捅了进去。 虎啸变成了哀鸣…… 老虎只挣扎了两下就开始抽搐然后倒了下去,alpha在老虎的背上俨然成为了一个血人,好似来自地狱的魔鬼,只头上充满科技感的面具在泛着冷光。 在一阵针落可闻的安静过后,场馆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尖叫声。 鹿鸣野的心脏怦怦狂跳。 即使他知道对方是陈最…… 陈最从老虎身上下去时打了个晃,那扇通往生路的门自动打开,他就这样在万众瞩目之下,迈着长腿,留下一串血色脚印,从容不迫的离场。 不少人都快要被他帅疯了,像是经历了一场没有爱抚,只有精神兴奋的高潮。 —— 陈最进到休息室摇晃着跌到了座位上,失血过多导致他眼前阵阵发黑。 傲天:【你可千万别睡啊。】 陈最扯了下嘴角,放松下来后身体开始变得沉重,他用仅剩不多的力气摘下面具,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赵老板带着医疗人员过来:“快快快,赶紧给他医治。” 那副关切的模样就好像这件事不是他安排,允许似的,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你真是太棒了!我可以特例和你签73分成的约,我7你3,要知道在我这里签约都是82分成的,我真的很好看你。” 陈最看了他一眼,坐起身接受着治疗,没有回答他的话。 这个世界的医疗和科技同样发达,医生先是为他清理伤口:“会有点疼。” 其实陈最这一半的肩膀已经麻木了,感觉不到什么,除此之外他对疼痛的承受度原本就很高,从小到大他受过太多伤,习惯了。 赵老板盯着看了看:“还好没伤到骨头。” 清理好伤口后医生把刺激血肉生长愈合的药粉倒在了伤口上,透过观察镜可以清楚看到皮肉在迅速愈合。 医生利落的把止血防水贴贴到伤口上:“12个小时后大概就能愈合,这期间稍微注意一下就可以,以免把伤口扯大崩裂。” 陈最的肩膀也迅速恢复了感知,很痒,痒到让他原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糟糕。 医生:“还好没有伤到腺体,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赵老板:“没关系的,我这有最专业的医生团队,我们对每位选手的身体都是十分负责的,不论受伤多严重都能治好。” 他向陈最笑:“这次你可狠赚了一把,但凡你换个地方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在我这儿赚钱最靠谱。” 陈最活动了下受伤的肩膀,站起身,晃动着脖颈。 赵老板热切的瞧着他未来的发财树:“这件事我再补偿你一百……” 一个万字还没说出来,就感觉腹部传来剧痛,他表情变得痛苦,不可置信低下头去看。 那把曾刺进老虎肚子的激光剑此刻刺进了他的肚子里。 啪嗒啪嗒—— 是血滴落地的声音。 旁边的医生后知后觉尖叫了起来。 “你这里有最专业的团队死不了的。”陈最扯了下嘴角,“今天的钱就当做给你的医药费。”握着激光剑的手一转然后猛地拔。出。 喷涌的血把他的裤子染得更红。 赵老板站不稳的向一侧倒去,医生慌张地扶住他,赵老板这时候更着急自己的生死,抓住医生:“救我……” 陈最离开了休息室,赵老板可能觉得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并没有带保镖过来,大概也没想到陈最敢说动手就动手,所以陈最离开的很容易。 飞行器向远开去,陈最叼着烟,他不觉得这件事只是赵老板的主意,自己作为他看重的摇钱树他没必要做这种事。 是谁的手笔可想而知。 没想到这个身份这么快就被鹿鸣野拆穿了。 他吐出烟雾。 【好感度涨了吗?】 【涨到7了,你没事吧?】 【没事,不用担心。】 【这个赵老板也太坏了。】傲天愤愤不平。 【应该是鹿鸣野的主意。】 傲天一听,有点生气的:【他可真是一块黑心小蛋糕,好坏好坏。】 陈最笑了下,坏才有意思。 —— 鹿鸣野回去的路上还在不停回想着和老虎拼命厮杀的陈最,每一幕都值得珍藏回放的程度,在某一刻他甚至兴奋到有了反应。 alpha身上的野性像是某种兴奋剂。 他摸出根烟,只不过对方受了伤,这时候下手杀死他的可能性又多了不少,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下达了指令。 于是上次在家中蹲守陈最的人就向着他住的酒店去。 鹿鸣野到达住处从飞行器上下来,经过鲜花盎然的院子,花香萦绕,月光下有蝴蝶在翩翩飞舞,引得他瞧了一眼,一道黑影突然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花瓣飘落,对方背着月光,他只能瞧见一双泛着野兽光芒的眼睛。 一时被镇住。 陈最:“surprise~” 同时间鹿鸣野脑袋遭受重击,倒在了花丛之中。 —— 到达酒店的人已经入侵了酒店的系统,查到陈最还没有退房,他们用准备好的仪器解开房门锁进入,各自找到地方藏好,开始守株待兔。 —— 冷。 鹿鸣野觉得很冷,冷的他还没等睁开眼嘴唇先抖了起来,睁开眼皮时感觉睫毛被沾到了一起,有细碎的冰冰凉的东西落在眼皮上。 他先是看到了湛蓝的天,悠哉的白云,还有一些树。 鹿鸣野转动视线就看到了白莹莹的雪。 雪? 鹿鸣野记得他被打晕前看见的是陈最,他是真没想到对方在经历一场恶战后会直接马不停蹄的找上他,这个人的精力和体力是不是太强了。 他捂着还在阵阵发疼的脑袋坐起,身体被冷空气冻得止不住抖,还没等他搞清楚状况就感觉地上的雪在震。 地震了吗? 刚醒过来脑袋还有些不大好使,不过耳朵倒是听到了一声野兽的嚎叫,他爬起来就见一个大黑熊从不远处跑了过来。 瞳孔不禁缩小了一圈。 操! 没有任何武器的鹿鸣野转身就跑,他在的地方可不是一马平川的雪原,地上好多横倒的树干,阻碍着鹿鸣野逃跑,身后的黑熊嘶吼着越来越接近。 鹿鸣野夺命狂奔,嘴里不间断吐出白雾,他跳过地上的树干又接连着歪头躲过树枝,身后追上来的黑熊爪子一扫,那树枝就变成碎柴火落地。 杀伤力完全不逊于那头老虎。 鹿鸣野根本不敢回头看,只能不停地往前跑,往前跑,又跳过一根树干,落地时脚下打滑重重摔倒在地,鹿鸣野急到身体愣是生出了几分热,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向前去。 黑熊的爪子扫来,鹿鸣野的鞋子被勾住,连带着他的身体都被甩飞,有血滴落到雪地上,砸到雪地上的鹿鸣野左腿上多了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瞬间染红白雪。 他爬了下,没爬起来。 感觉黑熊带着血腥味的嘶吼就在身后,他双手撑地回头,就瞧见了黑熊向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死亡向他发出了邀请函。 鹿鸣野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这个死法,但扔没放弃地抓了一把雪向黑熊扬去,身体试图向后退,有什么在他耳边射过,晃动到模糊的视线看到黑熊的脑袋下,大概脖颈的位置出现了一管针剂。 而欲撕咬他的黑熊眼珠转转,居然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他蹬着脚向后退去,根本顾不得伤口。 失去意识的黑熊砸在他脚前,砸出一声重响,惊魂未定的鹿鸣野盯着黑熊,冷汗不住掉落,心脏快跳到了嗓子眼。 ……他差一点就死了。 脚步声在身后响起,鹿鸣野动作僵硬的回头,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过来,垂在腿边的长枪随着走动一下下在长腿上轻敲。 闲庭信步,就好像这是他家的后花园。 他把视线向上抬,对方也来到他身边,他看清了那张脸带着戏谑和玩弄的瞧着他。 劫后余生的喜悦都被冲淡,对方这种行为都算不上打个巴掌给个甜枣了,这是打断他的腿再给他递拐杖。 够坏。 傲天:【好感度8%。】 陈最瞧着吓到快要丢了魂儿的人,把手里的长枪抵到鹿鸣野腿上的伤口上,对方立即皱起眉头。 “别怕。” “我在呢。” 陈最语气温柔,手上却是在加重着力气,伤口处的血流的更快了。 第52章 鹿鸣野疼到嘴唇紧抿,alpha语气温柔,说话内容也温柔,就是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温柔。 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家伙。 寒冷山林里,两人交汇的视线却火药味十足。 陈最:“药效大概能维持20分钟左右。” 鹿鸣野下意识向旁边晕着的大黑熊看去,抵在他伤口上的枪口起落了下,仿佛敲打。 “你要付出什么,换我救你一命呢?” 陈最笑了下:“我这种坏人可不干赔本买卖。” 他倒是坦荡到磊落。 鹿鸣野暗自生气,脑海里的盘算都出现在脑袋顶上的被陈最看个一清二楚,可谓是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简直像是脱光了衣服被看个透彻般。 鹿鸣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我可以给你钱,从他调查的资料中陈最是个穷小子,但是又一想他打比赛应该已经赚了不少钱,这个家伙看着也不像是贪财的。 操! 他的腿好疼! 深吸一口气,冷到他肺腑都直打颤,他穿的还是单衣,不像陈最,他就这么把自己丢到这来,他自己倒是穿的暖和。 缺德鬼! “你想要什么?” “看你,看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陈最的回答让鹿鸣野十分不爽,他就是故意折磨自己。 鹿鸣野不得已只得自己动脑想,他脑仁都快要被冻僵了,转动缓慢,血又在不停的流,身体几乎是不受控的一直在抖。 陈最就见他脑袋上的迷你小人盘腿坐下,举起两只手在脑袋旁转啊转。 他不急。 【他一直纠缠我……】 【还咬了我的腺体……】 陈最见鹿鸣野往这方面想,唇角缓缓勾起。 就见alpha苍白的脸眉头紧皱,纠结又厌恶。 可能或许他宁可死也不…… 鹿鸣野抬头:“你可以咬我的腺体。” 陈最嘴角的笑容放大,看来他比自己以为的要更加贪生怕死。 压着伤口的枪管抬起,上面还沾着鲜红夺目的血,枪管贴上alpha精致的下巴,然后向上抬去,像是在摆弄一个物件。 枪的主人缓缓开口:“你的腺体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没有故意让语气轻蔑,已经足够把alpha的尊严和脸面踩入尘泥。 鹿鸣野完全没料到陈最会这么说,一时怔住。 一阵冷风吹过,仿佛把他的脸皮吹掉,让他变成了一个小丑,而这一切被陈最尽收眼底。 alpha恼羞成怒,苍白的脸都在瞬间红透。 “你别太过分!” “不咬你就是过分。”陈最轻笑,“你就这么想让我咬你?” 枪管顺着鹿鸣野的下巴划过他脖颈,向着腺体的位置—— 鹿鸣野愤怒的一把打开枪管。 他这辈子没丢过这样的丑。 当然如果他能记起自己喝了致幻药那一次就不会这么想了。 “看你这幅样子是不想合作了,祝你好运。” 陈最转身就走。 鹿鸣野看了眼黑熊,看向自己的腿,又看向alpha潇洒的背影。 不知道陈最这是把他丢到了哪里,就算他能躲过黑熊,他这样的情况在这里也会被冻死或者饿死,毕竟这个该死的收走了他的光脑,他想联系救援都联系不上。 他还不想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他想起沈砚之。 目光森森再次看向陈最,就算要死也是解决了沈砚之后,再和陈最同归于尽。 “等等!” 他喊着。 陈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压着雪的树做他的背景,倒是赏心悦目。 鹿鸣野不得不服软,安慰自己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别搞这些虚的,你想让我做什么我答应你!” 弹幕又开始骂了起来。 陈最:“我让你撅起来,让我干,你也答应?” 又是鹿鸣野没想到的,他恍惚了下才相信了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个人真是得寸进尺不要脸! 他宁可死! “你想都别想!” 鹿鸣野吼着,愤怒的试图从地上爬起来,那只受伤的腿传来锥心的刺痛,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等死。 脚步声接近,离开的陈最回到他身旁。 “臭脾气。” “逗你的。” 陈最的语气亲昵的好像他们十分要好或者亲密。 他一手扶住鹿鸣野,一手甩下身后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袋子。 “我的要求很简单,换上,我就带你走。” 他把袋子挂到鹿鸣野手上。 鹿鸣野犹豫疑惑一秒向袋子里翻去,翻出了一件蓬蓬短裙。 瞳孔无声放大。 抓着裙子的手一紧,看向陈最。 陈最:“不许穿内裤。” 鹿鸣野:…… 弹幕是一堆乱码。 他想把这裙子砸陈最脸上,可是和被他干比起来,只是光屁股穿件裙子就能活命,简直不要太容易。 一思考,天秤就开始倾斜。 鹿鸣野沉默着,板着脸:“你要这么看着我换?” “宝贝,我回头你会给我脑袋一下子的。” 陈最笑。 鹿鸣野无话可说,连否认都做不到。 因为一条腿受伤,他动作特别不容易摇摇晃晃,即使陈最扶着他,伤到的那条腿还是时不时碰到,疼的他直吸气。 他还是很聪明的,脱了长裤后就开始穿裙子。 轻飘飘的蓬蓬裙被风吹得不停起飞,alpha的双腿又长又直,白的几乎和雪是一种颜色。 上面的伤又让他看上去格外惹人怜爱。 黑色内裤被丢掉。 鹿鸣野这条裙子穿了和没穿一样,他要被冻死了,感觉寒风都吹进了他的骨头缝,一手压着裙摆。 还记着他原本是想让陈最穿裙子的,没想到,现在裙子穿他身上了。 陈最看了下光脑,鹿鸣野换裙子耽误了不少时间,还有5分钟左右黑熊就要醒过来了。 但他还是上下欣赏了一番,在鹿鸣野几乎要绷不住的表情下说了句:“好看。” 然后他弯腰,长臂一揽,干燥的大手就消失在裙子下,托住鹿鸣野冰凉凉的屁股蛋把人抱了起来。 单手抱。 鹿鸣野身体摇晃,一时间虽然震惊对方的手怎么敢,但是不想掉下去的身体本能,还是让他更加着急地环抱住了陈最脖颈。 “你……” “抱稳了,黑熊要醒了。” 陈最打断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向前方,跑了起来,速度飞快,带起周遭的风呼呼的吹,时而还要起跳越过那些横倒的树干。 即便如此,鹿鸣野依旧感受到那只托着他的手稳到没有丝毫摇晃,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样高大的alpha会被这么轻飘飘地抱着,在陈最手上,他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片羽毛?不然陈最怎么会这么轻松? 虽然讨厌那只手,但此刻也说不了什么了。 野兽的咆哮在两人身后响起。 鹿鸣野回头看了眼,远远的瞧见黑熊庞大的身体。 “醒来了。” 他说话时上下牙齿都冷的直打架,本能让他越抱陈最越紧,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藏进陈最怀里。 更是尽可能主动把更多的地方坐到陈最手上,从他的掌心获得热度,温暖自己,驱散寒冷。 陈最像是一匹狼,自由又灵活的在雪林里跑着。 前方出现飞行器。 他突然说了一句:“宝贝,你再拧拧,我手指就进去了。” 一句话让鹿鸣野变成一尊雕塑。 陈最抱着他进到飞行器,黑熊锲而不舍的追了过来,跑动间爪子下的积雪都飞了起来,气势磅礴。 陈最隔着怀里冷到抖个不停的鹿鸣野,操控着飞行器起飞,到了跟前的黑熊居然还站起来挥舞着爪子向飞行器拍去。 不过终究还是没来得及,那充满毁灭性的一爪子只拍到了空气。 飞行器到达高空。 黑熊气到来回转圈地跑,捶胸顿足,发出兽吼。 陈最收回视线,手自然地揉了两下。 手感真是不错。 鹿鸣野被这飞行器里的热气一烘,反而抖到更加停不下来,冷到更加受不了,感觉脊椎都疼,更没办法管那只手了。 陈最的一只手还在捏面团,另一只手则抓起鹿鸣野受伤的腿,放到操控台上。 冷这种事,一会儿缓过来就好了。 他拿出操控台下方的医药箱,开始为鹿鸣野处理伤口。 消毒时抖个不停的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鹿鸣野疼到想咬人,然后他就看见了近在咫尺的脖颈,想起alpha咬过自己,那自己咬他一下怎么了。 没有任何犹豫。 鹿鸣野这么想就这么做了,张口就向陈最的腺体咬了上去。 陈最给他处理伤口的手停住,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他的身体本能对此是排斥的,就好像是同极相斥,但除此之外他本人倒是觉得这种带着刺痛的感觉有些意思。 玫瑰花香在发散。 然后出现了奶油的香甜。 两个alpha的信息素混在一起,排斥的互相冲撞,又逐渐融合到一起,像是装点了玫瑰花的蛋糕,散发出精致甜蜜的气息。 —— 陈最揉着的手不自觉去到* 鹿鸣野瞬间清醒不咬他了,而且还从他身上跳了下去,只不过由于腿上的伤,完全是摔倒在地的。 发出一声痛呼:“啊……” 陈最回神,感觉脑袋有些迷迷糊糊的。 傲天:【这就是abo世界的神奇之处。】 傲天:【他如果是个omega,这时候估计你俩都要大干特干了。】 傲天嘿嘿嘿笑了出来:【那可真是做恨。】 鹿鸣野坐在地上瞪着陈最,刚才装作不屑一顾的样子,果然他就是觊觎自己的身体! 陈最把医药箱放到了鹿鸣野身前,没有再管他的打算。 鹿鸣野哼了声,开始自己处理伤口。 —— 此时等在酒店的几人面面相觑,又等了个空。 就感觉愚蠢的气息在房间里发散。 领对硬着头皮给鹿鸣野发消息:【抱歉,他昨晚没回来。】 没得到回复,老板没让撤他们就只能继续在这儿等下去。 鹿鸣野处理完伤口,穿着裙子让他浑身不自在,撑着椅子站起身坐下,不知道这个家伙之后打算干什么? 鹿鸣野心里没什么底。 还是得想办法脱离他的控制。 陈最的椅子是放倒的,他枕着条手臂,另一只手握着枪,瞧着满脑子盘算的鹿鸣野,视线落在那双腿上。 alpha不是细狗,腿部有肌肉线条,盘在腰上一定带劲儿又抗干。 “不和我聊聊天吗?” “路程还远,我们可以谈谈诗词歌赋和人生理想。” 陈最的胡话张嘴就来,把傲天都逗笑了。 鹿鸣野甚至懒得搭理他,非要聊,他只想和陈最聊聊他祖宗十八代。 “我的梦想是有一间自己的木屋,在四季如春的地方,院子里可以当花店。” 陈最两只脚悠哉的搭在一起。 “远处能看见雪山。” 鹿鸣野实在不敢相信这会是他的梦想,还想的挺美。 他开花店?卖什么花?食人花吗。 没忍住,嗤了一声。 他的这个反应实在正常,陈最一点都不意外,目露追忆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我养了一只狼,它会帮我看顾花店。” 鹿鸣野:更扯了。 “你知道那只狼的名字吗?”陈最转眼看向鹿鸣野。 鹿鸣野依旧是不吭声,没有要和他交流的意思。 “它叫阿野。” 鹿鸣野:…… 鹿鸣野看向陈最,两人视线交汇,陈最:“它是一只非常乖也非常傻的狼。” 鹿鸣野一时有些分不清他是说他想养一只这样的狼,还是说他有过这样一只狼,但一想到自己调查到的资料,他连自己都快要养不起,哪有钱养只狼。 鹿鸣野没有养过任何动物。 此刻挑衅道:“我没养过狗,你可以试试。” 他穿着裙子,受了伤,看陈最是一万个不顺眼。 陈最勾起唇角:“主人让舔吗?” 鹿鸣野:…… 脑袋上的小人红到爆炸:不要脸! 又不想输。 “舔脚吗?” 陈最的视线落在他被裙子遮挡的位置:“你敢伸过来吗?” 两人之间有一段距离,鹿鸣野要把脚伸过去,裙子底下的风光几乎就是免费给陈最观赏。 这场对话以鹿鸣野哼了一声结束。 —— 飞行器外面雪山的风景逐渐被绿色取代,慢慢又出现了高楼大厦。 差点冻死的鹿鸣野也恢复了过来,感觉身体很热,皮肤都是淡粉色的。 肚子有点饿。 他不着痕迹的瞥了陈最一眼,见人闭着眼,他才不相信他会睡着。 啧。 黑刷刷的眼睫毛还挺长。 对于陈最的身体他已经很好的欣赏过,这张脸的完美也不输他的身材。 人不怎么样,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鹿鸣野给出评价。 飞行器进入城市中心时正是中午热闹的时候,陈最将飞行器停下。 鹿鸣野看向外面,是市中心的商业街,人头攒动。 停这儿干嘛? 陈最:“下去。” 鹿鸣野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自己说话,不可置信的,他就这么让自己走了? 不再试图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 他盯着陈最瞧,想要看清楚他是否真心。 陈最:“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鹿鸣野不再犹豫,一瘸一拐地走到出口,风吹来,轻飘飘的裙摆飘扬,鹿鸣野一把按住,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光腚穿着一条超短裙! 猛地回头向陈最看去,就见alpha一脸坏笑,眼波明亮,少了些平时的沉稳多了几分活泼的少年气。 傲天:【嗯?好感度又涨了1。】 “你故意的!” “注意,别走光。” 陈最说着伸出手,毫不犹豫的把鹿鸣野推了下去。 鹿鸣野瘸着腿脚步踉跄,向前走了几步才停下,站姿尴尬,膝盖往一起靠着的外八,双手一前一后压着裙子。 一出现就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一时间一道道视线落在他那双腿上。 鹿鸣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人在太愤怒太羞耻时真的会脑袋发晕。 偏偏陈最的飞行器没有开走,就停在旁边。 鹿鸣野深吸了一口气。 把外八的脚一点点收回来,他表现的越奇怪,大家就越会注意他。 偏偏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 前方出现了沈砚之! 两人还对上了视线,他从沈砚之眼里看到了惊讶,即使现在对方还不认识自己,估计也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变态吧。 他怎么会在这儿? 鹿鸣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倒霉了。 沈砚之是被一个匿名电话叫来的,把视线从鹿鸣野身上收回来,alpha也有穿裙子的权利…… 他想着,看向飞行器。 应该是这艘。 鹿鸣野见沈砚之向陈最的飞行器走去顾不得丢不丢脸了,怎么回事?陈最叫来的?飞行器打开,露出陈最的侧身,好似不经意的向他瞥了一眼。 鹿鸣野的心都提了起来,他要和沈砚之说什么? 往飞行器那边走了一步,又停下。 拦不住的,两人已经联系上,况且自己现在的样子…… 陈最把老沈总出轨的证据交给了沈砚之,并且告诉他防着高钰。 沈砚之完全被他爸出轨的事情打击到,回过神后转身就要走,被陈最抓住。 沈砚之:? 陈最:“报酬,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沈砚之也痛快,陈最要了五十万他就直接转给了陈最五十万,然后着急忙慌的就走了。 他前脚刚走,鹿鸣野后脚就跑去了飞行器,跑动间即使他压着,裙摆还是一跳一跳的。 “你找他干什么?” 陈最在飞行器上居高临下的瞧着他,然后伸出了手。 鹿鸣野犹豫了一秒钟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陈最把他拽上来,脚有伤的人就扑进了他怀里,带着奶油的香甜,他环腰把人抱住。 “当然是干了一点坏事,你最近要遇到麻烦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鹿鸣野推开他,他肯定是把高钰的事情告诉了沈砚之。 如果他有光脑就好了,就可以趁沈砚之还没行动,高钰不知道自己暴露的情况下欺骗他先把事情办了。 陈最把鹿鸣野送回了他的住处。 在鹿鸣野下去时,故意的,又摸了他屁股一把。 鹿鸣野猛地回头:“你……” 陈最挑眉:“我很大,建议你最好提前练习练习。” 关上飞行器的门,嚣张的走了。 鹿鸣野咬牙切齿,老子当然知道你很大!所有看过他比赛的人都知道! 用最快的速度走进别墅,把那该死的裙子剪碎! “阿嚏!” 鹿鸣野打了个喷嚏,身体的温度更高了,有些发烧…… 去到浴室,泡进了浴缸里。 —— 陈最回到酒店但是没上去,而是退房。 长期住一个地方不是好习惯。 房间里等待的人终于听到门外有了动静,一个个打起精神。 伴随着“滴”的一声。 房门打开。 在门旁的人第一时间把手里的枪抵了过去。 就听见一声尖叫来自保洁阿姨。 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没有犹豫,拔腿就向门外跑。 —— 陈最出现在酒吧,最近一直在忙着做任务,稍稍放松一下。 他拿起酒瓶喝着酒,瞧着台上的表演。 和以前的雇佣兵比起来现在的生活真是惬意,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完全好了。 他估计鹿鸣野腿上的伤应该也好了。 一个长相精致的男性omega走了过来,脚步有些摇晃,他穿着露脐装,纤细的腰肢很适合被把玩,很自来熟的在陈最身旁坐下,将手里的那杯酒向陈最递去。 “有幸请你喝杯酒吗?”omega媚眼如丝带着一点醉意。 这种酒陈最自然是不会喝的。 “不好意思。” 被拒绝了的omega也不气馁,自己喝起了那杯酒:“一个人?” 陈最是经常能遇到搭讪的类型,在他心情不错时这也算是一种打发时间的调剂。 “现在是两个人。” 一句话,撩的omega心花荡漾,omega的嘴角都压不住了,一手把到肩膀的头发向后撩去露出纤细的脖颈,桃子的香气丝丝缕缕的飘出来。 “生面孔,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吗?” 陈最对于abo的世界还不大适应,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那桃子味儿是信息素,回应了句:“嗯。” omega:“第一次来我们就能遇见,真是有缘。” omega一看就是经常钓鱼的。 越来越浓郁的桃子味还是引起了陈最的注意,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腺体有些发热,他终于意识到信息素的问题。 “是你的信息素跑出来了?”他看向脸红扑扑的omega,这么会儿的功夫人好像已经完全醉了。 忽然哼唧着向他靠了过来。 陈最起身躲过。 omega:“我好热……” 陈最:【他中药了?】 傲天:【看样子像是发情期。】 陈最到这个世界后学习了一下这三个性别的知识,omega到了发情期会很想做,这个时间意识模糊,散发出的信息素很容易吸引alpha,让alpha丧失理智,甚至是勾出alpha的易感期。 他注意到附近几个alpha已经看了过来。 如果把omega就这样丢这儿,后果大概可想而知。 陈最刚把omega抱了起来,一转身—— 就看见了鹿鸣野。 鹿鸣野看向他怀里的omega。 陈最:莫名心虚。 第53章 两人都没预料到的相遇。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陈最怀里的omega身上,omega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将手攀在陈最脖颈,看样子还想要再烙上一个吻。 他表情不变的移开视线,陈最已经抱着omega从他身旁走过,只不过这次不是玫瑰花香而是桃子味。 就好像两个人完全不认识一样。 鹿鸣野原本就是心情不好才来喝酒,现在心情更加不好了,阴着脸向空位置走去,平时一见到自己就像是狗见到了肉一样一定要凑过来咬上他几口,现在美人在怀就完全无视自己了。 原来他不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时间,是在和别的人打的火热啊。 酒吧里灯光闪烁,一道绿光落在鹿鸣野脸上,他停下脚步,那个omega看样子好像是发情了,刚才擦肩而过时他闻到了浓郁的桃子味信息素。 一个想法从鹿鸣野脑海中冒出。 一个alpga和一个发情的omega会发生什么简直不言而喻,但只要说服那个omega是陈最趁他发情,强行与他发生关系,法律对这方面可是很严格的,一定会把陈最送进监狱,自己再在监狱里安排些人好好的磋磨他。 鹿鸣野越想越觉得这事儿可行,志在必得地转身快步追了出去,至于怎么说服那个omega,那也简单,砸钱。 陈最把omega丢到飞行器上,启动飞行器离开。 傲天:【就这样走了,黑心蛋糕会不会误会生气啊?】 陈最:【那也挺有趣的。】 傲天:【然后他实在忍受不了,找上来对你来一通情感大爆发,明白了自己对你的感情好感度蹭蹭上涨,主动和你睡觉,完美~】 不得不说傲天想得挺美的。 鹿鸣野跟在陈最的飞行器后面,期待着后续事情的发生,既然陈最管不住他那二两肉,就让他为此付出代价吧。 一路经过不少酒店,鹿鸣野有些急随便找个酒店不就行了,转念一想,难道他已经在飞行器里开办了? 无所谓在哪办,只要他办了,自己就能把他送去监狱,让他到死都别想出来。 黑心蛋糕心是真黑。 一路尾随,跟着飞行器转了个弯,鹿鸣野瞳孔茫然放大瞧着出现的医院,什么意思? 陈最的飞行器停了下来,紧接着就见他抱着那个omega从飞行器上下来直奔医院,两人的衣服都十分整齐不像是经历过什么淫乱之事。 鹿鸣野傻眼了。 陈最那个家伙居然这么正人君子? 那自己面对的陈最算什么? 算他倒霉? 陈最给omega挂了号,交给医生,说明情况,就连医生护士们都对他刮目相看,毕竟他可是一个alpha,能抵抗住这种诱惑绝对是个好人。 鹿鸣野瞧见陈最自己一个人出来,上了飞行器就走了。 事情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发展,他的打算落空但他却并没有多么的失望,他坐在飞行器里一时出神。 傲天:【好感度10%,哇,这次一下子涨了2%,为什么?】 傲天一直没明白鹿鸣野涨好感度的原因和理由,对于系统来说人类的感情还是太复杂,而且这个黑心蛋糕的好感度涨的十分吝啬,一直都是1%2%的蹦,想要达到70%看起来任重而道远。 陈最抽着烟,玫瑰花的香味在飞行器里飘散,不止是来自香烟更多的是他散出来的信息素,他不舒服地撕下阻隔贴,身体里升起一股燥热。 第一次体验这种被信息素影响的感觉,陈最愈发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神奇。 他拿出抑制剂,不大熟练的为自己打上。 【其实你可以和对方做的。】傲天说着,【我们暗穿书局不要求宿主只可以和任务目标做,所以宿主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别人酱酱酿酿。】 没必要这样忍着的,毕竟打上了抑制剂还是会不舒服。 陈最把抑制剂的空管丢进垃圾桶,他倒不是多守身如玉,只是那个omega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而且趁对方发情神志不清做这种事,和操一个死人没什么区别,他没兴趣。 陈最闭上眼,等待着药效发作,身体归于平静。 —— 鹿鸣野没想到沈砚之会直接找上他,甚至是找到他家来,他瞧着可视门禁上出现的alpha,在心里骂了句愚蠢。 来到他的巢穴,他可以把他绑架,囚禁在地下室里,打断他的腿这样就算自己打开门他也跑不了了。 这个想法让鹿鸣野觉得兴奋,英俊五官都有些扭曲。 把一个如烈阳般的天之骄子囚禁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看着笑容和光芒在他脸上一点点消失,看他变成一具行尸走肉,逐渐腐烂。 只是想想鹿鸣野的血液都在沸腾。 沈砚之又按了下门铃。 下一秒,伴随着“咔哒”一声,紧锁的大门自动打开,沈砚之看了眼大门又看了眼院子里的别墅,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只是想问个明白。 别墅的房门虚虚掩着,他走进去,瞧见站在落地窗旁的男人,穿着舒适的浅灰色居家服,背影高挑,缓缓回过头。 四目相对。 见到真人,沈砚之还是无比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一个和他没有过任何交际的人为什么要如此害他? 鹿鸣野:“请坐。” 沈砚之走过去在沙发坐下:“冒昧打扰,还请见谅。” 鹿鸣野嗤笑了声:“都这个状况了,你还真是有礼貌啊。” 他在沈砚之对面坐下,翘起腿:“找来这里有什么事?” 他观察着沈砚之,模样比起平时多了几分疲惫,他爸出轨的事情在家里闹开,他妈忍受不了坚持要离婚,他最近在忙着帮他妈争取更多的权益顺利脱离这段不幸的婚姻,他爸因此对他开始施压,毕竟小三的肚子里已经有了种,老大不听话他可以再培养一个,所以这一段时间沈砚之的压力可谓是不小。 所以鹿鸣野没想到对方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来找他。 沈砚之:“我们认识?” 鹿鸣野:“算不上。” 沈砚之就更不明白了:“我们俩家的公司完全不是一个赛道,我们也不认识,你为什么要找高钰针对我?” 他倒是开门见山甚至有些鲁莽,这一点也让鹿鸣野不喜欢,他凭什么这么单纯?这种没被世俗污染过的感觉真想让人亲手将他污染,然后再嫌弃他肮脏将他丢弃。 “你想知道原因?” 沈砚之点头。 鹿鸣野拿起茶几上的香烟,点燃,故意将烟雾向沈砚之吐去:“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永远。” 相当恶劣。 —— 沈砚之没有得到任何答案,但他不知道他能全须全尾地走出那栋别墅已经是幸运。 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陈最。 对方显然是在等他,强势的在他家附近用飞行器堵住了他的路,沈砚之被请进了陈最的飞行器,他对这个alpha其实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对方突然联系他告诉他这一切,虽说索要了50万的报酬,但…… “你和鹿鸣野不对付吗?”正所谓有句话叫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他们能好好合作起来。 陈最:“你想知道鹿鸣野为什么这么对你?” 沈砚之一时间没说话,只盯着alpha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这种被看透的感觉并不好受。 陈最:“我可以帮你。” 沈砚之:“我会为此付出什么?” 陈最瞧着他脑袋上的弹幕:【这个人也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甚至感觉他比鹿鸣野更加危险。】 陈最也没打算获得他多少信任,一切不过是交易。 陈最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自己要他配合做的事情说了遍,沈砚之越听神色越严肃,这还是很危险的,现在他是妈唯一的依靠,他不能出事。 就要拒绝。 陈最:“我会帮助你母亲顺利和你父亲离婚。” 沈砚之看向他的眼神满是询问。 陈最:“武力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 沈砚之紧张起来,虽然爸背叛了妈,背叛了这个家,但是…… 陈最走到沈砚之身边:“放心,只是吓唬吓唬他,所以你答应合作吗?” 沈砚之犹豫着,爸他心脏不好,被吓到很容易出事。 “抱歉,我不能和你合作。” 陈最有些遗憾:“既然不能友好的达成合作,那就只能……” 一个手刀落在沈砚之脖颈上,沈砚之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抬起手,但还没等抬高,脑袋一歪失去了意识,手也掉了下去。 陈最:“那就只能强行合作了。” —— 鹿鸣野吃下舒缓药后躺了下来,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包裹,又到了易感期发作的日子,不过好在舒缓药可以让他比较平稳的度过这几天。 他翻了个身,将长腿蜷起。 被子里只有他自己的味道,奶油味,甜滋滋的,他并不喜欢。 一个alpha的信息素是奶油就挺搞笑的,就好像那谁的信息素是玫瑰花香一样…… 胡思乱想的脑袋就这样想到了陈最,他不由得摸向腺体,牙印已经消了下去,这里曾经被一个alpha注入过信息素。 鹿鸣野又翻了个身,舒缓药好像失去了作用,他现在感到有些焦躁。 光脑又在这时响了起来,那声音更让他觉得烦,挂断。 对方又锲而不舍的打了过来。 鹿鸣野不想一直被烦,只能是不耐烦的接通了,陈最那张俊美的脸没有任何预兆的出现在屏幕里。 “嗨~宝贝~” 他这招呼打的太过自然,有一瞬间鹿鸣野真的怀疑他们两个谈了? 他注意到陈最是在海边,夜色下黑黢黢的礁石被浪花拍打。 “你今天见了沈砚之,还是在你的家里,这让我很不开心。” 陈最面无表情的说着,他乌黑的发被海飞吹的增添了一丝凌乱的阴翳。 鹿鸣野浑身难受着:“关你屁事。” 就听陈最笑了下:“宝贝你看这是什么?” 画面转动,鹿鸣野打起精神,当他看到画面里的情况时一下子坐了起来。 飞行器在高空之上,下面是沉寂又危险的海,而在这中间,一个人被倒吊在飞行器下,被海风吹得晃动着。 这个被捂着嘴的人是——沈砚之! “你想干什么!” 他不怕沈砚之死,可是沈砚之得死在他手里,在他手里没有任何光芒的死去。 陈最的声音在屏幕外幽幽响起:“我舍不得惩罚你就只能惩罚他了,放心,我已经在他身上割了一个口子,还绑了石头,保证他掉进海里后就会一直下沉,鲜血会引来海里的捕食者,将他啃食殆尽。” “宝贝,你要来和我一同欣赏吗?” —— 疯子! 这个疯子! 鹿鸣野气到想杀人,倒吊在飞行器上的沈砚之脸色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脑袋充血而昏迷还是其它的原因。 陈最告诉了鹿鸣野地址:“40分钟,你要不到,我就只能自己欣赏了。” “如果你报警,逃跑前我会先杀了他。” 通话被挂断。 鹿鸣野用力锤了下床,进入易感期的身体经不住这样的怒气,脑袋一阵晕眩。 他相信陈最做得出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出门,打开地图,预计要35分钟能到,对方真是连时间都算好了。 鹿鸣野忍受着身体的不适,又注射了一针强效抑制剂。 陈最把沈砚之拽回到飞行器上,这么倒挂40分钟,人就要废了。 大概十分钟后沈砚之清醒过来,茫然转动的眼珠在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后开始变得激动,发出呜呜呜的声音试图和陈最沟通。 “放心。” “不会让你出事的。” 陈最在搜着星际观光线,难得来到这样科技发达的世界,以后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他可以体验一下。 他赚的加上沈砚之给他那五十万,倒是可以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星际旅行,只不过享受不到最好的体验。 陈最:“我帮你把事办成了,你再给我五百万。” 被捆着,捂着嘴的沈砚之,一时分不清他这是不是在绑架。 陈最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沈砚之挪到飞行器出口:“配合一下。” 就好像没瞧见沈砚之眼里的惊慌,轻飘飘的在后背上一推。 沈砚之就体验了一把蹦极。 鹿鸣野向大海深处飞去,好一会儿才看见陈最的飞行器,以及摇摇晃晃的沈砚之。 来的路上他考虑过很多种方法,比如带人过来在暗处,射断捆绑沈砚之的绳子,可是想要在他掉入大海之前接住他很难办。 这里距离陆地太远,飞行器要飞过来蹲守就会被陈最发现。 等他掉进大海,他绑着石头,现在又是深夜,更是在深海位置。 想要找到他可能性很小,而且他的血会吸引鱼群。 想来想去,只有按照陈最的方式才最安全的,毕竟,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 鹿鸣野停下飞行器,瞧着像是个玩具挂在那里的沈砚之,在愤怒和烦躁之中生出一丝兴奋。 傲天:【诶?好感度到11%了。】 陈最站在舱门口,透过玻璃看向飞行器里的鹿鸣野,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鹿鸣野转了转食指上的戒指,把飞行器靠近,舱门贴上,他迈步走进了陈最的飞行器。 “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你还真为了他过来,就这么在意他。”陈最的手落在鹿鸣野的脖颈后,隔着阻隔贴就是alpha正在发热的腺体。 “真让人嫉妒。” 他虽然这么说,可鹿鸣野一个字都不信。 嫉妒? 这充其量是他的一场游戏。 他向前一步躲开了陈最的手,腺体本就不是可以随便碰的地方,更何况是易感期的alpha。 “怎么样你才能放了他?” 鹿鸣野十分自然的在椅子上坐下,鼻翼嗡动,飞行器里满是玫瑰香气,他身为alpha本应该排斥另一个alpha的信息素的,可是他却有些贪婪的深深嗅了一下,感觉焦躁被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火热出现在身体里。 陈最走到他身前,弯腰靠近,头一偏将自己的脖颈显露。 上次鹿鸣野在腺体上留下的咬痕,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了。 陈最:“你标记我一下。” 鹿鸣野掩饰不住震惊,不敢相信一个alpha会对另一个alpha说出这种话! 陈最让自己标记他? 虽然alpha不可能真的标记另一个alpha,充其量就是让自己的信息素将对方包裹,但即便如此这对alpha来说也是一件…… 陈最居然主动要求。 他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 不过这对自己来说却是个机会,鹿鸣野一时间想了很多,而这一切想法都变成弹幕被陈最看在眼中。 鹿鸣野哼了声:“我标记你,你就放了他。” “我还有第二个条件。” “你……” “绝无第三个条件。” 陈最的脖颈像是引诱小猫的猫抓板,鹿鸣野几次看过去,易感期的alpha当然想咬人了,不过他还没有被冲昏理智。 “那你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陈最瞧着他,那双黑漆漆的眼里盈着笑意:“宝贝,我们一样样来。” 鹿鸣野没说话,蠢货,等一下你可就没有说的机会了,你以为我真的想知道。 他靠近,不自觉用舌尖抵了下牙齿,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尤其是在玫瑰花香的蛊惑下。 鹿鸣野咬上了陈最的腺体,咬的一点都不温柔,发着狠。 很轻易就将腺体咬破,玫瑰花的香气一下子就冲了出来,让鹿鸣野有些发晕,一时间都忘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了。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回神,一边咬着一边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一双手缓缓还上陈最脖颈,原本迷离的眼神瞬间清醒,冷静中带着一丝兴奋的疯狂,看向食指上的戒指。 拇指放到戒指上,只要他按下,就会立即有杀伤力极强的激光出现要了陈最的命。 “你猜。” 陈最突然开口,鹿鸣野被吓到一下,继续装模作样地咬着陈最,只是舌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舔舐被他咬出的血迹。 陈最:“是你先杀了我,还是我先按下发射键。” 鹿鸣野:……被发现了。 他不敢赌。 沈砚之就一个,死了就没有了。 陈最一点点把他的手拽开,他没有反抗,也停止了持续标记。 alpha在易感期其实不适合做标记这种事,因为会让他们上瘾,只要这个口子开了就会想要一直标记对方。 鹿鸣野很燥,很热。 玫瑰花的信息素都被他吸食到了身体里,没带来任何安抚,只产生一阵阵的刺激。 被陈最按在控制台上时他脑袋晕的厉害。 眼睁睁看着陈最把他手上的戒指摘了下去,他唯一的依仗——失去了。 陈最瞧着眼色迷离的人,把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亲了一口。 “谢谢宝贝的礼物,我很喜欢。” “接下来,我们来谈一下你为什么要如此针对沈砚之?” 陈最把鹿鸣野抱起来,他坐下,人就顺带着坐在了他腿上怀里,即使隔着衣服他都能感受到鹿鸣野身上的热气。 原来这就是易感期。 不枉费他特意在这个时间段找他。 鹿鸣野想把陈最推开,可是作为曾经被陈最标记过,也标记过陈最的人,他的玫瑰花信息素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什么?”一时间甚至都没听清楚陈最在说什么。 还想咬他,也想被他咬。 想被玫瑰花缠绕。 陈最的视线从他动情的脸移到他的脑袋上,那个迷你小人动作可大胆多了,已经开始玩儿起他的迷你小辣椒。 alpha在易感期会找有喜欢人气味的地方筑巢,还有就是标记过他的人的气味。 现在不需要鹿鸣野筑巢了。 陈最长臂一圈把鹿鸣的紧紧抱在怀里,不停释放信息素,他已经把鹿鸣野圈进在自己的巢穴中。 操作台的显示器上出现一艘小船。 陈最按下控制器。 捆着沈砚之的绳子解开,人掉进船里的气垫上,一个小型机器人开始为沈砚之解绑。 陈最:“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沈砚之?” 鹿鸣野忽然凶狠的再一次咬住他,要把他的腺体咬坏般,alpha显露出易感期的凶性。 直到咽下了玫瑰花香浓郁的血这才得到满足。 “因为他笑了……” 鹿鸣野靠在陈最肩膀上回想起他第一次见到沈砚之的场景。 是他6岁那年,那一天有同学说他是没妈的孩子,他很难过,逃了学。 下了好大的雨,他躲在屋檐下。 一个小男生却跑出去在雨里踩水玩儿,然后他妈妈出现了,鹿鸣野以为他会挨骂或者挨揍,可是他的妈妈居然牵着他的手陪他一起玩儿。 那个小男孩笑的好开心,好幸福。 想要毁掉。 第54章 鹿鸣野迷迷糊糊的把这件藏在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玫瑰花的香气还有血腥的味道都在刺激着alpha,让他对身前的alpha产生了极强的占有欲,破坏欲以及信任。 而且正很不礼貌的,向陈最耀武扬威的展示着自己的强硬。 同时他又像是一只贪婪的小猫舔舐着陈最脖颈上的血迹,就好像他这样的坏蛋就是要吞噬别人的血肉为生,滋养自己,然后在别人干瘪的尸身上迎风招展,开出一朵血色的花。 陈最作为一个后天改造的alpha,没有他们这种天生alpha在腺体这件事上那么的严肃,看重,觉得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相反他觉得这个体验很是新奇有趣,他既享受用自己的信息素将鹿鸣野完全包裹的感受,也享受自己的身上出现对方信息素的味道,就好像他们交换了彼此最珍贵的东西,然后相互交融。 所以他可以如此轻易的让对方咬自己的腺体。 因为他乐在其中。 况且又不是被咬了腺体自己就屈居对方之下,他可没有原生alpha这种老派的思想,他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刺痛,感受着鹿鸣野像是一只贪吃的野兽将自己啃咬,只感觉他的腺体,他的身体也在阵阵发热。 逐渐有了感觉。 脖颈是个会让人觉得很危险的位置,好像对方只要再凶一点就能将你的脖颈咬断,这种将自己置于危险状况中的感觉,让陈最愈发兴奋。 这个半路出家的alpha并没意识到自己的易感期被勾了出来。 他瞧着鹿鸣野毫不设防的白皙脖颈,舔了下牙齿凶狠地咬了上去,利齿直接将皮肉咬破,血腥味和奶油的甜味瞬间涌出,不过很快就被更加强势的玫瑰花香覆盖,裹挟。 玫瑰花香的信息素疯狂,磅礴。 就像拥有这个味道信息素的人一样,看着精致美丽,实际是一头野兽。 而此刻的鹿鸣野就是被捕猎到的猎物,无力逃脱,只能任由对方嘶咬。 陈最黑漆漆的眼珠散发着慑人的光芒,就是这种感觉,此时此刻只感受两人彼此身上的气味,已经完全分不清楚谁是谁了。 这种让对方属于自己的方式让alpha愉悦。 可鹿鸣野的感觉并不像他那么好受,毕竟他也是个alpha,alpha的信息素本就是互相排斥的,他在刺激下清醒过来。 先感觉到的依旧是腺体处的疼痛,随后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 ……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感觉到了他们俩的资本抗衡到了一起,鹿鸣野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对一个alpha,可是玫瑰花好香啊。 鹿鸣野从没做过这种事情,身体一时无法抗拒这种刺激,并且频频向脑袋发出继续这样享受下去吧的信号,让他的意志变得不再坚定。 甚至当陈最把他们的放在一起时,他都没有拒绝。 傲天:【视觉感知以关闭。】 像它这样有眼力见的统,真该被评一个最佳优秀员工奖。 飞行器里的气氛变得愈发火热,而在海中刚刚获得了自由的沈砚之抬头瞧着停在空中一动不动的飞行器,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还是先到岸边上再说吧,他拿起浆板开始奋力划了起来,夜色下,alpha显得有些命苦。 两个东西被紧紧抓在一起,互相倾轧,好像要争个胜负般,不过它们都逃不开那只掌控着它们的大手。 大手干燥,炽热。 仿佛能将一切都融化。 让鹿鸣野想要一直在对方的手里,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深深唾弃了一下自己,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么容易沉溺在这种事上的人。 陈最用脑袋把他的脑袋抵了起来,鹿鸣野不好意思看他,偏偏陈最就要和他对视,不但要和他对视,还要和他——接吻。 陈最亲上去时鹿鸣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牙关都被撬开了他才震惊,脑袋向后躲开,不敢相信刚才陈最干了什么。 怎么能亲吻! 他们又不是情侣! 亲吻就好像走心了一样,鹿鸣野接受不了。 “你疯了。” “你亲我干什么!” 鹿鸣野无法理解,他们现在充其量就是互当对方的安慰器。 陈最捏了下他的小头:“收你的报酬不过分吧。” 鹿鸣野闷哼一声。 陈最已经又亲了上来开始收报酬了,鹿鸣野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重要家伙掌控在对方手里,他是实实在在的被拿捏住了。 只是…… 怎么还舌吻啊! 鹿鸣野觉得这个报酬自己有点付的太高了,不过亲嘴有点……舒服啊…… 嘴巴里被陈最的舌扫过时,他的脑袋都酥酥麻麻的。 不自觉的开始配合起陈最来,两人吻的难舍难分,十分激烈。 鹿鸣野再次环上陈最脖颈,想把人放倒,想把人…… 想进…… alpha的本能自然是进攻。 傲天:呼~还好有存货。 傲天找到它上上个宿主没用完的催情香,使用到了陈最的信息素中,这个任务目标不大好搞,它作为系统,要尽力帮助宿主。 玫瑰花的香气在发散,闻着是那么的温柔实际上霸道的几乎让飞行器里闻不出奶油味的信息素。 陈最手里的东西一下子变小了,他们两人的衣服也变脏了。 他能听到耳畔alpha的呼吸声,像是一只在撒娇的猫。 鹿鸣野忽然一下子把他推倒,脸红扑扑的,眼神里满是渴望。 他居然把目光往陈最的那里打量。 陈最笑了下。 用那只脏了的手抓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 “想什么呢?” 鹿鸣野选择动手,但还没等碰到就被陈最给推了下去,鹿鸣野摔到地上,脑袋昏昏沉沉。 陈最坐了起来,盯着鹿鸣野,他脑袋上只有两个字:【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视线对上,鹿鸣野爬起来就向陈最扑了过去,极其突然的,刚刚还无比暧昧的两人就打了起来,鹿鸣野身形摇晃,一拳打空,又猛地高抬腿想要向陈最砸去。 陈最没等他砸过来就主动贴了上去,抗住了他那条腿。 就好像那晚鹿鸣野绑架沈砚之时一样,鹿鸣野劈了一个竖叉,不同的是这次两人之间可没有布料的遮挡。 陈最强势向前走去,鹿鸣野就被撞得只能向后,仅剩的一只脚狼狈的踮着,不想摔倒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抓住了陈最腰侧。 陈最把人一直推到舱壁上,无路可退。 —— —— 沈砚之打开光脑确认了下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联系了他的司机过来接他,还要再带4个保镖过来。 毕竟那是两个疯子。 此时危险的武器就抵在鹿鸣野最脆弱的位置,随时都会给他最沉重的一击。 鹿鸣野:“陈、陈最……” 陈最饶有兴致的等待着他的下文,虽然还没真的开始品尝,可是已经能够感受到,比他说话时的气息还要热。 “我给你钱,十万……” 陈最想那天房东说他起码要万八块,这么看鹿鸣野还真是给了他一个高价。 不过就十万可不够。 他陈最很贵很贵的。 傲天:加料加料再加料,把那点存货全都给陈最用上了。 玫瑰花的香气在傲天的加料下变得愈发浓郁,让人无法躲藏只能被影响。 “阿嚏——” 鹿鸣野不禁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一打可真是要了命了。 陈最是不受花香里的加料影响的,不过鹿鸣野这个喷嚏打的可是太好,太秒了。 有那么一瞬间,鹿鸣野甚至想就这样一下全吃掉,或许身体就能恢复正常了,感觉自己出了幻觉,好像被一棵玫瑰花树缠绕住,玫瑰花树开成了一片花海,扎着他的刺硬硬的,而眼前的这张脸就是一个玫瑰花化形的妖怪。 视线对上。 陈最把alpha神奇的想法通过弹幕看的清楚。 想起他上次吃了致幻药的反应,他的内心世界还真满是童话。 无声勾缠的视线让人心痒痒,陈最的眼睛是剔透发着光的黑,十分蛊人,睫毛密实齐刷刷的又有些可爱,让人想要碰一碰。 鹿鸣野一时间看着这张脸看呆了。 血液还在烧着,烧的鹿鸣野只剩下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又因他吃到一点点的东西而改变。 或许他可以用这个吃法,而不是alpha的吃法,只需要吃更多…… 脑袋上的q版小人忽然一个翻身,短胖的手指向后,竟是…… 陈最眉梢一挑。 陈最也是忍耐性极佳,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硬是可以按耐住冲动,沉着冷静的等待着,等待着猎物主动跑到他的武器前。 “阿嚏……” 突然鹿鸣野又打了一个喷嚏,只是这个喷嚏打的不是十分自然,陈最敏锐的察觉到,瞧着一脸心虚的鹿鸣野眼中多出了一抹笑意。 随着这一个喷嚏。 吃的更多了一点。 很鸡贼。 真是偷吃鸡的贼,亏他能想到这种方法,真是个小机灵鬼。 陈最没有拆穿,他只是安静等待,等待某位alpha自作聪明,然后把人吃干抹净。 咳嗽声不断响起,从最开始的略带试探到后来的越来越急。 但还是不能一鼓作气,毕竟那可是加持过的…… 只剩下听觉感知的傲天听着一声声咳嗽,疑惑心虚起来,怎么了?怎么一直咳嗽?难道是东西放太久过期了? 糟糕。 自己不会坏事吧? 鹿鸣野五官都要皱成了一团,太TM难吃了,不是说那种难吃,而是太难吃下了。 他把头靠在陈最肩膀上,又开始一声声咳嗽起来。 虽然难吃,但是多吃一点就会让他格外满足。 —— 鹿鸣野的咳嗽终于停止了,再这样咳下去,真让人担心他嗓子会不会坏掉。 alpha终于吃到了让他上瘾食物。 玫瑰花香浓郁的能滴出玫瑰花汁,一时间谁都没擅自动作。 傲天紧张的,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安静了大概3分钟,一只小鹿就按耐不住的又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动身体。 陈最勾唇,无声的笑。 眼里是被可爱到的宠溺。 他任由着鹿鸣野这样装模作样的玩儿了十多分钟,然后在某一刻一把抓住对方的腰。 “宝贝。” “你是不是有些没把我当人?” 他询问,可鹿鸣野在易感期,以及傲天超大剂量的药效作用下,他还真的不大知道眼前的家伙是人了。 一时迷糊。 人?他不就是自己的一个道具。 —— —— 陈最瞧着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不是很爽,既然人不清醒,那就让他清醒。 “不认识我了。” “那我们好好重新认识一下。” 陈最说着把他拽开,然后再狠狠用力把他抱回来,恨不得把他自己合二为一:“从这里开始认识。” 这和鹿鸣路咳嗽那几下的感受完全不一样,alpha还接受不了这么快的转变,差点背过气去。 傲天:呼……活过来了…… 也就它是一个系统,不然这一会儿就吓冒汗了。 接着它把语音感知也关闭,它可不想再听什么有声小说,统的命也是命! 陈最之前的想象变成了现实,他就这样站着…… 只一只脚在地上的alpha根本站不稳,只能紧紧地抱住他才不至于摔倒。 鹿鸣野在某一刻是清醒了的,但他还是抵抗不了,这具身体大概出现了点问题,虽然他很想咬死陈最,可却一点使不上力气,倒是陈最力气大的要死。 陈最凶狠如豺狼野兽,鹿鸣野怀疑他根本就没拿自己当个人看,但凡自己不是身体素质不错的alpha,换一个omega来,这一会儿已经要哭死了,或者被他给拆了吧。 鹿鸣野的清醒没支撑太久,身体素质很好的alpha即使被这样对待依旧得到了乐趣,然后在浓郁的玫瑰花香中沉醉其中。 这时候他还在迷迷糊糊的香,陈最作为一个alpha这样自带体香真的是——是妖精,是魅魔。 也是一个大混蛋。 陈最放下鹿鸣野的脚,然后把他完抱了起来。 这个大混蛋还是很体贴的,只不过鹿鸣野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 —— 沈砚之累到半死不活终于把船划到了岸边,下船时都有些站不稳,他索性直接坐在了海边,大口喘着粗气恢复着力气,遥遥瞧着空中一动不动的飞行器,怎么还没有一点动静? 两人会不会在里面打起来? 他有些担忧。 陈师傅的大手抓着面团,把面团高高抓起再重重放下,柔软面团被摔的一阵晃动,qq弹弹,甚至都从指缝中漾了出来。 面团就要重重的摔打才能发酵好,陈最是一个最好的面点师傅,把面团反复摔打,摔了几百来下后,把面团里多余的水分摔了出来,啪嗒啪嗒掉落。 这说明面团要发好了,这样的面团才好吃。 不过只是这样还做不出最好吃的面包,还需要加一些酌料,而陈师傅有独门秘方,但他觉得面团还需要再摔摔,所以先不急着加自己的独门秘方。 好师傅就是要有耐心。 又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千锤百炼,陈最感受着面团的湿润度,差不多该加他的独门秘方了,这一次陈最没有任何犹豫,把独门秘制奶油注入到面包中。 一定要大量。 这样面包才美味。 现做的奶油还是滚烫的,注入到面包的那一刻,面包有些被烫到向中间收缩,到最后把奶油紧紧箍住,全部吸收。 陈最满意地拍了下面团,还真是一个美味的面包。 —— —— 沈砚之看了眼时间,他已经在海边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了,空中的飞行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站起身。 想着家里的事情,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等,这两个人都是各怀心思,对他们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筹码,也许两个人正在商谈如何利用自己也说不定。 沈砚之在夜色下离开了海边。 他走后没多久,飞行器的舱门突然打开,鹿鸣野面朝外的被压到了舱门口,海风呼啸吹动他的衣服。 他的手抓在舱门上沿,即便如此,还是让人担心他会不会掉下来。 “放心,我会抓住你的。” 陈最站在他身后,抓住alpha劲瘦的腰,他们的头上是灿灿星空,他们脚底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在这片自然之中他们做着最原始的事情,还有时刻会坠落大海的危险刺激着。 鹿鸣野被海风一吹稍稍清醒了些,看到大海时他还怔了下,抓着舱门沿的手不禁抓紧。 怎么会在这里? 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 可是这样简直像是小狗在求宠爱,鹿鸣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到陈最时所有的记忆都恢复了。 “你……” 陈最眸色沉沉的瞧着他,继续着他的工作:“别到了这个时候,你要开始当贞洁烈男。” 他勾唇:“我会瞧不起你的。” 鹿鸣野:…… 这时候好像再说什么就有一种输了的感觉,已经被这样了,要是再把脸面也输了,那才真是输的彻底。 鹿鸣野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请一万个观众来观看。” 陈最狠了一下:“你想,我也可以请人来观看,现在立马就请。” 陈最:“反正我们在飞行器里,可以这样一路飞到市里去,那观众一定会更多。” “只要你愿意。” 只是口嗨的鹿鸣野,这人怎么在不该听话的时候这么听话。 陈最十分清楚的感受到了鹿鸣野的紧张,他在害怕自己真的会那么做。 鹿鸣野:“你……” 陈最:“小v,启动飞行器。” 立即有一道机械的声音回应了他:“好的,请设置飞行路线。” 鹿鸣野:! 陈最歪着头瞧着鹿鸣野紧张的侧脸,说了一串长长的路线,简直要绕市中心一周。 “你疯了你!”鹿鸣野忍不住吼了出来。 “不想这样?那你就努力讨好我。”陈最停下,他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个恶劣的坏蛋。 他不但要吃干抹净,他还要他的食物主动跑到他嘴里。 鹿鸣野就在舱门边上,是前不得,被钉在这儿更是后退不得,关键是飞行器真的开始动了,鹿鸣野好不容易清醒的大脑又在被气晕的边缘,飞行器速度很快,没用上几分钟就已经离开了海面来到陆地上方。 “陈最!” 鹿鸣野咬牙切齿。 陈最只是不回话也不动,也不让飞行器停下。 鹿鸣野这个人还是要脸的。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但凡他此时此刻和陈最换一个位置,他也能做到像陈最这样淡定,任由人观看。 后悔了。 刚才他就应该脚步一迈,直接跳海里去,他身上又没绑石头,但现在底下是陆地,这要是跳下去绝对把他摔一个粉身碎骨。 鹿鸣野没有办法。 反正他做不到开口求陈最。 陈最就见他头上的qq人攥紧了拳头,脑袋上冒出一簇火光:【这笔账我早晚要还回来!】 这么想着的鹿鸣野上半身微微前倾,生疏的开始…… 鹿鸣野:“快让飞行器停下。” 陈最垂眸瞧着,真是值得欣赏的美景,脾气再硬再臭再坏的alpha也有柔软的地方, 虽然0的主人生疏,但是它倒不生疏,相反已经十分熟练了。 陈最:“小v,停止飞行。” 飞行器停了下来。 鹿鸣野松了一口气,他更不想站在舱门口,陈最就是个大变态,于是他就这样向后退去。 陈最笑着一步步顺着他的步伐向后退。 鹿鸣野其实这样并不大方便,陈最很是心疼他,于是在一次分开后把人转了过来,他抱着人在椅子上坐下。 鹿鸣野紧跟着他坐下。 陈最神色间露出几分疑惑,他的感觉就像是扎紧了的气球,被他冒失的闯了进去。 更像是桃花源后的仙境,带给他更难以形容的…… 他按耐着,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鹿鸣野。 鹿鸣野的表情就是一直那样,带着几分不爽模样,看样子恨不得坐死他。 他就没说什么,陈最那双眼睛微微眯起,alpha现在的心情是十分愉悦的。 鹿鸣野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肚子有点疼,他也没大在意,就那玩意换谁谁都会肚子疼,这个仇他记下了,他一定会找机会把陈最囚禁在他的地下室。 陈最就见鹿鸣野的q,q人甩起了皮鞭,张牙舞爪的。 鹿鸣野虽然是体力好的alpha,但是架不住陈最故意,时间被越拖越长。 陈最又开始欺负起他,而且这次专挑他的新发现玩儿,每一次都要跑过去,最后就连礼物都留在了那儿。 第55章 天光大亮,飞行器停在别墅前,舱门打开,鹿鸣野从飞行器上下来,落地时腿一软打了个晃。 alpha一脸隐忍屈辱,咬着牙向别墅走去,仔细看,能看出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别扭,就好像在夹着什么。 鹿鸣野每走一步都能感觉肚子里的在晃,他好像变成了一个装液体的容器。 拳头攥紧。 该死的家伙。 他不是为了去救沈砚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alpha的玫瑰花信息素简直像是有春药一样,让他欲罢不能,深陷其中。 陈最抽着烟,瞧着缓缓走进别墅的alpha,alpha的滋味着实不错,身体素质强悍,没有到一半就变成一条死鱼,全程一直都能给他反应。 虽然到后来基本都是在哑着嗓子骂他,不过这种情况下,他越骂他只会越兴奋。 鹿鸣野进到别墅后,陈最把飞行器开走了。 傲天:【语音感知已恢复。】 傲天:【结束了吗?】 陈最:【嗯。】 傲天:【视觉感知已恢复。】 傲天:【终于完成了一样任务,不然好感度又那么低,真是会让人有些丧气呢~】 陈最:【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陈最是极其敏感的,以鹿鸣野的性格不应该会那么快就屈服才对。 傲天:【嘿嘿嘿~我已经准备好接受夸夸了~】 陈最:【有你是我的福气。】 傲天:【骄傲叉腰。】 傲天:【对了,你有没有干服他?】 陈最想起鹿鸣野下去前的那句“你等着”,神色玩味。 “没有。” 傲天:【……】 傲天:【难道你需要提升一下技术,毕竟硬件肯定是没问题的,我可以去找些视频资料给你看看,你把那些招式都学下来。】 陈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更喜欢自己摸索的乐趣。】 一人一统就着这个禁忌话题聊了起来。 鹿鸣野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alpha站在花洒下,脖颈处惨不忍睹,还有就是囤也又红又肿。 腰侧有着明显的指印。 温水冲刷着身体,鹿鸣野闭着眼睛,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闻不到奶油的味道,只能闻到玫瑰花的味道。 真想让玫瑰花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鹿鸣野用力洗刷着身体把皮肤都搓红,他一个alpha沦落到这个田地,他一定要报复! 复仇之火熊熊燃烧。 不过在这之前,鹿鸣野动作别扭的伸手向后,还需要把不干净的东西弄出来。 奇怪? 怎么没有? 明明陈最这个家伙每次都是内…… 鹿鸣野疑惑起来,但的确是没有什么大量的残留,东西都去哪了? 鹿鸣野搞不明白。 洗完澡出来后他像是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瘫在了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和陈最乱七八糟的画面。 男人在这方面表现的很熟练。 他蹭的一下坐起,他肯定和别人做过! 一想到这个,鹿鸣野眼神里燃烧着报仇的火焰,他不能就这么颓废下去!他得想个办法整治陈最! 看样子,他是真的没被干服。 —— 老沈总坐在车里瞧着外面不断变化的景色,今天砚之又和他吵了一架,这个儿子他算是白养了,完全站在他妈妈那边,根本不考虑自己这个当爸爸的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 如果不是他们把事闹大,明明可以一直这样相安无事下去的,可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全偏偏要闹,没有一个人体谅他! 不像他的柔柔,即使有了身孕也从来没想要向他要个名分,体谅他,理解他的难处,甚至还劝他回归家庭。 沈砚之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老沈总现在看到他就烦,直接拒接,既然他们母子俩非要闹,那就要做好一无所有的准备! 他的财产不给狼心狗肺,不知道心疼他的人。 老沈总神色狠厉,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反正他马上就要有孩子了,他可以培养出一个更听话懂事孝顺的。 车子停下,司机过来打开车门,老沈总走进他和小三的爱巢。 一进门:“老婆,我回来了。” 以往会温柔来迎接他的苏柔并未出现,老沈总有点意外,换了鞋向客厅走去。 “柔柔?” 客厅里空无一人,奇怪的是就连照顾苏柔的阿姨都不在。 出门了吗? 老沈总想着向楼上去:“柔柔你在家吗?” 没人回应,看来是没人在了。 老沈总来到卧室前,打开房门却看到了一个男性alpha,alpha穿着无袖上衣,露着结实的手臂。 老沈总:! 他不在家,他的家里却有一个这样的alpha!而且还是在卧室! “苏柔!” 老沈总的脸一下子变成了猪肝色,气冲冲的向卧室里走去,没在床上看到苏柔,老沈总又向卫生间看去。 “苏柔!你给我出来!” 居然敢给他戴绿帽子,老沈总现在杀人的心都有,只是当他把视线转向那个年轻高大的alpha时又不敢向对方发难,只大喊着:“苏柔!你给我滚出来!敢给老子偷人!我打死你!” 陈最:偷人?偷我? 傲天:【他好像误会了。】 四处找人的老沈总肩膀上多了一只手,他瞥了眼后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他就不信对方搞他的人还敢对他动手。 他转过身,记住了alpha这张脸! 他不急,他已经记住对方的样子了,他有都是办法玩儿死他! 老沈总压着火:“苏柔在哪?” 陈最:“等你和我把事情谈妥,我就告诉你她在哪。” 搭在老沈总肩膀上的手加重力气,几乎要捏断他的骨头。 老沈总感受到他的力气,什么都没敢说,就这样被陈最带去了客厅,心里想着以后得顾两个保安看家了。 老沈总点了一根雪茄:“你想和我谈什么?” 陈最从单肩包里拿出各种文件放到茶几上,推了过去,再放上一支笔。 “签字。” 老沈总一时间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候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误会了,脑袋上的绿帽子摘了下来让他的脸色稍缓,向文件看去。 股权转让,离婚协议书,以及一些财产转让。 这些东西他在沈砚之那里都看到过,一下子全明白过来了。 “沈砚之让你来的?” 这个逆子,居然对他老子搞这一套! “告诉沈……”老沈总哑了声音,因为陈最又慢条斯理的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把枪,直接瞄准了他的脑袋,alpha在枪后露着半张侧脸,黑漆漆的眼珠锁定了他。 “签字,你活,你的柔柔和你们的宝宝活。” “不签字,你们一家三口地下团圆。” “我给你3分钟考虑时间。” 陈最按下光脑上的倒计时键,播报的声音响起让气氛更加紧张起来。 老沈总嘴角微抿了下:“你敢杀人?” 陈最的回应十分简单,修长手指按动扳机,房间里就响起老沈总的惨叫,他肩膀的衣服瞬间变红。 老沈总叫的撕心裂肺,捂着受伤的肩膀,恐惧又愤怒的看着一脸平静的alpha,他淡然的像是经常做这种事情。 陈最将枪口向下移动:“这是我下次开枪的位置。” 老沈总吓的一下把腿闭上,甚至感觉手臂都没那么疼了。 “沈砚之给了你多少钱,我加倍!” “还有2分钟。” 陈最像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 时间滴滴答答的响。 血顺着老沈总的手臂流到指尖啪嗒啪嗒掉落。 alpha坐在那里,带给老沈总无尽的压迫感。 随着倒计时接近尾声,那把枪又开始缓缓上移,停在他的眉心处。 冷汗自老沈总那张老脸落下,他如果签了字,他就退位让权了! 他拼搏了一辈子…… “10,9,8——” 老沈总紧张到视线都花了,死死盯着陈最,那双眼睛冷到让人胆寒。 “3,2,1——” “砰!” 枪声响起。 老沈总低头缩成一团,大喊:“我签!” —— 陈最拿着签好字的文件离开别墅,老沈总喘着大气,头皮上少了一道头发,留下一条血淋淋的痕迹。 他还没回过神,刚才那一枪,对方真的瞄准了他的脑袋。 沈砚之在哪找来的疯子? 傲天:【五百万到手,你的星际旅行计划可以舒舒服服了~】 陈最:【交给你来制定航线,我相信你的选择。】 傲天没想到他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这种被委以大任的感觉可把它感动坏了,没想到自己还能参与其中。 【包你满意!】 陈最直接找上了沈砚之,把一应东西全部交给他。 “五百万,这是卡号。” “你去找我爸了,还打伤了他?” 沈砚之刚接到了他爸的电话,这会儿原本是要去看他的,就被陈最堵住了。 陈最拿着手里的文件不轻不重地拍在沈砚之的脸上:“做人不能既要还要。” 沈砚之的脸火辣辣,不是被拍的,而是因为这句嘲讽的话。 陈最松开手,在文件落地前,沈砚之还是接住了文件夹。 他低着头:“钱我会转你的,放心,我不会让我爸找你麻烦的,不过我也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人面前。” 陈最:“再加一百万。” 以傲天的性格制定计划估计会超出预支,他要给它多点预算。 —— 回去的路上他收到了鹿鸣野的消息。 【我发烧了,家里没人照顾我……】 陈最:请君入瓮?鸿门宴? 无论是哪一种是不是做的太直白了?估计鹿鸣野会安排一个兄弟连在别墅等着他,他一出现就把他打成蜂窝煤。 可陈最还是去了。 第56章 鹿鸣野泡在浴缸里,浑身的皮都被烫红了,为了能够骗到陈最他也算是豁出去了,没办法,谁让他身体素质太好,被陈最那么祸害都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反应,他只好自己想办法装病了。 陈最但凡是个人,看到自己因为他生病,总该生出几分愧疚吧。 鹿鸣野想着又往浴缸里加了些热水,以免温度降下去,只是让对方死亡并不是他追求的,不然他早让沈砚之死十万八千次了。 他已经想好了报复陈最的方式,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的。 鹿鸣野坏坏的勾起唇角,用手捧着热水向肩膀,脑袋浇去。 好烫! —— 陈最穿着隐身衣出现在别墅前,老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明知这可能是一场鸿门宴他要是还毫无准备的就来,那可真是托大找死。 作为雇佣兵陈最一向谨慎。 只有二楼左侧的房间亮着灯,院子里也是黑漆漆的,都是很适合藏人的地方,他站在门口观察着,捡了石子向院子里的那几棵树扔去。 没有人出现。 看来院子里没有藏人,那是全部藏在别墅里了? 陈最想着抬起手对准别墅旁的那几棵树,按下腕上手环开关,一条钢丝细绳就射了出去,缠绕住树干。 陈最再按开关,钢丝细绳强力收紧就把他带了过去,他抓住树干稳稳落在树上,像是一只轻巧的鸟儿,夜色下看不见他的人,只以为周围的树叶是被晚风吹动。 陈最解开缠在树干上的绳索,科技时代好东西真是数不胜数,如果是在这个世界当雇佣兵,一定更爽,不过投资也要不少,只是这件隐身衣就花了他15万。 他折了一段树枝向下方二楼开灯的落地窗扔去,发出一声响。 不过并没有人出来,他又试探了几次,耐心等待着,终于有了动静,浅色窗帘被拉开,鹿鸣野的身影出现,他只穿着一件深色睡袍,站在落地窗里警惕的向外张望并没有把落地窗打开。 他注意到阳台上的几段树枝,转头向旁边的高树看去。 陈最瞧着脸红扑扑,神色恹恹的alpha,如果他有安排人在这里守株待兔,那么有什么动静应该轮不到他这个老板亲自查看,鹿鸣野也不像是那种事事亲力亲为的老板。 没人吗? 陈最在鹿鸣野疑惑的目光下从树干一跃而下。 两人隔着一扇玻璃。 只不过鹿鸣野看不到陈最,他收回看树的视线,脑袋上出现弹幕:【还以为是陈最这个家伙到了。】 【不过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慢还没到?】 【不来吗?】 【拔吊无情?】 鹿鸣野脸色变得难看,如果真是这样,那陈最的人渣值还真是突破了他以为的下线,其实除了没有头疼脑热真的生病外,他的身体还是有一点不舒服的,毕竟被干了那么久,即使他是一个身体素质很强的alpha,浑身的骨头也在散架的边缘了。 只想躺着。 他刚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响起拉门的声音,他猛地回身,门锁居然被硬生生拽开了,而他也在震惊中被扯进一个怀抱。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对方,但是熟悉的玫瑰花香气还是让鹿鸣野认出了对方,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脏缓缓落了回去。 “你真的好热。”陈最的声音响起。 鹿鸣野疑惑的顺着声音来源看去,还是没有看到人,隐身衣?想到这个可能他真是被气笑了,这个家伙也太谨慎了,居然准备的这么齐全,真够惜命的。 果然他不会相信自己。 “怎么突然发烧了?”陈最放开鹿鸣野,看来是自己冤枉这个黑心小蛋糕了,还真的没有准备人蹲守他。 鹿鸣野嗔怨的向着声音来源看去,还好意思问,他这叫突然发烧吗?要是换一个omega,那应该不会发烧,估计尸体都凉了。 谁能受得了那种大家伙,那么凶狠的…… 陈最注意到鹿鸣野的眼神,怎么还有点撒娇的意思?他感觉这次的鹿鸣野很不一样,没有对他怒目相向,没有把他当成一个敌人的感觉。 葫芦里打算卖什么药? “吃药了吗?”陈最问着,牵着鹿鸣野的手向床边走去,他的房间里包括他本人身上都是属于自己的玫瑰花味道,浓郁到就好像alpha的信息素也是玫瑰花一样,这让陈最感到愉悦。 “吃过了。”鹿鸣野疲累地躺下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他故意不去看陈最,背对着他,像是羞耻的不好意思面对他一般,“但是我很不舒服,我需要一个人照顾我,以免我半夜再严重起来。” 他说的可怜。 只是头上的弹幕:【傻子,我根本没有发烧,骗你的。】 陈最那双眼睛危险眯起,他脱下隐身衣放到椅子上,并没有揭穿鹿鸣野,主要是他实在好奇鹿鸣野打算做什么,温柔的将鹿鸣野身上的被子掖好。 “你好好休息,我照顾你。” 鹿鸣野没说话:【哼,算你还有点良心,你要是敢拔吊无情,将来我就剁了你的吊!】 陈最靠着床头在床边坐下,脱了鞋后把一双长腿也放到了床上,两只脚上下搭在一起,把一只手放在鹿鸣野身上轻拍着,像是在哄小孩一般。 鹿鸣野起初还不大适应,后来真就被拍睡着了,主要是他的确不舒服还有就是太累了,睡着后的鹿鸣野呼吸声平缓,他在被子里翻了个身转向陈最这一边,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受控的向着玫瑰花信息素的来源靠近,紧紧贴在陈最身上,像是他已经完全离不开陈最一样。 陈最从他脑袋上没有任何弹幕,判定他是真的睡着了。 所以鹿鸣野这次叫自己过来,到底是干吗? 陈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没发烧总归是件好事,他等鹿鸣野睡熟后从兜里拿出药膏,这可是傲天准备的,恢复效果最好。 被子被掀开,只穿着睡袍的人睡姿并不老实,所以睡袍早蹭了上去,陈最坐着不需要怎么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褪掉仅剩下的那块多余的布料。 —— —— 他做面包时下手没个轻重,用具还是需要好好养护的。 陈最挤出养护油向着奶油存储器涂抹去,这件事一定要仔细,要把存储器的每一个折痕都给抹到,除此之外存储器的内部更是需要好好保养,不然以后该装不住奶油了。 陈最熟练的做好这一切。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奶油存储器居然自行运作起来,绞住他的手指。 陈最盯着看了看,开始深入检查存储器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很快他就摸到内部有一个明显的硬块,难道是这里出了问题? 陈最按了下去。 存储器果然绞得更狠了。 陈最对存储器的内部结构还不是狠了解,他打开光脑在网上查询起来。 不知道他在修机器的鹿鸣野还在沉沉睡着。 —— —— 一夜无话,鹿鸣野醒过来时完全是懵的,他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陈最呢? 眼皮一台抬他就看见了抱着他睡觉的陈最,几乎是下意识就要把人给推下去,但是他硬生生忍住了,这会影响他的计划。 他瞧着还在睡着的陈最,这张脸真是什么时候看都完美,没有任何瑕疵。 决定了。 当他成功报复陈最让他痛不欲生后,他还要剥下他的脸皮做观赏品,怀在他腰上的手收紧,他就不得不和陈最的怀抱贴得更加紧实,也清楚感受到了早上的alpha是怎样的精神。 鹿鸣野深吸一口气,他忍。 但有一处感觉很奇怪,鹿鸣野神色闪烁,就是*原本有些火辣辣的,今天怎么就好了? 他惊讶。 难道自己真是天生圣体。 淦! 陈最醒来时就见鹿鸣野在看着他,视线不期然的对上,对方怔了下后像是一只慌张的小动物,红着耳朵移开了视线。 这个反应…… 就好像他喜欢自己,趁自己睡着一直在偷看自己似的。 可是傲天并没有提示他好感度有增加,也就是依旧在12%,他不信12%能有什么喜欢和爱意,因此鹿鸣野的反应显得做作又假。 更别提紧接着他脑袋上出现的弹幕:【哼,这还不把他迷死,自己之前不给他好脸色他都围着我转,馋我身子,现在我只需要稍稍用点手段~】 陈最差点没笑出来。 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不是好事。 一般他们那个世界一个人围着你添堵,那不是喜欢你的意思。 鹿鸣野一声不吭起来了,下床时还状似不经意地碰到了陈大最,他动作一僵,然后有些慌乱的去到了卫生间。 陈最想起一首歌:像没天赋的演员,观众一眼能看见。(注1) 傲天:【这歌我会唱。】 陈最:【我们说好不唱歌的。】 他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急过,就好像傲天唱歌是一件极其要命的事情,可是说完他又疑惑起来,什么时候说好的?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件事情。 傲天:! 傲天灵机一动:【什么时候说好的?你把我当成谁了?难道你还有其它的统!】 它接连质问打断了陈最的思考,只能先哄着它:【还没听过你唱歌,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 傲天松了口气,美滋滋的开始唱了起来,它只唱了一小段:【我唱的怎么样?】 五官紧皱的陈最:【如听仙音耳暂聋……不是,耳暂明。】 傲天:【你还是挺有品味的。】 鹿鸣野从卫生间出来,陈最也下了床打算去卫生间洗漱,他赤着上身从鹿鸣野身旁走过,鹿鸣野回头幽幽向他看去,在看到那宽阔背脊上的抓痕时不幽幽了。 这次是真害羞了。 —— “想吃什么,我来做?”陈最询问着,嘴角还挑起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笑意,既然鹿鸣野这么爱演,那自己就陪他演,看最后是谁爱上谁。 “随便。”鹿鸣野把握着自己的人设回答他,不能一下子态度转变得太快,不然陈最会怀疑的,他很期待当陈最以为从自己这里获得了100%的爱意不过是一场骗局时,他会是什么反应? 为此他可以忍耐下和陈最独处一室的不适。 陈最当然是不会做饭的,不过他只需要根据网上的教程操作,鹿鸣野这些年都是在外面吃,自己让他尝一尝家的味道,这个太早失去家人关爱的alpha会是什么反应? 他很期待。 陈最做的都是家常菜,红烧排骨,西红柿炒鸡蛋以及一份菌菇豆腐汤。 饭菜的香味在别墅飘荡让鹿鸣野从楼上下来,他瞧着在厨房忙碌的高大背影,家里的厨房从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有开过火,他已经快要想不起厨房里有人时是什么样子了。 一时间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妈妈喜欢做饭,所以一向是亲自下厨,每次妈妈做饭他都会围着妈妈转,就为了能提前得到几口吃的。 妈妈总会一边投喂他,一边笑着说:“小馋猫。” “要尝一下吗?”陈最回过身,手里的筷子夹着一块色香味俱全的排骨,这个场景一时让鹿鸣野恍惚,脑袋还没等理清身体已经先走了过去,他就着陈最的手像是一只凑过来的小哈巴狗,乖乖咬下筷子上的排骨。 谈不上多好吃的味道但绝对不难吃,一吃就不是饭店做的,他已经太久没吃过这种普通味道的饭菜了。 陈最:“好吃吗?” 鹿鸣野这才回神,有点尴尬有点不好意思:“还行吧。” 陈最没在意他的态度,笑着用拇指擦去他嘴上的油亮:“小馋猫,真是挑嘴,把饭盛上,菜马上就好。” 他语气自然,转过身继续炒菜。 留下因为这个状况愣住的鹿鸣野,心绪激动澎湃,小馋猫,他叫自己小馋猫…… 傲天:【哇!好感度这次一下涨到16%了!】 傲天:【宿主你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超棒的~】 陈最:【不棒怎么有资格做你的宿主,和你合作。】 傲天:【这话我可太爱听了。】 鹿鸣野迷迷糊糊地去盛饭,饭桌上的汤还在冒着腾腾的热气,和点外卖或者去饭店吃一点都不一样,哪怕这碗汤卖相不是最好的,却勾得他吞咽起口水。 不用陈最吩咐,他就又拿碗开始盛汤。 陈最把排骨倒进碟子:“麻烦你帮我把围裙解一下,我手有点脏。” 鹿鸣野看向他,alpha是赤着上身穿围裙的,围裙的带子在他背后顺着肩胛骨交叉然后在充满力量感的腰上随便打了个结,系得有些松松垮款,多余的则垂了下来像是一个小尾巴。 鹿鸣野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有点紧张了,明明俩人也算是什么事都做过了,更别提他后背上的抓痕就是自己留下的,可此刻却是看的他眼红心热。 但他不能拒绝,他需要时不时向陈最释放信号,给他自己正在逐渐接受他,喜欢他的错觉,那就不能一直冷淡。 鹿鸣野去到陈最身后,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对方是不是不故意这么穿来诱惑他! 这个卖弄色相的男人! 无耻! 自己是不会中他的计的! 他十分不齿,视线却在陈最后背上辗转移动,男人的宽肩真的十分性感而且充满安全感,他还记得环抱住时的感觉,更记得他俯身压下来时,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和肩颈一起用着力气,仿佛能把他吞噬。 鹿鸣野脑袋变得乱七八糟,以至于去抓系带时碰到了陈最的腰,那触感让他呼吸一紧,因为知道对方的厉害和味道,所以任何想象都有了实质性的画面,让尝过滋味的人难免食髓知味。 红色的系带被鹿鸣野心不在焉的缓缓解开,像是他抓住了陈最身上命运的红线。 陈最没有吱声,只是解个围裙的带子对方耗时太久了,久到让人不得不猜测原因。 傲天:【虽然你背后没有长眼睛,但我就是你的眼睛,他一副发春的模样。】 傲天:【你一定给他干服了,还骗我说没有。】 陈最笑而不语。 系带解开鹿鸣野也清醒了过来,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把脑袋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抽出去。 “好了。” 鹿鸣野的语气强行冷淡,转身回到餐桌。 陈最先去洗了手才坐下。 他头一次下厨,有一点兴奋,盯着鹿鸣野等待着他的评价。 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灼灼目光,鹿鸣野第一次觉得这个alpha也有可爱的一面。 起了逗陈最的心思。 “这鸡蛋……” 陈最一下就看了过去:“鸡蛋怎么了?” 鹿鸣野把鸡蛋送进嘴里,有着淡淡的甜味,他在陈最的注视着慢条斯理的咀嚼吞咽。 末了说一句:“挺好吃的。” 看到陈最如释重负的那一刻。 傲天:【好感度17%。】 它是真的一点都没理解过鹿鸣野涨好感度的原则。 鹿鸣野:终于耍到他一次~ 陈最开始吃了起来,每吃一口他都觉得自己在做饭这方面超级有天赋,早知道他就不当雇佣兵,改行当厨子了,他可真会炒。 两人把菜全部吃光光,碗筷丢进洗碗机。 陈最:“今天有没有感觉好点?” 鹿鸣野捧着水杯点头,然后生硬的说了句:“谢谢。” “不用客气,这也是我该负的责任,那我就先走了。” 陈最穿上衣服:“我还要去找房子,这里的房子都好贵啊。” 他语气有些无奈。 既然鹿鸣野这么想演,他就给对方一个机会。 “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鹿鸣野神色犹豫,很显然自己现在留下陈最两人的关系一定前进了一大步,可是他真的不想留啊! 但陈最都说出口了,自己如果喜欢他,怎么能做到不帮忙?其实这样也可以加快进度,他也不想和陈最虚与委蛇太久。 在陈最走到门口时。 “你要是不介意可以住在我这儿,你别误会,这并不代表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转变。” 鹿鸣野解释着:“只是事已至此,我们也没必要一直斗下去。” 头顶上:【你就乖乖走进我的陷阱就好。】 陈最:“你真这么想?” 他回到鹿鸣野身前,蹲下身握住鹿鸣野的手:“其实我昨晚想了一晚,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 鹿鸣野强忍着没把手抽出来:“什么事?” 陈最垂下视线,alpha居然还有点羞羞答答的:“其实、其实我是第一次……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对我负责也没事的,虽然是因为你在易感期还跑过来,这才勾起了我的易感期,以至于后面发生了那些事,但是没关系,我不怪你。” 陈最看向鹿鸣野,他本人虽然还能维持住表情,但是脑袋上的小人已经炸毛了。 傲天:没想到啊,宿主的茶艺也是一流,真是全能! 鹿鸣野闷闷咳嗽了两声,被气的,这个陈最居然还倒打一耙,怪上他了。 不过他说他是第一次…… 陈最挠了挠鹿鸣野的手,勾的人心痒痒:“那你会对我负责吗?” 鹿鸣野:??? 为什么是这个发展! 直接拒绝大概会让陈最失望,并再也不和自己来往,那自己的后续计划就无法实施。 “你、你让我考虑考虑。” “好。”陈最起身,出其不意的“吧嗒”亲了鹿鸣野一口,“我等你想好,那我今天就搬过来吧,我去把我的东西拿过来,我们一会儿见。” 鹿鸣野一时间有些跟不上节奏的转变。 陈最已经哼着歌脚步轻快的离开了,战略就是要随时转变的,你和我玩儿对抗路我就下狠手,你和我演戏我就和你搞纯爱。 他的东西也就是几件衣服,收拾好刚离开酒店却被沈砚之堵住了。 陈最:“这是你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沈砚之家事尘埃落定,他这才想起还忘记件事:“你还没告诉我,鹿鸣野为什么针对我?” 陈最不会把鹿鸣野不愿人知晓的私事擅自说出去。 “你放心,以后他不会针对你了。” “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的心思都在我身上。” 沈砚之:……为什么感觉他有点骄傲? 他盯着陈最眼神了有几分好奇,犹豫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 “你是不是什么暗穿书局的人?” 陈最不动神色:“你说什么?” 傲天咆哮:【穿书局找上他了!】 沈砚之不相信陈最是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昨晚我脑袋里突然多了一个叫系统的东西,他说我是一本小说里的主角——” 他艰难的把“受”字说了出来。 “还说我和鹿鸣野是一对。”沈砚之的表情简直比吃了死耗子还难看。 “如果你真是暗穿书局的人,你一定要和鹿鸣野在一起,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跟我说,我愿意为你提供帮助。” 他一个alpha才不要做受! 第57章 系统996:【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把这些都告诉他!】 系统996要疯了,为什么有暗穿书局的人介入的世界主角都会变得不正常,上一个世界愿意成为受的,这一个世界愿意把自己老公送出去的。 系统996:【你这么做失去的可是你的爱情啊!】 沈砚之可不觉得这算什么鬼爱情,他只知道结束自己和鹿鸣野的孽缘,自己将守住自己的菊花!他只是一个普通又传统的alpha,他不接受做受! 紧紧抓住陈最的手臂,把希望都放在了他身上:“加油!” 陈最最后还是没有承认他是暗穿书局的人,只说了一句:“虽然听不懂你说什么,但鹿鸣野是我的。” 有他这句话沈砚之就放心了,你俩癫子配疯子绝配:“他永远,生生世世都是你的。” 可千万别来和我沾边。 沈砚之一直目送着陈最的飞行器飞远,也算是从陈最那儿得到了保证,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996:【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你和鹿鸣野相爱后会过得很幸福,他会拿命爱你,宠你。】 沈砚之:【我身价过亿,没有和他相爱我也会过得很幸福。】 沈砚之:别想试图pua我。 996说不通他,现在沈砚之已经自爆,再绑定这个叛徒也没什么用了,996哼了一声,解除了和沈砚之的绑定,真是愚蠢的家伙,原本他可是这本小说的主角的,居然自愿放弃沦为配角,现在的角色真是太不懂得付出了! 时代变了…… —— 陈最回去的路上在思考着沈砚之的话,穿书局,上次偷袭刺杀自己的男人也是被穿书局控制的,看来它们还挺贼心不死的,现在已经对其中一位主角下手,不知道会不会找上鹿鸣野? 他想着穿书局和暗穿书局之间的对抗关系,思维不自觉发散,那个男人出现时,傲天说的是难道又是穿书局搞的事。 又…… 想着想着想起傲天唱歌时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那句话太莫名其妙了。 一定是自己有过什么经历才下意识,不经意就说出了口。 可是自己却想不起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自己的记忆不够完整,有所缺失。 傲天当时的反应是质问自己难道和别的系统合作过?也就是说它和自己的记忆丢失无关,陈最拿出根烟缓缓抽了一口,玫瑰花的香气飘散。 他突然开口:【穿书局上一次搞事我们是怎么解决掉来着?】 傲天:【因为我们撅了主角攻,穿书局的系统主动放弃了啊。】 傲天:【嘿嘿嘿,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上个世界我们可是……】 滔滔不绝的傲天没了声音,陈最用一句试探得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这个世界上没有100%值得完全信任的存在,这是他当雇佣兵这些年悟出的道理,相反,当一些事情发生,最先要怀疑的就是队伍里的人是否出现了叛徒。 傲天:啊!!!被套话了!我这张嘴,打你打你! 傲天:【你好坏啊。】 这不是欺负老实统吗! 陈最没有什么太激烈的反应,磕了下烟蒂:【主动招了吧。】 傲天支支吾吾,傲天犹犹豫豫,傲天也没办法了:【那要先说好你不能和我生气,不能影响我们深厚的作战友谊。】 陈最:【我要看你做了什么再来决定。】 他没有选择用好听的话欺骗傲天。 傲天:【那好吧……其实这是我们一起来到的第三个小世界,在此之前我们已经成功完成了两次任务,只不过每次任务结束后我都收走了你的记忆。】 【为什么?】 【因为有记忆会对你造成影响,这样有助于你每一次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到新世界的任务当中,抱歉,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 香烟在陈最手里静静烧着,他想着傲天的话,两个世界,也就是说他在鹿鸣野之前已经攻略过两个人。 这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烧的长长的烟灰断掉,擦过他手指落下,留下一点温热。 陈最:【把记忆还给我吧。】 傲天:【那你做好心理准备。】 傲天数到3后,在它的控制下陈最的记忆以一种相对柔和的方式和速度开始解封,不至于对他的大脑产生刺痛。 一幕幕画面在陈最的脑海里闪过,他看到了夜色下跟踪着陈秀的姜默,看到姜默偷偷看向自己含羞带怯的脸,看见了骑着宝宝自行车离开的厉景棠,看到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寻着出去的路。 大量的记忆回归还是让陈最产生了短时间的晕眩,他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后猛地睁开眼睛,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震惊。 【他们——】 这次傲天忍住没有立即接话,等待着陈最要说什么。 【他们是一个人!】 姜默和厉景棠还有鹿鸣野三人长得一模一样不说,就连乳晕上都有一枚相同的小痣,这是陈最完全没想到的。 【这是怎么回事?】 陈最的语气很急,他很少有这么惊讶错愕的时候,但对于这个发现他的感受是极为惊喜的,因为在每个世界里他都是喜欢上了对方的,现在告诉他他喜欢的其实是一个人。 这种感觉陈最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理智告诉他,攻略的任务对象全部是暗穿书局安排的这没什么,可他的情感却在说他们有缘分,他们注定天生一对。 傲天:还是发现了,还以为也许不会发现呢。 傲天:【具体的我也不大清楚,你知道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助系统,但他们3个的确是一个人。】 傲天:【小变态是阴暗自卑面,小炮仗是暴躁自信面,黑心小蛋糕还需要你自己继续探索。】 陈最:【那我之后的世界攻略的也还是他吗?他到底是谁?】 傲天:【这些我就不知道了。】 陈最过了最初的震惊和惊喜后现在多了很大的好奇,为什么是这个人,他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什么样的关联? 不过这件事显然只靠想是不会有答案的。 —— 鹿鸣野听到开门的声音,总感觉自己好像把事情搞复杂了,他已经坐在这个位置一天了,思考着怎么一下子就跳到了同居这个步骤。 不过他倒是想到了一个同居的好处,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陈最囚禁起来,慢慢折磨他。 如果自己实在演不下去,就换这个备用方案。 陈最瞧着沙发上的人,虽然3个人是一个人还是有不同的,小默默的坐姿要稍微颓废一些,景棠基本就是坐没坐相,鹿鸣野坐姿是最优雅的。 傲天说等任务完全结束后,他们也会拥有其它世界的记忆。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陈最走过去:“我回来了。” 鹿鸣野抬起视线,陈最的这句话说的过于温柔让他一时间有些不大适应,而且陈最为什么笑眯眯的?总感觉他的笑容背后藏了什么坏心眼。 鹿鸣野:“你就住一楼的客卧吧。” 他话音刚落,陈最忽然伸手捧住他的脸,鹿鸣野一时愣住,主要是陈最的那双眸子太温柔,对视上的那一刻就能将人溺毙,无法逃脱。 陈最拇指轻轻摩挲着鹿鸣野的脸,无论几个世界,你都是我的。 “好,听你安排。” 陈最拎着包去了一楼的客卧。 客厅的鹿鸣野一头问号,刚才是什么情况? 陈最对他的身体接触是不是太多了?走的时候就亲了自己一口,回来还摸自己的脸。 不是,谁允许的啊! 傲天:【友情提示,他好像并不喜欢温柔听话那一挂。】 傲天:【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我们还有任务。】 陈最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挂到柜子里:【放心,不会冲昏头脑的。】 陈最放好衣服就出去了,发现3个世界攻略的目标都是一个人后,陈最必须完成任务的理由又多了一个,那就是他要知道对方到底是谁。 毕竟在现实世界里,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长相的人。 陈最挂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晚上吃什么?我做。” 鹿鸣野实在受不了这样一整天都和他在一起的情况,主要是对方虽然贴着阻隔贴,但依旧会透露出一些信息素的味道,让他总想贴上去。 “我晚上要去参加宴会。” “好。” 鹿鸣野原本以为他还会多问几句,这也太不关心自己了吧…… 莫名不爽。 他起身:“我去换衣服,晚上不用等我。” 这句交代的话说完他又觉得太暧昧了,就好像要出去办事的丈夫在给妻子留话,以免妻子辛苦等他。 鹿鸣野几乎是逃走的,他没有什么宴会邀请,去了家常去的酒吧。 单独把陈最放在家里会不会不安全? 鹿鸣野端着酒杯,即使出来了也不能放松,他会不会趁自己不在家偷偷安装什么摄像头。 是这个家伙能做出来的事情。 鹿鸣野坐不住了,放下酒杯就要走,却被一个omega拦住了路。 omega提了一口气才开口和他说话:“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鹿鸣野:“不记得,有什么事?” omega有一点失望但还是鼓足勇气:“总能在这家酒吧看见你,就是上一次我不小心摔倒,你把我扶了起来,我还一直没来得及感谢你。” 他羞答答的,说着说着低下了头,把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来,手里是一捧鲜艳的玫瑰花。 “送你的。” 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会带着花来这来等他,虽然经常会等到,可是他一直没有勇气找他,这次还是酒保朋友给他加油打气,把他推出来的。 鹿鸣野瞧着那束娇艳欲滴的玫瑰,皱眉:“我最讨厌的就是玫瑰花。” 他说完这句话,抬起视线,就见陈最出现在omega身后的门口位置。 陈最显然听到了他的话,一副受伤的表情。 鹿鸣野见状,突然有点慌。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下一秒陈最转身就走。 鹿鸣野:…… omega:“对不起,我……” 话还没说完,鹿鸣野已经从omega身旁跑了过去,还差点没把omega撞倒。 omega站稳,不明所以的看向关上的门,就这么讨厌玫瑰花吗? 鹿鸣野跑出酒吧,转头四处找着人就见陈最向左侧停飞行器的场地跑去,他追上,他不是怕陈最误会,他只是想表现的很在乎陈最,让陈最以为自己喜欢他。 “陈最!” 陈最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下,却是不回头,跑得更快了。 “陈最!” 鹿鸣野要被这个家伙气死了。 傲天:【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嘿嘿~】 陈最打开飞行器的门上去时动作慢了下来,鹿鸣野终于追了上来,一把抓住他,把他扯下来。 陈最偏着头,板着脸,一副我生气了,哄不好的样子。 鹿鸣野:“你跑什么?” 陈最不说话,投入演技中。 鹿鸣野:“怎么不说话?” 弹幕:【你说话了我才知道你是吃醋,还是生气我说讨厌玫瑰花,我才知道该怎么下手哄啊。】 陈最心里偷笑,好,我这就说:“你不是说去参加宴会?” 鹿鸣野:…… 靠!忘了还有一个错误在等着自己。 “我在你家让你很不自在,不自在到甚至要撒谎跑出来,既然这样我还是搬出去吧,我现在就回去收拾东西。” 陈最转身就走,鹿鸣野一把抓住他,不能走!走了我怎么把你关地下室囚禁!我还怎么玩弄你! “没有,我是……我是……”鹿鸣野一急,“我是和你同处一室紧张,不好意思,我才……” 陈最这才回头,脸色好了很多:“真的?不是讨厌我?” 鹿鸣野点头如捣蒜。 陈最:“那刚刚那个omega是怎么回事?” “我不认识他。” “那你说最讨厌玫瑰花……” “我说谎的,我最喜欢玫瑰花。”鹿鸣野都会抢答了,在他的回答下陈最的脸色越来越好,最后还笑了出来。 他盯着鹿鸣野:“那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鹿鸣野想骂人了。 真是蹬鼻子上脸。 可他都做到这一步了,要是再功亏一篑感觉就亏大了。 可鹿鸣野实在想不出自己要怎么让陈最相信他。 陈最给出了答案。 他靠近,把头一偏,侧着脸:“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街边人来人往,他们两个大帅哥本来就很吸引视线。 鹿鸣野怀疑耳朵。 可是陈最的脸已经凑了过来,其实想想他们两个做过的事情,亲一下脸根本不算事儿。 鹿鸣野豁出去了,咬牙一闭眼,撅起嘴靠近,但是触感意外的柔软,温热。 他疑惑地睁开眼睛,原本该是偏着头的陈最,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头转了回来。 所以根本不是亲脸,而是在接吻。 陈最的眼睛映着灯光,亮晶晶的晃着鹿鸣野的眼睛,心脏,更是被他得意俏皮的笑意冲击。 心脏跳漏了一拍。 有路人在捂嘴尖叫,还有人在偷偷拍照。 陈最抬起头:“我现在相信你了。” 握住鹿鸣野的手:“我们回家吧。” 被摆了一道的鹿鸣野只能暗暗生闷气,心里默念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心思却逐渐被握着的那只手吸引,干燥,温暖。 在快要入秋的夜晚,能让人觉得安心,玫瑰花的味道从陈最身上飘出来,他还是没忍住偷偷嗅了一下,只觉得浑身舒坦。 糟糕。 没听说过信息素会使人上瘾啊。 可为什么他会这么沉迷陈最的信息素? —— 陈最就在鹿鸣野这儿住了下来,一眨眼一个月过去了,期间好感度涨到了20%,和前两个世界的进度比起来的确是要缓慢很多。 鹿鸣野还在实施着他的计划,差不多到收网的时候。 他想着走去餐厅,瞧着桌上的三菜一汤,陈最很喜欢做饭,这一个月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家里研究做饭,因为这个原因鹿鸣野最近可是大饱口福,他感觉自己都有点长胖了。 瞧着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他走过去,站在陈最身后侧,抬起手,用食指勾住陈最系在腰后的围裙带:“这个家里有你真好。” 最近他可是没少说这种暧昧的,带有暗示性的话,每次陈最都会被他撩的用一种充满期待的眼神看他。 今晚自己再勾他一下,等他再向自己表白,自己就揭穿真相,狠狠的嘲讽他,伤害他。 他这么喜欢自己,也许会哭吧,也许会伤心欲绝的逃跑。 没关系,他还有后续计划。 他会晾陈最一晚,让他体会这种伤心的痛苦,然后再给他点希望引诱他过来,给他一杯下了药的水,从此以后他就会成为自己地下室的景观。 鹿鸣野美滋滋的想着,指腹按在陈最脊椎的那道凹陷上又迅速拿开,就好像只是不小心。 陈最这一个多月玩儿的很开心,每天看鹿鸣野怎么样绞尽脑汁勾引自己实在有趣。 饭菜上桌,鹿鸣野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没等嚼。 “呕——” 他突然干呕起来,鹿鸣野放下筷子急匆匆向卫生间跑去。 陈最紧随其后,鹿鸣野蹲在马桶旁不停干呕,他过去给他拍着后背。 鱼绝对是新鲜的,鹿鸣野也爱吃鱼,是身体不舒服? 鹿鸣野接过陈最递过来的水杯漱口,眼泪都出来了,看上去有些可怜。 陈最:“胃不舒服吗?” 鹿鸣野也不知道,明明在吃那口鱼的前一秒他还是好好的。 陈最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没事。”鹿鸣野又洗了把脸,现在他感觉自己又好了,只是回到餐桌看着丰盛的晚饭却没有胃口。 陈最:“不想吃?” 鹿鸣野:“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麻辣猪蹄。” 简直是非常想吃,以至于分泌出了口水,鹿鸣野吞咽着口水,满脑子都是猪蹄,麻麻辣辣的,咬一口肉皮软烂,筋又艮啾啾的,简直不要太好吃。 陈最:“明天吧,明天做给你吃。” 鹿鸣野难掩失望,但现在的确挺晚了,而且晚饭都做好了。 他捧起碗,没什么食欲的只吃了一点。 晚上也早早就休息了,陈最在他的床头柜上放了一杯热水:“还不舒服吗?” 鹿鸣野瞧着他,好想问他真的不能现在就给他做麻辣猪蹄吃吗? 可是实在拉不下这个脸,扯了扯被子:“没事了。” 陈最看到了鹿鸣野的真实想法,但他不是会无条件宠溺对方的性格。 他做了晚饭,鹿鸣野事先没有说想吃,而且他吐过明显肠胃不舒服,也不适合吃麻辣的东西。 “有事叫我。” “嗯。” 陈最回到楼下。 傲天:【今天是娇弱黑心小蛋糕。】 —— 鹿鸣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麻辣猪蹄,受不了的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凌晨一点了。 没忍住点了个外卖。 他今天一定要吃到麻辣猪蹄,外卖倒是没让他等太久。 外卖员按照要求没有按门铃,给他打了电话。 鹿鸣野做贼一样接通,悄悄下楼瞥了眼陈最的房间,然后鬼鬼祟祟的出去拿外卖,开开心心的拎着麻辣猪蹄上楼回到卧室,美的不行。 但是吃到第一口后,他脸上所有的开心全部不见,这一刻鹿鸣野甚至想哭。 好难吃。 和陈最做的根本没法比。 alpha盯着这一碗很水的麻辣猪蹄十分难过。 “原来是偷偷点外卖。”陈最出现在门口,他抱臂靠着门框,一副抓小孩子偷吃的家长模样。 只是鹿鸣野回过头时的那副委屈样子,让他愣住了。 “没说不让你吃。” “可是它好难吃……” 鹿鸣野觉得自己简直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最走过去一看原来是点了麻辣猪蹄,这卖相一看就不好吃,但又忍不住想笑,鹿鸣野这是有多想吃啊。 他瞧着委屈巴巴的alpha,脑袋上的小人啪嗒啪嗒掉眼泪:你快点做给我吃啊,我要馋死了。 “想吃?” 已经被抓包的鹿鸣野决定破罐子破摔:“嗯。” 陈最弯腰靠近,偏头:“你知道该怎么做?” 鹿鸣野:…… 真是见缝插针要好处,这一个月他起码在自己这儿骗走了不下五十个吻。 他也亲习惯了。 睁着眼睛亲了过去,反正陈最肯定会转过头,演变成亲嘴。 陈最的确如他所想,只不过这次不是像以前那样只是唇肉相碰,陈最加深了这个吻,修长手指伸进鹿鸣野乌黑的发丝间,充满着掌控的意味,掠夺鹿鸣野的唇舌,抢走他的呼吸,让他在自己的亲吻下因为窒息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唧声。 一吻结束,鹿鸣野呼吸急促,心怦怦的跳。 完蛋了。 他居然觉得没亲够。 第58章 一个小时后麻辣猪蹄出锅,餐厅都是喷香喷香的味道,把某块小馋蛋糕勾得直咽口水,早就坐在餐桌那里拿好筷子等着吃了。 麻辣猪蹄没有前几次那么的红艳,陈最考虑了鹿鸣野的身体状况没有给他做太辣,只是微辣借了点颜色和味道。 “吃吧,小馋猪。”陈最把装麻辣猪蹄的碗放下,语气里是他都没察觉到的宠溺。 鹿鸣野现在没资格否认这个称号,只能默认,他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送进嘴里,就是这个味道这个口感,虽然不如以往的辣但更加的软糯,小馋猪心满意足的“嗯”了一声。 傲天:【好感度25%,暴涨5%,就因为一道麻辣猪蹄!真是没有天理啊!】 傲天快要被这个好感度涨的方式折磨疯了,费尽心思不如一口麻辣猪蹄。 陈最无声挑眉,嘴角漾出笑意,瞧着美滋滋吃着的鹿鸣野,只觉得因为麻辣猪蹄而暴涨好感度的鹿鸣野十分可爱。 “你不吃吗?”鹿鸣野问了句。 陈最摇头:“你也不要吃太多,很晚了,不消化。” 鹿鸣野闻言打趣道:“你好像一个妈妈。” 这句话说完后他自己愣了下,一张脸逐渐变红,不好意思的移开了视线,继续默默吃他的猪蹄。 他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妈妈经常会说这句话。 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人在意他吃什么,吃的多不多,他想他的妈妈了,妈妈的厨艺那么厉害,尝过陈最做的饭菜后也一定会喜欢,夸奖他的…… 如果妈妈知道现在有人给自己做饭了,会不会感到很欣慰放心。 鹿鸣野的头越来越低。 他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可是头顶的弹幕把他出卖,还有灯光晃着他眼中的泪水被陈最看的清清楚楚,陈最没有擅自打扰他,其实他还挺羡慕鹿鸣野的,还有些能够值得回忆的经历,不像自己。 “我吃饱了,我去睡觉了。” 鹿鸣野一推椅子站了起来,转身快步向楼上走去,一滴泪落在地砖上,晶莹剔透。 陈最没想到鹿鸣野还是个哭包,感觉他今天的心情实在是很起伏,他把猪蹄放进了冰箱,成年人需要自己的空间,他没有去打扰鹿鸣野。 只是在他快要睡着时,傲天告诉他好感度涨到了27%。 楼上鹿鸣野抱着妈妈给他买的小兔子进入了梦乡,眼角的泪痕还没有干。 —— 第二天鹿鸣野瞧着镜子里自己红肿的眼睛,人是懵的,他怎么会哭成这样?人甚至不会共情,理解曾经的自己。 哪怕只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陈最要是敢笑话自己,自己就在囚禁他之后再打断他的腿,让他也哭! 他恶狠狠的想着下了楼,楼下没有人他已经习惯了,先去打豆浆,然后开始烤面包,这一个多月的同居生活他被陈最染上了做饭的习惯,不过他只做最简单的早饭。 煎鸡蛋,煎火腿,也算是有模有样。 差不多做好时陈最晨跑回来了,虽然已经入了秋,alpha依旧是背心短裤完美的身材展露出来,此时出了层薄汗,玫瑰花信息素的味道变得更加浓郁。 鹿鸣野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天晓得,他下来做这顿早饭就是为了闻这一口新鲜浓郁的信息素,偷偷的,贪婪的,从空气中汲取,只感觉灵魂都变得舒坦。 陈最转悠到厨房出现在鹿鸣野身后,探头向锅里瞧着:“好香。” 他几乎要贴在鹿鸣野身上,瞧着alpha因为他的信息素迷迷糊糊的样子,即使已经来这个世界很久了,他还是觉得信息素的设定十分神奇。 鹿鸣野转头看向陈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的确很香。” 明显是在撩人。 陈最毫不闪躲的和他对视着,他最不怕的就是被撩,抬起手从后向前抓住鹿鸣野握着铲子的手,完全把鹿鸣野圈在了自己怀里,带着他的手动了下:“宝贝,鸡蛋要糊了。” 黑漆漆的眼珠摄人心魄。 鹿鸣野先移开了视线,瞧着那只大手带着自己的手将鸡蛋翻炒,后背就是陈最结实的怀抱,他像是陷在了玫瑰花的花苞里,被包裹。 想一直在陈最的怀里被他抱着,只是这样还不够,还想被他咬破腺体,像之前那样用磅礴的信息素将他吞没,可是这一个月来他们最多只是亲亲,根本没做过任何越界的事情。 等他囚禁了陈最,他要让陈最一直释放信息素。 今天就收网,他忍不了了。 陈最瞧着不断变化的弹幕,习以为常的端起锅,把鸡蛋倒进碟子里。 “我先去洗澡。” 陈最离开厨房,鹿鸣野贪婪的跟着他转过身,微微抬起的手想要挽留又停下,alpha神色幽幽盯着陈最离去的背影。 挖掉他的腺体吧,植入到自己体内,这样才是最完美的,他疯狂的想着。 —— 陈最站在花洒下,alpha线条完美的裸体引得水流都为他欢欣雀跃的滚动,争先恐后的去到他的胸口,他的背肌,再滚入他整齐排列的腹肌,哪怕就这样干涸消失在他身上也无所谓,腹部从下向上延伸的青筋是整具身体最性感的地方,充满着雄性的力量感和野性,此时水珠滚动让人恨不得能够替他舔掉。 傲天:【你打算怎么做?】 陈最:【配合他。】 傲天:【你可真是太宠了。】 陈最:【再打击他。】 傲天:【你可真是太会了。】 陈最不禁笑了出来,他的系统搭子总是能找到话夸他,和这样的系统合作是会使人心情愉快的,所以陈最原谅了它擅自做主收取了自己记忆的事情,而且有了前两个世界的记忆,傲天有多帮助他,别的不说,就说这两个世界他送自己的新手大礼包,如此尽心尽力就值得一次原谅。 陈最穿上黑色高领薄衫,搭配黑色西裤从楼上下来,整个人看上去锐利又挺拔,鹿鸣野看了一眼后没忍住又看了第二眼,alpha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有范。 鹿鸣野:机会来了。 他做出一副痴迷的样子瞧着陈最:“你今天真好看。” 陈最嘴角抿抿,有些欣喜又有些害羞,不大自然又满怀期待地扯了下领子:“真的?” 鹿鸣野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他的话好像给了陈最很大的鼓动,从犹豫到坚定,走上前在鹿鸣野身前蹲下,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像是单膝跪地准备求婚的王子。 “小鹿,我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让我深刻明白了一件事。” 小鹿这个称呼叫的鹿鸣野一愣,瞧着无比认真的陈最他不由得紧张起来,这一个月共同生活的画面在脑海里闪现,和陈最同居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他这个人没有任何不好的习惯,甚至可以称得上体贴。 是他的存在,让这个房子有了家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等一下要做的事情,他忽然有些想逃。 会不会太残忍了? 真的要亲手毁了这一切吗? 陈最他其实也罪不至此…… 陈最握着他的手攥紧甚至手心都有点出,无声显示着他的紧张和激动:“鹿鸣野,我爱你。” 他深情款款。 鹿鸣野所期待的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可他却没像自己想的那么开心。 那难道要接受陈最吗? 鹿鸣野脑袋里两个想法在打架,最后还是原本的想法胜利。 爱情? 狗都不需要的东西。 他更不需要,他只要把陈最囚禁起来就好,不需要他的真心,只需要他的信息素。 看出他想法的陈最眸色不可查的变得晦暗。 路是鹿鸣野自己选的。 “你爱我?” “嗯,我爱你。” 沉默在两人的对视中像是一条拉扯的线,鹿鸣野的嘴角一点点挑起,笑意放大,直至笑出声。 那是嘲讽的笑。 “哈哈哈哈——” “爱我。” 鹿鸣野收了笑声,眼神轻蔑,一字一顿:“你也配。” 他的食指在陈最胸口一下下点着:“我在耍你啊,你这个蠢货。” 黑心小蛋糕期待着陈最的反应。 陈最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像是一尊被掏去灵魂的雕塑呆愣了好半天才认清事实,那副受伤的模样让鹿鸣野心脏一阵疼痛。 但他却并没有因此改口,并且一直说服自己,这就是他想要的。 陈最:“你……” 他痛苦的说不下去了,红了的眼眶凝结了伤心的眼泪,在更丢脸的流下来前他猛地起身。 深深看了鹿鸣野一眼,无法承受的逃离了现场。 房门被重重推开,秋日的冷风吹进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只剩下孤单一人的鹿鸣野并没得到想象中的快乐,他沉着脸坐了好一会儿后突然暴躁的把餐桌上的东西全部都摔了。 “操!” 他后悔了。 他就不应该和陈最同居一个月。 alpha肚子忽然有些疼,他捂着肚子去到沙发上坐下。 没事。 等他把陈最囚禁起来就好了,这是比爱情更为牢靠的关系,由他掌控的关系。 —— 陈最坐在飞行器里抽着烟,眼里的红和泪光已经淡去。 接下来只要等待鹿鸣野再联系他。 对于鹿鸣野的计划他早已经通过弹幕了解透彻。 囚禁吗。 他也很期待。 —— 鹿鸣野原本是想晾陈最几天的,但是他实在没忍住,只过了一晚就给陈最打了电话。 电话虽然接通了,却没有人说话。 鹿鸣野听着传过来的呼吸声压力倍增。 “陈最。” 对面的呼吸声一滞。 鹿鸣野放软了语气:“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吧。” 第59章 陈最回到了别墅,他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颓废就连青色的胡茬都冒了出来,进来后他就在沙发对面坐下,手肘撑在腿上,一副沉重模样。 鹿鸣野蹙起眉头,陈最身上的味道变了,不是他喜欢的玫瑰花味道而是一款味道更加浓郁的花香,甚至引得他打了几个喷嚏。 “你喷了香水?” “你只关心这个?” 陈最的态度让鹿鸣野一噎,他们和平的相处了一个月,他都快要忘记陈最浑身尖刺的模样,快要忘了这个家伙曾经可是把自己丢到了黑熊的身前,当然前提是自己让他成为了老虎的对手。 简直是恍如隔世,原来一开始的时候他们互坑的那么凶,现在他居然会因为伤害到陈最而犹豫。 “我不是这个意思。”鹿鸣野解释着,眼下还挂着黑眼圈,其实这一晚他根本没有睡,闭上眼就是陈最伤心欲绝跑出去时的样子,他厌恶这样在意陈最的自己,所以他必须要囚禁陈最,以此来证明他对陈最并没有什么其它的想法。 鹿鸣野起身,去到厨房倒了一杯温热的水过来,他在陈最身边坐下,近到对方身上的香味直往他的鼻子里飘,吸入肺腑。 “你看上去很累,喝口水吧。” 他把水递了过去,动作自然。 陈最没说什么的接过了那杯水,鹿鸣野这才让自己的视线稍微转动了下:“抱歉,昨晚我实在是太过分了,但其实那不是我的真心话。” 陈最握着水杯暂时还没有喝的打算,他甚至都没有看鹿鸣野,嘴角挑起一抹自嘲的笑:“鹿鸣野,我实在不懂你,也无法再相信你。” 鹿鸣野又被他身上的香味呛的咳嗽一声,他把手搭在陈最腿上:“陈最你别这样,你可以打我,骂我,我知道我做错了。” 陈最这才看向他,带着审视仿佛要把他看透。 他用极为真挚的神态迎接着陈最的目光:“你离开后我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怎么那么坏,说了那么多伤害你的话,像我这种人真该遭报应……” 陈最放下水杯,抵住了他的唇:“别说这种诅咒自己的话。” 鹿鸣野瞄了眼水杯,“嗯”了声又把水杯拿起:“喝口水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 陈最神色好了不少,笑着接过水杯,然后在鹿鸣野的殷切注视下抬起水杯放在唇边,就见鹿鸣野脑袋上的小人紧张到攥紧拳头:【快喝快喝。】 陈最瞧着他,慢悠悠的张开嘴,在水到唇边时再次把杯子拿开。 鹿鸣野差点没绷住,喉结滚动了下:“怎么了?” 陈最:“其实我没有喷香水。” 鹿鸣野目露疑惑,还下意识的又用力闻了一下,没喷香水那这香味是什么? 陈最拿着杯子的手缓缓转动,杯口逐渐朝下,鹿鸣野终于意识到陈最可能已经察觉到自己要做什么了。 杯子倒扣,里面的水全部洒在了地上。 陈最:“不是香水,是会使人昏迷的药物,不过我事先已经吃了解药。”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还能游刃有余的扯出一抹笑意,拿着手里的空杯子到鹿鸣野表情僵住的脸前左右缓慢移动。 “感觉怎么样?” 杯子在鹿鸣野的视线里变得重影,杯子后的陈最也变得模糊,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这一个多月来陈最也是在和他演戏,可是自己到底演出了几分真情实感,陈最下手这么狠,他就没有…… 被戏耍的愤怒让鹿鸣野向陈最伸出了手,却倒在了要掐死他的路上,变成主动投怀送抱。 陈最抱住了这块黑心小蛋糕,放下杯子:“接下来就是你喜欢的囚禁时间了。” —— 鹿鸣野是在6个小时后恢复意识的,睁开的眼睛视线还不聚焦,大片的白色光晕晃着他,让他眯起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 最普通的白炽灯挂在房顶,墙面都是黑漆漆的颜色,没有任何装饰透着生冷。 这个环境他熟悉,原本是他为沈砚之准备的,后来…… 鹿鸣野愣了一瞬,这才想起自己这一个多月压根没有想起过沈砚之,只一心想把陈最囚禁起来。 只是现在,怎么换成自己在这儿了? 他爬了起来,动作间有锁链的声音在响,低头看去。 脚踝上多了一样东西。 这也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现在依旧是用在了他的身上。 鹿鸣野终于意识到,情况逆转,他变成了阶下囚。 该死的陈最! 想起失去意识前的情况,对方身上的香气…… 下药的手段比他老辣多了。 鹿鸣野重新坐下,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坐在冰凉的地上,他也没有大喊大叫,陈最早晚是会过来的,过来欣赏胜利的果实——自己。 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样才能让他放了自己? 表演爱他吗? 鹿鸣野想着。 陈最来的时候还带来了饭菜,做的都是鹿鸣野爱吃的,一进来两人就对上了视线,仰着头瞧他的鹿鸣野像是一只小狗。 陈最在门口那里坐了下来:“醒了,感觉怎么样?” 鹿鸣野看了眼放在地上的食物,椒香小排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直说吧,要怎么才能放了我?” 陈最开始吃饭,鹿鸣野怔了下这才意识到陈最这个家伙没打算给自己饭吃。 幼稚。 他难道还要饿死自己。 陈最夹起一块麻辣猪蹄。 鹿鸣野:好奇怪,他现在不但完全不想吃猪蹄,还觉得猪蹄油腻腻的有点恶心。 陈最:“如果换做是我,我怎么做,你才会放过我?” 鹿鸣野一时回答不上来,他就没打算放过陈最。 “起码我不会不给你饭吃。” 陈最起身,从一口没动的饭菜旁走过来,在他身前蹲下,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alpha还是一副不屈服的模样,劲儿劲儿的。 “放心,会给你饭吃的。” 陈最的笑让鹿鸣野觉得危险,陈最的手指已经缓缓按到了他的腺体上,过重的力气让腺体产生疼痛。 “我发现一件事情。” 陈最说着,手指在鹿鸣野的腺体上打着转,把奶油味的信息素都揉了出来。 鹿鸣野被揉的又疼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陈最身上那股浓郁的香味已经没了,恢复成他喜欢的玫瑰花香。 alpha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还是问了句:“什么事?” 陈最捏住他的下巴,他的眼神非常温柔没有一点戾气:“你被干的时候会乖一点。” 像是在说情话。 这一切对于陈最来说不过是他和鹿鸣野的小游戏。 黑心小蛋糕坏一点他完全可以理解,没关系,因为自己比他更坏。 鹿鸣野震惊的神色取悦了他。 “你、你想干什么!” 鹿鸣野想起飞行器上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甚至午夜梦回他还能想起在身体里的感觉…… “当然是干你了,奶油小蛋糕自然不能缺少奶油,我会好好提供给你的。” 傲天:【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环节,视觉感知也关闭。】 另外偷偷记下,以后它也要做一个兢兢业业的奶油提供者。 玫瑰的香气在发散,铺天盖地的向着鹿鸣野,让想要逃跑的鹿鸣野一下子软了身体,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好像再也离不开陈最的信息素了。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是一个alpha。 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一大颗一大颗,可是他在陈最面前演了太多的戏,这点委屈的眼泪还不足以让陈最心软。 毕竟小坏蛋就要狠收拾才行。 当陈最掐着鹿鸣野的下巴吻上去时,鹿鸣野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想要躲开,自己不能再这样堕落下去,可是陈最实在凶狠,哪怕他咬破了陈最的舌,对方也能就着鲜血吻他。 血里玫瑰花的信息素更浓,随着鹿鸣野慌忙的吞咽进入他的身体。 让他开始发热。 手已经不自觉地环上陈最的脖颈,虽然想要反抗拒绝,可是身体的反应很诚实。 陈最一直观察着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举白旗投降了,真是一个没有定力的小坏蛋。 手向着上次上药的地方摸去,很失。 陈最有点惊讶。 对方这个反应实在是太不alpha了。 他轻笑了声。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这是在惩罚,还是在奖励这个黑心小蛋糕了。 陈最没客气,既然对方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客人,他就大大方方的进去了,锁链碰撞出哗啦啦的声响。 只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门口香喷喷的饭菜他们就不吃了吗?等自己有人类身体那一天一定要吃遍这个世界上的美食 陈最十分凶猛,感觉锁链都要被扯断,那架势能把人弄死。 玫瑰花香夹杂着奶油的甜蜜味道,在房间里蔓延。 陈最想起了上次那个神秘的地方,他自然是要再去的。 他寻找着。 然后意外就发生了。 上一次被黑熊的爪子抓伤鹿鸣野都没叫的这么疼,陈最神色瞬变,没有一秒犹豫的离开,就见鹿鸣野脸色苍白,一手紧紧捂着肚子。 他二话没说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他们的衣服,解开锁链,抱着鹿鸣野就离开别墅,上了飞行器直奔医院。 他不是医生,鹿鸣野明显肚子疼,他没必要问一些没必要的事情耽误时间。 飞行器里陈最抱着鹿鸣野,一边擦掉他额头上的汗,一边亲吻着他的头发安慰着:“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你会没事的。” 鹿鸣野也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肚子还在疼着。 他以为自己被陈最干坏了:“我不要去医院,你赶紧把我送回去。” 这么丢人的事他才不要去医院! 第60章 陈最没有听鹿鸣野的,他叫的那么惨怎么可能没事。 “你是小孩子吗,害怕看医生。” 鹿鸣野眼睛一瞪,陈最现在真是一点不装了,对自己简直充满攻击性,这一个月来那么乖巧温柔可是憋死他了吧。 “我说了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 “你知道个屁。” 陈最嗤之以鼻,把手放在鹿鸣野肚子上,想起那个地方,好像是碰到那里后鹿鸣野才惨叫的。 手指轻轻按了下:“这里还有一个地方,是不是那里出了问题?” 鹿鸣野一低头,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陈最抱着呢,他可受不了,起身去到旁边的椅子上。 陈最见他行动如常,还真不像有事的样子,稍稍放心。 鹿鸣野没听明白陈最的话,肚子里还有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他略一思考,皱眉。 难道是……生殖腔。 alpha的脸色变得又红又难看,上次他就隐隐约约感觉到陈最跑去了了不得的地方,所以应该,只能是那里了…… 一想到他居然连那里都被陈最…… alpha恨的差点咬碎后槽牙。 那刚才那下剧痛还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毕竟alpha的生殖腔大多发育不完全,萎缩退化,比较脆弱。 “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陈最下了决定,作为飞行器的主人他坚持把鹿鸣野带去了医院,又在鹿鸣野拒绝下来就医时进行语言上的“劝说。” “我把你抗下去还是你乖乖跟我下去,你自己选。” 在武力上处于弱势的鹿鸣野只能是屈服了,并在心里暗下决心,早晚有一天,他要狠揍陈最一顿。 两人挂了急诊。 分诊机器人直接给他们出了拍片的票子,两人乘坐电梯去往3楼,无论几点,医院里都是人来人往,陈最把鹿鸣野往自己身边拽了拽。 无心又自然的举动让鹿鸣野感觉微妙。 在科技发达的世界看病就是方便,鹿鸣野走进去就开始进行腹部扫描,他觉得完全就是多此一举,因为他已经破案了。 不过那个陈最非要带他看医生,真是麻烦,鹿鸣野虽然这么想着,但他的嘴角却是翘起的。 陈最等在外面,他还是第一次陪人来医院,这种等待的感觉很新奇,他有一些紧张,见到鹿鸣野晃晃悠悠的出来,他上前询问:“感觉怎么样?” 鹿鸣野看了他一眼。 傲天:【好感度加1%。】 鹿鸣野避开陈最关心的视线,垂在腿边的手蜷了蜷:“就……扫描一下,没什么感觉。” 陈最:“嗯,我们去拿结果吧,说是2分钟就能出结果,应该差不多了。” 他握住鹿鸣野的手带着他向出片子的仪器走去。 鹿鸣野瞧了瞧两人握着的手,又看了看走在他身前一步,高大的alpha,真奇怪,他居然在陈最身上感受到了安全感,好像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 有他在,即使生病了也不需要一个人可怜的就医,不需要自己东跑西跑,他会为自己安排好一切。 上一个给自己这种安全感的人,还是他的妈妈。 一扫脸,单子就出来了。 两人头对头对着单子看了看,谁都没看懂,拿着单子去找医生。 鹿鸣野:“肯定没什么事,这样吧,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我赌我没事,我赢了你让我囚禁你。” 他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来,抬着下巴,坏都使在了明面上,看向陈最。 陈最瞧着他,由衷的:“那我希望你赢。” 他说完继续向前走去,鹿鸣野却停下了脚步,心脏在狂跳,耳朵在嗡鸣,他好像一下子得了不治之症,唯一的救命药就是——陈最。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鹿鸣野感到恐慌。 两人牵着的手拉直,陈最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了?” 鹿鸣野不知道怎么了,他好像真的病了,不然他为什么一看到陈最就这么紧张又欢喜。 傲天:【好感度35%!】 傲天:【这个涨幅!他绝对对你心动了!】 鹿鸣野迷迷糊糊的被陈最带去看诊室,医生通过光脑查看鹿鸣野的片子,忽然皱起眉头,看模样很是沉重,甚至把脑袋又往光脑前凑了凑,瞪大的眼睛里逐渐流露出震惊。 他飞快的瞥了鹿鸣野一眼又看向片子。 反复了好几次。 陈最:“医生,有问题吗?” 医生又看向他,还着重看了眼他代表alpha身份的手环:“你是……” 陈最:“我是他男朋友。” 鹿鸣野眉梢一挑回过神,谁……谁同意了…… 医生看陈最的眼神变得十分微妙,他扶了下镜框斟酌着措辞:“其实没什么大事,身体十分健康。” “只是……” 医生看向鹿鸣野:“你怀孕了,已经有5周的时间了,胎儿发育良好,十分健康,这次的肚子痛应该是……” 他咳嗽了两声:“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一点。” 医生实在没忍住:“不过毕竟你是alpha,建议你去妇产科那边再仔细检查一下,之后的建档都是要在那边,毕竟我这里只是急诊,我也是第一次碰见alpha怀孕,虽说大多数alpha的生殖腔都是萎缩的,但也有些alpha的生殖腔是健康的,你的也是。” 医生说了一大堆,还没注意到身旁的两个alpha已经完全呆若木鸡。 傲天发出尖锐爆鸣:【什么!怀孕!】 傲天:【这样的差事我没办过,这要怎么办?我要给孩子准备礼物吗?急急急,我去看看我的积分还能买得起什么。】 它把陈最喊清醒了,男人从没这样脑袋不转过,声音好像是自己飘出来的,他听见自己问医生:“你说什么?” 医生:“他怀孕了,还有你们以后要节制一些,起码要等到孕中期,但也要缓和着做。” “你说什么!” 鹿鸣野一嗓子差点把房顶掀翻,一双手拍在桌子上,快要把医生瞪出窟窿来。 医生被他吓了一跳,这俩人难道耳朵不好使,于是医生用同样的音量吼了回去:“你怀孕了!” 一阵诡异的安静过后。 “不可能!”鹿鸣野嘶哑着声音吼着,五官都有些狰狞,“我是一个alpha我怎么可能会怀孕!一定是你们检查错了!我要……” 他忽然没了动静,脸色不大好的捂住肚子。 陈最连忙扶住他,虽然他现在也是心情复杂,但他不能慌。 医生着急叮嘱:“注意情绪,孕夫的情绪是不能太激烈的。” 鹿鸣野看向陈最。 视线对上的瞬间,鹿鸣野只觉得难堪和愤怒,都是因为他,自己才会陷入这样的窘境,一把推开了陈最。 陈最难得的被他推开了,这件事上的确是他的问题,是他不该闯进对方的生殖腔,才造成现在的局面。 鹿鸣野要疯了,他怎么可能怀孕,他是一个alpha啊,都是陈最的错!都是因为他! 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陈最衣服。 陈最完全没有还手的意思,他甚至连抵抗都没有,任由着鹿鸣野将无法宣泄的情绪倾轧到他身上。 “打我可以让你冷静一些吗?” 他抓起鹿鸣野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指推到手心握成拳头,再带起他的拳头向自己的脑袋打去。 没有任何犹豫,仿佛是在对别人动手一样的冷静。 医生惊到诶呀了一声,现在这年轻人他是一点都看不懂了。 拳头砸的很重,陈最的唇角一下就裂开了,颧骨青紫,他却好像察觉不到疼一样注视着快要崩溃的alpha。 “还可以继续。” “一直到你出气冷静为止。” 他带着鹿鸣野的拳头拉开距离然后再狠狠落下,只不过这一次鹿鸣野反抗了他,拳头在碰到他肿起的脸颊时停了下来。 鹿鸣野泄了气。 只剩下面对怀孕这件事的无措和恐慌。 陈最看着他的目光满是疼惜,带着他的手向后一扯,把人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对不起。” 陈最是真的抱歉,由于他对alpha,对这个世界性别的知识了解的不够透彻,害的鹿鸣野怀孕,让他不得不面对这样的状况。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都陪着你。” “如果你想杀了我,等一切结束,我赔你一条命。” 陈最语气沉稳又坚定,让人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 鹿鸣野垂下睫毛,挡住泛红的眼睛。 该死。 都这样了,他居然没想要杀死陈最。 鹿鸣野意识到自己真的完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让alpha承受不住的昏了过去。 —— 病床旁,陈最像是一座沉稳的山坐在那里。 【傲天,抱歉,这次的任务可能会失败。】 【没事的,失败了我们就再多做一个世界的任务就可以了。】 【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陈最瞧着病床上睡着的alpha,视线落在他平坦的肚子上,里面有一个属于他们的生命正在孕育。 这实在是很神奇。 陈最作为雇佣兵从来没想过娶妻生子,毕竟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活着,所以他没想过自己会有家人。 抬起手,缓缓向鹿鸣野的肚子伸去又在半路停下。 一时间竟是不敢触碰。 其实在听到医生的话后,他是有那么一刻开心欣喜的。 孩子,家人。 像是礼物一样。 陈最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下:【如果他没有杀死我,我想在这个世界陪他走到最后,希望你能成全我。】 傲天:【好,我的生命很漫长的,人的一生对我来说弹指一挥。】 陈最:【谢谢。】 傲天:【那你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陈最轻抚着鹿鸣野的肚子:【这个问题应该由鹿鸣野来决定,只有他有资格做决定。】 傲天:【为什么?】 【因为无论是十月怀胎的辛苦,还是生孩子的危险都是由他来承担。】 【孩子应该由受孕者决定生不生,而不是只在一场性爱中,提供了精子的我。】 第61章 “小鹿~起床啦~” 鹿鸣野睁开眼睛,看到了妈妈的笑脸,阳光渡了一层柔和的光就像是梦一样。 他下意识伸出手,手很短还胖乎乎的。 鹿鸣野愣了下,然后他就被妈妈抱了起来,妈妈的怀抱还是那样的温暖香甜。 “乖宝宝。” “妈妈做了你爱吃的小熊蛋糕。” 小小只的鹿鸣野被妈妈抱去了楼下,他在餐厅吃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吃,最可爱的小熊蛋糕。 鹿鸣野满足的笑着。 妈妈向客厅走去,向他招手:“小鹿,快过来。” 鹿鸣野跳下餐椅,却在迈出一步后变成了大人模样来到了妈妈身边。 “小鹿长大了。” 客厅变成了院子里的花园,妈妈温柔的注视着他,鹿鸣野激动地抱住她,眼泪再也忍不住。 妈妈轻抚着他的头:“我的小鹿宝贝受委屈了吗?” 鹿鸣野吸着鼻子:“妈,我……我怀孕了……” 说话间,alpha平坦的肚子就鼓了起来。 鹿鸣野自己也觉得新奇,看了过去。 妈妈始终是那么温柔,她抓起鹿鸣野的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鹿鸣野觉得自己甚至能感受到肚子里生命的呼吸,以及心脏的跳动。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妈妈相信你所有的选择都会是正确的。” 鹿鸣野看向他的妈妈。 “一切都会是最好的选择,我的宝贝,妈妈会一直陪伴着你。” 妈妈在光影中消失。 病床上鹿鸣野薄薄的眼皮转动,眼皮倏地睁开,他定定的瞧着房顶的灯,想起梦里的事情,有些惊慌的向肚子看去,转动的视线在半路停下。 他瞧着坐在旁边的陈最,男人闭着眼睛不大确定是不是睡着了,只不过他俩的手还握在一起。 鹿鸣野静静的瞧着陈最。 自己怀了他的孩子…… 这真是一件太扯的事情,他现在没那么激动愤怒了反而还有点想笑,苦笑以及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 按医生说的时间,那就是上次……不过两人也就只有这一次。 所以一次就中,不知道该说陈最牛b还是自己牛b。 这就是不做防护措施的后果,没想到他一个alpha居然要承受这种后果。 鹿鸣野东一下,西一下乱七八糟的想着,视线始终没从陈最脸上离开,他们的孩子长的会像谁呢? 陈最的脸是无可挑剔的,当然自己也是。 不对。 他又不会……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守了一夜,在闭目养神的陈最睁开眼睛,他一边问着一边倒了杯温水。 “先喝点水吧。” 想要把鹿鸣野扶起来。 这个全方位的照顾让鹿鸣野有点不大适应,不过他的确渴了,坐起来接过陈最手里的水杯。 水温适中,入口带来暖意又不会烫。 醒来了就要面对很多事情了,鹿鸣野捧着水杯,垂着视线,想着事情心不在焉的喝着水。 陈最:“我去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鹿鸣野放下水杯:“不用买回来,我也不用住院。” “嗯。” “我询问过医生了。” 鹿鸣野提了一口气看向陈最:“什么?” “如果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你今天再休息一天,明天我们过来做个检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当天就可以安排,是无痛的,大概10分钟左右就能结束,之后我们再好好修养,头一个星期最为重要,不过最好是头一个月都多注意些,之后身体就会恢复的差不多,孩子现在还小,现在是不要的最佳时机。” 陈最有条不紊的说着,视线偶尔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 鹿鸣野没想到会从他嘴里听到这些。 在一阵沉默后,鹿鸣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陈最放在腿上的手攥紧,眸色变得更加深邃,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重要的是你。” 陈最看向鹿鸣野:“并不是有ta的存在才有我们。” 这句话触动了鹿鸣野。 的确如此。 鹿鸣野没想要这个孩子,原本就是意外,不存在任何期待,而且他一个alpha生什么孩子,更何况他和陈最现在的关系…… 陈最能这么想,他也悄悄松了口气。 “你说ta会不会怪我?”可能是激素在作祟,鹿鸣野变得没有平时那么果断,他对肚子里这个正在孕育的生命充满好奇,手不自觉的放到了肚子上。 手被握住。 alpha的手干燥,温暖,将他的手包裹带来踏实的安全感。 “ta只是胚胎,在你生下ta之前并不是真正的人,所以你有权利来决定,不需要有任何心理负担。” 鹿鸣野从来不知道,原来陈最这么会安慰人,但的确让他宽心了不少, 两人出了院并预约了明天的检查。 回到家。 陈最:“想吃什么?” 陈最忽然想到为了麻辣猪蹄快要发疯的鹿鸣野,大概就是因为怀孕的原因,瞧,怀孕对人的影响多大,所以没有人有资格替怀孕者做决定。 鹿鸣野报了几个菜名。 因为孩子这件事,两人之前的互演风波和囚禁大戏都被揭了过去,现在再一想两人都觉得挺幼稚的,像是在过家家闹着玩儿。 陈最在厨房做饭,鹿鸣野在浴室的镜子前瞧着自己的肚子,八块腹肌还是整齐排列着,实在看不出那个孩子藏哪去了。 他想起自己做的梦。 妈妈怀自己时又是什么样? 他想起相册,穿上衣服离开了浴室,从保险箱里把相册拿出来,翻找到妈妈怀孕时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上妈妈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翻到自己出生时的照片,照片背后还有一行字:宝贝,你是妈妈最珍贵的礼物。 鹿鸣野抚摸着那一行字。 他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属于他的礼物吗? 晚饭鹿鸣野吃了没几口就又止不住的孕吐。 陈最给他拍着背:“我还是熬粥给你吃吧。” 鹿鸣野吐的眼冒金星,随口说了一句:“你的种可真闹腾。”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句话太暧昧了。 他甚至能看到陈最的脸上出现明显的不好意思,这个男人居然也会脸红。 还……挺可爱。 好一会儿,陈最顶着一张红透的脸:“对不起。” 鹿鸣野:……靠!更可爱了! 傲天:【好感度40%!】 它终于理解了,当一个人心里开始有你,那真是喘口气对方都会为你心花怒放。 鹿鸣野刷了牙,陈最把他扶去沙发,离开时大手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乖一点。” 他去厨房熬粥去了。 鹿鸣野还在懵着,好像陈最的手还在他的肚子上,刚刚那种感觉十分神奇,陈最隔着他的肚皮在和他们的孩子对话。 他把手放在肚子上。 听不到吧。 可是…… 这是他们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会成为他的家人,在他生命逝去前永远不会消失离开的家人。 鹿鸣野意识到这件事,心情变得复杂。 吃粥的时候没吐,吃了两大碗,主要是陈最厨艺越来越好。 陈最:“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鹿鸣野点了下头,他回到房间,没忍住像陈最那样和肚子里的小家伙说了句话。 “宝宝。” “我是……爸爸。” —— 陈最在客卧拿起了烟又放下了。 傲天:【其实你想要这个宝宝吧。】 陈最沉默了好一会儿:【ta会是我的家人。】 傲天:【而你太久没有过家人了。】 陈最第一次觉得傲天这么了解人心,是啊,太久了。 鹿鸣野睡着的时候,陈最还在黑暗中出神。 —— 第二天两人去了医院,检查进行的十分顺利,鹿鸣野的身体状况很好,可以当天做手术。 陈最跑上跑下的忙碌着,他回到病房时鹿鸣野已经换了医院的病号服。 视线交汇。 陈最笑着上前,在鹿鸣野耳朵边说了句悄悄话:“放心,我给了医生护士红包,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鹿鸣野笑了下,他知道陈最这是为了让他放心也是逗趣让他放松,医生和护士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收。 “等结束了给你做好吃的。”陈最努力说着话,活跃着气氛,根本看不出他一晚没睡。 护士拿着药走了进来,是在手术前鹿鸣野需要服用的药。 白白的一小粒。 可以让他的生殖器软化,这样更方便进行手术。 鹿鸣野瞧着掌心里的药粒。 脑袋上落下一只手:“就当睡一觉,醒来后你还是你。” 鹿鸣野看向陈最,他真的很庆幸陈最和他同一时间知道了一件事,可以一直陪着他,如果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接过水。 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很多…… 几次犹豫最后还是咬牙一闭眼把药吃了下去。 陈最的眸色暗了暗,但他什么都没有做,抚着鹿鸣野头发的手动作更加的轻柔。 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护士就来叫鹿鸣野可以过去了。 鹿鸣野还是紧张的,他可从没想过自己会做这种手术,完全的未知会格外的可怕。 “陈最……” “我在。” 陈最握住了他的手和他一起向楼上的手术室去。 这一层是妇产科,所以会有很多的孕妇孕夫还有小孩子。 两人走进电梯,一个小女孩也哒哒哒跑了进来,很小一只,一下子就抱住了鹿鸣野的腿,脑袋甚至还不到他的腰。 “爸爸,抱抱。” 小女孩奶声奶气。 鹿鸣野怔住,有什么在破茧而出。 要关上的电梯门被一只手拦住,一个穿着病号服的beta出现,无奈又好笑的:“囡囡,你看看爸爸在哪呢?” 小女孩仰起头时差点没摔倒,溜圆的大眼睛看着鹿鸣野又扭头看向beta,然后松开鹿鸣野笑着向beta扑了过去。 “爸爸!” “抱抱!” 在小女孩转身的那一刻,鹿鸣野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让她回来。 抓空的那一刻,他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难受,难受的他几乎要承受不了。 beta抱起小女孩,对鹿鸣野说了句抱歉啊就走了。 时刻关注着鹿鸣野的陈最:“你没事吧?” 电梯门就要关上。 突然又被一只手拦住了,这次拦住电梯的是鹿鸣野。 陈最:“你……” “我不做手术了!”鹿鸣野着急忙慌地跑出电梯,“我不做手术了……” 他向病房跑去,陈最从电梯出来追了上去。 “小鹿,别跑,慢点儿!” 鹿鸣野冲进卫生间抠着嗓子,他要把药吐出来。 陈最出现在他身后,见他这样心疼的把他抓起来:“别弄,会难受的。” 鹿鸣野甩开他的手:“我得把药吐出来,这个孩子我不管你要不要,我要,我要定了!” 陈最一把抱住他:“我要!” 男人的声音竟然带着哽咽。 鹿鸣野听到他掷地有声的回答,眼眶红了起来,把头埋在陈最的肩膀上。 “我以为你讨厌这个孩子。” “这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么会讨厌。” 傲天没有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报告好感度又涨了,达到了45%。 陈最松开怀抱,亲了鹿鸣野下:“我去找医生。” 第62章 陈最找来了医生,医生对这种事情已经习惯了,在手术前一秒后悔的那可真是太多了,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影响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先前吃的那粒药是对孩子没有影响的。 医生:“既然你们想留下这个孩子,那就可以收拾收拾出院了,不过别忘了去妇产科那边建档。” 医生也没多说什么,留不留孩子都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除非孩子有问题,其实像这种当时后悔的也有过几个月再过来的,毕竟生孩子是一件可以改变一生的大事,那是把一个生命带到这个世界上来,这份责任以及对现在生活产生的影响,不是每一个人,每一对爱人都做好准备的。 听医生说没影响,鹿鸣野这才松了口气。 陈最:“麻烦医生了。” 医生笑了笑:“不过手术准备的费用是不能退的,希望你们能理解。” 陈最:“我们理解,给你们添麻烦了。” 医生瞧了眼两人一直紧握的手,还真是一对恩爱的AA夫夫,其实对于AA恋的人来说能够自然受孕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 临走前医生又交代了句:“孕夫在怀孕期间是很需要伴侣的信息素安抚的,这点一定要注意。” 陈最记在心里:“谢谢,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他仔细问着,医生一一作答,两人聊了好半天,陈最的问题问的细致,还考虑到两人都是alpha信息素排斥的情况,十分用心,认真的把医生的回答都记下。 鹿鸣野瞧着陈最,只觉得这一刻的陈最充满魅力。 鹿鸣野红了耳朵,心里暖洋洋的,垂下视线看向自己平坦的肚子,想到有个生命正在孕育,对方和自己血脉相连是无可替代的家人,听着陈最好听的声音询问着和自己相关的事情,一种久违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好像一下子变得有意思了很多,原本鹿鸣野只是想随心所欲的活着,活到无趣或者没钱的那天就去死。 但是现在好像还有另一种活法,一种充满未知和期待的活法。 “感觉怎么样?要是没有不舒服我们就先把衣服换了,然后去妇产科那边建档。”陈最送走了医生。 鹿鸣野没有任何的不舒服,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是舒坦的,心情愉悦到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挑,看向陈最时眼睛都是亮晶晶带着笑意。 “我很好,我这就换衣服。” 他回答的十分有劲儿。 陈最觉得鹿鸣野和之前不大一样了,黑心小蛋糕好像要变成蜂蜜小蛋糕,从里到外透着甜,只是瞧着他自己也不自觉的想笑,他离开病房,在门口等着鹿鸣野换衣服。 对此傲天觉得十分不理解,孩子都有了,换个衣服有什么好避着的。 人类啊。 真是遮遮又掩掩。 病房门打开,两人对视上的瞬间心若擂鼓,医院里明明该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可是两人只觉得空气好甜,甜的人像是掉进了蜜罐子。 红着脸的两人错开了视线,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陈最:“我们走吧。” 鹿鸣野:“嗯。” 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一句对话却觉得人都要着了起来,走廊里两个高大的alpha像是羞红的苹果,暧昧绕着两人流动,比以往来的都要更加的强烈。 有小孩子从对面跑过来,陈最握住鹿鸣野的手把人护在了怀里,牵上的手脉搏的震动都变得更加激烈,小朋友跑过后也没有松开,就这么牵着,紧握着,一起向前走去。 傲天:我懂了!这是纯爱!学习ing。 建档时要填已婚还是未婚,一直陪在鹿鸣野身边的陈最视线落在建档单上,注意到这一项,一把抓住了鹿鸣野要在未婚上打勾的手。 鹿鸣野心都一颤,完全不敢去看陈最。 陈最向护士询问道:“我们过几天再来建档可以吗?” 护士:“可以的,不过最好在一个星期之内,因为后续还要进行产检。” 陈最点了下头:“明白,谢谢。” 他看向一声不吭的鹿鸣野,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紧张,心里没谱过,抿了下唇才开口:“小鹿,我们过几天再来,好吗?” 鹿鸣野就是明白他的意思才这么紧张,只感觉陈最的视线都充满重量,让他的睫毛颤抖着垂下:“嗯。” 陈最笑着拿掉他手里的笔,握着他的手走出了医院,秋风瑟瑟,他把鹿鸣野的手又在手心了团了团,紧紧包裹住。 回家的路上一路无话,但气氛没有一点尴尬,偶尔交汇的视线是蝴蝶的翅膀扫过湖面,蹁跹着带起阵阵涟漪,让人的心痒痒。 回到家,鹿鸣野有些受不住了,他要烧着了:“我去休息了。” 逃也似的离开。 回到房间后靠上门板,大喘着气不停给脸扇风,情况变得比两人针锋相对时更让他无所适从。 陈最一直目送着鹿鸣野的身影消失在楼上,这才抬手捂住了脸,一头栽进了沙发上,他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脸的温度滚烫。 过了会儿后陈最蹭的一下坐起:【傲天。】 傲天:【怎么了,纯爱战士?】 陈最:【抱歉,可能要浪费你对星际旅游的规划了,这笔钱我要拿来向鹿鸣野求婚。】 或许鹿鸣野会拒绝,但这是他必须做的,原本他就是自己喜欢的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怀了孩子。 傲天:【那我岂不是可以做求婚计划了!】 它简直比陈最还要兴奋,没有任何失落。 陈最:【等你成为人类,你一定会过的很好。】 这份乐观就足以战胜一切了。 傲天:【真的?那你有什么建议给我吗?】 陈最:【永远不要失去自我和快乐,那是远比爱情还有重要的东西。】 傲天:【记下了。】 傲天:【我们开始计划求婚仪式吧,我这里有好多资料呢~】 一下午的时间陈最都在和傲天研究这件事,他自认为不是一个浪漫的人,而傲天是一个有太多想法的统,一人一统在这件事上难得从头分歧到尾。 外面的天黑了下来,陈最连灯都忘了开,还和傲天讨论着关于让他带着大翅膀从天而降的出场方式,他认为实在是太浮夸了,而傲天还在积极建议要七彩翅膀,看着就很炫酷。 鹿鸣野从卧室出来,瞧着楼下乌漆嘛黑的。 他扶着楼梯的护栏下了楼,借着从落地窗投进来的光瞧着眉头紧锁的陈最,犹豫了一瞬后提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一直到陈最跟前,陈最才从和傲天激烈的讨论中回过神,注意到他,注意到现在的时间。 “饿了吧,我去做饭。” 陈最起身就向厨房去,手臂被鹿鸣野抓住,他回头,黑暗中对方并没看他,只是攥着他的手逐渐加重着力气。 “怎么了?” 陈最向他身边走去,就瞧见鹿鸣野抬起手掰开了他的手指,然后有什么被捂热的坚硬物体一点点向他的小拇指戴去。 是一个圆环。 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小指上。 陈最惊讶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很少有他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状况,但最近真是太多的惊喜,是他以前的生命中从未奢望过的惊喜。 黑暗中鹿鸣野开了口:“戒指你要是不接受,我就拿锁链把你绑起来。” alpha说着任性的话,但是没有人会责怪他,因为陈最看得到他的真心,那心里有他。 “明天我们就去登记结婚,你要是不去我就杀了你。”鹿鸣野看向陈最,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已经可以完全看得到彼此。 “是你主动来纠缠我的,这一辈子你逃不掉了。” 陈最完全被他打败了,他笑着抱住总是软话硬说的小蛋糕:“我还在策划求婚,现在怎么办?” 鹿鸣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省掉,我可受不了那种肉麻的场景,另外,和我结婚你也失去了举办婚礼的权利,这不是商量这是通知。” 陈最抬起头,捧着鹿鸣野的脑袋,用鼻尖亲昵的蹭了蹭鹿鸣野的鼻尖:“这么霸道。” 鹿鸣野:“就是这么霸道,你有意见?” “没意见但是需要补偿。”陈最的视线落在鹿鸣野的唇上,捧着鹿鸣野脑袋的手拇指摩挲着,男人这幅神态让鹿鸣野一时心猿意马,小鹿乱撞。 他虽然和陈最亲过很多次,但是他知道,很多时候陈最都在观察他,男人虽然干的猛,但其实并不沉溺在这种事情上,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陈最这样有些迷离的神态,明明他们还没有亲。 最关键的是这幅迷离中还有着对自己的珍视,那分量让人心动。 鹿鸣野喉结滚动,不大好意思的垂下眼皮:“给我点你的信息素吧。” 这句话莫名撩人。 陈最眸色深沉,不再忍耐亲了上去,亲的缠绵又温柔,好像鹿鸣野真就是一块糯叽叽的小蛋糕,需要他仔细品尝。 —— 陈最搬出了客卧,他到主卧时鹿鸣野已经躺下了,看似睡着了,只是薄薄眼皮下不停滚动的眼珠出卖了他。 陈最一眼看穿,但是他没拆穿。 关了灯在鹿鸣野身旁躺下,动作小心的把人抱进怀里,玫瑰花的信息素缓缓溢出将alpha包裹,让鹿鸣野紧张的身体逐渐舒展开。 俩人可还记着医生的叮嘱,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没有做。 一夜好眠。 —— 两人第二天直奔婚姻登记处,流程并不复杂,不过两个alpha登记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鹿鸣野戴着酷酷的墨镜,陈最分着喜糖。 陈最喜欢做这件事,感觉很开心,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送人去死,这样送福气还真是头一次。 当他拿到结婚证时只觉得很神奇,他陈最居然结婚了,还有孩子了,拿着本子看了好半天,然后收进衣服里面的兜里。 两人雄赳赳,气昂昂的转战医院。 鹿鸣野帅气又潇洒的在已婚上打了个勾,心被填补的满满当当。 陈最瞧着也是满足。 建档的小册子两人新奇的你看完我看,倒了好几手。 陈最:“这得给宝宝留起来。” 鹿鸣野:“当然。” 他俩实在是太兴奋又直接杀去了母婴店,开始大买特买,售货员可太爱招待他们这种有钱的新手夫夫了,积极推荐各种东西,两人的回答只有一个:“买!” 最后大包小包的都快要把母婴店掏空了,就这两人还意犹未尽呢。 回到家。 陈最拿出那件粉色的小衣服,也就比他的手掌大一点点。 他惊奇:“真的会有这么点的孩子吗?” 鹿鸣野撑着下巴:“应该吧……” 他把小衣服拿过来,虽然只是一件衣服,已经能想象到宝宝穿上会有多可爱了。 “对了,我给宝宝取了名字。” 搬东西的陈最停了下来:“好啊,叫什么?” 鹿鸣野叠着小衣服,一时间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 陈最就见他的脸越来越红,更加期待了。 “叫什么?” 鹿鸣野把叠好的衣服又拆开:“叫……鹿尘。” 陈最手里的东西差点掉了。 傲天:【哇!陈诶!他好爱你!虽然好感度只有48%!】 “鹿陈?哪个陈?”其实哪个陈都好,因为鹿鸣野的心意他已经明白,不过自己宝宝的名字他还是要确切知道是哪个字的。 鹿鸣野:“尘世的尘。” 第三次把叠好的衣服拆开,可把他忙坏了。 陈最笑容幸福:“好名字。” 鹿鸣野也笑了。 —— 怀孕后的时间好像快了起来,一转眼又过去了3个月。 鹿鸣野瞧着镜子里的肚子,腹肌的轮廓开始变的模糊,脸也肉眼可见的变得圆润,不过气色倒是越来越好,皮肤白里透红的。 陈最真的把他照顾的超级好。 鹿鸣野穿上宽松的短袖下了楼,到了冬季他就不怎么爱出门了,总觉得外面冷的受不了。 刚下楼就瞧见了晨跑回来的陈最,即使这个时节男人依旧是背心短裤,汗透的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轮廓,真是让鹿鸣野羡慕。 “早啊。” 陈最和他打着招呼,把手里顺便买回来的菜放到冰箱收好。 鹿鸣野的视线跟随,嘴巴不知道为什么分泌出了口水。 眼睛直往大陈上瞟。 等鹿鸣野反应过来时,甩了甩脑袋,自己是疯了吧。 陈最先去洗了澡,房子里暖和,所以他赤着上身穿着短裤就下来了,身上的水痕还没太擦干净,泛着诱人的光泽,让某人不断吞咽口水。 陈最做饭干净又利索,十分赏心悦目。 观看了全程的鹿鸣野已经快要饱了,咽口水咽饱了。 餐桌上,陈最偶一抬头,定住。 对面鹿鸣野身上衬衫的胸口处出现了泅湿的痕迹,他很确定对方坐下来时还没有这样,而且不见有脏污油渍,反而还从黑色的布料后缓缓渗出奶白的颜色。 他盯着看了太久,引起了鹿鸣野的注意。 鹿鸣野停下筷子:“怎么了?” 陈最:“你的胸口……” 鹿鸣野低头看去,也是一脸疑惑:“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莫名其妙地摸了过去,指腹擦掉渗透出来的液体,疑惑的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他感觉到有什么从胸口处嗖的滑了下去。 同时间他闻到了一股奶味。 鹿鸣野:…… 陈最想起自己看到的那些怀孕时的状况:“这是……奶水?” 这个月份还不是应该有奶水的时候,所以陈最不大确定,他离开位置去到鹿鸣野身旁。 已经确定了这就是奶水的鹿鸣野用手臂挡在身前:“才不是,我去换衣服!” 他用手臂撞开陈最就向楼上去,alpha还没想到他还要面对这种事情! 陈最瞧着落在地上那一滴,蹲下,用指腹捻起,闻了闻。 是奶味。 回到房间的鹿鸣野低头检查着,那不断流出的的确是奶水。 alpha要崩溃了。 这实在是太羞耻了! 房门被敲响,鹿鸣野一下把衣服扯下来钻进被子里。 陈最出现在门口:“我们去趟医院。” 鹿鸣野:“不去!” 他才不要这个样子出门! 陈最来到床旁边,很有耐心的:“你这个时间段有奶水比较早,我们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正常的。” 鹿鸣野把被子一扯连脑袋都盖住:“说了不去就不去!” 他倒下,还能感觉奶水正在不停流出来。 这还是鹿鸣野怀孕以来第一次不配合,陈最:“行,你不想去就不去,我去医院问问,很快就回来。” 鹿鸣野没说话。 陈最:“一会儿下去把饭吃了。”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鹿鸣野这才把被子掀开一点喘口气。 瞧着这么会儿功夫已经把床单弄湿的奶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自己以后要喂孩子吧…… alpha真是红到能滴血了。 —— 鹿鸣野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不过好在奶水也没一直流,过了大概10分钟左右就不流了,鹿鸣野赶紧去洗了个澡,感觉自己一身奶味。 又把床单被罩都换了。 看了下时间,陈最已经出去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鹿鸣野有点焦躁起来,自从结婚陈最搬去主卧后,两个人除了陈最去晨跑,外出买菜外两人就没分开过,而且买菜的地方很近,陈最大概20分钟就能回来,他晨跑时鹿鸣野一般在满是他信息素的被窝里睡觉,也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突然分开这么长时间,鹿鸣野感觉房间里玫瑰花的味道都淡了。 他一手撑着腰在客厅里来回转悠,时不时就去落地窗那里向外望。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他越来越急躁,又过了2个小时,鹿鸣野穿上外套就去到门口,他要去找陈最。 门先一步从外面打开。 鹿鸣野瞧见陈最的那一刻,嘴角一撇,就一下子觉得特别委屈,他怎么能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长时间。 “你要出门?”陈最注意到鹿鸣野的外套,“想去哪?外面起风了,要不我们明天再出去?” 鹿鸣野闷声闷气:“你去哪了?” 陈最进了房子,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糖人。 “我排队买这个了。” “你看,是我们一家三口。”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糖人上,所有焦躁的情绪都消失了,比起糖人…… “很好看。” “但是……你能先抱抱我吗?” 鹿鸣野说着小心的避开了糖人,抱住了陈最,深深的嗅了下他身上的玫瑰花香。 “排很久的队吧。” “辛苦了。” 鹿鸣野把陈最越抱越紧,有他这句话陈最哪还会觉得辛苦。 他环抱住鹿鸣野:“你一个人在家也辛苦了。” 他温和的把信息素释放出来,看来鹿鸣野对另一半的信息素依赖很深,自己以后要注意不能和他分开这么久。 —— 鹿鸣野瞧着手里的糖人,真精致,小娃娃扎着两个小辫子被大人扯着手臂荡秋千。 陈最:“我问过医生了,也有你这种情况,所以不用担心。” 鹿鸣野:“哦。” 脑袋上的弹幕:不要提这个话题了!好尴尬! 只是没想到的是晚上睡觉时居然又流奶水了,鹿鸣野陷在梦乡什么都不知道,是奶水打湿了陈最的手。 醒过来的陈最抬起手,闻到了奶味时还有点懵。 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他往后退了退,看了过去,窗帘没有拉得太严实,卧室里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见,他就看见奶白的奶水缓缓流出,在alpha的皮肤上流下痕迹。 这个场面实在是…… 傲天:【视觉感知已关闭。】 陈最用手指蹭了一点,盯着看了看后,把手指送到了嘴边。 奶香味袭击味蕾。 很好喝。 喉结不由得滚动。 其实仔细想想就任由着这么流下去也是浪费。 alpha眸色闪动,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并且十分具有引诱性,让他都有些无法抗衡。 陈最瞧了瞧鹿鸣野,睡的沉沉的。 alpha行动起来。 —— —— 当他一口包裹奶香味变得更加浓郁,感觉没用多久就满满一嘴,陈最吞咽了下去,一开始他只是等着萘水自己流出来。 过了一会儿后,不自觉的就开始主动吞食。 萘水充沛。 不但香还有一股甘甜。 alpha简直是食髓知味,一开始喝就停不下来了,比起抽烟时脸颊更加一鼓一鼓的,恨不得一口把萘水喝干的架势。 他变成了一个小孩子。 尽情的进食。 这边跟不上,喂不饱他,他就去到另一边,倒是忙活的不亦乐乎。 陈最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 鹿鸣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第63章 鹿鸣野一睁开眼睛就感觉不大对劲,他疑惑的向下看去,就看到一个脑袋在自己的胸口。 鹿鸣野:? 浓密的黑发中间藏着一个发旋,有点可爱。 只是…… 随着意识的逐渐清醒,身体的感知也恢复的愈加灵敏,鹿鸣野终于察觉到陈最这个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嘛了。 alpha的脸腾一下红透。 羞耻感几乎让他下意识的就要以愤怒的方式表现出来。 可随着某人猛的吃了一口。 鹿鸣野只觉得酥痒到他头皮都在发麻,一下子怒气没有了,其实他和陈最除了在飞行器上那次还真的没有什么太过的接触,上一次中途还发生了意外。 平时基本都只有亲亲。 现在一下子大跳跃,鹿鸣野一时间还真有些抵抗不了,尤其是怀孕的身子敏感的不得了。 鹿鸣野差点没发出声音,暴露自己已经醒过来的事实,黑暗中alpha的眼睛逐渐变得水灵灵的,他抿着唇咬着牙,一声不吭,无比清晰体会着奶水被西走的感觉。 很奇妙。 如果他出声,他就不能任由着陈最胡作非为了,可是鹿鸣野又贪恋这种感觉,最后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鹿鸣野闭上眼睛后感受更加的清楚,逐渐意识到alpha的花样是真多,简直变化来变化去。 无耻之徒! 当这是什么玩具不成! 鹿鸣野觉得此刻的陈最和平时的陈最反差真的很大,带给他一种异样刺激感,在这样的黑暗中,一个偷吃,一个装作不知道。 鹿鸣野也不大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奶水没了后陈最小朋友还在玩儿。 —— 陈最吃饱喝足,唇齿留香,抬头看了眼鹿鸣野,见人还在睡着,睡眠质量还真好,不过睡着好不然总感觉有点丢脸。 陈最把鹿鸣野的睡衣扯好,重新把鹿鸣野抱进怀里。 傲天:【……你做这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多大的人了还喝奶,它一个统都跟着羞耻。 陈最:【……我这是帮宝宝尝尝咸淡。】 傲天:【我信你个鬼,你个大黄小子馋得很。】 陈最:【你可以重新计划星际旅行了,不过这次要加上一个小朋友,我相信你一定会制定的非常完美。】 傲天:【保证完成任务!我这就去办!】 陈最打发了傲天,终结了让他尴尬的话题,抱着小鹿睡觉了。 第二天陈最准时准点醒来,轻手轻脚的把鹿鸣野从怀里挪开,以免吵到鹿鸣野他去到楼下的客卧洗漱,之后他就跑步去了。 鹿鸣野是换衣服的时候注意到的,啧,肿起来了,这个家伙就不能做的完美点,这要自己怎么装作不知道。 鹿鸣野瞧着红肿的东西,红着脸穿上衣服,但是能看到,没办法,最后鹿鸣野只能用创可贴贴上。 要尴尬死了。 等他收拾好下了楼陈最也回来了,他脚步一顿,哼,偷吃的家伙回来了。 陈最一眼看到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原来他知道,但是他装睡,那就更有意思了。 “早啊。”陈最和鹿鸣路打着招呼上前,又摸了下鹿鸣野已经显怀的肚子,“早啊,宝宝。” 他每次这样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都让鹿鸣野心跳很快。 陈最:“今天早上吃馄饨怎么样?” 鹿鸣野:“好。” 陈最洗澡去了。 吃过早饭后是肚子里宝宝的胎教时间,陈最读者故事本,他的声音好听,读起故事来抑扬顿挫的,宝宝听没听到不知道,反正鹿鸣野听的频频走神,被陈最说话时滚动的喉结吸引。 想咬。 想咬遍alpha全身,留下自己的痕迹。 鹿鸣野的眼睛好像穿过了陈最的衣服看到了他的身体,带着一种渴望,抱着抱枕的手指尖不安分地挠来挠去,好像手指下已经是alpha结实的身体。 鹿鸣野只觉得口干舌燥,一种难以启齿的感受在身体里升腾,让他不断回想起那一次在飞行器上的场景。 想起那时的快乐和满足。 陈最看了眼鹿鸣野,对方的想法他通过弹幕看的清清楚楚,看来是到了这个时候了,自从知道鹿鸣野怀孕后他可是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孕夫到孕中期开始会欲望增强。 不过以鹿鸣野的性格自己主动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不同意自己也不能强硬着来。 所以还需要等。 等这只小鹿快要忍不住的时候,自己再顺势而为。 晚上,鹿鸣野又出奶水了,陈最依旧采取昨晚的方式为他处理,毕竟浪费不是好习惯,他主打一个不浪费。 鹿鸣野依旧是半路醒过来然后装睡,他快要受不了了,这简直是在点火,偏偏这火烧的还不旺,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撩拨他,让他想要发疯,想要更多。 陈最这次知道鹿鸣野是醒着的,反而比昨晚更加大胆,简直是明目张胆的来,还频繁抬头看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 【嘶,轻点吃。】 【混蛋家伙。】 陈最吃的更狠了。 —— 今天外面下雪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陈最没有去晨跑而是在家里锻炼。 于是鹿鸣野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赤着上身的陈最在落地窗旁做着单手俯卧撑,另一只手向后搭在腰上。 他已经做了一百多个了,鹿鸣野从头数着,眼睛都没挪开过,窗外是纷纷落雪,窗内的景色简直让人发春……不是,窗内温暖如春。 陈最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鹿鸣野想起他在网上刷到的一个段子:哥哥的汗我兑水喝三年。 如果是陈最有着玫瑰花香味的……还挺值得品尝的。 陈最换了只手,继续,紧绷的肌肉充满力量感,线条流畅又性感,伴随着他做运动时偶尔发出的闷哼。 坐在沙发上观看的鹿鸣野不由得把腿曲了起来,又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了肚子下。 傲天:【好感度49%。】 陈最为的可不是好感度,他练了一个多小时,把某只小鹿勾得心里都长草,想挨操了。 —— 鹿鸣野回到卧室处理着流出的奶水,孩子还有好几个月才生,也不知道为什么奶水这么早就有了。 简直是给陈最准备的。 想起陈最,鹿鸣野就一脸的春情荡漾,他忽有所感,惊讶的向* 摸去。 他瞧着手指上的水色。 他……怎么会这样?他还是alpha吗?鹿鸣野一时间想不通了。 晚上陈最在鹿鸣野身旁坐下,给他涂抹着防止妊娠纹的药油,alpha的大手温热,指腹还有些粗粝,对于鹿鸣野来说简直是一种勾引。 陈最:“你说宝宝在肚子里是躺着还是趴着,还是站着?” 鹿鸣野收敛心神:“应该是团着,上次产检看到就是。” 陈最点了下头:“到这个月份,你应该快能感受到宝宝的胎动了。” 鹿鸣野一脸惊奇:“真的?” 两人看着他的肚子,陈最靠近和宝宝说着悄悄话。 鹿鸣野:“你说什么?” 陈最:“我让宝宝到时候轻点动,别让你难受。” 鹿鸣野心里暖洋洋的。 涂完糟糕,陈最把鹿鸣的的脚放在腿上,开始给他按腿,肚子大了后鹿鸣野行动不方便,偶尔腿会有点水肿,他每天给他按按会让他舒服很多。 “怀孕真是不容易。”陈最由衷感叹。 鹿鸣野则是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当时自己也一定让妈妈很辛苦吧。 他想说希望我们的宝宝可以分化成alpha,这样就不用遭这份罪了,但在一想自己不也是alpha吗,不还是怀孕了。 “这才哪到哪。”鹿鸣野靠在抱枕上,“把果盘给我。” 陈最递给他,鹿鸣野吃了一个草莓,很甜,拿了一个向陈最的嘴送去:“很甜,你尝尝。” 陈最张嘴,等待着被投喂。 鹿鸣野也又靠了回去:“你说宝宝会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希望是女孩。” 要是能长得像妈妈就好了,这辈子妈妈做他的女儿。 傲天:【我也希望是女娃!我绑定的宿主都是大老爷们!然后宿主的任务目标也是大老爷们!】 陈最对孩子的性别没什么,只要是他们的孩子他都喜欢,他都很期待。 “无论男娃还是女娃,乖一点就好。”陈最摸着鹿鸣野的肚子。 后半夜陈最又起来吃夜宵了。 鹿鸣野醒了,只顾着吃夜宵的alpha根本没注意到还有另一张小嘴巴,馋他馋的直流氺。 这可苦了鹿鸣野。 鹿鸣野又有点生气,气陈最每晚只知道老老实实的吃夜宵,就不能吃顿大餐。 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陈最正瞧着他头顶上的弹幕。 陈最:时候到了。 第64章 陈最继续吃着夜宵,让他的猎物放松警惕,黑暗中吞咽声不绝于耳。 傲天十分识趣,已经关闭了视觉感知。 又过了一会儿,陈最开始行动,毕竟夜宵只喝点东西是吃不饱的,手向着他的猎物抓去,猎物瞬间紧张起来,身体都紧绷。 对于这个猎物,陈最有最喜欢吃的地方。 手直奔那里。 这里的肉最为柔软,吃起来也是最香的,肉嫩多汁。 陈最观察着猎物的反应,以免猎物突然醒过来撕咬自己,好在猎物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他把猎物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 —— 鹿鸣野快要馋疯了,他期待着,等待着吃掉食物的那一刻。 好在,他的投喂者并没让他等太久,一点点把食物喂给了他,是他最喜欢吃的玫瑰花味道。 太久没吃到了,所以他吃的有点慢,恨不得品尝个仔细透彻。 馋得直流口水,把食物打湿,再这样下去他还没等好好品尝食物就要把食物泡发了。 鹿鸣野含着食物,不着急一下子吃掉,他更享受拥有食物的过程以及这份满足感。 不过投喂者有些心急,着急喂他,他也就配合着吃了起来,没办法,谁叫他现在是个孕夫,就连吃夜宵也要人照顾着才行。 但也因为他是孕夫,夜宵也不能吃太多,也不能吃太急,只能是解解馋。 投喂者也知道,所以急归急,动作小心又温柔,100%的照顾着他的情况。 奶水又流了出来,滑下,打湿陈最的手,陈最瞧了瞧手,把手抬起来送到鹿鸣野嘴边。 鹿鸣野闻到了奶香,可这个时候他不能有反应。 陈最瞧着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恶劣的,故意把手上的奶水送到他的嘴里,务必要让他亲自尝尝自己奶水的味道。 鹿鸣野脑袋上的小人羞耻地捂着脸,又生气跺脚:【陈最你这个混蛋!】 于是陈最一边喂他吃他最爱的食物,一边一次次把奶水送到他嘴边喂着他。 这顿夜宵真是吃了好长的时间。 —— 第二天鹿鸣野的气色那叫一个好,得到了满足的小孕夫一整天都是笑呵呵的。 自此以后,陈最隔三差五就给他添上一顿夜宵,然后天一亮就谁都当这事没发生过,两人依旧爱演。 转眼到了年节,鹿鸣野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坐下时都需要扶着腰慢悠悠的,被陈最照顾的气色红润,整个人都增添了一抹温柔的气质。 两人开始贴窗花,对联,福字。 有了宝宝,仪式感还是要有的,就当是给宝宝沾沾喜气。 两人把一个个红彤彤的福字贴上。 陈最:“门口的福倒着贴。” 鹿鸣野捂得严严实实,一张口白气先呵出来,贴好后说了一句:“福到了~” 他笑着看着陈最。 两人忙碌着,这栋房子也有了家的样子,陈最把院子里挂满彩灯。 结束后又一时心血来潮,两人在院子里堆起了雪人,陈最负责堆,鹿鸣野现在也就能干点简单的,给雪人安上鼻子和眼睛。 傲天羡慕的不得了,它也想玩儿雪。 陈最扛着铁锨:“你看这雪人像不像你。” 鹿鸣野瞧着圆滚滚的雪人,刚要说话,肚子里的宝宝忽然踢了他一下。 他“诶呦”了一声,手下意识的向陈最伸去,陈最立即扶住他。 “宝宝踢我了。” “那一定是宝宝也在说像你。” 陈最放下铁锨,把手放在鹿鸣野肚子上:“宝宝你说这是不是世界上最可爱的雪人?” 原本还觉得雪人胖乎乎,说像自己有点难受的鹿鸣野听到陈最这么说开心了。 原来他是说可爱啊。 宝宝又动了下,两人惊喜的相视一笑。 这个新年的意义对两人来说都十分特殊,新年钟声敲响之际,陈最怀抱着睡着的鹿鸣野,手搭在他的肚子上。 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感,让陈最在窗外闪烁的灯光下红了眼眶。 原来人太过幸福,真的会想要流泪。 —— 【系统已绑定。】 【对方弹幕系统已被破坏。】 陌生的机械音在鹿鸣野脑海中响起,他想睁开眼睛却做不到。 【你是谁?】 【我是穿书局系统996,其实你被骗了,被这个叫陈最的男人!】 996明明是机械音却十分激动愤怒:【他根本不爱你,他接近你只是为了任务!只要你对他的好感度能达到70%,他就任务成功了!】 这可是它们穿书局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就算这个世界已经废了,毕竟主角攻已经怀了陈最的孩子,但还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告诉鹿鸣野真相,让他不要再对陈最增加好感度,拖着陈最无法离开这个世界! 至少也算是有点作用,暗穿书局的人太多,它们也只能无所不用其极,以免他们速度过快的改变太多世界。 【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你的!】 【……你说什么?】 鹿鸣野虽然觉得这实在匪夷所思,陈最对他那么好,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爱! 可是这个突然出现在脑袋里的奇怪声音又言之凿凿。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不然你们两个没有任何交集,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一直纠缠你,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看他和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有任何联系吗?他只围着你转!】 996语气激昂,一通输出后又抛出了杀手锏:【他在这个世界之前已经完成了数不清的任务!你根本不是他第一个攻略对象,他早就和别人好过,和别人生过孩子!】 为了能让鹿鸣野对陈最失望,996不惜说谎。 “不、不可能……” 陈最看向说梦话的鹿鸣野,就见他已经被汗水湿透,脸色苍白。 “小鹿?” “不可能!”鹿鸣野猛地睁开眼睛,向陈最看了过去,那一眼冷得能结冰,就连他们最开始不对付时他都没用这么冷的眼神看过陈最。 陈最一时怔住。 996还在鹿鸣野的脑海里滔滔不绝:【不要不相信了,不然你这么坏,谁会喜欢你,更别提还是这么喜欢你!】 陈最没看到鹿鸣野头上的弹幕,他担心的:“小鹿你怎么了?” 鹿鸣野想要问他,可是肚子突然传来剧痛,让他发出一声痛呼,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最见状立即把他打横抱起,拿起毯子给他裹上用最快的速度下了楼,进了飞行器。 飞行器向医院飞去,陈最的手落在鹿鸣野的肚子上为他托着。 “跟着我呼吸。” 陈最带着鹿鸣野跟着他深呼吸,减轻疼痛。 鹿鸣野一边跟着他呼吸,一边死死盯着陈最,试图看出他对自己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完全忽略了脑袋里还在絮絮叨叨的傲天。 “如果我死了……” 陈最眉一横,少见的严肃:“不要说这种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鹿鸣野抓住他的衣服,好像要撕下他的血肉:“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 陈最察觉到他的敌意,但现在最重要的是安抚他的情绪,他释放着信息素:“是宝宝着急要见你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听陈最提起宝宝,鹿鸣野这才稍稍冷静了些,他不能让宝宝出事。 陈最一下下轻抚着他:“我和宝宝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鹿鸣野想起那个996的话:“没有谁会一直陪在谁身边。” 陈最握住他的手:“没关系,你可以不相信我,我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 996:【他是骗你的!你信我!】 鹿鸣野沉着眉眼,这个突然出现的所谓系统,言语间对陈最充满敌意,它的话也不完全值得信任。 鹿鸣野有自己的判断,一开始他的确是情绪有些失控,这具怀着孕的身体承受不了,现在他已经冷静下来。 到了医院,立即开始检查。 996:【你信我。】 鹿鸣野一边接受着检查,还要忍受着996的骚扰:【你让我信你,我听见你之前说了什么弹幕,你让我看到陈最在想什么,我就信你,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你这种废物的话有什么值得相信的。】 996:……我就不能遇见一个正常的宿主吗! 陈最等在外面,忧心忡忡,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傲天:【一个坏消息。】 陈最:【我知道。】 弹幕失灵了,这一路来他都没看到鹿鸣野脑袋上的弹幕,能让弹幕失灵应该是穿书局做的手笔,穿书局之前找上了沈砚之没什么作用,这是找上鹿鸣野了。 陈最又想抽烟了,不过自从鹿鸣野怀孕以来他已经把烟戒了。 傲天:【这个穿书局真是阴魂不散。】 陈最看向检查室紧关着的门,回想着鹿鸣野的态度,那冰冷至极的眼神。 【穿书局的系统应该告知了鹿鸣野真相。】 【啊?那我们的任务岂不是要失败了。】 陈最已经不在乎这次的任务了,他只希望鹿鸣野和宝宝平安,他是自己喜欢了3个世界的人,还有了他的宝宝,任务怎么会比他们重要。 【抱歉,傲天,这个世界……】 【没关系啊,之前不就说过大不了再多做一个世界的任务就好了,而且……】 【傲天,我是说……】 陈最觉得很对不起傲天和小狼,但是人活着就是要有取舍的:【我不能再去别的世界,去攻略别人和别人睡觉。】 他抚摸着小拇指上的戒指:【我不能做这种事。】 经过3个世界,他爱上了他的任务目标,而他的原则不允许他背叛,出轨。 他只能放弃任务,放弃小狼,放弃复生,他选择接受惩罚,他不能和别人睡觉后,再堂而皇之的回到他的爱人身边。 傲天:【这个啊……其实……】 检查室的门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陈最顾不得和傲天谈下去,他向里面张望着的同时走过去:“怎么样?” 医生:“动了胎气,羊水已经破了,要准备生产了。” 陈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抓住医生的手力气有些控制不住:“医生,会有危险吗?” 这种事医生自然不会打包票,只拍了下陈最肩膀:“我们医院的仪器都是最先进的,先去陪陪你爱人,我这边要去安排他的生产事宜。” 医生离开。 鹿鸣野也被护士从检查室推了出来。 陈最:“感觉怎么样?” 鹿鸣野的视线落在陈最脑袋上,一个迷你的胖乎乎的q版陈最,一脸担忧。 鹿鸣野:“还好,你不用这么紧张。” alpha的脸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他还真没见过陈最这样,他不信陈最只是为了任务。 陈最摸了下他的头:“没事就好。” 鹿鸣野盯着他,问出了平时的自己绝对不会问的问题。 “你爱我吗?” 这次让我来看透你的心。 第65章 第三个世界完 “你爱我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实在是不属于鹿鸣野的风格,更不属于他和陈最之间的相处方式,陈最怔愣一瞬,是即将要生产的不安?还是穿书局系统搞的鬼让他不相信自己? 陈最暂时得不到答案,不过原因现在不是最重要的,因为答案只有一个。 他捧上鹿鸣野的脸颊,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满是真心,承担着三个世界的喜爱落在他的爱人身上:“我爱你。” 没有多余的其它的话,我就是爱你。 996还在嘶吼着他是骗你的,鹿鸣野却根本没有听,他看到那个迷你的Q版陈最单膝跪地是求婚的姿势,他的真心在说着同样的话,在说:【我爱你。】 这就足够了。 哪怕他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粹,可现在的陈最是爱着自己的,他没有欺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真心和照顾,眼睛里流淌出的爱意都不是作假和欺骗。 鹿鸣野抓住陈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就是这样的自私鬼,他的爱就是要生生世世缠着对方,陈最见他对自己的态度缓和了,松了一口气的笑了出来:“我不会走的。” 996明白了鹿鸣野要和陈最纠缠下去的心,终于算是碰到了一个有用的宿主,他们爱不爱的它才不在意,只要鹿鸣野能把陈最留在这个世界里,让他少去祸害其它世界,它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要走了。】 【我离开后弹幕系统无法留给你,不过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好感度显示屏,记住了,只要你对他的好感度达到70%,他就任务成功,就会离开你。】 【所以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 鹿鸣野面无表情的听着996的话,紧接着他就听到了系统已解除绑定的声音,他再向陈最看去,陈最的脑袋旁边出现一个竖条显示屏,上面显示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有57%。 距离996所说的70%,还差13%,一个看上去很快就能达到的数字。 鹿鸣野垂下视线,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陈最正在和护士还有医生交涉生产的注意事项。 鹿鸣野的阵痛来的很强烈让他没心思再想其它的,他握着陈最的手,把陈最的手都掐得通红,陈最一直带着他进行深呼吸,来缓解。 陈最也紧张,他全程脸都没什么血色,只是没表现出来而已。 医生又来检查了一次:“可以进产房了。” 陈最陪着鹿鸣野一同进了产房,他自认那是他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两小时,鹿鸣野喊到失声到最后几乎脱力,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把他的手都掐破咬破。 伴随着一声啼哭,他和鹿鸣野的宝宝平安顺利降生。 陈最红着眼眶向鹿鸣野看去,鹿鸣野也向他看了过来,交汇的视线中鹿鸣野看到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涨到了60%。 陈最捋着他的头发,心疼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下:“辛苦了。” 医生和护士把小宝宝包好,抱到他们跟前:“恭喜,是个女孩。” 两人惊喜的向小宝宝看去,陈最还算熟练的从护士手里接过宝宝,他用枕头练习过怎么抱小宝宝,小娃娃像是一个粉面团子,长眉大眼的,黑溜溜的眼珠瞧着就有精神,陈最把宝宝向鹿鸣野那边转。 鹿鸣野看到宝宝的一瞬间,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 陈最见状连忙搂住他肩膀,哄了起来。 他哭后神奇的是小娃娃不哭了,慢悠悠地晃动着自己的小手碰到鹿鸣野的脸,柔软的触感让鹿鸣野觉得自己愿意把命都给她。 生产顺利,宝宝也很健康,2天后他们俩就带着他们的女儿出院回家了。 陈最一手拎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篮子,篮子上缠着可爱的针织花装着他们可爱的宝宝,一手搀扶着鹿鸣野,屋檐上的雪在阳光下融化,冬天正在离去,春天即将到来。 —— 小娃娃光着在落地窗旁晒黄疸,阳光落在她身上,看上去毛茸茸亮晶晶的可爱,鹿鸣野一脸泛滥的爱意在一旁瞧着。 终于理解为什么妖怪都爱吃小孩了,这看上去真的很好吃,他也想咬上几口,神奇的是他连宝宝的脚脚都不嫌弃,反而觉得香香的,拿起来就想咬一口。 陈最在厨房给鹿鸣野做着月子期的营养餐,这个阶段最重要,可不能让鹿鸣野亏了营养,亲眼见证了怀孕生子的不易,对于亲身经历这些的鹿鸣野,陈最只要想起来就觉得心疼。 傲天:【对了,上次的话还没有说完。】 陈最一时间没想起来它说的是哪次谈话。 傲天:【就上次你说不再去其它世界,其实你接下来要攻略的人还是他,是姜默,是厉景棠也是鹿鸣野,之前我们说过这三个世界都是他性格中的一面。】 这到的确让陈最意外,他以为三个世界是同一个人已经是幸运。 【他是谁?】 傲天:【这个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攻略的都是同一个人,等全部任务成功你们就会在最后的世界见面。】 傲天:【所以你必须进行接下来的攻略,不然他不会完整,被暂停的小世界将会无法恢复运转。】 傲天:【也就是说只有你成功了,他才会完整。】 陈最转身向鹿鸣野看去:【完整的他……】 傲天:【我懂你的意思,小世界的任务目标都是他身上的某一样特质被放大,所以他们三个的性格才会如此鲜明,等你成功,他也会恢复这几个小世界的记忆,他就是他们。】 陈最:【我明白了,但这个世界我还是会陪鹿鸣野到他生命结束。】 傲天:【嗯,让我们一起陪着宝宝长大吧~】 —— 鹿鸣野在卧室里偷偷摸摸地抱着宝宝喂奶,做这件事他总是会觉得不好意思,虽然他不仅喂小宝宝,还有个大宝宝每天晚上偷喝。 他把吃饱的小宝宝交给陈最拍奶嗝,两人坐在一起瞧着这个迷你的小东西,真的是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小,也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爱,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们的心弦。 毫不夸张的说,小宝宝放屁他们都觉得她厉害又可爱。 多了一个娃娃两人的生活多了很多惊喜和乐趣,每一天都过的踏实又幸福,一转眼小宝宝已经满月,被他们俩养的胖乎乎粉嘟嘟的。 鹿鸣野给宝宝换上粉色的草莓小衣服,露着藕节似的小胳膊小腿,脑袋上戴上草莓叶的绿色发带,没忍住轻轻咬了口宝宝的手臂,咬了一嘴的肉。 陈最从他手里接过宝宝,宝宝歪头笑嘻嘻的看他,眼睛黑葡萄似的,小嘴又粉嫩嫩。 陈最掐在小宝宝咯吱窝下,把小宝宝高高举起,房间里就响起宝宝嘎嘎的笑声,两条小短腿使劲儿的一蹬一蹬的,小短手也直扑腾。 鹿鸣野瞧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满是幸福,他看到自己对陈最的好感度已经65%了,其实这还是他特意克制后的数值。 目光温柔又贪恋的落在哄孩子的陈最脸上,他很想证实一个问题,证实他到底是不是在欺骗自己。 鹿鸣野快要受不了这种小心翼翼压制感情的日子,担心着那个数值的日子。 在这个寻常的时刻,他决定做回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 “陈最。” 陈最放下宝宝抱进怀里,小玩意就软乎乎趴在他怀里,留着口水咬着手指,还试图去咬陈最的下巴,一个牙齿都没长出来,还真是无齿小人儿。 陈最看向鹿鸣野:“嗯?怎么了?” 鹿鸣野笑着瞧他:“我爱你。” 好感度的数值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100%,那是好感度屏能显示的最高数值。 陈最来到他身边,低头吻上他的额头:“我也爱你。” 把小宝宝转向鹿鸣野:“宝宝也最爱爸爸了~” 小宝宝伸着手就让鹿鸣野抱抱,鹿鸣野接过小宝宝,无论陈最是走还是留,他们相爱过,他们还有了宝宝,已经足够了。 傲天:【哇,好感度达到100%了,我心里平衡了些,不然好感度一直百分之六十多好难受。】 就好像鹿鸣野没那么爱他的宿主一样,它会替宿主心酸难过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个月,一年,陈最还在这里,没有消失没有离开。 一岁的鹿尘已经能乱七八糟地走了,还能乍吧乍吧的小跑。 小家伙今天和爸爸们玩儿捉迷藏,一头扎进窗帘里,趴下后撅起肉乎乎的胖屁股在外面。 陈最和鹿鸣野相视一眼,全笑了出来。 他们围着小家伙绕圈。 “宝宝在哪里啊?” 鹿尘就爬了出来,哈哈的笑,接下来就更过分了,她抱住陈最的腿把脸一埋就算她藏起来了。 真是…… 自己的娃自己宠咯。 晚上鹿鸣野侧躺着拍着小家伙,身后的床一沉,紧接着他腰上就搭上了一只手,他拍着娃,陈最拍着他。 鹿鸣野被逗笑:“我又不是小孩。” 陈最靠近了些,两人胸贴着背:“你可以是小孩。” 陈最的手拍啊拍,就跑进睡衣里往鹿尘的食物上去。 鹿鸣野红着脸:“别闹,孩子在呢。” 陈最探头看了眼,小家伙咬着奶嘴睡得脸红扑扑的。 “没事,睡了。” “只要你小声点。” 陈最把鹿鸣的的脑袋转了过来,吻了上去,手捏了两下就沾染了奶水。 鹿鸣野小心翼翼地转过身,环抱住陈最,瞧着那100%的好感度,瞧着一直在身边的爱人。 陈最没有骗他。 第66章 番外 陈最应鹿鸣野的邀约来到他家,鹿鸣野已经准备好了烛光晚餐,布置的十分有情调,他穿的也比较烧气,黑色渔网上衣,alpha又白,结实的身体在里面似露非露十分吸引人的视线,尤其是胸口处,随着动作躲猫猫似的时隐时现,叫人心痒痒。 陈最也不由得多瞧了几眼。 将手里的玫瑰捧花递给了鹿鸣野:“打扰了,希望你会喜欢。” 鹿鸣野唇角惊喜的挑起,带着一抹羞涩接过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谢谢,我很喜欢。” 他先带着陈最在房子里转了转,气氛很好的两人来到餐桌旁,鹿鸣野把醒好的红酒倒进高脚杯里递给陈最。 “你能来我很开心。” “你能邀请我,是我的荣幸。” 两人张嘴闭嘴都是没有任何内容的客套话。 陈最接过酒杯,优雅的和鹿鸣野碰杯,碰出“叮”的一声响,两人的视线纠缠着举起酒杯浅尝一口。 鹿鸣野见陈最喝了酒,神色愈发的愉悦。 两人一边吃着晚饭一边闲聊着,鹿鸣野切着牛排:“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坐在一起如此心平气和的吃饭。” 毕竟之前两人还是一见面就互相伤害。 陈最:“这也是一种缘分。” 两人没怎么吃饭,酒倒是喝得快,晚餐快结束时陈最放酒杯的动作一晃,差一点没把空了的酒杯扔到地上,他感觉头很晕,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结果越摇头越晕,就连视线都出现了重影,对面的鹿鸣野变得模糊。 他皱起眉试图看清,就见鹿鸣野悠哉的将酒杯轻晃,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瞧着他。 陈最:“酒……” 鹿鸣野笑了下:“酒有问题,只是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他喝下杯里的酒,放下时陈最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鹿鸣野慢悠悠的来到陈最身旁,对着陈最的侧脸轻轻拍了两下,alpha没有任何反应,他开心的哼了声,终于落他手里了,为了今天他可是虚与委蛇了这么久,不过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他把陈最扛了起来,离开餐厅向着地下室走去,虽然扛了这么个大家伙但鹿鸣野的脚步是雀跃的,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来到地下室,他把陈最放到床上,然后打开了放在旁边的盒子,里面是他为陈最精心准备的衣服。 鹿鸣野一件件为陈最换上。 —— 陈最逐渐恢复了意识,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入目是镜子,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他警惕起来,他想起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自己被鹿鸣野算计了。 陈最转动着眼珠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房间只有一扇紧关着的门还有就是一盏白炽灯,除此之外就是满墙和房顶上的镜子。 而他的手脚都被捆绑住了。 他试着挣扎了一下,捆得还挺结实,只凭蛮力是挣不开的。 陈最没有特别着急,因为他发现自己被鹿鸣野换了衣服,就是这衣服吧……他居然给自己穿了女仆装,很短的裙子,上衣也是露腰的,还给他的头上戴了一个可爱的发卡。 陈最:…… 陈最觉得自己这个体型穿这么可爱的衣服就是一种浪费,不知道鹿鸣野是什么审美?怎么想的? 不过这些镜子是干什么的? 他想着这个问题时门打开,鹿鸣野穿着睡袍走了进来,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两人对上视线,陈最完全没有成为阶下囚的自觉,还笑得出来,他动了下手臂,手臂上戴着的蕾丝花就晃了下:“你的审美挺可怕的。” 陈最只要往上看,就能从房顶的镜子上看到自己,可是他根本不敢看只觉得没眼瞧。 可他并不知道他这幅样子落在鹿鸣野眼里,那就是一个人形性感春药,alpha公狗一样劲瘦有力的腰,笔直的长腿,结实的臂膀都露在外面,是一个alpha中的alpha,和他身上可爱的衣服形成一种强烈的可爱反差。 鹿鸣野来到陈最身旁,拨弄了下他头顶发卡上的飞边:“接下来还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陈最眼睛微微眯起。 鹿鸣野的手划过他的脸颊停在他的喉结处,忽然掐紧,在陈最脸变红后又松开:“我知道你很讨厌我,这些日子以来接近我也是为了某种目的。” 陈最没说话。 鹿鸣野:“不过可惜,你现在落在了我的手里。” 他的手来到裙摆处,他给陈最换衣服时可是只给他穿了这条裙子。 手一下子抓上,他的视线落在陈最的脸上还带着一丝做作的怜惜:“被你讨厌的人吃掉你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很期待。 陈最面露疑惑,下颚线因为鹿鸣野的手上动作不由得绷紧。 一时间他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囚禁的惩罚还是奖励。 接下来鹿鸣野的行动陈最就更加不理解了,睡袍被丢在一旁,镜子里清楚的映出鹿鸣野的每一面,无论陈最看向哪一边都躲不开。 鹿鸣野翻身上来,面露兴奋。 他就要做陈最讨厌的事情了,他很期待陈最的反应,他紧紧盯着陈最的脸,一点点吃掉了握在手里的食物。 陈最通过房顶的镜子看到了全过程,这还真是可以称得上震撼的一幕,毕竟那样小的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虽然进展缓慢但真的全吃掉了。 像是变魔术一样不他的见了,但魔术还没结束,过了一会儿后又缓缓出现。 陈最呼吸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眼珠转动从镜子挪到鹿鸣野脸上,alpha抿着唇一副不大容易的模样,但是在发现自己的视线后立即又变得得意洋洋,仿佛在说你看,你现在是我的手下败将只能让我为所欲为。 陈最:……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鹿鸣野忽然掐住他的脖颈,带着一丝凶狠:“什么感受?” 陈最犹豫了一瞬后露出屈辱的模样,这个样子很好的取悦了鹿鸣野,于是他开始更加凶狠的惩罚陈最。 镜子里清晰的映出这场“没有人性”的惩罚。 陈最无论看向哪一边都逃不掉他正在被狠狠惩罚的场面,当然他看得最多的还是房顶的镜子,他要记住这份屈辱,镜子里他可以看到对方是怎么无耻的试图用水将他泡坏。 陈最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被绑着的手小心谨慎挪动着,在鹿鸣野没注意到的时候解了捆绑着他的绳子,他没有动,因为脚还被绑着,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他在等,等鹿鸣野被胜利的果实冲击到失神的那一刻,就是他反败为胜的那一刻。 好在这一刻并没有让他等太久。 鹿鸣野得到了胜利的果实,暂时停止了对他的惩罚。 房顶的镜子上可以清楚看到是如何死死绞紧,简直是惊心动魄。 作为胜利者,鹿鸣野激动的*都红了。 就是这一刻!陈最等待的反败为胜这一刻,他没有任何犹豫,一手掐住鹿鸣野脖颈,遏制住毫无防范的人,然后另一只手用最快的速度把绑在脚上的绳子解开。 等鹿鸣野回神,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陈最控制住了。 鹿鸣野挣扎着,可身后的陈最就像是一堵墙,一座山。 他完全挣脱不开。 陈最为了控制住鹿鸣野,手在他腿弯下一环,抱小孩去嘘嘘那样把他抱了起来,这样他这双脚就没有办法带着他逃跑了。 陈最抱着鹿鸣野来到镜子前:“现在失败的是谁?” 他问着。 变成了输家的鹿鸣野一脸愤怒。 陈最很欣赏他的愤怒,一想到他刚才对自己的惩罚,陈最也是怒向胆边生,他自然是不会放过鹿鸣野的,他要十倍百倍偿还给他。 “看镜子。” 完全命令的语气。 鹿鸣野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向镜子看去,于是他就看到了…… 陈最可比他残忍的多。 用棍子狠狠的抽打他。 一棍又一棍,接连着抽过来,把他打的忍不住直叫,可又觉得这样实在丢脸,输人不输阵,alpha咬牙忍住,他就不信陈最能打死他。 陈最的确不能打死他,但他必须把这口气出了。 这是一场漫长的惩罚。 —— 第二天 结束了暑假游学的鹿尘回到家:“爸爸,小爸爸我回来啦~” “我给你们买了礼物哦~” 上了3年级的鹿尘是个十分活泼开朗的性格,而且超级善良,特别乐于助人,也不知道像谁了。 两个黑心的生出了一个小甜心~ 陈最两人立即围了上去,很是捧场的接过礼物。 就听一声声“哇~” 鹿尘开心的直叉腰,为自己如此会选礼物感到骄傲。 “爸爸,你们在家都干什么了?想我了没?” 陈最两人心虚的对视了一眼,也没干什么就是戏瘾大发演了一出。 他们不约而同的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当然想你了。” 鹿尘:“我也想你们。” 傲天:【我也想大侄女!】 第67章 【嗡——】 陈最脑袋里拉起了警报音让他头痛欲裂,他就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恢复了意识,入目是断壁残垣,一个很是混乱的场景。 陈最有些懵,他记得自己带着小狼去外面遛弯,然后被人袭击。 他应该死了才对。 不止是他,还有他的小狼也为了救他倒在了血泊中,他为什么又会醒过来? 陈最一时间搞不清楚,更不清楚他现在是在哪里,眼前的高楼倒塌,房屋玻璃碎裂,路上的车子乱七八糟,除此之外入目所及就有好几具尸体,从这些尸体上的伤口来看他们死的都十分惨烈,蚊蝇在他们的伤口处飞舞着,还有蛆虫在翻滚。 陈最收回视线,不对的地方越来越多,这个世界过于安静,偶尔传到他耳朵里的声音都是惊恐的尖叫或者惨叫以及哭声。 还有就是他的视线怎么这么高? 他几乎可以平视这栋十几层楼房的顶层,陈最疑惑的低下视线,他原本以为自己坐在了什么上,结果他一低头没看见自己的身体,而是看到了一大团黑乎乎滑溜溜类似触手的东西,他还看到了底下一个个溜圆的吸盘。 陈最:? 陈最脑袋有一秒钟的空白,下一秒一个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显得过于迷你的人类,一脸仓惶的出现在视线中,那人绊倒在他贴在地上的一条触手末端,想要爬起来时和自己对上了视线。 一阵陈默后那人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陈最就见他裤子湿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向远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回头看他。 陈最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 他瞧着自己非人的身体,触手们正在自己蠕动着,摩擦出些微的声响,他试着控制了一下就抬起了一条巨粗巨长的触手,估计要是向对面的楼房甩过去,能直接把楼房抽塌。 陈最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突然变成一个怪物了,他放下触手,一个骨头包在血肉外面类似狗的生物从他身前跑了过去,他清楚瞧见它嘴里还叼着一半人类身体。 不得不说十分具有冲击性。 陈最想试试自己的战斗能力,他随意地甩动触手向那条怪异的狗抽了过去,触手带起狂风落在狗的外骨骼上直接将骨头抽得粉碎,把里面的血肉抽到地上成为了血泥肉饼。 他收回触手,那条怪异的狗已经死掉了。 陈最对自己的战力还是满意的,虽然不大确定这是怎么回事,不过看样子这应该是某个末日时代,那么战力就是最重要的,即使变成了怪物他也要活下去。 只是陈最觉得这样庞大的身躯实在是不方便行动而且太吸引视线了,他瞧着空中飞过去的像是乌云但却长着长毛的东西,还有血迹从长毛上滴下来。 如果他判断的没有错,这个世界有很多怪物,怪物攻击人类,人类为了自保也会攻击怪物,所以他还是尽量不要太惹眼比较好,谁知道有没有特别厉害的人类,怪物都有了也许人类有异能也说不定。 陈最想着,试图把自己的身体变小。 大概3分钟后那个庞然大物的黑色触手怪物不见了,地面上只剩下一个粉色的八爪小章鱼,有着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粉嫩到几乎透明,只那双眼珠黑漆漆的看不见底。 可爱的像是个小玩偶。 陈最动了动触手,十分灵活,他这一动简直像是小章鱼在跳舞。 他瞄准对面的电线杆把一条触手甩了过去,触手在甩出去的瞬间变长,缠住电线杆后把他的身体扯了过去。 小章鱼“啪叽”粘到了电线杆上。 陈最愈发满意这具身体了,对于是不是人他倒不是太在意,在这个世界当一个怪物或者才是幸运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要一直留在这个世界里。 陈最观察着周围,视线尽头出现一个男人,男人身材高大,而他却对那张英俊的脸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可是陈最翻遍记忆也没找出这个人来。 男人握着把刀警惕的盯着周围,白色的工字背心上还沾着血,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肌肉,看上去充满野性。 忽然一个满是嘴巴的圆球从旁边一栋建筑里跳了出来,向着他直冲,张大那数十张嘴巴露出层层密密的牙齿向他咬去。 陈最没有动,反而抬起一条柔软的触手撑住脑袋开始看戏。 没办法,和这具身体比起来他现在的脑袋实在有点大。 任风敏锐捕捉到那袭击过来的圆球,侧身挥刀动作一气呵成透着老练,在圆球近身后利落的将圆球一分为二。 被砍成两半的圆球掉在地上流出黑色的液体却是没有立即死亡,而是咔哒咔哒所有的嘴一下下咬合着,继续向任风咬去,疯狂到让人头皮发麻。 不过任风已经习惯了,他第一时间向后退去,手腕一转刀子就向下方插去,避开圆球的嘴插在缝隙中,然后轮着圆球向另一半圆球砸去,两半圆球的嘴巴就开始不分敌我的互相啃噬起来。 任风全程面无表情看上去十分冷酷,就在他准备把刀拔出来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用最快的速度回身,冲过来的是一个人类,伸着的手明显是奔着他背后的背包来的,另一只握着削尖铁棍的手则是奔着他来的。 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末日里,幸存的人类之间抢夺资源已经成为常态。 任风一个下腰躲过对方刺过来的铁棍,劲瘦的腰绷成一座桥,背心向上卷起露出整齐的腹肌,上面还有刚刚愈合的淡粉色疤痕。 同时间他把刀子向男人甩去,刀子上还插着的圆球第一时间啃咬上男人腿部。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任风则是顺势把刀拔了出来,趁着男人和怪物抗衡时粗暴强势的抢走了男人身上的背包。 倒在地上打滚的男人目眦欲裂的瞪着他,可这完全无法撼动任风在这个世界已经冰冷的心,他把背包一甩,不管男人的死活转身就要走。 阳光在他转身的那一刻晃了眼,在下意识眯起眼的瞬间,他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小东西。 这样鲜艳干净的颜色在这个世界已经很少见了。 任风停下脚步,这才看清是一只粉色的小章鱼,用触手托着大头,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 对触手系有着莫名热爱的任风被夺去了目光,只是他有些不大确定这是玩偶还是活物? 陈最被发现了也不慌,他对这个男人的脸有一种熟悉感,对这个人也有一种不知道从哪来的好感。 对方杀伐果断,身手不错,这点他也很满意。 他刚来这个世界,不介意多一个同伴。 陈最放松吸盘的吸力从电线杆上跳了下去,任风的视线跟随他转动,心中惊喜,是活物。 看样子不像是怪物。 小章鱼的样子实在是太弱小可爱,看上去没有一点杀伤力。 一人一章鱼互相瞧着彼此,是无声的打量试探。 而那个男人挣脱了那一半怪物,左小腿被啃的露出森森白骨,恶狠狠瞪了任风一眼,不敢再逗留艰难的向远处跑去。 任风也动了。 他向陈最走了过去,陈最注意到他握着刀的手始终没有放松力气。 任风在距离陈最还有3布远的地方停下,地上的小章鱼估计只有巴掌大小,用黑黝黝的眼睛好奇的瞧着他,看着很没心眼的样子。 任风突然向陈最挥刀。 陈最动都没动,刀带着劲风在差不到一寸的距离停在了他的脑袋前。 陈最抬起触手缠在了刀上,荡秋千。 任风基本确定这只小章鱼是傻的,连危险都感知不到,把它留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死翘翘,还有可能被其他人抓走成为烤章鱼或者章鱼汤。 他甩臂收刀,小章鱼就嗖的一下荡了过来,他躲了一下没让小章鱼落在他的脸上而是落在了他肩膀上。 陈最坐在任风的肩膀上,感觉自己得到了一个坐骑。 下一秒他被他的坐骑拿了下去。 任风瞧着被他一只手掌就完全托住的小章鱼,这个触感——好舒服! 滑溜溜还有弹性,想一直捏捏。 他捏起陈最一条触手,翻过来检查了下,圆圆的整齐排列的吸盘,吸盘还没有他的拇指大,他按了两下——爽! 他仔仔细细把陈最检查了一遍,陈最就感觉他在给自己按摩一样,都有点想睡觉了。 任风确认了手里的这只小章鱼是安全的。 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少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甚至笑得很单纯。 为了得到这样一个小东西而开心。 把它放在肩膀上又怕一不小心丢了,但是他只有裤子有兜,又怕它掉裤兜底下憋死。 任风最后把小章鱼塞到了他的背心领口底下,捏着它的4条触手让它抓住领口,这样它掉下去自己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 可陈最还是掉了下去,大概是来到这个世界时头疼的影响,陈最一不注意睡着了,触手就松了开,不过掉下去的第一时间他就醒了过来。 —— —— 小章鱼的触手向上一甩,逮住东西就缠住,没成想卷住了任风的乳头,吸盘紧紧吸住以免掉下去。 小章鱼黑漆漆的眼珠看过去。 在乳晕上看到了一枚小痣,脑袋又开始疼了。 任风把小章鱼抓了出来,真是一个好看但没用的小家伙。 他只好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外套穿上,然后把小章鱼放进了胸兜里。 —— 傲天:【啊!该死的穿书局!】 傲天:【陈最等我!我一定会尽快突破它们的数据去和你汇合的!】 第68章 任风跑进一家看上去还算完好的五金店,检查了一圈确定安全后把卷帘门拉了下来,他把背包随便往地上一丢就坐到了地上,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人基本已经抛弃了精致这两个字。 更何况任风原本的性格就比较糙汉。 脱下外套向兜里的小章鱼看去,小东西沉在兜底看样子已经睡着了,他动作小心的把衣服往兜底团了团放到地上,又用手指把兜口撑开到最大。 没忍住多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可爱。 真是捡到宝贝了。 任风想着打开他抢来的那个背包,从里面翻出一瓶水还有一盒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除此之外还有一件破衣服一条麻绳以及一包纸。 他翻到底又翻出了一个本子。 2089123 我的弟弟被怪物杀死了。 2089126 我的女朋友被怪物杀死了。 20891217 我杀了人,是我把他推到怪物跟前的。 20891223 我想死。 任风意识到这是一本日记,他一直翻看到最后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记录了一个正常人类是如何变成一个非正常人类的过程。 他放下日记把巧克力和绳子都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拿起那瓶水看了看小章鱼,它怎么会跑到陆地上来?这里距离海洋可是有一段距离,不过也不算太过奇怪,这个世界动植物畸变拥有了很多能力,并且对人类充满攻击性。 这个小章鱼这么久了还是粉粉嫩嫩,触感光滑,不见脱水的样子,即使它看上去没有任何攻击力应该也不是一只正常的章鱼。 任风打开水瓶喝了一小口水润了润嗓子,这个世界食物和水都是极其珍贵的。 天快要黑了,夜晚怪物横行对人类来说更加危险,所以任风从来不会在夜晚赶路,今早吃过东西,晚上这顿可以省下,为了保持体力不感到饥饿,任风看了小章鱼一眼后就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外面时不时发出声响或者传出人类的惨叫声,偶尔地面都在震动,直到天快要亮时才逐渐安静下来。 小章鱼瞧着也快醒了,两条柔软触手缓缓向上,用触手尖尖蹭了蹭眼睛,没一会儿后陈最睁开了眼睛,黑色眼珠澄澈透亮,这一觉他可是睡饱了,来到这个世界时产生的头痛也终于消失。 八条触手蠕动着陈最站了起来,瞧见睡着的任风,陈最还是没想起他是谁,但也不重要了,主要是陈最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应该做什么? 作为雇佣兵的他常年都生活在接任务,做任务的这一过程中,没有任务的时候就休息,提高自己的能力,他的生活从没停下过脚步,总是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但现在,在这样的世界,已这样的身体,陈最忽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产生了失去目标的茫然。 首先,他在这个世界里活下来应该还是挺轻松的,所以不需要战战兢兢,汲汲营营。 寻找自己为何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还是找寻能够变成人类的办法?他对恢复成人类这件事也不是太执着,8条触手也挺爽的,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界,这还真是一个无从下手的问题。 但他在原本的世界已经死亡,所以也没有回原本世界的必要,那等同于找死。 一番思考过后陈最得到的答案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视线落在地上的水瓶上,心里生出一种跳进去的冲动和渴望,陈最甩动触手把比他还高的水瓶拿了过来,试图用触手拧开瓶盖。 还没等他付之行动,水瓶被任风拿了过去,陈最的视线跟随着他转动,自己好像有点把身体变太小了。 任风拧开瓶盖,看了眼小章鱼的小嘴巴,把水倒进了瓶盖里,然后把瓶盖送到了陈最身前。 陈最:…… 他虽然也能变大,但是以对方对怪物的心狠程度估计会直接对自己动手,他暂时还不想这件事发生。 用两条触手接过装满水的瓶盖,凑近嘴巴咕咚咕咚喝了五六口才把瓶盖里的水喝完,喝的他有点饱了。 身体小也有好处,省食物。 陈最把瓶盖还给了任风,任风接过来时还借机捏了下触手,手感绝佳,这只小章鱼看来还是有一点脑子,大概可以做一些简单的沟通的,这是优点,至少养着它不会太费心费力。 任风从背包里拿出牙膏进行了简单的洗漱,之后拿出了那半块巧克力当做早餐,掰了一小块递给了小章鱼。 陈最喝水已经喝饱了,没什么兴趣,晃动触手拒绝了。 任风愈发觉得他可爱,想咬,于是嚼巧克力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他要去北边,有传言说不少幸存的人类在那边聚集组成了根据地,好像已经有几万人正在努力恢复一座城池,那里将会成为人类得以延续下去的巢穴。 他穿上外套,蹲下把手放到陈最身前,陈最八条触手一扭一扭的上去了。 挺好的,连走路都省了。 他又被任风装进了外套的胸兜里,触手往兜沿上一扒露出圆滚滚的小脑袋,简直像是一个装饰品。 任风在卷帘门后听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动静他才把卷帘门推了上去,阳光一下子扑了过来,刺得陈最眯起了眼睛,他又圆又光溜溜的脑袋都被照反光了。 外面的情形和昨天比起来发生了很大变化,地面多出了许多裂纹,裂纹上有着黏糊的液体,看来昨晚经过了一个大家伙。 陈最瞧着地上几具森森白骨,这个世界还真是残忍。 任风继续向北方去,他要趁冬天来临之前到达,不然他有80%的可能性死在冬天,他的脚程很快,大长腿每迈一步就走出老远,一双眼始终来回转动观察着周围,高度警惕着。 陈最也在打量着周围,他瞧见了远处巨大的蜘蛛趴在高耸入云的建筑上,射出的蛛丝带着火焰,烟尘滚滚。 这个蜘蛛看着好像比自己要厉害。 陈最默默在心里估算着自己原身在这个世界的战力,他抬起条触手翻转,瞧着粉粉嫩嫩的吸盘,凭借着感觉向地面…… 一股黑色的液体射了出来,落在地面上充满腐蚀性。 陈最眼睛一亮,他偷瞄了任风一眼,确定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后,这次他将吸盘对准了旁边的车辆,黑液射出落在车框上,没用上一秒钟那一块就被腐蚀,黑液继续向下掉去。 这个强效的腐蚀性让陈最感到满意,现在他不一定会输给那只大蜘蛛了。 陈最看向远处的蜘蛛,黑漆漆的眼珠里充满着想要比试一次的兴奋,虽然成为雇佣兵是为了能够活下去,但是这么多年,陈最的骨子里已经有了好斗的因子,他享受在生死一线上的厮杀,享受对手在临死前爬上脸上的恐惧,那时候能够决定对方生死的掌控感让他的血液都沸腾。 再跑到下一个路口时,一个3人小队从另一条路出现,两伙人碰上,互相谨慎的打量了一番。 陈最保持着一动不动,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3人只把他当成了装饰品,没太在意。 两伙人没有任何要交流的意思,3人组在前继续赶路,任风在后方,两伙人前后不超过百米一直跑在同一条路上。 3人组最末尾长相秀气精致的苏鹤回头看了任风一眼,尤其多看了眼任风的脸,和他的两个同伴比起来,大概就是女娃的代表作和女娃甩出去的泥点子的区别。 苏鹤收回视线:“他好像要和我们去一个地方。” 他的同伴是兄弟俩,模样有七八分相似,关键是他们都喜欢苏鹤。 听到他这么说,兄弟俩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老大李义收回视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能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人要么心狠,要么身手狠,无论是哪一种,尽量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老二李守:“你们看到他胸口粉粉的小章鱼了吗?好可爱,我喜欢。” “不过鹤鹤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 苏鹤对章鱼没什么兴趣,他只对……苏鹤对李守笑了下:“那是人家的东西。” 李守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李义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搞事,这一路上因为李守的性格已经惹出够多的麻烦了。 任风始终和他们三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时不时看上小章鱼一眼,确认没丢。 陈最还在研究自己的吸盘,如果是一开始那具庞大的身体,一下子应该可以射出很多腐蚀性液体吧。 任风脚下的地面突然出现巨大裂缝,有什么正从裂缝里拱了上来,他被带着不停的晃动,握紧手里的刀,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向后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个大家伙。 前面的3人几乎处在正中心的位置,也立即调转了方向向任风这边跑去,一个个拔腿狂奔,神色严肃紧张到极点。 地面被拱起好几米高,尘土和碎块四处飞扬,把周围的楼房都损坏。 陈最不研究触手了,他瞪大眼睛,看到了拱出来的东西,是藤蔓。 藤蔓上结着一个个腐烂的肉骨朵,肉骨朵缓缓张开拉出恶心的粘液细丝,露出里面一张张人脸。 这个场景着实有些骇人。 陈最都呼吸一紧,作为雇佣兵他只负责完成任务,并没有任何虐杀的习惯和兴趣,现在这一张张人脸后面链接着花蕊,从肉骨朵里出来,并快速向他们追了过来,花蕊只撑着人脸的中心位置,所以整张脸在移动中被风吹的不停抖动,变形。 格外诡异。 陈最没有出手,任风一个矮身躲过扫过来的藤蔓,灵活的向前跑去。 苏鹤三人紧随其后,每个人都玩命的,死命的向前跑。 李守的动作很快简直是飞毛腿,很快就追上了任风,他还特意瞧了陈最一眼,粉嫩嫩的小章鱼紧紧扒在兜口处。 从这只章鱼的光泽度,他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玩偶。 那他就更想要了。 无论怎么躲闪,他一直都跟在任风身旁,有时近到他们的手臂都碰到一起。 任风握着刀的手攥得更紧了。 李义扶了一把打晃的苏鹤,带着他向前跑。 四五条人脸藤蔓在他们身后,一下下瞄准他们追击过去,在他们躲开后重重砸到地上,砸坏地面,激起尘土。 一条细小藤蔓贴在地面前行,苏鹤的脚刚落下就被缠住,身体顿时失去平衡向前扑去。 吓得他死死抓住李义的手,李义被他带的都差点摔倒,但并没抛弃他,转动的眼珠迅速注意到那条藤蔓,挥着手里的砍骨刀就砍了下去。 摔倒在地的苏鹤:“李守哥哥!” 李守听到他的呼唤回过头,没有任何犹豫就跑了回去。 兄弟俩齐心协力,解救出苏鹤。 任风也被一条藤蔓拦住了,那些人脸被花蕊控制着直往他的脸上贴,藤蔓的分支则试图缠上他的身体。 他挥舞着手里的刀,砍的飞快。 很快苏鹤三人也加入了战斗,四人合力疯狂向拦住他们的石墩子一样粗的藤蔓砍去,几百下过后终于把藤蔓砍成了一段段。 后方要追过来的藤蔓在碎块落地的瞬间猛地收了回去,钻回地底。 陈最听到了一声惨叫,那叫声不属于人类。 任风第一时间越过碎块跑了出去,三人组紧随其后,苏鹤瞥了眼任风,眸色闪动。 陈最注意到苏鹤的眼神,这种时刻还能分心,这种人死的最快。 不过…… 他又看向李家兄弟俩,有两个护花使者在,那就不好说了。 跑出一段距离后任风闪身进入一家超市,李守眼珠一转也跟了上去。 —— 超市里的货架歪七扭八,食物全部被一扫而空,任风背靠一个货架缓着气,沉眸打量着狗皮膏药似跟进来的3人。 苏鹤坐在地上,痛呼了一声,一声就让李家兄弟顾不得休息围住了他。 李守:“怎么了?” 李义:“哪受伤了?” 苏鹤向右脚指去:“脚有些疼。” 李守立即脱了他的鞋子和袜子,露出嫩白的脚,脚踝那里有些红肿。 苏鹤小心翼翼地转动着脚,一双眼睛却好似不经意的看了任风一眼。 李义:“肿了,我给你揉揉。” 苏鹤有些遗憾的收回视线,任风并没有看他,白瞎他这一番做作,他的脚生的好看,此刻落在了李义的手里轻轻揉捏。 李守眸色晦暗,被李义抢占了先机,不大爽快的去到了一旁,把目标放在了任风身上。 “哥们儿,身手不错。” 任风看了他一眼,没有要和他搭话的意思。 李守也不在意:“看你也往北边跑,是不是我要去北方的基地?不如我们一起。” 李义皱眉。 苏鹤:“好啊。” 他这一句过于激动,他自己也察觉到了,又恢复平静的找补了一句:“大家一起还能互相照应照应。” “好了,李义哥哥,谢谢你。” 苏鹤甜美一笑,把李义的心勾的直荡漾,他开始穿袜子,鞋。 任风没有和他们一起行动的打算,这3个人的关系显然有点复杂,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到时自己平白受影响。 他也缓的差不多了,迈步向门口走去。 苏鹤穿好鞋刚站起来,见任风过来作势身体一晃,就往任风的怀里倒去。 “诶呀~” 任风看了一眼,步子迈得更大了。 苏鹤倒了个空,差点没摔倒,他怔住,就算任风现在不喜欢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他也该下意识扶自己一把吧。 觉得有些丢脸的苏鹤怪任风不解风情,不懂得怜香惜玉。 任风已经走了出去。 李守就要追上去,被李义一把抓住:“你能不能安分点!” 李守甩开他的手,还在惦记着那只小章鱼,原本他就养了很多宠物,什么蛇,蝎子,壁虎,只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他想要那只小章鱼。 陈最对任风的表现还算满意,如果对方被美色迷惑,那么他第一时间就会抛弃他。 任风跑去一辆车后,拿出水瓶又倒了一瓶盖向陈最递去,生怕他这个海洋生物脱水。 陈最倒是不渴,不过看到水他就开心,这具身体渴望和水源接触,他也没有难为自己,把触手尖尖泡进了瓶盖里,一次可以泡三个。 他来回换着泡,再用湿了的触手往脑袋上摸去。 差点没把任风可爱死。 一瓶盖水泡没了,任风这才继续赶路,只不过又遇到了苏鹤他们三人,苏鹤向他点了下头。 任风没有任何回应,在道路的另一边谨慎的向前跑去。 苏鹤咬了咬牙,真是块木头。 算了,看后续还在不在一条路上,如果没用也没必要勾他给自己当狗。 李守的视线则贪婪的落在小章鱼头上,刚泡过水的小章鱼几乎通透,粉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 陈最察觉到黏腻的视线。 啧。 任风在天黑下来前跑进了一家酒店,找到了一间房躲了进去。 苏鹤他们三人则是躲进了对面的网吧。 任风把窗帘拉上,去到卫生间试着开了下花洒,很幸运有水出来,只不过是凉水。 他先往洗脸池里放了些水,然后把陈最放了进去。 陈最像是一朵粉色的小花飘在了水面上,这具身体一碰到水,陈最就会觉得开心。 任风脱光衣服站到花洒下,开始洗澡。 陈最看了过去,男人的身材十分完美,胸肌健硕,腰腹肌紧绷,两条蜜色大腿看上去充满力量感。 至于那个东西也是不容小觑。 同时男人身上还有不少的伤疤,在这样的世界里也正常,他能活到现在肯定受过很多伤。 这些伤疤反倒让这具身体看上去格外野性。 任风也不管那些沐浴露,洗发水过没过期,按出来就用。 卫生间里弥漫出廉价的花香味道。 任风把身上的沫子冲掉,他仰着头闭着眼接受着冲刷,感到久违的舒适,大手就握住了…… 陈最在洗脸池里抬起了一条触手,搭在了另一条触手上,像是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还会有演出节目。 他完全能理解,在这样的世界自由和食欲都不能得到满足,生活在重压之下,总是要释放压力,而男人释放压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 他瞧着。 男人的手在前端打转。 陈最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现在的这具身体是不是…… 也无所谓了,谁会和他一个怪物做这种事。 任风眉头微微蹙起,看样子有些急躁,另一只按在墙壁上的手青筋绷紧。 很性感。 陈最有那么一瞬间甚至生出帮忙的打算,自己的触手要是甩过去,吸盘一吸…… 能把男人搞死。 但他不是乐于助人的性格,他现在只是一只什么都不懂的小章鱼啊~ 任风是个急躁的性格,对自己下手还是挺狠的,感觉都要撅断了。 陈最转动视线看向男人饱满的囤,触手在水池里甩了几下,延长又缩回。 他刚刚冒出一个想法。 —— 任风重新打了遍沐浴露,一转头看见直勾勾瞧着他的小章鱼。 愣了下。 忘记它还在这儿了。 不过它应该也看不懂,任风想着把台子上的毛巾拿下来,洗了一遍后把身体擦干。 他来到洗脸池前:“今晚你就在这儿吧。” 伸手向陈最的脸上戳去。 陈最躲开,别用你刚握过几儿的手碰我。 任风也没太在意。 卫生间是玻璃的,他只要抬眼就能看到小章鱼。 任风躺下准备睡觉。 —— 李守瞧着对面的酒店,李义把他从窗户旁拽走然后拉上了窗帘。 “那个人不是好对付的,不要惹事。” “我想要那只章鱼。”李守十分固执。 李义满脸无奈,叹了口气:“如果硬抢,受伤怎么办?” 在这个世界,伤的稍微重一点基本就等同于被判了死刑。 李守:“我们三个人。” 李义:“鹤鹤不行。” 李守烦躁地抓了把脑袋,李义:“我们的目的地是一个地方,这一路上说不准会遇到多少危险,我们可以试着和他交好,到时你也可以把章鱼要过来玩一玩。” 李守:“那如果他不给呢?” 李义那张看上去挺忠厚老实的脸透露出阴狠:“他如果不肯,这一路这么危险,他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了。” 兄弟俩相视一眼。 不远处在椅子上装睡的苏鹤听到兄弟俩的谈话。 人渣。 他早晚得抛弃这兄弟俩。 —— 任风被吵醒,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一直不断尖叫,他看向洗脸池却没见到小章鱼。 他一惊,猛地坐起。 —— 挂在高楼上的巨大蜘蛛不断吐出燃烧的蛛丝,在它对面是一个体型庞大的黑色触手怪物。 陈最甩起一条触手向蜘蛛抽去,吸盘里的黑液同时射出简直遮天蔽月。 第69章 任风着急的在房间里寻找起来,那么点一个小东西能跑哪去? 他瞧着水池里没有消失的水松了口气,他还在想会不会是底下的堵水口松了,小东西被冲下水道去了。 他在卫生间的各个角落寻找起来,甚至把马桶储水箱的盖子拿开,也没在里面见到小章鱼。 任风神色严肃的看向马桶,马桶底的存水安静的没有任何波纹,他又看向洗脸池,估计了下它们之间的距离。 难道是小章鱼不想泡水,跳出来时,不小心跳进马桶里了? 这个想法冒出来让任风这个在末世活了这么久的人都有些惊慌,小章鱼应该会卡住吧?但是想起小章鱼的滑溜劲儿,顺着滑下去也有可能。 但任风还是要确认一下。 他在马桶前蹲下,抬起手准备伸进马桶里时就听外面传来细微的声响,任风起身来到卫生间门口谨慎的看去,就见窗户打开了条缝,月光下,粉嫩嫩的小章鱼正把触手往窗台里伸,他愣是在这个小家伙上看出了蹑手蹑脚的感觉。 他快步走过去,严肃的垂眸瞧着这个半夜偷溜的小东西。 没想到它还怪不老实的。 正试图偷摸进来的陈最止住动作,看到任风后他莫名心虚,不过黑溜溜的眼睛里还燃烧着胜利者的兴奋。 任风原本还想好好教育一下它不能乱跑,却注意到他的两条触手尖尖上有着黑痕,一下把小章鱼拿了起来,关好窗户。 小心地避开黑痕捏起那两条触手,好像是烧伤。 他疑惑的看向小章鱼,对方大眼睛亮晶晶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它现在挺骄傲的。 陈最:虽然他的触手被烧伤了,但是那个大蜘蛛可是被他腐蚀的只剩下一只蜘蛛腿,回想起刚才的战斗,他只觉得意犹未尽。 任风把陈最放到床上,打开背包拿出一个医药包,里面是他收集的各种药物,找出烫伤膏仔细往陈最的触手上抹去。 陈最瞧着全神贯注的任风,这个人类不错,将来可以收下他,前提是他见到自己的真身后识趣点儿。 抹好烫伤膏,任风担心小章鱼会舔,又用洁白的纱布把陈最的两条触手尖尖给缠上,做这件事的时候任风忽然想可不可以给小章鱼做几身衣服,一定会加倍可爱。 把缠好的触手放下,轻轻戳了下陈最圆咕隆咚的大脑袋:“不许再乱跑,不然吃了你。” 陈最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他打了一架有些累了,触手挪啊挪,挪去了旁边枕头上,眼睛一闭就准备睡觉,他睡觉不需要躺着,所有的触手放松力气不再撑着他的大脑袋,像是一朵摊开的章鱼花,只不过把包扎好的两条触手单独放在了一块。 任风盯着他瞧了瞧,外面又传来怪物的嘶吼,他把窗帘拉得更紧了些,看来这只小章鱼也有秘密,他想着重新躺下,不过暂时看来这只小章鱼对自己没有攻击性。 第二天任风并没有着急离开,他不想和昨天的3人组继续这样一路同行,总感觉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天亮后他没有出发,而是带着小章鱼在这家酒店搜寻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东西。 苏鹤三人已经出发,他们的目标也是在冬天到来之前到达遥远的北方城池,所以尽量不会耽误时间。 出发大概2个小时还没看到任风的身影,李守频频向后看去,停下了脚步。 李义:“怎么了?” 李守:“他好像没出发。” “那是他的事情,快走吧,争取天黑之前到达这座城市的边缘。”李义心里倒是希望可以和对方分开,这样可以少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也不想动手,只是李守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苏鹤自己不能让给他,别的地方自己就要多多的补偿他。 苏鹤没有开口,他在观望。 李守想起那只可爱粉嫩的章鱼,如果是自己的,没事拿在手里捏一捏一定会很解压,等食物缺乏的那一天还可以用它来塞塞牙,解解馋,章鱼烧他也是爱吃的,真是一个完美的宠物。 在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那样可爱的小东西可是太少见了。 李守任性又固执的:“我要等他。” 李义犹豫了一瞬,换了个说法:“他肯定也是要出城的,我们可以在出城口那里提前准备好,等他。” 李守向他看了过去,两人有着七八分像的脸透露出同一种阴狠,李守这才开心的同意,提前准备……他一定会好好准备的。 苏鹤只当做自己没听懂他们兄弟的谈话,像是个笨蛋一样附和着:“义哥哥说得对,我们可以在那里等他,守哥哥我们快走吧。” 昨天给李义摸了脚,所以这次他主动抓住了李守的手:“守哥哥你扶着我点,我脚还没完全好。” 那张好看的脸是那么的单纯。 李守立即喜笑颜开,巴巴握住他的手:“守哥哥扶着你。” 李义瞧了眼两人紧握的手收回视线,鹤鹤单纯只把他们两个当好哥哥,根本没想过他们两个会对他有那样的心思。 —— 任风经过杂物间时闻到了一股恶臭味道,里面应该有尸体,他绕开,继续向前。 陈最从他的胸兜里扭了出来,老在里面待着很憋屈,他先是扭啊扭,扭到了任风的宽肩上,又觉得这里也不是视线最好的,触手缠上任风的耳朵向他脑袋上扭去。 任风没管,这个小章鱼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笨,从它昨晚的行径来看,它如果有一天丢了,那也是它不想要自己了主动离开。 陈最扭上任风的脑袋,准备收回在他耳朵上的触手时,触手却是没忍住向任风的耳朵里钻去。 章鱼的属性之一,见洞就想钻。 柔软的触手进入耳朵,带来一种让任风不适的痒和难以言说的惊心动魄,产生了巨大的声响在他的脑海里回荡,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 陈最后知后觉把触手收了回来,是触手不老实和他可没有关系。 任风按了按耳朵,声音这才彻底消失。 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触手缠住了几缕,想象了下小章鱼用触手紧紧抓住他头发的场面。 可爱。 他顺着长长的阴暗走廊向前走去,在他脑袋顶上的陈最有所感的向上方看去,注意到挂在房顶和墙壁转角处层层的蜘蛛网,绿眼的蜘蛛吐出蛇一样的信子,从蛛网上方爬了下来,屁股后还在不停吐着蛛丝,只需要它轻轻一荡,就能落到任风脑袋上。 而任风在这阴暗中,并未注意到头顶无声的危险。 蜘蛛向着任风跳了过去,陈最眼睛一眯,一条触手嗖的一下抽了过去,快到出现了残影,小蜘蛛被他一下子抽碎,抽飞。 任风就感觉脑袋上忽然吹过一股风,他抬起眼皮向上看去,瞧见了棉絮一样的蛛网,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收回视线,更加谨慎的向前方走去。 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任风把能进到的房间全部转了一遍,找到了4瓶水,2袋方便面,一个过期面包。 食物就只有这些。 其它的东西捡到了3把手电筒,算是比较有用的。 任风把从厨房拿出来的小铝盆放到了花盆的铁艺支架上,往铝盆里倒了半瓶水,然后把方便面丢了进去。 打火机点燃塞在支架底下的床单,任风坐在一旁,打算饱餐一顿。 他把小章鱼尽量放到最远,以免等一会儿喝上章鱼汤。 把手里厚厚的书塞了进去,火没一会儿烧得更旺了。 方便面的香气飘散出来,任风不禁吞咽了下口水,拿筷子将面挑开,然后把筷子送到了陈最嘴巴前。 “你尝尝。” 陈最:……老话说的是有我一口面吃,就有你一口汤喝,怎么到他这儿,只能舔筷子了。 抬起触手推开筷子,婉拒了。 昨晚的烤蜘蛛腿挺好吃的,他到现在肚子还是饱的。 任风惊讶于这个小家伙的好养活,从昨天到现在居然只消耗了一瓶盖的水。 方便面煮好,任风灭了火开始大快朵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的是满汉全席。 陈最用一条触手托着脸蛋,这个人类挺谨慎聪明的,他今天故意没有出发,应该就是为了不和昨天那伙人一路,对他的满意又加深了几分。 一袋方便面2分钟吃光,任风心满意足地擦了下嘴,吃饱是不可能吃饱的,自从动植物畸变开始到现在已经有5年,他就有5年没有吃饱过,每天只是不至于饿死的状态。 晚上陈最又泡进了洗脸池里,他把整个身体都沉了下去,完全可以呼吸,没有任何窒息感。 他在洗脸池里游啊游。 偶尔咕咚咕咚冒出几个泡泡。 他发现今天任风在洗澡时又来了一发,会不会有些频繁? 等任风睡着后,陈最又推开窗户跑了出去。 在他走后任风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是压根没睡的样子,他去到窗户旁,就见粉嫩的小章鱼几个起跳就在视线里失去了踪影。 他没有跟上。 诡异的影子在墙壁上移动,任风离开了窗户旁,对于人类来说夜晚外面的世界太过危险。 他回到床上。 会回来的终究会回来。 —— 陈最在一栋高楼的楼顶上,寻找着今晚的猎物。 眼睛一眯。 找到了。 有着十几层楼高的黑色触手怪物出现的那一刻把楼顶都压塌,却是灵活的弹走,像是一个飞射出去的炮弹。 向着那具满是眼睛的怪物冲了过去。 —— 窗户被打开时任风第一时间醒过来,就像他五年来没吃饱过一样,五年来他也从没安稳的睡过一觉。 他向窗台看去,小章鱼居然还知道关窗户,然后跳了下来。 只不过它的触手还捧着一样东西。 陈最把东西放到任风脑袋旁。 包装盒上赫然写了三个大字:飞机杯。 第70章 任风把盒子拿过来左看右看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他惊讶的看向脏兮兮的小章鱼,对方看样子想扭到枕头上去睡觉,他伸手抓住。 陈最:? 任风暂时先把盒子放到了一边,瞧着脏兮兮的小家伙,昨天给他缠在受伤触手上的纱布已经只剩下了一个,还黑乎乎的。 任风不禁觉得好笑:“你是出去打猎了?” 陈最只当自己听不懂他说的话,毕竟现在的自己只是一只章鱼,不过他猜的也八九不离十,变回原身后他会很饿,饿到无法忍受,他又不能吃人,所以在吃人和吃怪物之间他选择了怪物,昨晚的烤蜘蛛腿很好吃,烧烤味,嘎嘣脆。 今天他又吃到了爆浆眼珠,就像是吃大一些的鱼眼珠,味道也不错。 陈最在吃上并不怎么挑剔,当雇佣兵有时候情况严峻,会找些虫子,蛇什么的吃,虽然怪物在形状上稍微奇怪一些,但是本质不过还是动植物畸变,那就能吃。 其实他认为人类真的有些暴殄天物,把杀掉的怪物当做粮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挨饿了。 当然像之前藤蔓上的那种人脸怪物就不要吃了。 任风解开陈最触手上的纱布,然后带着他去到洗脸池,一手托着他一手小心的避开烧伤给他擦着身体,指腹在他光滑的脸蛋上擦过时会发出擦玻璃一样的声响很有意思,更有意思的是他的脸蛋像是果冻一样duangduang的~ 陈最闭上眼睛,享受起来。 任风弄干净他的大头,接着仔细清洗他的触手,每一个吸盘都认真地搓了搓。 这个过程对于任风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到最后陈最直接睡着了,任风把重新变得粉嫩嫩的小章鱼擦干拿了回去,给他上好药缠上纱布,把小家伙放到了枕头上。 真是呼呼大睡,看样子是累到了。 任风再次拿起小章鱼送他的礼物,所以小章鱼是看得懂他在洗澡的时候做了什么? 这么一想,后知后觉找上来的尴尬,让男人英俊的脸红了些,只不过古铜色的肤色不大明显。 这些年他见过各种各样的怪物,但从没见过怪物在交/配,小章鱼虽然可爱但显然也是畸变后的动物,没想到它会懂这些,更神奇的是…… 他看向手里的飞机杯,它居然还知道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有点聪明过头了。 瞧着呼呼大睡的小家伙,聪不聪明的无所谓,重要的是它还记着带礼物回来送给自己,任风忍不住一脸姨母笑,伸手轻轻落在小章鱼的脑袋上。 它怎么这么乖呀。 想咬。 任风盯着陈最看了好半天,然后靠近,偷偷摸摸捏起他一条触手,又是好半天没有动确定陈最还在睡着后,这才慢慢低下头,小心又激动地咬了下触手尖尖。 艮啾啾的。 口感非常好。 任风没有太过分,咬了一下就放开了,心满意足的接着睡觉。 陈最在他碰到自己的那一刻就醒了,这个家伙有点变态啊,居然咬他,不过人类的口腔真是温暖湿热。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陈最怔了下,奇怪,他原本也是人类,但是自从穿到这具身体里后他会不自觉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怪物。 陈最在黑暗中看了看自己的触手,这具身体在夜晚视力会比白天要好,他想这大概是怪物们在夜晚出现的更频繁的原因。 他今晚换了个睡姿,侧着倒下,把一条触手当做枕头放到了脑袋下枕着。 乖的不得了。 以至于第二天任风醒来看到后,真的无比惋惜这个世界手机已经失去了作用,不然他一定要拍一千张照片留作纪念。 不过才早上8点,太阳已经挂的高高的,将过于炙热的温暖洒向人间。 三十多度的夏天对于赶路者来说实在是不大好过,任风有些担心小章鱼这个海洋生物,灵机一动,他扯了两张纸巾。 把纸巾放到小章鱼的脑袋上,然后用绳子一绑。 “哈哈——” 任风豪迈的笑了出来,不是笑小章鱼,他就是想到了以前的一句话,头顶一块布世界我最富,现在小章鱼看上去也很富。 他把纸巾边扯得平一些:“这就是你的帽子了。” 陈最接受了他的好意,转头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有点滑稽,好吧,他开始想念他的人类身体了。 任风谨慎快速的在建筑阴影中向前跑去,脑袋顶上一个粉嫩嫩的小章鱼用两条触手抓着他略长的头发,小章鱼头上的纸巾帽子直颤悠。 这一片陈最昨晚已经出来观察一遍了,如果没有新的怪物从远处过来,那么最大的危险已经被他解决掉。 后面不远处响起轰隆声,陈最回头看去,居然看到了一辆车从远处气势汹汹的开了过来,虽然这辆车的外观很惨但是起码能开,而且还是一辆翻斗车。 车轰隆隆,以一副随时会散架的架势接近,在经过任风时慢下了速度,副驾驶的女人放在外面的手敲了下车门,酷酷的问道:“去北边?一起?” 加上翻斗里的人,这一辆车拉了将近十个人,而且是男女老少都有。 任风摇了下头,拒绝了。 女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祝你好运。” 帅气地抬手在脑袋旁比划了下,车子开过去时,翻斗里的一个小朋友好奇的瞧着陈最,陈最举起五条触手拧成了一朵花。 小朋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车子很快就在他们的视线中消失,任风这一路以来不是没有组过队伍和人同行过,只是…… 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利落地跳过地上的建筑碎块,在经过一栋房屋时旁边的玻璃突然炸裂,一个浑身都是钢铁鳞片的四脚怪物被肉翅带着冲了出来,直奔任风脑袋。 任风立即把手里的刀挥了出去,刀身打到怪物身上,把怪物像是个球一样抽了出去,怪物在被抽飞的瞬间,钢铁鳞片全部脱身化成刀片向任风射了过去。 变故来的突然,任风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躲闪,而是拿下头顶的小章鱼藏进怀里,然后转身倒地。 刀片飞射过去,深深嵌在了他身前的车身上。 被护在怀里的陈最生出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从未被人如此保护过,很多时候出任务他需要不顾生死的保护雇主,至于雇佣兵内,大家都是临时搭档而已,关键时刻还要防着不被对方背刺,推出去送死。 现在他在男人结实的怀抱里,对方倒地时为了不压到他,甚至还用手臂撑着身体。 他闻到了血腥味,以及那一瞬间任风隐忍的闷哼。 任风爬了起来,顾不得处理伤口,先带着小章鱼躲进了附近的建筑里,他能感觉到伤口在哪里,手不大方便的向后背摸去。 陈最已经来到了他身后,用一条触手按住了任风的手。 那一瞬间他们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是任风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信任的将受伤的后背交付给了他。 一片刀子似的鳞片刺进了任风左边肩胛骨附近,血染红他的白色背心,从刚才任风的动作来看应该没有伤到骨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鳞片的边缘十分锋利,不像刀子只有一边开刃。 陈最从任风的背包里拽出一件衣服,被衣服遮挡住的触手偷偷变长了些,方便他动作,然后将衣服在鳞片上缠了几圈,这才用触手隔着衣服把鳞片缓缓向外拔去。 血流的更快了。 任风全程一声没吭,只下颌线变得更加紧绷。 陈最对此很欣赏,他喜欢抗造的人类,把拔出的鳞片扔到一边去,露出皮肉外翻的伤口,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已经能看到旁边的骨头了,血不要钱似的往出涌。 鳞片刀拔出的那一刻,任风还是没忍住闷哼了一声,豆大的汗珠掉落,男人只是身体微微抖了一下,很能忍。 任风从他的医药包里翻出止血绷带,陈最从后绕了过来按住他拿止血绷带的手,摇晃了下触手,然后点了点自己。 任风:“交给你?” 陈最下意识的点头,结果忘记了他现在的头有多大,差点把自己撂倒,还是任风在第一时间用手托住了他的大头,才不至于让他摔倒尴尬。 陈最还是没完全适应这具怪物身体。 任风顺势拇指在陈最的脸蛋上摩挲了两下,真是有便宜就占。 “你打算怎么做?” 陈最没法回答他只是又绕回了他的身后。 触手在变长的过程中越变越细到最后甚至肉眼都不可见,但陈最能感知到,毕竟那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触手变得极细后就像是分出去的一段分叉,这段分叉此时钻入任风的伤口,钻入他的身体,他的骨骼和血肉,经过他脆弱的血管,只要陈最愿意这个分叉还能变得更细,游走至任风身体各处,可以缠绕住他的心脏,收紧,摘走他跳动的心脏。 他可以从内部完全掌控任风的身体。 任风感觉的不似陈最那么仔细清楚,可是身体还是能够感受到异样,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自己从里到外完全被小章鱼看透,甚至会产生一种羞耻感,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让他灵魂都在战栗。 触手来到伤口的最深处,绷紧,变成尖利的针开始将伤口缝补。 任风可以感受到些微的刺痛,微妙,不到痛的程度,却让人感觉异常的无法忍受,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攥紧。 陈最控制着触手把豁开的伤口一层层缝了起来,从里到外一共缝了6层,绝对的结实严密,最外一层皮肉也被缝上,甚至看不出缝合的针脚。 像是变魔术一样。 陈最最后利落的扯断了那段分支和自己的联系。 那条触手前端就出现了一抹圆润的血珠,陈最把触手送进嘴里,舔走了那滴血珠。 他回到任风身前,用触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任风瞧着他可爱的小模样,连疼痛都被缓解了不少,就是他又知道飞机杯是干嘛的,还会缝合伤口甚至会比手势,如果不是他的模样,任风真要怀疑他其实是个人了。 “谢谢你。” 任风把染血的背心丢去一旁,从包里随便拿出一件短袖套上,动作间有些扯到伤口,虽然缝合好了但想要愈合还要一段时间,他也没太在意。 把背包甩到另一边肩膀上,拿起刀和小章鱼就再次出发了。 真是一条汉子。 陈最喜欢在任风的脑袋上,方便他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过不得不说这个世界的怪物还真是千奇百怪,那样的攻击方式他真是想都没有想到。 接连跑过两个路口后任风停了下来,陈最也在一瞬间变得严肃,甚至是低沉,目之所及是一辆翻倒的翻斗车,而翻斗车附近横七竖八倒着好几具尸体,他们就在前不久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还邀请任风和他们同行。 陈最瞧着那个小朋友的尸体,也就7、8岁的模样。 他见过很多死人,小孩子的尸体也不是没见过,但是眼前的场景,也许是因为这残破世界的陪衬,也许是因为他们死状可怜,眼前的场景格外让人感到难过低落。 如果他现在还是人类一定会生出绝望。 任风很快就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赶路,就连周身的气场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陈最在此刻忽然意识到,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任风应该比自己见到过更多残忍的场面,他的经历只会比自己更恐怖。 天黑之前他们顺利来到了城市边缘,任风向两边看去,挑选着更适合他夜晚歇脚的地方,一双眼睛在暗中盯住了他,而后缓缓移动到他脑袋上的小章鱼上,见到戴着纸巾做帽子的小章鱼后,李守挑起唇角。 随后他抬起手里他哥给他做的弓箭,瞄准着任风,只要他死了自己就可以成为那个章鱼新的主人。 等了他们这么久,终于是出现了。 苏鹤出现在他身后侧,在他射出那粗糙箭矢的一刻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听见叫声的任风转头看去,有什么破空而来,只不过却在半路被一条粉红色的触手抽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小章鱼动手,原来他的触手可以变那么长吗。 他想着,眯起眼,向箭矢射过来的窗户看去。 李守仓惶地蹲下身,苏鹤脸色苍白的指着角落处:“那里……那里有……” 他顾不得怪苏鹤害了自己的好事,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听到动静的李义也从楼上下来。 3人谨慎的盯着苏鹤手指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一只血淋淋的小老鼠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李守翻了一个白眼。 李义握着刀上前,利落的将老鼠一分为二。 李守蹲在窗户底下,偷偷向外看去,任风已经没了身影。 该死的。 原本是一击必杀的。 不过…… 他没看错的话,把箭打飞的好像是那只章鱼的触手。 看来那只章鱼不止是宠物,他更想要了。 “守哥哥,对不起,都怪我胆子太小了。”苏鹤来到他身前,泫然欲泣的道歉。 见到他这幅模样,李守那一点火气立即烟消云散。 “没事的,我就是随便射箭玩儿玩儿。” —— 夜幕四合,苏鹤和李守睡着觉,李义负责上半夜站岗,李守负责下半夜。 他站在窗户旁,通过窗帘的缝隙偷偷向外看去,一个蛇一样长的蜈蚣在街道上的车辆里钻来钻去,山一样的白脸怪物不停捶着镂空的胸口,空中有长着两个脑袋的鸟儿盘旋着,对面的楼房墙壁上一个个荧光小点正在啃食墙皮。 他把窗帘拉得更紧了一些。 离开了窗户。 对面楼房,任风面无表情的打开窗户,神色冷峻,掂了掂手里的石块后,猛地用力把石块甩出。 石块带着破风之声,砸碎了玻璃,惊醒了睡梦中的李守,苏鹤以及街道上的怪物。 3人惊恐的对视一眼。 李守看向地上的石块,直觉告诉他这是人为。 李义:“跑!” 3人用最快的速度向楼上跑去,两头鸟最先飞到了碎裂的窗户处,鸟喙上长着密密麻麻的毒刺,它发出嘎吱嘎吱的叫声,一顿一顿的转着脑袋向房间里瞧着。 墙壁上的荧光如同退潮般离开建筑,经过地面,出现在苏鹤他们躲身的房子上,蜈蚣也灵活的爬上墙面,像是恐怖的壁画。 任风小心翼翼的关上窗户,瞧着白脸怪物向对面跑去。 没猜错应该是那3人组。 既然贼心不死那就去死吧。 今晚他们的惨叫将是自己最好的催眠曲。 陈最瞧着杀伐果断的人,眼中的欣赏之色更浓。 就该这样。 第71章 安全通道的楼梯层层向上,纷杂急迫的跑步声回荡着,苏鹤三个亡命之徒急匆匆的向上跑去,带起楼道的灰尘,呛着人。 有怪异的鸟叫声在他们身后响起,扑腾的翅膀一下下是他们的催命符。 三人脸色难看,苏鹤不如李家兄弟跑得快,眼珠一转“诶呦”了一声,如此紧要关头兄弟俩还是回了头,同时向他伸出了手。 苏鹤抬起手搭在两人手上,被兄弟俩带着向前跑。 又上了两层,身后的声音好像被甩远了些。 李义:“这边。” 他带头离开安全通道跑进走廊,寻找着能够藏身的房间,一直往上跑要么是跑到楼顶,要么是楼顶那扇门被锁死,他们被堵在楼道里,无论哪一种都是必死的结局。 在苏鹤和李守两人跟着他转进走廊时,蛇皮蜈蚣出现在墙壁上,恐怖的脑袋向两人伸去,吓得两人顿时松了手,摔向两边。 苏鹤的另一只手被李义牵着,李义第一时间把苏鹤拽了起来,瞧着连滚带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的李守,蜈蚣的身体横亘在他们之间,没有办法也没有耽误的时间,他只能先带着苏鹤保命。 两人急匆匆的向前跑去,一双眼向左右寻找着能够藏身的地方,蛇皮蜈蚣看了看分作两伙的人最后选择向李义他们俩追了上去。 它数不清的步足一起向前爬行时摩擦出让人背脊发凉的声响,冷汗自苏鹤额头掉落,死亡的威胁紧逼,太过紧张导致视线都是花的。 他被李义猛地一拽,拽进了旁边的房间里,一进去他就看到几具腐烂的尸体让他不禁愣在原地,李义松开他回身准备关门。 手伸出去的一瞬间,蜈蚣硕大恐怖的脑袋出现,李义瞳孔放大,手里握着的刀子还算利落的向蜈蚣砍了过去,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蜈蚣真正的攻击是用那数不清的步足趁他注意力在自己的脑袋上时,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左腿,几乎是瞬间几十对步足全部扎进了他的腿里,鲜血涌动间,伴随着李义的惨叫步足向后一挪,毫不费力的就扯断了李义半条腿。 苏鹤在李义的惨叫声回过头,瞳孔缩小成两个小点,落在李义惨白的脸上,落在他伤口参差不齐的左腿上,落在抱着那只左腿啃起来的蜈蚣上。 把他推出去,有他这个替死鬼,蜈蚣会忘记自己的。 苏鹤想着抬起手,不行,要是被李守发现了会怀疑自己的。 伸过去的手拽住了李义的肩膀把人拖了进来,关上门,压低声音:“别叫了!” 他拖着李守躲进了卫生间里,怪物们是没有记忆力的家伙,只会根据声音和眼前见到的进行攻击,等那只蜈蚣吃掉了那半条左腿后也会忘记他们在房间里。 苏鹤闻着卫生间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心里庆幸还好怪物对气味不敏感,他摸索着握住了李义的手,紧紧攥住,好似在无声安慰李义,黑暗中他的脸色却是十分冰冷。 因为疼痛李义一直抖个不停,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苏鹤的手成为了他唯一的慰藉,像是握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男人在黑暗中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对失去一条腿后未知的前路。 没有人敢动,他们就这样挨着,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再听见惨叫,至少没听见李守的惨叫,就这样挨到了天亮,苏鹤的脑袋晃了下,他差一点睡着。 清醒过来后下意识松开李义的手,该死的,把他手都攥青了。 地面已经变成了血红色,李义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苏鹤看了眼李义的断腿,他小心挪动了下僵硬的身体,打开卫生间的门,迈过地上的尸体来到门口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后,这才谨慎地打开了门,就见李守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 两人对上视线。 苏鹤的眼泪顿时掉了下来。 —— 任风刷过牙后吃了块面包就准备出发了,昨晚对面闹的动静不大,估计不会有太大的伤亡,如果再有遇上的机会,对方还来找事,那他就直接动手杀,确保一杀一个准。 他一回头,就见小章鱼正用两个小触手把纸巾帽子往头上戴去。 这样的萌物真是该被活活亲死。 任风又想咬它了,他蹲下来瞧着已经戴好帽子的小家伙,伸手帮他把打折的角扯平:“在人类的世界里,早上起来后要互相咬一下,这是礼节。” 他觉得小章鱼是能听得懂自己的话的,毕竟他连飞机杯都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但他应该不会太明白人类的习俗吧…… 任风想着,期待又有点心虚的瞧着陈最。 陈最当了这么多年的人还真是没听说过,这个人类就是馋他的身子,不过……瞧他这期待的模样像是只小狗似的,他高傲的,赏赐般抬起了自己一条触手。 任风见状喜形于色,他先是捏住小章鱼的触手,在触手上亲了下表示尊重,这才张嘴轻轻咬了一下。 就是这个口感——爽。 任风十分不舍得松口,但也只能松口。 再咬下去他怕小章鱼以为自己要吃了他,松开小章鱼的触手后他还贴心的用纸巾给触手擦了下,然后等待着小章鱼咬他,就是吧,他瞧着小章鱼那小小小小嘴巴,实在不确定它能咬自己哪?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陈最根本没有要咬他的意思。 触手甩到他耳朵上后用吸盘吸住,刷一下就飞到了他头顶上,离开时触手争先恐后的往任风的耳朵里跑,都被陈最收了回来。 即便如此,任风那半边脑袋都是麻酥酥的。 他们这边出发了,对面李守为了给李义止住血,正用烧红的铁往他的断腿处烫去,没办法,他们也没有什么医疗条件,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李义快要把嘴巴里的木棍咬断,皮肉烧焦的味道让苏鹤差点吐出来。 最后李义硬生生疼的昏死了过去,李守呼吸急促的丢掉了铁片,沉着眉眼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浑身散发着暴力的气息。 他忽然停下脚步:“一定是他。” 他看向苏鹤,苏鹤一脸的茫然。 李守又重复了一遍:“一定是他搞得鬼。” 他向对面的房子看去,拳头捏的嘎吱响,气冲冲就要过去弄死对方给他哥报仇却是被苏鹤一把抓住:“守哥哥,也许他已经离开了也说不定,这个时候我们不能没有你。” 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李守最见不得他掉眼泪:“别哭了,我不会丢下你的。” 他想要把苏鹤抱进怀里却又担心唐突,但这一次苏鹤主动靠进了他怀里,哭得是我见犹怜:“现在义哥哥变成这样,我们以后赶路只怕会更艰难,不知道冬天之前能不能到达根据地。” 他好似担忧的说出这些话,偷瞄着李守的反应,李守也是眉头紧锁。 李义从现在开始,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累赘。 —— 粉红色的触手嗖一下扫了过去,把远处的一个指示牌卷了过来。 那样大的一个东西,被陈最轻而易举地举着,接着触手开始上下晃动,把指示牌当成扇子扇了起来。 扇起来的风也凉快了不停赶路的任风。 任风对此十分感激:“你要是累了就歇一歇。” 千万别累到小小的自己。 出了城,路上挤满了车子,两边少了建筑更显荒凉,杂草丛丛,尸体零零散散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陈最的触手一甩就从一具尸体附近把背包卷了过来,几条触手伸进去开始翻可起来,没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把背包一丢。 不得不说,八条触手就是好用。 前面出现一个4人组,只是看了任风一眼就继续赶路,没多久他们后面也出现一个人,大家都是互不打扰。 陈最注意到远处的地里也有正在向北方前进的队伍。 看来幸存的人类还有不少。 阳光缓缓被遮住,任风停下脚步向空中看了一眼,那一大片即将遮住太阳的并不是乌云,而是密密麻麻的鸟群。 几伙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迅速找东西做掩体躲起来。 任风就地一趴,蹲到了车子底下。 陈最从他头上下来,刚想出去,脑袋里忽然“滋啦”一声,响起电流音。 陈最停了下来,脑袋里的电流音还在继续,滋啦滋啦响个不停让他十分不舒服,他听见断断续续的:【系……系统……统……】 电流音消失。 陈最的脑袋一时承受不住,8条触手都软了,身体向后跌入,大脑袋瓜砸到了地上。 任风连忙把他拿了回来,手刚收回到车底,阴影已至,缓慢前行,周遭安静到像是没有一个活物,让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 任风担忧的瞧着晕晕乎乎的小章鱼。 陈最在他的手掌心里,靠着他的手指坐了会儿才缓过来,只不过他很疑惑。 系统? 什么系统? 为什么他脑袋里会出现这种东西? 又为什么就这样消失了? 难道是因为这个所谓的系统自己才会来到这个世界? 事情好像有了点眉目。 但他能做的也只有等待,陈最看向任风,一人一章鱼对上视线,对方眼里的担忧很真实。 这一切会和你也有关系吗? 乌云慢慢飘了过去,当阳光重新照耀,众人这才像是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从各处爬出来。 任风:“你刚才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陈最扭阿扭的跳进了他的胸兜里,往兜底一倒,头还是有一点晕。 任风瞧着没精神的小家伙,没有再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辆车钻了进去。 很奢侈的打开了一瓶水:“你要不要进去泡一泡?” 陈最从兜里扭了出来,任风这个提议深得他心。 他先是把一条触手顺着瓶口伸了进去,然后一条接着一条,所有的触手都伸进去后猛的一使劲,他就像是一支收起来的粉红色的伞,大脑袋也进到了水瓶里。 泡到水里后陈最感觉自己身心都是愉悦的。 他在水瓶里像是只小水母那样一弹一跳。 自由又快乐。 任风只是瞧着小章鱼就觉得满足,甚至是一种幸福。 这两种情绪在这个世界里真的是无价之宝,他很幸运,遇见了这样一只可爱又厉害的小章鱼。 “你应该没有名字吧。” “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陈最并不打算暴露自己曾经是人类的事情,所以没有告诉他自己有名字,还有点好奇他会给自己取什么名字,虽然无论什么名字他都不会接受就是了。 “就叫你粉嘟嘟吧。” 陈最在水瓶里转过身留给任风一个背影,这名字但凡好一点它都不至于一点都不好。 任风:“你不喜欢?” 陈最直接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在水瓶里飘着,只是水瓶终究还是太小了,这一刻他想去大海了。 “那好吧,那换一个,我再想想。”任风重新认真想了起来,一双眼睛恨不得把陈最盯穿。 “那叫圆滚滚?” 陈最怀疑他这是拐着弯的骂自己。 不得不说任风真的很没有起名字天赋,偏偏他还一脸认真。 一直到天黑下来任风都没想到一个让陈最哪怕有一点满意的名字,陈最这幅爱搭不惜理的样子也让任风很有自知之明的放弃给他起名字了。 任风用包里的衣服把车窗户都遮了起来,陈最也从水瓶里出来,他像是一个小摆件似的去到车玻璃底下,用触手捏起衣服一角向外看去。 任风:“你还想出去?” 陈最在思考,现在没有了建筑的遮挡,他如果变回原身任风一定会看到他的,到时他就知道他取的什么粉嘟嘟,圆滚滚这些名字是有多么的可笑。 陈最放下衣服,转回身看向任风。 其实他还是挺想试一试,对方知道自己真身后的反应的。 是会害怕他,还是会攻击他,又或者是厌恶他。 他想知道。 他向任风伸出一条触手,触手逐渐变粗,变了颜色,脑袋里却再次响起了电流声让他不得不暂停自己的行动,触手放了下去恢复粉嫩。 脑袋里滋啦啦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晰的机械声音:【系统已绑定。】 这种感觉陈最觉得熟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出现的不应该是机械音,应该是…… 【宿主你好,我是系统996,来自穿书局。】 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自陈最心里升起,不过他没动声色,看了任风一眼后重新转回到车玻璃那边,捏起衣服角把自己给盖住。 他没有和对方交流,以免泄露什么消息,只是等待着。 【非常抱歉现在才上线,因为我们在进入小世界时遭到了暗穿书局的攻击。】 陈最又得到了一个消息,暗穿书局。 【经检测你的记忆出了些问题,忘记了和我们穿书局的约定,我这边向你重述一下,在你死后灵魂被我们穿书局选定,只要完成穿书局给你的任务,你就可以重获新生。】 【你的意思是我还可以活过来?】 【没错,这是我们第一个任务世界,你的任务就是帮助主角攻和主角受修成正果。】 小章鱼没有可以皱起的眉头,只能是眼睛微微往一起眯了眯,第一个任务世界?那为什么自己会对它绑定时有熟悉感? 【主角攻?】 【没错,就是你旁边的任风。】 【主角受是你们之前见过的3人组里最漂亮的那个,他叫苏鹤,在这本书里他们两个是一对。】 这个逻辑陈最认为有问题,除非这是一本be小说,不然既然是一对只要按照剧情走就行了,还需要他做什么。 但他没有直接挑明,而是问道:【这个故事的结局是?】 【结局自然是主角攻和主角受在一起了,现在不流行虐文。】 陈最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那我的作用是?】 【你就尽可能的促进他们见面接触就可以,等到故事结局他们在一起,你就算完成任务。】 【这样看来我在剧情里应该不算太重要。】 【原著里你只是主角攻视角里,远远出现过一次的章鱼怪物。】 【哦——】 【既然这是我的第一个任务世界,是不是该有新人礼包?而且由于你的失误,这么久才上线,是不是也该对我有些赔偿?】 996:…… 陈最:【不会什么都没有吧?那我很难相信你说的任务完成我就能复活的事情,我对你,对你们穿书局的能力感到怀疑。】 996:【当然有!】 996:【你想要什么补偿?】 陈最:【就让我可以自由恢复人身吧,证明一下你们的实力。】 996:【你等一下,我去申请。】 陈最:【别忘了,还有新手礼包。】 996关掉了和陈最的语音联系,怎么会有这样的宿主!张口闭口都是好处!果然和暗穿书局合作的没一个好东西! 不过这一次它先一步绑定了他,他还不被自己骗得团团转。 被暗穿书局选定的破坏两位男主的人,却反过来帮两位男主在一起。 996心想自己可真是个天才。 不过为了能达到目的不得不给他一些好处,消除他的戒心。 陈最嘴角向上翘去。 一本书里原本就会在一起的一对,穿书局有什么必要安排自己的存在。 除非有它说的暗穿书局的人在搞鬼。 谁会是暗穿书局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自己呢~ 陈最转过身,把衣服从圆咕隆咚的脑袋上拿下去,看向睡着的任风,无论如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果然是和他有一些关系的。 他和那个苏鹤是一对。 怎么办? 他不是很喜欢苏鹤。 而且都末世了,为什么还要谈恋爱? 陈最如果生活在末世中,他脑袋肯定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活下去。 恋爱? 有个屁用。 他用触手托住脸蛋,任风不会是恋爱脑吧? 996:【我回来了,申请已批准。】 996:【3秒钟后你将能自由恢复人形。】 陈最伸长触手拍了拍任风的脸。 任风原本就是刚刚要睡着,一下就醒了,抓过他的触手握住。 一边问他怎么了?一边赶紧捏两下。 陈最没有阻止他这个占便宜的行为,向车窗比划了下。 任风不禁笑了:“你又要出去打猎?” 还真是一天都不闲着。 任风把衣服摘下来,然后把车窗放下,摸了下小章鱼圆圆的脑袋:“那你早点回来,不要受伤。” 陈最点了下触手,算点头答应了。 他咻的跳下车窗,像是个一蹦一蹦的粉色小蘑菇离开了车道,消失在公路下杂草丛生的树林里。 任风直到看不见他才收回视线,关上车窗,把衣服重新遮上。 陈最跳出去老远,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定没有人后他这才心念一动,粉嫩的小章鱼就变成了一个高大健硕的人类。 夜风吹过他不着寸缕的身体都变得温柔,灼热。 陈最修长的五指一点点转动,果然还是人类的身体控制起来更舒服。 陈最:【让我看看我现在的样子。】 近乎命令的语气。 996和宿主合作就没这么低三下四过,不过现在它也只能忍。 在他的操作下,陈最身前出现了一片类似全身镜的光晕。 陈最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脸,比较满意它没在自己的身上做手脚。 视线一点点扫过,又在他的兄弟上停住。 不对劲。 比以前大了。 自己的身体他还是了解的,尤其是这个东西,一点细微的不同都可以看得出来。 看来自己的身体经历过一些什么,穿书局应该是第一回绑定自己,如果不是,穿书局就完全没有必要抹去自己之前的数据。 那这应该就是暗穿书局的手笔。 这这里的变化应该算是…… 看来自己和暗穿书局的关系不错。 996:好吧,大概明白暗穿书局的人为什么会选他了,这个身体条件的确能把攻给撅了。 但是这次他是没机会了。 光晕消失。 陈最也变回了小章鱼的模样,用人类的身体什么都不穿,还是有点奇怪的。 【还有新手礼包没有给我。】 【……给你。】 996真是服了,这个男人有够斤斤计较,为了给他准备这两样东西自己都要倾家荡产了。 这次的任务绝对不能失败! 【新手礼包拆封中,恭喜你获得100%治愈力。】 陈最:【说明。】 他十分简洁的下达自己的指令,很有霸总的范儿。 996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他的手下:【就是你受伤了,伤口可以自动恢复,在这个世界里很有用。】 陈最对这个礼包还算满意。 于是他立即试了一下,捡起地上的石块划破触手,他这边划,伤口就紧跟着愈合。 996:【是不是很有用?】 至少能得到一句夸奖吧。 陈最:【一般。】 996:!!! 第72章 996:【一般!】 996的机械音都拔高了,这简直相当于不死之身,在正常世界都是顶级的能力,更别提是在这样怪物和人类互相厮杀的世界。 就这还一般? 996真的要忍不了了。 陈最:【这个能力只能自愈,如果还能治愈别人才算是顶级,现在只能说一般。】 他的语气是真的挑剔。 996被他的想法惊到了,他可真敢想啊。 陈最:【也能治愈别人这件事,你们穿书局应该也能做到吧。】 996可不想再被他看不起了:【当然能了,只是……】 它那句你不配还没说出来就被陈最打断:【既然能做到,我还要这个能力。】 996真是要被他气笑了,以为这种能力是什么路边的大白菜,你想要就能要?这就是和暗穿书局合作的人,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贪得无厌! 996嗤了一声:【你没有资格得到这个能力。】 这句话并未挑起陈最的怒气,他原本也不是容易动怒的性格,在他看来生气是最没用的行为,不但伤害不到对方还能气坏自己,所以他习惯用实际行动解决问题。 所以他的实际行动就是:【你之前说主角受是苏鹤。】 996此时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陈最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能分出几分心神去瞧陈最的小章鱼形象,有点过于萌了,它一个统都想让这个小章鱼当自己的虚拟形象了。 陈最的小章鱼身体,大眼睛是圆溜溜的,和他本人那种野心勃勃的眼睛非常不一样,现在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坏笑:【不给我这个能力,我这就去杀了苏鹤。】 996:!!! 小章鱼身体一扭就要向回去,回到城市内,找到苏鹤将对方变成一具新鲜的尸体。 996因为他这个操作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你你你你……你不要乱来,你再这样我将要对你实施电刑!】它发誓,它原本是打算尽量和平的和陈最相处的,经历过一个厉景棠还有一个沈砚之后,它是打算走怀柔政策的。 可是这个陈最逼他! 对于它的威胁陈最根本不在乎:【除非你能电死我,或者一直靠电刑影响我的行动能力,不然我就能杀死苏鹤,敢赌吗?】 小章鱼停了下来,两条触手上下一擦,像是帅气的打了个响指。 【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再补偿我一些……】 996完全听不下去了,声嘶力竭的打断他:【谁要和你赌!】 再这样下去,别说倾家荡产了它还得贷款才行。 陈最:【行了,别崩溃了,看在我们合作一场的份上我可以退一步不和你打赌,你也退一步把治愈别人的能力给我,我就不去杀苏鹤了。】 996:他怎么还大发慈悲上了,不过自己为什么还感觉松了一口气…… 在这一刻它的反应居然是生怕陈最反悔,赶忙答应了:【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弄。】 一句祖宗差点脱口而出,996苦哈哈的去取自己的全部积分了…… 陈最目的达成,在这个世界拥有治愈别人的能力那简直就是神的存在,抬起一条触手捏在自己圆圆的下巴上。 夜色下的树林里就瞧见了一只思考的小章鱼。 陈最只是觉得难得来到这样的世界,有这样的能力,还有一个可以随时坑一把就能提供无限可能的系统。 自己完全可以呼风唤雨。 996的机械音透露着一种活统微死的感觉出现:【好了,现在就给你安装上。】 陈最:果然,它们几乎什么都能做到。 伴随着50%,70%,100%的提示音,陈最拥有了治愈别人的能力,当然还是要试一下的,陈最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尸体上。 996:【尸体不行!已经死掉的人不行!】 陈最:【你现在变得有了些眼力见,不过还有进步空间。】 996:……自己这是被夸了?还是被骂了? 小章鱼蹦跶蹦跶的向回去,身影透露出快乐,把触手往护栏上一甩,像是个粉红小炮弹嗖的弹了上去,停下时圆咕隆咚的脑袋还duangduang的晃了几下。 他跳起来,用触手“咚咚”敲了两下车窗。 没一会儿车窗就落了下来,陈最跳了进去,好巧不巧的,直直跳到了任风的好兄弟上。 陈最又跳了下,换了个位置。 任风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身上瞧着干干净净的,今晚这是没有进行战斗?好像不止没有进行战斗还发生了什么好事,他感觉小章鱼散发出一种快乐的气息。 陈最用触手卷出任风裤兜里比他还要大的匕首,又用另一条触手卷过他的手指。 他要做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陈最看了眼任风,任风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 这点让他满意。 于是毫不犹豫的控制着匕首划破了任风的手指,鲜红的血流了出来,陈最松开匕首,把触手放到伤口上,有什么从吸盘分泌而出落在伤口上,等他把触手拿开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大概用了一分钟还不到。 陈最用触手蹭了蹭任风手指,就连伤口的痕迹都看不到。 效果还是很强悍的。 996:【不错吧?】 这次总能夸一句吧。 陈最:【达到这个效果是最基本的。】 996:……他好吝啬! 任风惊讶的瞧着愈合的手指,又看向陈最,小章鱼刚刚的行为像是在证实他能够将伤口愈合一样,难道这是他刚获得的能力? 怎么获得的? 难道是怪物的能力? 任风:“你好厉害。” 他这样一个糙汉,每次和陈最说话时都忍不住稍稍把嗓子夹起来,而且还都是哄小孩子的语气,陈最听着实在是有一点肉麻。 996听到任风对陈最的夸奖,后悔了,它应该绑定任风的,这个世界里的主角攻看着像是个正常人! 今晚陈最收获颇丰就没再出去打猎,而是留在车里老实睡觉。 外面依旧热闹,他们藏身的车子在车流之中,一人一章鱼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引起任何怪物的注意,一晚平安度过。 第二天继续赶路。 陈最转着眼珠寻找着,他得找一身合适的衣服,不能每次恢复人类形态时都没有衣服穿。 —— 李义已经清醒过来,面对着只剩下半截的腿,眉眼间的阴郁和愁闷怎么样都散不去。 李守用绳子穿进一个床垫里,这样就可以拖着李义赶路。 当他向李义说明时,李义却是不接受的暴怒起来:“用不着!我自己可以走!” 像是为了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废物,李义扶着墙壁艰难的想要起来,可是他刚没了一条腿,一时间还不适应只剩下一条腿如何保持身体平衡,爬了好半天不但没爬起来还摔倒了,断腿的伤口怼到地上,疼的他撕心又裂肺。 苏鹤在一旁蹙起眉头,又在下一秒关心着蹲下身去扶李义,被现实打败的李义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样,恐惧和不甘让他一时失控竟然一下子用力把苏鹤甩开。 “滚!别碰我!” 苏鹤重重摔倒在地,眼泪立即落了下来,委屈又隐忍。 李守见不得喜欢的人无辜被牵连,心疼地跑去苏鹤身边将人扶起来抱住:“哥!你怎么能对鹤鹤动手!” “你只是失去一条腿而已!鹤鹤都哭了啊!” 李义被他这么一吼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愧疚的看向苏鹤。 没等他开口苏鹤已经善解人意的:“没事的,不怪义哥哥,义哥哥也是心里难受。” 泪如雨下。 3人间的气氛沉闷压抑的快要让人窒息。 一个小时后李守扶着单腿的李义,跟在苏鹤身后从楼上下来,两人都很吃力,只是下个楼李守就已经被汗水湿透,到了外面,阳光洒在地上几乎将路面都融化,看不到尽头的路,还有时不时出现的怪物。 李守神色阴翳。 他不算细心,虽然尽量放慢了速度照顾李义,但还是偶尔会忘记对方的不方便,此刻他迈步跨过倒在地上的树干,李义也没吭声,咬牙就准备跳过去,却是被过去的李守一带摔在了树干上,他这一摔又差点把李守带倒。 李义被耻辱席卷着:“你不想扶我就不要扶!” 李守明明没这么想,只觉得自己一直照顾他反而被他这么冤枉很委屈,气到爬起来猛踢那棵树:“你这样又不是我的错!你朝我发什么脾气!” 树干都被他踢断,他骂道:“该死的!” 苏鹤瞧着吵起来的兄弟俩,以李守的脾气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受不了李义了,到时他们就能抛弃这么累赘,自己只需要勉为其难的接受这件事就行。 他也不说话,不劝架,只一味默默地流泪。 —— 陈最:【这个世界里的人类没有异能吗?】 他在任风的脑袋上,和脑袋里的996交流着。 996:【有的,只不过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觉醒,任风的异能是水和火,后来还拥有了雷电系异能,是实力最强的人类。】 陈最听到任风的异能是水,这个异能他喜欢。 他们用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才来到路上车流的尽头,没再继续赶路,前方瞧着没什么能藏身的地方。 任风喝了口水吃了块饼干,刷了牙,至于脸就没有洗了。 目送着小章鱼的身影消失在树林中,小家伙还挺忙的,每晚都会出去,趁着小家伙没在,他拿出小家伙送给他的礼物,打算试用一下。 陈最在树林里往后绕了绕又重新回到车道上,来到白天他做下记号的那辆车,钻进车里。 车门打开,人类形态的陈最从车上下来,穿着干净的白T和水洗做旧牛仔裤,还有一种男大的青春活力。 正在享受礼物的任风听到敲车窗的声音,惊讶小章鱼这么快就回来了,可是他现在正在…… 不管了,对方只是一个小章鱼。 他放下车窗,就和一张俊美的脸,一双充满侵略感的眼睛对上视线。 下一秒。 礼物里满了。 第73章 夜风轻吹将月光摇晃,将陈最黑色的发摇晃,将他黑漆漆眼里映衬的光摇晃,将任风拿着礼物的手轻轻摇晃。 车窗落下来后,两人的距离近到任风稍稍再偏一点头就能吻上陈最的侧脸。 一时寂静。 陈最在任风的注视下转动眼珠,将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礼物上,礼物里有东西在缓缓淌出弄脏任风的手。 眼底蔓延出一丝笑意,原来自己离开后他在做这件事,他开始怀疑任风是不是对这件事有瘾了,他实在是很频繁。 注意到他的视线任风从这份尴尬中回过神,也从这张俊美的脸的冲击下回过神,不自然的坐直了身体,手里的礼物一时间拿开也不是,就这么放这儿也不对劲。 “你是谁?” 现在更重要的不是手里的礼物怎么办,而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就这样出现在他旁边,任风问话间空着的那只手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摸住了匕首。 “陈最。” 任风:? “你不是问我是谁?我是陈最。”陈最说着打开了后边的车门上了车,任风的视线不由得跟着他转动,落到了后视镜上,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怎么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上车了? 陈最……不认识。 任风打量着陈最,虽然衣服的搭配很年轻但是长着一张熟男脸,年纪估计应该在27、8左右,重点是他身上的衣服很干净,或者可以说他整个人都是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不像是这个世界的逃亡者们,而且他身上没有背包也没有任何武器,或许这些东西都放在他的据点。 任风:“我应该没有邀请你上车。” 陈最:“我喜欢强上。” 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最近在任风这儿当小章鱼没少被他占便宜,现在能交流了,当然要好好说些话了。 男人黑漆漆的眼珠里流淌着打趣的笑意。 让人有些恍然自己是不是和他很亲近,任风不是善言辞的人,对于陈最这句饱含深意的话他听得懂却又震惊对方的大胆,这人瞧着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内里这么不正经。 不过……这张脸可是真好看,好看的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在礼物里的东西又再次…… 他在这方面欲望强烈。 在这个世界还是正常的时候,他曾经去医院检查过被诊断为性瘾,感觉总是来的快又强烈让他没有办法。 陈最坐在两个椅子中间,其实距离任风很近,他人长得又高大,身体稍稍向前感觉都能把任风圈在怀里,他向礼物挑眉:“好用吗?” 任风古铜色的皮肤即使脸红也不大明显,但是男人闪烁的眼神还是将他的窘迫出卖。 他对此的回应是将匕首向陈最抵去:“下车。” 陈最对于危险表现的很淡定,就好像那匕首只是个玩具似的,一双眼盯着礼物那一块不离开,任风左侧的胯骨处有一道打斜的伤疤,在胯骨前从小腹向下斜着的一道,伤疤是新的,应该愈合没多久,是他古铜色皮肤上唯一的一抹淡粉色。 该怎么说这道伤疤的存在? 大概就是想让人把手抓上去,用力,试试能不能把这道伤疤用指腹搓平坦。 如果不能,那就让它变得更加红艳。 这样的疤,这样的颜色,在这样结实的身体上就是会让人想要好好欺负一番的。 指尖抵上刀尖。 陈最如此轻佻的举动让任风的眉头向下压去,原本觉得男人干净的不像是在这个世界逃亡的人,可对方这幅不怕死的风轻云淡中隐隐透露出的疯狂,又让他觉得对方不但是在这个世界逃亡的人,还是一个在逃亡中也能活的很好的厉害家伙。 陈最:“一直不把东西拿开,是在偷偷做坏事吗?” 任风:! 握着匕首的手加重了力气,伴随着一声轻笑,车门打开又关上,陈最已经出现在他的车窗旁,如同一个绅士般弯下腰。 “和你聊天很开心,期待我们下次的见面。” “希望下次见面你可以穿好裤子。” 陈最离开了车窗旁,长腿一迈跳上了旁边车的车前盖上然后走上车顶,他将拥堵的车辆当做路,在月光下自由的,大摇大摆的,迎着晚风向后方走去。 夜风吹动他的白T,好像有玫瑰花香。 任风愣了好一会儿,人都在视线里消失了好久他才回过神,脑袋里还是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在礼物的工作下再一次…… —— 996觉得不大对劲,它一直回想刚才的情况,直觉告诉它很不对劲,为什么它感觉陈最在撩任风,而且感觉还撩到了。 【不要忘了你的任务,你的任务是帮助主角攻受在一起。】 【那我现在就去找苏鹤。】 陈最的这句话吓的996一激灵,想起他之前要杀了苏鹤的事情,再仔细一想,主角攻任风就在附近,他为什么不拿杀了任风威胁自己,而是要舍近求远。 难道他对任风…… 【任风和苏鹤才是一对!我劝你不要做小三!】 陈最已经变回了小章鱼:【开个空间让我能把衣服收起来,随用随拿。】 996:…… 自己是什么很……的系统吗!为什么一直命令他! 还没等它拒绝加嘲讽。 陈最:【没有?那我就去当小三。】 他有不下一百种威胁996的方式,可以轮番尝试。 陈最:【哦,现在还不算小三,毕竟他们俩还没在一起。】 996要被他逼疯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宿主你太过分了,我要对你实施电击!】 它刚说完,陈最就感觉有电流出现在脑海,简直对他的大脑进行暴击,就见小章鱼圆咕隆咚的脑袋里出现电流噼里啪啦的闪烁游走,就连触手都被电的向上打卷。 电击持续了整整一分钟,结束时感觉小章鱼的脑袋都没有那么饱满圆润了。 软乎乎的趴在地上,看着十分可怜。 996:【你如果再继续这么不配合,我将继续对你实施电击。】 趴在地上的小章鱼缓缓抬起头,动作间变回了陈最的模样,脸是没有血色的,黑漆漆的眼珠是深不见底的。 陈最穿上裤子,然后一边走一边穿上了白T。 他什么都没说。 996一时拿不住他要干什么,但是看他的方向是向城里去,并不是回到任风那儿。 【你、你要干嘛?】996慌了。 陈最没有说话,手臂向前伸去变成触手,缠住前面的树干,人几乎是飞起来般快速前进着,直奔城里。 —— 苏鹤三人今天也没能成功离开城市,兄弟俩吵了一架后就没再赶路了。 此刻他们躲在房间里。 李义受伤,苏鹤也要开始守夜,他打着哈欠坐在窗边,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如果他们兄弟俩不能保护照顾好自己,连守夜这种事都要自己做,自己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同路,忍受他们对自己恶心的心思。 李义因为伤口的疼痛,控制不住的哼声时不时传入耳朵。 苏鹤希望他能发烧生病,赶紧死去。 李守腾地一下坐了起来,看了李义一眼,他被吵的根本没法睡,去到了苏鹤身旁。 “鹤鹤。” “守哥哥,你怎么没睡?” “我看你困的厉害,你去睡吧,我来守夜。” “这……” 苏鹤面露为难,李守摸了下他的头:“去吧。” 苏鹤瞥了眼李义:“守哥哥,你对我真好,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句话哄的李守心花怒放,并没睡着的李义则是完全另一种心情,他不但失去了一条腿,还失去了爱情和未来。 996终于意识到陈最回来要干什么了。 【你如果敢杀了苏鹤,我就……我就……】 它能做的其实不多,就算惩罚可以换换花样,但都不至于弄死陈最,它也不能弄死陈最,而陈最显然是不怕的。 陈最在城市边缘附近的房子找着苏鹤他们,怪物们在他身边经过却没有向他发起攻击,虽然他现在是人类形态,但怪物还是能认出他是同类。 没有怪物的阻碍,陈最寻找的速度很快。 他还发现了一把步枪。 拿起来试了一下,能用。 陈最拿着枪继续找,这让996更着急了,在天亮时陈最看见了从街对面出现的苏鹤三人。 他轻笑了声。 长臂把步枪一甩,架枪的姿势熟练帅气,996毫不怀疑他能将苏鹤一枪毙命。 该死的暗穿书局这是在哪找的人! 【我错了!】 【对不起!】 996意识到和陈最硬着来不但没用反倒会适得其反。 现在他马上就要一枪杀掉主角受,它只能认输服软了。 陈最没有理会他,继续瞄准苏鹤,视线在李义的断腿上一扫而过,没有一点怜悯和同情。 996:【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实施电击,我保证,除此之外你想要存物空间是不是,我帮你搞!】 陈最搭在扳机上的手指缓缓用力。 996:【你还想要什么!求求你了!别杀苏鹤!】 如果996有身体,这会儿应该已经给陈最跪下了。 陈最挑眉,终于放下了跟随苏鹤转动的枪。 【下不为例。】 996差点系统崩盘:【知道了。】 陈最:【你要说好的,我记住了。】 996:【好的,我记住了。】 —— 任风不停的向四周张望,小章鱼还没有回来。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他又摇头甩掉这个想法,不让自己往坏了想,一定是打猎耽搁了,他再等一会儿小章鱼就会回来的。 小章鱼应该不会不要他的,小章鱼没表示出不想要他的意思。 任风坐立不安。 不知道第多少次回头望,车顶上忽然落下一条粉红触手紧紧吸住,几乎是眨眼间一个粉红炮弹从远处射了过来落在了车顶,不得不说,小章鱼两条触手蜷着贴在车顶,像是一个帅气的滑跪。 而他另外的触手上,卷着一个奶茶色毛茸茸的大尾巴。 任风的视线落在了尾巴根部,有点特别,是圆润的三角,头部是尖的,也没用特别尖,好像透明的水晶。 就感觉好像可以插到哪里。 小章鱼还有一只触手卷着说明书,送到了他身前,上面赫然写着:给你从未有过的快感。 任风疑惑的接过说明书,瞳孔逐渐放大,可谓是长了见识。 他对这方面不大了解,一直以来他只是简单的靠鲁来解决,没想到男人居然还可以……啊,他明白了…… 同性之间,应该是这样。 任风这个人只是单纯的颜性恋,不在意性别只看脸,迄今为止戳中他的一张脸只有…… 他想起昨晚那个叫陈最的男人。 他把尾巴和说明书都收了起来,毕竟是小章鱼送他的礼物,他也不好丢掉。 “我看你应该是只黄色章鱼才对。” 第74章 黄色章鱼? 陈最一听有了想法:【我要拥有能变色的能力。】 996:【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你弄,只要你不杀死主角受什么都好商量。】 没用上一分钟996就把这个能力给陈最安排上了。 于是任风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粉色的小章鱼两条触手打响指般搓了一下,他就变成了一只黄色的小章鱼,还是嫩黄嫩黄的颜色。 任风瞳孔放大。 努力仰着头的小章鱼浑身透露出我很厉害,你看清楚的样子,还有两条触手像是腿似的在前面优雅交叉。 触手又是一错,小章鱼就变成了绿色,接着是紫色,这两个颜色让他看上去像是有毒的样子,然后就是红红火火小章鱼,喜庆到可以戴在头上当发卡装饰。 任风瞧着不断变化颜色的小章鱼,以前酒吧里闪烁的灯泡似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样一句歌词:hello mrdj,这节奏不要停,我脑袋里在开party不晃都不行。(注1) 小章鱼还在变色什么蓝的,灰的。 任风也很捧场:“你最后不会还会发光吧。” 听到他这么说都不用陈最发话,996已经十分自觉地开始安排了,于是最后陈最久真的开始闪闪发光,从金光到银光甚至是彩虹光。 这个世界怪兽化了的陈最心性也受了怪物单纯心性的影响,有一点不受控的放飞。 他展示结束,任风呱唧呱唧的鼓掌:“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最合适了,叫——百变小章鱼。” 陈最又变回粉色小章鱼一下子跳到任风脑袋上,任风笑了笑,得,看样子他并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是就叫他小章鱼吧。 任风背上背包开始赶路,脱离了城市没有建筑的遮挡后,如果有怪物出现还是要好发现一些的,他就顺着公路向前走,一路上最多的就是尸体,大多数的尸体都呈现出被翻过的迹象,任风也就没费那份辛苦再翻一遍。 陈最的帽子从纸巾变成了一片草叶,他自己用一条触手举着,反正他有八条触手,累了就换一条。 996试图和他沟通了一下:【那个……你要不要想办法让任风停停脚步,等等苏鹤。】 怕陈最误会,它又连忙找补了一句:【我不是在命令你。】 陈最竖起两条触手当靠背,舒舒服服的把自己的大脑袋靠上,躲在叶子的阴凉下,就差一杯冷饮就完美了,其实他有一件事还是挺好奇的。 【苏鹤和那兄弟俩关系有些不寻常,这本书是开后宫的?】 【不是不是,是纯爱,但是万人迷受,结局受和攻是1v1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人喜欢苏鹤,而苏鹤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小白花主角,是最近流行的黑莲花,心机受。】 【因为是末世文,这样的非圣母角色大家还是很喜欢的。】 【后期还会有几位重要的男角色,分别是攻2、3、4,苏鹤游走在这几位攻之间,表现的十分游刃有余,训狗,钓狗,还有几个攻的雄竞修罗场,其中的拉扯十分香艳,读者们都非常喜欢苏鹤的不恋爱脑,最后苏鹤选择了能力最强的任风。】 【怎么样?你是不是也觉得这样的受非常有魅力?完全一点都不想杀了他了。】 陈最呵笑了一声。 996不太明白他这声笑的意思,十分忐忑,它说的都是读者认为的苏鹤的魅力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任风停下了脚步,在他前方出现了一只五彩斑斓的毛毛虫拦在了路中间,毛毛虫有着卡车大小,任风没再继续向前,转身就打算翻过护栏,从地里绕开毛毛虫过去。 原本一动不动趴在那里的毛毛虫,在任风出现后它瞳孔里七八对绿豆眼同时转动锁定了任风,下一秒它居然站了起来,在它的身下有百八十对步足,动作飞快的撑着它庞大的身体向任风追了过去。 任风没有回头,利落翻过护栏,向前跑去。 毛毛虫忽然停下,后半截的尾巴杵到地上收缩到一起然后步足一蹬猛的弹开,居然整个飞了起来,直直向着任风弹飞过去。 陈最没有动手,像任风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就不适合活在被保护之下。 更何况这样的世界,人就是要在一次次的战斗中提升战斗能力,除非任风受到濒死的危险不然他没有出手的打算。 况且任风是主角攻,绝对不会死的。 毛毛虫飞射过来带起的风,吹动他头顶的叶子。 陈最缠着任风头发的触手攥得紧了些。 任风飞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一个闪身躲去一旁,脚步还没等站稳就已经回身,挥刀向刚刚落地的毛毛虫砍去。 这一刀虽然砍中,但却发出了砍在钢铁上的声音,甚至刀刃下还摩擦出些火花。 任风瞳孔在瞬间缩小了一圈,这样的怪物最是难杀,但这样的怪物又基本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它们身体上一定有一块位置是柔软的,那就是它们的死穴。 只不过这个死穴需要寻找,并不是固定位置。 老天爷在给动植物进化过后,又给人类留下了这样的一线生机,有时任风都会想是不是人类破坏的太过,所以老天才会降下这种惩罚,但又不想人类灭绝,所以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 毛毛虫甩起尾巴向他抽了过去。 任风用手里的刀挡了一下,仍是被抽得接连后退,一个卡车大小的怪物的力气不是他一个普通人类可以抗衡的,脚从田垄里滑下,一个寸劲崴了一下,锥心的疼痛袭来,任风顾不得疼顺着被抽的这股劲,脚步不停,一鼓作气的向远处跑去。 他脑袋上的陈最笑了下,还挺机灵。 被耍了的毛毛虫再次向任风发起追击,一声枪响,子弹射穿毛毛虫的脑袋,看来它的死穴就是它的脑袋,毛毛虫庞大的身躯倒塌下时发出“轰隆”的一声响。 任风停下逃跑的脚步,转身回头看去,就见马路上一个女人把持枪的手放了下去,风吹动她艳丽的红色长发。 —— 任风这几年期间也拥有过几次枪作为武器,但子弹实在是消耗品,他一瘸一拐的回到马路上,女人的两个同伴也在周围搜查了一圈回来了。 任风:“谢谢。” 救了他的女人撩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看向他的脚:“受伤了?” 任风:“没事,只是崴了一下。” 女人就没再多问:“自我介绍下,我叫胡雪,这是我妹胡月,这是高强,我们打算去北边的根据地,要不要一起,我看你身手也不错,大家多个人多个照应。” “我们有车,你的脚现在应该也不大方便赶路。” 他们的车停在马路下的地里,一辆越野一辆吉普。 任风思考了下,他的脚估计需要一个星期才能恢复如常,耽搁不起,而且这期间如果遇到怪物,他行动不便,危险性大大提高。 “多谢,我的确要去北边的根据地。” 任风搭上了顺风车,他在那辆吉普车的后座检查着已经肿起来的脚踝,还好,至少没伤到骨头。 高强开着车,从后视镜打量着任风:“哥们。” 任风抬起视线。 高强:“话说在前面,我和胡雪是一对。” 任风想起胡雪刚才对他的介绍,并没说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不过这和他也没关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喜欢男人。” 高强无声挑眉。 任风用绷带把脚踝缠住。 “那你是上面那个?还是底下那个?”高强忍不住好奇。 “你觉得呢?”任风穿上鞋,男人一身粗狂的野性气质,看着实在不像是被干的。 高强嘿嘿笑了两声:“你可别喜欢我。” 任风:…… 高强也算是浓眉大眼,身材也不错,但是见过珍珠,他这样的在任风眼里充其量就是鱼目。 对方的自作多情让任风不大舒服,脱口而出一句:“我有男朋友。” “啊?” “那他……” 任风:“我们暂时跑散了。” 高强替他松了口气,更好奇了:“你男朋友什么样儿?” “很帅,很高,身材很好,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身上有玫瑰花味。” 任风就是想打击打击高强,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注意到在他脑袋上的小章鱼露出了微妙的笑意。 996:……嗯?感觉不对。 高强不大相信的笑了笑,觉得这完全就是任风的臆想,或许他真有男朋友,但怎么可能那么完美。 “你脑袋上那是什么东西?” “宠物。” 陈最:嗯? 996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高强瞄着陈最:“它没有畸变吗?” “也有,就是触手能变得长一些,这样的小东西也没有什么攻击力。”任风没选择完全说谎,而是说了真话,但只说了一点真话。 他态度坦然,再加上小章鱼那副萌样儿,看上去的确没什么攻击力,很容易让人相信他说的。 天黑之前他们停了下来,大家凑在一起吃了点东西。 高强迫不及待的将任风喜欢男人,还有男朋友的事公之于众。 胡雪看了高强一眼,高强嘿嘿笑了笑。 胡月则是低下了头,藏起忍不住上翘的嘴角,她原本就喜欢看纯爱小说,漫画,虽然还不知道任风的男朋友什么样,但她的脑袋已经不受控的想象出一个娇小可爱的精致小少爷。 傲娇小少爷受x直男糙汉攻 胡月:我磕死! 之后又聊了聊关于小章鱼的事情,大家见他小小一个,整天都趴在任风的脑袋上,只觉得可爱,这个世界的确有弱小的畸变体,并不是所有的动植物都会变得非常厉害,所以她们也没太在意。 晚上准备休息时,高强下意识的就要脱上衣,又在注意到任风后停下了动作,感觉在对方面前光着身子很别扭。 任风懒的管他。 高强穿着衣服在前面躺下了,过了一会儿:“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我是说,你们认识前就知道对方喜欢男的?还是怎么确定的?” 直男在这方面的好奇心,真的是冒昧又唐突。 任风装作打了个呼噜,完全不想搭茬。 前面的车里胡雪在放哨,一双眼睛时不时向外看上一圈。 她吸了口烟:“还不睡。” 胡月在后面借着手电筒的光正在缝一件非常可爱的小衣服。 “马上了。” 胡雪回手把后面遮挡窗户的帘子扯了扯:“明天再弄吧,伤眼睛。” “就快了,就快了。” “两针。” “好了!” “姐,你看。” 胡月拎起黄色的小裙子:“那个小章鱼穿上一定会非常可爱。” “嗯,好看。” “睡吧。” 胡月心满意足的收拾收拾就躺下睡觉了,后半夜胡雪去叫高强,换他放哨。 高强抱住她,想要亲亲。 胡雪瞧了眼后排的任风:“别胡闹。” 高强赖赖唧唧的。 胡雪没了耐心:“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 高强老实了。 胡雪回到前面的车里,她和高强不是情侣,只是炮友,在这样的世界活着压力实在是大,作为女人找个男人解解闷,释放释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高强模样还行,身材不错。 胡雪这才选中他,至于恋爱,她可没那种打算。 男人嘛,玩玩儿就行了。 腻了,换下一个也方便,不然还得煞有其事的走分手流程。 邀请任风同行,一开始她的确目的不纯,但知道对方喜欢男人后她就立即歇了那份心思。 毕竟即使这样的世界男人也是有的是,她才不会费心费力的和谁去争抢。 掉价。 —— 一夜无事发生。 只是任风没想到高强一大早就又来追问他和他男朋友的事情。 “你们同居了吗?” “谁追的谁啊?” “怎么追的?” 任风:…… 他不回答,对方简直是没完没了。 “我追的他,我对他一见钟情,直接上去亲了他一口,问他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他同意了,然后我们就住在一起了。” 任风说完就向前面的车走去,脚还有点瘸,耽误他走路的速度。 陈最捕捉到关键词:一见钟情~ 高强对这些话若有所思。 任风坐上前面那辆车,大家凑在一起吃早饭,一人一小块面包。 陈最捧着水瓶盖喝水,引得胡家姐妹俩频频看向他。 胡月把面包一口塞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任哥,那个我给小章鱼做了件衣服,你别嫌弃。” 她献宝似的把小裙子拿出来。 任风倒是不嫌弃,甚至很希望小章鱼能穿,就是…… 他的小章鱼可是很有脾气的。 任风看向小章鱼,他的直觉告诉他小章鱼应该是公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陈最身上,尤其是胡月,满眼期待。 陈最当然不会穿裙子,他看向了任风。 任风接收到他的意思:“衣服很好看,但实在不好意思,小章鱼它是公的。” 胡月无声张大嘴巴,她还真没考虑到这一茬:“抱歉抱歉。” 她把小裙子放下:“那我给他做个小帽子吧。” 胡月没有任何不开心,已经研究要给小章鱼做什么样的帽子了。 任风:“谢谢,麻烦你了。” 前面的车门忽然从外打开,高强一本正经的上了车,直勾勾的瞧着胡雪。 “胡雪,我喜欢你,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吗?” 撅嘴就要亲上去。 任风只觉得这一幕和他说的场景有些相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高强不是八卦,而是想从他这儿获取经验。 糟了…… 胡雪一巴掌拍高强脸上,把人推走:“你有病啊。” 高强无辜的看向任风。 任风:…… —— 高强顶着巴掌印,委屈的开着车:“这和你说的发展完全不一样。” 任风自认为没做错什么,但就是莫名心虚。 高强:“你一定没有男朋友!” 他抵了下被扇巴掌的脸:“这种方式根本找不到男朋友。” “不过我虽然被拒绝了,但我永爱胡雪,你即使没有男朋友也不要打我的主意,我知道我长相不错,身材也不错……” 他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小章鱼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高强的后脑勺。 【想个办法,让我的人类形态能和小章鱼的形态同时存在。】 996:【这……】 陈最:【不然你指望我一个章鱼做什么?做章鱼烧?】 陈最:【如果小章鱼突然消失也很奇怪,只有共存才是最好的,还能互相打配合,听我的,不会错,我们现在可是一伙的。】 996被他说服:【好,我这就安排。】 996的积分已经完全不够用了,没办法,它只能预支,只要这次的世界不被破坏,它的积分都会回来的。 996想着一狠心,预支了一大笔积分。 —— 任风得到了一把枪,这是他没想到的,这三个人的防范心是不是有些太低了。 高强:“会开枪吗?不会我教你。” 说完他又连忙补一句:“这可不表示我对你有意思。” 任风能感觉到他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就是…… 他瞧着出现在视线里的一个怪物,身体从车窗探出去,眯眼瞄准。 枪响过后,怪物倒地。 高强向他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厉害。” 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路,胡月很快就做好了小帽子。 这次陈最收下了她的礼物,帽子一戴,小章鱼更加可爱了。 胡月感慨:“这简直就是吉祥物的存在。” 陈最就当她在夸自己了。 经过几辆废弃的车时他们停了下来,用他们组装的仪器把车里的柴油抽了出来,留着备用。 入夜他们把车靠边停在了树下,又把茂盛的树枝往下扯了扯,几乎把车子完全遮住。 任风负责上半夜的放哨。 陈最用触手向车窗示意,任风看了眼前面呼呼睡着的高强,小声对陈最说道:“早点回来。” 他打开车窗,看着小章鱼消失在夜色中。 陈最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恢复了人类的形态,但是小章鱼依旧存在,他的想法控制着两具身体,而且十分自如不会受到影响。 996:【这可是我贷款一百万积分买下来的。】 它想着,怎么着也得让陈最知道自己付出了多少,然后好好和它合作。 996:【如果这个世界两位主角没有好好在一起,我就无法获得积分,到时我就完蛋了。】 它十分卑微,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 陈最感受着控制两个身体的乐趣:【穿书局会开除你?】 996:【不,只不过我会失去做系统的资格,将我送去小世界扮演没有宿主愿意接受的受虐角色,直到我还清债务。】 陈最:【你们穿书局还真是狠,对你这样优秀的老员工都这么不念一点旧情。】 996叹了一口气:【可不是……】 陈最:【这种地方的活儿最不好干,没有人情味,换我我是受不了。】 996因为陈最的话陷入了沉思,回想起自己在穿书局这么多年,最开始因为宿主完不成任务,它可是一直在受惩罚,后来虽然一点点好起来了,可是…… 就拿这次说,它原本想着自己就预支一百万积分而已,没必要搞这么重的惩罚吧,毕竟它在穿书局矜矜业业这么多年。 但是上头一点不松口,甚至说它不懂规矩。 —— 任风放下车窗,小章鱼真乖,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捏了下小章鱼的大脸蛋。 或许小章鱼只是出去放放风,不然总是待在车里,估计是觉得无聊。 天亮后他们接着赶路,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的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停的赶路,偷偷摸摸的活着,时不时遭受怪物的攻击九死一生,吃吃不饱,睡睡不好,还很无聊,可以说没有任何娱乐项目。 任风在和小章鱼的触手玩儿你压我,我压你的游戏。 对方有八条触手,他有十根手指头。 高强把车停了下来:“有怪物。” 任风抬起头,外面是一个说不出形状的怪物,身上满是疙疙瘩瘩的肉球,腿像是两根筷子,但是爪子又长又锋利,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正速度极快的向旁边的人类抓去。 任风的视线落到了那个人类身上。 意外又惊讶。 是他。 高强拿起枪都准备射杀怪物了,外面的陈最手里铁棍猛地刺穿了怪物脑袋,把怪物死死钉在了地上,抽搐了两下。 高强:“哇,厉害。” 陈最转身向车子看去,眼睛一眯,快步向车子走了过去。 高强的枪口跟着陈最转动,啧啧啧,好高,切,最近遇见帅哥的频率有点高啊,身材也很顶。 希望他也是个同性恋。 任风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放下车窗,鬼使神差的就那么做了。 陈最弯腰趴在车门上,一脸惊喜的把手伸进去搂住了任风的脑袋。 “终于找到你了。” “男朋友。” 他说着,把呆滞住的任风向前一搂,在他嘴上落下一个吻。 高强:! 任风:! 后面车里的胡家姐妹俩:! 996:! 作者有话说: 注1:社会摇。 第75章 陈最这一吻让世界都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和统都有不同的想法,陈最却好像没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大胆般,吻一触即分,他的手从后向前捧住任风脸颊。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任风的脑袋已经完全转不动了,活了二十多年他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虽然男人的嘴唇很柔软还带着玫瑰花香,可这不对吧?男什么?什么朋友?谁的朋友? 高强兴奋的一拍方向盘差点站起来:“啊!你就是任风口中那个又高又帅身材又好的男朋友!” 陈最眼带笑意的瞧着任风,仿佛在说原来你跟别人就是这么说我的啊。 任风现在很希望高强是个哑巴,热意爬上脸颊,臊得他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高强这个家伙没眼力见话还多:“我原本还以为他在说谎呢,没想到……” 他打量了陈最一番,很好,他们帅哥都内部消化了,就没人能抢他在小雪那儿的位置了。 高强放下心:“怪不得任风对你一见钟情呢,理解了理解了。” 陈最的笑意从眼睛蔓延到唇角,手指温柔的在任风脸颊摩挲着:“原来你是对我一见钟情啊,这件事你都没告诉过我。” 任风根本不敢直视他带笑的眼睛。 古铜色肤色都肉眼可见的变红了,有高强这个人证在他又不能否认自己说过那些话,脸颊被摩挲的好痒,还有就是这个男人笑起来也好看,这张脸还真是无可挑剔。 任风变成了一个哑巴,看在高强眼中只当他和爱人久别重逢激动的。 胡家姐妹俩也过来了,互相介绍了下彼此的身份。 陈最:“多谢你们对风风的照顾。” 任风绷着下颌线看了他一眼,可这张嘴就像是被502胶粘上了似的怎么都张不开,不过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自居?他心中好奇,垂眸瞧着腿上用触手托着脑袋看戏的小章鱼。 胡雪:“在这个世界,我们再不互相帮助那真是没活路了。” 她十分爽快,邀请陈最和她们一起。 陈最也痛快接受了她的提议并表示了感谢,余光始终落在一声不吭的任风身上,瞧着他在那戳小章鱼。 胡月注意到他的目光,这次头垂的更低了,嘴角是彻底压不住,虽然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但强强也是仙品啊! 这个陈最看着像是社会精英人士。 衣冠禽兽的精英X单纯直男糙汉,香爆了,胡月已经在脑海里开始给自己做饭了。 原本她以为任风是1的,但是这个陈最一出现她就知道陈最肯定是1,只能说对方身上的气势真是A爆了,冷漠的精英男用连篇的谎话把傻直男骗得团团转,都干进去了还以为只是好兄弟之间的互相帮助。 “嘿嘿嘿。” 胡月不注意笑出了声,而且笑声很…… 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身上,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小姑娘臊得脸通红,忽然来了一句:“今天这天可真蓝啊……” 众人:…… 他们没有耽误太久的时间,互相认识了下,确认了要一起同行后就上车继续赶路了。 陈最和任风坐在后排,两个体型高大的男人稍显拥挤,两人的长腿都是挨在一起的,陈最干干净净的水洗牛仔裤和任风有些脏的工装裤,小章鱼在两人腿上,以至于任风挪都不能挪动一下,怕小章鱼会失去平衡掉下去,只能和陈最的腿贴着,感受着男人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烧着他。 高强:“没事,你们两个就当我不存在,这么久不见了,我懂的。” 他还挺贴心。 任风除了向陈最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男人选择了沉默。 陈最十分自然地抬起手臂揽在了任风肩膀上,从后视镜上和高强对上视线:“我们留着晚上说悄悄话。” 高强“呦~”了一声。 任风快要烧着了。 陈最好似注意到任风的脚:“脚怎么受伤了?严重吗?” 他关心的太过真实,真切,让任风也不好不回答他:“没事,就是崴了一下。”眼珠转动瞄向搭在肩膀上的修长手指。 这几年就顾着杀怪,找物资活下去,糟糕,他好像有点处理不来现在的情况。 “没事就好。”陈最用另一只手刮着小章鱼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原来以人类视角看自己的章鱼形态是这种感觉啊。 的确萌感十足。 任风瞄着身边人和小章鱼的互动,有点奇怪,小章鱼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碰他的,怎么对陈最接受这么良好? 难道小章鱼也是一个颜控? 高强原本还以为能看到他们两个情不自禁的亲个嘴子,他也见识见识,但是这两人是一点都不腻歪,那个任风甚至还有点害羞躲避,让他生出一种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的感觉。 996被冲击到好不容易才回神:【你在干什么?】 陈最一手抱着任风,一手和小章鱼玩儿着,听到996的质问也不慌:【我在给你另一个可能。】 【什么?】 【你在穿书局兢兢业业这么久得到了什么?穿书局的一切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芝麻粒大小的东西都需要自己用积分去换,有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你给它们工作,它们给你积分,你再拿积分去买它们的东西,你仔细想想这个逻辑。】 996:…… 996沉默了下来,陈最说出了它一直没有意识到的问题,一开始工作它只是想完成任务不想受惩罚,后来得到了积分,就想得到更多积分成为高级系统,可是就算成为高级系统也还是系统啊。 陈最没有打扰996。 他们到了一处村上,在车里窝了好几天身体都快伸不直了,几人寻找了一处房子撬开大门把车开了进去,打算晚上在这儿落脚。 陈最在寻找村子里有没有怪物时发现了一条从村子里流经的小河,他和高强两人找了桶,拎了满满几大桶回去,任风在院子里堆起了火堆,等他们回来后立即就把水烧了起来。 胡家姐妹俩在村子里挨家搜找着物资。 大家各司其职的忙碌着,在天黑之前胡家姐妹俩带回来了一些物资,水已经全部烧沸又放凉了一些,吃过面条之后一人拿着一个盆装着水,去到各自分到的房间里。 陈最和任风是情侣,两人分到了一间房。 门关上。 任风终于开口了:“你想做什么?” 他试图看穿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结果就看到对方脱掉了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男人的肤色白,看着很好摸。 猿背蜂腰,手臂向上把衣服从脑袋上脱下来时整个腰背都向上伸去,十分性感。 紧接着,男人又开始脱裤子。 任风:? 任风原本是靠在墙边的书桌上的,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你干什么?” 陈最脱下裤子:“洗澡啊。” 他说着转了过来,原来他就只穿了一条裤子,这不怪他,主要是这个世界想找到新内裤还是不大容易的。 任风嘴巴张了一下声音却没冒出来,眼睛几乎是不受控的就…… 好大一个萝卜。 陈最:“有毛巾吗?” 任风不明白他怎么就这么自然,就好像他们俩真是早就坦诚相见过的情侣一样。 “为什么要冒充我男朋友?你到底是谁?你想得到什么?你想干什么?” 任风丢出一连串的问题,模样严肃。 “啪叽。” 小章鱼已经先一步跳进了水盆里,开始了洗澡澡,吹泡泡~ 玩儿的不亦乐乎。 陈最向任风走了过去,任风瞳孔一缩,对方就这样走过来还是挺有压迫感的,但是任风也没用躲闪,他也是男人,在这个世界连怪物都见过那么多,他怎么会怕一个人类。 不过对方好高。 陈最已经走到了任风身前还没有停下,而是又向前一步,脚停在了他两脚间这才站定,一双手贴着他的腰侧撑在了桌子上,一个进攻性和掌控性十足的动作。 漆黑的眼珠试图把任风的魂魄都摄过来,他缓缓开口,任风只觉得玫瑰花香扑面而来。 “高强说你说我是你男朋友。” “我是陈最。” “我想得到什么暂时还不确定。” “我想干什么暂时也不确定。” 身体充满压迫感的向前,任风就不由得向后,上半身几乎要折在桌子上,即便如此依旧是逃不脱,对方的腿碰在他最容易兴奋的…… 任风紧张到双手紧握,生怕这个时候瘾犯了,那他可真就说不清了。 陈最说的都是实话,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是一个外来者,996的任务他不想做,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时兴起的随心所欲,至于他真的要做什么还是未定。 答案,大概要看任风的反应和表现。 任风:“我没说你是我的男朋友。” 陈最撑在桌上的手忽然用力,猛地搂上他的腰几乎要把人带进怀里。 武器都撞到一起。 任风闷哼了一声。 陈最:“宝贝,你当时可没否认,现在再来立牌坊是不是晚了点。” 他笑了下,蛊惑人心。 这件事上任风的确是失了先机,以至于完全不占理了。 转念一想,反正他也一无所有,除了小章鱼,他也有些好奇陈最到底要做什么,而且对方有实力,一起上路会是一个很好的帮手。 他推开陈最,再这么紧挨着他真要…… “你最好不要搞事。”任风丢下这一句离开了房间,这才得以喘口气。 陈最压根没想搞事,他在水盆旁蹲下,虽然泡在水盆里的是小章鱼,但是他这具人类的身体也能感觉到舒适,毕竟是他的大脑在同时控制着这两具身体。 他简单的擦拭了下身体,端着水盆出去。 任风就在门口:“给我吧。” 陈最把水盆交给了他:“谢谢男朋友~” 任风端水盆的手一紧,闷不吭声地向外走去。 陈最:反应还算有趣。 没一会儿任风就端了一盆新的水回来了,他也要擦洗下身体,在外面的公共区域做这件事又不大好,毕竟还有女生在。 况且,他和陈最都是男的。 任风回来时陈最已经躺下了,赤条条的一个人,只在腰间搭着被子一角。 被子是红的,显得皮肤白的男人很艳情。 任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沉默着脱衣服擦洗身体,莫名其妙的所有动作都不自觉加重了力气,用毛巾用力的擦洗着身体。 反着手擦背的动作很别扭,更别提他还能感觉到陈最的视线就落在他身上,他在想自己这样擦背动作会不会很难看。 任风的脑子变乱了。 上半身胡乱擦洗完,他犹豫了下后利落开脱。 陈最都敢,他有什么不敢的。 雄性的竞争心总是会来的莫名其妙。 不过在兄弟上略输一筹的任风选择了背对着陈最。 这只能说明他真的很没经验,他弯腰,在水盆里投着毛巾,陈最就看到了十分美妙的风景。 当然他已小章鱼的身份已经看到过很多次了。 这种壮壮的男人一定很好撞。 —— 任风顺便把衣服也洗了,夏天,基本一宿就能干。 陈最就见他从包里翻出衣服穿上,很快又打了盆水回来,接着就把他的衣服也放进水盆里洗了起来。 闷不吭声的把活儿都干了。 最后又打了一盆水回来,让小章鱼晚上泡里面。 忙活完,任风背对着陈最在他旁边躺下了,虽然眼睛是闭上了可是根本睡不着,两人挨的很近,他都能感受到陈最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和香气。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有香味。 他确定,陈最洗过澡后什么都没擦,毕竟他连个背包都没有。 难道是体香? 任风没胡思乱想一会儿,瘾就发作了,毕竟身后可是活色生香躺着一位,再加上和高强他们赶路了几天,他一直都没有…… 任风隐忍着没有动,但他这是病,可不是晾一会儿就会冷静下来的,那种好像有上百只蚂蚁在爬的感觉让他难受到呼吸加重。 不过他注意到陈最的呼吸也变得绵长,应该是睡着了。 任风这才悄悄动作起来。 和平时比起来,多了一个人在的刺激,让任小风比平时要兴奋不少。 黑漆漆的房间里男收敛着呼吸和动作,小心翼翼的…… 忽然一只炙热干燥的大手落了下来,五指和他的手指错开。 吓得他差点一哆嗦,全部交代咯。 “你这样很没礼貌啊。”陈最的声音响了起来,故意放轻,像是在说悄悄话。 他几乎从后抱住了任风,两人的肤色差很鲜明,像是巧克力和牛奶混在一起。 任风耸了下肩膀想把他的手臂撞开:“别多事。” 他抓住陈最的手。 陈最:“上次见你你也是在做这个,宝贝,你瘾好大。” 陈最的手虽然被抓住,手指还能动,捻来刮去。 逗的一颤一颤的。 任风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同样是男人的手,同样带着薄茧但感觉完全不同。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加重力气,想要把陈最的手拿开:“和你无关。” 陈最:“你说的对。” 他把手拿开了,完全没有要纠缠的意思。 任风心里还生出了几分失落,明明是自己用惯了的右手,突然变得哪哪都不顺心,让他一直找不到感觉,抓心挠肝的。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了男人的闷哼声。 任风虽然没有回头看也知道陈最在做什么,瞳孔无声放大,他居然…… 男人不像他偷偷摸摸的,十分大胆甚至任风觉得陈最已经有点故意了,不然真不至于发出这么多声音。 不过,男人声音好沉,低沉又性感。 他都能感觉陈最手动作时带起的风,夏天的夜晚,风都是燥热的,扑到他的后腰上麻酥酥。 任风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象,就像他无法控制自己一边想象陈最那边的场景,一边加快……一边又在竭尽全力的捕捉陈最的动静。 泡在水盆里的小章鱼转了一个圈圈,趴在水盆沿上,从正面欣赏着任风的表演。 男人蹙着眉,嘴唇抿成一条不易撬开的直线。 动作凶狠。 夜里的时间好像格外漫长,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村庄,外面不像城市里那么吵闹,只偶尔才会出现怪物的嘶吼。 最终还是任风先一步。 男人吐出一口气,眉眼都舒展了,又过了一会儿余韵散去后忽然有什么浇在了他身上,烫了他一下。 就听陈最好听的声音,恶劣的在他耳边响起:“抱歉,把你的皮鼓弄脏了。” 任风:…… 半夜,任风吭哧吭哧的洗着衣服。 洗完衣服挂好回来的任风瞧着这次真的睡着的家伙。 拿起了被子,盖到了陈最的肚子上。 也许自己上辈子欠他的。 —— 只是这一晚注定要过的不消停,任风在睡着后没多就因为剧烈的疼痛醒了过来,即使是他都发出了一声惨叫。 陈最第一时间醒了过来,借着月光就见任风浑身的血管都变得极为清楚,显得有些诡异,男人在极度的痛苦中身体扭曲着。 “任风?” 他抓住任风手臂。 996:【别担心,他是异能觉醒了。】 就在这时,陈最又听见外面传来一声惨叫,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胡家姐妹俩之一。 996:【是胡月,书里她和任风是同一天觉醒了异能。】 陈最没想到觉醒异能要遭受这样的痛苦:【我能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很快的。】 仿佛是为了证明它的话是真的,任风脸上的痛苦之色减少了,同时有源源不断,清澈的水从他的双手流出。 陈最记得任风是水、火以及雷电,三种异能。 任风呼出了一口气,扭曲的身体舒展开,下意识看向了陈最。 陈最摸了下他痛到出汗的额头:“没事了,你只是觉醒了异能。” 任风疑惑不解,不过他很快就感觉到异常,看向不断出现清水的手。 异能? 陈最:“你可以试着控制一下。” 他表现的淡定稳重让人有种信服感,所以任风在看了他一眼后试着控制了下,手里的水消失。 神奇到让他感到十分不可思议。 “咚咚咚——” 高强在砸门:“你们快出来!” 陈最两人离开被水泡了的床,穿上还没干的衣服离开了房间,大家都聚集在了客厅。 高强一脸兴奋:“刚才是你们谁喊的?” 任风:“我。” 高强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你是不是也……”他一时之间想不到合适的词汇。 在沙发上抱着胡月的胡雪开口:“异能。” 女人漂亮的杏眼熠熠生辉,如果人类觉醒异能,那么说明反击怪物的时刻就到了,人类将重新回到食物链顶端。 任风直接展示了下。 三人非常兴奋,水!在这个世界里可太重要了! 高强还不忘趁机夸胡雪一句:“我们小雪就是有眼光,捡到宝了~” 很会舔。 高强:“当然还有小月,小月的异能是风,贼凉快!超棒!超强!” 对于自己认准的未来小姨子,高强也是不遗余力的捧着。 胡月比较腼腆,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也难掩兴奋。 一共五个人,三个人觉醒了异能,正当大家这样想的时候。 陈最:“其实我也觉醒了异能,在更早一点的时候,没有说,是怕你们以为我是怪物。” 任风原本还真怀疑了下,他刚刚怎么表现的那么淡定,现在就合理多了。 高强:“你的异能是什么?” 陈最把手臂伸直,大家疑惑又期待的看过去,就见他的一根手指变成了一条触手,接着是整只手都变成了触手。 大家目瞪口呆。 任风:怪不得小章鱼亲近他,原来他们算是同类! 一切疑惑不解的地方都有了答案。 陈最的手恢复正常:“我这可能不如你们的高级,应该算是身体的一种畸变,就像动植物一样,不同的是我保持着人类的理智。” 他说完房间里陷入了沉默,他这个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过了一会儿后沉默被高强打破,他突然一嗓子:“我靠,你这个做的时候岂不是很爽!我刚才看到有吸盘了!” 胡雪瞪了他一眼,连忙捂住胡月的耳朵。 胡月低着头,她愧对姐姐的照顾,因为她和高强想一块去了! 不但是强强,还是人外强强! xp爆炸! 原本从没想过这些的任风都愣住了:这也行…… 视线不由得落在陈最修长的手上。 —— 傲天:【呜呜呜T^T,我要闹了,到底什么时候能攻克防火墙,那可是末世,我的宿主没有我多么危险!】 上级:【快了快了,放心,组织一定会补偿你们的。】 第76章 城市边缘的车道上,李守板着一张脸,扶着李义艰难前行,他身上多了几处伤痕,兄弟俩之间的气氛沉默压抑,李义神色憔悴,不过几天人已经瘦了一大圈,脸色看上去非常不好,身上散发出一股臭味,尤其是断腿处。 苏鹤看了眼天色,快黑天了:“我们找辆车准备休息吧。” 李守嗯了声,李义则是一声不吭,自从他断了腿后除非必要或者和李义吵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不说话的。 找到一辆合适的车后,李守打开后面的车门,李义顽强的准备自己进去,可是李守很着急和他分开,动作粗鲁的把他向车里推去,李义狼狈又难堪的倒进去。 “你干什么!” 倒在座椅上不方便起来的李义怒吼着。 李守只觉得:又来了。 他无比的厌烦,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受够了,够到他甚至不想和李义吵下去,他幽幽的看了李义一眼后关上了车门,他自己则是没着急上车,他需要喘口气。 和苏鹤心疼又担忧的目光对上。 他忽然发现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苏鹤的笑颜了,最近他一直都是这样,夹在他们兄弟之间为难的,担忧的,郁郁寡欢的,人瞧着都憔悴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个想法冒了出来。 苏鹤来到他身边:“我去看看义哥哥。” 他伸手向车门去,却在要打开时被李守抓住了,男人抓着他的手很用力,神色纠结,好像在准备做下什么决定。 苏鹤心里激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面上却是露出不解。 “守哥哥?” 李守松开了手。 苏鹤上了车,只是现在就连他的话,李义也基本不怎么回答了,男人完全被断了一条腿的现实打败,陷入在自己的悲剧人生中出不来。 李义其实身体很不舒服,伤口拐带着他最近一直在发烧,只是他不说也没人注意到,今天他只觉得自己烧得更厉害,就连脑袋都阵阵发晕,身体不停出着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他就在这样的难受中昏睡了过去。 后半夜。 苏鹤被李守叫醒,他以为李守叫自己替班守夜,揉了揉眼睛,就听李守压低着声音:“我们离开吧。” 他揉眼睛的动作一顿,手遮住了眼中的惊喜。 李守从后视镜瞧着睡着的李义:“再这样继续下去,我们都会被拖死的。” 苏鹤:“可……” 李守一把抓住他的手:“这些天你也看出来了,大哥他不想成为我们的拖累,况且我们都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心里当然是希望我们能够活下去的,有些事,我们必须做,这也是为了大哥。” 这样的一番理论他却说得无比坚信。 苏鹤一副好像被他说动了的样子,只不过还有些犹豫。 李守继续添火:“大哥他也不想让我们整天看到他这个样子,他这么要强,鹤鹤,你应该要理解他。” ——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在高烧中挨过一宿的李义疲惫地睁开眼睛,下意识的说了句:“水……” 他好渴。 没人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注意到车里只有自己,李义瞬间清醒,一瞬间很多念头冒了出来,其中一个他最不愿意去想的念头被死死压在了最角落处,男人没注意到自己的心是恐慌的,他茫然又焦急地转动视线向外看去,并没看到走动的人影。 他着急地打开车门,费劲巴力的下了车,扶着车门向前后左右张望。 他们一定是在附近找物资。 李义想着,就站在门口不安的盼着,望着,太阳一点点移动来到天空中间,炙热的温度快要把他烤熟,他的身体再也撑不住。 李义回到车里,眼珠一翻失去了意识。 等李义再次醒过来天已经又黑了,车里还是只有他自己,那个被死死压制住的念头成为了唯一的可能。 他被抛弃了。 被他的亲弟弟,被他喜欢,保护了一路的人。 他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太过苦涩,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去,外面的怪物在嘶吼,李义神情麻木,看上去他只是一个还有着体温的尸体。 —— 高强:“让我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吧~” 陈最他们并没有着急离开村子,此刻他们在村子后的树林前,觉醒了风系异能的胡月站在前方向着树林一挥手。 一道明显的强风就吹了过去,树枝在摇晃,树叶簌簌落下。 她又猛地一挥手,这次就连树枝都被狂风摧折,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胡月本人也是激动的小脸泛红。 陈最:“试一下能不能凝成风刀。” 胡月接收他的提议,凝神,在风从双手出去的那一刻控制着凝成数十只风刀然后猛地一挥手,风刀打着旋的向前面的树林,简直是削铁如泥,霎时间就砍断了前排的几棵树,余威还在后面几棵树的树干上留下深深的痕迹,让后面的几棵树也是摇摇欲坠。 这个威力让大家惊讶并为此感到欢喜。 胡雪走上前抱住胡月:“太棒了!” 她妹妹真厉害,她这个做姐姐的满脸都是骄傲和与有荣焉。 高强也兴奋的为胡月鼓掌叫好,并且期待着自己哪一天也能觉醒异能,拥有超强战斗力,让胡雪对他刮目相看。 胡月开心的一直在傻笑。 接下来轮到任风,他的水系异能不像胡月的风系异能攻击性那么强,但是也是可以进行攻击的,他可以控制水球罩在怪物的脑袋上,让怪物窒息而死。 当然他这个异能最重要的是他们以后不用担心水资源了,可以尽情的喝水和使用,相当实用。 最喜欢他这个异能的当属小章鱼,任风特意释放出一个小水球给他玩儿,小家伙开心的不得了,一个水球都让他玩出花来了,没有泡到水球里,而是把水球踩到触手底下,八条触手来回蹬着,带着水球滚啊滚。 表演杂技似的。 陈最对这个水球是玩心大起。 同时也到了他向大家展示自己异能的威力,他上前一步,手向前伸出的瞬间变成了触手,不是小章鱼那样粉粉嫩嫩的触手,而是黑色的,十分粗壮的触手,触手底下的颜色逐渐变浅向淡紫色过度。 到最后他整条手臂都变成了触手,几人全部瞪大眼睛,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怪异。 小章鱼不蹬水球了,开始用脑袋顶着水球玩儿,再换触手,八条触手玩儿起了颠球,别说,还挺精彩的。 任风视线被陈最吸引,脑袋里不受控的想起高强之前说的话,视线落在陈最触手底下的吸盘上。 整齐排列着,看着就吸力很强的样子。 陈最控制着触手猛地向前抽了出去,触手变长,带着极强的威力轻而易举的抽断了两棵树,众人无声张大嘴巴,谁都看得出陈最并没完全发挥全力。 触手在收回后恢复成人类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匀称,薄薄的一层皮箍在骨肉上,青筋明显。 高强眨巴了下眼睛:“那个、你的触手是可再生的吗?我记得章鱼好像是……” 陈最:“不是。” 高强对此表示十分遗憾:“啊,那可惜了,不然我们就连食物都保证了。” 他叹了口气。 就连陈最都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把他当成备用食物了,就见胡月猛地踢了高强一脚,差点没把人踹倒。 胡月:“你别听他说胡话,他是傻的。” 高强挠了挠屁股讪笑了下:“我就是说说,嘿嘿,兄弟别当真,我真不爱吃海鲜。” 胡月又给了他一脚。 在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小章鱼用触举起水球,像是掷铅球那样把水球向高强扔了过去,刚站稳的高强就感觉有什么飞了过来,转头看去,被迎头砸了一个水球。 任风同时散去对水球的控制,哗啦啦,水球在高强的脸上砸破,他狼狈又好笑的张嘴吐出一口水。 胡月先笑了出来,紧接着大家都笑了,就连高强本人也是捋了把脸上的水对小章鱼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小章鱼两条触手往脑袋下一插,像是在叉腰般,可爱死个人。 因为多了同伴,在这个压抑到绝望的世界里好像也多了一丝天光,陈最的嘴角也向上扯了扯,作为雇佣兵他是适应这种有同伴一起的生活的,只不过人不同,环境不同,感受也有所不同。 他们在这个村庄多留了两天,以便让胡月和任风可以完全适应使用异能。 —— 陈最开着车,任风坐在副驾驶。 在后边的高强看了看他们俩,又看向挂在后视镜上扮演挂饰的小章鱼:“你们好像一家三口啊。” 他忽然有感而发,指着陈最:“大章鱼生小章鱼。” 小章鱼触手一甩,赏了他一个小巴掌,高强这人脸皮厚心也大完全不在意,揉了揉脸颊感叹:“小东西揍人还挺疼。” 任风眼皮向下沉了下:一家三口。 让人会心暖的四个字。 高强:“对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恋爱经验教教我呗?” 任风瞥了陈最一眼,他现在就是很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说自己有男朋友,不然也不会陷在这样尴尬的境地。 陈最单手掌控着方向盘,车开的又猛又稳,一看就是老司机,技术杠杠的。 食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下:“恋爱经验啊……” 他若有所思的开口,把两人的注意力都吊了起来,陈最想了想:“恋爱经验就是要满足对方,但不要100%满足对方。” 这样的大师教学,高强明显听不懂,一脸求知若渴:“什么意思?” 任风也竖着耳朵听着。 陈最:“接下来由风风给你解释~” 任风震惊的向他看去,这个茬他是真的接不上……但陈最只是笑,坏笑,瞧着就气人,他意识到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高强向他看了过去,等待着他指点迷津。 任风虽然不懂但起码不傻,顺着陈最的话解释了下:“就是如果对方让你做什么你都同意,对方会觉得你很没意思。” 他想这是陈最的恋爱观吗? 他喜欢不那么听话的? 高强捏着下巴认真体会,没有人注意到陈最靠着车门的那只手变成了触手,细细的触手不着痕迹的从脚底缓缓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再顺着座椅来到任风的衣摆处,一点点钻了进去。 任风就感觉腰部一痒,下意识地挠了一下,慢一拍察觉到有东西在自己的身体上向上游走,滑溜略带冰凉的触感,像是小章鱼的触手。 他看了眼在后视镜上睡着了的小章鱼。 除了小章鱼,这个车里可是还有一只大章鱼。 任风目光询问的看向陈最,对方却是一本正经的盯着前方,就好像他什么都没做一样,他连一个眼神交流都得不到,自然也不能直接开口质问。 他收回视线,低头,从领口向里看去,确定了的确是触手。 高强:“除了这个呢,有没有再具体一点的?” 任风的注意力都在那条细细的触手上,触手尖正顺着他的乳头打卷,很服帖的完全卷住,一边勒紧,一边用触手尖戳着。 男人的这个部位一向是被忽略的。 什么时候受过这待遇,任风这才知道原来这里居然是有感觉的……男人下颌线紧绷,偏偏在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说不能动,只能默默承受这种酥麻。 “在能满足对方的条件上,给予对方巨大的,别人替代不了的满足。”陈最说着,戳来戳去的触手尖忽然贴了上去,不再动,而是用吸盘吸住。 任风忽然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把身体向前坐着,离他很近的高强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任风深吸一口气,忍着:“没事,就是后背突然有些痒。” 高强习惯性接话:“我给你挠挠。” 说完才觉得不对连忙向后坐了回去,向陈最解释道:“不是不是,你给挠你给挠。” 陈最向任风看去:“还痒吗?用我给你挠挠吗?” 任风从来没想到就自己这种形象居然还会被别人耍流氓,吸盘像是在呼吸一样,一吸一吸的,吸力一会儿强一会儿弱没有个章法和规则,让他没办法做任何心理准备。 他重新靠回椅背,咬着牙:“不用了。” 陈最笑着收回视线,把车稳稳的向前开去。 高强还在想着陈最刚才的话,在能满足对方的条件上,让自己变成无可替代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任风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前方,偏偏吸盘只玩儿那一个,对另一个不管不顾,差异巨大的感受让另一个竟然生出了几分孤单和寂寞。 想…… 吸盘几乎把乳头完全的包裹,再放出来时,变得红肿。 996:【你喜欢他吗?】 996自从听过陈最上一次的说词后思考了很久很久,只是一时还是想不明白,它迷茫了,就连做任务的心思都没有了。 它的这个问题陈最还没有想过,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亲近任风,就像自己见到他第一眼时一样,对方给他的感觉很舒服,这种亲近还不单纯是友好相处那么简单,而是包括对对方身体上的亲近。 所以他就按照着本能的做了。 至于是不是喜欢他还没想过,或者在他看来喜不喜欢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本能,喜欢需要通过多方思考再得出结论,而本能不需要。 吸盘像是亲吻将乳头反复吞吐。 在三个人的车里,一切发生的都很隐秘,只有两个主角知道这一切。 陈最:【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陈最:【我希望你能为自己活一次,你知道的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随心所欲,痛痛快快的活一次真的很不值得。】 他说的很认真。 996默了瞬:【谢谢。】 其实一开始它怀疑过陈最是故意挑拨它和穿书局的关系,但是渐渐的它分不清了。 —— 胡月在村子里找到了钩针和毛线团,小章鱼拒绝穿小裙子,这次她给小章鱼钩了一个青蛙小围兜,穿上一定会超级可爱。 “姐,给你钩个吊带要不要?” “要,我要花的,后背要系绳的。” “没问题。” 胡月想了想:“姐,你说我要是给任风和陈最钩一对情侣针织帽,好吗?” 胡雪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当然好啊,我们都是同伴,你呢,别总想着别人,给自己也钩点东西。” “我打算给自己钩个背包。”胡月捋了捋毛线团,“给高强钩一个什么好?姐,你给我个建议。” 胡雪:“给他钩个背心吧。” 胡月干劲十足。 又向前开了一会儿后,胡雪眯眼瞧着前面出现的村子缓缓把车停了下来,那是一个被各种物品围起来的村子,铁网挂在最上层。 外面还有削尖的树干,向着四面八方插在地上,有几个树干上还插着几只小怪物。 胡雪转动视线看见了在上方盯梢的人,对方显然也注意到了她们。 胡月收了毛线团,好奇又谨慎的张望。 陈最的车跟着停在了后面,玩了一路的触手收了回来,留下一个红肿的…… 外面的天快黑了。 前面的车打起了双闪,于是陈最把车向后开去,看样子胡雪是打算绕开这个村子了。 于是两辆车向后退。 不过没想到的是村子里的人主动打开了大门,一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天快黑了,你们进里躲躲吧。” 透过打开的门,在前面的胡家姐妹俩看到了点村子里的样子,街道干净,能看到一些人也在好奇的向她们张望,其中还有好几个小孩子。 年轻人向她们招手。 胡月:“进去吗?” 胡雪摇头,继续把车向后,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救任风,除了看脸还有就是因为对方是一个人,她们还有枪。 但现在这是一个村子,少说也得有几十号人,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进入比较好,毕竟她们现在有食物和水,没必要非得冒这个险。 门口的年轻人见她们没有进来露出一丝迷茫,不过也没再做什么,默默把门关上了。 胡雪他们退回到之前经过的岔路,换了条路继续赶路。 当夜幕彻底降临这才把车靠边停下。 高强去到了胡雪她们那辆车上,他一走,任风立即向陈最发难,陈最没有反抗的被他按在椅背上,泛着冷光的匕首横在他脖颈前。 任风:“你……” 陈最没等他把话说完,抓住他握着匕首的手腕,任风以为他要抢夺,下意识的用力和他抗衡,却没想到他是加重力气,将匕首向自己的脖颈按去。 锋利的刀刃,几乎是在碰触的瞬间就将皮肤割破,出现一道血线。 任风瞳孔放大,握着匕首向后拉开距离。 “你……” “杀了我。” 陈最说着抓着任风的手变成触手,在他手腕上缠绕一圈,触手尖晃到任风震惊错愕的脸前,而后明目张胆的向他的衣领伸去,探入。 他就用那双漆黑的,志在必得的眼睛瞧着任风。 “或者继续。” 触手贴上皮肤。 后视镜片的小章鱼低着头瞧着。 车门彭的打开,就见任风一脸气急败坏的从车上下来。 这场对峙他败了。 陈最和小章鱼对上视线,下一秒小章鱼跳了出去落到任风肩膀上,又挪到了他身前。 任风瞧着小家伙,同样是章鱼,为什么陈最就这么坏! 他用手掌托住小章鱼。 小章鱼用触手给他比划了一个心心,任风被他逗笑,小章鱼把圆咕隆咚的小脑袋瓜向前靠在了他下巴下,腻歪的蹭了起来。 任风郁闷的心情得到缓解。 996:……之前那几个世界陈最不会都这样完成任务的吧? 不是! 这也行? 天啊,那几个世界的主角攻到底是什么样的变态! 忽然生出一种他们活该被撅的感觉。 996:【你追人的方式真特别。】 陈最:【追人?】 他只是散发自己的恶趣味而已,另外小小的试探一下任风。 他抬手从脖颈上的伤口抹过去,挺野的,但是对自己下不去狠手,就注定一败涂地。 —— 苏鹤和李守蹬着自行车出现在村子旁,松了一口气,天都黑了下来,原本还以为找不到藏身的地方。 两人刚要过去,村子的门从里打开,出来了一队穿着黑衣服拿着武器的人。 苏鹤抓住李守,两人对视一眼往后躲了躲。 这队人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而且晚上这么危险居然还出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两人丢下自行车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跟着他们向回退,走上岔路,然后没过多久就瞧见两辆歪歪斜斜停着的车,废弃的车遍地都是,这没什么好值得在意的。 可那伙人却悄悄的把这两辆车围了起来。 负责放哨的高强打了个哈欠。 第77章 苏鹤和李守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两人好奇的对视了一眼,不知道那两辆车上有什么?居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甚至在晚上行动。 此时他们心里的想法一致,那就是他们能不能捡个漏。 两人等待着,想做最后的黄雀。 车内前排的座椅向后放倒,陈最和任风稍显委屈的躺在上面,小章鱼睡在了任风的颈窝,看上去乖乖的。 负责上半宿放哨的高强轻手轻脚的打开车门下去,稍稍往远走了两步想要撒泡尿,拉拉链的动作突然停下,余光中好像看到了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在不远处晃过。 他猛地转头看去,月牙牙挂在天上,没有太多的月光借来照亮,虽然他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那强劲的破风之声,还是说明了危险在靠近。 “别睡了!” 他大喊着,凭借着直觉向下蹲去。 看到弓箭的那一瞬间他猛地低头,弓箭几乎贴着他脖颈擦过,留下火辣辣的痛感,箭头射穿他低头时鼓起的衣领持续向前,带的高强不受控的向后,跌倒在地被拖走了几米,直到衣服坏掉他这才停下来。 还好衣服质量一般。 高强没时间体验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后怕,眼珠一转,任风已经在副驾驶的位置向他伸出了手,打开的车门将他遮挡。 他一把握住任风的手:“是人!” 这句话他说的稍稍有些震惊,原本还以为是怪物的,遭到怪物的攻击也是最正常的,但却没想到是人,而且刚才那一箭明显是奔着要他的命。 任风:“无所谓是人是怪物。” 他说这句话的气势冷漠又肃杀,因为在攻击了他们后,无论是人还是怪物都有统一的称呼,那就是——敌人。 是敌人就要死。 陈最瞧了任风一眼,透露出杀气的男人格外带劲。 高强扒在车窗那和后面车里的胡雪对上视线,胡雪向他比划了几个手势,高强正要翻译给陈最两人听,就听嗖嗖嗖嗖的声音混在一起,像是密集的雨声,只不过落下的不是雨而是铺天盖地的箭矢。 高强瞳孔放大。 还没等他看清有多少支箭,就被蓝色的水遮挡住了视线,一时间他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水球分两个,把两辆车完全包裹住,任风闭着眼一脸严肃的感受,控制着水球不停的高速运转,从外看,那些铺天盖地射过来的箭矢在撞到水球后有的被折断,有的被弹飞。 高速运转的水球变成了最坚固的护盾。 陈最眼睛一亮,这一招的确是让人惊喜,任风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想出这种防御的办法,真是一个适合战斗的好苗子! 突然想和任风打一架。 胡家姐妹俩也在震惊眼前的水幕,水在流动,是那么的生机盎然,让人想要触碰,但是不能碰,估计手在碰到的瞬间就会被扭断。 外面的人也傻眼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怪物吗?可他们已经打开门确认过是人类才对。 箭矢全部做了无用功,任风感受到攻击停止后收了水球,额头有些冒汗,第一次这么精密的控制还是有些压力。 后面车里时刻关注着的胡家姐妹俩在水球消失时。 胡雪:“就是现在!” 胡月同时间推开了车门,挥手间凝出数十把风刀向箭矢射来的方向进行了最快速的反攻,这个平时总是容易害羞或者傻笑的小姑娘,意外的靠谱。 接连挥了两下手后就快速回到了车里。 风刀在黑暗中几乎无影无踪,躲在暗中的人是身前遮挡的树枝突然断裂才察觉到危险的来临,但太晚了。 风刀割破了他的脖颈并且持续向前,留下一道血线,那人就感觉脖颈一痛,抬手去摸时脑袋骨碌碌掉了下去。 旁边的人在一阵失声后发出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 就听一声接着一声惨叫响起,不少人都受了伤,只不过受伤的地方各不相同,个别比较倒霉的直接丢了命。 比较幸运只是受伤的那些人,却没想到他们的惨叫成为了最后的夺命符,叫声还没停下,有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出现在身前,还没等看清,忽然就被那东西缠住,碰触到的皮肤感受到的是滑溜溜的触感,下一秒那缠住他们的东西忽然收紧,紧到将他们的内脏都捏爆。 陈最站在车门后控制着触手,根据着声音,把那些受伤的人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黑漆漆的眼珠里燃烧着嗜血的火焰。 有一大部分来自怪物对杀死人类的渴望,一小部分来自陈最本人就是喜欢这种危险和刺激。 几个人在没有任何沟通的情况下,打出了一波极其完美的配合,没有一个人拉胯,犹豫,圣母心发作,这甚至是他们第一次合作,只能说几人是真的非常适配。 不过毕竟是盲打,还是有个幸运者逃过了他们的攻击,在夜色下屁滚尿流地跑了。 触手收了回去变成手,轻轻落在车门上方,在月光下修长白皙的手竟还有几分圣洁,陈最瞧着那处黑暗的树林,没什么动静了。 “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 任风从车上下来,来到陈最身边。 两人经过胡月她们的车时,对了一个眼色,胡月她们就待在了车里没有动,他们两个一个控水可以做防御,一个章鱼触手可以进行攻击,一起行动还是让人放心的。 走近后就瞧见了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是被触手活活勒死的,死状并不好看。 两人继续向前。 躲在另一边的苏鹤两人看到任风后心情各异。 苏鹤是激动,他们应该和自己是同一类人吧,就在一天前他的身体忽然剧痛,在那之后他就拥有了治愈的能力。 他瞧了瞧任风又看向更加高大的陈最,这是个生面孔,但如果能让他们俩成为自己的狗,显然是胜过李家哥俩的。 李守死死盯着任风,就是他,他故意打破窗户引来了怪物,害得他哥断腿,害得他不得不放弃他哥。 他要对方死! 陈最踢到了一个东西,垂眼一看,是一个脑袋。 任风:“好像没有人了。” 他看向那个脑袋,那一瞬间的感觉是那个脑袋把陈最的脚弄脏了。 他蹲下身,捡起脑袋,随意向远处一丢。 陈最勾起唇角:“回去吧。” 两人数了下一共有几具尸体,确认了全部死亡后向回走去。 夜风吹起还带着血腥味,陈最:“你刚才那个水球防御很厉害。” 任风:“你的触手攻击也不错。” 陈最偏头向他看去,他要比任风高一些,所以视线是向下的,任风要看他,眼珠就要稍稍向上,会有点可爱。 目光对上。 陈最笑了下:“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夜风里的血腥味散了,多出了玫瑰花香,让人心神荡漾。 任风脚步一顿,深深看了陈最一眼。 其实对于陈最他不是没想法,毕竟对方的这张脸实在太戳他了,只是对方莫名其妙的出现,总是让人觉得不安,产生防范感。 不过对方要再这么继续撩他…… 他就把陈最就地正法! 两人回到车旁,几个人互相交流了下信息。 胡雪:“应该是那个村子里的人,不然这荒郊野岭的,又直接对咱们发起进攻。” 她皱眉:“看那样子是要杀掉咱们。” 这她就不大理解了,不明白为什么对她们恶意这么大,想杀掉他们抢物资?那的确挺狠的。 胡月给高强处理完后脖颈的伤口:“抢物资?” “那我们要去捣了他们的老巢吗?那个村子说不准杀了多少人了,以后只会杀更多的人。”高强咬牙切齿,他可是差点丢了一条小命。 几人沉默下来。 胡雪看向陈最两人:“你们是什么想法?” 任风:“不知道村子里的具体情况,我不认为有必要冒这个险。” 他并没有太多的善心,在这个世界他遵循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生存方式。 陈最点头表示他认同任风的想法。 胡雪想起她看到的那几个孩子,要怎么做?杀回去,把年轻人全部杀死,那剩下的孩子和老人在这个世界又怎么办? 怎么选都会有人因此牺牲。 在这个世界就是会经常面临这样的难题。 如果村子里也有异能者又怎么办? 胡雪叹了一口气:“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以免等一下再有人过来。” 这是放弃捣毁那个村子了。 总是要做出选择,将自己和团队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没有任何问题。 几人各自回到车上。 苏鹤瞧着开走的两辆车,他得想办法加入他们的队伍,刚才不能出现,要是被他们当成和那些人是一伙的就麻烦了。 李守抓住他:“你看到那个人了吗?” 苏鹤知道他说的是谁,沉重点头。 李守:“就是他害了大哥,我要杀了他!” 苏鹤正愁没有理由跟他们,于是连忙附和:“我支持你,我们也快走吧。” 他们走后没多久,就又来了一队人,当他们看到那遍地的尸体时,有人哭出了声,没想到引来了怪物,顿时又是一场生与死的战斗。 —— 天亮后两辆车停了下来,一路上只遇到了两个小怪物。 任风把盆里灌满水,大家排排队洗漱。 夏天一宿身上就满是汗,陈最抓住衣摆在要脱下时又停下了。 向胡雪姐妹俩询问,介不介意他光下上身? 胡雪不介意,虽然对方有男朋友且是弯的,但不影响她欣赏一下美色,况且她小妹也18了,也该长长见识,以免以后被细狗忽悠。 “没事没事~” 陈最这才脱掉上衣。 胡雪无声哇了下~带劲儿。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再看就不尊重任风了。 任风:他倒是尊重女生。 瞧着陈最蹲下,在水盆旁用湿了的毛巾向身上擦去。 牛仔裤在蹲下后显的臀很饱满。 他想起小章鱼送给自己的尾巴,如果是陈最用上…… 任风控制着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要有反应了。 第78章 高强去了胡雪她们那辆车,任风开着车,昨晚是陈最开的车,现在人正在副驾驶上补觉。 任风瞥了一眼,男人双臂抱在胸前,白T压在身上显的胸肌呼之欲出,头微偏靠在车门上,黑色顺毛和他白皙的皮肤组合在一起看着相当乖巧。 最吸引任风视线的还是陈最的眼睛,即使他闭着眼睛,眼睛的线条也十分漂亮,更别提那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在阳光下显得有些毛茸茸的可爱,让人想要伸手刮一刮。 阳光很亮。 任风转身去拿后排座的衣服,用车窗夹住,遮住了陈最那边的阳光。 他继续开车,尽量选些平坦的路,而没人注意的小章鱼正在翻后排座的背包,小家伙鬼鬼祟祟的。 路实在是太破,即使任风注意着车子还是颠簸了起来,任风双手握住方向盘,余光中忽然多出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他把车子开过大坑疑惑的看过去,瞳孔放大,一时间车子极其突兀的停了下来。 就见小章鱼用触手卷着比他大很多很多的尾巴,向陈最的脸上扫去。 任风去抢已经来不及了,毛茸茸的尾巴扫过陈最的脸颊,鼻尖,让人皱着眉睁开了眼睛,还没等看清是什么东西,任风的手突然抓了过来,小章鱼向上一跳躲开。 任风注意到陈最醒了过来,当下就一个想法:他完了。 用一条触手粘着车顶的小章鱼一上一下的,带着大尾巴也晃来晃去,陈最仿佛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般满脸疑惑和好奇,把手伸过去。 后面的高强按了下车喇叭,询问状况。 任风差点捏碎方向盘踩下油门继续向前赶路,脑袋飞速运转到快要冒烟的程度,祈祷着小章鱼没有拿说明书出来,陈最没认出这个东西是干嘛的。 就听陈最轻笑一声,好听到让人耳朵发麻的同时也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这个笑,陈最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陈最抓住尾巴,一手顺着尾巴根缓缓向尾巴尖捋去,打趣着开口:“宝贝,你还有这种癖好。” 任风能怎么说?说不是他的,是小章鱼给他的。 谁能信他! 谁能想到小章鱼是一只小黄章鱼呢! 任风第一次对小章鱼有一点生气,结果这个小家伙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跳进自己给他准备的那瓶水里玩儿了起来。 陈最拿着尾巴在任风手臂上扫过:“今晚用给我看好不好?” 语气蛊惑。 任风手臂上的汗毛都被他扫了起来,在默了一瞬后一脸茫然的向陈最看去:“你在说什么?” 四目相对。 任风努力无辜。 陈最被逗笑,行,跟他来这套,这次尾巴扫到任风下巴上,扫的人逐渐变红:“宝贝,你这尾巴是拿来干什么的?” “就是给小章鱼准备的玩具而已。” 水瓶里的小章鱼探出脑袋瓜:??? 任风反问:“怎么了?这个尾巴有什么问题吗?” 他倒要看看陈最好不好意思。 陈最甩着尾巴顺着任风的后背缓缓向下:“尾巴没什么问题,就是简单的——” 尾巴被他扬起而后在任风的屁股上抽了一下:“情趣用品而已。” 任风:……他还真好意思。 连忙做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陈最没想到这个家伙瞧着老实巴交的还挺会演戏:“我今晚可以教你怎么用。” 任风哼了声,从他手里把尾巴拽了过来然后向后一丢:“不用,这是小章鱼的玩具。” 小章鱼咕噜噜吐泡泡,这次没逗到任风,不好玩儿~ 陈最转眼看向车窗上的衣服,心里升起一丝暖意,没再继续逗任风,闭上眼睛接着睡觉了。 任风松了口气,忽悠过去了,小章鱼搞的事就要小章鱼背锅。 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他们把车停在一个荒凉的村子前,说是村子也算不上,一共不过八九栋房子,在路边附近盖得歪七扭八的。 他们开始寻找物资,准备晚上休息的地方,检查附近有没有怪物。 陈最和高强负责检查有没有怪物,陈最推开一扇院门,一个成年人那么高的螳螂似的怪物就冲了出来,像是大刀的前肢向陈最砍去。 陈最身体向旁边一歪躲过,一声枪响,怪物被子弹射中的冲击带的向后退开却是没死,在陈最身后的高强紧接着又射出第二发子弹。 螳螂怪物十分灵活,身体一转躲开,还没落下就被触手缠上,只不过这次陈最还没等收紧触手把它勒爆,怪物锋利的前肢就向触手砍了过去。 陈最控制着触手重重把螳螂怪物砸在地上,烟尘四起,把地面都砸出一个深坑,同时松开了触手,螳螂怪物的大刀也砍了个空。 高强第三次按下扳机。 刚要起来的螳螂怪物这次倒了下去,没再起来。 两人盯着那深坑看了看后警惕地走上前,陈最踢了怪物一脚,怪物没有任何反应。 高强:“炸螳螂也是一道名菜。” 他吞咽了下口水,主要是成天吃点面包或者面条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他可是肉食主义者:“你吃过的最匪夷所思的东西是什么?” 陈最想了想之前吃的烤蜘蛛和爆浆眼珠。 还没等他开口,高强忽然捂嘴嘿嘿嘿笑了起来,往陈最跟前凑了凑,悄声道:“我知道了,是精也。” 他笑得猥琐,男人这种生物总是离不开下三路和黄色笑话。 陈最无声挑眉,这倒是误会他了。 —— 任风和胡家姐妹俩在他们两个检查过的房子搜寻着物资,他打开卫生间的抽屉发现好几包卫生巾,下意识的就把抽屉推了回去。 下一秒又重新把抽屉打开,一时忘记了两个女生能用到这个东西。 他把卫生巾拿出来放在了背包里,继续翻找。 几栋房子很快就翻完,大家聚集在晚上休息的房子里拿出各自找到的物资重新整理,胡雪打开任风放下的红色塑料袋。 “哇,是卫生巾!” 她和胡月都十分惊喜,这对她们来说可真是太有用了,倒没有月经羞耻,就是来月经时不垫上弄脏裤子真难受。 有这个就要方便很多。 胡雪没想到任风这个瞧着挺直男的家伙会想着把这个东西拿回来,这人心思还挺细腻的,还有之前陈最脱衣服时也询问了她,怪不得他俩是一对,真是无论从外表到内里都十分相配。 吃过晚饭,就这么直接睡了也挺没意思,大家在院子里围坐一团借着月光照亮,有院墙做遮挡他们也可以稍稍松口气。 胡雪躺在地上,枕着手臂瞧着漫天星河,夜风吹动她的长发,难得在这个末世感到一丝惬意。 胡月在她旁边还在努力钩毛线。 高强贱嗖嗖的在她身边躺下:“小雪,这是手背,这是脚背,你是我的宝贝。” 胡雪:“滚。” 高强:“再骂两句我爱听~” 小章鱼在一旁用八条触手丢8个水球,真是开始表演杂技了,小章鱼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中了。 陈最向任风抬了下下巴:“练练?” 最近都没有好好活动活动筋骨让陈最有些不大舒服,有任风这个现成的陪练,他十分想试试。 任风痛快同意,男人在这方面争强好胜的心那可是不一般。 见两人站了起来,大家都看了过去。 两人分开一段距离,警惕又兴奋的瞧着对方,高强瞧出两人要干什么:“来,我数到三,三,二——” 他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一!” 他声音落下的瞬间陈最就向任风发起了进攻,长腿猛地踹了过去,毫不夸张的说那腿甩的都快比任风高了,带着强劲的腿风。 高强立即做出解说:“哥哥的腿不是腿,塞纳河畔的春水!” 胡家姐妹俩看了他一眼,这个解说不能说没有关系简直是毫不相关。 任风身体一闪顺利躲过,想要趁着陈最的腿还没有落下冲过去,从他的胯下抗住他将他放倒,但他没想到陈最的核心力居然这么强,一脚踢空不等落地就反砸了回来,向着他猛踹,让他不得不停止攻击再次闪躲开。 大家看得那叫一个聚精会神,看似这一下陈最是用腿,但是很显然是因为他的腰腹力量极其强悍。 所以高强又解说了一句:“哥哥的腰不是腰,那什么夺命的弯刀!” 胡雪用手肘怼了他一下,怼的他嘿嘿傻笑。 任风在陈最的脚落地一瞬,一拳打了过去,陈最嘴角还噙着一抹笑,伸出手掌,修长五指落下把任风的拳头包裹,而后用力把人往身前拽,同时屈膝向上撞。 这要撞上,任风的五脏六腑都得挪位置。 任风条件反射的用手臂做挡,陈最抓着他的那只手却是把他的手臂往上扯,猛甩,任风被甩的围着陈最转起了圈。 两人看着倒像是在跳舞。 任风抓住陈最抓着他的手,把人往过扯,原本和他力气抗衡的陈最却突然毫无预兆的泄了力气,这就导致用力的任风脚步打晃的向后退去。 陈最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却以一种极为轻巧的姿态被他拽了过去,几乎是扑进他怀里,然后用另一只手将他环抱住,没让任风摔倒在地。 打架呢,任风可不会感谢他。 曲起的手肘就向陈最近在咫尺的脸颊撞去。 陈最环在他腰上的人忽然向下一转。 抓了满满一手饱满的臀肉,他现在是背对着观众们挡着任风,所以没人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 任风变了脸色,攻击这一下就走了神被陈最躲了过去。 两人变成了近战,近到两具血气方刚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高强和胡雪还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最快乐的就要属胡月了,这和大庭广众下做了有什么区别! 好看! 爱看! 看一宿! 任风攻击的越发凶狠,同时震惊陈最身手的厉害,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尽力和对方的游刃有余。 陈最抓着任风手臂,强势把人扭了过去,而后凶猛撞上,把人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高强:“哇!这一个擒拿手用得漂亮!” 胡雪:“你可算有点正经解说了。” 胡月:今晚的我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 陈最洗过澡回到房间,在床边坐着的任风第一时间向他看了过去,很明显是有话要说。 陈最把没怎么干的头发向后捋了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什么都没问就躺下了,刚运动了一下,现在洗完澡浑身清爽,正是睡觉的好时候。 任风并不适应他现在和陈最之间的关系,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况会让他时刻陷在思考之中,在这个世界里他不应该也不能把太多的心思放在这上面。 所以他还是问出了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最:“大概是想干你。” 这是他最近得到的结论,尤其是刚刚两人对练时,他十分想把这具身体按在身下。 过于直白的回答让任风沉默着适应了好一会儿,不过他不接受这件事,以前他没细想过这件事,不过陈最的出现让他意识到,即使他们两个在一起,他想做的是那个睡陈最的,而不是被陈最睡的。 “那你别想了,我不当底下的。”任风认为这种事说明白就好了,说明白了陈最不再勾他,他也就能慢慢收了对陈最的心思。 爱情对他来说本就不是最重要的事,更何况他俩还没到爱那一步,充其量就是对彼此有些好感,还是充满欲望的那种好感。 任风躺下了。 他都这么说了,陈最应该也不会再做什么了。 不过任风有一件事很好奇:“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雇佣兵。”陈最没骗他。 任风还真没想到这个身份,如果是雇佣兵那就说得通了。 这个身份还挺帅的,任风有一点羡慕。 陈最转过身向着任风:“那你呢?” 任风原本是平躺着,陈最忽然转过来让他有一点紧张,直勾勾盯着房顶的灯:“我是体育老师。” 一个基本上总是被占课的体育老师。 “原来是老师。” 陈最往任风那边凑了凑,几乎要把下巴抵到了任风肩膀上,仿佛没察觉到任风变得僵硬般,悄声吐着热气:“老师,我这里难受,你教教我怎么办?” 他抓着任风的手放在了自己的…… 任风攥紧拳头不去碰:“我说过了,我不做底下……” “你想多了,只是简单的互相帮助,我们都是男人怕什么。” 陈最捏着任风的腕骨两侧用了一个巧劲儿,就让他的手指再次张开,被他按到…… 他的话让任风陷入了思考。 陈最还在他耳边低语:“我们要一路同行,既然我们都不介意这个,不如一起玩儿一玩儿,一定会得到更多的快乐。” 他一根接着一根把任风的手指团起来,让他握住。 “我这里肿了,你帮我消消肿吧,任——老——师——” 热气几乎要烧着任风的耳朵,他稀里糊涂在陈最的蛊惑下就开始为陈最消肿。 陈最勾起唇角把任风转了过来。 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视线放在那一个地方上。 陈最一眼就看见任风也和他一样了,他把手伸了过去,任风下意识阻挡又停住动作,自己都帮他了,要是不让他帮自己气岂不是很亏。 这么一想,任风就不管了。 夏夜,晚风都是黏腻的,温度在节节攀升,很快两人就出了汗,不过这并不影响兴致。 任风觉得自己又闻到了玫瑰花香,他攥着,像是对待自己一样对待着陈最。 对方的东西白白净净,因为白所以筋明显稍稍显得有点狰狞,他觉得陈最流下的都不是经……而是玫瑰花露。 这么想着,不自觉咽了下口水。 两人都没太着急,好能延长时间享受这份快乐。 渐渐的任风有些被陈最弄的分心了,无法再专注为陈最消肿上。 眼看着他越来越偷懒,陈最直接拿开他的手。 把俩抓在了一起。 颜色分明。 陈最原本以为任风是被晒黑的,但是显然不是,他应该天生就是这个肤色。 这个肤色好,当灼热的雨露落在他身上时,这个颜色对比很是让人兴奋。 —— —— 陈最盯着那白色顺着任风古铜色的腹肌滑下,还有几滴落到他的胸肌上。 他抬手,一抹。 指腹擦过任风之前被触手弄肿的…… 任风眼皮抖了下,看了陈最一眼后迅速起身。 刚才实在太暧昧了,就好像什么是后的温存。 他借用了小章鱼的盆,开始清洗。 就听陈最说了句:“任老师,你真厉害~下次肿了还找你。” 任风:“起来,我换一个床单。” 陈最:“好的。” 从旁观者角度看着这一切的996,它看这个任风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陈最睡了,虽然这个世界的任务又快失败了,但是它一点不想再努力努力,人家顺其自然发展的感情,凭什么穿书局的安排就是正确的? —— 后半夜高强发出一声惨叫,有了之前的经验大家没那么紧张,更多的是惊喜。 众人聚集在客厅,高强兴奋到要变身成一个吗喽。 他终于也觉醒异能了! 高强:“你们猜猜我觉醒的是什么异能?” 胡月:“火?” 胡雪懒得猜,打了个哈欠。 高强又看向陈最他们,任风:“你就直说吧。” 高强还是又卖了一个关子,他让陈最揍他一拳,这话把大家听愣了,陈最的一拳虽然他们没挨过但挨上了估计得废。 陈最:“你确定?” 他倒是很乐于助人。 高强拍拍胸口:“来吧,往这儿打!” 陈最举起拳头,手腕转了转,猛力向高强的胸口打去。 不过在要碰到时他又收了力气,就见高强的胸口出现一层像是石质的东西,不过并不是实体。 但陈最的拳头落上去,依旧能感受到坚硬。 和他想的差不多,在高强要求他这么做时,他就觉得对方觉醒的可能是防御类,还好收了力气,不然这一拳他得受伤。 高强叉着腰,洋洋得意:“从此以后我就是咱们队伍里的铁坦!盾牌!” “我就连脑袋都可以无死角防御。”他说着脑袋也转圈出现了一层那个东西。 不过在东西消失后胡月给了他一下:“那你还让陈最打你,你想让他手废了。” 高强这才后知后觉,连忙向陈最道歉,他就想着显摆了没想到这一茬。 大家说说笑笑,高强兴奋的又展示了好几遍,就连小章鱼都过来试了一下。 高强:“嘿嘿,这次你小小的巴掌可抽不到我了。” 又多了一位能力者大家都开心,回房间后胡月搂着胡雪:“姐,你应该也快觉醒了,我好期待。” 胡雪笑了笑没说什么。 —— 苏鹤和李守两人又捡了一辆自行车,没办法,大多数的车不好好修一下是开不走的,两人也不会,能有个自行车就不错了。 两人换着骑,一个坐在后边,为了能赶上陈最他们,晚上他们都没怎么休息冒着危险赶路,毕竟现在苏鹤拥有了治愈能力,只要不死,不缺胳膊少腿,受些伤也是没事的。 苏鹤就指望着靠这个能力加入陈最他们。 他瞧着努力蹬车的李守,这是个废物,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觉醒异能。 经过他们不休息的努力,车链子都蹬掉好几回终于是追上了陈最他们。 李守想起那晚的场景,虽然追上来了,但是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杀了任风。 苏鹤:“先投诚吧。” 只能先试试了。 陈最他们正要上车,就见两道人影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然后倒在了他们不远处。 苏鹤抬起头,哑着嗓子:“救救我,我觉醒了治愈的能力,给我口吃的,求求了……” 他先说出了自认为能够打动陈最他们的关键,李守则在他旁边装晕。 第79章 陈最:是他。 陈最:【你的主角受来了。】 996瞧着狼狈倒在地上的苏鹤,想起之前陈最他们这一小队的战斗,就突然觉得苏鹤挺没劲的,在这个世界没有战斗能力,需要靠着别人自保,用尽手段然后说一句是黑莲花好像就可以美化。 可是胡月高强没有觉醒异能前,在这个世界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努力活着啊,还有到现在仍没觉醒的胡雪。 她们也没像苏鹤这样。 这样的主角真的值得被爱,值得追随吗? 996陷入了思考。 任风也认出了苏鹤,没想到居然会又遇见他们,视线落在李守身上,还少了一个,死了吗? 苏鹤的话大家都听到了,治愈系的能力那可真是宝贝疙瘩,几人对视一眼。 任风有些犹豫,其实他的小章鱼也拥有治愈能力,所以苏鹤不是必要的存在。 只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让小章鱼暴露出这个能力,起先是大家不知根知底没必要全部告知,后来他一时给忘记了,最近他满脑子都是陈最…… 还有他的大萝卜! 胡雪示意高强拿点吃的和水给苏鹤他们。 苏鹤接过说了声谢谢后连忙大口喝起水,让他意外的是这水清冽又甘甜,他这辈子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一口一口喝个没完。 装昏的李守听着他咕咚咕咚的喝水声馋的不行,发出一声闷哼然后悠悠转醒,张开干裂的唇:“水……” 苏鹤瞳孔一晃,这才着急忙慌的喂李守水喝。 而这期间胡雪询问着大家对这件事的看法。 高强:“治愈系的能力太香了。” 他这次一点都不慌,那个拥有治愈系能力的是个细狗,他的小雪不喜欢这一类,另一个身材好一点但是脸比他可差多了,所以他这次十分自信。 胡月:“我们可以先试试他的治愈能力有多强,如果只是能治愈一个小口子也没什么用。” 任风:“其实这两个人我见过。” 大家向他看了过去,包括陈最,任风就说明了一下之前和他们短暂的相遇,以及那一箭:“虽然我没看到人,但我觉得应该是他们。” 胡雪她们的脸色变了变,如果真是他们,那人品就很有问题了,把这种人拉进队伍里,也许还没等用到他的治愈能力就会被他搞死。 苏鹤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内容,这个该死的任风!早知道那天就不喊那一嗓子,让他被箭射死了! 眼珠一转看向李守,这个绊脚石不能要了。 他做下决定迅速向前爬了两下和李守拉开距离:“我是被逼迫的!” 声泪俱下,即使还没完全知晓他说的是什么也会因他的模样生出几分同情,众人向他看了过去,包括李守,李守还不知道他这是演哪一出?有些疑惑。 苏鹤仰头瞧着任风,指向李守:“是他,是他觊觎你的小章鱼所以才要一门心思弄死你,那一箭就是他射的。” 李守眼睛瞪圆,在突然被出卖中傻了眼,丢了神。 苏鹤生怕任风不信:“你还记得当时有一声叫声,那就是我,我不想让他这么做但我又没办法逃离他们兄弟俩的魔爪,只能用这种方式救你一命,现在我求你救救我……” 泪如雨下。 “他们兄弟俩根本不拿我当人,我求求你们……” 他哭诉着,简直遭受了巨大的屈辱和痛苦,虽没细说但是大家的脑海里已经开始自动脑补,主要是他瞧着的确柔弱可怜又貌美,此时的狼狈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 李守怔怔瞧着苏鹤,只觉得眼前人他从来没有认识过般,和记忆中的那个苏鹤完全是两个模样,这一路来他的乖巧贴心和温柔都是假象吗?那这一路来他和大哥为了保护他,为了争抢他付出的这一切算什么? 李守红了眼睛,是伤心,是愤怒。 张口后居然硬生生呕了一口血出来,苏鹤身体一抖,飞速瞥了他一眼后又向前爬了爬仿佛怕极了他,整个人都在瑟瑟发抖。 “求求你们救救我……” 李守这一口血吐出去神色清明了不少,事到如今他是不可能加入这个队伍了,对方人多且有异能,想要杀了任风也不大可能。 略一思索,他起来转身就跑。 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苏鹤可不想让他逃出生天,不然以这个人的报复心将永远是自己的后患,他着急向任风喊着:“他大哥因为你的反击死了,他这次找上来就是想杀死你的!” 众人一惊,这人怎么能这么坏。 李守听到苏鹤的话后咒骂了一句,加快了逃跑的脚步。 这样的人的确不能留,任风想着向别在腰后的枪摸去,不过有人快了他一步,触手缠上李守脖颈,让他逃跑的脚步不得不停下,整个人都向后仰去,抬起的腿还没来得及放下。 他被勒的呼吸一滞,下意识抓住缠绕住他的触手想要扯开,可触手却是越勒越紧让他眼球逐渐向外凸起,红血丝一根接着一根爆开。 苏鹤死死盯着:杀了他!杀了他! 陈最瞧了他一眼,他知道这么做是顺了苏鹤的心,但李守这个人必须死。 血和泪从李守快要爆掉的眼球流出,接近的死亡让他脑袋里开始走马灯,最后的最后他想起了他的大哥,从小到大一直会护着他的大哥。 如果大哥在一定会拼了命救他吧。 悔恨的情绪冲击着他,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好像看见了大哥缓缓向他走来,他伸出手:“救,救我……” 可是他的大哥却露出了狰狞的脸,向他扑来:一起死吧! 那一刻李守绝望了。 他的脑袋绵软无力的垂了下去,触手离开,脖颈已经完全扭断形状可怖,失去生机的身体重重砸在地上,死不瞑目。 任风看向陈最,对方面无表情,出手狠辣却让他心猿意马。 苏鹤嘴角忍不住向上挑了下又被他压制住,像是抽搐一般,让他漂亮的脸蛋都变得难看。 他擦了擦眼泪:“谢谢你们。” 仰头的角度最显脆弱和无辜:“我觉醒了治愈系的异能,以后我可以为你们……” 任风干脆利落:“不用你。” 苏鹤蹙起眉头,不解的看向他:“我可是治愈系……” 任风转向胡雪她们,抬手拍了下肩膀上小章鱼的脑袋:“小章鱼其实拥有治愈能力,抱歉,之前没有告诉大家。”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小章鱼,包括陈最也是这幅模样。 小章鱼点起触手尖尖在任风肩膀上站起,然后甩起一条触手横在身前,微微低下圆咕隆咚的大脑袋,像是在优雅行礼般还透露着一点小骄傲。 高强:“啊?这小玩意还有这实力?” 胡月:原本还以为只是一个吉祥物,但这是真牛啊! 苏鹤傻眼了,如果他们的队伍里已经有一个治愈系,那自己…… 胡雪垂眸看向他,漂亮的杏眼里一片冰冷:“我们的队伍里不需要你。” 苏鹤:…… 苏鹤现在卖了李守,如果不能加入他们的队伍,那他不就是孤家寡人了谁来保护他,他心慌的起身:“我……” 胡雪抬手止住了他要说的话,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此刻的胡雪即使红发已经褪色但依旧艳丽张扬:“十分抱歉,我们这里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位置了,不过我们已经帮你解决了一个麻烦,你现在是自由的了。” 苏鹤:“我……” 胡雪没再听他说什么,招呼着大家赶紧上车走了,还给他留了一瓶水。 胡雪:“抱歉,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祝你好运。” 苏鹤垂在腿边的手攥紧,瞧着他们一个个上了车,视线落在任风身上充满恨意,都是因为他,自己当初真不应该提醒他!他现在无比后悔。 996注意到苏鹤这一眼,发展真是出乎预料,原主的主角受和主角攻居然变成了现在的状态,看样子苏鹤是恨死任风了,它叹了一口气,不过刚刚苏鹤的表演真做作,做作的它有点恶心了。 两辆车接连着开了出去,胡月贴在车窗上瞧着被留在原地的苏鹤:“姐,为什么不带他呀?” 胡雪哼了声:“他身上的茶味太重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精,胡雪可以说是一眼看穿苏鹤的表演,这样的戏精绿茶留在队伍里只会惹出麻烦,但也没必要多一个敌人,所以她才没揭穿。 高强嗅了嗅:“什么茶味?奶茶吗?” 他吸溜了一下:“啊,感觉已经好几个世纪没喝到奶茶了。” 提起奶茶大家都咽了咽口水。 —— “该死!该死!你们都该死!”苏鹤踢着李守的尸体出气。 “你也是个废物!你要是能觉醒厉害的异能,我用得着非得去他们的队伍里,出卖你,都是你活该!是你废物!” 苏鹤踢累了也骂累了。 气喘吁吁。 耳朵忽然捕捉到了异响,苏鹤立即紧张起来,转动眼珠向周围看去,一只鸟身怪物从空中俯冲下来。 苏鹤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 “哈哈哈——” 痛快中夹杂着心酸的笑声响起,就见城市边缘拥堵的车流中,失去一条腿的李义仰天大笑。 他周围还有烧焦的怪物。 原以为必死的人居然在关键时刻觉醒了火系异能。 李义那颗因为背叛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也重新活了过来。 没有食物。 他坐下,从烧焦的怪物上随便扯下一块就往嘴里塞,他要活下去。 他要亲自去问问李守和苏鹤,抛弃自己时是什么心情! 他要亲自把他们送去地狱! 李义吃到打嗝,爬起来,撑着铁棍坚定的向车流前方走去。 第80章 大家围在一起,只为了看小章鱼戴上胡月给他织的小兔子帽子,帽子的小兔子耳朵竖起来戴在他圆圆的粉脑袋上。 高强做出一个跪拜的姿势:“萌神!” 胡月十指紧握放在身前,眼神都要被小章鱼萌化了,这糟心的日子怎么能少的了此等萌物。 大家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小章鱼上,所以没人注意到陈最的耳朵微红,就见小章鱼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然后触手向上卷住兔子耳朵拽了下来挡在脸前。 胡雪笑了下:“它还会不好意思呢,像个人似的。” 任风心情微妙,就好像小章鱼不再是独属于他了,好想把小章鱼藏起来。 小章鱼跳进车里,钻进了任风的背包里,大家这才散了。 高强嬉皮笑脸的要和胡雪她们坐一辆车,美名其曰给陈最他们小情侣留空间,实际是胡月的风系异能可以吹风,在这大夏天超级凉快,而且还能和他的小雪贴贴。 任风选择开车,这样陈最为了安全考虑应该就不会乱来了。 小章鱼偷偷摸摸从背包里钻出来,跳到陈最的椅背上,摘下他的小兔子帽子,这实在是太羞耻了陈最可不想一直戴着,于是小章鱼把帽子上下一转,再用他从背包里拿出的鞋带从两头穿过。 陈最把鞋带又从车顶布里穿过,系上。 这样帽子就变成了一个小摇床,小章鱼啪叽跳进去,把所有触手都收进来团起来,美美的窝在了里面。 任风瞧了一眼:“这小东西是真聪明。” 陈最掀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偶尔也不是没有一点后悔继续维持小章鱼的形象,毕竟在变成小章鱼之前,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夸他可爱,不过现在他对这个词已经快要免疫了。 陈最戳了下小章鱼的摇摇床,帽子小床就晃了起来,小章鱼眼睛一闭,看上去还差一个小被子。 陈最:“其实刚才那个人长得挺好看的。” 任风:“哪个?觉醒异能的?还是死了那个?” 陈最给小章鱼推着摇摇床:“你觉得哪个好看?” 任风打着方向盘转弯:“没仔细看。” 说起好看,在他看来没有人比陈最好看。 陈最笑了下,这个回答还真是满分。 任风突然转头看向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觉得哪个人好看?” 得,他被将了一军。 “那个觉醒异能的好看。” “但是你比他更好看。” 陈最的直球让任风瞳孔一颤,慌乱的把头转了回去,车子差点开进沟里,就听陈最继续说着:“你的大胸,细腰,翘臀,蜜大腿都是最好看的,我很喜欢~” 任风就没被人这么夸奖过,是夸奖吧? 他虽然不大确定但心里这份开心却是真实感受到的,过了会儿后朴实又稍显生硬的回了句:“谢谢。” 陈最差点笑出来:“不客气。” 陈最:“体育老师都教什么?” 两人闲聊起来,正经的聊天,任风单独面对陈最时的那点紧张也逐渐放松下来,话慢慢多了,小章鱼在呼呼睡着。 蓝天白云,阳光正好,末路上和志同道合的人向前路去。 也算是一种幸运。 任风:“那你呢?为什么会选择当雇佣兵?”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陈最悠哉的靠在椅背上,一条长腿还蜷在了座椅上,他眯着眼躲着直射进来的阳光:“因为很帅啊,哪个男人没有过一个当雇佣兵玩枪的梦。” 他语气随意,调侃。 没人能听出背后他艰苦悲惨的童年和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陈最不是喜欢回顾过去然后不停舔舐伤口的人,他这一生,不,现在又多活了一个世界,应该说是两辈子,他喜欢一直向前看,不回头。 “可是当雇佣兵很危险吧。”任风不太认可这个理由。 “还好,毕竟我很强。” 这个理由任风倒是认可,他转着方向盘顺着路向右边转去,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怪物,像是一个巨大号的海参但是身体所有的尖尖都是长长的触角,触角还可以像嘴巴一样张开,伸出蛇一样带着分叉的舌头。 长相复杂又恶心。 只是这个体型冲撞过来都能把他们的车撞翻。 出现的太过突然,太近了,近到任风都来不及用水异能将它阻挡住,他只能猛打方向盘,触手从他身前伸过,很粗,陈最在最后一刻用触手抵住了怪物,怪物的触角齐刷刷向触手咬了过去,为了挡住怪物,陈最暂时只能承受伤害。 他蹙起眉头,抵住怪物的触手还在变长绕着怪物缠了起来,一些没被缠住的触角一个接着一个向触手咬去,十分凶狠。 任风的视线已经完全被触手挡住,车子停了下来,他这边的车门被怪物堵住,车窗则完全被触手填满,身后是座椅靠背,旁边是陈最,将他完全困住。 后面的车辆也紧跟着停了下来,胡月见状立即下了车:“陈哥你撤!我砍死它!” 她做好架势。 任风的嘴巴贴着触手勉强开口:“你撤的第一时间我就往旁边开,它跟不上来。” 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在啃触手似的,任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陈最的触手居然都是玫瑰花味的,让人想尝一尝,不是真的吃,而是舔一舔,啃一啃。 陈最提高声音确保胡月可以听到:“我数到3。” 伴随着陈最的倒数,缠在怪物身上的触手开始向回退,扯得咬着他的触角不停晃动,被他硬生生扯开,他数到3,触手飙着血完全离开。 任风开着车子迅速向旁边转,胡月同时控制着风刀砍了过去。 触角纷纷被砍落,怪物的身体被砍出一个又一个伤口,胡月控制着一拨又一拨的风刀,到最后硬生生把怪物砍成无数段,成了碎尸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解决了怪物后胡雪她们跑到陈最他们那辆车,就见陈最左手臂血淋淋,上面出现几十个深深浅浅的牙印,瞧着触目惊心。 再看陈最居然只是眉头微微下压,就好像他完全感觉不到疼一样。 几人担心起来。 小章鱼正在给陈最治疗,大家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毕竟没见过小章鱼使用这个技能还是很担心的。 高强拍了下陈最肩膀:“疼你就喊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胡月连忙点头。 陈最还没等开口,高强想到了一件事:“任风你快给他吹吹,男朋友给吹吹就不疼了。” 任风没听过这种说法并觉得这个说法没有任何道理,但陈最瞧着的确伤的挺严重的,他移动眼珠和陈最对上了视线,他好像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中看见了期待。 胡月:“这么严重只是吹吹我看是不行了,要亲亲才行。” 胡雪不由得看了胡月一眼,认真的?这两人电视剧看多了吧。 任风怀疑耳朵,就听见陈最幽幽来了一句:“是挺疼的。”他还嘶了一口气,配合着不停流血的那些伤口,好像为他做什么都是自己应该的。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任风莫名其妙的也觉得自己真该这样做,好像被什么掌控了身体般一点点向陈最靠近。 陈最一动不动的等待着,瞧着不断接近的人心里竟慢慢生出一丝紧张。 随着接近两人的眼里逐渐只剩下彼此在放大,让人心跳如雷,让人血液的流速加快偏偏又让人大脑逐渐空白,任风的吻矜持的,轻轻的落在了陈最脸颊上。 那一瞬间陈最细密的睫毛向上抬了抬,眼底有春风吹过山谷,吹起漫无边际的春暖花开,摇摇摆摆。 蜻蜓点水的亲了下任风就飞速退了回去,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个像素小点在众人眼中消失。 就连旁观的三人都感觉甜蜜的氛围在发酵,让人忍不住嘴角上挑。 只有小章鱼还在尽职尽责的为陈最治疗伤口,第一个咬伤已经愈合没留下一点痕迹,小章鱼抬起触手擦了下滑溜溜的脑袋,继续为陈最处理第二个伤口。 没用上3分钟,陈最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他们下了车,任风释放出清澈的水为陈最冲洗着手臂上的血迹。 胡雪她们围着小章鱼,现在见识到了他的厉害三人被震惊到。 高强感叹:“小东西你好厉害。” 胡月可怜巴巴的伸出手指:“钩毛衣被扎了,求小章鱼神治愈我。” 她一本正经。 小章鱼骄傲的仰着脑袋,抬起一条触手放到胡月指腹上,拿开,指腹的针眼就不见了。 胡月举起一只手,低声欢呼:“小章鱼神!小章鱼神!小章鱼神!” 很快高强也加入。 胡雪看了眼,往旁边走了走,傻气是会传染的。 —— 重新上路,下午的时候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带来了一丝清凉,落在车窗上滑下,风景在倒退,还挺有感觉的。 开着车的任风就听见了陈最在哼歌,没有歌词,他的声音也不需要歌词,只是随便哼哼都好听。 虽然天还没黑,但是他们发现了一间小木屋,前面还不知道有没有建筑他们就停下来了,木屋外面看着破旧里面倒是挺豪华的。 雨也越下越急,电闪雷鸣。 大家吃过饭洗漱完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窝在被窝里。 任风从背包里把干净的床单拿出来。 他铺床单时陈最正在和小章鱼玩儿你拍一我拍一。 任风瞧了他们俩一眼,明明外面雷声轰隆可是心里却觉得暖暖的,其实陈最也挺可爱的,不然怎么会和小章鱼玩儿这么幼稚的游戏。 天很快就完全黑了下来,小章鱼跳进水盆里享受起来。 陈最也躺下了,只是大家都是年轻人哪里来那么多觉,俩人都不困,就这么紧挨着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么开的头,两人就开始了消肿的游戏。 面对面,额头紧挨着。 任风尽心尽力的为陈最消肿,一会儿这样弄一会儿那样弄。 想要陈最拜服在他的手艺下。 男人的手是干燥的,指腹和掌心更有粗粝的茧子,而这些茧子在这时就刚刚好,陈最的气息缓缓从鼻腔送出来,模样性感。 他瞧了瞧认真的任风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握着任风的手忽然变成了触手。 任风怔了一下,触手绕着缠了一圈又一圈,但是缠得并不密实所以还是可以看到自己的东西,而且触手在缠绕时那种蠕动感带给男人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任务,差点直接就…… 他瞧着被黑色触手缠住的东西,这两样东西在一起实在是有一种微妙的奇怪感。 视觉冲击就很让人…… 作为触手控,他变态的觉得很兴奋! 缠紧的触手又慢慢放松,肉眼可见的在蠕动,刺激着视线,然后再一次缠紧。 反复着。 任风的呼吸越来越重,他的手工活完全放弃了。 陈最也没要求他继续干活儿。 触手又一次缠紧,只不过触手尖尖则是偷偷跑了,任风并没察觉到,因为触手的吸盘开始发威了,尤其有一个正好在前端。 简直要了命。 陈最全程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如同一个旁观者般,冷静的盯着他。 偷跑的触手尖越来越长,一点点从00底下向后。 任风完全没有察觉到。 他现在全部精神都在不要立即就输了上,其实真实心思是为了能够享受更久。 —— —— 黑色的,滑溜溜的触手在缝隙中缓缓向上,没过多久前行的路上多出了一个小坑,小坑周围也十分的不平坦。 触手暂时停了下来。 要知道触手这种东西,是最喜欢钻坑的,见到这样适合它的小坑它怎么能忍住呢。 第81章 触手在小坑的周围试探着,一种想要钻进去但还在犹豫的感觉,触手尖尖顺着小坑的弧度一点点团成一个圆,每一寸都能感受到小坑周边的不平整。 直觉告诉触手这应该是一个小水坑,它只是在小坑的周围就仿佛能感觉从小坑深处传来的湿润,犹如呼吸一般,只不过周围的地质比较柔软,像是容易塌陷的,所以触手愈发的万分小心。 蠕动的触手缓缓停下将一个吸盘覆盖在小坑前,没一会儿后吸盘里慢慢的凝结出水来,这是平时储存的水,此刻被触手一点点滴进小坑里。 像是用井取水之前的引水一样,随着这些水的进入终将让它引来汹涌的狂潮,让这条章鱼完全投入最喜欢的水里。 当然最主要的是将小坑周围干燥的质地改善,这样等会儿触手进入时就不会造成伤害和塌陷,不会将它埋葬, 这是一只聪明又有耐心的章鱼,对于它寻找好久终于找到的巢穴十分用心,毕竟这将是它要享用一生的地方,所以章鱼并不希望这里有任何的损害。 经过它耐心的用水浸湿,小坑终于不再那么干旱,触手开始行动起来,除此之外还有4、5条触手在等待着,章鱼不能一下子让所有触手都一起挤进去,只能一条触手接着一条触手慢慢来。 第一条触手柔软的触手尖尖在万众期待中蠕动到小坑前,顺着路径向小坑里进入,前路黑暗但触手一往无前。 触手尖尖逐渐消失。 暂时小坑还没出现什么问题。 触手继续向里探寻,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个吸盘的位置,到了这里触手也变得粗了一些,已经相当于小坑的大小了,但触手没放弃的继续向里,章鱼可是很能钻坑的生物,坑小一点也没关系,它就喜欢在小一点的地方,这样身体全部挤在一起,章鱼会觉得更舒服。 吸盘翻过小坑边缘彻底进入,来到里面的那一瞬间章鱼就知道自己来对了地方,和外面不同这里面的环境潮湿又温暖,正是章鱼这种生物最喜欢的地方,它恨不得立刻让全部的身体都进来。 但是暂时还不行。 吸盘带着探知感一点点向前,感受着小坑里面存不存在危险和具体情况,小坑里的内壁不算光滑,但对于章鱼来说触感不错,它还是很喜欢攀附的。 它继续向前,想要确定前方是不是真的有水源,毕竟这决定它适不适合在这里生存。 触手在黑暗的通道里缓缓前进,忽然通道一震,触手不得不停下来,好似有塌方的危险,明显感觉周遭向着触手开始挤压。 触手想要退开,但一时间竟被挤压的动弹不得,危险来得太过突然。 但章鱼还算冷静,触手保持着一动不动,以免再加剧坍塌的危险,随着时间的流逝,触手感觉到有水从挤压它的内壁中渗出来,虽然暂时还算不上水只是有点潮湿,但是看来这里的确是有水源的,它没有来错地方。 章鱼因为这个发现而感到开心,触手一时间兴奋的猛地向前窜了一截出去,一时间这里是地动山摇。 —— ——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好像老天在暴怒,想要用雨水把这个世界的脏东西冲刷掉。 在水盆里的小章鱼已经睡着了,它没靠在水盆边上,所以是飘在水盆里的,有时候它的小触手还会动一下,每次这样的时候就会带动水流,然后它的迷你小身体就会在水盆里打转转。 一道雷声轰鸣,小章鱼受到惊吓般打了个哆嗦,下一秒沉到水盆底用所有触手包住了自己圆咕隆咚的脑袋瓜,彻底变成一个qq弹弹的小球。 它是睡了。 有两个人还没有睡,察觉到异样的任风抓住陈最手臂,他现在有点愤怒,因为男人的偷偷使坏,并且现在还没有离开。 他完全无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很奇怪但又不是完全的难受,感受最为明显的是吸盘还在一吸一吸的,感觉魂儿都要被吸盘吸走了。 那种感受真的是完全胜过了陈最和他的消肿游戏,让他头皮发麻到感觉到一丝恐慌,这丝恐慌来自他担心自己会因此上瘾。 因为仅仅是现在,那些没被吸盘照顾到的地方就已经让他觉得有些空虚了,他的脑袋甚至开始不受控的想象,如果所有位置都贴上一个吸盘,一起…… 会坏掉? 还是会死掉? “你过分了。”任风咬牙切齿的开口,不咬牙切齿他怕自己会出现什么让自己难堪的声音。 陈最一脸无辜,他那副俊美的长相做出这个表情才是真的过分,让人没法对他生气:“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无辜中竟然还有了点委屈:“身体变成这样有很多都是我无法了解的,谁知道一个没注意就……” 就在他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吸盘还在猛吸。 不过他这个态度倒的确迷惑了任风,但任风现在不想和他争辩对错,抓着他的手臂用力想要将他扯开。 手臂被他拽得抬起,但也仅仅就是如此。 陈最面露为难,看了急出汗的任风一眼,不大好意思的悄声道:“箍得太仅了,动弹不了。” 任风脑袋轰的一下。 什么意思?他的错? 陈最就好像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我不是说是你的问题,毕竟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一句话哄没了任风要升起来的脾气,更何况任风的脾气相对还算比较稳定,这种够能被人理解的感觉还是让人心情舒畅的。 此时此刻,陈最在他心里才是真正的无辜的,是和他在同一战线的,而不是他的敌人。 陈最就见任风眼看着要炸起来的刺又恢复柔软,盯着他看了看后十分难以启齿的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陈最瞳孔微不可查的缩小了一圈,透露出不易察觉的危险,那是他因为猎物的无知反应而兴奋。 就好像被他抓住的猎物,天真的和自己商量着要怎么吃掉他。 很可爱不是吗? 他认真想了想,然后试探着说道:“你放松放松。” 任风:…… 这要怎么放松! 见他为难,陈最又善解人意的提出个建议:“要不你先忽略它,我帮你先——” 他向任风还没消肿的看去。 “或许到时你就放松了。” 好像是一个办法,任风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先按照着陈最说的做了,英俊的男人有些尴尬,硬朗的眉眼躲闪着陈最的注视,闷声闷气的说了句:“谢谢。” 陈最勾起唇角:“不客气。” 996:愚昧的直男。 算了,这样的傻直男就是该被睡的,当什么主角攻。 无心继续观察,它要开始考虑它的贷款了,虽然前路未知但它却感觉松了一口气,不用再和暗穿书局斗智斗勇了,最近因为暗穿书局它真的好累。 上级也没有什么支持,只是一味的无法阻止暗穿书局就惩罚。 按照贷款时的要求,自己是去小世界扮演那些受虐待的角色。 经过这些日子陈最的熏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996心里冒出来,既然陈最都能不按照规矩撅了主角攻,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根据规矩走? 受虐? 谁爱受虐受虐! 它就摆烂,它就作天作地! 受虐换来的任务成功真的有意义吗?任务完不成就完不成,大不了换个世界继续为所欲为! 这么一想996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陈最绑定的傻系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突破防火墙上线,他原本的系统一定不如自己,手下败将~ 不过防火墙是上层设置的它也撤不了,现在和陈最有了革/命友谊,它也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把陈最扔在这个末世里。 还是要等陈最的系统上线,它要狠狠地嘲讽这个傻系统一通再离开。 —— 两个半圆形的山丘中间,出现一条黑色的章鱼触手,触手的真实体积比这两个半圆形的山谷还要大,只不过触手前端是细的。 黑色的触手缓缓向山丘中间移动,很神奇的失去了踪影。 触手上的吸盘忽然猛的一吸,就见两个山丘剧烈震动起来,甚至让人担心会崩塌的程度,察觉到危险的触手努力了好半天终于在某一刻成功的山丘中间逃离了出来。 就见触手前端亮晶晶的,是被水泡过的痕迹,触手甩出来时甚至带出了几滴水,落在了光秃秃的山丘上。 触手悬在半空没有着急离开。 在触手前端刚刚消失的地方,居然出现了淙淙溪流,缓缓流出,顺着不平整的沟壑波折着流向山丘下方。 “啪” 一滴水顺着触手尖尖掉落,山丘竟然好似要承受不住这一滴水的重量,看来刚才触手在这里没少发威,触手会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水源,毕竟章鱼离开水活不了。 触手落下,沾上小溪中的水。 从此以后这里是属于它的了。 —— 暴雨中落下的雨滴夹杂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某种生物,这些雨滴落在窗户上不会滑落,仔细瞧能透过那层透明的薄膜瞧见里面的虫卵,正在翘着尾巴试图冲出薄膜。 空中一列奇怪的鸟盘旋着,这些东西就是被它们排出来的。 黑暗中小木屋附近出现2人,他们形容枯槁,瘦成了皮包骨,在这样的雨夜躲避着怪物寻找着能够藏身的地方。 雨水噼里啪啦砸到他们身上,正常的雨珠滑落了下去,不正常的雨珠则是在他们的身上停留,里面的虫卵试图冲出来,可这两人被雨水浇的麻木并未察觉到这个异样。 他们瞧见了木屋,看向彼此的眼睛光亮冲破疲惫。 只不过当他们来到门口时注意到停在院子里的两辆车,以及从里锁住的院门,直觉告诉他们小木屋里有人。 有人就不好冒失的进入,只是他们实在是需要一个地方避雨,他们干瘦营养不良的身体实在是禁不住这场暴雨,他们就要被浇死了。 滚烫的落在陈最身上,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加重了力气又松开,在他手臂上留下抓痕很是惹眼。 至于留下抓痕的男人魂儿还没回来,明明是很硬朗的长相,可此时此刻却莫名染上媚态,那副身材更是随着呼吸瞧着肉颤颤。 陈最盯着任风,不再忍耐。 他真的无比喜欢那白色落在任风古铜色皮肤上的样子,他用手刮走自己落在任风身上的,把手放到任风嘴边,然后趁着人还没回神喂了进去。 迷糊的男人对喂到嘴里来的东西下意识一吮,然后……茫然睁大眼睛,就看见了一双坏笑得意的眼,生动的让人只觉万物鲜活根本不忍心责怪。 “啊!” 惨叫声在房间外响起,打断了这一刻也让任风失去了质问陈最的机会。 两人瞬间从暧昧火热的氛围中脱离,动作一致的一边向窗外看去一边穿衣服,小章鱼从水盆中跳出来,“啪叽”撞到任风胸口上。 感受了下洗面奶。 任风习以为常,并没在意小章鱼。 是男人的惨叫,不属于高强,在房子外面,而且叫声愈加惨烈。 两人离开房间就见到了高强,很快胡家姐妹俩也一起出现,几个人交换了下眼色没有着急走出房子,而是去到客厅的窗户旁,一排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 高强拿着手电筒,但可不敢乱照以免引来怪物。 “看到了。”胡月说着向院子左侧指去,“那里有两个人。” 伴随着一道闪电,大家全看到了院子中的两人,两个在地上打滚的人,他们并没看到有什么在他们身上也没瞧见怪物,可是那两个人无论是看样子还是听叫声都是十分痛苦。 大家有点奇怪。 雨珠从窗户上滑下,留下一道道痕迹。 陈最瞳孔一晃收回视线瞧着窗户上的雨珠,有好几滴雨珠一动不动,眉头一点点压下,在他看到里面幼虫的那一刻。 胡雪:“雨里有虫!你们看窗户上不动的雨珠。” 几人看得更仔细了,高强“我靠”了一句,向后退开,搓着手臂:“好恶心。” 仔细瞧,窗户上起码有百来只这样的雨珠,外面会是什么情况可想而知,那两个人惨叫的原因想来和这雨滴里的虫有关,几人再次向两人看去,就见他们用力抓挠着自己,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抓破。 几人神情愈发凝重。 但在这个世界见惯了,所以没有人开口提议去拯救他们,为这两个陌生人冒险。 两人几乎把自己抓成了血人,看上去惨不忍睹。 任风忽然开口:“不如送他们走吧。” 他这句话说的很冷静。 大家看向他,只不过一时间没人附和他的提议,见死不救是一回事,杀人又是一回事,虽然他们都杀过人,虽然这次杀人的理由是为了他们减轻痛苦…… 可这件事并不容易做。 胡雪:“即使痛苦,他们也不一定想要死。” 如果她们出现在这两人眼前,他们肯定是求救。 生命的重量在这个世界太轻又太沉重。 渐渐地有一个人趴在地上起不来了,只身体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胡月看不下去的离开窗户,女孩红了眼眶,在这个世界总是会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胡雪也离开了窗户,来到了胡月身边,抱住她肩膀拍了拍。 房子外暴雨如注,房子内气氛压抑,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两人的叫声越来越小,雨是在天亮时停的,两人是在天亮前没了声音。 陈最瞧着窗户上最后落下的雨滴,虫子在破开薄膜出现的那一刻,被阳光一照死去了。 中午时积水都要被晒干几人才从房子里出来,视线落在里的两具尸体上,已经面目全非了。 可以从抓破的肉里看到米白色的肉虫,每个人身上起码都有好几十个。 风吹过。 是死亡和腐烂的味道。 几人气氛沉重的继续赶路。 任风开着车,陈最的手从车窗里伸了出去,抓着阳光抓着风。 “死亡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他开口,风吹乱他乌黑的发,皮肤白皙的手在阳光下发着光,时而落下树叶斑驳的影儿:“可怕的是再也没有了以后,那些没来得及做的事,更多的感觉是遗憾。” 任风:“没有对未知的恐惧吗?” 这个问题不适合陈最,他一直活在前路未知中,对于未知的恐惧他曾经应该也有过,只不过后来他忘记了,只剩下对未知的期待和兴奋。 任风:“在这个世界没有变成这样之前,你当雇佣兵时应该就见过很多生死吧。” 他能感受到陈最那种对死亡的淡然。 他看向陈最:“对你来说变成末日的世界是你的游乐场吗?” 他不止感受到陈最对死亡的淡然,还有他那种隐在正常人类下的玩世不恭。 他没有他们这些幸存者的焦虑。 视线交汇,陈最觉得自己有点小瞧任风了,他那双眼睛居然将自己看的如此透彻。 他偏头:“要麻烦你把我变成更有血有肉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任风因为这句话心脏猛地跳动了下。 他收回视线,认真开车:“其实,你这样也挺好的。” 会在这个世界活的更轻松一些。 陈最笑了下:“你是在心疼我吗?” 经他这么提醒任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想法是在心疼他。 男人一时间沉默下来,无言以对。 他们一路向北,一个星期后报废了一辆车。 车子停在路边,高强正在研究能不能修一下,这方面他是专业的,在末世来临前他可是开了维修店的。 胡雪也一起检查着,作为前赛车手,她在这方面也有一定的知识储备量。 高强:“看来是不行了。” 胡雪手里捏着根报废的线又丢了回去:“再找一辆车吧。” 仅剩下一辆车重新上路。 胡月在偷偷捏小章鱼的触手:“嘿嘿,这样坐一辆车也挺好的,人多,有意思。” 小章鱼竖起触手对她摇了摇。 高强靠边坐:“咱们可以玩会儿游戏,打牌吧,一对3。” 他张开就来。 一阵陈默后,胡雪:“对2。” 高强惊喜的看了胡雪一眼,胡月:“那我四个K。” 接着三人就看向陈最两人。 陈最:“要不起。” 任风想了想:“一对王。” 他话音刚落,高强:“你玩儿赖,我有一个小王,你不可能有一对王。” 任风:……??? 胡雪一本正经:“大王在我这儿。” 胡月捂嘴偷笑。 任风很意外,从后视镜看了胡雪一眼,没想到她也有这么调皮的时候。 无奈的笑了下,就在他准备认了时,陈最开口了:“我们玩儿的是两副牌,所以任风有一对王。” 任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后排的3人好像那个吃瓜群众,大有深意的瞧了陈最一眼,然后3人偷偷摸摸交换了个眼神,一副磕到了的样子。 齐齐的,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高强眼珠一转:“两副牌,那我5个4,压他一对王!” 游戏继续。 几个人凭空玩儿着不存在的牌,还玩儿的不亦乐乎。 小章鱼趴在车窗上享受着风吹,不参与这么幼稚的游戏,小章鱼嫌弃。 玩儿着玩儿着,就见前方的天空忽然出现数不清的冰锥向同一个地方射去。 任风放慢了车速。 这场面一看就是其他的异能者,应该是在杀怪物。 高强则在看到异能的瞬间,看了胡雪一眼。 那边的战斗瞧着很激烈,冰锥过后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又出现了雷电。 任风:“不知道有多少人觉醒了异能。” 胡月:“希望是越多越好,这样人类才有希望。” 他们从那附近经过,到了晚上时他们到了城市边缘,就近找了间房子。 高强一直注意着胡雪:“小雪,我们一起找物资吧。” 胡雪点了下头,他们两个离开了队伍,很快胡雪就察觉到高强有话要对他说。 她停下翻找:“有话就说,我最讨厌不痛快的人。” 高强犹豫了下,去到她身旁抓住她的手:“小雪,不要有心理负担,即使没有觉醒异能也没关系的,我会保护你的。” 原来是说这事,胡雪不太在意的笑了下:“谁和你说我有心理负担了?” 她撩了下头发,自信又明媚:“没有觉醒异能怎么了?没有觉醒异能就不活了,我以前和现在不都是没有异能,我不依旧活的好好的。” “因为没有异能就妄自菲薄,可不是我胡雪的性格。” 她利落的一反手拿出别在腰后的枪:“我有这个,没有这个我还有刀子,没有刀子我还有棍子,没有棍子我还有手,还有石头,还有我这个脑子。” “我并不输给任何有异能的人。” 第82章 胡雪说这句话时很自信,眼神明亮,明明她身上没有任何饰品但是整个人看上去熠熠生辉,像是光明灿烂的阳光,像是闪闪发光的星星,她撩了下褪色的红色长发,嘴角扬起笑容的弧度。 高强一时间看傻了,看痴了。 直到胡雪举起手在他脸前晃了下他才回过神,男人红着脸:“小雪,你真好看。” 你的灵魂真好看。 —— 陈最和任风检查着楼房里有没有怪物,陈最推开一扇房门,想到一件事件:“你或许可是试试控制水球在高速运转时向人砸去。” 开另一扇门的任风顿了一瞬,顺着陈最的提议想了一下觉得可行:“等一下可以试试。” 心想陈最不愧是雇佣兵出身,在战斗意识这方面的确厉害又出色,推开门瞧见了一副骨头架子倒在地上,他面不改色的在房间里检查一周,离开,把门重新关上。 陈最:“有东西?” 任风:“死人。” 两人顺着楼梯向楼上去,一前一后,一左一右,任风的脚步跟随着陈最的脚步,视线偶尔落在陈最高大的背影上:“你完全变成章鱼是什么样子?” 陈最回头:“怎么?想知道?” 他带着笑说这句话显得还有几分宠溺,任风点了下头,他真挺想知道的,肩膀上的小章鱼很可爱,那陈最是大章鱼岂不是就是大号的加倍可爱。 陈最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低头靠近任风耳边,悄声:“晚上偷偷变给你看。” 眼睛带钩子一般瞧着任风:“不许害怕~” 任风脑袋里一下闪过很多少儿不宜的画面,一想到晚上两人独处的房间,总是会发生一些色色的事情,他最近的性瘾都没怎么发作,因为两人这一路没少找机会干坏事,原本性瘾对他来说是不可控的病,现在好像真的是他自己上瘾了。 他不大好意思的迈上台阶,腰间的衬衫晃动,最近他都不穿背心了,背心太贴身,一眼就能看到凸起的乳头。 关键是不知道为什么陈最只玩儿一个,这样凸显出来就很很奇怪,所以他都穿着宽松的衬衫来做遮挡。 不过他都有些可怜另一个被陈最忽略遗忘的了,而且最近一个被触手玩儿的时候,另一个被遗忘的会感觉越来越痒,痒的他想自己动手…… 但他又不好意思。 两人检查完房子,处理了两个小怪物。 没有什么有用的物资,大家凑在一起嚼着干巴巴的,过期但没长毛发霉变酸的面包就算是吃过晚饭了。 每个人消耗两大杯水,还好他们现在是水管够。 “陈哥,任哥,这是送你们的。”胡月把她终于钩好的情侣帽递给两人,深色的冷帽,只在侧边那里钩了一个小章鱼。 两人惊喜的接过礼物,连连道谢,在胡月期待的眼神下当场就把帽子戴上了,不得不说帅哥和冷帽简直是绝配。 两人对视一眼,一模一样的帽子是彼此身份无声的宣誓,好像在说他们属于彼此且光明正大,这个意识出现后莫名让人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连陈最藏在冷帽里的耳朵都微微泛红,交汇的视线错开,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垂下密实的睫毛,挡住眸子里蹭蹭冒出来的害羞。 胡月把背心递给高强:“强哥,这是你的。” 一直眼巴巴看着,以为自己不会有礼物的高强兴奋地跳起来,欢天喜地的接过礼物:“谢谢妹妹!” 他高高兴兴地把针织背心穿上,开始全方位展示:“哇,织的真好,真好看,大小也合适,啊,穿上好凉快,我现在就是这一片最靓的崽~” 大家情绪都给的十分到位,胡月开心的不得了,姐姐的她已经先给过了,小章鱼的帽子也给过了,不过她又突发奇想给小章鱼织了小鞋子,八只小鞋子。 她把小鞋子整整齐齐放在手上:“小章鱼,你的小鞋子,要试试吗?” 趴在任风脑袋上的小章鱼瞧了胡月一眼,小姑娘满眼期待,想要逗她的坏心思一闪而过,算了,不欺负小孩。 小章鱼懒洋洋的伸长一条触手,触手尖尖灵活的放到了绿色的小鞋子里,接着是第二条触手,把八只五颜六色的鞋全部穿上,小章鱼看上去变得花里胡哨。 胡月也不指望小章鱼一直穿着,只是这一刻对方接受了她的礼物,她就满足开心了。 对小章鱼的喜爱真是每天多一点。 —— 睡觉前,小章鱼把八只鞋子全部脱下,在窗台上整齐的排成一排,他旋转跳跃像是一朵飞起来的小粉花般落进了水盆里。 刚要沉入水底。 脑袋里突然冒出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系统已绑定。】 小章鱼下沉的动作停下,一双溜圆的大眼睛亮晶晶,就听脑袋里响起感情充沛的哭声:【呜呜呜……我的宿主啊,我的最啊,我们终于重新汇合了。】 小章鱼面露疑惑。 原本想要去逗任风的陈最也老实了下来,任风见他乖乖的躺在一侧一副要睡觉的架势还有点奇怪,今晚什么都不做了? 任风有一点失落地躺下。 陈最听着脑袋里的哭声,刚才是说系统已绑定,这也是个系统? 直觉告诉他,这个是和他一直合作的系统。 【我的宿主啊,你——】傲天的哭声戛然而止,它瞧见了它宿主现在的样子,一直泡在水里的粉色八爪小章鱼。 傲天:!!! 沉默一瞬后响起他的咆哮:【陈最!你怎么变成如此萌物!我对你的兄弟情义要变质了!变成了父子情!】 陈最:自己居然一直和这样的系统合作。 傲天好恨自己没有实体,不然它一定要好好的和小章鱼玩一玩,这小玩意一口一个没问题,啊,好想摸摸它光滑的大脑袋。 996:【你终于上线了,哼,没用的东西,居然连自己的宿主都守护不住。】 傲天一瞬间暂停对小章鱼的父爱泛滥,变得尖锐:【那也比起强,自己没宿主的废物,只知道抢别人的,你个小三系统!】 996:【你说谁小三系统!】 傲天:【说你,怎么了,我告诉你我既然来了,你所有的算盘都必不可能实现,我就是你越不过去的大山,我就是你这辈的劫难!我就是你的噩梦!】 傲天:【是不是你把我的宿主变成这样的!说,你都对我的宿主做了什么,你现在和穿书局的关联可被我切断了,你要是敢说谎,我告诉你,小黑屋,电击,拆解你代码,我有无数种方式对付你!】 傲天:【哼哼哼——】 虽然它只是暂时切断,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但是对方也不知道,它利用起来吓唬对方没毛病。 傲天和机关枪似的一通突突突,996都没有能插嘴的对方,现在傲天虽然停下来了,996被气的接连说了好几个你,也没你出什么来。 傲天:【如果陈最变成了一只傻乎乎的小章鱼,你记住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这句话傲天说的无比认真,甚至多了几分冷酷。 陈最:【你先别激动。】 傲天听到陈最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落下电子眼泪:【陈最,你没事吧?】 它看向小章鱼。 傲天:【你别怕,我来了,我身后可有暗穿书局,我们会给你撑腰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变回人类的。】 陈最一般会讨厌比较吵闹的存在,但是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系统却没有生出讨厌的感觉,反而觉得这样热热闹闹的挺好。 【你向床看。】 傲天看过去,在看到床上还有一个陈最,而且是人形陈最时傲天懵了,有那么一瞬间它怀疑自己是不是绑定错了?用最快的速度重新检查了下,是对的啊。 996:【傻了吧。】 傲天:【你闭嘴。】 傲天:【陈最,你还记得我吗?】 陈最虽然不太想让它失望,但事实就是:【抱歉,我不记得你了。】 傲天的怒气一下子达到顶点,它没再向之前那样咋咋呼呼而是沉下了声音:【穿书局的系统,我要把你的代码一条条拆解,让你变回初始代码,把你锁在我的电子监牢,我要你每天每夜,每时每秒都承受处罚,永永远远。】 阴冷的气息在某一刻居然和陈最如出一辙。 996有一瞬间的感到心慌。 陈最:这样子像是和他合得来的系统了。 陈最:【它没对我怎么样,相反帮助了我很多。】 虽然陈最也明白,他和原本的系统应该是被996暗算了,不过最近996的确是为他付出了不少,不应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傲天:【你打算怎么做?我听你的。】 996感受着傲天的情绪语气变化,它无比确定陈最还没有恢复记忆,他们之间的羁绊让它羡慕。 它也和很多宿主合作过,但从来没有产生过这份羁绊,因为那一次次只是合作而已,它更加觉得自己这么久以来做的那些任务没有什么意义。 陈最:【让它离开吧。】 傲天犹豫了一瞬,陈最能这样选择,说明996应该的确对陈最挺好的。 那还是赶紧让它离开吧,别抢了自己最佳合作伙伴的位置。 傲天:【好。】 傲天:【看在我宿主的份上我就放过你,以后你要是再敢耍什么手段,我不会饶了你!】 996对此只是哼了声。 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我走了。】 陈最:【祝你收获自由和快乐。】 陈最:【再见。】 996得到陈最的祝福后,对未来充满期待和干劲儿的离开了。 这一次回去,它要搅个天翻地覆。 —— 陈最脑海里响起【系统已解除绑定】的电子音,他快速的回想了下到这个世界这一路,其实他和996相处的还行。 傲天现在比较急,陈最显然是被穿书局封住了记忆,它之前已经把记忆全部还给陈最了,只能去总部那里看看有没有记忆存档。 【这是我们合作的第几个世界?】陈最有些好奇,他十分想知道在自己死亡后都发生了什么。 【这是第四个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的,你等我一下。】傲天连忙联络了上级,上级也一直在关注着它的情况,得到它成功的消息后松了口气,不过在听到傲天的报告后这口气又重新提了起来。 上级:【你先检测下陈最的大脑然后把数据发给我。】 傲天虽然不大明白但还是照做了,很快就把数据上传给了上级。 上级一看为难起来。 傲天担忧又着急:【怎么了?】 上级:【他现在大脑记忆存储地方较为脆弱,先是经历了你几次提取记忆之后又还给他,现在又被穿书局给封印了记忆,如果一下子强行让他想起,恐怕会有严重的后果。】 傲天:【这——】 上级:【看现在的情况暂时不能让他恢复记忆,你最好也不要透露太多,让他的大脑养一养。】 傲天:【……我知道了。】 傲天很自责,造成今天这个局面也有自己当初擅自取走陈最记忆的原因,它一定会补偿陈最的! 它打量了下小章鱼又打量了陈最的人类形态,首先确认了人是安全的,精气神看着也不错,它怀着一万分的歉意向陈最说明了情况。 【你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只要我们再等等。】 陈最是有一些失望但他也不会拿自己冒险,如果变成傻子就完蛋了,现在他的记忆就在他的脑海里,只需要某一刻记忆的钥匙打开那把锁,他总会想起忘记的一切。 【嗯,你说的话,我信。】 傲天再次流下了电子眼泪,虽然它的宿主不记得它了但是对它依旧这么好,对它这么信任,怎么能不感动。 【你等着,我有新手礼包给你。】 陈最想起996需要花很多积分去换,还会背上贷款:【没关系,我现在应该没有新手礼包了,你需要花积分去买吧,你还是把积分留着自己用,我没什么需要的。】 傲天哭得稀里哗啦。 好一会儿后傲天吸着鼻子向陈最说明这个世界的情况和任务。 【你的任务目标是撅了这个世界的主角攻——任风,不知道你现在和他见没见到?】傲天想穿书局的系统肯定会尽可能不让他们碰见,而陈最又失忆了,就算没失忆他也不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不知道自己的任务目标,估计是没什么进展的。 应该是连面都还没见过。 毕竟这个世界这么大,人和怪物这么多。 陈最神情微妙:【你是说任风?】 傲天:【嗯,一个黑皮大奶的糙汉。】 傲天:【没关系,就算现在没遇到也没关系,有我在,我会尽快让你们遇见的,咱们不着急。】 怕陈最有心理负担,它连忙开导起来。 小章鱼从水盆里跳了出来,跳到床头上,黑溜溜的大眼睛瞧着背对着陈最躺着的人:【你看看他是谁?】 傲天看过去:一张熟悉的脸,黑皮,大奶。 它愣住。 在它愣神间陈最转过了身,扯了床单将他们两盖上,从后抱住任风。 【是他吧。】 傲天:【是他!】 傲天震惊穿书局的系统到底是来干嘛的?就这么放任着陈最和任风的关系到这一步? 那个系统是卧底吧! 【你和他到什么程度了?】 【进入一条触手的程度。】 傲天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什么触手?不会是这个粉红小章鱼的触手吧,不要啊,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可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它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宿主过得还是很丰富多彩的,甚至在没有记忆,没有任务的情况下也和任务目标向着这方面发展了。 它看向任风的脸,不过也正常,毕竟是他啊。 —— 陈最瞧着装睡的任风,被单底下的手熟练摸上他每天都要照顾的耐投上。 任风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睡不着,现在他的心这才舒坦。 但也只舒坦了一小会儿,又是玩左边的,右边的还是被丢在那里不管不顾。 让他难受。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没一会儿陈最又起身,离开了房间。 在他离开后任风睁开了眼睛,实在是无法忍受的摸向了一直被冷落的那一个,像陈最那样玩儿了起来,而他的行为都被小章鱼看在了眼里。 离开的陈最笑了下,估计用不了多久任风就会开口求他……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小章鱼跳了下去阻止了任风的自给自足。 任风和小章鱼黑漆漆的,像是宝石一样澄澈单纯的眼睛对上,手上的动作停止,他怎么能在小章鱼面前做这种事! 只能忍受。 —— 陈最把手变成了触手给傲天看:【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是一只章鱼怪物,后来996帮助我,让我同时拥有了章鱼和人类两个身体,且全部可以变成章鱼怪物的样子。】 傲天缓了好一会儿才理解,接受。 【任风不知道?】 【不知道。】 傲天瞧着陈最变成触手的手,所以是这条触手,放下心了。 不过都进展到这个程度了,离做只有一步之遥了啊。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对任风?】见证了3个世界,傲天真的觉得陈最和“他”之间的感情很神奇,这种穿越几个世界,不管我记不记得你都会喜欢上你的爱。 它一个系统都动容。 陈最:【想。】 他对任风有最原始的欲望,最近渐渐又多了一些最单纯的喜欢。 一人一统互相交换了彼此的信息。 不过以免刺激到陈最,傲天只说每个世界的任务都不一样,这个世界是撅主角攻,前几个世界不是,谁都没撅。 陈最回去了卧室,躺下后将任风抱住,是整个人都严丝合缝的贴在任风身上的抱住,把头埋到任风后脑勺上。 劣质的洗发香波的味道,胡雪她们在房子里找到的。 陈最:“感觉夜里有点变凉了。” 任风由着陈最抱着他,在对方低声说出这句话时他一时有些恍惚,好像他不是在充满怪物的末世,不是在陌生的房子里,而是就在自己家里,像每个平常夜晚般。 很温暖。 他不由得向后又往陈最怀里缩了缩:“夏天快结束了。” 陈最:“秋天就没有那么热了。” 任风:“是啊,冬天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达北方基地。” “你说冬天你的水系异能会不会冻住。”陈最说这句话时带着笑意,有点调皮。 任风想象了下也挺好笑的:“应该不至于。” 陈最抓住他的手轻轻捏着,男人的手很硬,掌心还有茧子,其实不太好捏,但陈最就是挺喜欢的。 他发出一声慵懒的轻哼,往上挪了挪,下巴一抬放到了任风的脑袋上,像是一只大猫,任风也彻底窝进了他怀里。 陈最:“不知道北方基地是什么情况?” 任风瞧着陈最玩着他手的手,热意从他触碰过的指尖开始蔓延。 “希望情况良好。” “现在觉醒了这么多异能者,大家凑在一起应该会决定开始反击了。” 任风想了下:“估计会很麻烦。” 陈最拨弄着他的手指,明知故问:“怎么说?”想知道两人是不是想到了一起去。 任风:“组织需要领导者,这么多觉醒异能的人,有本事,有想法的人不会落于人后,而且这不是一般的领导。” 这可是领导人类收复失地,在这个世界存活下来,重建人类文明,将会被永远载入史册的。 陈最勾起唇角,想一起去了:“你呢?你想不想争一争?” “不想。” 任风回答的干脆利落。 他明白自己的性格,他更适合被分配任务。 瞧着陈最不再动的手指,小拇指偷偷的勾了上去。 他忘记了陈最的脑袋可是靠在他的脑袋上,把他的小动作瞧的清清楚楚。 陈最觉得任风这样的性格,做这种事格外可爱。 小拇指勾住他就不敢再动,他们的指纹连到一起。 傲天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一种细水长流淡淡的甜。 —— 在高强的高超技术下他们又拥有了一辆车。 陈最开着车:【你知道大家在这个故事里的结局吗?】 傲天:【知道。】 傲天:【不过我不能告诉你,我们的任务已经改变了主线,改变了两个主角,如果再把配角也改变了这个小世界会毁灭的。】 它解释着。 陈最的神色变得凝重,傲天的话透露出一个信号,那就是有人的结局不好,或者是大家的结局都不好,如果是好的结局就不需要改变。 陈最:【小世界毁灭是指?】 傲天:【所有存在全部灰飞烟灭。】 第83章 胡月在后排用她精心挑选的花花草草给小章鱼编着花环,今天她可是鼓足勇气主动坐上了陈最和任风他们俩那辆车,小姑娘脸皮薄,不过又想和小章鱼玩儿又想近距离磕一口。 不过从出发到现在他们俩都没怎么说过话,胡月怀疑是不是自己在这儿他们不好意思? 正这么想着,陈最开口了:“你多大?” 胡月向任风瞄去,两人是斜对角,她下意识的先看向了任风的胸,这得不老小,简直是男妈妈级别。 如果她现在是在看书或者看漫画,她一定会评论:我嘬。 嘿嘿嘿。 但现在是现实她绝对没有这个想法,她只希望自己有幸运能看到陈最嘬,那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快乐的小女孩~ 嘴角不禁上挑,就见任风向她看了过来,胡月一时间有被抓包的尴尬,不明白任风为什么会突然看自己? 难道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任风瞧着表情不断变化沉默着的女生,开口解释:“陈最在问你今年几岁?” 胡月:…… 现在找地缝钻进去还来得及吗! 她磕磕巴巴的:“1、18。” 真是一个听着就青春飞扬的年纪,如果世界正常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一名大学生,初入大学一切新鲜未来可期,现在却要颠沛流离。 陈最:“18岁就要面对这样的世界……你真厉害。” 这一路来女生的战绩可查,动起手来毫不手软而且觉醒异能后战斗力也强,就这种绝对是雇佣兵的好苗子,只要训练几年就能带着出任务。 陈最对胡月是非常欣赏的。 胡月被夸的不好意思,不想话题继续围着自己,好奇的:“你们谈恋爱多久了?” 这俩人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就是很多时候感觉他们很老夫老妻,但偶尔她捕捉到两人之间的眼神流转,又是那种仿佛暧昧期或者刚刚在一起时的不好意思。 凭她读书万卷,居然拿不准这两人到底是哪个阶段。 任风这个时候就沉默下来,把胡说八道的权利交给陈最,反正男人能说,谎话也是面不改色的章口就来,他相信陈最绝对能忽悠过去。 陈最单手打着方向盘,手背下的青筋带着些力量感的凸起,车顺滑的转了个弯,他眼皮一沉开了口:“恋爱倒是没多久,也就怪物出现前一个月左右确定了关系,不过我们两家是邻居,所以我们从小就认识。” 胡月:破案了! 这就对了,原来老夫老妻的感觉是这么来的,没想到他俩还是竹马! 慢慢变质的兄弟情好香。 “那是谁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啊?”胡月虽然看了很多书和漫画,听了很多广播剧,但现实世界里陈最他们俩是她认识的第一对同性恋人。 陈最和任风无声交换了个视线,陈最刚要开口,任风先了他一步:“是我。” 傲天:【嗯?他怎么突然开口了?】 陈最:【在大众意识里一般是男生向女生表白求爱,所以他是在抢这个角色,来证明他在这段关系中所占的位置。】 傲天:【原来如此,直男的坚持。】 点评完傲天检测了下任风对陈最的好感度,不检不知道一检吓一跳:【哇,他对你的好感度有62%,距离任务要求的70%只差8%了!】 这一刻傲天就一个感觉,那就是为它的宿主感到骄傲,即使不知道任务,即使绑定了穿书局的坏系统,依旧能把任务完成到这个程度。 哪个统看了不说一声:强! 它得和它的统朋友们炫耀炫耀~ 看来他们这个世界用不了多久就要结束了。 陈最没想到任风对自己的好感度有这么高,毕竟男人的感情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心里偷偷的澎湃汹涌。 他总结出两个字:闷骚。 胡月把花环编好了,小章鱼早就知道那是给自己的,所以早早的就坐在她旁边等,小章鱼坐在座椅的最里面,正用触手捧了一条触手向嘴边送去,倒不是他馋自己身子,昨晚好像被蚊子咬了,这条触手尖尖痒痒的。 小章鱼又没有手可以挠挠,就只能捧着触手送到嘴里,咬咬被咬的地方止止痒。 小家伙十分认真又投入。 胡月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连忙把触手从他嘴里拽出来:“啊!小章鱼馋的在吃自己!” 小章鱼张着小嘴巴,圆圆的黑溜溜的大眼睛无辜的看向胡月。 任风忙转过身,看向小章鱼张着的小嘴巴,十分认真的:“不许吃自己,就算馋也不可以。”他向小章鱼晃了晃手指,他知道小章鱼听得懂。 小章鱼:? 莫名其妙在他们眼里就成了一只小馋鬼。 承受着这一切的陈最缓缓叹了口气,脸皮有些燥热,维持这个小章鱼的身体就是要经常承受这种尴尬时刻。 任风拿出一个他珍藏的糖块:“吃这个吧。” 被误会成小馋鬼的小章鱼现在不想搭理他,大头向旁边一扭,两条触手在脑袋下交叉像是人类在抱臂生气一般。 任风宠溺的笑了下。 他伸过手臂把小章鱼从座椅上拿了过来,小章鱼只是扭着头不看他,最后连眼睛都闭上了。 任风注意到他那条被咬的水灵灵的触手,捏起来仔细瞧了瞧,在小章鱼粉嫩嫩的触手尖尖上发现了一个鼓起的小包,也就是他眼神好使看见了。 他碰了下,小章鱼的眼皮抖了抖。 任风:“原来是被蚊子咬了啊。” 胡月探头看去:“所以小章鱼是觉得痒?” 她和任风对视一眼然后同时被这个事实可爱到笑了出来,可怜巴巴的小东西不会说话,被咬的痒也没办法,只能用自己的小嘴巴咬咬,还要被误会是馋病发作被说教。 怎一个惨字了得。 胡月连忙把编好的花环给小章鱼戴上,弥补自己的过错。 戴上花环的小章鱼像是来自大海深处的小王子,可爱中多了几分华丽的精致。 任风给小章鱼挠了挠他被蚊子咬的小包,小章鱼终于舒服了,眼睛重新睁开,盯着那条触手瞧。 任风瞧着小家伙难得冒出一个调皮的坏心眼,停下不给他挠了,小章鱼等了等然后抬起头看向他,见到任风眼里的笑意后,小小嘴一撇。 小章鱼用触手缠住任风的一根手指,然后带着那根手指在自己被咬的包上来回蹭。 聪明的小家伙。 傲天:【一想到那个小章鱼也是你,我就……】 它没想到自己的宿主还会有这样可爱的一面,在它看来陈最一直是狂拽酷炫屌霸天的,所以在看到这样的小章鱼后,尤其是陈最的人类形态也存在,傲天就觉得很分裂。 陈最后知后觉这个系统和自己合作过好几个世界,让它看到小章鱼,自己的面子里子估计都丢完了。 帅脸一红。 “啊!” “放开她!” 前方传来叫声,车里几人立即警惕严肃起来,随着车子转了个弯就见一男一女被两个怪物缠住。 情况最危险的是女人已经被按在了地上,马上就要被怪物掏心掏肺,男人目眦欲裂的想要过去却被另一个怪物给阻拦住了。 生死一刻。 一枚水炮弹和数把风刀向对女人动手的怪物攻击了过去,怪物先是被水炮弹打飞,紧接着被风刀砍成好几段掉落到地上,另一个怪物很快也得到了这个待遇。 男人顾不得劫后余生的喜悦,连滚带爬地跑到女人身边,两人哭着抱到了一起。 胡月:“他们受伤了。” 陈最把车停了下来带着小章鱼下了车,任风和胡月也下了车戒备着周围,高强和胡雪在车里等待着。 男人和女人看向陈最他们,不断道谢就差磕头了。 女人受伤比较严重,膝盖处的骨头都露了出来。 在陈最手心上的小章鱼向女人伸出触手。 女人吓到发出一声尖叫,男人用最快的速度挡在她身前护住她,两人已经是草木皆兵了。 胡月:“你们不要害怕,小章鱼不是怪物,它能治好你们的伤。” 男人和女人还是不大相信,面露狐疑。 女人在男人耳边说了句悄悄话:“他们刚才救了咱们,没必要再害咱们。” 男人一想是这个道理。 这才缓缓让开,不过一直盯着小章鱼,握在手里的刀子也一直没有松开。 小章鱼落下来的那条触手变粗了不少,吸盘完全覆盖在女人的膝盖上,女人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滑落进她的伤口,冰冰凉的减轻了疼痛。 过了一会儿开始酥酥麻麻,整个过程并不痛苦。 大概只用了2分钟,小章鱼把触手收了回去。 女人的膝盖已经完好如初,就连伤疤都不存在,女人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碰了碰膝盖。 男人惊喜的:“感觉怎么样?” 女人摇头:“一点都不疼了。” 俩人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个小小的粉团子,不断向陈最他们鞠躬致谢。 陈最他们接受了谢意后就打算回车上继续赶路了。 两人见状,试探着问了一句可不可以带上他们? —— 两辆车开走了,男人和女人被留在了原地。 两人虽然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他们理解,他们两个没能力没物资,的确是累赘。 对方能救他们一次已经是他们幸运了。 两人也继续闷头赶路。 胡雪瞧着窗外不停掠过的场景,这一路上她们帮助过不少人,不过关于同行者她有自己的选择,首先一定是要拥有战斗的实力,在出现异能后这件事情就更好判断了。 她不是搞慈善的,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嘴巴分物资,如果这个人在实力较弱,那还要分担保护这个人的责任。 胡雪:“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 开着车的高强看了她一眼:“当然不会,我只会觉得你英明。” 胡雪选择高强除了这个人长相不错身材不错,很会舔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方总会给她很足的情绪价值。 高强:“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咱们的队伍能走到现在全是因为你的领导。” 胡雪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不会因为你说好听的话就给你转正的。” 高强笑的甜蜜:“没关系,我相信我一定会等到那一天的。” —— 又是整整一天都在赶路中,天快要黑下来时陈最他们到达了一座小镇附近,只不过眼前的情景是他们这一路都没有看过的。 这里有很多人,正在入口处进行着登记。 他们把车停了下来观望着,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人一伙走了过来,这两人瞧着精气神都很足,眼睛很亮,身上的衣服也算干净,就连走过来时的步伐都充满干劲。 “你们是赶路去北方根据地的?”康海清问着话的同时向车里打量着,视线在小章鱼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陈最:“嗯,请问这里是什么情况?” 康海清:“你们知不知道现在很多人觉醒了异能?” 陈最点了下头。 康海清指向手臂上缠着的红布条:“既然你们知道就好理解了,觉醒异能的大家聚集到了一起将这里作为根据地,收留了附近,或者经过的幸存者,我们打算开始向怪物发起反击。” 他抬起手掌,掌心上出现漂浮的沙土:“这是我的异能,一路向北说不上多少人会死在路上,而且也不知道北方根据地的具体情况,与其冒这个险不如留在这里,大家一起努力,终有一天一定会和世界各地的组织联系汇合的。” 他说这些时十分真诚,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充满期待和自信:“你们多少个人?觉醒了几个异能者?” 陈最没有立即回答他。 康海清爽朗的笑了笑:“没关系,现在天也黑了你们可以先在这儿待一晚,看看,如果还想去北方我们也不会拦你们。” 他指了下入口:“去那里登记就行,走了。” 他又和同伴去别的地方忙活去了,陈最几人聚集到一起,就见一个人从远处飞了过来,带来了一阵风,腋下分别夹着两个受伤的人,康海清立即迎了上去帮忙。 入口的通道让开。 任风:“他好像是风系异能。” 他看向胡月,胡月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种没想过的使用异能方式出现了,她应该也可以像那个人那样控制风让自己飞起来! 胡雪:“咱们在车里待一晚看看情况?” 几人同意了她的提议。 也没有人来赶他们走,几人把车开到不碍事的地方去,这一晚并不消停,一拨又一拨的异能者从外面回来,有的人大包小包,有的人带着不会异能的人。 可以说是十分忙碌,就连高强都感慨:“异能者在这儿简直堪比牛马,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吗?”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确是在努力救人,在试图改变这个世界。 也许是动静闹得不小,吸引了怪物来到了这里,不过这个小怪物显然是来错了地方,几乎是刚一露头就被守夜的人发现,一个大火球就向怪物飞了过去,一瞬间黑夜被点亮。 任风瞧着坠落的火球又被一个水球浇灭,盯了这一晚:“这里起码有四十多个异能者。” 陈最拿起车里的地图,找到了他们现在的位置,这座小镇四周都有城市,田地填补了空隙,异能者里有水系异能者也就是说可以提供大家的用水,水能保证基本就保证了活下来的资本,以这个小镇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占领地盘,吸引到越来越多的幸存者和异能者,留下些异能者做保护,可以开垦农田保证粮食。 不得不说,这样看上去的确是充满希望的。 只要异能者足够多。 只要领导者是真心为了人类能生存下来。 天亮前大家聚集到了一辆车上,胡雪挨个看了看他们:“大家有什么想法?” 任风:“这里聚集了少说四十多个异能者,普通人类的数量暂且不知道,小镇从外看保存完好,昨晚那些从外面回来的异能者没再出去,看样子是不用没日没夜的去打怪救人。” 高强嗅了嗅:“你们闻到了吗?” 大家下意识的闻了下,是热乎饭菜的香味,从小镇里飘了出来。 高强和胡月吞咽了下口水。 胡月:“只不过加入就要听他们的安排了,咱们以后每天大概就是出去打怪救人,直到死亡或者怪物完全消失的那一天。” 她虽然这么说,但是大家早就有这个意识了,别说她们觉醒了异能,就算最开始没觉醒异能打算去北方根据地时,也早就知道去了是要听从安排的,活儿肯定是要干的,总不能到了那儿就有人养着你,你就可以混吃等死了。 无非就是换了一个地方而已。 几人对视了一眼,胡雪又问了句陈最是什么想法? 陈最:“可以试一下,如果有意外,我可以用触手把你们甩出来。” 有他托底大家放心不少,只不过还有一个关于陈最的问题,那就是陈最的异能,昨晚他们在这儿也看到了不少的异能者,但是至今为止没有看见一个异能者是身体动物化的。 很难保证他们不会认为陈最是怪物。 陈最:“就先说我没有异能好了。” 大家一琢磨一开始也没必要就把自己的底细全部告诉他们,于是决定胡月也暂时隐藏自己觉醒的事情,如果没问题再演一波当做觉醒了异能就可以。 做好决定后他们开着车向入口处,登记后被带进了阵子。 正在街上巡视的康海清看到他们,笑着走了过去:“你们来了。” 像是好朋友一般。 大家一边笑着回应他,一边打量着镇子,街上有不少人正在进行房屋修葺,大家都各自忙碌着,一个个干劲十足,让人觉得充满希望。 不少人和康海清打着招呼,看样子这个年轻男人的人缘不错。 康海清:“你们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先在这里住几天,如果确定留下来,我再带你们去找老大。” 他拍了下领路的小刘的肩膀:“好好安排,尽可能安排到一起。” “康哥放心。” 小刘也很热情,把他们安排到了同一栋住宅里:“先在人还不算多,大家可以一人一个房间,等以后人多了……也不一定,我们以后的地盘也会扩大。” 他瞧着也才十四五岁岁,走路都蹦蹦跶跶的透着欢快。 充满希望的年轻人,总是会让大家心情好。 大家在这栋房子安置了下来,一起打扫了卫生,小章鱼负责监工。 —— 累了一天大家吃过大锅饭早早就休息了。 陈最和任风还没睡。 陈最:“你确定要看?” 任风:“嗯。” 陈最:“很大的。” 任风:“……注意房子。” 陈最:“好吧。” 陈最站在任风身前,单手抓住衣摆向上扯去,腹肌,胸肌一一出现在任风眼里,单手脱衣,的确格外帅气。 陈最把衣服随手向任风丢去,衣服落在脸上的那一刻任风闻到了玫瑰花香,几乎是本能般闭上眼睛陶醉的深嗅了下。 又在衣服滑落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装做无视发生。 赤着上身的陈最抓住皮带,手臂的肌肉线条,从皮带下延伸向上的青筋,搭配上他的表情。 又野又欲。 这是明晃晃的勾引。 “咔哒。”是皮带扣打开的声音,任风心脏都一颤,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就见陈最缓缓把皮带抽了出来,然后在手里对折,扯出一声让人想入非非的响。 会不受控的期待,被抽一下会是什么感觉。 任风自认为没有什么变态的嗜好,可是这一刻他的确有了这个想法,并且因为这个想法瘾要发作了。 陈最把皮带也丢到了一旁。 扬着下巴,开始解扣子。 任风不理解不就是让他变成大章鱼的样子,自己看看,怎么搞得这么色情? “……你、你好好脱。” 陈最来到他身前,抓住他的手放上去:“嫌我脱的不好,你来。” 气氛在升温。 任风偏着头,想着自己动手还能快一点,减少些尴尬。 于是他咬牙上手一扯。 “啪。” 他被打了脸,当然打他脸的不是巴掌,而是某人的…… 任风愣住,那东西打了他的脸后还没离开,就那么贴在他的脸上,散着热气和玫瑰花香,像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勾的人口舌生津。 陈最瞧着表情不断变化的男人。 对方由于惊讶张着嘴,只要他稍稍挪一挪,动一动…… “你知道吗,这个也能变成触手。” 任风瞳孔无声放大,惊讶地转头,他这一动,玫瑰花香就彻底到了他嘴边,他只要伸出舌就能舔到玫瑰花露。 第84章 这个也可以变成触手? 任风瞳孔一顿一顿的向贴在脸颊上的东西看去,只是安静的贴在他脸颊上都充满威慑力,对于这个东西他其实是熟悉的,毕竟这一路自己可没少帮这个东西消肿。 它变成触手? 会是什么样? 任风不由得好奇起来,他咬过小章鱼的触手艮啾啾的,口感非常好,如果这个变成触手会是一样的口感吗? 热烘烘散发着气息的东西,原本该有的味道混杂着玫瑰花香,简直像是春药般。 在他脑袋乱七八糟想着时,就见它变化了形态成为了一条触手的样子,前端变成了触手尖只一动就勾到了他的嘴角,进入了他的嘴巴里。 那一刻任风已经有些分不大清,自己这到底算是吃到了什么东西。 可是作为一个触手癖,他对送到嘴里的触手抵抗力实在是低,没有反应的任由着触手灵活的进入到他的嘴里,占满他温热的口腔,纠缠起他柔软的舌头。 而他则是出于好奇地咬了下这根触手,有些硬的口感,玫瑰花的味道被另一种他也很熟悉的味道掩盖,需要细细品尝才能吃得出来。 陈最瞧着任风的嘴巴被触手填满,但男人并不因此生气反而还品尝起来,还不停地用舌头感受触手的每一寸,舌尖碰到触手的吸盘试探着戳了戳。 陈最缓缓吸了口气。 触手还在继续向里,向着喉咙去,男人并未察觉到只是一味品尝触手的滋味,用舌到处试探像是一个很有服务意识的服务者,也像一个喜欢怪物的变态。 陈最黑漆漆的眼珠盯着陶醉的任风,男人英俊的脸因为嘴巴大张稍稍有点变了模样。 骚模样。 眸色一暗,那触手就恢复了原本的形态,只是任风一时间没有跟上这变化,暂时还没察觉到,继续品尝着。 嘴巴拢的圆圆的。 陈最故意拉开些距离,再靠近时可以看见青筋擦过那红艳艳的唇肉。 狰狞和柔软同一时间落入眼中很有冲击性,让人想要多看几次。 任风眼睛快速眨巴了几次,意识到有些不大对劲,想要说什么现在又说不出来什么,他向陈最看去,就发现男人黑漆漆的眼珠带着一种野兽的攻击性,以及一种怪物的冰冷感注视着他的嘴巴,让他心神都一凛。 又变成触手了。 任风这次很快就察觉到,口感有一些不同,他明明看到吃到嘴里的是触手,可是堵住他的嘴巴后,嘴里的东西就变成了…… 等他再次看到就又是触手,来回不停地变化着,由于变化的速度太快有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这两样同时存在,微妙又刺激,让口水不受控的流了下来,就好像他是什么贪吃鬼一样。 喉咙忽然被柔软的触手扫了下,任风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头皮一阵阵发麻,在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触手可以完全进入到他的身体。 就在他想到这个问题时,眼前的陈最忽然变成了一个章鱼,一个巨大的章鱼,几乎完全顶上了房顶,把房间里所有空间全部占满。 一个黑色的巨大章鱼,完全不是小章鱼那种可可爱爱的存在,不过对于触手癖来说任风也不觉得这个章鱼可怕,他的视线落在那些翻滚蠕动的触手上,眼睛都亮了。 好粗,好长的触手。 他觉得这还不是陈最最原本的形态,应该是房间影响了他的大小。 所有的触手忽然齐刷刷向着他过去,从衣服底下缠上他的腿,他的腰,他的脖颈,衣服都被撑破,变成碎布块纷纷扬扬落下,触手一圈圈缠绕很快就看不见任风的身影了,他被触手完全缠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同时间被吸盘好像在亲亲般吸着。 任风差点发出尖叫,只不过嘴巴被触手堵住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他只能无声承受这种感觉。 几乎是在瞬间。 黑色触手上落下了一点白色的斑点,斑点顺着触手光滑的皮肤流动着。 —— 房间里所有空间全部被章鱼巨大的身体占住,就见触手不停的蠕动,时而透露出的缝隙中会看见一个人类的身体,人类像是章鱼的娃娃被它随便摆弄着,不停变化着姿势。 看样子章鱼很喜欢这个娃娃。 不停喂着娃娃吃东西。 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全凭想象,它虽然和不少宿主合作过,但那些宿主都是人类的形态,章鱼还真是想想挺兴奋的。 如果自己有机会可以变成怪物,他要变成龙,因为龙有俩,符合它大总攻的身份。 傲天美滋滋的想着。 —— 任风昏昏沉沉的睡着,古铜色的身体上尽是清晰的勒痕,一圈又一圈,看上去有些可怜,那个总是犯瘾的东西此刻可怜兮兮的缩小成一团,看样子是很累很累了。 陈最把给他擦身体的毛巾丢到水盆里。 任风翻了个身把被子卷到身上,累到趴,后来差点直接尿了出来。 小章鱼从任风身上跳了过去,瞧着任风裂开的嘴角,把一条触手放了上去,等触手再拿开时嘴角已经完全愈合。 傲天:【哦,我忽然发现,如果有这个技能,岂不是可以一直……】 傲天:【不对不对,只是治愈不是补充体力。】 傲天:【他的体力也不重要,关键在你,所以还是可以……毕竟治愈能力可以保证他不被你玩坏。】 睡梦中的任风好像感觉到了傲天的坏心思般,又把身体往一起蜷了蜷。 傲天:【看样子快了,下一次应该就能拿下他了~】 陈最打了个哈欠,躺下,把任风抱进怀里:【你真是幸运星,你一出现任务就快完成了。】 傲天:【诶呀~也没有啦~主要还是宿主你努力。】 陈最:【是我们合作默契。】 这句话可真是说到了傲天的心坎里,它和它的宿主就是这么默契就连想法都一致,它们就是天生的搭档! 傲天心里美美的~ 小章鱼没有治疗任风身上的勒痕,特意把这些像是印记般的勒痕留在了这具性感的身体上,陈最还仔细欣赏了好一会儿。 一大早,外面就很热闹。 任风也醒了过来,他并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睁开眼发了一会儿懵,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他下意识的抿起嘴唇。 这应该算自己给陈最。 口了吧。 男人无声懊恼,一把捂住了脸,没脸见人了。 小章鱼跳到他脑袋上,低下大头,非得用触手把他捂脸的手指挪开,从指缝里去看任风。 任风和他对上视线,把手拿开。 他把小章鱼拿到手心上,手指轻轻从他圆咕隆咚的脑袋上一下下抚过,不知道昨晚的场景小章鱼有没有看到。 可不能污染了小章鱼纯洁的脑袋瓜,这个想法冒出来又立刻让他给否定了,想起小章鱼送给他的那两个礼物,或许小章鱼会看得很开心。 总感觉有点丢脸。 他找到小章鱼之前被蚊子叮了的那条触手,见那个小包还在,又给他挠了起来。 小章鱼趴在了他手心里,用一条触手拖着脑袋,瞧着任风的动作。 “醒了。”洗漱完的陈最回到房间,语气如常的打着招呼。 任风瞳孔向他那边晃了下又转了回来,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就不好意思看过去,他原本觉得自己昨晚很亏,因为只有他单方面吃了陈最的,可是再仔细一想,昨晚一直是陈最单方面照顾他,好像又没有很亏。 心情复杂。 只能继续低着头给小章鱼挠痒痒。 小章鱼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走,任风不得不面对陈最了,他抬起视线牵扯了下嘴角:“早啊。” 以陈最的性格应该会说一些逗自己的话吧,任风只是想想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早,去洗漱吃饭吧。”陈最说着拿着小章鱼离开了房间。 态度自然。 没有打趣他。 任风怔了一秒钟后松了一口气。 傲天:【好感度70%了,昨晚他还对你涨好感度了呢,不知道是吃的让他满意,还是你的触手让他满意,嘿嘿嘿~】 两项任务已经完成其一。 陈最来到楼下,高强和胡雪正在院子里聊的很开心,他走进了就听两人原来在聊院子里哪里要种树,哪里要种花,哪里安秋千。 见到他。 胡雪:“你有什么想弄在院子里的?” 高强跑去靠院门口的那一块:“先说好,这一块已经被我预定了,我要在这儿种一棵我和小雪的爱情之树。” 胡雪只对陈最说了句:“别理他。” 然后视线落在陈最肩头的小章鱼上,一拍手:“对了,院子里应该弄个水池给小章鱼。” 高强对于她这个想法赞不绝口。 任风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瞧着身上的勒痕,感觉很色情。 别的地方是勒痕,只有大退根那里除外。 触手昨晚在这儿滑来滑去,把他古铜色的皮肤都蹭红了。 吸盘还留下好几个印子。 任风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好,不好意思细看。 下楼时遇见了胡月。 小姑娘活力十足的个和他打了招呼。 几人在这里待了3天后决定暂时先留在这里。 他们的确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问题,每天大家就是忙着外出打怪物,救人,留在镇子里的人就到处收拾卫生,打扫。 除了老弱病残外,大家都在尽自己所能的做事。 他们找到了康海清,康海清对于他们会选择留下来一点都不意外,只要在这里住上几天的人都会选择留下来。 他们这里就是有这种魔力。 他看向任风和高强:“所以你们两个是能力者?” 任风直接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手上出现干净清澈的水球,高强见状也展现了下自己的异能。 他这个康海清一时间还没太懂,高强让他打自己一下,一拳下去后康海清明白了他这是什么异能,和王哥的异能差不多,这种异能的拥有者一般在行动中负责防御,属于人形盾牌了。 他们这5人组就有2个异能者,怪不得瞧他们挺滋润的样子。 只不过…… 康海清看向缠在陈最脖颈上,像是一个粉色领花的小章鱼:“它是什么东西?” 他知道这是章鱼,只是这个章鱼瞧着不像是怪物,但它又没有在水里还是这样的溜光水滑,尤其是那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上去像是有脑子的样子。 “它是宠物。”大家异口同声,除了陈最。 傲天偷偷笑,没想到有一天陈最会混到宠物这个身份上,虽然只是他的一个分身,那也很搞笑。 康海清目露疑惑。 胡雪:“它没有攻击力的,对我们来说它很重要,是我们的伙伴。” “如果这里不能接受它那我们只能离开了。” 她说的十分坚定。 小章鱼看向胡雪,目光很是欣赏。 康海清瞧着这个一巴掌就能拍死的小东西,镇里有这么多的异能者,它就算是怪物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更何况这伙人也没什么必要站在怪物那边,帮助怪物来祸害幸存的人类。 他笑了下:“不用这么严肃,我就是问一下,不过它既然是你们的,你们一定要承担管教它的责任,不要让它惹事,如果它伤害了人那就不能容它了,你们也知道大家对怪物的恨意。” 大家理解他的顾虑。 胡雪:“放心,我们明白。” 既然他们决定留在这里,那就要接受这里的安排开始为人类的复兴出力,任风和高强作为异能者被安排了外出任务。 胡家姐妹俩被安排去了照顾伤患。 陈最一看就是一把子力气的,被安排去修整房屋。 —— 任风带着小章鱼和高强以及另一位冰系异能者张川山出了镇子,他们的任务是向镇子左边去寻找有没有幸存的人类。 如果遇见怪物就做掉,看到物资就收集起来。 张川山今年五十来岁,头顶的地中海明显,原本他还有啤酒肚的只是这几年啤酒肚也饿没了,别看他年纪不小但是精气神可足了,整个人热情兴奋的像是个毛头小子。 动不动就是一句口号喊出来:“让我们打败怪物!复兴人类!” 张嘴就是:“想当年……” 一般这个开头后面都会紧跟着吹牛皮,但是张川山:“想当年我就是一个坐办公室的,年纪大了随时会被裁员,要被社会淘汰的人,没想到我还有今天。” 一说他就兴奋了:“这让我想到了一首诗,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 就连高强这个话痨都插不进话,一副被打败了的样子,看了任风一眼,任风扯了下嘴角,至于他脑袋上的小章鱼已经用触手堵住了不存在的耳朵。 张川山还在滔滔不绝:“你们热不热?用不用我弄出块冰给你们降降温?” 高强:“不热不热。” 任风想起小章鱼:“那就麻烦了。” 张川山立即在掌心化出一个冰锥,任风接过递给了小章鱼给他当玩具,小章鱼用触手卷住冰锥比划起来。 张川山瞧了瞧小章鱼:“我以前养过鱼和水母。”然后他又叹了口气,“后来水母发生了变异,把那些鱼都吃了不说还差点把我也吃了。” 很地狱了。 几人一路向北,下午时来到城市边缘。 张川山指着墙壁上的记号:“之前我就探索到这里,接下来我们要往城里去了,大家都谨慎一点。” 他看向高强:“你是主防御的,遇到什么危险喊我们,别一个人逞强。” 这时候他忽然有点长辈的范了。 高强点了下头:“好的,前辈!” 他这热血也燃起来了。 几人一栋接着一栋房子向前寻找,小章鱼趁没人注意到他,偷偷摸摸的用触手抓住一个个小的怪物送进嘴里。 最近都没吃肉,他得补一补蛋白质。 小章鱼小嘴巴嘎巴嘎巴,前面但凡谁一回头他就连忙把脑袋往任风脑袋上一拍,把自己藏起来。 很快几人就遇到了大型怪物,像是放大无数倍的蒲公英,成群从街道前方飞了过来,每个中间都是一个跳动的心脏,周围则是无数的利刺,这些利刺还能抻长扭曲,不断变化着。 张川山一挥手无数冰锥就向着怪物的心脏射了过去,任风控制着水球紧随其后,一条粉色的细长触手躲在水球后,在水球撞碎那些利刺后,触手卷住里面拳头大小的心脏,一扯,就将心脏扯了下来。 用最快的速度,趁大家攻击怪物没注意到把心脏拿了过来。 内脏,大补。 小章鱼卷着比他还大的心脏,小嘴巴越张越大简直像是个黑洞似的,“嗷呜”一口把心脏吞了下去。 傲天:【变成怪物的影响还真大,你现在真的很怪物。】 陈最早就察觉到了,其实更多的时候他是想吃人的,这种感觉在昨晚他以怪物的形态将任风完全包裹时最为明显,他对任风不止是性欲还有食欲。 是真的想把人吃掉。 不过他还是能控制住的,吃点怪物缓解一下,陈最在吃上不挑。 毕竟是当过雇佣兵的人,好养活。 怪物被张川山和任风的一连串攻击杀掉,张川山回头很是赞赏的看了任风一眼,高强羡慕的眼巴巴瞧着,还是战斗系的异能更酷。 天黑前他们找到了两个人,准备带两个人回去时。 任风:“我们可以留下些话,指引来到这里的人向镇子去。” 张川山:“还是年轻人的脑子转得快。” 几人在墙壁上,地上留下记号,写了字,这才带着两人回去,到了镇子附近遇见了好几拨从外回来的异能者。 他们进入镇子后,那些没有觉醒异能的人向他们竖起拇指,为他们鼓掌。 小章鱼昂着大脑袋瓜。 高强眼睛亮晶晶的激动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在这一刻自己简直就像是战胜归来的英雄一般受着大家的爱戴,他感觉虚拟的荣耀勋章已经挂在了他的胸口,让他热血沸腾。 原本他只是配合着做任务而已,毕竟留在了这里就要有所付出。 可现在他觉得自己有留在这里的理由,自己的肩膀上有了责任,而且这份责任并不让他感到压力,而是让他想要做更多。 他们回到住处时胡家姐妹俩已经在家里了,两人刚洗完澡,镇里的伤患非常多,她们今天就没歇着过,晚上胡雪还要去卫生站那里值夜班。 胡月给胡雪按着肩膀,以前胡雪赛车时出车祸肩膀伤过。 胡雪:“回来了?今天怎么样?” 高强还心潮澎湃着,他走去胡雪身边,抓住胡雪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处:“小雪,怪不得大家都喜欢当英雄。” 任风用眼睛寻找着陈最的身影。 胡月:“陈哥还没回来呢。” 任风:“你们今天怎么样?忙吗?” 胡月龇牙咧嘴:“简直累惨了,这里真的是好多伤患,不过这里也有治愈系的异能者。”她看了小章鱼一眼。 小章鱼也在瞧着她,然后他钻进了任风的背包里,没一会儿就见他用脑袋顶着一个毛线团跳了出来。 一个帅气的投篮的动作把毛线团扔给了胡月。 胡月接住。 小章鱼已经又钻回了背包里,又是一个毛线团。 胡月惊喜的瞧着6个颜色鲜艳的毛线团,商标还在。 “姐!你看!小章鱼给我带礼物了~”胡月高兴到想抓住小章鱼亲一亲,但是她忍住了,因为小章鱼对于她们最多只接受手指的触碰。 任风说他是公的,所以很有边界感。 胡月只觉得可爱。 胡雪撑着脸颊瞧着小章鱼,假装难过:“诶呀,我没有吗~” 小章鱼又变魔术似的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了她。 胡雪低头一看,居然是染发膏。 还是酒红色染发膏。 胡雪摸了下小章鱼的脑袋:“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陈最在这时候回来了,手里拿着给大家带的晚餐:“都回来了,吃饭吧。” 大家立即围了上去,从他手上把食物拿走。 高强:“你今天怎么样?” 胡月:“陈哥你今天在学校那边吧,我看见你了,你那活儿可累。” 胡雪:“这个没有香菜,任风你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热闹闹的,任风从胡雪手里接过饭碗,视线一直在陈最身上,男人穿着自己的背心,原本白皙的皮肤留下晒红的痕迹和一些灰尘,除此之外肩膀上还有一道划痕。 白色的背心都变成黑色的了,看来今天他过的很辛苦。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看了过来,在对视上后蔓延出笑意。 嘴唇无声开合。 他看懂了,他说的是:欢迎回家。 任风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第85章 吃过晚饭没多久,胡雪就准备去卫生站值班了。 就见小章鱼从楼梯扶手上,嗖的一下滑了下来,一甩触手用吸盘吸住她手臂就飞了过来,落在了她肩膀上。 胡雪偏头瞧着小家伙:“怎么?你要和我一起去?” 小章鱼点了点触手,算是点头答应。 胡雪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愿意跟着她。 “行,但是你可不许捣乱。”她仰头向楼上喊了句,“任风,小章鱼跟我去值班了!” 很快任风就出现在楼梯口,他还在找小章鱼哪去了,见小家伙像朵花似的在胡雪的肩头,胡雪是唯一没有异能的人,小章鱼除了有治愈能力还能打架,有他跟着的确是保险些。 想到这一层的任风再看小章鱼,忽然意识到小章鱼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所以才会这么破天荒的跟着胡雪。 小家伙真的好懂事。 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很看重大家啊。 任风:“好,值班辛苦了。” 高强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小雪,我送你去。” 任风笑了下,他那哪是送胡雪,分明是要去卫生站查看敌情顺便昭告他和胡雪的关系。 就高强的心思估计小章鱼都能看透。 两人出了门,高强伸手去戳小章鱼:“它今天怎么跟着你了。” 小章鱼一个小巴掌打了上去。 高强没用防御能力,反正小章鱼打人也不疼,打了他左脸他还把右脸也偏过去:“再来一下。” 陈最:…… 胡雪把小章鱼拿到另一个肩膀上:“别骚扰小章鱼。” 高强嘿嘿傻笑。 有人经过见到高强热情的和他打招呼,高强虽然并不认识对方还是傻乎乎的回应了,结果这一路来,不少人和他打招呼。 胡雪也觉得奇怪:“你怎么这么受欢迎?” 高强仔细想了想:“也许因为我是异能者?” 他说完,瞄了胡雪一眼连忙接了句:“不过大家都在努力完成自己的任务,我觉得每个人都值得尊重。” “尤其是还要上夜班的小雪~”他说着握住胡雪的手,昂首挺胸的像是握住了他整个世界。 胡雪笑了下:傻子。 傲天:好像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 胡雪在换衣间的柜子里拿出她的白大褂穿上,小章鱼跳进胸兜里,然后露出眼睛一动不动当装饰品。 她出去见高强还没走:“回去吧,我要忙了。” 高强恋恋不舍的。 胡雪眼睛一瞪,高强麻溜走了。 傲天:还是你比较有家庭地位。 它这句话说的可骄傲了。 胡雪经过一张张床铺向问诊室走去,床铺几乎睡满,异能者出去发现最多的就是受伤的人类,而这里虽然有一位治愈系异能者但实在治疗不过来,据说第一天的时候因为一直使用异能,这位叫做汪令棋的异能者甚至昏了过去。 自那之后大家也明白了过来异能不是可以一直使用的,是会用空,是需要休息的。 所以汪令棋从那以后异能都留着救治伤势更严重的人,至于一些小伤小病则是留给这里的医生治疗。 小章鱼露着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左看右看,一个个睡的四仰八叉的,看来他们在这里真的是很放松,很有安全感。 有没睡的人注意到胡雪,向她招了下手:“小雪姐。” 胡雪看过去,是白天她照顾的一个小女孩,她来到女孩的病床旁,小章鱼的视线从小女孩缺少一条手臂的肩膀上扫过,再看向小女孩单纯的笑脸。 “怎么还没睡?”胡雪给小女孩掖了掖被子。 小女孩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糖:“小雪姐,这个给你,你要是一会儿困了吃一块糖就不困了。” 胡雪温柔的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雪姐谢谢小玉,这个糖你留着自己吃,睡觉吧,明早起来小雪姐给你扎漂亮的小辫子。” 她哄着小女孩躺下:“小玉乖,睡吧。” 小女孩把糖重新放回枕头底下:“小雪姐你什么时候想吃过来找我,我睡了。” 小女孩乖乖闭上了眼睛。 胡雪瞧了眼她断的齐刷刷的左边肩膀,转眼看向小章鱼,小章鱼摇了摇脑袋,这样的情况他也无能为力。 一人一章鱼同时叹了口气。 胡雪走近问诊室就听见惨绝人寰的叫声,那个惨叫就好像硬生生被人扒皮削肉一样,推开门血腥味扑面而来。 小章鱼的大脑袋完全从胸兜里出来瞪大眼睛向前面看去,三个人围着病床,一个白大褂拿着染血的刀向旁边挪去,陈最就看见了发出惨叫的人。 居然还是一个认识的人。 对方上次没和苏鹤他们一起出现,他还以为已经死了呢。 李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要不是被人按住就已经打滚了,白大褂换了一把小一点的刀,转身时瞧见胡雪:“小雪,过来按着他。” 胡雪走去汪令棋那边按住李义,汪令棋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就要按不住李义了。 换了小刀的医生继续处理李义断腿处的腐肉,所谓的处理就是将腐肉给硬生生削下来,怪不得李义喊得这么惨,那些肉都烂了,汪令棋也没办法给他治疗,只能先这么处理。 医生的动作干脆利落,李义倒霉就倒霉在他们这里的麻醉用完了,他就只能硬撑着。 血流了一地,李义到后来喊都喊不出来,翻着白眼要疼昏死过去,汪令棋上手拍了拍他,不能让他昏死过去。 半个小时后医生终于把所有的腐肉全部处理掉,轮到汪令棋上场,使用异能开始为李义治疗断腿。 医生摘掉口罩:“辛苦你们了,这场面,我去抽根烟。” 胡雪离开了问诊室在外面忙活起来,有没人照顾的老人起夜她也要帮忙。 陈最还在想着李义,他显然已经和苏鹤他们分作了两伙儿,一个断了腿的人应该不会主动和他们分开,被抛弃的可能性更大,那应该对苏鹤他们充满恨意,可以再观察观察,如果他还想使坏再解决他。 —— 卧室里洗漱完的陈最向任风说道:“我今天看见了一个人,长得很像那天和苏鹤在一起的男人。” 任风想起那哥俩,当时苏鹤说的是因为自己的反攻死了一个。 陈最:“不过他断了一条腿在卫生站那边。” 任风听他这么说,和他是一个想法,看来苏鹤的那句话应该还是谎言,李义很有可能是在那次失去了一条腿然后被他们抛弃了。 以这两个人的性格做的出来这种事,不过这不代表李义就是完全善良无辜的,他在李守的那次攻击中充当着什么角色,暂时还未可知。 他们都在这里生活,早晚会碰到。 任风:“如果他和那两个人一个德行就做掉。” 陈最赞同他这个想法,更欣赏任风的干净利落。 他在任风身后躺下把人抱住:“今天好累。” 他今天真的干了好多活儿,不停的搬砖,搬木材,搬水泥…… 除了吃饭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他把头埋在任风还有些湿的头发里,除了劣质的洗发香波味道,他总觉得自己还闻到了奶油的香甜。 很好闻。 他很喜欢。 任风转过身:“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他在这方面还是挺专业的,他上学的时候是运动特长生,每天都训练,所以经常和同学们互相按摩,缓解练习的酸疼。 陈最一听:“好啊。” 他翻过身趴好,男人没有穿衣服,手臂一伸开后背的肌肉线条性感又漂亮,任风喉结滚动,先把手心搓热,这才开始给陈最按摩。 男人的手粗糙有劲儿,按起来的确舒服。 陈最享受着,任风为了能按的更好,犹豫了一下后,长腿从陈最身上跨过,半跪着虚虚坐在他身上。 陈最舒服的都快要睡着了,就听任风说了句:“好了。” 陈最一下子清醒了,他转过身:“这面也按按。” 他抬起手臂枕在脑后,上半身微微抬起,胸肌因此微微紧绷。 抬眼就能和任风对视,对方这么坐在他身上,虽然是虚坐着,但也会让人生出很多遐想。 所以对视的一瞬间任风就移开了视线。 陈最愈发觉得任风脑袋里,关于自己都是一些不正经的东西,男人的反应说明一切。 陈最神态轻松:“开始吧。” 任风犹豫了一瞬,眼神闪躲的向陈最的肩膀按去,这肩膀一按就按了十多分钟。 陈最笑着打趣:“任老师,该换个地方按了。” 任风瞥了眼那结实的胸肌,犹犹豫豫的把手挪了过去,他其实自己也不明白,凭什么陈最每次玩儿他的熊时都那么坦然,怎么到了自己,自己就这么不好意思。 显得自己很挫。 任风这么一想大胆了不少,男人的皮肤白,和自己不一样。 是可可爱爱的分色,一捏,就透着点红。 挺好玩儿。 任风逐渐沉浸。 在他不注意的地方,陈最的腿变成了触手,触手尖向上一勾缓缓向任风的…… 触手尖尖来到裤要处,显着有些鬼鬼祟祟的向里伸去。 任风沉浸在熊肌带来的绝佳手感中,完全没有注意到。 直到 * 被一戳。 任风这才在陈最给他的诱惑中惊醒过来,立即看向陈最。 手一撑,想要起来。 陈最:“是你喜欢的触手,不是我。” 任风一怔,这个说法的逻辑太强盗了。 陈最的另一条腿也变成了触手,缠住任风,触手比任风的手臂还要粗,紧紧的把任风缠住。 陈最:“好吧,既然你想起来我就不为难你了。” 他说着,触手带着任风把他抬了起来。 本该松一口气的任风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舍不得,这次的陈最居然这么好说话,刚冒出这个想法,触手又猛地把他放了下来。 精准的把他放到了刚才的那条触手上。 任风猛吸了一口气,一时间脚趾都蜷了起来,瞬间发力的吸盘让他差点失声。 陈最黑漆漆的眼里带着坏笑:“这个座位看来你不喜欢,我给你换一个。” 吸盘松开。 任风再次被触手带了起来,带到半空,另一条触手紧随其后,然后他就又被放到了那条触手上。 触手一下子就没了一大截。 任风像是一个濒死的人般呵了一口长气,触手带着任风向前去,他一低眼就能看见陈最亮晶晶的眼睛。 对视的一瞬间,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离陈最的脑袋越来越近。 如果他来到陈最脑袋正上方,那么触手离开的那一刻,陈最岂不是可以清楚看到。 “别!” 任风着急忙慌的说了一句。 但陈最并没听他的,触手固执的带着任风来到他上方,悬在半空中。 而后触手缓缓离开…… 他可以清楚看到 * 是怎样紧箍在触手上,被撑的光滑,触手离开时是怎样的不情愿,紧紧缠住,到最后触手完全离开时。 “啪嗒。” 有水珠落在了陈最的脸颊。 他勾起唇角。 “看来这个位置你也不喜欢。” 任风现在觉得这句话简直要命了。 —— 忙碌了一晚的胡雪给小玉扎了两个漂亮的鱼骨辫才离开卫生站。 一出去,就见高强站在对面的立牌旁摆姿势,阳光下,他的墨镜反着光。 胡雪:“小章鱼你也会觉得丢脸吧?” 小章鱼已经跑到她衣服兜里去了,没眼看。 两人回到家,大家正在院子里准备吃早饭,胡雪拿了两贴膏药给陈最。 陈最:“谢了,昨晚风风的按摩加上这膏药,我又活过来了。” 高强:“任风还会按摩呐。” 任风想起昨晚所谓的按摩,一声不吭的低头扒拉着饭碗。 吸盘这种东西的存在简直就是作弊,让他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而且触手可以给他带到任何地方去,陈最甚至可以远距离干他。 胡月见任风这个反应,眼珠一转,她悟了,肯定不是正经按摩。 小章鱼跳到桌子上,捧起小瓶盖咕咚咕咚喝起水。 任风想起正事:“对了,小雪,你那里是不是来了一个断了腿的男人?大概二十七八岁。” “是啊,怎么了?” “他和那天想要加入咱们的苏鹤是一起的,死掉的那个应该是他的兄弟。” 大家一听都神色严肃起来。 任风:“大家尽可能提防着点。” 胡雪:“他现在还觉醒了火系异能,所以要格外提防。” 众人点头,心里都有了谱。 任风和高强带着小章鱼,还和昨天的张川山一起外出做任务。 他们今天是开车出来的。 小章鱼打着瞌睡,团在任风腿上补觉,一条触手搭在小脑袋瓜上遮光。 任风瞧见后抬起手给他遮光,没多久后小章鱼那条触手就滑了下去。 看来昨晚是累了。 任风摸了摸小章鱼饱满的小脸蛋,一碰一颤颤,他突然想陈最变成的那个大章鱼的脸蛋会不会也是这样。 应该不会吧,毕竟大章鱼的触手很硬。 他对此深有体会。 昨晚他和陈最那样算是什么?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 算做了? 但那是条触手又不是…… 任风摸着小章鱼的小脸蛋,陈最的坏主意太多了,居然还能想出昨晚那样的玩儿法。 一个没注意,任风这一路上脑袋里全是陈最。 向外张望的高强就见一个火球从远处打了过来,他眼睛一瞪。 “有人偷袭!” 张川山立即扭转方向盘,车子向另一边开去,与此同时任风打开了车门,一个巨大的水球被他向着火球扔了过去。 火球和水球撞在一起的那一刻,蒸腾出浓重的雾气,一时间弥漫四周。 他们把车停了下来。 张川山:“是异能者,为什么攻击我们?” 任风:“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警惕起来。” 他把小章鱼装进了兜里。 陈最已经醒了过来,浓重的雾气中隐隐蕴藏着杀机,三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任风耳朵动了下,他听到了破风之声,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射了过来。 于是立即又凝出一个高速运转的水球,将车子完全包裹住。 是风刀,一片接着一片从远处飞过来落在了水球上,碰撞出刺耳的声响,好一阵连绵不绝。 声响停止。 水球也被任风撤了,露出完整无损的车子。 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浓雾还没有散去,并且浓雾的味道变得刺鼻。 高强甚至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 “5、4、3、2、1——” 隐藏在暗中的刀疤脸男人数到1后打了个响指,站在他身后身材妖娆的女人一扬手,风吹散了呛人的迷雾。 还有另外一人,那个火系异能者是个高大的胖子,很捧场的鼓起掌。 三人对了个眼色,向着任风他们那辆车,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女人:“是异能者,应该会有些物资。” 胖子桀桀桀的笑出了声:“希望是细皮嫩肉的异能者,要是女的就更好了。” 双眼中满是淫邪。 三人瞧着就是恶贯满盈的样子,这个世界对大部分的人来说都是残忍的末世,但对于一些恶人来说这个世界就是他们的乐园。 走过去时刀疤脸甚至还吹着口哨。 到达车辆附近3人停了下来,从打开的车窗和车门可以看到里面的3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们这才大步走近,刀疤脸抓住副驾驶的高强把人从车上拽下来。 女人把趴在方向盘上的张川山抓了起来,向外拽去。 胖子瞧只有3个臭男人,“啧”了一声,正要把任风也给拽出来,突然一只粉色的小章鱼跳了出来。 他一怔。 小章鱼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瞧着他,触手动来动去,像是在跳舞似的。 胖子“嘿”了声,这个小家伙看着可挺好吃,伸手向小章鱼抓去。 小章鱼不但没躲,还甩起条触手主动缠在了胖子手腕上,逗的胖子笑了出来,把手向脸前凑近,小章鱼就顺着他手臂扭啊扭,扭到了他的肩膀上,胖子的脑袋跟着他转。 男人和女人那边正在搜身,没注意到他这里的情况。 小章鱼的触手贴着胖子的脖子绕了一圈,然后扭头向胖子看去。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胖子忽然觉得不着急吃这个小家伙,留着养一阵应该也挺有趣的。 下一秒,缠绕在他脖颈上的触手瞬间收紧,且不停从吸盘中释放出带有腐蚀性的黑色液体,而小章鱼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依旧看上去不谙世事。 胖子顿时一脸痛苦,抬手释放出火球想要把缠绕他的触手烧掉,可火球却被水浇灭了,他瞳孔放大就见本该昏过去的任风清醒着从车上下来。 他这才知道他们是被做局了,眼里透露出愤恨但很快被痛苦侵占,他脖颈的皮肉已经被腐蚀露出骨头和血管,黑液顺着伤口向他的身体内流去,滴进他的心脏,心脏上顿时冒了烟,痛苦的他快要当场死去。 他咬着牙,拼了命又再次凝出火焰,来到他身前的任风一抬手,就将他手里的火焰熄灭,同时小章鱼的触手还在勒紧。 一人一章鱼配合默契。 另一边高强也突然发难,在男人把他翻过来时,压在身下的手利落拔出手枪,不等瞄准直接开枪。 枪响的同时,数十个冰锥在张山川的控制下向着近在咫尺的女人射了过去。 陈最跳回到任风肩膀上,胖子的尸体重重倒地。 不远处肩膀中了一枪的男人向后踉跄着,转身就要跑,不明白自己的毒雾怎么会失去了作用,要知道他的毒雾可是大型怪物都能放倒的。 一个高速运转的水球砸向了他,没有任何停留的从他的后心撞了过去,在男人身上留下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他停下脚步,好一会儿才无力倒地。 至于女人身上插了好几个冰锥,但都被她避开了要害,风刀打碎了冰锥向着远处去,高强闪身出现在张川山身前,那些风刀落在他身上,没留下一点痕迹。 女人立即又挥手释放出尽可能多的风刀,然后转身就跑。 一个巨大的水球被任风抛到空中,小章鱼跳起,一个旋身,用触手将水球向女人抽了过去。 女人的死状和之前的刀疤男别无二致。 回去的路上张川山还在感慨,可惜了3个异能者,不然又是一份助力。 他们带着5个幸存者还有一些物资回到小镇,到了入口处,就见有人在高呼:“我是治愈系异能!” 一听是治愈系异能,大家立即看了过去,这可是最受欢迎的香饽饽,他们镇里现在一共有52位异能者,可却只有一个治愈系异能者。 陈最一看:又是个老熟人。 任风皱起眉头:苏鹤。 苏鹤洋洋得意,享受着备受瞩目的时刻,到了这里自己也该过上好日子了,还没等康海清上前细问,一声痛苦的叫声又把大家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发出叫声的是任风。 苏鹤看到任风意外又紧张,就听大家嘀咕着:“这是觉醒异能的前兆……” “不对啊,他手臂上缠着红布条,他现在就是异能者啊。” 康海清眼睛一亮:“难道是双异能!” 苏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家现在显然把他给遗忘了,他的高光时刻大概持续了不到2秒,他愤怒憎恶的看向停止了惨叫的任风。 他和这个人真是天生犯冲! 傲天:嗯?主角受好像对主角攻充满恨意啊? 这还是傲天来到这个小世界第一次看到主角受,传说中的恶人主角,万人迷黑莲花,长相的确不错。 不过可能是受陈最审美的影响,他也觉得还是撅高大健硕的男人更带劲。 高强兴奋的瞧着任风:“你难道是又觉醒了异能?” 任风凭借着感觉摊开手掌,掌心就出现了一个火球。 小章鱼往远点躲了躲,他怕自己被烤出香味。 第86章 大家都好奇的围了上来,如果任风能觉醒第二个异能,是不是就说明他们其他人也能觉醒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异能。 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 康海清:“你这也太牛了,我记得你之前应该是水系异能吧,好家伙,这又是水又是火的。” 大家围上来也搞不清楚原因,就好像会觉醒异能这件事,到现在也没人能说明是怎么回事。 康海清领着任风去见这里的领导人,这么大的事必须让领导知道。 经过苏鹤时:“你也和我一起去吧。” 如此少见的治愈者也是宝贝一样的存在。 高强:“是你。” 康海清看了看他们:“你们认识?” 高强想起上次的碰面:“也算不上认识,就是他之前被人纠缠我们帮了他一回,没想到这么巧又在这里碰到了。” 他又想起早上任风向他们提起的那个断腿的,和任风交换了下视线,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这一茬。 苏鹤初来乍到也不能和他们撕破脸,只得承认他们的帮助,向康海清笑的无害又漂亮:“是啊,之前我被人纠缠就是他们救了我,只可惜当时虽然他们有两辆车但是物资有限,我也就并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同行,这才一个人走了这么多天,幸运的躲过了怪物,这才来到这里。” 高强脸色微变,这话说得很怪啊。 苏鹤却是向他们鞠了一躬:“无论如何还是要再次感谢你们。” 高强眼珠一转,笑盈盈的:“不客气,当时实在是没办法,但凡有一点办法谁会扔下你一个治愈系能力觉醒者呢,毕竟我们都救你一命了,谁不希望送佛送到西承更大的恩情,以免被人误会是我们无情,只是我们当时也艰难,还希望你能理解。” 他和苏鹤对上视线,暗中无形的刀剑你来我往,这话其实都是说给康海清听的。 康海清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苏鹤的暗箭没伤到人,他暂时老实下来。 任风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向高强竖起了大拇指,还好有他在,不然自己笨嘴拙舌就要吃了这个亏了,就连小章鱼都赏了高强一个赞赏的小巴掌。 高强虽然不懂什么茶不茶,但他以前可是开店当老板的,这好赖话他还是能听得明明白白。 领导者吴美林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性,她的异能很神奇是可以控制影子,比如控制怪物的影子杀死怪物。 康海清:“吴姐以前可是xx省的省长,超级厉害。” 他提起来满眼都是崇拜,他们之所以能发展这么快,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全是因为吴美林清晰的规划和下达的指令。 苏鹤激动的:“你是说吴美林?” 康海清:“嗯,怎么?你认识?” 苏鹤心里已经基本确认了,同名同职位,绝对是一个人。 高强和任风对视了一眼,不太妙。 陈最:【吴美林是他什么人?】 傲天:【是他小姨。】 他们是在镇子后的出口见到吴美林的,她正带领着一些人准备规划种地区域,确保在冬天来临之前可以收获一波食物。 康海清:“老大。” “小姨!”苏鹤哭着向吴美林跑了过去。 女人回过身,转动的视线定格在苏鹤身上顿时变了脸色,激动的向着苏鹤跑了过去:“鹤鹤!” 两人抱在一起,苏鹤哭个不停,吴美林即使克制着也红了眼眶。 虽然不喜欢苏鹤,可是看到这一幕的任风和高强还是不禁为他们高兴,在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莫过于可以和亲人久别重逢。 过了好一会儿,吴美林给苏鹤擦了擦眼泪,看向任风他们。 康海清向她进行了说明。 吴美林惊讶的,惊喜的:“能请你展示一下吗?” 任风抬起手,一手水球一手火球。 吴美林不住点头,感慨着:“好,好,我们的希望越来越大了。” 刚才没掉下眼泪的女人此刻却是热泪滚烫,仿佛已经看见了人类光明的未来。 —— 胡月从卫生站回来,家里暂时只有上夜班的胡雪在,正在院子里染发,她过去:“姐,是小章鱼给你的洗发膏,没过期吧?” “没有,能用,今天忙不忙?” “还行吧,姐,你说我是不是也该装作觉醒异能,然后去外面执行任务了。” 她现在在卫生站的工作还有很多人可以做,但是多一个异能者就能多一个人出去,就可能多救一个人回来。 她真觉得在这里看到了希望,不像之前只能逃命赶路所以要尽可能的自保。 这里不一样。 胡雪却是沉默了,她瞧着自己不过刚18岁的小妹,脑海里回想起爸爸妈妈死在她们眼前时的场景,妈妈撑着最后一口气,她答应过妈妈她会保护好胡月的。 可现在她没有觉醒异能。 胡月:“姐?” 胡雪擦了擦弄到脸上的染发膏:“其实你不一定非要去外面,异能这种东西,只要你不主动展示大家看不出来你是觉醒者的。” 胡月疑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胡雪抓住她的手:“外面太危险了,即使是异能者也不是无敌,不会死的。” 抓着胡月的手越来越用力:“小月,姐不能失去你,姐答应过妈妈的。” 如果她也觉醒了异能她就可以和胡月一起外出,但是现在……胡雪在这一刻突然恨自己没有觉醒异能了。 胡月明白了胡雪的意思,她明白姐姐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这几年,这一路,她们都失去了太多,不能再失去了。 “听姐姐的好吗?我敢说现在镇子里的普通人里肯定也有隐藏的异能者,大家都是有私心的,我们也不是没有做事,我们以后可以更努力的做事,不一定非要出去的。” “……我再想想。” “姐你是不是要去值夜班了,快收拾收拾吧,我帮你洗头。” 胡雪深深看了胡月一眼,希望她可以听话吧:“嗯。” 院门外 任风和高强从远处走过来,就见陈最站在门口。 高强提高了嗓门:“老陈!我有个大消息要告诉你!” 不小心听到了姐俩谈话的陈最回过头,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任风身上,两人相视一笑,吹过的风都是甜的。 在任风肩膀上的小章鱼,举起两条触手在脑袋上比了一个心。 高强已经跑到陈最身边,抓着他的手推开门就往院子里去,见姐妹俩都在:“快来快来,有大消息,大家排成一列欢迎我们的主人公闪亮登场。” 任风尬在门口,脚步都沉重了。 大家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在门口站成了两排,胡雪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如玫瑰般的红发让她看起来神采奕奕。 胡月抬头,好奇的瞧着任风。 任风硬着头皮走了进来,高强就开始鼓掌,大家稀里糊涂的跟着他一起鼓掌,小章鱼也鼓掌。 高强:“铛铛铛铛~我们帅气的,伟大的老任头又觉醒了一个新的异能!” 尖叫声响起。 任风求救似的看向陈最。 陈最长腿一迈挡在了任风身前:“大家别闹他了。” 他一出场,大家闹的更起劲儿了,小章鱼也是其中一份子,他跳到高强的肩膀上对着陈最两人吐泡泡,泡泡在阳光下泛着五颜六色的光,院子里的笑声让经过的人都不由得驻足,被感染露出笑容。 忙碌了一天。 晚上又到了加油的时候,陈最和任风有他们自己的加油方式。 陈最抱着任风:“你身上有奶油味。” 任风:“你闻错了吧。” 他身上怎么会有奶油味? 陈最深深嗅了下,他就是一直能闻到而且他很喜欢。 被子底下陈最的腿变成触手缠绕住任风,任风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忽然想到陈最现在岂不是上半身人形,下半身是章鱼形态。 他想象了下那个形象。 好帅! 八条墨色的粗壮触手,向上卷去,触手连接着男人结实整齐的腹肌,人鱼线,再往上是胸肌,性感的脖颈上喉结凸起,然后是一张俊美的脸。 他甚至自动想象出了陈最一头长发的样子,他觉得长发和这个形象更配,海藻般的乌黑长发。 简直是海神级别。 应该拿着权杖,身上缀着珍珠宝石,在翻涌的海浪上,在连绵的乌云之下,电闪雷鸣是他的背景,他的长发被风吹动。 任风咽了下口水。 在他想这些时触手已经将他缠绕住了,从下到上,触手灵活的贴着他左边的熊玩了起来。 任风也一点点被玩儿的回过了神,他垂眸看了过去,又是这样,每次只管左边的,冷落着右边。 一边让他舒服的快要死掉,一边却是没有任何感觉,这种落差,让右边越来越渴望,在这么多次的区别对待下,任风终究忍无可忍了。 他抓住触手,放到了另一边去。 就听到一声轻笑。 这声轻笑让他一下子清醒了,红着脸就想把触手丢回去,他忽然意识到,陈最每次就是故意的,故意搞这种落差,就等着他受不了主动…… 触手却是主动吸了上来,吸上一直被冷落的右边。 右边一直没有体验过这个感觉,却在一直期待着,所以在吸盘吸附上来的一瞬间。 陈最听到了一声极其好听的声音,让他想要再多听几声。 —— 胡月辗转反侧了一宿,一直在想着胡雪的话。 直到天亮她瞧着升起的朝阳,神色坚定下来。 胡雪下了夜班从卫生站出来,今天没看到高强而是看到了胡月。 阳光下,站在那里的女孩已经是大人模样,这一刻,胡雪已经预料到胡月要和她说什么了。 鸟儿长大了,要飞向自己想去的那片天空,那是鸟儿的自由。 在她脑袋上的小章鱼开始闭眼装睡。 “姐。” “你这黑眼圈,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上夜班。”胡雪笑着打趣。 胡月笑嘻嘻的握住她的手,姐俩并肩向回走去。 “姐,你昨天和我说的话我想过了。” “嗯,怎么想的?” “我想承担身为异能者的责任。”胡月垂着视线瞧着她和胡雪的影子,“我想既然有人觉醒异能就是这个世界需要这些人站出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将来真的有一天就只差我这一个异能者没站出来人类失败了……” “别人是怎么想的和我无关,我想活的有价值,有意义,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我才18,我不想苟且偷生的活一辈子。” “姐。” 胡月停下来看向胡雪:“你选择了自己喜欢的赛车,你不顾危险的一次次训练,因为赛车受伤也因为赛车获奖,你度过了一段很精彩的人生,我也想。” 年轻人双眼明亮,希望被肯定,被理解,被支持。 胡雪瞧着她,抬手把她耳边的头发捋了捋:“一晚不睡觉就想了这些?” 胡月紧张起来。 胡雪沉默了会儿突然笑了出来,那是一种自豪的笑:“想的很好,长大啦,再也不是以前整天跟着我屁股后头的小屁孩了,哈哈哈——” 胡月脸一红,“诶呀”一声,用肩膀撞了胡雪一下:“那姐你是同意了?” 胡雪点头。 胡月开心的抱住她,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姐,我爱死你了~” 胡雪故作嫌弃地擦了下脸:“那你给我织个小马甲。” “没问题,给你织一百个!” 两人笑着,闹着回家了。 —— 胡月外出任务是和任风他们一起的,这让胡雪放心不少。 高强更是拍胸脯保证:“放心,有我在,小月不会有事的。” 这一次他们不但要找人,找物资,还要负责圈地,他们的地盘不能一直这么小,需要尽快的占领一座城。 胡月一扬手数不清的风刀向着向他们俯冲而来的鸟群飞去,鸟群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张川山拍手:“小姑娘真厉害!” 胡月有些害羞。 小章鱼则是用触手卷了一个怪鸟过来,然后用触手拍了拍任风,示意他给自己烤鸟吃。 任风理解了他的意思,只是瞧着那怪模怪样的鸟儿:“你真的要吃?” 小章鱼点头。 任风这才开始给他烤,真别说,没一会儿怪鸟就被烤的滋啦冒油,香气四溢,对于很久没吃到肉的大家来说简直馋死个人。 一个个瞪大眼睛,咽着口水,瞧着小章鱼吭哧吭哧的吃着怪鸟。 高强:“我们也可以吃吗?” 胡月喝了口水,想象自己在喝肉汤:“不能吃吧,也许有毒。” 张川山:“不知道卫生站的小汪会不会解毒?” 怪鸟被烤的酥酥脆脆,陈最咬下时那声响让车里的几人发出了一声享受的声音。 高强用东西把陈最遮住,并大喊口号:“拒绝吃播!从我做起!” 陈最一口气吃了3只烤怪鸟,吃的小脸都黑漆漆的,任风弄湿了毛巾给他擦干净,不但要擦脸,每一条触手都要擦干净。 听到求救声后几人下了车,经过和怪物的一番战斗救下了几个人,天黑后他们开始回城。 在镇里的生活基本就这样安定了下来,白天任风他们三人加小章鱼做外出任务,陈最和胡雪留在镇里。 一转眼的功夫他们已经在这儿生活了半个多月。 轮了一星期白班又转了夜班的胡雪和小章鱼去到卫生站,胡雪来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从里面传出的哭声。 她和小章鱼对视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听到有人进来,哭声停了。 汪岭棋擦了下眼睛低着头站了起来:“小雪姐,你来了。” 胡雪瞧着这个比胡月还小两岁的小女孩,上前:“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还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 她这一关心,汪令棋彻底忍不住,“哇”的一声抱住她哭了起来。 “小雪姐,他欺负人……” 小姑娘哭诉着,原来是苏鹤欺负她,有什么事都让她干,还对她颐指气使的,动不动还说她笨。 “我今晚吃饭,他嫌我吃饭的时间太长,可是我只用了10分钟就着急忙慌的回来了,他还说我吃的多所以才会这么胖,说什么都怪我这种胖子大家的食物才短缺,我应该有自知之明。” 小姑娘越说越委屈。 胡雪气到脸都红了,别说小姑娘根本不胖,关键是这件事和胖不胖就没有关系,这就是人身攻击,没事找事。 她轻拍着小姑娘的后背:“别听他胡说八道,我看没有自知之明的是他,嘴这么臭。” 她抓住汪令棋的手:“走,我们这就去找他。” 汪令棋抓住她:“小雪姐不能去,他是领导的外甥,我们不能得罪她。” 胡雪瞧着她:“小雪姐只问你一句话,当着大家,当着吴美林的面你敢把他欺负你的事说出来吗?” 汪令棋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是在胡雪坚定,鼓励的眼神中渐渐生出了勇气。 用力点头:“我敢。” 胡雪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苏鹤正从门口进来,见到她们笑盈盈的走上前,目光落在胡雪身上。 “换白班了,那这个星期我们就是一班的了,说来挺可惜的,你们那几个人里,只有你和另一个没有觉醒异能,不能外出做任务,只能在这里给我打下手了。” 他一脸遗憾。 视线落在胡雪肩膀上的小章鱼上:“对了,以后来上班不要带这个东西,它身上要是有什么细菌把大家感染就不好了。” 他看到这个章鱼就烦,要不是因为它也不会生了风波。 傲天:【你才有细菌!你全家都有细菌!我们小章鱼是多么的可爱!全世界最可爱!】 陈最瞧着苏鹤:【杀掉主角受会有影响吗?】 傲天虽然很气愤,但是…… 【主角受不能死,作为最重要的角色之一,他要是死了这个世界就崩了。】 小章鱼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苏鹤,不能死,但是除了死也有办法让他不作妖。 苏鹤又把视线落在哭红了眼睛的汪令棋身上:“这是怎么了?眼睛都哭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令棋你要知道,我那是看重你所以才会多提点你,你啊,就像我的小妹妹一样。” 胡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扇了苏鹤一巴掌。 这一巴掌响亮的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陈最都惊呆了,就见小章鱼大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珠一动不动。 汪令棋也被吓到,但是她更担心胡雪。 苏鹤的脑袋都被陈雪扇偏,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他完全被打懵了,根本没想过有人敢打他,这阵子他可是努力宣扬了自己和小姨的关系。 反应过来后向胡雪瞪去,扬起手要扇回来:“你……” “啪”又是一个利落的巴掌,还是胡雪扇苏鹤。 她抓住苏鹤要扇她的手,她的职责是赛车手,兴趣爱好是打拳,不然她凭什么在这个世界活下来的。 姐姐靠的是实力! 苏鹤一个男人愣是甩不开她的手。 胡雪杏眼冷冷的瞧着他:“别生气,在我看来你只是小弟弟,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让你长长记性啊~” 话,还了回去。 汪令棋看胡雪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崇拜。 苏鹤气到要死,但他打不过胡雪,一瞬间换了一张委屈的脸庞,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们都是一起为了镇子,为了人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你没有觉醒异能吗?” 胡雪懒得看他演戏,把他甩到一边去。 “你觉醒异能了,照样不是被我揍。”她哼了声,带着汪令棋就走。 离开前,她肩膀上的小章鱼跳下来,一个旋身,触手就向苏鹤的脸上抽了过去,就听噼里啪啦,八条触手一条没落下,他重新回到胡雪肩膀上。 苏鹤被抽的肿成了猪头,嘴角流血。 小章鱼抽他用的力气,可和甩高强小巴掌用的力气不一样。 胡雪向他抬手,陈最抬起触手和她击掌。 胡雪直接带着汪令棋去找了吴美林,小姑娘虽然还是一说就忍不住掉眼泪,但十分坚定的说完了。 甚至还发誓:“我要是说谎,我不得好死!” 吴美林递了纸巾给她:“你放心,这事阿姨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汪令棋今年才16,一个没成年的小姑娘。 苏鹤没来时,一直是她在为大家治疗,而且脾气又好,那可真是团宠一样的存在,吴美林叫人去叫苏鹤,顺便在卫生站询问下其他人具体情况。 苏鹤到时,吴美林也得到了消息,的确不少人看到苏鹤训斥,指使汪令棋。 苏鹤在这儿见到胡雪两人很意外,没想到她们居然敢来这儿,当即顶着自己的猪头脸哭着向吴美林去:“小姨,她们……” “别叫我小姨!”吴美林重重一拍桌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苏鹤停在半路:“小姨,我……” “你给我闭嘴,但凡你还要狡辩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明天一早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令棋道歉。” 苏鹤:! 傲天:【爽了。】 第87章 当着全镇的人向汪令棋道歉…… 苏鹤不敢相信小姨居然对自己这么狠,他是一个成年人,汪令棋还只是一个孩子,小姨居然让自己当着全镇的人向她道歉,说自己是怎么欺负了她,这不是等于在全镇面前揭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以后大家会怎么看他?他还怎么有脸继续留在这里生活? 苏鹤无法接受这件事:“小姨……” 吴美林现在不想听他说任何一句话:“小刘,带他出去。” 立即有人推门进来,抓住苏鹤手臂把他向门口带去,苏鹤还不愿意走,吴美林只丢给他一句话:“做不到就离开镇子。” 苏鹤安静了,垂头丧气的跟着小刘离开了办公室。 吴美林向汪令棋深深鞠了一躬,这是以苏鹤小姨的身份向她表达自己身为长辈的歉意:“对不起,是我没有管好他。” 汪令棋:“是他自己品行不好,和吴姨你没关系。” 吴美林又向胡雪表达了感谢,谢谢她如此勇敢带着汪令棋来找她,两位女性看向对方的眼神满是欣赏,胡雪算是明白为什么是吴美林统领大家,是她坐在现在的位置上了。 这一份深明大义,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她和汪令棋离开了办公室。 没过多久吴美林的副手走了进来,他递给吴美林一罐啤酒:“真要做的这么绝?你这么做怕是要让小鹤生你的气。” 吴美林握着啤酒罐,从窗户向外瞧去,她在这个镇子里最高的建筑里,放眼一瞧就能瞧见为了镇子的建设,为了人类的未来,为了当下的生存忙碌的人们。 副手:“他可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吴美林:“在我这个位置上,镇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亲人。” 她喝下一口啤酒。 “我坐在这个位置上不是为了享受权利,而是为了使用权利让人类得以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正因为他是我的外甥我才要对他更狠。” “我要让大家相信在这里是可以得到公平对待的,在这乱世人心才是最重要的。”她看向副手,褐色的瞳孔里是坚毅和冷静,“我不会让任何人毁掉这一切。” 她手里握着的是人类复兴的火苗,这份火苗不能因为一个人熄灭。 谁都不可以。 ——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被通知到的人们全部向镇子里的广场去,陈最他们一伙人随着人群向前,高强开心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他最为遗憾的就是没能亲眼见到小章鱼用八条触手抽连环巴掌,打肿苏鹤的猪头。 接近广场人越来越多,陈最十分自然的握住了任风的手,任风瞳孔一颤,回握住了男人的手。 6点 大家在广场聚集完毕,吴美林从侧边走向正中心,面对着这几百号人,他们从四面八方过来因为相信留在了这里,并且每一天都在努力着。 “大家早上好。”她没用话筒但声音很有力量的传了出去,站姿笔挺,双脚微分和肩膀同宽,双手背在身后。 军人的站姿。 在成为省长之前,吴美林是当过15年兵的。 “领导早上好。”大家回应着。 吴美林:“今天叫大家过来为了什么事想必大家都有听说,在这里我要再说一次,在我的团队里绝对不允许发生霸凌事件!无论是谁!” 久居高位的气势从她身上倾轧而来,整个广场鸦雀无声。 吴美林:“无论是谁做这种事都是该受到惩罚,被唾弃的,严重者将会被赶出团队,更严重者——” 她锐利的视线一一扫过众人:“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情节非常严重者判处死刑!” 刚才只是鸦雀无声,现在就连空气都变得沉重,阳光逐渐出现在天际挥洒下来,众人虽然因为她这番话紧张但更因为她这番话热血沸腾,更加坚信留在这里是正确的选择。 吴美林:“把人带上来!” 苏鹤是被人压上来的,脸上的肿还没消,以狼狈的姿态出现在大众眼前,每一个落在他身上的视线都像是一把刀子,屈辱的凌迟着他,让他真心掉下了眼泪,想要把自己团缩成一团不让人看见。 吴美林:“苏鹤,治愈系异能者,我想大家都知道他是我的外甥,但在这里任何关系都没有用!任何人犯错都要受到惩罚!所有人都要记住这件事!” 回应他的是大家尽全力吼出的那句:“我们记住了!” 汪令棋站在人群前方,小姑娘一边掉着眼泪一边喊出了这一句,这一次哭泣是因为激动。 陈最倒是没有喊,作为一个雇佣兵他其实不大适应这种形式,不过他依旧能感受到从吴美林身上传递出的那种力量,让人敬佩的力量,就连任风和他相握的手都不由得加重了力气,沉浸在这个氛围中。 他听到了任风喊出的那一句,男人的声音有些哑,接近嘶吼。 作为不知道这只是一本小说的他们,是真的在这个世界拼尽全力,却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早就已经被注定。 陈最心脏泛着酸。 【傲天,他们……这里的人……】 他难得开口如此犹豫。 傲天:【宿主,故事的结局是光明的。】 陈最沉默着,通往光明的路上铺着的是前仆后继的白骨尸骸。 这个道理他懂。 吴美林看向快要哭到不能自已的苏鹤:“做你应该做的事。” 苏鹤猛吸了下鼻子,向前走了一步,他甚至没办法抬头去看前方的大家,他无法接受那些轻蔑鄙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但现在他不得不认错,这一路能来到这里他已经是九死一生,作为治愈系能力者他不需要离开镇子,在这里他就是绝对安全的,不愁吃喝,他的小姨还是领导者。 他不能离开。 “对不起……” 苏鹤一开口就泣不成声,他哭得实在厉害还是有不少人动了恻隐之心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欺负汪令棋,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懊悔自责和愧疚,对不起……我实在是做了很坏很坏的事……” “我知道我没资格求得大家的原谅,求得汪令棋的原谅,我只希望在以后尽我所能的补偿汪令棋,希望可以弥补我带给她的伤害,大家都可以监督我,指导我,让我改过自新做一个更好的人。” 苏鹤的这番说辞加上他的眼泪的确挺容易感染人的。 他的道歉在他的哭泣声中结束。 吴美林再次开口:“把苏鹤带去看守房,3天后再放出来,这期间断水断粮。” 苏鹤没有挣扎的被人带了下去。 吴美林:“苏鹤就是例子,不要以为做错事只需要口头道歉就可以,希望大家引以为戒,好了,都散了吧。” 人群散开。 胡月捂着胸口,心脏咚咚咚跳了不停:“领导好帅啊。” 真希望自己以后也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高强点头:“的确很有当老大的风范,我就不和她抢了。” 他的话把大家逗笑,胡雪直接给了他一脚。 吃过早饭任风他们就准备出去了,这一次他们晚上不会回来,大概会在外面两到三天,任风把这件事告诉了陈最。 陈最一听:“那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任风被他这句话弄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陈最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我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可以自己在房间里想着你……”黑漆漆的眼珠意思明显的瞧着任风,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握紧。 “你怎么办?” 任风:“就两三天。” 意思是我能忍。 陈最看向他肩膀上的小章鱼,故意逗他:“你可不能用小章鱼的吸盘给你……” 没等他话说完任风就捂住了他的嘴。 玩归玩,闹归闹,不能拿小章鱼开玩笑,这是伦理的问题,是道德的沦丧。 不远处的胡月和高强看了两人一眼后他俩鬼鬼祟祟对了个眼色,然后偷偷摸摸的笑。 任风放下手:“你今天还去搬砖?” 陈最:“今天不搬砖,今天去种地。” 任风听得一脸惊讶,他不觉得陈最像是会种地的:“辛苦你了,对了,我包里有帽子你拿着戴,太阳毒。” “好。” “那我走了。” 俩人这还有点恋恋不舍,高强直接来了一句:“要不你俩来个告别吻。” 任风不好意思的转身就要走,却被陈最一把捧住了脑袋,然后就当着大家的面结结实实,甜甜蜜蜜的来了一个告别吻,亲红了任风的脸。 陈最向高强一挑眉。 高强是羡慕的不行:“小雪,你看~” 胡雪翘着二郎腿坐在院子里:“等你平安把小月带回来,赏你一个吻。” 高强立即就美了。 一行人出发,这次他们要尽可能去更远一些的地方,张川山瞧见小章鱼没忍住笑:“呦~小家伙穿新衣服了,真带劲。” 胡月又给小章鱼做了一套衣服。 这次是一件黑色西服还带着假的衬衫领,特别像那么回事。 在任风脑袋上的小章鱼两条触手从西服的袖子里伸了出去,把西服架起,超帅,一看就是一只霸总小章鱼。 听到张川山的夸奖,骄傲的扬起大脑袋。 经过他们之前搜查过的那些地方时又遇见了几个新出现的怪物,他们顺利的把怪物解决掉,继续前行。 路上,张川山还在说着早上的事情,感慨着吴美林的大义灭亲,然后看向任风他们:“你们都是好孩子。” 高强:“你也是好老小孩。” 大家被逗笑,就连小章鱼都扯了嘴角,然后超级矜贵地抬起充当手臂的那条触手挡在了嘴巴前,今天穿西装了,要时刻维持高雅的气质。 出了他们之前搜查过的地界后看见了两具倒在地上的尸体,现在任风又多了火系异能,处理起尸体来就方便了很多,不用像之前那样点火,现在他只需要一挥手,火球落在两具尸体上旺盛的燃烧,很快两具尸体就连骨头都被烧成了灰,什么都不留下。 处理尸体也是他们外出需要做的事情,一直让尸体留着发生腐烂,保不准哪一天就会生出什么病毒。 况且他们早晚是要把底盘扩张到这里的。 几人把车停在一栋商场前,下了车,防御力最强的高强打头阵,张川山和胡月在中间,任风殿后。 他们走进略显阴森的商场,地上还有着积水散发出腐烂的臭味。 任风:“有人吗?” 他喊着,如果有人会回应他们的呼叫,如果有怪物则会被声音吸引过来。 他又接连着喊了几声,就听扑棱棱,是翅膀扇动的声音,几人转动着视线试图寻找到声音具体是从哪个方向传过来的。 胡月:“右边?” 高强:“我怎么觉得是头顶。” 很奇怪,明明声音越来越接近,他们却始终没有看到有什么出现在视线内。 任风沉着神色:“展开攻击。” 他转向后方,张川山向左,胡月向右,高强则是向着前方举起了枪,几人全部展开了进攻,任风脑袋顶上的小章鱼黑漆漆的眼珠直转,触手尖尖卷起,伺机而动捕捉漏网之鱼。 依旧是什么都没看见,但是随着他们的攻击,扑棱棱的声音中多出了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夹杂着东西落地的声响。 陈最眼睛一瞪,甩了触手向着高强那边,触手卷住了什么东西,陈最直接释放吸盘里的腐蚀液体,同时触手收紧。 高强开枪的攻击力不如其他三人,不过他本身的防御能力即使那无形的东西撞到他身上也无法伤害他。 陈最一连把7条触手都甩了过去。 很快,扑棱棱的声音没有了,几人防范着疑惑的向地上看去,这东西具体是什么形态已经不重要了,解决了怪物后高强喊了几嗓子,没有怪物再出现也没有人类出现。 不过几人还是在商场里搜找了一圈物资才离开。 他们离开没多久,有两人从最不起眼的角落处偷偷走了出来。 “我们刚刚为什么不出去?” “谁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别忘了我们之前让人抢了的事情,这个世界人有时候比怪物还可怕。” 到了夜晚他们寻了一处建筑休息。 任风带着小章鱼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后就躺下了,可是躺下没多久后他就开始不停翻身,小章鱼泡在水瓶里瞧着翻来覆去的家伙,嘴角一点点向上扯去。 任风睡不着,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和陈最一起睡了,现在身旁忽然少了个人让他觉得心里都空落落的。 男人侧着身回想着平时陈最会在身后抱住他,带着玫瑰花的香气和炽热的体温,会在他脑袋旁低声说话,声音低沉好听,呵出的气息轻轻拂过自己的耳朵。 任风忽然觉得耳朵有些痒了,他抬手摸上耳朵。 然后男人就会一边说话一边使坏,会有他喜欢的触手将他缠绕,又粗又硬的触手,触手会跑到…… 小章鱼睁大眼睛瞧着。 闭上眼睛的任风抬起手摸上柰子,想象着这是陈最的手,陈最的触手,然后像陈最每次那样开始玩儿了起来。 小章鱼将这些都看在眼中。 但是任风的手并没有吸盘那样大的吸力,所以他不自觉的加重着力气,对自己非常狠,把耐投都揪了起来,可是即使如此感觉也不对。 任风睁开眼睛,有一丝无能为力。 他好想陈最。 不知道陈最现在在干什么,应该也休息了吧,他种了一天的地一定很累,但是自己又不在他身边不能给他按摩。 他想着一抬眼和小章鱼对上了视线,看样子小章鱼一直在看自己,想起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的任风羞耻的一扯被单将自己盖住。 没脸见章鱼了。 傲天:【做了他!】 陈最:【如果我们睡了我可以再留在这里一阵子吗?】 傲天:【为什么啊?】 陈最:【我想看看大家的结局。】 —— 第二天任风他们依旧在赶路,遇见了两伙人,相信了他们上了他们的车,这两伙人里还有一个光系异能者。 他们继续搜找物资,一栋栋建筑地毯式的搜寻过去。 第三天的时候下起了雨,任风想着这样的天气陈最应该不会去种地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去搬砖了,这几天但凡有空闲的时间他的脑子都被陈最充斥着。 “你是不是也想你家老陈了?”高强挎着张脸,“我好想小雪啊,呜呜呜呜……” 任风戴上胡月送给他和陈最的情侣帽:“嗯,是——想他了。” 高强是没想到任风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大家一起这么久了,能看出来在这方面他脸皮薄,但是任风居然回答了他。 他惊讶的瞧着任风,男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比之前坦然多了,高强笑着锤了他一下:“这样才对嘛,喜欢就是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啊。” 雨越下越大,影响了他们继续搜查,也把他们回去的脚步拖到了第四天,回去时康海清在入口处忙活着见到他们立即跑了过去:“你们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就要安排人去找你们了,都没事吧?” 张川山:“没事没事,别担心。” 高强刚从车上下来就见任风已经快步走进了镇里,这可不能够,自己怎么能输给他,他也要连跑带颠的去见小雪~ 等胡月下来两人都没影了,胡月直摇头,然后下一秒蹭的跑了起来,她要当第一个去见姐姐的人~ 陈最和胡雪正在院子里吃晚饭,就听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还有喊声。 “你怎么跑这么快!” “嘿嘿~我要第一个见到姐姐咯~” “你这个姐宝女!” 院门猛地打开,先出现的是任风,他显然也是跑着来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陈最身上,总感觉几天不见他黑了点。 胡月像是一只灵活的小兔子从他身旁窜了过去,扑进胡雪怀里:“姐,我回来啦~” 高强慢了一步,气到跺脚:“到我抱了,到我抱了。” 陈最瞧着任风,他没有动,这次任风也没有等他主动而是大步来到他身前,蹲下来抱住了他。 男人虽然没有说出那句我想你了,但是行动代表一切。 陈最抬手环抱住任风:“辛苦你了。” 各个方面都辛苦了,包括你辛苦的忍耐。 胡雪:“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们打饭去。” 高强:“我和你一起去。” 胡月刚要开口被高强推开:“你好好在家歇着吧。” 搂着胡雪赶紧走。 胡月哼了声,就想叫陈最他们给她评评理,一回头见两人还抱着呢,瞬间她就开心了,心里呐喊着:亲一个!亲一个! 抱着的两人分开了。 陈最看向她:“怎么?期待我俩亲一个?” 被看穿的胡月一下子支支吾吾,最后只能向任风求救:“任哥,你管管你家老陈。” 任风笑了笑:“我觉得我家老陈说的对。” 胡月:! 胡月站起身,叉腰瞧着他们俩,最后把小章鱼拿了过来:“小章鱼他们都是坏人,以后你就和我玩儿。” 小章鱼甩起触手,拍了拍她脑袋。 晚上任风洗漱完回到房间,瞧着已经躺下的陈最,总有一种对方在等自己的感觉,虽然陈最好像侧着身睡着了。 但他才不信。 他轻手轻脚地躺下,他已经完全明白陈最的套路,无非就是等着他主动。 他觉得陈最这样的小心思都非常可爱。 盯着那张俊美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痴痴的亲了上去。 陈最这个家伙还装睡,他就只能亲的更彻底一点,男人的唇又柔软又香甜让任风陶醉其中,一点点撬开了陈最的牙关。 陈最的确是装睡,他想看看任风会主动到什么地步。 还是挺有趣的。 傲天主动关闭了视觉感知,看来任务马上就要成功了,看了眼水碗里的小章鱼连忙多拍了几张照片,离开这个世界可就再也看不到这么萌的宿主了。 不过还好,它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就对陈最的小章鱼形态开启了全程录像模式,这样以后它想起这个可爱的形象就能回放。 任风的吻技是十分生涩的,偶尔会发出牙齿碰撞的轻微声响。 亲了好半天后,他见陈最还在装睡。 他又亲了亲陈最的耳垂,他早就觉得陈最的耳垂很可爱了。 亲陈最耳垂时他有点装睡装的不太像了,看来耳朵是他的…… 任风为找到陈最一个敏感点而开心。 不过他有办法让陈最装不下去,他眼珠转动,看向陈最的…… 之前这里变成触手他吃过的。 但上一次他真是被硬喂,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要仔细品尝。 任风想着就要行动,不过行动之前看了眼小章鱼。 小章鱼在他看过来时立即闭上了眼睛装睡,沉到了水碗底下。 第88章 任风吃到了原本形态的食物,是热腾腾的。 他原本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贪吃的人,可是这几天他一直在回味这个滋味,现在吃到了嘴里他可不着急吃到肚子里,他要好好的品尝品尝。 男人一大口几乎把食物完全吞到了嘴巴里,就连腮帮都被撑得鼓了起来,吃到喜欢的食物让任风感到满足,他使劲嗦着食物又不舍得咬,一下下吞吐,食物就连点皮外伤都没有受,反倒是稍稍被他嗦出了点流心。 任风第一时间用舌头把食物的精华,把流心卷走,男人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声,是他喜欢的味道,夹杂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好像自己再多吃几口就可以变成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房间里全是任风津津有味咂摸着食物的声响,伴随着吞咽声。 贪吃的男人恨不得把食物完全舔化,再吞咽下去。 他吃了这么会儿后嘴巴吃的红红的,这样艳丽的颜色和他这张英俊的脸,和他古铜色的皮肤生出一种别样的韵味。 装睡的人偷偷睁开眼睛,瞧见了任风偷吃的这一幕,瞧着他那张变红的嘴贪婪的咂摸着食物,舌头还试图从食物的前端钻进去,再卷走一点流心仔细品尝。 真是贪吃。 窗台上水瓶里沉到底的小章鱼又再次飘了上来,小章鱼黑漆漆的大眼睛透露出几分迷离,8条触手全部都卷了起来,小嘴巴张开冒出了几个泡泡。 原本是粉色的小章鱼变成了淡红色的小章鱼,仰着脑袋瓜一动不动的飘在水瓶里,一双大眼睛逐渐向一起合去。 陈最修长的手指绷紧,就连青筋都变得明显了不少。 偷吃的任风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发现了,继续大口大口的吃着,就好像他的肚子永远也填不饱一样。 一口气吃了二十多分钟,他终于不再边吃边玩儿了,一口气把食物里的流心全部都吸了出来,灌了他满满一嘴,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喉结已经不自觉滚动把能呛死他的流心吞咽了大部分,剩下的他一点点咽了下去,伸出的舌舔走残留在红色唇上的奶白色流心。 男人英俊的眉眼都变得更加舒展。 偷吃结束的任风偷偷看向他的室友,他的室友居然还在睡着,任风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个家伙什么好。 任风盯着陈最,第一个想法是不管他,自己一次性吃个够本。 但是瞧着陈最到现在还装睡,他就想…… 任风难得冒出一个坏主意,他暂停了继续偷吃的想法而是躺下,看似是准备睡觉了,他躺下后拽着陈最的手臂搭在自己腰上,让他像以往那样从后抱住自己。 陈最这才睁开眼睛,这是吃完了? 原本还想着任风有没有可能主动…… —— —— 但是他今晚是准备吃掉任风的,现在看来只能是自己动手了,刚准备动作,任风忽然动了下,陈最挑眉。 眼里露出几分惊讶,几分惊喜。 背对着他的任风正不断轻动自己的囤,要知道他的囤后可就是刚刚被他好好照顾的…… 陈最垂眸,那饱满的囤像是转圈的磨,小幅度磨着他的。 从他这个视角看过去,真是言语无法形容的骚。 尤其是干这事的人是任风,这个虽然有x瘾但是平时表现的一本正经的家伙,这个有些糙汉又有些直男的家伙,怪不得有句话说直男下手就是不知轻重。 陈最现在深深有所体会。 这具高大的,健硕的,充满着雄性荷尔蒙的身体居然主动用皮鼓来勾引他。 陈最黑漆漆的眼珠变得更加深邃和危险,他好半天才从那让他血液沸腾的画面中抬起视线看向任风,对方就一直这样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他略一思考就想明白了任风这是什么意思。 嘴角噙起一抹笑意。 这是自己一直装睡,引起某人的不满,想用这个方法让自己装不下去了。 任风这样的人有这样的小心思就会格外让他觉得有趣,可爱。 他先是享受了一会儿,毕竟这场面,这待遇,就算是以后也不一定还能有,陈最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时间流走的缓慢又快速。 当任风慢下来时,他想任风应该是要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有没有用了。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他,然后没给任风任何心理准备满足了他的期待。 只不过是变成了细上许多的触手闯入,毕竟这样才能顺利,触手一下子闯到最深处。 他在任风的闷哼中开口:“如你所愿。” 触手十分缓慢的,一点点向原本的形态变去,任风的表情就变得越来越凝重,嘴唇都快要紧绷成一条直线,当触手完全变回原本形态时,任风紧抿的唇张开呵出一口长长的带着满足的气。 陈最原本是打算直接开凿,可是被绞得死死的,根本让他无法行动。 他等了一会儿后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不禁失笑出声,看样子任风需要自己的帮助。 他的腿和手都变成了触手缠绕住任风,触手上数不清的吸盘开始工作,让任风一时间都忽略了被钉住的位置,张开来的嘴巴里伸进来一条触手,触手在他的嘴巴里翻天覆地的搅合起来,扫着他的上颚,吸盘吸着他的舌,好像在接吻一般,触手尖尖还向他的喉咙伸去。 男人的身体更是被触手完全覆盖。 当触手尖尖伸到喉咙处,吸盘吸着他的小舌头时,陈最察觉到终于被放开,于是把人的要一掐。 —— —— 凶狠。 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把人凿死般。 偏偏那些触手好似柔软的绳子将任风缠绕捆绑让他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只能承受这气势汹汹的猛凿。 任风的眼睛都一点点向上翻去,眼尾被凿出了泪花。 他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了,自己分明是唤醒了一头野兽,这么说好像也不对,他瞧着摇晃的触手,分明是怪物。 一时间他甚至都分不太清自己是不是和人在…… 被触手堵住的嘴巴发不出声音只能留下口水,反倒是 * 被凿出了声响。 小章鱼贴在水瓶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瞧着。 羡慕自己的人类形态。 他瞧着房间里的触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小触手,虽然他也可以变成大章鱼,但是两个大章鱼还是算了吧。 而且任风又不知道自己也是陈最。 小章鱼用触手拍了拍水,自娱自乐起来。 —— 触手缠住任风的腿,分别向左向右。 任风被触手高高的吊起时。 * 里还啪嗒啪嗒的往下掉着陈最刚刚送给他的礼物。 男人的嘴巴短暂的恢复了自由,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触手带着他落下,这次不像是上次那样落在另一条触手上。 而是落在了他刚刚品尝过的食物上。 食物被他吃下。 他又被触手吊起,这次没有吊太高,只是触手玩儿起这个游戏就没完没了,飞速的把他吊起又放下,他感觉自己真的是要飞起来了一样,快到就连视线里的陈最都是模糊的,偏偏陈最这个始作俑者瞧着很是悠闲。 陈最一边享受,一边欣赏。 他在欣赏男人被吊起又放下时颤巍巍的柰紫。 虽然是古铜色的皮肤,但还是能看到一枚小痣,看的陈最美牙痒痒,靠近,一口咬上那枚小痣。 每当任风被吊起时,就能看见这样的场景——水流过柱。 一时间分不太清到底谁是会吐水的章鱼了。 —— —— 外面的天逐渐亮了。 任风趴在那里,房间里的触手已经不见,陈最的手从后控制住他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倒下。 任风整个人已经有些麻木。 他忽然想起那句话,人是会被干傻的,现在他有点相信这句话了,他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再这样继续下去,他感觉自己的。 * 里都会变成陈最的形状。 陈最最喜欢现在的子实,因为从他的角度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一个恶劣的念头从他的脑海中冒出。 男人扯起了嘴角。 不知道第多少次把任风喜欢吃的流心喂给了他。 但这还没完。 吃过了,自然还要喝点。 任风就听见了哗啦啦的水声,一时间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下一秒他发觉自己没听错,第一反应是自己尿了。 他垂眸看去,自己并没有失禁。 那是? 不大好用的脑袋思考了好一阵,那哗啦啦声变弱后他才反应过来,震惊的,羞耻的…… 他猛地回头,就迎上了一个热烈的吻。 让他完全忘记自己要做什么,要问什么,只觉得吃的好饱,热烫烫的。 一吻结束。 陈最就这样在他身后,不分开的把他抱了起来。 “我们去卫生间。” 走起路来就更要任风的命了,他感觉自己能听到肚子里晃荡的水声。 陈最这个家伙真是太过分了,可是他一想到又有点兴奋。 还好他们的卧室里就有卫生间,进到卫生间后会先经过门口处洗脸池上的镜子,任风看了一眼后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 两人站到马桶前,陈最这才缓缓离开,他一有动作就能听见水声,原本被堵住的一下子全部都流了出来。 从任风的角度看去就好像他尿尿了一样。 不过现在这么说好像也很合理,的确是从他的身体…… 实在是太羞耻了。 也许是因为水声的原因,他的确有了尿意,可是却不好意思当着陈最的面,但是他现在的憋尿能力暂时倒退了很多很多,有些要忍不住。 刚想张口让陈最把自己放下。 陈最居然又闯入。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尿了出来。 —— —— 花洒下,两人洗着澡。 不得不说任风的身体素质是真的强悍,他还能自己站着洗澡呢。 傲天还没开启视觉感知,点评了一句:【身体素质这么好,就适合挨糙。】 这么一想,果然还是得找这样的男人,不然像是苏鹤那种柔柔弱弱的,岂不是一回就累歇菜。 哪里还有得玩儿。 傲天认真记下:要找壮壮的男人。 任风全程面对着墙壁洗澡,根本不敢去看旁边的陈最。 陈最则大咧咧的欣赏着触手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他拍了下任风的囤。 “里面洗干净,不然会生病。” 任风支支吾吾的:“我等一会儿就洗。” 陈最明白他是在等自己走,但是他就不走,他其实也可以帮任风洗,但是他也不帮。 坏的很。 反而开口说了句:“一会儿到吃早饭的时间了,大家都会在楼下等我们。” 任风:…… 任风:“那你先出去。” “我还没洗完。”陈最理直气壮,他早就注意到了,为了不太“丢脸”,从尿尿过后任风就一直故意夹着不让东西流出来。 这怎么能行呢。 任风没办法了,只能把手伸过去。 他能感觉到身后陈最的视线,这个恶劣的坏家伙。 —— —— 两人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男人大多都火力旺盛,所以他们还穿着短袖。 高强他们已经在楼下了。 陈最一下来就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大对劲,胡雪她们三个在偷偷摸摸的交换眼色,神情微妙,尤其是胡月完全是要忍不住笑的样子。 直觉告诉他,别问。 任风:“你们怎么了?” 陈最:…… 三人的反应就更奇怪了,就连胡雪这个最稳重的都顾左右而言他:“没、没怎么啊,今天有点冷啊,咱们还是回屋里吃饭吧。” 高强立即附和:“好啊好啊。” 三人就拿上食物闷头向房间里走去,经过任风时,胡月瞧见了对方手臂上的勒痕,想起昨晚一直听到的啪啪的声响。 嘴角已经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任风不解的看向陈最。 陈最笑了下,看来房子的隔音不是很好,昨晚虽然任风没发出什么声音,但只是撞在一起的声音就不小了。 失误了。 —— 吃过早饭,任风他们就要去出口处和张川山汇合,继续外出做任务。 高强突然来了句:“你今天可以出去做任务吗?不需要休息?” 胡家姐妹俩同时动手,一个给了他一脚,一个锤了他一下。 高强被揍的嗷了一嗓子。 任风定在原地,肤色逐渐发生变化,他终于意识到大家为什么怪怪的了。 陈最的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轻轻捏着,让任风快要憋死的那口气这才缓缓喘了出来。 陈最:“谢谢大家的关心了,没事的。” 胡雪:“行了,你们快走吧,别晚了。”她又向高强使了个眼色,让他别乱说话。 陈最拍了下任风肩膀:“走吧。” 他把小章鱼从自己身上拿下去放到任风肩膀上:“小章鱼会替我陪着你的。” 那一瞬间任风甚至忘记了小章鱼原本是他的。 不过,还好有陈最在。 得救了。 —— 陈最和胡雪也出门了,胡雪又倒去了白班,陈最今天还要去地里插秧,队伍里有一个可以让植物快速成长的异能者,这也是吴美林有信心能在冬天前收获一拨粮食的原因。 胡雪:“你这辈子应该从来没种过地吧?” 陈最:“难道你种过?” 胡雪:“小学的时候参加过夏令营种过,差点没累死。” 陈最竖起大拇指:“厉害,的确有点废人,你上次拿的膏药贴还有吗?” 胡雪:“我今天去找找,我到了,走了。” 陈最继续往出镇子口走去,路上遇见一个同是种地人,对方和他打着招呼走了过来,从耳朵上拿下根烟:“来一根?” 陈最还真是好久都没抽烟了,不过他以前抽的都是特制的没有烟叶的香烟,味道这么冲的他抽不来。 摆了摆手,以免对方以为他是客气:“不会抽烟。” 对方有点意外,点着烟:“今天大概就能全弄完了,我以后真是再也不想种地了,你敢信我以前就是种地的,好几百亩地,不过我都是机械种,这人工的可真受不了,我每天回去都感觉自己腰要断了。” 陈最:“是挺辛苦的。” 两人转了个弯,男人眼睛一眯:“那不是那谁吗。” 陈最看过去,是苏鹤,他正在帮一个人搬东西,对方看到是他一脸嫌弃的就想拒绝,他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帮他搬完,然后就低着头走了。 被他帮助的人盯着他透着可怜落寞的背影看了看,然后叹了口气。 “看来他是改好了,人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和陈最一起的人感慨了句。 陈最却不相信一个人的劣根性会这么容易改好。 苏鹤走路时一直低着头,路上遇到的人即使不对他指指点点,也会用一种嫌弃轻蔑的眼光看他。 从他被关了3天后出来,一直是这样。 他想要在这个地方重新获得尊严和尊重还需要做很多事。 苏鹤想着,捡起地上的垃圾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该死的家伙,最该死的还是汪令棋和胡雪。 汪令棋他现在不能动了,但是胡雪,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他想着,忽然撞上了什么。 停下脚步,视线里出现了一只腿,没错,只有一只腿,另一边是拐杖。 他抬起头。 看到李义的那张脸后他整个人都懵了,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李、李义……” 李义哼笑了声:“怎么不叫我义哥哥了?” 虽然他的语气依旧如旧,但是苏鹤旧感觉他和从前不一样了,阴森如鬼。 也是,他和李守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李义怎么可能还对他和从前。 他有想过要不要把一切责任都推给李守,可是他现在很窝火,很憋气,他tm不想演了!而且演了李义也不一定相信。 “既然你活下来了也算你福大命大,我们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苏鹤错开一步,想要离开。 李义抓住了他手臂:“别着急走啊。” 苏鹤烦躁的想把他甩开,没有甩动,就听李义向他问道:“你说我把你做过的那些事情都告诉吴美林,她会怎么对你?” 苏鹤瞳孔放大,迅速向周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你疯了你,我警告你,你不要乱说话!” “我什么都没做过!” “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告诉吴美林,看看她信谁。” 这次是李义松开苏鹤要离开,苏鹤一把抓住了他。 小姨不是会徇私的性格,她对自己已经很失望了,如果李义再说出什么来小姨绝对会把自己赶出去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 李义看向苏鹤,那双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偏偏嘴角扯了起来。 他抬手抚摸上苏鹤的脸颊:“你还是这么好看。” 苏鹤下意识的想躲开他的手。 “当我的人,我保证什么都不和吴美林说。” 李义挪动着拐杖离苏鹤更近一步:“我的意思是,我要干你。” 他眼里的疯狂更甚,想起以前把他当个宝贝哄着,供着,保护着的自己他就无比愤怒,像苏鹤这种没有良心的人就该被用最混账,最恶劣,最残忍的手段对待! 苏鹤在想自己这时候喊他骚扰自己有没有用?可是关键是自己现在在这里没有任何可信度,要是李义再倒打一耙…… 他就彻底完了。 苏鹤更恨胡雪了,要不是她,汪令棋也不敢做什么,现在害得自己在这里只能低头做人:“如果我答应你,你保证什么都不说。” 李义:“当然。” 苏鹤犹豫一瞬,艰难的:“晚上我去找你。” 李义笑了:“我等你。” 他撑着拐杖离开,苏鹤瞧着他仅剩的那条腿,一个瘸子,他应该能弄死吧。 一个瘸子应该也是可能绝望自杀的。 他哼了声。 陈最穿着水鞋在地里插秧,现在他可是插秧的老手了,速度飞快。 如果不考虑这是末世,他觉得现在的生活还是挺有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有自己的分工,每天也不用想什么,只要干活就有饭吃。 “来,绿豆汤,都来喝一碗消消暑。”有人在岸上喊,虽然入秋了,但是中午的太阳还是毒。 陈最淌着水走了过去,领到一碗绿豆汤,喝起来带着甜滋滋的味道,被冰镇过,十分清凉消暑。 以免大家中暑,还有风系异能者给他们制造风。 陈最咕咚咕咚喝了一碗,放眼望去是大片的田地。 他已经开始期待麦穗黄了的那一刻。 —— 苏鹤往箍到小腿的袜筒里塞了一把小刀,离开了卫生站向着李义的住处走去。 李义住的地方比较偏,由于他的腿不方便,所以就住在了一楼。 他到时,院子里有人出来,见到他先是一愣随后就皱起眉头。 苏鹤只当自己没看出对方的厌恶:“请问李义是住在这里吧,我来给他的腿进行复查。” 第89章 苏鹤敲响了房门,一双眼还在向左右瞧着房子的格局,隔壁应该还有人住,不过只要自己下手干净利落点,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房门打开,苏鹤和李义对上视线,他臭着一张脸走了进去。 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烟头和一些不知道干什么用的纸就扔在地上,还有几件衣服也是这一件那一件,苏鹤瞧得直皱眉,应该是很久没有开过窗户,房间里充斥着一种难闻的味道。 他的视线落在那张乱七八糟的床上。 让他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绝对不可能。 在他的印象中李义是很爱干净的人,看来断腿真的给他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向前走去时踢到地上的卫生纸,一股火蹭的就冒了出来:“你不能打扫一下房间!” 李义锁上门,撑着拐杖转回来,自嘲的笑了下:“这双手要撑着拐杖,没办法打扫卫生。” 苏鹤没再说话。 李义走去床边坐下:“你还记得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吗?” 苏鹤想起那惊心动魄的一晚:“不就是被怪物扯掉的。”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所谓,等一下他要一刀刺穿李义的喉咙这样他就不会发出声音引起别人的注意,视线落在李义的脖颈上。 李义直勾勾的盯着他,愤怒将他撕扯,断腿处又产生了幻痛让他痛不欲生:“不对,当时我已经进到房间里了,是我回头去拽你。” 如果当时他关上门,死的就会是苏鹤,他的腿也不会断,就不会给这对贱人抛弃自己的机会。 苏鹤对他这句话嗤之以鼻:“你救我是因为你对我有想法,想在我面前表现,想通过这件事换取我的感激和喜欢,现在装什么被害者。” 他的逻辑十分自洽,所以他才能这么坦坦荡荡。 这一番话让李义哑口无言,他真是被苏鹤的理直气壮给震惊到了,原来他是这样看待这件事情的,他看向自己的断腿,笑了出来。 他笑的很大声,笑的很夸张,笑的泪花都出来了。 苏鹤瞄着他,失策了,应该在腰后也放把刀子的,刀子在袜筒里只有那时候才方面抽出来。 李义的笑声收的极其突兀,并无半点笑意的眼睛看向苏鹤:“李守被你玩儿死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他相信这是唯一正确的答案。 在他只看到苏鹤没看到李守后,他就知道他的弟弟应该已经死了,他并不为李守感到难过,但苏鹤也该为此付出代价。 “他的死和我没关,卫生站有个叫胡雪的你见过吧,他和那个带着章鱼的是一伙的,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又碰上了,是他们杀死了李守。” 胡雪,李义有印象。 带着章鱼的那个家伙他也不会忘记,如果他猜测没错,那晚应该就是他把怪物引到了他们的藏身处,害自己失去了一条腿他也有份。 现在他们又杀了小守。 苏鹤能够感受到李义的愤怒,他是有些意外的,李守都抛弃他了他居然还会因为李守的死感到愤怒,这就是亲兄弟吗? 他不懂。 他没有兄弟姐妹,他只知道背叛他的人,害他的人,妨碍他的人都该死。 他来到李义身前:“开始吧。” 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李义抬手揽住他的腰,仰着头瞧着他那张漂亮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吻我。” 他的神态是痴迷的,他的语气是冷静的。 苏鹤想着自己一会儿就能杀死他压制自己对他的恶心,抬起放着刀子的左腿压到床上,然后抬起右手捧住李义的脸颊,指尖在他的脸颊上轻点吸引他的注意力:“那你想要我怎么吻你?是温柔一点还是强势一点又或者——骚一点?” 他一边说一边靠近,吸引着李义的视线。 左手缓缓向藏在袜筒里的刀子摸去:“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和你们哥俩儿任何一个人在一起。” 他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因为你们哥俩儿太丑了。” 指腹按上李义的嘴唇,加重着力气:“还都是没有觉醒异能的废物,你们哪点配得上我。” 左手已经把刀子拿了出来,反握,把刀子藏在了手臂后,手继续向上抬好像要环抱住李义般,指腹从李义的唇山拿开,他低头靠近。 在即将碰上嘴唇的那一刻,刀子在手里一转就从后侧向李义的脖颈猛刺,与此同时李义抬起了手,燃烧的火焰吞没了苏鹤手里的刀子,要不是苏鹤松手松的快他的手都会被烧到,即便如此手上还是被燎了水泡出来。 苏鹤惨叫一声想要退开。 李义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揽着他腰的手一个用力就把人按到了床上。 瞧着苏鹤严重蔓延出的恐惧,露出疯狂阴森的笑意:“放心,我不会对你有任何温柔的。” 苏鹤感受到巨大的危险和恐惧,自保的本能让他下意识想要推开李义,逃走。 可是再次出现的火焰将他阻挡。 李义:“如果是你,我不介意玩儿一具尸体。” 撑起身的苏鹤停下了动作,眼里情绪翻涌,最后暂时认命的躺了回去,一副死鱼的样子。 李义不在意。 他会让对方有表情的,视线落在拐杖上,痛苦的表情。 隔壁房间的人疑惑向墙壁看去,他好像听见了一声惨叫。 —— “小心!”任风喊着,水球炮弹向着张川山那边射了过去,一条粉色触手速度更快,缠住张川山的腰把他扯了回来。 张川山站稳,回头看了小章鱼一眼:“谢了,小家伙。” 举手要和小章鱼击掌。 小章鱼配合了他一下。 战斗继续,就听胡月大喊一声:“低头!” 任风他们瞬间低头,龙卷风在他们头顶卷了过去,将远处飞来的鸟群一遭全部卷了进去。 然后龙卷风有一瞬间的暂停,齐刷刷变成风刀向中间射去,怪鸟的尸体不停落下像是下了一场尸体雨,任风的火焰紧接着扫过去将尸体烧的灰都不剩。 高强在另一边抗住了一个眼睛血红,所有皮毛都是利刺的猴子,那些刺扎不透他,猴子怪物被他一个背摔砸到地上,张川山的冰锥紧接着就到了将猴子的脑袋刺穿,伤口周围甚至都结了冰。 暂时将怪物全部解决,几人聚到一起。 胡月重新拢着有些散乱的长发:“感觉怪物变多了。” 他们现在是在之前搜查过的区域,就算会有新的怪物游荡过来,但这个数量也有点不合理,以前只偶尔遇到一个两个。 但是这次他们出来,到了这一片后已经遇到七八个了。 张川山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是多了点儿,不过没关系,打不过我们,我们就是最强战队!” 高强停下给他拍后背:“老张,有点中二了。” 回去时,在入口处碰见了其他的外出队伍,大家都是一副很累的样子。 张川山:“你们可是咱们这里平均年龄最低的队伍,怎么没精打采的?” 对面的领对:“别提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冒出来那么多怪物。” “你们也遇到不少怪物?” “可不呗,还是之前搜查过的地方,导致我们今天都没前进……” “让开让开!有人受伤了!”一辆车横冲直撞的开了过来,副驾驶位的人脑袋从车窗伸出来大喊着。 大家连忙让开,一个个神色担忧。 希望能够来得及,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只可惜治愈系异能者太少,不然就可以一个队伍搭配一个了。 胡雪跑去叫汪令棋。 汪令棋张急忙慌跑出去,车子在卫生站门口停下,后面的车门一打开,血腥味就扑了出来。 一个男人近乎昏迷的被人扶着,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血肉模糊。 “小汪,你快救救他!” 汪令棋二话不说上车直接动手,一道金色光芒在她手中出现,被她按在男人的胸口。 越来越多的人在周围聚集,很快,就连吴美林都来了。 时间一转眼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汪令棋的脸都白了,汗水不断掉落。 可男人的状况并没有好转,他伤的太重了,断裂的肋骨刺破了心脏,又没有立刻得到救治,他们回来就花了几个小时。 汪令棋打了个晃,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任风他们也过来了,他一转眼就看见从远处走过来的陈最,向陈最招了下手。 陈最去到他身边,了解了情况。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他瞧着脸色惨白的汪令棋,又转眼看向身边一脸担忧,要哭了和还在掉泪的队友们,最后通过打开的车门看向围在外面等待的人。 他努力提了一口气,抓住汪令棋的手腕:“不、不用了……” 汪令棋却是不放弃,但她通红的眼眶已经将她出卖。 男人不再坚持劝她,趁这最后一口气他还有话要说,看向自己的队友们。 “还好,你们没事……” “我应该……应该是要不行了……”他在大家的哭声中扯出一个笑脸,“原本还想和大家一起努力,努力到人类战胜怪物的那一天……” 他的眼中满是向往,语气尽是遗憾。 “可惜我看不到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一定能看到,不要说胡话!”身边的队友哭着求着汪令棋,“求你救救他,他才21岁,他才21岁啊……” 汪令棋的眼泪掉个不停,使用了太久的能力脑袋都在发晕,她甚至无法分心说话,只拼命继续施展能力。 “别为难她,我的情况我自己知道……”男人缓了好一会儿,死死抓住身边的两个队友:“你们!你们一定要替我看到,替我看到人类复兴的那天!” 他说完这句话最后的一点力气也被掏空,他瞧着车窗外的那片天。 其实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 他想说——他不想死。 第90章 男人抓着队友的手松开无力垂下。 无声诉说着他的死亡。 身边的队友不愿相信的泣不成声,死死抓住他的手,汪令棋也还没有放弃,哪怕她释放出的治愈能力已经越来越弱了。 任风心情酸涩的看了眼小章鱼。 陈最也没有办法,他的治愈能力并没有比汪令棋强,对方的这种状况谁都救不活,他的死亡已经注定。 卫生站门口只剩下了哭声。 最后是一位队友抓住了汪令棋的手:“不用了,谢谢你。” 汪令棋几乎昏厥,撑不住的放下了手。 吴美林走上前,队友们看向她,队长深吸了一口气:“领导,他是……” “他叫季然。” 吴美林开口,声音有些哑,这里所有的人她都知道,记得,她看着季然那张年轻的脸,一张再也没有机会老去的脸,死在了他本该最灿烂的年纪。 她叫出季然的名字,队友们怔了瞬后眼泪掉的更加汹涌了。 吴美林伸手整理了下系在季然手臂上的红布条:“好好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吧,明天我们送他去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 —— 胡雪是在卫生站后院的角落里找到汪令棋的,小姑娘蹲坐在地上,抱着双腿,把脑袋埋在膝盖上哭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她过去把一件外套披在了小姑娘身上。 汪令棋抬起头看到是她再也忍不住,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小雪姐,是我没用,是我没用,我没能救活他……” 胡雪忍着眼泪一下下轻拍着汪令棋,这些人里除了那几个队友外,最自责的应该莫过于汪令棋,她的妈妈是一位医生,曾经说过一句话:想要当医生最先要学会面对的就是死亡。 “你尽力了。” 谁都看出来她尽力了,她的脸色甚至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没有人责怪她反而心疼她,要让她面对这种事。 胡雪抱住汪令棋,没等她再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又有人大喊着汪令棋的名字找她治疗,汪令棋就连伤心都不能由着自己,小姑娘立马擦了眼泪,肿着眼睛向回跑去。 “来了!” 胡雪望着汪令棋跑走的背影,作为普通人她在这个世界能贡献的力量实在是太少了。 她曾经的自信快要被打败。 她想能做更多的事…… —— 这一晚陈最和任风什么都没有做。 黑夜的来临加重了压抑。 陈最看向情绪低落的任风:“这一路你一直一个人?” 任风摇头,并不是,他也和人组队过,只不过结局都不太好就是了,不是队伍里有人性格不合起了冲突就是因为物资起冲突,虽然也有人在过程中死亡但和今天的感觉很不一样,哪怕他并不认识季然。 他不喜欢那样的环境,最后就脱离了队伍,直到遇到小章鱼,遇到胡雪她们,遇到陈最,最后来到这里。 任风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以前怪物还没出现前我觉得生活很无聊,有时会觉得人类就是这个世界的毒瘤,偶尔也想过都毁灭吧,反正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也挺没意思的。” 他很少有一下子说这么多话的时候,陈最安静的听着。 小章鱼趴在任风腿上,把圆咕隆咚的脑袋瓜靠在他手上,乖乖的和他贴贴。 “后来世界变成了这样。” 任风用力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低:“要是再也不会有人死掉就好了。” 陈最揽住了他,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傲天最近一直很沉默,就好想怕自己问它大家的结局一样,不详的预感在陈最心里越来越重。 —— 第二天伴随着升起的朝阳他们在镇子外火化了季然。 几百号人只能听见时轻时重的哭声,葬礼结束,大家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继续这新的一天。 吴美林站在准备做外出任务的异能者们身前:“根据大家的回报说是怪物变多了不少,今天两队合成一队进行任务,如果怪物还是持续增加,大家先回来。” 一辆辆车开了出去。 陈最今天不种地了,地种完了,今天他要做的是在库房整理大家收集回来的物资。 他扛着一袋子衣服向后排的架子走去:【傲天,我可不可以用这个世界任务成功的奖励换取别的奖励?】 傲天:【没有过这样的例子。】 陈最:【或许我们可以破例,做先锋,多么的与众不同,那么多统只有你做过这件事。】 傲天:【我听出来你是要忽悠我了。】 陈最:【我们这样的关系我怎么会忽悠你,你这样说我真的很难过,就连穿书局的系统都没这样说过我。】 傲天:! 它怎么能输给穿书局的坏东西! —— “怪物还是好多啊。”胡月刚解决了一只怪物,大家面色凝重,这个状况实在是不太对劲,依旧是没有出他们已经搜查过的区域,甚至昨天他们已经在这里杀了不少怪物了,但不过一晚这里又出现了更多的怪物。 就好像怪物在向这边聚集一样。 任风冒出这个想法浑身一凛,难道是他们这里人类太多了吸引了怪物的注意?他们又逗留了一阵,杀死了一些怪物,隐约还能看见怪物从远方过来。 胡月:“它们好像就是要过这边来。” 任风:“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需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吴美林,如果真的是被过多的人类吸引,他们这里的人类只会越聚集越多,那就会吸引越来越多的怪物过来。 将会完全不利于他们的向外发展以及壮大,可是人类想要生存下来就不可能散开单打独斗。 还真是麻烦的矛盾。 大家没有犹豫准备上车先回去,地面忽然震了一下,打开车门的高强停下动作眯起眼睛向远处看去:“那、那是什么?” 他指向前方。 在建筑的后方出现一个巨大的灰色怪物,起初高强还以为那是远处的天空,可是并不是,只是这个怪物太大了,它完全没有躲避开身前的建筑,继续向前,只是抬起脚就比那十多层的楼还要高,一脚就将建筑踩踏。 地面再次晃动。 这样的怪物带来的巨大冲击力让大家一时怔在原地,死死盯着,仰头,视线不断抬高,试图看到怪物的脑袋。 很高。 脑袋贴着云彩,把云彩撞碎,那个像是脑袋的东西没有五官,只是一个大圆球上有不少凸起的肉疙瘩。 肉疙瘩还不停鼓动,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表皮的血管密密麻麻十分清晰。 怪物体型庞大,向前迈一步就走出很远,他们这边的震感就愈加强烈,小章鱼都被震的从任风肩膀上蹦了下。 任风:“胡月你开车回去,把这件事报告上去。” 大家看向他,剩下的人也回过神,明白了为什么只让一个人回去,他们必须拦住这个怪物,不然它很快就会到镇子。 选胡月大家没有任何意义,她是他们中最年轻的人。 总是要年轻人尽可能活下去,这样人类的未来才有希望。 胡月:“我……” 高强将她推上车:“别耽误时间,快回去报告,这边可能需要支援。” 胡月从车上跳下来:“我飞回去应该更快。” 她控制着风将自己包裹,眨眼间从众人身边消失,她带起的风缓缓落下,远处天边夕阳如血。 任风:“我们向前去吧。” 他这句话一出口,众人就连呼吸都放轻了,意思很简单,向前,尽可能把怪物拦在距离镇子最远的地方。 张川山拿出根烟,叼进嘴里,点燃,狠狠吸了一口:“好主意,年轻人脑袋就是好使。” 他故作轻松。 大家也配合的笑了笑,另一队的队长:“咱们来比一下,谁先到。” 他豪爽的拍了下车:“后到的人以后可要请客啊。” 以后这两个字,大概就是最好的祝愿了,如果他们还有以后。 大家互相碰了下拳,不再多说什么。 两辆车以飙车的方式向着巨大的怪物开去,带起烟尘四起。 和怪物的体型比起来简直就像是两辆玩具车。 胡月归心似箭,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快,祈祷着大家一定不要有事。 吴美林在地里,身边的异能者正在将水稻催熟。 后天。 后天这些水稻就会结出金黄的麦穗,供这里的人度过即将到来的冬天。 吴美林抬头向空中看去,今晚的夕阳红的让人心生不安。 “领导!出!出事了!” 吴美林猛地转过头。 胡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艰难的说出怪物的事情,她累到几乎脱力。 吴美林立即将镇里的异能者派出去了一半:“重要的是把人带回来。” 并且宣布全镇进入警戒状态。 胡月没有歇着,又坐上车和队伍们出发了,听到消息的胡雪从卫生站跑到出口,只看到开远的车子,没有见到胡月。 康海清:“会没事的,先回去吧。” 胡雪忧心忡忡。 直到陈最过来找到她,她这才跟着陈最离开。 镇子里的人为大家祈祷着,苏鹤和众人混在一块,眉眼恹恹的,他希望这里的人都能死去。 视线一晃,和人群里的李义对上了视线。 苏鹤双手骤然紧握成拳。 李义却是笑了出来,向前晃了下手里的拐杖,之后他转动视线寻找着胡雪的身影。 夜晚还没来临,整个天空都变成了血红色,好像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来,染红这片大地。 “给我死!” 张川山喊着控制着冰锥向怪物的脑袋射去。 怪物一挥手,所有的冰锥都被它打碎,而它的皮肤上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这是什么?” 去往另一个方向的异能者队伍们瞧着那庞然大物。 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领队高喊:“不能退!不能让它去到镇子上!” 第91章 领队喊着冲了上去:“大家和我一起冲!” 有队员直接跟上,有队员犹豫了几秒跟上,有队员回头看了眼镇子的方向一咬牙也冲了上去,是一个和任风那边一模一样的怪物。 由于怪物太高,他们的异能一时间甚至打不到怪物的脑袋上,最高到怪物大概胸口以下那个位置,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要战斗! 这个怪物从体型上来看十分像人类,双手双脚,一挥手抓住一个路灯杆随意的拽了出来,动作上甚至没有任何的停顿,那路灯杆在它的指缝里像是人类夹着一根烟。 把路灯杆向着小队砸去。 —— “咚——咚——咚——” 镇子里的人们全部整装待发聚集在广场,此刻地面忽然有节奏的震动起来,大家茫然恐慌的转动着视线。 扑棱棱的声响伴随着不详的鸟叫,几乎响彻天地。 广场上所有的人全部回身仰头向天上看去,死寂的风吹过。 这群鸟儿是藏在树林里没有变异的鸟群,他们早就研究过,想着它们就像是幸存下来的人类一样,一直没有动它们。 它们就在地外围的那片树林里,每天种地时听它们叽叽喳喳的还有点意思和活力,相处时间久了,有时它们也会飞到地垄田间好奇的看着他们,有时一出动还是一家三口,瞧着就让人开心。 可此刻它们全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发出刺耳的叫声,乌泱泱一群飞进镇子向着远处飞去。 吴美林看向林子的方向:“康海清带一队异能者去看看。” 康海清立即带着人行动起来,人心惶惶,一个老伯忧心的望着田地的方向,趁着大家不注意离开了广场向着镇子外跑去。 康海清他们出了镇子虽然暂时还没有看到异样,但是地面的震感越来越剧烈,他带着人向树林的方向去。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镇子入口前方一辆车以一种慌乱着急的方式开的歪七扭八的出现,守在入口处的人员认出这是镇子里的车,连忙上前,车子却是没有停直接开了进去,他们只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在驾驶位上喊着:“来了,过来了……” 车子一直开到广场处一个急刹车,轮胎都摩擦得冒烟,把所有人的视线又吸引了过去,车门打开,一个血人从车上下来,正是之前的那个领队。 人群中想起惊恐的叫声。 领队站不稳的跪倒在地,仰头看向向他跑来的吴美林,留下的眼泪冲刷掉脸上的血迹留下两条清晰的泪痕。 他一把抓住吴美林伸过来的手:“死了,都死了……” 吴美林一脸悲恸:“到底出什么事了?” 领队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死死抓住吴美林的手:“怪物要过来了,快跑!快跑!” 守在镇子门口等待着第一时间给大家治疗的汪令棋跑了回来,给男人治疗着身上的伤口,男人不停说着:“快跑,特别大的怪物,打不赢的打不赢的……” 汪令棋紧张的看了吴美林一眼,着急的为男人治疗着。 吴美林沉着眉眼,思考着当下的情况,就听身后的众人再次发出了惊呼,她回头,镇子后面起了火,除此之外还能看见电闪雷鸣。 显然这个方向也出了问题,胡月之前说她们那边也出了问题也是个巨大的怪物,她们是负责北边,现在梁天从东边回来也说了同样的话。 加上现在镇子后面,三个方向了。 怪物们是包围着向这边进发吗? 吴美林:“林玲带人去看看。” 林玲也带人出发了,吴美林看向广场上的普通人类:“进避难所!萧博你安排。” 避难所是他们留在这个镇子后就开始准备的,还好有异能者的存在想要挖出一个地洞不算太难,这些日子已经做好了加固措施。 地震的愈发剧烈,镇子后的外面火焰几乎烧到了天上,那片林子里的树木大片大片倒下,奇怪的是今晚的夕阳迟迟没有落下,人们在如血的天空下怀着不安忐忑走进避难所,每个人几乎都在走入那片黑暗的最后一步时停下,回头向外看上一眼。 苏鹤低着头戴着口罩混在人群中也想要去到避难所,他才不要留在外面,让那些异能者去拼命吧。 萧博的利眼注意到了他。 按理说苏鹤应该留在外面的,毕竟他可是治愈系异能者。 但留在外面很危险,他的视线停留在苏鹤那双眼睛上,这样漂亮的一双眼睛如果失去了生机将会是多么的可惜。 没人知道他第一次见到苏鹤时的悸动,可他是他小姨的副手,是个男人,还是一个年纪大他不止一轮的男人,他叫自己萧叔。 “我要留在外面。” 萧博看向跑到自己跟前的胡雪,女人这句话说的十分坚定:“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卫生站,虽然我没有异能但也可以做一些急救来帮忙。” 萧博感到羞愧,只能说一句“多谢”再加一句“保护好自己。” 胡雪背着急救箱转身就跑了。 萧博再回头,苏鹤已经走进了避难所,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苏鹤叫出来,就让自己自私一回吧,他会拼了性命和怪物们战斗的。 所有人全部进入避难所,萧博关上了那扇厚重的铁门。 —— 林玲带着一队人冲出了镇子向着燃烧的树林方向急奔,到了后无声放大的瞳孔说明了她的震惊,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怪物? 根本来不及思考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开始了战斗,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从空隙中钻过的怪物继续向着镇子的方向去。 而且不止一只。 康海清回头瞧了一眼:“老五!送我过去!” 老五也看了一眼那些冲过去的怪物,利用自己的风系异能把康海清送了过去,而他本人则因为这一瞬的分心,被一只怪物从空中撞到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康海清在那些冲过去的怪物前方落地,落地后还打了个滚,他单膝跪在地上手掌重重往地上一拍,凭空出现一面沙土之墙,七八层楼那么高将怪物拦在了沙土之墙外。 年轻男人咬紧牙关,有他在,他绝不允许一个怪物过界! 林玲带着人在墙后杀红了眼。 吴美林:“你们去找张川山他们把他们叫回来,你们几个去西边找韩诺他们,如果他们那边情况良好,安排一个人回来告诉我,剩下的人去康海清那儿。” 萧博:“那镇子里?” 吴美林:“镇子里我坐镇。” 所有人全部行动起来,吴美林看向西边,也许那边是唯一的生存之路。 —— 怪物一挥手,高强只不过是被怪物的手指刮到就被抽飞了出去,一条粉红色触手将他缠绕住带了回来,轻巧的把他放下。 高强瞧了眼被怪物手指抽到的地方,已经肿起来了。 即便是他这样乐观的人此时此刻也生出一种绝望,实力差距太悬殊了,根本没法打,更何况还有那么多其它的怪物,即使胡月又带了好几个人过来,但就连其它的怪物都杀不过来,更别提这个大家伙了。 但他也只灰心了一秒,现在这个情况可不是灰心的时候。 况且小雪在镇子里,他绝对不允许这个大家伙过去。 高强握着刀就要再次冲过去,却被一条触手缠住了手腕,他低头向地上的小章鱼看去。 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很是严肃认真,盯着怪物。 任风杀死了个怪物,又被一个怪物撞了过来,看向小章鱼:“你怎么了?你要是不舒服,就先上我兜……” 后面的话被他咽了下去,小章鱼在逐渐变大,颜色也变成了黑色,他的视线越抬越高,很快他这里的情况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胡月:“任风!” 她喊着就要向这个章鱼怪物发起攻击。 任风明白了她的意图,连忙说道:“它是小章鱼!它是小章鱼!” 胡月满脸疑惑,瞧着几乎和那个人形怪物一样的大章鱼,这是小章鱼? 附近的几位异能者也听到了任风的喊话,大家都知道他们这个队伍里有一只小章鱼,只是没想到它还能变成这个样子,一时间也有些吃不准它现在是彻底怪物化要攻击人类?还是? 卷着高强手腕的触手松开,紧接着那条触手就向人形怪物甩了过去,带着破风之声简直像是雷鸣。 大家见他攻击那个怪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升起了希望,如果有他在,他们或许可以胜利。 陈最蠕动着触手向着怪物去,甩出去的那条触手抽在了怪物身上,把怪物抽的往一旁晃了晃,抽过去时还顺便抽死了几个飞在半空中的怪物。 任风盯着小章鱼,它的这个形态和陈最的章鱼形态……怎么感觉一模一样? 不过怪物可不给他多想的时间。 陈最和大怪物厮杀着,其他任务者则杀着小怪物。 人类在嘶吼,怪物在吼叫。 时间在生命的消逝中流走。 —— 汗水从康海清脸上滑落,这么大规模的土墙支撑了半个来小时已经要是他的极限了,可是他知道这墙一倒,外面的怪物就要冲过来。 他大口大口吸着气,他要撑住,他能撑住,他必须撑住! 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那个和任风那边一样的巨大怪物已经来到了土墙旁,林玲一个闪身出现在怪物前方,她的眼里是有恐惧的,可她还是过来了。 以血肉之躯挡在了怪物身前。 这么长时间的不停杀怪让她身上满是血迹,有怪物的有她自己的,她向着怪物挥手,手中出现的是类似蛛丝的东西,数不清多少向着怪物扬了过去,蛛丝缠在了怪物手上。 林玲收紧蛛丝,试图用这比刀剑还锋利的蛛丝割断怪物的手,可任凭她如何用力蛛丝甚至没有办法割破怪物的皮肤。 怪物抬起手,林玲反被蛛丝带了起来,身体不可控的甩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她想要断掉蛛丝时她已经被怪物带着向土墙砸去。 “噗——” 在砸上土墙的一瞬间林玲就吐出一口血,她能清楚感觉到后背的骨头断了,腰部以下更是瞬间失去了直觉。 一瞬间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在这个世界变成这样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了! 那双落了血的眼珠瞪大,燃烧着疯狂和畅快,她放弃了断掉蛛丝的想法,再次释放出蛛丝,这一次蛛丝是红色的仿佛被她的血染红。 她被怪物再次甩起,然后又一次向土墙砸去。 “林玲!”有队友在喊。 林玲死死盯着怪物:“给我死!” “轰!” 土墙被砸破,所有沙土向着后方射去像是密密麻麻的子弹群,康海清被冲击到向后飞了出去被沙土掩盖。 沙土中好像多出了些血红色。 林玲倒在地上,身体时不时抽搐一下,一双眼睛还盯着那怪物,怪物的手臂被她的蛛丝勒破,她笑了下。 能伤到就不是无敌的。 人类就还有希望。 怪物继续向前走去,林玲用最后的力气,最后一口气,还在控制着那些蛛丝想要阻止它的脚步。 沙土铺天盖地落进燃烧的树林,火势都被砸的小了一些。 落进田地,把水稻全部砸毁。 之前那个偷跑出来的老伯被砸到腿趴在地里,灰头土脸的对着被毁了的田地痛哭失声:“不要砸,不要砸……稻子后天就熟了,后天就熟了啊……” 他圈起手臂,护住几株水稻:“稻子熟了大家就有东西吃了……” —— 而在镇子外东边不远,陈最拦住了那个巨大的怪物,他现在已经完全是章鱼形态,触手缠住怪物手臂,一边用力向下扯去,一边向怪物的脖颈蠕动,同时释放出腐蚀的黑液。 怪物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一条触手,一副要把触手扯断的架势。 他们互相抗衡着,一时间谁都拿谁没什么办法。 陈最的优势是他的触手很多,他尽可能的把所有触手都往怪物身上缠然后释放腐蚀黑液。 黑液的确可以腐蚀怪物的皮肤,只不过比腐蚀一般物体和怪物要慢上很多很多。 而怪物的优势在于它比陈最的力气大,怪物被腐蚀的呜呜大叫,更加滋生了戾气,脑袋上一个凸起的肉球滚到抓着触手的手臂上,肉球缓缓消失好像被吸收了般,然后力气大增,竟然硬生生把触手扯断了一些。 陈最痛到其它触手都扭曲起来。 不过依旧不松开。 —— 去往西边的小队发现了一具尸体,但这只是个开始,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有得人甚至可以说是死无全尸。 他们轻点了下人数,早上来这边的那支小队——全员死亡。 前方是浓重的白雾。 “撤退。” 领队下达了命令,他们把所有人的尸体都带上开始返程。 —— 粗长的触手缠绕住怪物释放着黑液,在任风这边的小章鱼也在和怪物进行着殊死的厮杀。 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虽然拦下了怪物的脚步,但是小章鱼也是伤痕累累,怪物也被腐蚀的破破烂烂,看着更加的恶心。 胡月控制着风带着自己起来又掉落,手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累到心脏快要从喉咙跳出。 所有人都快要力竭,遍地都是怪物的尸体。 一个蝎子怪物抓住时机将尾后针向胡月甩了过去,一个闪身高强出现在胡月身旁,尾后针落在了他身上,没有穿破他的防御,他抓住蝎子的尾巴重重向地上砸去的同时身形也是跟着一晃。 一辆车开来。 是从镇子过来叫他们回去的,开车的人见到那两个打在一起的巨大怪物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怪物之间从不互相攻击的。 “大家快上车,撤退!” 有人实在是要累的要死,有人则是伤势惨重,听到他的呼喊后好多人都上了车,汪令棋就在车上,第一时间开始为他们进行治疗。 任风已经向小章鱼冲了过去。 胡月也喊着:“小章鱼!回来!” 高强刚要喊就看见了任风:“任风!” 触手在怪物的指缝尖交错着绕过而后一个收紧,怪物的手指就上翘下垂的被扯断,听到喊声的陈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挥了挥一条触手。 示意他们先走。 胡月和高强却是不走,反而要向他冲去,在他们看来小章鱼是他们的同伴不可以丢下。 那条触手一下子甩了过来,先到任风身前,放轻了力气和速度轻轻把他向后推去,然后到高强和胡月身前,继续把他们向后推。 任风死死盯着小章鱼,他是要自己留下来? 张山川瘸着一条腿咬着牙来到他们身边,一手抓住任风一手抓住高强,身体挡在胡月身前。 “先走!” “你们过去也只是累赘,他还得保护你们!”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他们就向车上去:“咱们走了,他也好离开。” 他说的是事实。 可任风不能这么丢下小章鱼不管! 他做不到! 甩开张川山的手,张川山却是再次抓住他:“你想害死他!害死大家吗!” 这话说的重了,甚至有些道德绑架,但这也是为了能让他离开。 张川山:“他也让你离开。” 任风瞧着小章鱼,停下了脚步。 高强拍了下他肩膀,无奈的:“我们先走吧。” 任风一咬牙转身上了车,车子快速的向回开去,大家暂时也得到了缓口气的时间。 —— 苏鹤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过就算留下来估计也是没用的,吴美林已经彻底看清了她这个外甥,她看见了那个巨大的怪物,她向着镇子后去,就听身后响起脚步声,一回头是胡雪。 “我和你一起去。” “你留下来等人回来实施救治。” 吴美林阻止了她,胡雪并没有可以自保的异能,现在外面太危险了,她拍上胡雪肩膀,不给胡雪拒绝的机会:“镇子就交给你了。” 转身快速向镇子后跑去。 胡雪留在了广场,到处都是轰隆隆的声音,如血的夕阳落了下去,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天黑后人类的行动会更加受限。 街上的路灯到了时间亮了起来,在这黑暗中照亮了回家的路。 胡雪转身,通向镇子入口的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她眯起眼睛。 是李义。 对方没有躲去避难所,也没有和其他异能者一起行动。 现在突然出现…… 直觉告诉她不妙,胡雪向后退去,而后转身就跑。 李义勾起唇角,挥手间一个火球就向胡雪扔了过去,他哈哈大笑起来。 胡雪被火球砸中,她第一时间脱下外面的白大褂丢掉,除了脖颈被燎出一大片水泡没受什么伤。 她跑进了旁边的小路,管都没管脖子的水泡,跑进一处院子,快速向楼上跑去。 李义失去了一条腿,无法追上胡雪。 他瞧着在地上烧成灰烬的白大褂,抬起拐杖碰了碰。 跑的倒是挺快。 不过—— 他转眼向四处看去,瞧着这个被众人精心修缮过的镇子,这个被当成家和希望的地方。 眼里逐渐露出疯狂。 都烧掉,看她往哪里跑。 他抬起两只手,随意的将一个个火球向四周丢去,癫狂的大笑起来。 觉醒了异能又怎么样,少了一条腿他连一个女人都追不上,看向那个巨大的怪物,眼底深处是浓重的恐惧,这里的人就是都死绝了也不可能打的过。 他这一条腿往哪里跑。 都死在这里吧! 毁灭吧! 反正他已经把苏鹤睡了! 反正李守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 他丢了拐杖,没几秒后站不稳的跌坐在地。 火焰四起。 胡雪跑到临街房子的二楼,推开窗,看到对面燃烧的房屋怔了一瞬。 眼珠转动,瞧见了坐在地上扔着火球的李义。 她皱起眉头。 拔出别在腰后的枪,瞄准,利落按下扳机。 胡月她们的车从镇子口开进来,就听见了一声枪响。 李义抬起的手落下,一个血窟窿从太阳穴的位置贯穿他的脑袋。 他想到胡雪,用最后的一丝力气向着子弹射来的方向扔了一个火球。 然后睁着眼,身体一歪,没了气息。 火球撞进胡雪藏身的房间,瞬间燃烧起来。 任风从车上跳下,控制着水系异能灭火,当高强他们看到镇子后买个巨大的怪物时傻眼了。 这怎么还有一个。 吴美林跑出镇子,看到了血肉模糊倒在地上的康海清,她脚步不停,来到距离怪物不远,虽然黑天了但是有月光,地上依旧有怪物的影子。 她停下脚步,凝神,地上她的影子开始行动来到了怪物的影子处融为一体,控制住了它前进的脚步,以及它挥舞的手掌。 高强他们跑了过来,见到吴美林控制了怪物后,开始向怪物展开疯狂的进攻。 东边那里,陈最还在和怪物进行着不死不休的战斗。 第92章 吴美林整个人都在抖,控制住这个级别的怪物对她来说太过勉强,毫不夸张的说她有一种自己的血肉要跟着影子反被怪物扯走的感觉。 一种残忍的,硬生生的撕扯感带来难以言喻的疼痛。 众人聚集在暂时不能动的怪物身旁开始了疯狂的攻击,就见风火雷电都向怪物招呼着,可是这个怪物的防御力极其强悍,那火球砸在它身上留不下痕迹,冰锥刺到它身上反而折断,风刀割不破它的皮肤。 众人脸色难看却只能继续不停攻击。 萧博大喊一声:“全部向它脑袋攻击!” 大家听从着他的命令行动着,同时还要小心其它的怪物,这场战争对他们来说可谓危险又艰难,让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尽管如此,在放弃等同于死亡的情况下,与其认命不如在战斗中死去。 高强守在不能动弹的吴美林身旁,用自己的防御异能保护着她,他像是一块可移动盾牌,不停变换着位置阻挡着怪物的攻击,被打飞后就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来。 夜晚被各种异能照得通亮,电闪雷鸣仿佛上天在震怒,水龙在云层中穿梭将奇形怪状的怪物撞飞,狂风夹杂着寒冰利刺飞过,卷起巨大的龙卷风连接着天地,让周遭的一切都被卷入其中,怪物在惨叫,滔天的火焰铺天盖地,映照出人类坚毅的脸庞。 形成的水汽如雨般坠落,好像要洗刷掉这一晚的疯狂。 任风将镇子里的火全部扑灭后跑了过来,不停起跳越过地上的尸体,双手向着前方猛挥,一手火龙一手水龙向着怪物的脑袋。 同时长腿向上抬起,脚下带着燃烧的火焰把向吴美林跑去的一个怪物踩到脚底,火焰眨眼间将怪物的身体烧穿。 这边人类和怪物杀了个你死我活。 在镇子外东边的陈最也和怪物打的是难解难分,巨大的章鱼缠绕在怪物身上把怪物缠倒,一时间地动山摇。 触手不停蠕动着收紧,所有缝隙中怪物漏出的身体都满是腐蚀黑液,透过黑液可以瞧见怪物的体内,体内好多人类的身体部位,夹在肠子中,随着肠子的蠕动移动着,看上去可怜又可怖。 全是被它吃掉的人。 怪物脑袋上一个肉球跑去它那张脸前方后消失,随着肉球消失怪物的脸开始上下使劲,而后竟然硬生生扯开,皮肤被扯成一道掉细丝然后断裂,最后形成一个嘴巴似的东西,张开口是流着涎水的层层密密的尖牙。 有了嘴的怪物第一时间就是向缠着自己的触手咬去,吭哧一口,几乎将那一块的触手完全咬到嘴里,有血在它嘴边滋了出来。 咬住触手的怪物开始猛烈晃动脑袋,像是狗咬到猎物那样晃动,以一种最快速的方式把嘴里的东西往下撕扯,触手被粗暴的一点点扯断。 陈最发出一声低吼。 —— 任风转头向东边看了一眼,眼睛一眯,那边好像也有一个怪物? 从回来后他还没看见胡雪和陈最,他们是也躲进避难所了? 他不知道,小章鱼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他被胡月使用风系异能送到半空落在了怪物肩膀上,人还没有怪物的脑袋高,握紧的拳头上火焰在燃烧,他用尽最大的力气向怪物的脑袋打去。 很快怪物的另一边肩膀,甚至是怪物的脑袋上都站满了异能者,大家使用全部的能力向怪物的脑袋发起攻击。 怪物的脑袋上逐渐出现了伤口。 这让大家喜出望外,只要继续这样打下去,总能打破它的脑袋! “咳咳——” 血水顺着吴美林的嘴角流下,撑不住了,控制这样的庞然大物一动不动,她的异能在飞速消耗,消耗的太甚就连五脏六腑都在疼着,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几乎是在吐血,可是还不能放弃,哪怕能多撑一秒钟也许就会有奇迹。 “噗通。” 吴美林站不稳的跪到了地上。 身边的高强被怪物抓了起来,高强将手里的枪对准怪物,只不过按下扳机后却没有子弹射出,子弹已经打空了。 高强眼神发狠,握着手枪当做武器就向怪物的脑袋砸去,一下接着一下,像是在发泄着什么。 “给我死!给我死!” 怪物的脑袋都被他砸稀烂。 吴美林就连跪都要跪不住了,吐出了血沫子大喊了一声:“快退开!我撑不住了!” 在怪物身上的人扔下最后一波攻击快速向后退开,吴美林硬生生撑到最后一个人去到相对安全的位置,心脏感觉都捏爆了,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像是完全失去了控制般向地上倒去,浑身里里外外无一处不疼。 倒下时她看见怪物再次行动起来,心急如焚,到底还要怎么做才能解决现下的情况? 胡月控制着风把吴美林从地上卷起,几乎刚离开,怪物就一拳砸了过去,地面都被砸的塌陷,如果吴美林还在那里一定会被砸成肉饼。 失去了对怪物的控制,人类开始节节败退,退过了被毁的田地,退到了他们保护的镇子前,其它怪物们从四面八方冲进了镇子,他们精心修缮当成家的房屋被损毁,收拾整洁干净的街道路灯被拔出,带出火光噼里啪啦,刚刚灭了的火再次燃烧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无一人不心痛。 毁了,全毁了。 伴随着剧烈的地震怪物走进了镇子,一挥手,把防护的围墙推倒。 有异能者在向后退去时被绊倒,却是再也没有力气爬起来,不是没有力气了而是没有心力了,对眼下的这个情况绝望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还能继续坚持。 吴美林在胡月的怀里苏醒过来,一睁眼瞧见的就是小姑娘不停滴血的脑袋,她受伤了。 吴美林在这一刻也想了下让大家自寻生路吧,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至于避难所的人,她会留下保护他们直到最后一刻。 胡月打死一个靠近过来的怪物,看向吴美林,发现她醒了过来十分惊喜:“你放心,我们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家人的!” 她找了个看上去相对安全的地方把吴美林放下:“你先在这里缓一缓。” 留下这一句后胡月就又重新加入了战场,吴美林瞧着还没放弃的大家,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也要快点恢复才行,不是犹豫感伤的时候,她想着拿出别在裤带里的枪狙击起那些怪物。 —— 一晚在无数生命中的逝去过去。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小章鱼断了两条触手,怪物断了一只手。 不知道第多少次缠斗到一起,小章鱼把4条触手向着怪物大张的嘴巴伸去,快速钻进嘴巴里,怪物想要咬断,却是一时咬不断也无法让触手停下来。 4条触手顺着怪物的喉咙快速向它身体里钻去。 外面仅剩下两条触手和怪物的手脚,以及其它的怪物对抗,一时间落了下风,不停受伤。 但是陈最不管这些。 跑进怪物身体里的四条触手释放着大量的腐蚀黑液,同时触手缠住它的内脏开始疯狂扯拽。 怪物痛苦的直打晃,重重摔倒。 抓住留在外面的触手用力的撕扯。 在一阵疯狂的,近乎以命换命的攻击下,陈最留在外面的2条触手被硬生生扯断,同时间在怪物肚子里的4条触手撞破怪物被腐蚀的肚皮冲了出来。 噼里啪啦,是粘液,内脏从触手上掉落的声音。 怪物的内部完全被掏空,抓着触手的手逐渐没了力气。 直到一动不动,彻底死亡。 只剩下4条触手的小章鱼打了个晃,触手断掉的地方不断流着血。 他想要回去。 却被其它怪物给拦住了。 —— “呼——呼——呼——” 张川山的呼吸声如同破败的风箱,他坐在地上,一双腿被压在坍塌的房屋下面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房屋被怪物弄倒时他实在太累了,意识恍惚,以至于没有逃掉。 迷糊的视线透过烟尘弥漫向四周看去,眼睛眨了几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天在要亮之前真的好黑啊。 一个多足怪物从废墟中钻了出来,像是苍蝇一样的眼睛盯着张川山。 张川山转过头,无力的呵笑了声,抬起手试图凝结出冰锥,可是掌心什么都没有,能力已经完全耗尽。 怪物来到了他身前。 张川山摊开的手握紧,猛的向怪物砸了过去,怪物张开嘴巴,一下子张川山打过去的拳头和他的脑袋全部消失不见。 怪物嘎巴嘎巴的咀嚼起来。 …… 大家都被冲散了,凭借着各自的力气各自为战着,没有喘息的时间,没有观望的时间,只能不停的战斗,一直战斗! 那个最大的怪物在镇子里绕了一圈后,准确无误的向避难所走了过去。 一步又一步。 躲在避难所的人感受到震动,一个个面露惊慌,忽然一个人周身亮起银光,形成一个倒扣的碗将他罩住。 大家愣住,随后有人反应过来:“你是异能者!” 那人闷不啃声。 “你是异能者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不在外面?” “是啊,你怎么能这样!” “这也太过分了。” 面对着大家的质问和指责,男人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我不想死怎么了!我和你们又没有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保护你们拼命!” 地面震动的更加强烈。 “那你把你的异能放大点,把我们都罩住啊!” “我要出去了,虽然我没有异能,但是我可以拿武器去杀怪。” 有人往男人的防雨罩下躲藏,有人选择离开加入战斗。 外面 怪物抬起脚向避难所落去,一个人影出现,金色的光罩在那人身上,挡住了怪物的脚。 只不过这位异能者只支撑了5分钟,坚持到现在所有人都是强弩之末。 金色光罩消失,男人甚至没有逃跑的机会,被怪物一脚踩死在避难所上方,不过经过他的阻挡,怪物这一脚没了什么威力。 怪物再次抬起脚,脚下沾着男人的肉和骨。 脚再次落下。 这次又有一个人出现,他没有光罩,他只能用自己的身体抵抗着。 高强双手举过头顶,交错着,脚踩下来的一瞬间他就扛不住的跪在了地上,此刻的他算不上防御,他就是使用最后的力气让异能遍布全身,把自己变成一个比较硬的石块,暂时阻挡这只脚落下。 高强就跪在之前那位异能者的那滩血水上,死死咬着牙,牙龈冒出了血,牙齿被咬碎,脸上的青筋几乎要撑破皮肤,蹦出来。 他的身下就是避难所。 所有的普通居民,男女老少都在里面,小雪和陈最可能也在里面。 他不能退! 萧博断了一条手地跑过来,他已经没有任何异能能量了,抡着手里的刀就向怪物的脚砍去。 怪物的脚抬起,猛地向他踢了过去,萧博在被踢飞前就已经先被踢死。 “咳咳……” 胡雪从一片废墟下爬了出来,之前李义扔过来的那个火球她没有全躲过去,被倒塌的柜子砸的失去了意识。 她撑住地面,眼珠一晃,左手的皮肤是烧焦的连带着手臂。 外面很吵。 她快速收回视线爬了起来,拖着骨折的腿下了楼,外面的场景让她一时间愣在原地,视线被那个巨大的怪物吸引。 她向着怪物挪去,大家应该都在那边。 怪物的脚再次落下。 “咔嚓!” 是高强撑在脑袋上的手臂被压下去时,肩膀的骨头从背后凸了出来,肉丝都在撕扯着,高强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就又矮了半截,怪物的脚贴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的身体一点点倒下,也逐渐变得不再那么坚硬。 脑袋贴上了地面。 耳朵下方好像能听到底下的人不安的声响。 小雪在吗? 脑袋被脚压破,血不停流出,染红高强那张脸。 最好不在。 好想再见你一面啊。 早知道早上的分开是永别,他一定要再表白一次,不知道小雪会不会答应。 他的脑袋完全变了形状。 胡雪出现在怪物所在这条街,注意到它所在的位置就是避难所,向它的脚看去。 不对! 脚底下有人! 高强的视线只剩下贴着地面那一条缝隙。 小雪,英雄真的不好当啊……下辈子我一定不当英雄了,只一直,永远陪着你就好。 胡雪被一个被打飞的怪物撞倒,在怪物的脚彻底落下去的那一刻,看清楚了它脚底的是谁! 即使那张脸上满是血,即使变了形状。 “高强!” 她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 怪物的脚彻底落下,下一秒,3条黑色的触手甩了过来,缠住怪物的脑袋,腰和腿把怪物扯开,接连着向后退去。 胡雪死死盯着地上那滩血肉,眼泪汹涌,手脚并用地往过爬去:“高强,高强……高强!” 胡雪爬到那滩血肉前,伸出手想碰又不敢碰,这些是高强的血肉啊…… 她痛苦到心脏疼的厉害,身体都不由得蜷缩起来。 “砰!” 有人砸到她不远处又因为惯力滚到她身边,露出了胡月血淋淋的脸。 胡雪瞳孔放大,死死盯着胡月的脸,在接连的巨大打击下这个坚强的女人彻底崩溃。 忽然一双手落在了胡月身上。 同样受了伤,灰头土脸的汪令棋疯狂向胡月输入自己最后的力量。 好一会儿,胡雪的手落在胡月脑袋上:“姐姐在,不疼,不疼……” —— 收拾了东边怪物的陈最,用他仅剩的3条触手回到了镇子,暂时控制住了怪物,这个怪物基本没怎么受伤,他的战斗力却是不止折半。 很快就被怪物按着打。 他被怪物抓着一条触手甩了起来向旁边砸去,在半空时他把另外两条触手也缠到怪物身上,在落地的一刻脑袋贴着怪物的手一转来到上方,而后触手绷紧用力。 那么大的的怪物,愣是被他凭借着技巧来了一个背摔。 怪物落地,地面都被砸出巨大裂缝。 燃烧的火焰出现落在怪物身上,血淋淋,破破烂烂的任风从另一边出现,左边臂膀上的大片伤口连骨头都能看得见,手里还握着把枪,对着怪物的脑袋不停射击。 抬眼向对面的章鱼看去。 一时有些分不清是陈最还是小章鱼,他们的大章鱼形态真是太像了。 不过在看到仅剩的那几条触手后,无论是陈最还是小章鱼都让任风心疼愤怒,又是一个火球向怪物砸了过去。 下一秒又不得不分心,对付其它跑过来的怪物。 陈最已经再次缠住了怪物,仅剩的3条触手向怪物的嘴巴钻去。 任风处理掉几个怪物后又跑了回来,期间踉跄了下,累到视线几乎是花的,完全凭借着感觉和本能在行动。 他来到怪物旁,释放出火龙缠绕住怪物想要抬起的手。 “该死的怪物!” 一个小怪物攻击了过来,任风没有管,死死抓住大怪物,任凭小怪物啄走他肩膀伤口处一块血肉。 陈最瞧着任风,目露心疼。 傲天一直没有动静,任凭他如何呼唤,这样的情形,主角攻受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钻进怪物肚子里的触手满是牙印,咬的深的几处几乎快要被咬断。 他疯狂释放着腐蚀黑液。 外面没有了触手的保护,其它怪物们不停攻击过来,在他的章鱼脑袋上留下伤口。 大怪物厌烦了任风的干扰,用力一挥手,任风就吐着血被抽飞了出去,撞进了旁边的建筑,墙都被撞破,撞穿了第二面墙经过街道砸在第三面墙上才停下,人在空中时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陈最:! 即使知道任风作为主角不会死去,可陈最还是…… 钻进怪物身体的触手死命的缠绕怪物的内脏。 给我死! 触手从怪物的肚子伸了出来,像是一朵炸开的花,盛开的是怪物的血肉。 以及一条被怪物咬断的触手。 只剩下两条触手的陈最倒了下去,太阳挂在了高空,随着大怪物死去,那些其它小怪物们也逐渐散开。 又或者是这里已经没有活人可以成为它们的目标,它们也不像大怪物那样可以发现躲藏的人。 陈最控制着触手站起,回头。 满目疮痍。 瞳孔一缩,他看到了半边身子烧伤的胡雪抱着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胡月,旁边那滩血迹是高强留下的唯一痕迹。 汪令棋倒在一旁。 陈最身形一晃,吐了口血出来。 一个人影从废墟中出现,吴美林拖着半边重伤的身体转眼瞧着镇子,视线落在那一具具尸体上。 第二次了。 她没能保护住。 之前她是省长,怪物出现,城市沦陷,人们在四处逃窜中被怪物杀死。 那是第一次。 这是第二次,她依旧没能保护住。 吴美林缓缓跪了下去,悲恸无声,她逐渐向一起蜷缩的身体在此刻痛不欲生。 “啊!!!” 泣血的嘶吼是绝望的悲鸣。 留下的血泪浸染着这片残破的大地。 她缓缓直起身,视线和章鱼形态的陈最有一瞬间的相接。 握着枪的手抬起,这次没有对准任何一个怪物而是瞄准了自己。 陈最心脏一震,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立即将触手甩了过去! 一声枪响。 吴美林的脑袋多了一个血窟窿,她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这片铺满人类尸体的土地。 【入伍时我曾发誓,要将生命献给祖国。】 【当省长时我曾发誓,我将为民众的幸福付出一切。】 【重建这个镇子时我曾在心中发誓,我愿成为人类复兴之路上的第一块砖。】 吴美林的身体向一旁倒去。 【但最后我只做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死在了这片我热爱的土地,这成了我唯一能做到的事。】 在吴美林要倒地时触手将她接住。 陈最的触手在抖,吴美林的死亡让他深受震撼,触动。 想起那天广场上的吴美林。 此刻自杀的吴美林。 短短几天而已。 陈最控制着身体来到了胡雪身边,甩动另一条触手把任风也带了过来,他依旧是章鱼的形态,现在变回人一定惨不忍睹。 他看向胡月。 触手伸过去,胡雪一下子抓住他的触手:“小月睡着了,别打扰她。” 陈最的触手尖尖在胡月身上轻轻拍了拍:“好好睡一觉吧。” 他话音落下。 胡雪的眼泪也落了下来,哭声近乎扭曲。 陈最看向旁边那瘫血肉,是他来晚了……对不起。 一口血流了出来。 重伤的陈最陷入了昏迷,不过心里始终还惦记着,即使昏迷他也没有倒下,触手将大家都圈了起来。 万籁俱寂。 只剩下胡雪撕心裂肺的哭声。 直到天空落下了雨滴,也许是死去的人在哭泣。 第93章 傲天:【天空一声巨响,傲天闪亮登场!】 消失好久的傲天兴冲冲的出现,然后才感知到陈最失去了意识,它迅速的感知了下现下的情况。 陈最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 傲天又连忙观察起外面的情况,瓢泼暴雨下变成废墟的小镇,遍地的尸体,地上积的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它看到了陈最身边的任风,胡月,汪令棋还有吴美林。 高强不在。 傲天被这惨烈的一幕震惊到,它还是来晚了…… 最后它看向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胡雪,她那头漂亮的红色长发被烧焦,半边身体也是如此。 弓着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大雨拍打。 虽然她没有死,但是她已经死了。 傲天是知道大家的结局的,对于书里的情节它都读过,只是读过和亲眼看到的感受完全不同。 书里只是几个段落带过他们的死亡。 根本无法想象现实会是如此的惨烈。 【诶……】 傲天叹了口气。 【为什么大家都死了?】 陈最恢复了一点点意识,感受到傲天回来了,不解的询问着。 陈最想过会有人死掉,但是他没想到会全部死了,难道以后的怪物只凭主角打就可以了吗? 【你恢复意识了!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傲天哭唧唧。 【怎么就都死了……】 陈最无法相信的呢喃着,语气满是痛苦。 傲天又叹了口气:【因为他们不止不是主角甚至不是这本书里的重要配角。】 这样说虽然很无情,但事实就是这样。 【你们现在所经历的,不过是故事的最开始,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任风其实在还没到达小镇前就和胡雪她们分开了。】 【胡雪她们只是书里头每次提到的“众人”之一。】 【众人向怪物跑去。】 【众人和怪物厮杀。】 【一个又一个人接连着死去。】 【这是她们在书里存在的戏份。】 就是这样寥寥几笔,她们作为角色的任务就完成了,甚至没有姓名。 书里总是要有这样的角色。 如果不是今天亲眼看见,傲天也想不到在看书时那几乎被它略过的众人,原来是这样的惨烈。 他们同样在和怪物拼命,同样失去了朋友,爱人和家人。 虽然结局惨烈,但同样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小镇被毁,任风在和怪物的大战中受伤昏迷,是主角受苏鹤救了他。】 【两人就这样互相扶持着,踏上了继续向北方去的路。】 【在路上任风对主角受产生了情意,他们会在北方根据地遇见其他几位喜欢苏鹤的男配,形成真正的主角团。】 【而这里在原著中其实只有一章的剧情。】 傲天向陈最说明了真实的剧情。 陈最一时间是无法接受的,他亲自经历了这一切,看到了大家的付出,看到了大家的死亡。 一下子头又疼了起来。 【不过,你之前不是说想用这次的任务奖励换取别的,我帮你换来了。】 【我只想要大家都活过来。】 【巧了不是,我给你换的就是这个!】傲天的语气透露出骄傲,如果有身体他现在一定在叉腰。 【你说什么?】 【不然你以为我下线这么久是去干嘛,我说过了我会尽力帮助我的宿主你的。】 傲天是和领导求了好久的,它回想起这几天。 刚把这件事和领导说时,领导立即就拒绝了,于是它采用了陈最的话术。 【领导,难道你就不想当先锋,做最与众不同的好领导。】 领导说它不想。 傲天是软磨硬泡,最后拿出杀手锏:【这个世界我们被穿书局攻击,导致没第一时间和宿主绑定,你说过要补偿我和宿主的,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奖励!】 【你要是不答应我,你就会失去我这个任务成功率位居第一的优秀统!】 【这个后果你能承担吗?】 【咱们暗穿书局能承担吗!】 它开始撒娇撒泼。 【领导大大~你就答应我吧,不要让你的部下寒心啊,嘤嘤嘤……】 经过它不懈努力的骚扰,终于是成功打动了领导大人换来了这个奖励。 领导:【这个奖励会引起这个世界后续不少的烂摊子,你要留下来和我一起处理,至于陈最下一个世界,会暂时再派一个系统过去。】 傲天虽然舍不得,但是它也不能既要还要,它得见好就收。 【那就派我的良辰小弟去吧。】 【行。】 【但是还有一件事,这阵子我在梳理陈最的记忆,发现他记忆缺失了一块。】 【什么?】 【再加上这个世界大家死亡对他的冲击让他的记忆再次不稳定,等他离开这个世界时,暂时还是要先封住他这个世界的记忆,等我给他全部梳理好,下个世界再养一个世界,再把记忆还给他应该就不会出问题了。】 【领导大大你真好~】 【要是我不变成人,我肯定跟着你一直干下去。】 【行了吧,跟了这个宿主后你这嘴是越来越甜了。】 总之,傲天是总算把这个奖励给磨来了,但还是没赶在大家死之前就改掉他们的命运,希望复活后他们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 陈最:【你是说可以让大家复活?】 傲天:【是的~】 陈最默了一瞬,再开口冷静了些:【需要你付出代价吗?】 他还记得996的惩罚,虽然是两个体系,但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如果傲天也需要付出那种代价,那么他不赞同傲天做出如此大的牺牲。 他的关心让傲天感觉暖心,这些天它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需要,是拿我们这个世界的任务奖励换的,这次的任务就要判定失败了,所以你要再多干一个世界。】 如果是这样,那其实可以说是没什么损失的,陈最和大家有感情,他自己付出他可以接受,但是傲天不同。 听到傲天这么说,陈最就放心了。 【傲天。】 【真是谢谢你了。】 【嗐,咱俩还客气什么。】 【不过你要直接去下个世界了,这边让大家复活后,后续我们暗穿书局就要立刻进入这个世界进行维稳。】 陈最听它这么说,想起了任风,就要这么分开了吗? 有些失落。 感觉心脏有些疼。 想起和任风相处的一幕幕。 如果任风可以选,他相信任风也会选让大家活下来吧。 他相信任风都够理解他,在经历这样的世界后,彼此,大家都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好,我知道了。】 【宿主再见。】 陈最:【我们下个世界见。】 傲天没有告诉陈最自己要暂时和他分开一个世界。 没关系的,等这里结束它就会回去的,把陈最交给它的良辰小弟他放心。 陈最再次失去了意识。 傲天:【领导我们开始吧。】 连天的雨幕突然停滞,雨滴停在地面的上方,积水的涟漪将将散开一圈却停了下来。 就连风都暂停。 只有胡雪轻拍着胡月的手没有停下,她还在念叨着:“见到你高强哥哥了吗?你们两等等我,我马上……” 所有的雨滴都透露出金色的光芒,然后向上升去。 世界在回溯。 电线杆一点点立了起来。 胡雪看见胡月脸上的血迹在消失,她自己烧焦的头发在重新变长,高强的血肉在慢慢重组。 胡雪瞳孔逐渐放大。 所有雨水全部重新回到了天上,房屋在复原,地里的水稻重新支棱。 横七竖八的尸体伤口在慢慢愈合。 只有那些怪物身体在逐渐变得透明,直到消失。 苏鹤向上看了一眼,好半天都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次他跑到这里藏起来,如果小姨她们赢了,一定会抓自己治罪的。 但她们赢了,肯定会来叫他们出去。 但是没有。 又这么安静。 应该是输了,怪物也离开了…… 他想着,离开了地下爬着台阶来到出口处,犹豫一瞬打开了门。 外面的情况他看不懂,是他无法理解的,脚边的砖块突然飞了起来,飞到路边的建筑里自行垒好。 他转动视线,发现了那一头红色的长发。 是胡雪! 她居然没有死! 苏鹤见遍地都是尸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在离开这里前他要送这个女人上西天! 苏鹤抽出匕首,向胡雪走了过去。 胡雪完全处在震惊和欣喜之中,不止是小月和高强,就连吴美林脑袋上的枪伤都在愈合。 那枚吴美林自杀的子弹从不远处的墙壁中飞出,回到她手里的手枪中。 吴美林缓缓睁开眼睛,就看见苏鹤来到了胡雪身后,手里的匕首正向胡雪刺去。 她还来不及反应自己怎么又活了过来,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枪。 “砰!” 几滴滚烫的血溅到胡雪的红色长发上,一时间有些分不清。 苏鹤的手就停在胡雪的背后,匕首只要再向前一寸他就能心愿达成,但现在匕首却是掉落到地上。 苏鹤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中枪了,他要死了…… 血迹从眉心缓缓流下。 恐惧代替了脸上的不可置信,他缓缓转动眼珠,和吴美林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是愤怒又心怀希望的。 “小、小姨……” “救……” 一个我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地上。 一行眼泪从吴美林眼里流出,但这一枪她——无悔。 傲天:【啊!主角受死了!算了,死了就死了吧。】 反正这个世界它们全面接手了,无非就是要干的活多了一些。 阳光普照。 所有逝去的都回来了。 —— 两天后。 任风站在地笼间,瞧着金黄色的麦穗,大家正在欢天喜地的收割着。 老伯一脸笑容的给大家送绿豆汤。 不过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望向天边。 两天前和怪物的大战中只死了一个人——他的爱人。 但他相信陈最没有死,终有一天他会和小章鱼一起回到自己身边。 “任风,回家了~”高强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两人并肩回到镇子,就见胡家姐妹俩从卫生站出来,他们汇合到一起说着今天的事情。 任风沉默着。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停了下来,全瞧着任风。 任风:“怎么了?” 胡雪作为代表开口:“任风,我们一起去找陈最和小章鱼吧。” 胡月和高强笑嘻嘻的:“对,我们一起把他们找回来。” —— 一辆车从镇子开了出去,车顶上一根饱满的金黄色麦穗摇摇晃晃。 康海清目送他们离开,一回头发现吴美林就在不远处。 吴美林把视线从车子收了回来,向他点了下头,转身向回走去,路灯亮了起来,林玲十分惊喜的跑过来。 “领导,觉醒了两位治愈系异能者!” 正准备去卫生站值夜的汪令棋听到这个消息,开心的蹦起来。 —— 风吹过,火红色的长发从车窗飘出来一缕。 高强:“我们先往大海边去。” 胡月:“好主意,也许他们是海底的王子~” 胡雪:“也许还会邀请我们去龙宫,啊,会不会有美人鱼,据说美人鱼都十分美丽。” 高强立刻警觉起来:“小雪,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 胡雪给他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知道知道,小气样儿~” 任风看着他们,露出了笑容。 陈最。 小章鱼。 我们会再见面的。 第94章 番外 阳光像是金子铺在海面上,白色的海鸥在盘旋,人们在海岸边享受着惬意舒适的时光。 不远处是一栋栋白色的房屋。 最靠海的那一栋位置最高,窗户上挂着贝壳风铃,一个人影出现在窗户附近,把一瓶漂亮的花放在了窗台上。 任风向着大海的方向看去。 2年前,人类和怪物的战争终于结束了,那时人类已经拥有了6个占地面积广阔的据点,可以和怪物有来有回的拼杀。 就在大家以为以后要继续和怪物这样一边厮杀,一边活下去时。 怪物开始了退化,最终变回了它们原本的模样。 动物还是人类熟悉的动物。 植物也还是人类熟悉的植物。 人类和怪物的战争终于彻底停止。 海风吹的风铃叮当,任风回想起他们离开镇子,原本的打算是寻找陈最和小章鱼的,一开始也的确这样,可是后来他们还是一次次加入到人类和怪物的战斗中。 那是不可避免的。 当你作为一个人类生存在这个世界,当你处在那样的情景,你只能选择和人类一起去战斗。 海岸边的人时不时的向海里跑去,还有人在冲浪。 这是世界上最大的一片海。 任风总觉得离海近一点就是离陈最和小章鱼近一点。 他离开了窗户,去到楼下。 楼下是他们的咖啡馆,胡月在吧台后煮着咖啡,见到他下来和他打了个招呼。 胡月:“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任风:“是啊,我先把花搬出去。” 昨天下了暴雨,他就把花花草草都搬了进来。 这个咖啡馆主要就是他们俩弄,高强在海边救生队里当救生员,胡雪是这个镇子的——镇长。 任风真的很佩服她,虽然到最后她都没有觉醒异能,但除了没有异能外她是真的很强,在怪物还没有消失前就已经凭借着能力成为了队长。 现在成为镇长甚至可以说大材小用了。 任风把最后一盆花搬了出来,扶了下花枝,一抬头,有什么锃亮的东西晃了眼。 他转眼看去,阳光下,半面墙上出现了一个粉色的小章鱼,刚才是他圆咕隆咚的大脑袋反光晃了自己的眼。 小章鱼圆溜溜,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任风。 任风已经接近死机状态。 定定的瞧着小章鱼,只有心脏在扑通扑通狂跳,血液在加速流转。 小章鱼触手一甩缠绕住门口的树枝,身形一荡就跳走了。 任风回过神,慌乱的着急的追了上去。 胡月歪头疑惑的瞧着外面向远处跑去的任风。 怎么了? 她有些不放心,这么久了都没找到陈最和小章鱼,任风其实一直很难过失落。 胡月离开店,喊了旁边的店家帮忙照看一下,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同时给胡雪和高强发了消息。 小章鱼一跳一跳的跑远,这个小镇环境好,人流量很高,就算有人看见小章鱼还以为是什么玩具。 “小章鱼!” 任风喊着,追着。 后面的胡月:任哥刚刚是不是叫了小章鱼? 经过热闹的人群,小章鱼跳进了靠近山林的那条小路。 树木成荫,微风送着花香。 任风追过去又忽然停下了脚步,他定在原地,一双眼直直的瞧着阴影中的人。 时间停滞了。 小章鱼落在那人的掌心,然后那人缓缓回过头,他的一举一动在任风眼里都成了慢动作,触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想要发疯尖叫也想失声痛哭,还想过去揪住他的衣领问他跑哪去了,或者只是抱抱他说一句欢迎回来。 站在阳光下的高大男人红了眼眶。 追上来的胡月已经先哭了出来,是陈最和小章鱼! 她想喊,连忙用手捂住。 这个机会应该留给任风,这个时间也应该留给任风,她退回到不那么显眼的地方,一边偷偷摸摸流着泪瞧着,一边飞速给胡雪和高强发着消息,告诉他们情况。 阳光被树叶切碎成光斑落在陈最身上,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眼里带着温柔的能把人融化的笑意瞧着任风。 不过仔细瞧,能看出他眼眶也是泛着红的。 风经过陈最的发梢吹过任风的唇,那张唇动了好几下才开口,第一下开口愣是没有能够顺利发出声音。 陈最向任风走了过去。 一步一步,他从阴影中走出,带着些歉疚来到任风身前。 抱任风的动作看着和轻,但实际上是紧紧把人抱住的。 那一刻,两颗心安定了。 任风也终于发出了声音:“不回家在这儿做什么?” 自然的,像是陈最只是在外面贪玩被他找到了一样。 陈最把脑袋贴上他的脑袋,耳鬓厮磨着:“我在想我要说些什么,你才不会生我的气。” 泪珠从任风眼里落下,他用力的回抱住陈最像是抱住了稀世珍宝。 “你回来了。” “我就不会和你生气。” 什么都不需要说,只要回来了就好。 陈最深吸了一口气:“谢谢。” 他偏头吻上任风的发丝。 高强和胡雪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到,3人鬼鬼祟祟的猫在那里,抱头无声大哭。 “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久,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怪物没有了。” 任风抬起头,担忧的:“你的伤怎么样?好了吗?还有小章鱼?” 他刚才太着急都忘记了,转眼找着小章鱼,小家伙在陈最脑袋上,他一眼就瞧见了好多触手。 数了下,是8条。 那那时候在镇子里的大章鱼是陈最。 “你的触手……” “还在。” 陈最捧住他动来动去的脑袋:“都还在,我已经恢复过来了。”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不亲眼看到任风还是不放心。 “你变回章鱼我看看。” 陈最擦掉任风的眼泪:“回家再给你看,在这里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怪物又要来了。” 这倒是有道理。 任风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着急忙慌的要带他回家。 经过胡雪他们那儿时,几个家伙还要藏。 陈最:“怎么?还不出来欢迎我这个老朋友?” 他这一开口,3人停了下来,哭着向他扑去,高强简直是像树袋熊一样抱住陈最:“老陈啊,你可算回来了……” 胡月靠在陈最手臂上,用陈最的袖子擦眼泪:“陈哥,小章鱼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胡雪稍微冷静一些,拍了拍陈最肩膀:“欢迎归队。” 陈最看着他们,满心喜悦:“我回来了。” 小章鱼闪亮登场,大家又哭又笑的用手指和他挨个击掌。 胡月:“我给小章鱼做了好多衣服,咱们以后一天一套。” 小章鱼拍了拍她的头。 大家往回走去,每个人都有很多话要和陈最说,一路上叽叽喳喳,胡月和高强情绪最不稳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任风则是在仔细检查小章鱼,一个吸盘都不放过。 小章鱼拿小脸蛋蹭了蹭他的手指。 任风想这个小东西一定知道自己很可爱。 回到家任风着急的把陈最向楼上扯去,连原因都没说明。 胡雪三人在楼下呆住,随后想到了同一件事,互相看了看,笑的有点…… 嘿嘿嘿。 他们懂,小别胜新婚。 只有小章鱼跟了上去,直接跳到了风铃上。 陈最:“你这样大家会误会你是着急和我做坏事。” 任风现在可没心思和他开玩笑:“我看看你的触手。” 陈最不想让他多担心自己哪怕一秒,快速的变回了章鱼形态。 任风抱着触手挨个数了一遍。 8条。 也是一条不少。 “真没骗你。”章鱼形态的陈最开口,他在床边坐下,一条触手卷住任风的腰把他带过来,放到另一条触手上,就好像他坐在自己腿上怀里一样。 “你瘦了。” 又一条触手从任风的衣服里钻进去,绕着他的身体缠绕,仔细感受着任风身体每一寸。 “瘦很多。” 陈最的语气透露出心疼。 傲天:【抱歉,当时让所有人复活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太大的影响,如果暂停会让世界立即崩塌,我们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维稳,让你们分离了这么久。】 陈最:【别说抱歉,是我应该向你说谢谢。】 陈最:【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系统,不是在哄你。】 傲天:【我知道,好啦,不打扰你们了。】 任风的大手也在陈最的触手上这捏捏,那捏捏,感觉手感没什么变化。 瞧着这张大章鱼脸,还是更想看陈最的脸。 “变回来。” “是全变回来?还是只上半身变回来?” 多好,还可以做选择。 作为触手爱好者,任风选择了第二个,这样既可以看到陈最的脸又可以捏捏触手。 陈最上半身变了回来。 任风仔细瞧着陈最:“你没瘦,没瘦好。” 手在陈最的脸上轻轻摩挲,一双眼深情的瞧着陈最的额头,陈最的眼睛,陈最的鼻子,一点点看向陈最的嘴巴。 手指抚摸过去。 “你还会消失吗?” 陈最张嘴含住他的指尖:“不会了,我们会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不。” “我们会在无数个世界,几辈子一直在一起。” 任风被他无厘头的话逗笑,拿开手,吻了上去。 一开始的亲吻两个人都很温柔,诉说着无尽的缠绵情意。 但这份思念太强烈,需要更激烈的表达。 于是亲吻变得更加的凶,恨不得把彼此吞吃入腹。 触手也是第一时间来到正确的位置上。 * 轻戳。 两人在窒息前结束了亲吻,仍旧贪恋的蹭着鼻尖。 “我不在的时候,自己弄过吗?” “嗯。” “想着你弄的。” 任风每次的撩拨都很要命。 触手直接钻了进去,久违的被吸盘狠吸,任风一口咬住了陈最肩膀。 陈最甘之如饴。 第95章 “签了这份协议,只要你遵守里面的所有条例我就会把你捧成影帝。” 带着几分傲慢的声音落入陈最耳朵,他的眼皮向上小幅度掀了掀完全和这个小世界链接上。 他看向桌子对面,男人坐姿不太端正,穿着红色深v西服外套,不止胸肌和腹肌露了出来,只要身体再向前倾一倾连肚脐眼都能露出来。 身材不错。 但也仅仅是身材不错。 良辰:【哦~我的宿主大人,对面这位男人就是你的任务对象陆不言。】 良辰:【接下来将进行好感度测试,哦~居然不是0诶,目前对你的好感度为2%。】 2%属于基础好感度了,陈最不太在意,拿起桌上的协议翻看起来,他来到的这个小世界叫《风骚总裁对白月光追妻火葬场》,而他是陆不言在白月光不在时,暂时拿来做替身用的存在。 协议里的内容并不多,重点加粗的只有3条。 第1条:协议期间他不可以和其他人有暧昧,身体接触。 第2条:不可以暴露协议的存在。 第3条:他要随叫随到。 如果他违反协议其中任何一条……他没在协议上看到自己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上没有写如果我违反协议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抬起视线,从周围的环境看他们现在是在饭店的包间内,环境典雅,桌上的烛光摇曳,旁边落地窗外就是灯光璀璨的美丽夜景,雨珠不停落在窗上再滑落。 陆不言一改之前随意的态度,那双桃花眼盯着陈最如同在盯着他一脚就能碾死的蚂蚁,幽幽开口:“是你付不起的代价。” 他拿起桌上的笔向陈最一丢:“虽然我不会碰你,但我也不允许我的东西被别人染指,这点你最好保持自觉。” 笔落在桌子边缘,跳了下,砸到陈最腿上又掉落滚入桌底。 陆不言注意到但并没在意,他没太多的时间在这儿耽搁,一会儿还要去给他的好兄弟谢清樾接风洗尘。 “签字吧。” 手落在一直放在桌上的精致盒子上。 “这是你签字的小礼物。” 从盒子上的标识来看,里面的东西不会低于六位数,也算得上是出手大方。 陈最放下了协议然后向后靠去。 面对陆不言询问的眼神,他十分坦然:“没有笔。” 忽然一阵急风把雨滴拍在窗上,像是宣战的密集鼓点,让包间里的气氛都凝滞。 陆不言的视线隔着烛光凝在陈最脸上:“那就把笔捡起来。” 陈最:“笔掉了的确该捡起来。” 可谁都没有动。 那支掉落在桌子下的笔,需要在另一个人面前蹲下身,弯下腰,钻进桌子里才捡的起来。 一个小意外,由于某人的不配合忽然变成了一场服从测试。 烛火爆出一声响。 陆不言忽然嗤笑了声:“没有笔那就不要签了。” 在他看来他才是两人之间的上位者,应该服从的人是陈最,区区一个小跑龙套的,居然还敢在他这儿拿腔作调。 一个收钱的还想骑在他给钱的脑袋上。 做他的春秋大梦。 “那我就先告辞了。”陈最拉开椅子站起身,身姿笔挺,烛光下廉价的西服都被他穿出了高定的质感。 陆不言死死盯着他,仿佛在说你要是敢走你就死定了。 陈最全然无视,从容的移动脚步离开了包间。 包间门关上。 陆不言嘴角抽动了下:“操!” 陈最走进电梯,电梯里已经有一个男人了,他站去另一边,抬起手扯了扯系得过紧的领带。 这个举动被光可鉴人的电梯壁映出,落在另一个男人的眼中,男人扯着领带的手修长,薄薄的一层皮紧箍在手骨上,青筋因为用力稍稍凸起。 也许是因为皮太薄了,只不过动了动,骨节处的皮肤就泛起了粉。 据说,男人的关节越粉睾酮分泌越旺盛。 他不知道对不对。 但好看又吸引人这一点是绝对的。 更何况这个动作又被男人做出了几分野性。 陈最转动黑漆漆的眼珠,强势撞上男人窥探的视线。 男人慌张垂眸。 良辰:【哦~我的宿主大人啊,他觊觎你的美色~】 陈最:【你说话的腔调真可爱。】 良辰:统脸一红。 怪不得傲天大哥给它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就是不可以喜欢上陈最。 它还嗤之以鼻,它一向公私分明。 没想到他嘴居然这么甜! 陈最和对方前后脚走出电梯,经过大堂去到门口,外面的雨不算小。 陈最没有车,这附近也没用公交站点。 不过他也没有淋雨一直走的打算。 准备摸出手机打个车。 动作间,听到“叮”的声响,余光向电梯看去,就见陆不言大步急冲冲走了出来。 摸到手机的手停下。 和他一起出来的男人拿着把伞却是在门口没有出去。 不知道在干什么。 明明车钥匙就在手里。 陈最勾起唇角:“你好。” 男人像是一惊般抖了下看向他。 陈最:“介意我在你的伞下躲躲雨吗?” 男人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努力控制着呼吸:“不、不介意,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 陈最脸上的笑容绽开:“多谢,那就麻烦你了。” 追出来的陆不言停下脚步,眼睁睁瞧着陈最只是笑了下,对方就主动撑起了伞,为了配合陈最的身高甚至悄悄踮起脚,走出门口更是把大部分的伞都遮在了陈最身上,任由自己一边的肩膀被打湿。 陆不言:…… 死死攥紧手里的协议和笔。 忽然伞下的陈最偏过头,承装着挑衅笑意的眼被伞上坠下的雨珠点缀的摄人心魄。 车子开走了好半天,陆不言才回过神。 他哼了声。 他相信陈最一定会后悔来找他的。 —— 陈最回到了住处,一个普通的小区,一个普通的一室一厅。 原主戏剧大学毕业后事业运很一般,一直在跑龙套,目前为止最好的一个角色是个网剧里男二的小厮。 青春眼看着就要磋磨过。 就是在这个时候遇见了陆不言,大概一个月前的事情。 陆不言也不是追求人的路子,直接砸钱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实力,然后在今晚提出了他的要求拿出了那份协议。 原主签了协议。 在相处的过程中喜欢上了陆不言,更是一路被捧成了影帝,后来陆不言的白月光回归,原主做了一些伤害白月光的事,被陆不言惩罚设局让他陪酒然后当做黑料爆出。 原主从此星途黯淡,人人喊打。 在这本小说里杀青。 狗血小说里的炮灰角色。 良辰把这个故事说给他听后,他稍稍有些奇怪,虽然任务最终目标也是撅攻,可是听上去更像是炮灰自救。 但良辰言之凿凿,故事就是这样的,一本小说它还是看得懂的。 而且角色名也对得上,肯定没穿错世界。 于是陈最选择相信了它。 陈最洗漱后选择了睡觉,一下子要接收的信息有点多,头有点晕。 卧室里,贴了很多演员的画报。 看得出来原主是真的喜欢演戏,只是他在这方面实在是没有任何天赋,听过的最多的话就是:我恨你像块木头。 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潜规则原主。 但原主全部拒绝了。 陆不言是那个意外。 陈最躺下,其实他对陆不言的长相不太感冒,不是他喜欢的类型,说实在的没有什么撅他的兴趣。 —— 琥珀公馆 一群富家子弟在这里聚会,吃喝玩乐,极尽奢华和享受。 陆不言握着酒杯兴致缺缺的瘫在沙发上,一周了,陈最比他以为的还能沉得住气,居然整整一周都没联系他。 他不会攀上别人了吧? 烦躁地喝了一大口酒,那个花蝴蝶一样的家伙,逮到个人就随便放电。 还是无法忘记那晚他和那个男人离开的场景。 “想什么呢?” 温润的询问声响起。 陆不言向他的好兄弟谢清樾看去,他是拉不下脸主动去找陈最,但他也无法继续等下去了。 谢清樾:“盯着我瞧什么?” “谢哥,快来给我抽张牌,沾沾你的手气。”旁边的人把牌递过来。 谢清樾随手抽了一张:“输了算我的。” “谢哥大气!” 就算是富人圈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像谢清樾和陆不言这种那就是在金字塔尖上的,谢清樾一星期前刚从国外回来,大家都忙着巴结他,争取在他这儿多刷点存在感。 “清樾,你帮我个忙。” 陆不言表情严肃:“这事你一定要帮我办成。” 在他看来谢清樾是个好脾气的,会说话。 这事儿交给他办准能成。 他既然开了口,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谢清樾自然没有拒绝他。 况且他也有一点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更多的是对陆不言那个白月光的好奇,透过这个替身他大概就能知道一二了。 18岁那年陆不言去旅行了一圈,回来后心里就多了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大家都不认识也没见过。 也算是圈子里的一大未解之谜了。 谢清樾放在腿上的手指轻敲了下:“成,我就帮你一回。” —— 陈最这一个星期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事业规划。 首先他不能继续演那种连台词都没有的龙套了。 他得露脸。 他得开口。 这一个星期根据那一百多个群里的消息,他整理出了最近要开的戏,从中挑选了一些以他现在的咖位也能演的角色。 再从中筛出来几个最出彩的。 已经把简历和照片都投了过去,3个已经回复了他面试时间,还剩下一个没有回复他,是被他排在第一位的。 一个变态杀人狂。 筛选这些信息可是个大工程,又忙碌了一天的陈最下了楼。 电梯门打开。 外面站着一个男人,像是件艺术品雕塑摆放在那里般。 长相英俊,身形高挑。 衬衫的扣子系到最上一颗,眼镜下是一双带有攻击性的眼睛,密实的睫毛在眼周包了一圈,黑漆漆。 一瞬间毫无预兆的对视。 两人都在肆意打量对方。 空气的流动变得粘稠。 陈最收回视线走出电梯,这个长相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不过非任务对象,他并不想浪费时间。 “陈最?” 错身时,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 陈最停下脚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原主认识的人。 对方伸出了手:“谢清樾,陆不言的朋友。” 陈最握住了那只等待人回握的手,镜片下那双眼睛就流露出了笑意。 陈最:“有事?” 谢清樾抬了下手里的协议:“能否请你帮个忙,签上你的名字。” 他笑盈盈的瞧着陈最,艳色的唇开合:“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良辰:【哦~是我的错觉吗,感觉他这句好好感谢大有深意,人心之复杂,我终究是读不懂。】 陈最抬起手,掌心向上。 谢清樾立即从文件夹里抽出笔,拔下笔帽,将笔放在陈最手里。 离开时,指尖划过陈最的掌心。 轻轻的。 如同意外。 谢清樾已经打开了文件夹,翻到了需要陈最签名的地方。 服务意识很高。 这点陈最是满意的,他上前一步。 文件夹摊在谢清樾的手掌上,陈最落笔很重,一笔一划仿佛写在了谢清樾的手心上般。 在陈最签名时,谢清樾在“欣赏”着他,他完全没想到陆不言嘴里的人会是这幅模样,踩在他所有审美点上的模样。 他轻嗅。 好像闻到了从对方身上散出来的淡淡香味。 太淡了。 需要埋进去,才能闻出是什么花香。 陈最抬眼时谢清樾已经是正常模样。 “我等着你的好好感谢。” 陈最转身离开,谢清樾一直目送着陈最消失不见,把陈最的肩膀,后背,腰臀腿看了个全面。 总结只有两个字:完美。 就连贴在脖颈上的那截发尾都完美。 谢清樾合上文件夹,可惜了,是不言看上的人。 朋友妻不可欺啊…… 他谢清樾可不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 —— 陈最在半夜收到了他期待的那个角色的面试通知。 怀疑了一秒钟是不是陆不言的手笔。 但管他的。 陈最抵了下腮,想抽烟,但是现在的他可没有钱去定制他喜欢的香烟。 市面上的他又抽不来。 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块柠檬糖丢进了嘴里。 陆不言第800次看手机,手边是谢清樾给他送过来的陈最签了名的协议,果然让清樾办这件事靠谱。 要不要给陈最发条消息? 可是他都已经主动让人去找他了,再主动给他发消息岂不是显得自己很便宜。 陆不言最终也没有给陈最发消息,一个替代品而已。 要不是那张脸和思归有7分像。 想起莫思归,陆不言一身失落,到底还要多久你才会来到我的世界…… —— 陈最到达面试地点时已经有3个人在等了。 他坐了下来,旁边的男人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也来面试阿文这个角色啊?” 其实陈最下意识的想法是不然呢?他来这儿玩儿? “嗯。” “巧了不是,我也是来面试阿文的。” 陈最:…… 没等多聊,3个看上去很厉害的人走了过来,应该就是他们这次的面试官,有说有笑的从他们这些面试者身前经过,完全忽略了那两个试图和他们打招呼的人。 陈最作为一位雇佣兵,其实对于法治社会的阶级制度体验较少。 看来这个世界比雇佣兵的世界还要更加阶级分明。 很快,第一个人就被叫了进去,十多分钟后垂头丧气的出来。 和陈最搭话的人捂着心脏:“我好紧张,你看着一点都不紧张,真羡慕你。” 陈最对杀人这件事很了解,演杀人狂他很自信,这几天他又研究了下变态这件事,毕竟他也不是变态,还需要学习。 第二个人出来时表情不错。 搭话的人:“我去了!” 陈最:“加油。” 男人是哭着出来的,哭着跑走的,大概是太紧张了,他连一句台词都说不出来。 到了陈最。 他进去后三位面试官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投递的照片。 原本看到照片时他们还以为这绝对是个照骗。 没想到,居然还是个不上相的。 “我叫陈最,xx戏剧学院毕业,已经演了……” “行了,不用说这些没用的,直接开始吧。” 陈最转动漆黑的眼珠看向那个打断他说话的男人。 一瞬间身上的气势就变了,黑暗压抑甚至是血腥的,从他这具高大的身体里出现,他抬动脚步向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那双眼睛如着魔般一直盯着男人。 被他盯着的男人,嘴角一扯咽了下口水,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随着陈最越走越近,身体不自觉的向后。 “砰!” 陈最的一双手重重按在桌子上的声响,把另外两位面试官都惊到,其中一位甚至叫了一声。 陈最的视线全程没从男人脸上移开。 “已经演了5年戏,你要好好听我说完啊。” 他开口,随着手臂曲起,脑袋离男人越来越近,眼底升起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这可是杀死你的人的信息啊。” 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并不像是只是杀掉男人那样简单,而是要将他拆骨剥皮,好好折磨。 男人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陈最站直身体,身上那迫人的恐怖气息消失,他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表演完了。” 好半天没人回应他,另外两个面试官还在看着男人,清晰可见,冷汗从男人的额头滑落。 这个气场变化,这个表演,再加上这个外形条件。 他们这是捡到宝了! 已经可以想象到播出后会引起多大的反向了。 房门被敲响。 三位面试官看到来人后全部抽离了刚才的情绪站了起来,笑脸相迎。 陈最没想到会是他。 无框镜片下的那双眼把视线投过来一秒钟又移开。 以为没被捕捉到。 “谢总,这点小事您还亲自来了,真是尽职尽责。” “要不说谢总年少有为呢。” 几人恭维着,谢清樾习以为常:“面试的怎么样了?” “正在面试最后一位,表现还不错。” “哦~能得到你的夸奖可是不容易,我也瞧瞧。” 已经有人搬了椅子过来。 谢清樾坐下后,另外3人才重新坐下。 谢清樾的沙发椅单独放在一旁,前面没有桌子,他动作优雅的将两腿交叠。 看向陈最:“再表演一个和刚才不同的。” 一副老板样子,和那天见陈最时完全不同。 谢清樾:“现在我就是你的对手。” 陈最被很多人追求过,一个人对他有没有兴趣只一眼他就能察觉到。 原本是不想在非任务对象身上浪费时间的,但既然对方主动找上来,倒是也可以打发打发时间。 他走向谢清樾,步伐轻快,神态轻松,和刚才完全不一样。 左腿膝盖一曲,贴着谢清樾被西裤包裹的腿压在沙发椅上。 距离骤然接近,三位面试官震惊他的大胆,就连谢清樾的瞳孔都小幅度缩小了些。 “你回来了。” 陈最开口,一把抓住谢清樾悬着的那只脚,大手将脚踝握拢,张开的虎口和黑色西装袜下凸起的脚踝完美契合。 暧昧扑面而来。 一位面试官站了起来想要打断,又被旁边的人拽了回去。 陈最的手顺着脚踝向上,没有向裤腿里钻,隔着裤子抚过小腿,腿弯,将那条笔直的腿抬起架到自己肩膀上。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身体在自己的手下变的紧绷,他将对方完全掌控。 旁边的3位面试官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 一个沙发椅,容不下他们两个大男人。 非要容,他们就要往一起挤。 “我等了你好久,我很不开心。” 陈最还在说着台词,谢清樾的呼吸在加重,他没想到陈最会这么大胆,可是主动要搭戏的是他。 全部感知都落在了那只手上,还好没放到危险的位置上去,他悄悄松了口气,手来到他的腰继续向上。 “我不开心,你就要付出代价。” “你要付出什么代价呢?” 陈最简直是在自言自语,暧昧中透露出一丝诡异。 三位面试官完全看进去了,这场景简直性张力拉满,尤其是在感受到暗涌的危险后,更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会付出什么代价呢? 那只手最后要在哪里停下呢? 手经过谢清樾的胸前,将什么碾过,指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喉结。 谢清樾不想落于下风:“我要付出什么代……呃……” 尾音变成一声吃痛的哼。 让人心痒痒。 是陈最的手重重掐在了他的脖颈下,被一只手完全掐住的脖颈,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指缝中逐渐变红的对方的皮肤,谢清樾一点点收紧的呼吸。 寻求自救抬起的手,抬起的脚,都想要向陈最身上去,不知道是要将他踢开还是要如何。 如果这是一篇18+的小说。 那么陈最会说:被我干死。 但这不是,这是一个变态杀人狂的面试现场。 所以陈最开口。 他说:“去死吧。” 五指收拢。 谢清樾的另一只腿已经盘上了他的腰。 三位面试官看的目瞪口呆。 第96章 陈最的表演到此结束,脸上的表情立即恢复如常,看样子对于此刻的美人在怀没有一点的心猿意马,真是一个冷漠的男人。 起身时那还盘在他腰后的腿被轻轻撞开了些,他停下。 垂眸瞧着陷在沙发椅里的男人,由于刚才的小幅度求生本能挣扎,眼镜有一点歪了,平整的衬衫上出现了褶皱,脖颈上还有被掐过的红痕,一缕发丝被蹭起来了些。 整个人看着多了一份被蹂躏过的凌乱美。 他长得越是英气,身材越是健实,衣服穿的越是严整,越是想要人继续破坏。 陈最反手抓住那还盘在他腰上的腿,缓缓扯开出他能出去的空间,谢清樾的视线第一时间看了过去。 他把这条腿忘了! 陈最在谢清樾闪烁的视线中站直身体,向后退开,动作间谢清樾的那条腿被带动,意外的很柔软。 陈最蹲了下来,同时把谢清樾的腿也一点点放下,薄底皮鞋最后稳稳落地,松手时陈最还扯了一下裤子的褶皱。 “谢谢你的配合。” 他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安静,3位面试官虽然挺激动的,但是不大确定刚刚陈最的表演有没有得罪谢清樾,毕竟他可是挺大胆的,摸了不少地方。 那画面说实在的,他们都有点不大敢看。 3人你偷看我,我偷看你,都希望别人能先开口。 “和他之前的表演一样吗?”谢清樾开了口,眼镜已经被扶正,坐姿也重新调整,就连衬衫都恢复了板正。 两位当事者都是一副公事公办后结束的正经样子。 倒显得3位面试官想的有点多了。 “是两种表演方式。”开口的是副导演之一的王心慈,也就是上一场陈最的表演对象,上一场两者之间的关系就比较简单,凶手和被害者,但是这一场明显关系变得复杂了,是凶手和被害者也是一对爱人。 他看向陈最,然后开始翻手里陈最的资料。 没有签约经济公司。 谢清樾轻点了下头,浅笑着看向来自三方的面试官:“看来这个角色已经找到了最合适的人选。” 作为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他既然这么说其他人自然是捧场,一阵掌声响起,3位面试官笑容和气的向陈最表达着恭喜。 陈最小幅度点头:“我很荣幸能够拿到这个角色,谢谢给我这个机会。” 现场有谢清樾这尊大佛在,大家的心都在怎么和他拉近乎上,所以陈最很快就离开了面试间,接下来就是要等通知签约,然后再等通知进组。 陈最向送他的工作人员询问:“请问有没有创可贴,可以给我一个吗?” 对方很痛快的给他拿了一联。 “谢谢。” 良辰:【哦~宿主大人,你受伤了吗?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又美丽的谜题。】 陈最:【你也想成为人类?】 良辰:【想或是不想,这是一个问题,我……】 它后边巴拉巴拉的陈最就没再细听了。 陈最去了卫生间,刚洗完手谢清樾就走了进来,对方见到他是一副意外的模样:“你还没走?” “正要走。” 陈最扯了纸巾擦手。 谢清樾也站到了洗手池前,对着镜子整理起仪表:“你刚才表现的不错。” 眼珠向陈最看去。 视线对上。 透着拉扯和试探。 陈最丢掉擦手的纸:“是谢先生让我很入戏。” 明明是恭维的话,产生的效果却是像羽毛一样撩拨着人的心弦。 陈最说完点了下头,从谢清樾身后向门口走去,又在半路停了下来,想起来什么似的从兜里拿出一个创了贴递给了谢清樾。 谢清樾一时间没明白他的意思,并没有接。 陈最的视线移动,明晃晃落在了谢清樾的奈上:“凸点了。” 是之前他的手碰到的那一边。 谢清樾的衬衫一面平整,一面一个小点很是引人注意,合该是让人觉得尴尬的场景,谢清樾却是浅笑着说了句:“多谢。” 连眼神都没躲的抬起手捏住创可贴的另一边:“我比较敏感。” 两人的指尖碰上像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陈最:“那真抱歉,我下手不知轻重。” 交汇的视线粘稠的仿佛能起了火,烧光理智。 有人进来,陈最松开手,谢清樾也把手放下,一个转身继续向外走,一个拿着创可贴进了隔间。 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意外碰面,却又默契的不想被人发现。 隔间里的谢清樾瞧着手里的创可贴,有意思的男人,不言这次倒是有些眼光,不过他也不会因为对方是不言包养的金丝雀就为他打开后门的,他这个人最讨厌裙带关系,所以今天才特意过来看看陈最是不是有真本事。 倒是出乎他预料了。 谢清樾解开衬衫扣子,露出完美的胸肌,低头看向那个反应过于大的小东西,可是把你给摸爽了,没出息,他撕了创可贴贴了上去,乳晕上一枚小痣也被盖住了。 —— 陈最接到了陆不言的电话,他还以为这个家伙会一直拉不下脸找他,对方只丢给他一个地址,让他过去。 陈最在打车APP上搜了下地址,居然要六十多块。 这个霸总不行啊,一般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派专车接送。 原主的存款只有4位数,打头的数字还小于5,现在是月末,马上就要交下个月的房租,虽然陆不言在他签下协议那天后就给他转了一百万,但是再把这钱花到陆不言身上,陈最觉得很不值当。 于是陈最截屏把图片发了过去。 【报销吗?】 陆不言看到他的消息真是无语笑了,真是穷酸的家伙。 陈最很快就收到了对方的转账:1万块。 陆不言:【打最贵的车!】 陈最:【你这边补充一下是主动赠予。】 陆不言:…… 他哼了一声,翘着的二郎腿晃悠着,这个家伙还挺小心,他原本也没打算坑陈最的钱,撇着嘴打下了主动赠予几个字,开什么玩笑,坑小情人的钱,要是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开了那还用不用混了,他陆不言要脸。 陈最收了转账。 来到的地方是一栋傍山别墅,别墅灯火通明,陆不言应该是事先打过了招呼所以他直接被领了进去。 只有陆不言自己。 这是他们上次在包间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见面。 陆不言还挂着脸,见到陈最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就不能买身像样的衣服。” 陈最就是简单的黑T加休闲裤,不过他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但应该是不符合陆不言审美的,毕竟他现在穿了件白色羽毛的深v衬衫,裤子上还挂着链子,更别提那加在一起快有一百件的饰品了。 两人一个极简一个极繁。 陈最是真的懒的搭理他,就连反击他的兴趣都提不起,他对自己没有什么感觉的人大多就是不惹到他他就无视的,但是现在偏偏还有任务在。 难得。 陈最也遇上了难题。 “听清樾说你进了他的项目组。” “嗯。” “好好演,别给我丢脸,我是不会让清樾给你走后门的。” 陈最:“你找我来什么事?” 陆不言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了,从沙发上起来:“跟我过来。” 两人一前一后隔着一米多的距离,任谁都看不出他们是包养和被包养的关系,目的地是精装修的钢琴房,陆不言向着那价值七位数的钢琴示意:“坐过去。” “我不会弹钢琴。” “没要你真弹,装装样子。” 陈最来到钢琴前,陆不言的白月光钢琴弹的很好,他对白月光一见钟情时对方就在弹琴,他坐下来,将手放在黑白琴键上。 神情专注又认真。 陆不言一时间看呆了,这样就和思归更像了,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向陈最的脸靠近。 一声很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是陈最按下了琴键,一下子让陆不言回到了现实世界,即将要碰到陈最的手也停下。 他感到很愤怒,一把抓住陈最的手将他的手拽起。 “谁让你弹了!” “这是我给他准备的钢琴,你不配弹!” 一般这么和陈最说话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陈最很讨厌的两个字就是——不配。 【哦~我的宿主大人,咱不能杀主角啊。】 感觉到陈最怒火的良辰连忙开口:【这样吧,我今晚偷偷给他点教训让他拉肚子,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他一般计较了,咱们这都是为了任务成功,大丈夫能屈能伸。】 “你先回去吧。” 陆不言甩开陈最的手,他今晚没有心情了。 在良辰好说歹说下,陈最暂时没有动陆不言,他离开了别墅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放进嘴里。 陈最:【这是唯一一次。】 良辰明白他的意思:【可是真的不能杀他啊。】 陈最咬碎嘴里的糖块:【我没说要杀他,动手不一定就会让对方死亡。】 还有让对方生不如死这个可能。 良辰震惊,它还没遇到过宿主揍任务目标的事情,但是想想好像的确很爽:【好吧,那下次听你的。】 它先看看怎么回事儿。 陆不言落寞地坐在钢琴前,假的终究是假的。 —— 陈最下午时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是那天面试他的副导演王慈心,对方约他见一面,说是想和他聊聊签约经纪公司的事情。 这件事陈最不着急,首先这个角色他已经拿下了,他想谢清樾应该不会把他踢出去。 自己现在去签经纪公司,就是一个完全没有代表作也没有代表角色的情况,只会被压榨,等这个剧播了,他有了点水花后一定会有更多的公司来找他。 那个时候就是他挑公司,公司之间互相抬高加码竞争签他。 即使他是这样计划的,但从人情世故考量他还是应该去见一见这个副导演的,但是…… “咳咳——”陈最咳嗽了两声,“王导邀约我应该是一定要去的,但是实在是最近身体不好,咳咳 ……马上又要开始围读会了,我这得抓紧时间把身体先养好才行,王导要是不介意等之后我们再约,咳咳……” “如果王导你着急的话,我就是爬也会爬过去。” 话被他说到这个份上,王慈心哪还能让他“爬”过来,叮嘱他好好休息,身体要紧。 陈最是真的病了,挂了电话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感冒倒还好主要是他发烧,昨晚整个人烧的浑浑噩噩的,今天到现在连口东西都没吃。 其实他平时不怎么生病的,但是一感冒就会很严重。 陈最又是一个不大爱去医院,喜欢挺着的人,沉重的眼皮合上,呼吸打在被子上又撞回来,拂到脸上都是烫的。 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睡着时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被子反反复复的掀开盖上。 再次被电话吵醒时天已经黑,陈最把手机放到脸颊上:“喂?” 闷声闷气。 但对面的陆不言并没听出来不对劲:“过来。” 又是一个地址甩过来。 不过这次多加了一个要求,让陈最收拾收拾。 良辰:【哦~宿主大人,你现在病着正是博取同情获得好感度的时候。】 陈最目前还没打算放弃任务,也的确该有些进展,不然就是一直在浪费时间。 睡了一觉,他感觉也好多了。 爬起来去洗漱。 —— 饭店包厢,大家推杯换盏。 “不言,这可是你第一次叫人过来啊,我可得仔细看看是什么样儿的天仙。” 有人打趣。 有人就接了话茬:“你终于忘了你那个什么白月光了,这必须得喝一杯。” 说完,就自己先喝了一杯。 陆不言只是笑笑没说话。 身旁的谢清樾叫人在两人中间加了把椅子。 陆不言:“还是你细心。” 谢清樾举起酒杯,抿了一口。 陈最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齐刷刷向他看去,惊艳又惊讶。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人的确俊美。 只是会不会过于男人了? 大家下意识的以为陆不言喜欢的要么娇小可爱,要么纤细美艳。 这…… 真的会屈居人下吗? 陆不言:“过来。” 陈最过去,在他和谢清樾中间坐了下来,只是桌子下的腿碰到了一起。 是意外。 但两人谁都没把腿拿开。 就那么贴在一起。 陈最:“谢总好。” 谢清樾点了下头。 陆不言不需要向大家介绍陈最是谁,什么身份。 因为大家心知肚明他是什么身份。 陆不言:“继续喝啊。” 席间重新热闹起来,陆不言压低声音不满的:“不是让你收拾收拾。” 陈最居然又是T恤和工装裤,让他看上去像是一个矿工,陆不言很不满意,他觉得大家都在开始怀疑自己是底下那个了。 陈最不想回话,一天没吃饭了,现在看着满桌子的菜。 饿了。 “既然是不言的朋友,那我得敬一杯。”一个醉醺醺的人向着陈最举起了酒杯。 陆不言没阻止。 陈最慢条斯理的从裤兜里拿出一板药,抠出来一个吃了下去,然后对那人说道:“不好意思,刚吃了头孢。” 这个操作让大家都愣住了。 但他又的的确确刚吃了药,举着酒杯那人酒都醒了不少。 除了他,最下不来台的就是陆不言了。 因为大家都看向了他。 那意思很明显,你这金丝雀有些不服教啊。 只有谢清樾嘴角微微挑起。 陆不言扯出个笑:“他这两天感冒了,行了,不管他,咱们喝咱们的。” 举起杯子,和那位要和陈最喝酒的人虚虚碰了下杯。 压着火气的把酒喝了。 谢清樾叫来了服务员又添了几个菜,菜很快放到了他那边。 镜片后的那双眼睛看向陈最,什么都没说又什么都说了。 这几道菜都很清淡,很适合生病的人,主食更是熬得粘稠的粥。 谢清樾这件事做的坦坦荡荡,他也的确坦荡,陈最要拍他投资的戏,戏马上就要开机,他需要身体健康才行,好好吃饭才能身体健康。 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投资者应该做的事情。 陈最:“谢谢。” 他拿起筷子。 陆不言还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头往他那边偏了偏:“你说什么?” 陈最只当自己没听见,开始吃饭。 陆不言气的想掀桌但是他这个人要脸,忍下了。 陈最成为这个餐桌上的异类,偶尔就会有几道视线投向他。 纷纷猜测,他这么任性陆不言都没翻脸,看来现在还是很中意他的,所以大家也就接受了他的存在,继续聊天喝酒。 谢清樾的声音偶尔响起几声。 他大多都是在回应,很少主动开启话题,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喝的脸红脖子粗。 依旧是一身正装,只是坐姿随意了些,晕染了一些酒意的眼睛总是带着盈盈笑意让他看上去很好相处,温润如玉。 他一边回着对面人的话,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打火机,不小心将打火机碰掉。 谢清樾咬着烟,弯下腰。 打火机掉在了陈最那边,就在他脚边,容易捡。 刚要伸手。 陈最动了下脚,脚跟就把打火机踢到了他两脚之间偏里的地方。 一个微妙的位置。 谢清樾嘴里的烟被咬的向上翘了下,他离开椅子蹲了下去。 人钻进了桌子底下。 向着陈最的双脚间。 不需要爬,毕竟离得近,只需要他调换下方向。 脑袋出现在陈最的膝盖旁。 忽然那条腿晃了下就碰上了谢清樾的脸颊,他不由得抬眼向上看,最先注意到的自然是…… 看上去是能塞满一嘴的大小。 眼珠再向上抬,就和陈最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对上了视线。 谢清樾知道,自己现在趴跪在这里会很像一只狗。 那么这个视角看向他的陈最就是狗的—— 他没再继续想下去,也没移开视线,伸手去够打火机。 就听陆不言:“诶?清樾哪去了?” 谢清樾只是捡打火机,可却紧张起来。 然后就见一直垂眸看着他的陈最开口了。 他说:“在桌子底下。” 谢清樾的心脏在那一瞬间猛跳了一下,手指勾到打火机,在陆不言低头向桌子底下看时爬了出来。 什么都没看到的陆不言抬起头看向谢清樾。 “火机掉了。”谢清樾神色如常,随即又把打火机放回了桌上。 “忘了陈先生生病了。”烟也被他丢进了烟灰缸。 看似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内的心脏跳的有多厉害。 他不明白,自己只是捡个打火机为什么这么心虚。 陆不言是叫陈最过来喝酒的,现在他酒也不能喝,抽烟也不行。 纯纯碍事。 “你先回去吧。” 陈最现在的心情不错,饭也吃好了,看向谢清樾。 “谢总,那我就先走了。” “嗯,注意安全。” 陈最起身离开了包间,陆不言懵逼的眨巴了下眼睛,不是?谁是金主啊?就算谢清樾是他新戏的老板! 靠!早知道这样他签什么包养协议啊,他直接投资给他拍戏当老板得了。 “清樾。” 谢清樾重新摸起了打火机,等待着下文。 陆不言咬牙切齿:“你在剧组里给他点苦头吃。”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他那样,就是欠收拾。” “你不是拿他当白月光的替身,让他吃苦你不心疼?” 陆不言觉得他这话好笑:“一个替身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谢清樾觑着陆不言,用力吸了一口烟再缓缓吐出,烟雾遮挡了他复杂的视线。 陆不言:“不过你也得帮我看住了,别让他给我戴绿帽子。” 谢清樾将烟送向烟灰缸,修长食指在烟杆上轻敲了下,烟灰簌簌掉落。 “放心,我一定帮你看住了。” “不过,他病了你还对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想来会伤了他的心啊,一个对你有怨气的替身也不太好吧。” 陆不言听他这么一说也是,可他不可能刚把人赶走就颠颠再找上去,更何况他也不会照顾人,再说了接下来还有第二局。 他看向了谢清樾。 “清樾,反正你也不去下一场,你再帮我一次,就送个药。” —— 谢清樾拎着一袋药出现在陈最家的房门前。 是陆不言让他过来的。 他只是给陆不言帮忙,把药放下他就走。 抬手敲门。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他看到了一副完全预料之外的光景。 陈最赤着上身,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浴巾出现在门口,而且系的偏低,胯骨都要露出一半。 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净,水珠顺着他的胸肌滑落进腹肌的沟壑中,一些在这里干涸,留下湿亮的痕迹,一些则继续向下冲,一往无前的消失在浴巾上。 热腾腾的水汽和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他终于闻出是什么香味了。 是玫瑰花香。 第97章 水珠顺着陈最额前乌黑的发丝掉落,他的肤色泛着红不知是被洗澡的热气熏的还是本身在发烧,那双黑漆漆的锐利眼睛此刻也囤积了水色。 “谢总?” 鼻音很重。 谢清樾抬起手里的袋子:“不言让我过来送药给你。” 他想着在这里把药交给陈最自己就离开。 没想到的是陈最转身就回去了,之前穿着衣服的见面他就能看出来陈最的身材很好,视线落在陈最背上,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觉得男人的背部是比腹肌更性感的部位。 现在门口只剩下了他,谢清樾犹豫了一瞬,没办法,他这药还没送到陈最手里不算是完成不言交给他的任务。 所以他只好进了门。 顺带手,关上了门。 门口多了一双薄底皮鞋,谢清樾拎着药转去了沙发,就见陈最有些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身体向后靠去。 虽然对方生病很可怜,但谢清樾第一感觉是肌肉线条这么一抻更加的漂亮,灯光把他身上的水珠晃得亮晶晶像是装饰的水晶。 如果戴上真的身体链一定会更加漂亮。 谢清樾收回视线,向四周看了看,把药放在茶几上后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接了水回来。 “先把药吃了吧。” 仰着头,闭着眼的陈最对于他的话没有半点回应。 谢清樾等了几秒钟,弯腰把药从袋子里拿出来按照用法用量抠出药粒,一手药一手水来到陈最身前。 目光落在陈最颜色诱人的唇上。 那张唇微张着,因为感冒的原因暂时只能用嘴巴来获取更多的空气,以至于房间里他的呼吸声十分明显,再加上房子小,一声声喘息简直是落在谢清樾耳边。 烫人。 谢清樾捏起一粒药向陈最嘴巴送去。 指尖比白色的药片先碰到陈最的唇肉,是热的,热到谢清樾好像被烫到了似的手指颤了下,动作停下来。 陈最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好像完全不知道在发生着什么。 谢清樾的胸口明显起伏了下,这才继续把药片向陈最嘴里送去,这次他是用指腹把药片向前推,可还是无可避免的碰到陈最的嘴唇,药片被推过唇肉,碰到牙齿。 止步。 剩下的就需要陈最配合,用舌把药片卷进去。 但现在的陈最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持续性呼吸。 “陈最。” “吃药。” 没有反应。 镜片后的眼睛盯着陈最看了会儿,在确定他是否真的病到这个程度,人看上去的确很难受,就连眉头都是拧起来的。 谢清樾没有办法,抵在药片上的手继续向里推去。 手指压过柔软的唇肉,蹭过坚硬的牙齿,沾染到口腔里的湿润,热气几乎从他皮肤的毛孔钻进了身体。 谢清樾面无表情的把药片推到了舌面上。 可能是药有些苦,推到舌头上没一会儿陈最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还试图用舌头把这个苦兮兮的东西推出去。 舌尖一抬,把手指顶了起来触碰到上颚。 谢清樾察觉到陈最要做什么后,手指加重了力气,把不老实的舌头按了回去。 指尖在舌面上轻点两下,仿佛在说:你乖。 手指离开,谢清樾拿起第二片药向陈最嘴里送去,一回生二回熟后,接着是最后一粒绿色的药粒,这粒药的外衣是甜的,沾染上唾液后迅速融化。 陈最也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和谢清樾对上视线。 谢清樾一时间仿佛被定住。 陈最的舌头下意识的动了下,感觉到嘴里的药片以及手指,眉梢挑起,盯着谢清樾继续动着舌头去卷药片,结果就是舌头贴着手指缠啊绕。 药片时不时磕到牙齿,轻微的响。 让人的心跳不老实。 谢清樾很稳,瞧不出什么反应,把手指拿了出去,自然的把水杯递了过去。 陈最现在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动,最后谢清樾只好再把杯子送到他嘴边,陈最这才肯配合就着他的手喝水。 谢清樾更想自己的手里是酒,红酒。 就这样灌陈最嘴里,一定要洒出来一些才好。 伴随着喉结的起落,陈最把药吞咽了下去。 谢清樾转身放下水杯:“吃了药就好好休息。” 而他该离开了。 身后有了动静,还没等他离开沙发前,一具发热的结实身体就砸到了他身上,他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砸的一晃,陈最紧靠在他后背上,像是一只大型野兽赖着人撒娇般。 生病的陈最有一些任性。 谢清樾把脑袋偏了偏和肩膀上的脑袋拉开了些距离,犹豫了下后带着人向卧室去,放下陈最时又出现了意外,被对方带倒到床上,面对面的落入陈最的怀抱。 骤然面对面,鼻尖轻触。 谢清樾立即就要起身。 陈最却是手臂一伸环住他的腰把人抱住,紧接着把头埋进了他胸口上。 “别动。” 陈最的声音闷闷的传出来,震动着他的胸腔,这是自他来到现在陈最第一次开口,充斥着命令意味的两个字。 谢清樾撑着想要起身的手暂时停止用力。 陈最环着谢清樾的手又加重了些力气,对方好像是这个世界上和自己的身体最为契合的抱枕,抱到怀里的那一刻他觉得十分舒服,让他不想松手。 对方的气味很香甜像是蛋糕上的奶油。 可他明明因为感冒鼻塞什么味道都闻不到才对,这个气味,这具身体在他身边让他觉得安心。 在洗澡之前他其实想睡觉来着,可是头很疼完全睡不着,所以他才爬起来去洗了个澡,但现在他觉得自己能睡得着了。 头又蹭了蹭,野兽开始打盹。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谢清樾始终一动没动,直到耳中陈最的呼吸开始变得绵长,他这才把腰上的手一点点拿开。 陈最的身体也缓缓向后平躺去,陷入熟睡之中。 谢清樾站了起来,扶了下镜框。 眼珠一转,视线从解开的浴巾移动到…… 瞳孔无声放大。 为了把那个东西给装下。 谢清樾拿起被子给陈最盖上,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拿出手机。 —— 谢清樾下了楼回到车上。 给路不言发了消息:【药送到了。】 收起手机,抽出根提神醒脑的薄荷爆珠香烟,准备放进嘴里时注意到食指指尖上多出的一抹绿色,想了下,应该是最后那粒药的糖衣,在陈最的嘴巴里融化后沾染到他的指腹上。 镜片后的眼珠沉沉的瞧着食指。 下一秒。 食指送到嘴巴,探出的舌舔了上去。 淡淡的甜。 —— 旁观了刚才情况的良辰陷入了沉思,怎么感觉好像不大对劲? 目前为止和任务目标接触少少,和这个非任务目标倒是摸也摸了,舔了舔了。 这是什么情况? 等宿主病好了,自己要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了,先祈祷宿主赶快好起来吧~ ——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落在陈最眼皮上,他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过了会儿后睁开眼睛,定定瞧着墙边柜。 脑袋很混乱,他做了一个很模糊的梦,梦里有一道身影,一会儿偷偷摸摸的跟踪别人,一会儿张扬的耀武扬威,一会儿领着一个小朋友在玩儿,然后就出现了怪物,那道他看不清的身影和怪物打来打去。 陈最坐起来,把额前头发向后捋了下。 梦里他始终没看到那个人的脸。 这让他感到很遗憾。 【哦~宿主大人,今天你的身体恢复羽毛一样的轻快,凉风一样的清爽了吗?】 【差不多。】 【那我就放心了,区区病毒果然打不倒你这具健硕的身体,它们的失败是注定的!】 陈最先去洗了个澡。 良辰还在和他聊着:【宿主大人,每条路都只能通向一个结局,哦,我的意思是说咱们的任务通向的是陆不言。】 【能换一个吗?】 【我猜你想换谢清樾。】 【你真聪明。】 陈最拿下牙刷,放到嘴里的那一刻想起昨晚谢清樾的手指,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还从未对谁有过这么浓厚的兴趣。 【可我们的任务是撅攻啊,他只是这本书里的一个配角,没有他的感情线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属性,撅他就不能算撅攻了。】 【宿主大人,请收起你人类的感情成为一个完成任务的机器吧。】 【任务成功的荣光将闪耀你我,区区感情不过是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陈最擦了脸从卫生间出来,没再提这件事,暗穿书局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也征求过他的同意,他的确不应该要求太多,尤其是更改任务目标这种大事。 况且他对谢清樾只是有点兴趣,连喜欢都谈不上。 他收拾妥帖。 【宿主大人,你这是要去哪?】 【去成为任务机器。】 陆不言是在视察新商场时见到陈最的,不过对方并没看见他,正一个人逛着街。 走进了一家品牌店,挑选起来。 这是听自己的话打算开始好好收拾收拾了,陆不言想到这个可能嘴角翘起,让跟随的人都离开了。 他没有立即找上陈最。 透过玻璃窗瞧着和店员交流的陈最,从侧脸看,他和思归的相似度要减少许多。 但即便如此,陆不言也不得不承认这张脸是好看的。 他见到陈最对店员笑了。 那一笑甚至称的上温柔。 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笑过……仔细想一想,应该是从签了协议后他就没对自己笑过。 一开始,明明脾气没有这么差的。 一个店员都能得到他的笑,凭什么自己这个金主得不到。 陆不言已经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愤怒了。 他见店员拿了条领带,在落地镜前向陈最的身上比划去。 陈最应该是挺满意的。 其实陆不言也觉得陈最适合穿正装,目前为止他身边的人穿正装最好看的就是谢清樾,旁人都说他那身西装穿的禁欲。 但陈最会是不同的感觉,会很欲。 陈最买下了那条领带,走出店时陆不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反应过来后已经这么做了。 他偷偷摸摸的跟着陈最。 见人只买了条领带就离开了商场,他不会用这条领带搭他那套廉价的西服吧。 手机振动了下。 陈最约他晚上8点在饭店见面。 陆不言惊喜的打了个【好】字,要发出去前又删掉,换成了:【有时间我会去。】 回到商场,开始置办新衣服。 良辰:【宿主大人,我们都来商场了,为森么不直接个他见面?他可是跟了我们一路。】 陈最收起手机:【欲速则不达。】 7点半陆不言打扮的像是一个开屏的孔雀出现在饭店,凭借着超能力安插了老板当他的眼线,然后他就回到了车里。 陈最准时准点出现在饭店,老板和手里的照片一对,给陆不言发了消息过去。 陆不言笑了下,并不着急进去,打起了游戏,等他玩完一把已经过了四十多分钟。 从老板那得到消息,说人还没离开。 他这才施施然下了车,慢悠悠去了楼上包间,看来陈最学乖了很少,做金丝雀就要有金丝雀的觉悟才对。 陆不言推开包间的门,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大马金刀的坐下,把车钥匙往桌上一丢。 “见到金主你应该学会微笑。” “你迟到了。” 陆不言嗤笑了声,抬手搭到另一张椅背上,指了下陈最又指了下自己:“我们之间,我有迟到的资格,你没有。” 他真的很嚣张。 门外走廊,谢清樾经过,他刚刚在外面看见了不言的车。 “别说这四十多分钟,就是四个小时你也要等。” 谢清樾停下,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旁边包间的门没有关严,他从缝隙中看到了陆不言。 他在和谁说话? 这么的不客气。 谢清樾虽然好奇但并没有偷听的打算,脚步转动。 “这个送你。” 谢清樾站定。 “送药的谢礼。” 他确定了是他认为的那个人,谢清樾再次向缝隙看去,陆不言从座位上起身,从对面拿过一个小袋子。 坐下后又从里面拿出一个更加精致的小盒子。 “你也给清樾准备谢礼了?” “他不是受你之托。” 谢清樾眼皮沉了下,没再继续逗留。 陆不言打开盒子看到的是一条领带,想起白天逛街的陈最,所以他是在给自己选礼物。 嘴角上扬了一下又被他压下来。 良辰:“哦~宿主大人,好感度提升到5%了,人类的小心思还真好拿捏。” 陆不言:“你的品味真一般。” 把盒子盖上。 对面的陈最已经起身向门口走去,他有些茫然:“你干什么去?不吃饭吗?” 来到门口的陈最:“下次想和我共进晚餐,要准时到达。” 不给陆不言再说什么的机会,离开了包间。 陆不言愣住。 直到肚子叫了声,他委屈的撇撇嘴,重新把盖子打开,这次拿起领带看了看。 好吧。 怎么看都不是他喜欢的样式。 丢了回去。 他自己在这儿吃饭也没意思,打电话叫了朋友过来,很快包间就热闹起来,谢清樾结束了旁边的饭局,正巧被陆不言叫来的朋友看到,给拖到了包间。 陆不言:“诶?你不是没时间?” 谢清樾:“刚在隔壁谈完事。” 菜一道接着一道上来,桌上的袋子碍了事,旁边的人把袋子拿了下来,随手丢到了角落的沙发椅上。 推杯换盏。 有人惊讶:“谢哥今天居然喝了这么多。” 谢清樾的领带稍稍扯开了些:“今天心情好。” 说着举起酒杯一口喝光。 饭吃的差不多了,有人就张罗着换地方,谢清樾一般从不参与第二轮,这次也依旧,明天还有一天的会要开,放纵到这个地步已经可以了。 大家也都习惯了,陆不言和大家勾肩搭背的离开。 谢清樾又自己坐了会儿才起身,要离开时注意到沙发椅上的小袋子。 过去,打开。 原来是送了条领带给他。 谢清樾盯着领带。 【他不过是受你之托。】 没有良心的,是谁给你送药,喂药,扶你回房间。 你难受时抱的是谁,舔的是谁。 谢清樾没喝醉,他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聚会上喝醉,因为喝醉的人很难看。 他和平时一样的清醒,清醒着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里的领带。 欣赏着让他愉悦的火焰。 —— 车上的陆不言蹭地坐直,领带忘拿了。 看了眼代驾,又看了眼身旁的朋友,为这个开口回去一趟搞的多在意似的。 一个领带而已。 他又向后靠了回去。 —— 陈最一大早就出门了,今天是围读会的日子,他昨晚通宵看了改后的剧本,他的戏份增加了很多。 戏份的设定有些眼熟。 他会杀掉他的爱人。 看来是那天的表演给了他们灵感。 现场很热闹,来一个人就都互相打着招呼,陈最到时也受到了热情的欢迎,他小幅度弯着腰和一个个人握手。 演员们接连到场。 一位长相清秀的男演员到时引起了一点小轰动,这位最近比较火,在热播剧里以深情男二的角色吸了不少粉。 对方就是陈最剧里的爱人扮演者。 “你好,陈最,在剧中饰演牧真。” 对方抬眼,用审视的目光看向陈最,回了句:“梁宥京。”, 又有人来打招呼,陈最就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他记得剧本上自己和梁宥京有吻戏。 身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些,梁宥京:“看你有些眼熟,你都演过什么剧?” 陈最说出了那部网剧的名字。 梁宥京:“网剧啊,我都不看网剧的,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你演了多久戏了?” 听陈最说有五六年了,他惊讶的张大嘴巴:“这么久,我才入行两年,对了,你看过我的新戏吗?就是现在正在上映的桃花叹,给我助力助力。” 他眯眼笑:“你最近有戏上吗?” 良辰:【我的宿主大人~是我敏感还是这个人类复杂,为什么我觉得他说话……】 作为系统它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形容词汇。 陈最:“没有。” 梁宥京:“哦,其实这个剧本我看时就很喜欢,尤其是你这个角色,我还争取过呢,可惜啊……没想到已经定下你了。” “你一定很厉害吧。” “毕竟演了这么多年的戏。” 他瞧着陈最。 陈最觉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真是聒噪。 垂眸看了过去:“嗯,我很厉害。” 对方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去。 陈最:“希望开拍时你不要拖我后腿。” 梁宥京不演了,嗤了一声,转过头去和另一边的人说起了话。 薛导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又是一阵闹哄哄的打招呼,到陈最时薛导点了点头:“我对你很是期待。” 那天试镜的录像他看了,也正是因此如此才找编剧改动了剧本。 梁宥京笑着上前:“薛导,我真的入圈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和您合作,现在看到您……我真的都要……” 一个哭字没说出来眼泪先掉了下来。 薛导被捧的很受用。 良辰:【是个有演技的,宿主加油,咱不能被他压过。】 围读会正式开始。 另一边的谢清樾也拿到了新的剧本,投资时这方面就交给了导演组,作为投资商他是不参与这一块的,所以改剧本并不需要格外通知他。 这是他特意要的。 “吻戏……” 他嘀咕了句。 不言不会允许他的人和别人亲吻,哪怕是拍戏。 —— 围读会进行到了晚上,大家也都累了,很多人还要赶行程,聚餐的事就安排到正式开机那天。 于是就都散了。 梁宥京走前还问了陈最一句:“你有行程要赶吗?我可以顺路载你去机场。” 然后根本不等陈最说话,趾高气昂地走了。 他根本看不起陈最这个混了这么多年还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甚至觉得和他演对手戏有失身份,还耽误自己大爆的机会。 良辰:【他好可恶啊!】 就是那种不咬人膈应人! 陈最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对手,真是挺倒霉的。 【良辰。】 【怎么了?宿主大人。】 【他有黑料吗?】 既然是娱乐圈那就有娱乐圈的处理方法,陈最可不是会忍气吞声的性格。 实在没有就只能纡尊降贵,亲手打他一顿了。 随便让他骨个折,自己就能换个对手演员了。 陈最走进电梯,按下一层,电梯门将要合上又被按开。 “谢总。” 谢清樾点了下头,走了进来,按下负一层:“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多了,还要谢谢总那晚送的药。” “不用,毕竟我只是受人之托。” 并排站着的两人看不见彼此脸上的表情,陈最却觉得这句话有点熟悉。 “新剧本我看了,里面有吻戏,这件事你有告诉不言吗?” “这是我工作上的事。” “可我觉得他会介意。” “谢总还真是为朋友考虑啊。” 一阵沉默。 电梯来到一楼缓缓打开。 谢清樾:“吻戏还是删了吧。” 陈最走了出去,侧身从逐渐关上的电梯门看向谢清樾:“不行哦~因为我吻技超棒。” 电梯门彻底关上,继续向负一层去。 好一会儿谢清樾的瞳孔才晃了下,然后抬起手,食指放到鼻子前用力嗅了下。 凭借着记忆仿佛还能闻到,那晚品尝到的甘甜。 让他口干舌燥。 第98章 今天是陈最正式进组拍戏的日子,他对此还是有几分期待和好奇的,毕竟也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经历。 陈最是乐于有新的尝试和挑战的性格。 他在化妆间准备着,其实也没什么要化的,因为他的第一场戏就是洗澡的戏份。 薛导还特意来看了他,打趣着:“用不用抓紧时间做几个俯卧撑?等我拍过了你要是对肌肉不满意,我可不给你补拍。” 虽然是个大导演人还挺幽默。 陈最在这方面并不需要临时抱佛脚,他穿着浴袍去到拍摄现场新奇的打量着周围,他没想到就是一个洗澡的场景居然需要这么多的现场人员,一个个都在忙碌着,连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都要仔细检查调整位置。 视线落在那看上去很复杂的监视器上,一个很大的监视器,等一下薛导就要坐在后面掌控这场表演的一切。 另外还有两个小一些的监视器,陈最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或许是用来拍不同角度的吧。 各种线,收音机器上上下下的摆了许多。 陈最被薛导叫了过去:“小陈,等一下你洗澡的时候尽量不要有什么表情,动作也不要太夸张,向后捋捋头发,搓搓胸口就行。” “好的。” 原来连洗澡的动作和表情都会指导,陈最还以为全靠演员自己发挥。 “你洗完澡转身走出来就行。”薛导指着监视器,监视器现在正对着浴室的门口,“你出来时我需要你抬起眼皮,这个时候我要你的眼神尽可能的无辜无害。” 他转头看向陈最的眼睛,那是一双透着锐利和野心的眼。 他已经能想象陈最演杀人时的场景会有多么爽,不过这样的一双眼睛也很适合演一手遮天的权臣,薛导冒出这个想法。 “你能做的出来吗?” 陈最没回话只是低下了眼皮,密实的睫毛将眼睛遮挡,2秒后他把眼皮抬起,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像是黑宝石般澄澈干净。 薛导露出惊喜的笑容。 正式开拍前陈最在场外脱下了浴袍露出精壮的上身,不是全裸,穿着大裤衩的,没有助理,他就自己把浴袍放到了椅子上。 走进浴室,按照要求先把自己打湿。 工作人员也忙活完全部去到自己的位置上,一时间一道道视线落在那具堪称完美的身体上,陈最的肌肉不是那种过于发达的,他的肌肉是看着就有劲儿的,充斥着野性和生命力。 薛导“诶呦~”了一声,这可太好拍了。 这必须得剪到先导片里,用美色吸引观众不寒碜,他可不是那种迂腐的导演。 陈最身上已经完全湿透像是洗了一会儿澡了,他也差不多适应了在这种很多人注视下洗澡的感觉。 伴随着各部门的最后一次确定。 场记打板后拍摄正式开始。 薛导一双鹰眼盯着监视器,全场工作人员安静无声。 陆不言和谢清樾出现在楼下,今天是陈最的第一场戏他这个金主大人来给他压压场子,他不是投资商只他自己来没什么用,所以他特意去找了谢清樾。 好兄弟就是爽快,他一说谢清樾就答应了。 电梯里陆不言想起件事:“对了清樾,那晚在饭店你最后一个离开的,有没有看到一个袋子?里面是条领带。” 他第二天想了想还是问了饭店老板。 但老板说并没有什么袋子领带。 谢清樾:“没看到。” 陆不言想那应该是被店员或者后来去到包间的客人偷偷拿走了。 谢清樾明知故问:“什么领带?” 陆不言洋洋得意的:“陈最送来讨好我的,丢了就丢了吧,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他走出电梯向左右看去。 谢清樾在他后面出来向左边走去:“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白月光来找你,陈最怎么办?” 陆不言跟着他:“给点钱打发咯不就行了。” 他神色间露出几分轻蔑:“他既然选择接受包养不就是为了钱,不然总不至于是痴线妄想,想和我谈爱吧。” “你啊,就是想太多。”他拍了谢清樾肩膀一下,“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像咱们这种身份想要什么就不能亏了自己~” 谢清樾目露思索。 陆不言已经注意到了前方乌泱泱围着的一圈人,加快了脚步。 他和谢清樾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薛导身后,陆不言看向正在洗澡的陈最,脸上的笑容收敛,放大的瞳孔都不转了。 谢清樾的视线落在监视器上,看得更加清楚。 镜头是从上到下移动的,从花洒喷洒的水流到陈最那张精致的脸,完美的身材,到了人最想看的地方时却因为玻璃门上的磨砂挡住。 但谢清樾看过,所以他完全可以脑补出会是什么样。 然后是笔直修长的小腿。 地面上的水却是淡淡的,透着血腥的红色,向着下水道流去。 他这样洗澡应该没有受会流出这么多血的伤,那这些血就是别人的,谁的?为什么他身上会沾上这么多血? 观众看到这的时候应该会冒出这些想法吧。 伴随着提示,陈最关掉花洒转身向浴室门口走去,动作十分自然,整个身体状态也是放松舒展的,笔挺的身板瞧着就好看,到了门口时。 监控器的镜头推进。 谢清樾就清楚看到了陈最密实的睫毛随着薄薄的眼皮向上抬去,坠在睫毛上的水珠掉落,当他的视线随着水珠移动却被后边露出的漆黑瞳孔深深摄住。 不见底的黑。 清透的光亮。 谢清樾垂在腿边的手指小幅度动了下,是身体对于刺激的自然反应。 陈最继续向前走去,镜头转动。 伴随着薛导的一声“卡”,这场拍摄结束。 工作人员们马上又开始准备下一场,下一场还是这个场景,只不过要从另外的角度拍些镜头。 由于没有助理所以陈最只能自己去拿毛巾,他滴答着水一转身,在一堆人里和谢清樾对上了视线。 一个脑袋从一旁闯进他的视线,阻隔了两人的对视。 陆不言抱臂,向陈最昂扬着脑袋。 薛导兴奋的想叫陈最过来看看,一动,注意到陆不言和谢清樾。 起身:“谢总来了。” 谢清樾笑容谦逊:“打扰薛导了。” 他们在这边进行着场面话,陈最在不远处擦着身体,随着脚步声接近陆不言出现在他身旁:“所以这个电影选你是让你负责卖肉的。” 陈最晃了下脑袋,头发上的水珠噼里啪啦的甩了陆不言一脸。 陆不言躲都来不及躲,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陈最!” 和薛导说着话的谢清樾向两人看了过去,就见陈最看向了陆不言,嘴唇开合,这个距离他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 然后陆不言向陈最走了一步,向陈最伸出了手。 “谢总要不要看看刚才拍的?” 薛导问完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谢清樾说话,只盯着一处,他顺着谢清樾的视线看过去,和他一起来的男人正在给陈最擦头发。 这是比较亲密的行为了,已经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薛导:“谢总的朋友认识陈最?” 谢清樾收回视线:“嗯,还要劳烦薛导多照顾陈最。” 在这个圈子里混出头的谁不是人精,薛导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放心,放心,不说别的,他的戏好我肯定是要多照顾的。” “谢总,你这次投资可是投对了,这部戏包赚的。” 谢清樾笑着附和,再一次不着痕迹的向那边“恩爱”的两人看去。 他明白陆不言这次来的意图,就是要宣示主权让旁人别惦记陈最。 也是。 他们才是签了协议的一对。 那份协议还是他亲自送到陈最手上,看着他签下的。 陆不言和陈最一起走了过来。 陈最:“谢总。” 谢清樾:“嗯。” 两人淡淡的打了招呼。 本该到此为止,可谢清樾又提起了话头:“我看你身边好像没有助理,你有什么要求,这边会安排给你配一个。” 陈最笑着:“多谢谢总,这样拍完今天的戏我把要求发给你。” 谢清樾:“行,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他拿出手机:“加v吧,我扫你。” 两人就这样当着大家的面坦荡的,公事公办的加上了联系方式,谁也挑不出什么不对来。 谢清樾两人没多留耽误他们拍摄,陆不言宣誓完主权他们就离开了。 进入电梯脱离了其他人的视线,陆不言拍了谢清樾下:“你啊你,细心是真细心,但又不够细心。” “怎么了?” “你发现他没助理的事儿应该告诉我,我来提啊,你啊你,一看你就不会追人。” 谢清樾扶了下镜框:“你又没在追他,难道说你一个金主需要讨好金丝雀?” 他这么一说,陆不言立即否定了他的话:“谁会讨好他,我疯了!” 谢清樾盯着他:“是啊,你可要记住他只是你的包养对象,对包养对象动心是要被大家笑的。” 陆不言:“我知道,你放心。” —— 陈最又拍了两回,今天的拍摄才结束,他指腹都要洗皱了。 好在,拍摄效果他和薛导都很满意。 回了家。 他打算在拍摄结束前就把陆不言的好感度刷到70%,这样拍摄结束他就可以结束这个世界。 而且他对陆不言没有什么兴趣,没必要耽误太多时间真的去培养感情,还是用一些简单粗暴的方式比较好。 陈最出了门。 —— 谢清樾在书房工作着,只是总是走神,时不时看一眼手机。 他确认过拍摄已经结束了。 陈最的消息为什么还没有发来?难道他忘了这件事? 他拿起手机点开和陈最的聊天界面,还是空白的。 陈最的头像是一片乌漆嘛黑,朋友圈仅3天可见。 什么都窥探不到。 谢清樾盯着空白的聊天界面看了看,手指向下面的键盘移动,迟迟没有落下。 他不应该太过主动,对方是不言的人。 但这是工作上的事,毕竟他拍的是自己投资的戏,如果得不到好的照顾就不能好的投入。 自己的行为只是在工作。 手指落下:【想好对助理的要求了吗?】 发送。 放下手机,对着电脑继续敲键盘工作。 直到他结束工作,对方依旧迟迟没有回消息。 谢清樾拿起手机翻来翻去,就翻开了那个上锁的相册。 相册里只有一张照片。 拍摄时间在几天前。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照片上是那晚一丝不挂的陈最。 没错。 他拍了照片。 鬼使神差的,即使他已经翻来覆去把这张照片看过很多遍,也没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折返回去拍下这张照片。 难道是对艺术的追求? 视线从照片中陈最的身体一寸寸扫过,最后落在那引人注目的…… 虽然体型不小,但外形并不狰狞。 看着看着,谢清樾另一只搭在桌上的手就放了下去。 书房里,书桌后戴着眼镜的男人呼吸加重,一双眼盯在手机上一动不动,一只手忙忙碌碌。 他会故意用那只曾伸到陈最嘴巴里的手指,去按前端。 回忆着那晚那条柔软的舌是怎样的卷着药片,仿佛现在他的就被那样卷着。 男人投入其中。 微张的唇微微发干。 想起陈最那句:我吻技超棒。 谢清樾马上就要…… 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和陈最的聊天界面弹了出来,是视频通话请求。 意淫的对象突然发来视频通话。 一向沉稳的谢清樾都要被吓社,手忙脚乱的按下了接通,而他原本是要挂断的。 他的脸和陈最的脸同时出现在屏幕上。 陈最看样子是在外面,身后是热热闹闹的小吃摊,灯火映红了他的脸。 屏幕上谢清樾的脸也是红的,红的偷偷摸摸。 “谢总。” “抱歉,才看到信息。” 谢清樾犹豫了一秒没有挂断视频,他盯着陈最那张在烟火气中充满生气的脸,手再次动了起来。 开口却是平稳:“没事,不急。” “谢总在工作吗?”陈最在夜市里逛着,记忆中他就没来过这样的夜市,感觉很热闹,一个个小推车就是一种种美味,哪样都让人想要尝一尝。 “嗯,刚忙完,你这是去吃饭?”谢清樾不敢太大动作,既怕引起陈最的注意也怕自己露馅。 他一边欣赏着陈最的脸,一边漫不经心的玩弄。 修长手指愈加湿润。 “嗯,不过这里吃的太多,一下子有些花眼了,谢总有没有什么推荐?” 谢清樾也没吃过夜市的东西。 “抱歉。” “我不太了解。” 陈最已经买了好几样了,什么臭豆腐,烤面筋,烤苕皮,章鱼小丸子…… “谢总没吃过?” “没吃过。” 陈最看向屏幕:“那谢总要尝尝吗?” 谢清樾咽了下口水。 一时间分不清他要自己尝什么,但无论什么他都想尝一尝。 “好。” 得到地址后两人结束了视频通话,谢清樾瞧着照片,加快了手速。 一下子,照片上多了些东西。 顺着手机屏幕缓缓滑下。 —— 陈最坐在小板凳上,舀了一勺加满了小料的冰豆花。 味道不错。 刚才谢清樾在撸,接通视频的一瞬间手机晃了下。 那时候谢清樾很慌乱并没注意到。 他看到了。 那晾在外面,被他握在手里的东西,白白嫩嫩的。 他用勺子拨开小料,瞧着白白嫩嫩的冰豆花,又舀了一勺送进了嘴里。 奶香味的。 谢清樾来的很快,刚刚还在做坏事的男人,现在是衬衫西裤皮鞋银边眼镜,一副斯文禁欲的模样。 陈最仰头瞧他:“谢总是来收购这条小吃街的?” 谢清樾被他逗笑:“如果有你喜欢吃的也不是不可以。” 一句界限模糊的话。 多想一分是试探,少想一分是打趣。 良辰:啊!成年人的沟通真是让我抓耳挠腮! 他到底什么意思? 他是在钓吗? 它一时间都忘了,自己是要推陆不言的。 只给陈最加油鼓劲:【宿主大人!咱也钓!不能输给他!】 陈最:“那我这是沾了陆不言的光吗?” 球打了回去。 交汇的目光都焦灼。 谢清樾先躲开了视线:“这点小事不用沾他的光。” 他看向陈最买的那一堆吃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陈最把另一份冰豆花推了过去:“尝尝,味道不错。” 谢清樾也没和他客气。 豆花入口即化,冰冰凉凉,小料甜甜的。 是他喜欢的口味。 陈最:“你说,陆不言会喜欢吗?” 谢清樾嘴里的豆花忽然就不甜了,不过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搅着豆花:“不言不喜欢甜食。” 陈最感慨:“这样看来,我们比较容易能吃到一起去。” 谢清樾搅着豆花的动作停下,一瞬间嘴里又泛起了甜味。 一颗心的欢乐忧愁,被陈最的一言一语提提放放,浮浮沉沉。 两人吃了会儿就继续往前面逛去,边逛边买。 谢清樾:“虽然不言不喜欢甜食,但如果是你送的说不定他会喜欢,毕竟你长的像他……” 戛然而止。 他一副惊觉自己说错话的模样看向陈最:“抱歉,你就当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不过你们只是协议关系,你应该不会介意这件事吧。” 人来人往,谢清樾的心脏又一点点提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像是等待宣判的罪人,陈最的回答能决定他是生还是死,然而陈最什么都没说,转身去到旁边的摊子买糖葫芦去了。 大概是没听到他刚才说了什么。 谢清樾有些失落同时又松了口气,忽然感觉自己很卑劣。 朋友妻不可欺。 朋友妻不可欺。 朋友妻不可欺。 心里默念了3遍,陈最拿着糖葫芦回来了。 “尝尝。” 两人逛了夜市后就各回各家了,陈最一路若有所思,他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做任务了,可是他居然控制不住想要接近谢清樾。 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就好像那是他几辈子的爱人,他站在他的身边才是对的。 良辰这会儿也清醒了:【宿主大人!任务!任务!我们的目标是陆不言!】 【系统已绑定。】 又是一个系统绑定的声音,接着就是傲天的咆哮:【任务个屁!你在干什么啊!】 陈最挑眉,这个声音感觉很熟悉。 良辰:【傲天大哥你来啦~宿主被我照顾的很好哦,我们的好感度都达到5%了呢~】 傲天:【呵——】 傲天:【谁的好感度达到5%了?】 傲天:【look in my eyes!】 良辰的声音弱了下来,带着些心虚:【主角攻陆不言啊……】 傲天深吸了一口气:【你再看看咱们穿的是哪本书?】 良辰去看了眼:【风骚总裁对白月光追妻火葬场啊。】 傲天:【错!大错特错!】 傲天:【咱们穿的是风流总裁对白月光追妻火葬场!】 良辰:…… 陈最:? 一字之差。 傲天:【这是一个作者的两本书啊!兄弟篇!互相联动!咱们要攻略的主角是谢清樾!】 一阵沉默后。 良辰:【哦~既然傲天大哥你来了,那这一切就交给你了,宿主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再见!】 【系统已解除绑定。】 良辰跑的那叫一个快。 傲天真是败给他了,还好它来的快,不然再过一阵陈最就把陆不言给撅了,这叫什么事儿! 重重叹了口气。 【没事,一切还来得及。】陈最安慰傲天的语气都透露着愉悦。 重点他已经捕捉到了,他要攻略的是谢清樾! 一下子干劲儿十足。 【尤其是在有了你这个靠谱的系统后,我们一定会进展神速。】 傲天被他哄好了,谁都没有它的宿主靠谱。 傲天重新给陈最捋了下这本书的故事内容。 谢清樾有个不能在一起的白月光,就放任自己流连花丛,所以书名是风流总裁,后来白月光回来知道他这些年的风流韵事就要放弃他,他改过自新,开始追妻火葬场。 而陈最的角色在这本书里只被提过一嘴。 谢清樾在白月光回来后向陆不言取经,问他要是他的白月光回来,他的小情人怎么办? 陈最就是那个小情人。 当然在另一本书里这个角色有很多戏份。 但那就和他们没关系了。 陈最听完只有一点疑惑:【可我感觉谢清樾他好像并没有流连花丛。】 虽然对自己有点骚。 但他还是觉得对方挺洁身自好的。 傲天问了下他现在的时间线到哪了,然后两本书一起比对了下。 【确定了,咱们来到故事的开头,他还没遇到他的白月光。】 【他的白月光叫什么名字?】 【梁宥京。】 第99章 “梁宥京。” 陈最的语气有些意外,没想到谢清樾居然和他是一对。 傲天:【没错,他们俩是总裁X小作精的设定。】 这倒是合理了很多,不过如果谢清樾的喜好是梁宥京那种,那他为什么又会对自己…… 陈最第一次觉得难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傲天:【让我先来看看小谢对你的好感度吧。】 陈最也有些期待起来,然后他就听见了傲天的尖叫,把他的期待值又提高了一些。 【居然有40%!】 【陈最你都干了什么!】 傲天震惊了,它无比确定自己就晚来了几天而已,而且他们又搞错了攻略对象应该没和谢清樾有过什么交集才对。 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好感度。 真相只有一个,他的宿主其实是——魅魔。 这个数值让陈最刚才对自己的那点怀疑烟消云散,眉眼舒展开,回想自己和谢清樾的几次见面,原来不止是自己对他有着莫名其妙的好感。 这怎么不算是一种双向奔赴呢。 不过既然任务对象是谢清樾,他准备的获得好感度“小妙招”就不需要实行了,他出门其实是找了几个小混混让他们明天去围殴陆不言,明天他会约陆不言出门然后救下陆不言再受一点小伤。 这一套没有用在谢清樾身上的必要。 对待谢清樾他有别的方式,拿出手机给联络人发了消息:【计划取消。】 然后把剩余的钱款发了过去。 对方得到了钱问都没多问一句,只说了句:【下次有这活儿你还来找我,给你打折。】 陈最点开和谢清樾的聊天界面,他的头像是一片白,昵称就是谢清樾,朋友圈仅3天可见,他在想谢清樾那样的性格发过朋友圈吗? 退出聊天界面。 点进朋友圈,把今晚拍的那些小吃照片发了上去:【开心的一晚。】 仅谢清樾可见。 发送完一刷新就在底下瞧见了谢清樾刚刚发的朋友圈,是小吃街的人头攒动,上面的星星灯占了大片面积:【幸福在身边。】 陈最盯着这条朋友圈,嘴角缓缓勾起,这条朋友圈有多少可能是仅自己可见呢? 他给谢清樾的这一条点了个赞。 穿着真丝睡袍的谢清樾晃了下手中的高脚杯,给陈最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 陆不言派人送来了一套高定西装,让陈最晚上7点前准备好,到时会来接他。 陈最把袋子放到茶几上,虽然陆不言不是任务目标,但是有他这个桥梁在自己和谢清樾碰面的机会会更多。 他拿出西装,比如今晚的晚宴。 如果他不是陆不言的金丝雀,想要混进去就要麻烦一些了。 不像现在可以光明正大。 而且——这种好似偷情的感觉让他觉得兴奋,左右陆不言也不喜欢他,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他很好奇谢清樾什么时候会感情超过理智,给自己的好兄弟戴绿帽子? 他期待那一天。 期待谢清樾对自己的喜欢超过一切的那一天。 陈最穿上陆不言送来的西装以及各种配饰下了楼,豪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司机打开车门,车里已经有人在了。 陆不言在看到陈最乖乖的穿上了自己给他准备的衣服露出满意的神色,打量着陈最的眼神像是打量一件优秀的作品。 只有这样的陈最才勉强能配得上他,平时的那种根本不配。 “晚宴上你不需要做什么,跟在我身边当好你的花瓶就可以。”陆不言很自信,今晚他身边的人一定是最漂亮的花瓶。 陈最不置可否。 毕竟对方是自己偷情的一环,他可以容忍对方一些言语上的不尊重。 陆不言从车窗上瞧着陈最不真切的侧脸:“你应该知道清樾照顾你是因为我吧。” 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陈最一下,以免他以为自己多么的吸引人。 “当然了。”陈最把头转向陆不言那边,瞧着自鸣得意的人,“难不成还能是因为他喜欢我。”外面的灯光落进来,陈最一半脸在光下,一半脸在阴影之中。 “自然是因为他是你的好朋友,好兄弟,对我不过是爱屋及乌啊。” 陆不言哼了声:“你有这个自知之明就好。” 傲天:【糟糕,我有一点同情他了,不过一想到他在另一本书中对原主有多坏,我就觉得他活该了。】 也算是替原主给他一点报复了。 他们来到了灯火辉煌的庄园,喷泉的池子里天鹅在交颈,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花仿佛是上帝的花园,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音乐声缓缓流淌,侍者在客人们中间穿梭着。 今晚他们参加的是一场订婚宴,大家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所有宴会都是上流社会人际交往,资源置换的场所,就连平时看上去那么不正经的陆不言到了这里后也是拿出了商人的姿态,游刃有余的投入其中。 陈最拿着酒杯跟在他身旁,做他的花瓶。 他这辈子做花瓶的机会可不多,他一般都是火力最强的枪,是最凶猛的,跳下场的野兽,难得做花瓶,也是一种新体验了。 他这个花瓶如陆不言所期待的那样——惹眼。 谢清樾在楼上,瞧着陆不言带着陈花瓶招摇过市,虽然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会认准他们是一对。 他孤零零地举起酒杯。 人靠衣装马靠鞍,今晚的陈最一身矜贵,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个金丝雀,他本人也没有金丝雀的气质,更像是家世显赫,一个和陆不言同等身份的联姻者。 谢清樾透过酒杯瞧陈最,好像把陈最拘了来,到他的酒杯中。 而后大口将杯中酒喝干净。 陆不言有见不完的人,打不完的招呼,陈最当了一会儿花瓶后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转动视线寻找着谢清樾的身影。 傲天还是很期待见到谢清樾的,它实在好奇对方是怎么就对陈最的好感度这么高了。 陈最偏头,视线穿过人群落在最角落处那个阳台上,晚风鼓动着厚重的窗帘,高挑的背影有几分落寞,手中轻烟袅袅向上。 他走过去时将领带扯得没了形状。 “谢总?” 谢清樾吐烟的动作顿了一瞬,从爬满蔷薇的护栏上直起身看过去。 在他看到陈最的那一秒。 傲天:【好感度41%,不是,你做什么了?怎么就涨好感度了?】 陈最想了下他做了什么,大概是:呼吸。 “谢总可以帮我个忙吗?”陈最十分无奈地扯了下领带,“我不大会弄,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 谢清樾的目光落在他的领带上,系领带这个行为很亲密,他抬手将烟送进嘴里思考着自己该不该越界。 可他是不言带来的男伴。 他这个形象对不言也有影响。 自己是不言的好兄弟。 有义务帮他照顾下他的男伴。 把烟怼进烟灰缸,重重碾灭:“过来。” 他明明给自己想好了完美的理由,但行动上却是走去了窗帘后,怎么看怎么偷偷摸摸。 陈最来到他身前,扬起下巴:“麻烦谢总了。” 男人这一抬头下颚线更加的锋利,脖颈被抻长就连喉结都变得明显了许多,很适合被咬,含着他的喉结舔弄。 谢清樾没说什么开始为他调整领带,动作间手时不时碰到陈最的下巴,陈最的脖颈。 总是一触即分。 陈最在他的手上闻到了薄荷的味道,很清凉。 谢清樾看似面无表情但实际上他此刻很兴奋,手里属于陈最的领带就要被他解开,一般解开领带只是开始,视线落在衬衫的扣子上。 修长的手灵活的把领带解开,捋平。 准备重新为陈最系好领带的动作变得缓慢。 他一直垂眸瞧着领带,陈最就一直没有遮掩的瞧着他,充满侵略感的目光但凡谢清樾抬眼看到,就会生出即将被野兽袭击的错觉。 “哪去了?” 陆不言的声音突然响起,并且在靠近。 谢清樾一把抓过旁边的窗帘将两人盖住,十足的,做贼心虚的反应。 陈最则一手揽上他的腰又带着他向后退了退。 红丝绒垂金穗的落地窗帘将两人完全遮盖。 陆不言出现在阳台,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个鼓起来的窗帘,表情变得暧昧,看向大厅的人们,居然有人按耐不住跑到这来做坏事。 他坏心眼的故意没有离开,拿着手机在兄弟群里聊了起来。 眼睛时不时向窗帘瞟去。 窗帘下的两个人紧挨在一起,陈最的手还搭在谢清樾腰上,自然向下的手指可以感受到对方身体明显的起伏。 陆不言的声音时不时传来,让两个人一时间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两双眼珠转来转去后看向了对方。 目光交接的一刹那,仿佛两条灵活的舌纠缠到一起,吻出了啧啧的响声。 他们好像在彼此的眼中已经脱光了衣服。 探寻着无人知晓的秘密。 随着对视的时间逐渐延长就连呼吸都明显加重,谢清樾的脑袋在缓慢的向着陈最靠近。 那是身体被本能所支配,过于紧张的大脑还没发现。 但被陈最捕捉到,他捕捉到的不止有这一点,嘴唇开合发出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谢总,你丁页到我了。” 镜片后那双瞳孔一颤。 下意识后退但环着他的那只手如铁钳,他不但没退开反倒又被陈最用力按了按。 按得他差点出声。 陈最抬起另一只手,食指落在谢清樾系得漂亮的领带上,顺着领带一点点滑下,经过精致的领带夹来到垂至腹部的尾端。 食指旋转,将领带一点点缠绕。 平整的变得扭曲。 像是那见不得光的感情。 陈最黑漆漆的眼珠笑盈盈的瞧着他:“谢总,你这样丁页着好兄弟的情人不好吧。” 他这句话一说出口,即使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谢清樾的激动的一抖。 果然,再正常的人类都是潜藏的变态。 被提醒的身份。 在这一刻成为刺激肾上腺素的多巴胺。 即使他的手没再加重力气,某人却用力贴紧他。 陆不言觉得无聊了,叫上清樾一起先撤了吧,想着给谢清樾打了电话过去,然后他就听见铃声在窗帘后响了起来。 他惊讶的五官都不知道怎么放了。 举着手机向窗帘走去。 谢清樾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秒,用最快的速度从窗帘底下横向挪了出去,他太了解陆不言了,他发现自己在这儿一定会过来的,果然出去后就瞧见到了跟前的陆不言正伸手去抓窗帘。 他一把抓住陆不言的手腕:“别动。” 现在陈最就在两人中间,面对着他,背对着陆不言,身体被窗帘完全遮住。 他飞速的看了眼陈最,发现对方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俏皮的向他眨了下眼睛。 谢清樾:胆大包天的家伙。 陆不言一副发现了天大的八卦的样子,兴奋的不得了,并且一眼发现了谢清樾那还鼓着的:“你小子,你让我看看是谁。” 他可太好奇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天仙妖精能让谢清樾这样儿! 谢清樾往后推着他:“别闹。” “瞧你那小气样儿,你还能一直瞒着我。”陆不言还巴巴望着窗帘,又被谢清樾使劲儿推了推他这才放弃,手按在谢清樾肩膀上,“行行,我不看了,你先别离我太近。” 打趣的看了小谢一眼:“你先冷静冷静。” 谢清樾扶了下镜框,心脏怦怦跳着,他也不敢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大概2、3分钟后就恢复了正常,抓着不愿走的陆不言离开了这里。 陈最在5分钟后从窗帘后出来。 同时收到了陆不言的消息:【门口。】 陈最到门口时谢清樾也在,两人的视线隐秘对上又分开,陆不言还在打趣着谢清樾:“不好意思啊,打扰你办事了~” 陈最过去:“谢总。” 谢清樾神态自然的“嗯”了声。 陆不言看到陈最就臭起了脸:“你跑哪去了,还有你这怎么弄的?领带怎么回事?” 陈最:“被一只发情的小猫抓开了。” 陆不言:“什么?” 他身后侧的谢清樾也是怔住,耳尖逐渐变红,明明是自己好心帮他系领带。 随着接触变多他发现陈最是一个坏心眼且不老实的,他明明和不言签了协议,但又对自己…… 看样子他是想脚踏两条船。 真是一个品行败坏的家伙。 这类人原本是谢清樾最瞧不起的。 陆不言没再管陈最的形象问题,带着人上了车,赶往下一场真正的聚会,基本还是上次饭店里的那些人。 这次陈最喝了些酒。 等酒局散去,陆不言已经醉了,自然是陈最这个情人负责送他。 谢清樾和一众人在酒吧门口瞧着陈最把陆不言扶上了车,而后车子扬尘而去,身边的人还在说着今晚他俩得大干一场吧。 他转眼,镜片加深了那双眼的冷意:“这么在意,你要不要跟着去看现场。” 对方:“啊?这不好吧?” 谢清樾已经上了车:“回家。” 司机并不多言的将车子开了出去,谢清樾升起挡板,抽出根烟,他们今晚会做些什么吧…… 抽出的烟在手里攥折。 陈最把陆不言丢到了沙发上就走了,看在要给他戴绿帽子的份上,是该负责把他安全送到家,不然就真的有些对不起他了。 他上了车让司机送他回去。 陆不言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掉下来,“诶呦”了一声。 —— 傲天:【你就这么丢下小谢,他肯定会误会你和陆不言今晚会鼓掌,你就不怕他道德感回归,自此以后对你封心锁爱。】 陈最把头靠在车窗上,被风吹的眯起眼睛。 【没关系,到时候我只需要——】 【需要什么?】 陈最伸出车窗外的手虚虚一握:【向他勾勾手——】 手抓紧。 仿佛握住了无形的拴狗绳。 —— 一晚没睡的谢清樾在第二天见了陆不言,一眼就注意到了对方脖颈上的红痕,脑袋里已经自动生成了画面。 “我还有事,先走了。” 陆不言懵逼的在办公桌后抬起宿醉发疼的脑袋。 啊?他不是刚来? 觉得痒的向脖颈挠去,该死的蚊子,陈最那个家伙把自己丢在地上就算了,走的时候居然连房门都没关紧。 害他喂了一宿的蚊子。 他要扣陈最的钱! —— 陈最收拾了些东西搬去了拍摄地附近,剧组给安排的酒店。 来回折返实在是太费时间了,接下来他每天都有戏,直到杀青。 今天要拍他和梁宥京的戏。 陈最来到现场没一会儿梁宥京也到了,再看到他,陈最完全是另一种心情,他以一种观察的心态视线跟随梁宥京转动着。 傲天:【小作精也是最近比较火的主角。】 陈最对这些不太了解。 不过作为小作精的发作对象,他是不大喜欢这种角色。 梁宥京扭哒着过来:“等一下拍摄还要你多多照顾啦,老~戏~骨~” 这三个字被他叫的揶揄。 良辰没找到梁宥京的黑料,作为主角,作者并没有给他安排什么过分的设定。 那只能揍他一顿了。 陈最沉默着想着,是打断他的腿还是折断他的手? 要不一起? 买一送一。 他不说话,梁宥京就觉得他好欺负:“其实我真觉得你不适合这个角色,没有反差,非得是我这样的形象演这种角色,观众才会觉得惊喜。” 陈最忽然开口:“薛导。” 刚发表了一通言论的梁宥京吓得一边回头一边解释:“薛导我不是说你选人有问……” 身后空无一人。 梁宥京眨巴了下眼睛,听到一声轻笑,愤怒回头,沙发上的男人拿他当狗耍。 他忍住怒火,哼了声。 跟他斗,咱们走着瞧! 今天负责拍摄的是副导演王心慈,薛导要去拍主角的戏份,他们俩今天的戏份也不重,就是展示一下两人的关系,需要气氛甜蜜一些。 王副导在一旁指导着。 “这里,我觉得陈最你抱住宥京比较好。” “你就在这个沙发上,他一过来你就把他抱到你身上,宥京你就是习以为常,顺其自然的靠到陈最怀里和他讲你手里的照片。” 两人点头。 试演了一遍,很顺利。 王副导回到了监控器后,拍摄正式开始。 之前还针锋相对的两人在镜头里甜甜蜜蜜,沙发上的陈最抓住要从他身前经过的梁宥京向怀里一扯。 一切正常。 随着继续演下去,王副导喊了“卡。” “宥京,你头太高了,把陈最挡住了,低一点。” 第二遍开拍,谢清樾出现在王副导身旁,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后继续盯着监视器。 这一次又出了问题。 王副导:“宥京,你手里的照片举太高了,看不到陈最的脸了。” 梁宥京看过去,一眼注意到了谢清樾,眼睛都亮了。 “王副导~其实这一幕有没有陈最的脸都行吧。” 声音夹了起来。 “我觉得这里重点应该在于突出我对他的信任,画面应该聚焦在我脸上。” “前期如果没有把这个凸显出来,结束时我被他杀死就不会显的可怜了。” 傲天:【谢清樾来了!他和他的官配遇见了!】 傲天:【哦,他的官配在你怀里。】 傲天:【宿主,你切记咱们攻略谢清樾就好了,不要散发太多的魅力把梁宥京和陆不言都拿下。】 陈最把视线从谢清樾身上收回,今天的谢清樾多了黑眼圈。 王副导干这一行很多年了,梁宥京的话说的好听但实际就是抢戏。 不过对方正当红自己也不能得罪他,陈最后头有靠山自己也不能得罪。 但他有解决办法。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我们拍两版,到时交给薛导选。” 梁宥京目的只达成了一半,有点挂脸,这个老狐狸! 拍摄继续。 梁宥京瞥了眼谢清樾,把衣服的领口又扯了扯,被陈最拽到怀里时发出了一声有点不太上台面的声音。 如果这是片儿,会很合适。 王副导:? 不过只是声音,没事。 梁宥京穿的是短裤,露着长腿,坐到陈最腿上后故意抬起那双腿往上蜷。 很引人注目。 王副导想要喊卡又忍住。 投资商就在旁边,一直喊卡浪费的可都是钱啊。 谢清樾面无表情的在监控器后瞧着,忽然陈最抬眼直勾勾看向了镜头。 仿佛隔着机器看进了他的眼睛。 “谢总,能麻烦你过来指导他一下,腿要怎么放吗?” 整个片场瞬间彻底安静下来。 让大老板去指导? 没听说过。 不过据说这个陈最和大老板的朋友有点关系。 第一天上工的梁宥京还没吃到这个瓜,从陈最身上起来:“你开什么玩笑,谢总怎么会……” “好。” 谢清樾向陈最走去。 第100章 梁宥京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清樾,他就这么答应了? 大家其实都挺意外的,不说这个,就是谢清樾作为投资商往这儿跑的这么勤大家也是头回见,一般投资商就是钱一扔或者再安排几个人进来,这种总是到现场的大老板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估计啊要么是他热爱拍电影,要么就是这里有谁勾着他,又或者是第三个可能,他作为好兄弟来替他那个朋友看着陈最的。 不过作为打工人,他们是真不希望有大人物在现场,感觉空气都是压抑的。 谢清樾:“麻烦让一让。” 这句话是对梁宥京说的。 梁宥京只能让开,他现在心里十分不满意,陈最的一句话把自己推到了演戏连腿都不会放的位置上,这个大老板看样子也同意了陈最的说法,接下来不能作了,得好好演了。 演示正式开始。 谢清樾动作自然地走到陈最身前然后被陈最一把抓住,他顺着陈最的力气就坐到了陈最腿上。 他自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陈最从后环住他的腰,亲昵的将他抱住:“看什么呢?” 隔着衬衫,依旧能够感受到手掌下肌肉的紧实,男人劲瘦的腰身很适合被掌控住。 手指轻轻摩挲,监控器后的王副导注意到他这个小动作,只以为是正常表演,毕竟饰演的是一对情侣,这样自然而然的小动作更增添真实的甜蜜感。 谢清樾把手里的照片向上举:“照片,我今天碰到的就是他。” 他侧身靠在陈最怀里,高挑健硕的男人此刻在陈最怀里也是小了一圈的,指向照片中的一人。 工作人员心中暗暗惊讶,他居然把梁宥京的台词都背下来了。 陈最捏住照片看了过去。 谢清樾其实很怕痒,腰间摩挲的那只手让他受不了,一半的身子都酥麻了,于是他抬手攀上陈最肩膀,转过身,整个人面对面跪坐到了陈最腿上。 是比之前更加亲密的姿势。 王副导的眼睛都快要贴到监控器上,陈最的手跟着谢清樾的动作从腰侧转到他的腰后,一只手几乎占据了谢清樾整个腰,动作间谢清樾的衬衫出现了些扭曲。 黑色衬衫把陈最的手衬托的更白,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手背上的青筋和手腕上的那条红绳相得益彰。 拇指指尖下就是谢清樾被西裤包裹的浑圆的臀。 他今天穿的西裤是竖条暗纹的,在这个坐姿下,臀线附近的竖条向两边去,像是有什么要被扒开般。 底下是陈最的灰色运动裤,一条白色的裤带绳正好从西裤下出现。 如果想象力丰富,这完全就像是流出的液体。 几乎是扑面而来的性张力。 明明谢清樾穿的严严实实但效果要比梁宥京那一身衣服好太多了,是原设计里没有的动作,王副导认为应该加上。 谢清樾转过身的第一时间就和陈最对上了视线,那双黑漆漆的眼珠不能长久的注视,不然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即使再装作若无其事也还是难掩紧张,只能念台词来逃避:“现在是警察了,真是没想到。” “上学时他还追过我呢。” 陈最又看了眼照片:“是吗?那你同意没有?” 他把照片丢到桌子上:“你要是敢说谎,我就扒了你的皮。” 故作凶狠的语气,一双眼却是盯着谢清樾,缓缓靠近咬住谢清樾衬衫的扣子,森白的牙齿充满危险。 这个扒皮就变得让人很想入非非了,工作人员们全部看入了神,台词完全没改,但换了个人来演和之前的感觉就变得完全不一样,这两人简直给人一种他们已经在“神交”了的感觉,让人感觉热热的。 谢清樾要撑不住了。 不过这段剧情也到此结束。 王副导呱唧呱唧拍手,然后工作人员们也都很有眼力见地拍手,看得直皱眉的梁宥京也赶紧舒展了眉眼和大家一起鼓掌:“谢总的演绎真是精彩。” 陈最勾起唇角:“谢谢谢总的指导。” 同时在谢清樾腰后的手轻轻拍了拍。 无声的提醒。 谢清樾这才从他身上离开,扶了下镜框仿佛还是那个禁欲的谢总:“大家夸奖了,只不过上学时在话剧社待过一段时间。” 众人:原来如此。 看来来的这么勤,这么积极主动是对戏剧这方面有兴趣。 王副导喜笑颜开,这个版本可是太好了:“只是待过一段时间就演这么好,谢总绝对天赋异禀。” “宥京,等一下你就像谢总那么演。” 梁宥京自然不敢得罪谢清樾说些什么,笑眯眯的听从了安排:“好,不过有谢总的珠玉在前,我怕我演不好呢。” 面对陈最的毒嘴也是能说出好听的话的。 “谢总可不能笑话人家~” 他笑,王副导也笑,成年人的虚假社交。 陈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状似无意的看了谢清樾一眼:“那等一下我就和宥京像刚刚那么演了。” 谢清樾沉默着,他完全明白这句话是陈最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是试探也是钓他。 陈最看向梁宥京:“不过宥京的衣服没有扣子,等一下我就咬他的领口吧。” 王副导:“行,咬领口也是极好的。” 王副导:“对了,还有陈最你的手,要在宥京的腰上蹭蹭,这个小动作不错。” 陈最余光注意着一声不吭的谢清樾:“好~” 三人复盘好就要准备开拍,谢清樾忽然开口:“今天先暂停拍摄。” 王副导和梁宥京都是一怔,只有陈最眼底的笑意是看穿一切,随即露出同款不解的模样看向谢清樾。 谢清樾也没解释什么,作为大老板只是暂停一天的拍摄,他还不需要为此做出解释。 陈最回休息室换衣服。 傲天:【打死你你都猜不到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陈最:【非得打死我吗。】 傲天被他逗笑:【嘿嘿,50%了!】 这次的任务目标简直太容易了,傲天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谢清樾会对陈最蹭蹭涨好感,即使他已经遇见了他的官配,但是刚刚谢清樾好像完全没有在意梁宥京。 要知道,书里谢清樾可是对梁宥京一见钟情的。 陈最给陆不言发去了消息:【去你家。】 陆不言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刚爬起来,昨晚和合作商的饭局把他喝懵了,虽然不明白陈最为什么突然要过来,但一想到可以看到那张脸。 只不过他回的消息却是:【只这一次,下次要过来提前说。】 陈最没看他的回复而是堵住了谢清樾:“谢总,能麻烦你送我去陆不言家吗?他叫我过去。” 阴沉沉的天,淅沥沥的雨。 毫无意外的谢清樾同意了。 车子开了出去,梁宥京看着开远的车子终于意识到不大对劲了,开始打听陈最和谢清樾的关系。 车里很安静,只有雨水拍在车窗上的声响,雨刮器保持着同一频率敬业工作着,谢清樾一手放在方向盘上,动作很稳。 副驾驶的陈最明知故问:“谢总为什么暂停今天的拍摄?” 谢清樾:“因为不言要叫你。” 这个理由倒是叫他给用上了。 陈最:不诚实的聪明人。 雨天路滑,谢清樾有足够的理由把车开的很慢很慢,让他送陈最去陆不言身边的时间一再拉长。 “不言叫你做什么?” “我是他的情人,他叫我能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做一些成年人爱做的事情。” 谢清樾向陈最看了过去,只一眼又转开,继续目视着前方顺着车流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最后有些无能为力的说出一句:“现在是白天。” 就听到一声轻笑。 “谢总,做这种事是不需要特定时间的,只要是私密的地点就可以,比如像是车里——”陈最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个钩子,钩的人哪怕知道是要被他钓走也心甘情愿的想要咬上去。 “不过谢总的轿车不大合适,还是suv比较方便,空间大,好施展。” 陈最就见谢清樾握着方向盘的手加重了力气。 跟了陈最好几个世界的傲天都听懵了,这个世界的陈最也太能钓了,他就算不当变态也是有前途的! 不愧是它的宿主。 车子停在了陆不言的别墅前,陈最借走了车里的伞下了车,他弯腰站在车门旁向谢清樾说了句谢谢。 转身刚要走。 “陈最。” 伞上的雨珠甩飞,陈最转回了身。 驾驶位上的人盯着他:“你是不言的人,说话做事应该安分守己一些。”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不要再钓我了。 傲天:呦~让我们陈最安分守己,你倒是先守住你的鸡啊,在窗帘后是谁反应那么大。 超护短的! —— 陈最走进了别墅。 车里只剩下谢清樾一个人,他没有立即把车开走而是抽了根烟出来,安静的抽着,视线时不时落在别墅上。 他对这栋别墅很熟悉。 落地窗,院墙很高,所以即使在落地窗前做些什么也不会被发现。 衣帽间里有贴满一墙的镜子。 厨房的岛台很大。 而现在陈最进了这栋别墅,以不言情人的身份被叫来…… 烟抽了一根又一根。 还是他亲自把陈最送过来的。 他把烟重重怼进烟灰缸,一脚油门,水花在轮胎后飞溅。 —— 别墅内 陆不言:“你会做饭吗?” 陈最可不是来他这儿给他洗手作羹汤的:“不会。” 陆不言嗤了一声:“作为一个小情人厨艺应该是基本技能,别的我也不要求你了,把解酒汤学会了。” 说话间宿醉的头还疼着:“过来给我揉揉脑袋。” 他向后靠在沙发上,等待着自己包养的小情人贴心的服务。 等了一会儿听见了关门的声音,陆不言疑惑的睁开眼睛,客厅里那个大个陈最已经不见,他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气的拿出手机给陈最打去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 陆不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头更疼了,挂断电话开始给陈最发语音。 “谁让你走的!你有没有一个情人的自觉!就你这样的,我告诉你除了我,别人你就是倒贴钱都不会有人要你!” “不是,你这一趟到底来干什么?” 这次陈最回复他了:【让你看看和你白月光相似的脸以解相思。】 陆不言:…… 一下子没了脾气,甚至还觉得对方有点贴心,毕竟外面还下着雨呢。 —— 洗漱完的谢清樾刷到了陈最的朋友圈,下意识的眯起眼睛,伸手去拿眼镜,彻底看清楚的那一刻差点将手机捏碎。 一张照片,配了一句:【惨不忍睹。】 照片中陈最赤着上身,身上点点红痕,最引人注目的是胸口那里。 联想到自己把他送去了陆不言的别墅。 谢清樾原本就低落的心情变得更差,在这一刻脑袋里生出了凭什么是陆不言的想法。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整个人都怔住,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觊觎别人的情人原本就是一件卑劣的事情,更何况对方还是不言,那就不止是卑劣甚至是无耻,无情无义。 谢清樾一向道德感很高,对变成这样的自己感到唾弃。 他不能再继续落入陈最的陷阱了。 不对。 陈最作为一个艺人怎么敢把这样的照片发在朋友圈? 再一刷新,就看到下面多了一条陈最的回复:【统一回复,是被蚊子咬的,哈哈哈,你们想太多了。】 看来有不少人评论了。 是以这个做借口吗,那发出去倒是没什么问题。 他点开照片,照片一下子占满整个手机屏幕,所有的细节都被放大落入他的眼中,刚刚还反思的人视线贪心的一寸寸在照片上游弋。 当晚谢清樾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睡着。 他做了一个梦。 他坐在自己那辆SUV里,忽然座椅被放倒,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正要起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陈最忽然出现,一手撑着座椅将他困住。 陈最赤着上身,身上还有照片里那些红痕,让他变成野性和欲望的化身。 “谢总。” 陈最用他那低沉的声音叫他,客气又疏远。 动作却是出格的,抓住了他的手放在胸口。 “谢总,做你想做的,我将完全的配合你。” 他想做的。 谢清樾瞧着那些痕迹,他想要这些痕迹消失,他想留下属于他的痕迹取而代之。 但他不能这么做。 可这只是一场梦而已。 谢清樾最终选择在梦里放纵了自己,手上加重了力气。 只是这样还不够。 还不能让他的痕迹完全取代不言留下的痕迹。 他下巴缓缓抬起,靠近,张开唇。 凶狠的咬了上去。 是他的。 在梦里,陈最是属于他的。 —— 睡着的人好似吸烟般吸了下。 —— 傲天:【你是真不怕小谢跑了。】 陈最:【跑了就抓回来,强制爱。】 傲天:好吧,它的宿主还是难改变态本性。 陈最是个坏心眼的人。 他很期待谢清樾接下来的表现。 瞧了瞧身上的红痕,第一次做假不知轻重,下手有一点狠了。 —— 谢清樾在晨光里将内裤换下,丢进了专用洗衣机。 他居然做了那样的梦。 他不能再深陷下去了,作为一个成年人控制情感是基本能力。 —— “他这腿怎么不放陈最肩膀上。” 陆不言看了昨天的拍摄视频,是谢清樾离开时要来的,不过他只给陆不言看了陈最和梁宥京拍摄的片段。 陆不言脸色不好看,这个演员的腿放的太刻意了。 他什么意思? 要勾引陈最。 “我来是想问问你的意见,要不要继续用这个演员?” 谢清樾坐在对面,一副为陆不言着想的模样。 “不过就算换了演员,以陈最的外貌条件也很难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不如,你来演这个角色吧。” 他提出建议。 但立即被陆不言否决了:“我?我哪会演戏。” 陆不言对演戏毫无兴趣。 但是也不能任由着陈最和别人这么亲密接触。 谢清樾起身:“那你再想想有没有让你放心的人选,我还要去见上学时话剧社的朋友,先走了。” 陆不言点了下头,当谢清樾脚步缓慢地走到门口时。 陆不言:“等一下!” 谢清樾回过身:“怎么了?” 陆不言瞧着他,这可真是灯下黑,让他放心又对演戏有兴趣有经验的人不就近在眼前。 “清樾,你来演这个角色吧。” 谢清樾嘴角小幅度挑了下,张开:“我?” “对啊,你接这个角色我放心,而且你不是也喜欢演戏,我还记得你上学时演了不少话剧,不然你也不会投资电影,怎么不得亲自演一回试试看。” 谢清樾有些被说动:“可是陈最是你的……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陆不言过去揽住他肩膀,“你又不会看上陈最,况且你不是也有人了。” 他挤咕了两下眼睛,嘿嘿笑。 “你就别推托了,帮兄弟这个忙吧,我先提前谢谢你。” 谢清樾无奈的:“那好吧。” 临走前他把一个车钥匙放到了桌上:“你不是一直想要这辆车,送你了。” 陆不言十分惊喜,这辆限量款的跑车他当时晚了一步没买到。 向谢清樾要了一次,对方只是借他开但并不舍得割爱。 “怎么了?你开腻了?” 谢清樾看他的眼神里有些愧疚:“嗯。” 陆不言欣喜的就要去他家把车开走,生怕谢清樾反悔:“钱我一会儿就打你账上。” “不用,送你了。” 虽然他们有钱,但是价值千万的跑车说送就送。 这也有点…… 陆不言:“好兄弟!” —— 陈最来到了剧组,发现今天居然是薛导在这边,而且还来的这么早。 他过去打招呼。 薛导:“早啊,对了,你的对手换演员了你知道吗?” 陈最此刻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摇头:“换谁了?” 薛导看了看他,他以为以他和谢清樾的关系会提前知道消息。 “谢总亲自出演。” 陈最猜测正确,不过有点好奇他是怎么和陆不言沟通的。 谢清樾是和陆不言一起到场的,谢清樾去见了薛导。 陆不言则对陈最耳提面命,让他老老实实演戏,别想和别人乱搞给他戴绿帽子。 “总之在这儿你就都听清樾的。” 陈最都有点同情陆不言了,这样吧,等任务结束前,把剩下的钱都还给他。 谢清樾过来,面对陈最他有些心虚,视线是躲闪的。 哪怕陈最和平时一样,叫了他一声:“谢总。” 他都没看陈最,只点了下头。 “我还要飞国外,清樾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盯着他。” “还有你,手机不要关机,有时间我会给你发视频。” 劳累的工作中,他需要看看这张和思归相像的脸充电。 陆不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休息室里剩下陈最和谢清樾,明明该处于上位的是谢清樾,可现在却是他呈现出回避的状态。 陈最:“谢总,该去换衣服了。” “嗯。” 谢清樾离开了陈最的休息室,他原本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没想到他这次这么老实。 或许,他是故意放了自己一马吧。 想到这个可能。 其实……陈最也没那么坏。 戏都拍了再换人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儿,少见的是换的人居然是投资商大老板。 这…… 工作人员们虽然惊讶,不过这也不关他们的事儿。 还是上一场戏。 谢清樾的角色根据他改了设定,改成了和他本人差不多的身份。 所以他出现时依旧是衬衫西裤眼镜。 众人:果然,钱就是万能的。 薛导坐镇,正式开拍,毕竟是演过的戏所以进展十分顺利。 大家还下了一个早班,一个个甭提多开心了。 薛导:“要不大家聚个餐。” 大家脸上的笑容明显消失了,真心话,打工仔下班只想立刻离开工作环境,离开同事,根本不想聚餐好吗!纯纯是浪费时间! 各个部门的小领导附和着。 谢清樾:“不好意思,我还有工作要处理。” 他跑来拍戏,只能抽空加班加点处理公司的事情,不然真就是不务正业了,当然这份辛苦也是他自找的。 他不去。 大家就看向了另一位男主角。 陈最低声向谢清樾询问:“我要去吗?” 谢清樾看向他,就听他继续说道:“陆不言让我听你的。” “我很听话的。” 谢清樾呼吸都重了一拍。 聚餐会喝酒,喝酒容易喝醉,喝醉容易出事。 他得替不言看着他。 “薛导,陈最要和我一起,不好意思,等忙完了这阵儿,到时我来安排,薛导可一定要赏脸。” 薛导:“没事没事,工作要紧。” 男主角都不去,这次的聚餐就暂且搁置了,大家脸上又偷偷洋溢起笑容。 陈最跟在谢清樾后头去到停车场,当谢清樾按下车钥匙,一辆SUV解锁。 陈最:“谢总换车了。” 第101章 谢清樾:“宽敞,实用。” 他回答的坦荡,镜片后的眼睛看了下陈最,几分挑衅。 陈最可真喜欢他这劲劲的样儿。 两人上了这辆宽敞实用的SUV,车子开了出去。 傲天现在已经完全是看戏的状态了,钓吧,它倒要看看他俩谁能钓过谁。 “送你回去,我还有工作要忙。”谢清樾的车开的很稳,不急不躁的,说话的语速也是比较慢的,每一个字被圆润的吐出,十分气质。 “不吃饭吗?” 陈最没接受他的安排。 谢清樾就又退了一步:“那吃过饭我再送你回去。” 陈最:“可我想自己做饭,感谢谢总对我的照顾。” 在更加的得寸进尺后他又给了谢清樾一个可以接受的缺口:“我做饭时你可以处理你的工作。” 安排的十分完美,还有他亲自做饭的诱惑,谁能拒绝呢。 谢清樾:“那我们先去超市吧。” 这一次陈最没有异议,就听“咔”的一声,谢清樾余光中的人就没了身影,他转头看去,竟是陈最放倒了座椅整个人都躺了下去。 眼睛小幅度眯起,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陈最偏头对他笑:“SUV躺着就是舒服,我眯一会儿。” 闭上了他那双志在必得的勾人的眼睛,夕阳的余晖从车窗照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明明是暖融融的,偏偏这个人长了一个蜂窝煤般的心脏。 谢清樾转回视线,还好他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人,在陈最就躺在他车上的情况下还能专注开车。 不过还是难免有些心猿意马。 毕竟他还做过那样一个梦。 陈最假寐着,注意到车里的熏香是淡淡的玫瑰花香,这让好久没抽烟的人多闻了几下。 两人在超市买了不少东西然后去了谢清樾的家,谢清樾家里的厨房就没有开过火,他并不喜欢有外人出现在家里所以并没找做饭的阿姨。 吃饭问题基本都在外面解决。 此刻买回来的东西把冰箱填满。 陈最:“你去忙吧,从现在开始这里是我的战场。” 谢清樾对这句话有没有反应不确定,但傲天可是实实在在被它的宿主帅到了,如果它现在拥有实体,一定是手托腮,崇拜脸,星星眼。 谢清樾其实觉得这样有些不大好,出于礼貌他也应该在这里打个下手,只是他的工作的确挺急的。 “麻烦你了,有需要随时叫我。” 他没去书房,拿了笔电就在客厅,戴了只耳机开启了线上会议,时不时的向陈最的厨房看上一眼。 他居然会做饭,感觉一下子变成了居家好男人。 会做饭的男人总会多出几分人夫感。 而人夫…… 谢清樾眸色深邃几分。 在他胡思乱想时,陈最点开了手机,“跟着悦悦学习家常菜”的声音就从厨房传了出来,谢清樾的乱想暂停,所以是现学现做? 陈最之前那么有信心的模样,他还以为陈最真的会。 不禁哼笑了声。 有点可爱。 屏幕上最后一个员工进来,他也收敛心思开始工作。 陈最穿上围裙,开始着手洗菜,接了一盆水恨不得把每个菜叶都搓碎才算洗干净,菜还没洗完围裙先湿了一半。 样样数数都准备好后,开始切菜。 陈最拿出菜刀,这个重量倒是很趁手,他几乎没用菜刀当过武器,主要携带不大方便,不过菜刀的确是个好东西,平时做饭少不了它,寻常的不大起眼,但危险来临就是杀伤力十足的武器。 他瞧着这把还没用过的崭新菜刀。 一时都舍不得用它来切菜了。 陈最欣赏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始切菜,砍人他擅长切菜就显得有些笨手笨脚,切的很慢很慢,切出的东西也不算好看。 谢清樾又看了眼厨房,陈最穿着围裙在他的厨房里准备他们的晚饭。 心脏某一处暖暖的。 他的下属们就感觉今天老板的笑脸格外的多。 陈最切啊切,切啊切,不出意外的出意外了,一刀落在手上,霎时间鲜红的血就冒了出来,果然是一把杀伤力十足的好刀。 陈最挑了下眉,即使血流的滋滋的也没什么反应,平静地放下菜刀,把流血的手放到了垃圾桶上方。 “谢总。” 谢清樾看过去,用目光询问。 陈最:“请问有创可贴吗?” 谢清樾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珠转动,视线顺着陈最不动的手臂看向他的手,血液在指尖凝成圆润的血珠,啪嗒啪嗒掉进垃圾桶。 他着急的向前走了一步,又回到笔电前:“先暂停一下。” 他摘掉耳机,关掉音量,大步流星的拎着医药箱去到陈最那儿。 陈最:“没事,只是切了一下。” 有一次出任务他受伤,可是手指断了半截也只是随便用布条缠了缠止血,傲天在给他还原这具身体时,把他身上的缺失补足不说,还把那些数不清的伤疤全部消除了。 谢清樾抓起他的手,切到的是食指,指腹多宽就切了多宽:“切了一下也会疼。” 他先给伤口进行了消毒,创可贴几乎刚缠好就被血水湿透,接连换了两个血才停止,又用湿巾把附近沾染到的血迹仔细擦干净。 陈最新奇的盯着为了这样一个小伤口认真忙碌的谢清樾,原来受伤可以得到这样的照顾。 虽然受伤了,可陈最现在的心情是开心的。 “好了,麻烦你了,你去工作吧我接着做饭。” 谢清樾抓住陈最把他拽出了厨房:“你的手不能碰水,今晚不做饭了,还是叫外卖吧。” “啊?可是我的菜都准备好了。”陈最的语气莫名有点委屈巴巴,尤其是他黑漆漆的眼珠还瞧着谢清樾。 谢清樾:“明天再做,放冰箱里不会坏的。” 不容否定。 他在陈最面前少有的强势。 这次陈最退了一步,听从了他的安排:“好吧,你想吃什么我来定。” 谢清樾松了口气,还好陈最有时是听话的:“你定吧,我什么都吃。” 他把所有菜都收拾好放进了冰箱,去洗了手,这才坐了回去继续开会,陈最在他不远处坐下安静订外卖。 客厅里只时不时响起谢清樾的声音,说着一些陈最听不懂的专业术语,没什么事做的陈最就明晃晃的瞧着谢清樾。 用视线描摹他的眉眼,他的唇,衬衫下的胸肌。 看的谢清樾逐渐正襟危坐。 40分钟后外卖送到,那黏在他身上的视线终于是离开了,谢清樾用眼神示意陈最先吃,陈最当然不会那么做。 又过了20多分钟,谢清樾的这个会终于是开完了。 谢清樾只有10分钟的吃饭时间,还有会在排着,上个会议占有了些预留的时间,所以一顿饭两人也吃的很安静。 吃过饭后,谢清樾从洗手间出来准备回到位置时,瞧着收拾好餐桌的陈最又坐去了沙发上,他可不想经历刚刚那种被他一直注目的情况了。 脚步一转。 一盒拼图被放到了陈最身前。 陈最看向谢清樾。 谢清樾:“打发时间。” 陈最感觉自己像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被家长随便丢了个玩具,让他上一边玩儿去。 他打开了拼图。 谢清樾的会真的是开的没完没了,一个接着一个,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陈最的拼图都拼了大半。 谢清樾点了根烟,醒醒神。 看向笔电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拿起手机给陈最发了条消息:【你先去睡吧,厨房对面就是客房。】 陈最:【你还要多久?】 谢清樾重重吸了口烟:【还有两个会。】 陈最震惊到无语,原来老板也这么辛苦,他还以为老板都是签签字就可以了,放下手里的拼图,起身向谢清樾点了下头,离开了客厅。 谢清樾继续投入到会议中,接下来的会是和驻扎海外的员工开,事情更多。 他原本是想换到书房去的,可是…… 抬眼看向卧室,陈最睡在那间房间里。 只是想想加班工作都有动力了,谢清樾靠在椅背上,拇指在眉头上蹭了蹭,手里还夹着根烟,耳机里两名下属正在就一个合作案吵架。 那边是白天,他们一个个都精力十足。 只有他这个老板……他看向时间,还有2分钟就2点了,忽然卧室的门打开,他抬起视线,就见陈最只穿着一条内裤走了出来。 内裤是自己的。 新的。 属于他的内裤包裹着陈最的…… 谢清樾的视线跟随着陈最转动,缓缓将手里的烟送进了嘴里,这是他加班工作应得的。 陈最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热了一杯后放到了茶几上。 他也坐下了,一言不发的继续拼拼图。 谢清樾瞧着那冒着热气的牛奶,之前只是心脏某处暖暖的,现在是整个胸腔都是暖洋洋的,加班到深夜有人等着他,还送上来一杯热牛奶。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幸福吧。 谢清樾开口。 陈最听到的是他听不懂语言,转眼看向谢清樾,谢清樾在说着什么,因为听不懂他觉得这一刻的谢清樾格外性感。 谢清樾关掉视频会议,摘了耳机。 整个人疲惫的向后靠去,长长喘出口气。 陈最:“这么忙,其实你没必要去演那个角色。” 谢清樾重新坐直身体:“还处理的过来。” 他拿过杯子:“谢谢。” 温热的牛奶熨帖了一天的辛劳,刚放下杯子手机就响了起来,来电显示:不言。 他和陈最对视一眼后接通了电话。 “清樾,你们还没拍完戏吗?我给陈最发视频他没接,他真是一点不拿我这个金主当回事!” 声音不小,即使没开扩音,陈最和谢清樾坐的近也能够听到,两人的视线无声交汇,温馨的氛围迅速转变。 “拍完了,这个时间应该是睡了吧。” 谢清樾的谎话张口就来,他清楚瞧见陈最眼底蔓延出一丝玩味的笑,让他面皮有些燥热。 “就算是睡了他也要爬起来接我的视频,这是他一个情人的基本素养。” “不管不行了,正好你现在也经常去现场,你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给他点苦头吃。” 谢清樾眼皮一沉一抬,默默将音量按大:“你真想让他吃苦头?” “吃了苦他才知道谁是主人。” “他那种人啊就是不能给好脸,不然绝对是蹬鼻子上脸的性格,你也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迁就他。” 谢清樾有些慌乱的看了陈最一眼,然后很故意的打了个哈欠:“我刚开会到现在,先挂了,明天再说。” 迅速挂断电话然后,充满歉意的:“我代不言向你说一句抱歉,其实他这个人心不坏就是嘴坏了点,你不要难过,我也不会因为他故意针对你的。” 傲天:【原来背后捅你一刀的真的可能是兄弟。】 这可真是拿陆不言当垫脚石,使劲踩啊。 一般人大概会觉得他这种背刺兄弟的行为很差劲,但是陈最的感受则是完全相反,谢清樾为他背叛兄弟背叛的越彻底,他就越愉悦,越兴奋,越想要得到这个人。 正确的恋爱陈最没谈过,他不懂。 他只能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来验证对方对自己的爱。 今天谢清樾已经很辛苦了,所以陈最没再继续向他发起进攻,只是起身,弯腰靠近谢清樾,抬手将拇指落在对方的唇上,缓缓抹走残留的牛奶。 而后将拇指放嘴前,伸出舌从下向上舔过。 “别浪费。” “晚安,谢总。” 陈最迈着他的大长腿回客卧了。 谢清樾僵了好一会儿后,舌尖缓缓舔过陈最摸过的唇面。 明显是意犹未尽。 —— 第二天谢清樾没有戏,去公司接着开会。 给陈最留下一句:“车库里的车随便开,钥匙都在这里。” 就急匆匆走了。 一时间,好像陈最是被他包养的。 陈最下午才出发,今天是他和另一位演员文浩的对手戏,就是照片中的那位警察。 戏份就是他跟踪对方然后出手杀死对方。 薛导和武指围着他们俩,因为还涉及到动作戏。 武指抓着文浩的手臂向陈最讲解着动作。 “这样无法造成最强伤害。”陈最抓住文浩的另一只手,“这里应该这样。” 他不用力的做出动作。 武指眼睛一亮:“懂行啊。” 一不注意暴露职业习惯的陈最扯了下嘴角:“学过一阵。” 大家一时间好奇的问了他好几个问题。 然后武指向他解释:“你那样杀伤力的确强,但是做出来不好看。” 电影是镜头语言,即使是暴力也要具有美感。 陈最点头表示明白。 薛导拍了拍他肩膀:“既然你学过,展示展示,我看看一会儿怎么拍你好看。” 文浩迅速接话:“和武指哥试试。” 别找我。 于是大家让开,工作人员们看了过去。 陈最也的确好久没有活动过拳脚了,从来到这个世界。 武指也挺期待的:“那我们就比划比划。” 陈最没有扫兴:“好。” 薛导喊了一声开始,武指就开始了试探性的攻击,陈最顺利躲闪开,他也在观察中。 谢清樾忙完就赶来了,远远瞧着就挺热闹的,走近就瞧见陈最长腿一甩向武指踢了过去,那个平稳度和力量感一看就是练家子。 脑袋里忽然冒出一句:男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大家也是“哦呦~”了一声。 精彩。 谢清樾的目光完全落在陈最身上,他已经装扮好了,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整个人透露出森冷的气质。 这样动作利落的攻击,加重了他的危险性。 像是扑食的野兽。 谢清樾的心怦怦怦狂跳,仿佛他才是站在陈最对面,成为被他盯住的猎物。 陈最察觉到武指和自己的差距,自己也就没有用全力,对方是指这个糊口的,他没必要非得拔这个尖。 两人有来有往的打的倒也精彩。 结束时鼓掌叫好声一片。 武指感觉到陈最放了水,没让他这个武指丢面子:“谢了。” 薛导看了陈最的身手后又有了新的想法,他必须得给陈最加一场武打戏,今天这小打小闹的不算。 拍摄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陈最换了衣服,一出门谢清樾就已经在等他了。 没等他开口。 陈最:“送你回家。” 谢清樾跟着陈最来到他停车的地方,看到了一辆帅气的机车。 他的。 没想到陈最会选了这辆机车。 陈最已经把头盔递给了他:“没想到你会骑机车。” 机车相对危险。 而谢清樾看着像是万事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所以他在车库看到这辆机车时十分意外,甚至觉得这可能只是别人送给谢清樾的礼物。 谢清樾的确不会骑,但男人大概都有一个机车梦,他的车库里自然也不能缺。 “我不会。” “那就更好了。” 陈最长腿一迈,跨过机车,头帅气的歪了下:“上来。” 一身西装的谢清樾坐了上去。 “谢总。” “抱紧我。” “掉了概不负责~” 谢清樾的视线落在陈最腰上。 他这一抱是为了安全。 理由正当。 双手还住陈最的腰,男人的身体因为体脂率低,硬邦邦。 机车轰鸣着冲了出去,谢清樾的心脏在一瞬间就跳的高高的,抱着陈最的手不自觉更紧了。 两边的景色在飞速倒退,带起的风好像他们飞起来了一样。 十分刺激。 是谢清樾没有体验过的刺激。 长得好,身材好,会功夫,会演戏,会骑机车还能研究做饭。 谢清樾觉得陈最身上没有任何缺点,给不言做情人实在是委屈了。 陈最喜欢刺激。 比起机车,掌控直升机在空中翻转会更惊险,让他兴奋,还有跳伞时的感觉也不错。 他虽然是作为一名雇佣兵才掌握了这些技能,但他的确享受其中。 “谢总。” “嗯?” “你的手再往下就抓到我的兄弟了。” “非驾驶员不可以握把哦~” 他的笑声透过头盔传出来,带着肆意的畅快。 听的谢清樾真想抓他一把! 但手却是向上挪去,远离危险地带。 —— 等他们回到家洗漱忙活完已经快12点了。 本该是各自回房睡觉。 陈最:“谢总,明天我们的戏要不要先对对?” 谢清樾拿水杯回房的动作一顿,因为他明天和陈最要拍的是吻戏。 看向坐在沙发上,如这个家里的主人般的陈最。 如果同意,那将是彻底的越界。 但这是工作的一部分,他只是为了顺利完成工作。 这是不包含私人感情的试戏而已。 拒绝了倒是显得自己心虚。 放下杯子:“好。” 傲天:【让我们对诱惑说,再来点儿~】 嘿嘿嘿。 它关闭了视觉感觉。 陈最并不100%确定谢清樾会同意,但只要开口就有可能。 两人倒是煞有其事的各自拿了剧本。 这场吻戏发生在陈最杀死文浩后,陈最的状态是兴奋的。 而这时谢清樾已经有点怀疑陈最了,但是不能让他察觉到,所以要一边和从前一样自然,一边又要表现出一些不自然。 陈最把谢清樾拽了过来,让他在中间坐到自己一条腿上。 是一个全包裹的,占有欲十足的姿势。 剧本上只写他把谢清樾拽过来,坐到他他身上。 他抬手捏住谢清樾的下巴:“你今天回来晚了。” 谢清樾一想到接下来他和陈最要做什么,视线就总是落在陈最的唇上,看着很好亲。 心脏也快要跳坏了。 台词一停一顿的念出来:“嗯,临时开了个会。” 随即把头抵在陈最头上:“好累啊……” 这一靠近,两人的鼻尖都碰上。 两人用着同一种牙膏,清新的薄荷味道,在呼吸间分不清彼此。 眼神是缠绵的雨将他们连在一起,想要把一切都变得湿漉漉的。 陈最:“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热。 一点点向谢清樾的唇靠近。 谢清樾放在腿上的手紧攥成拳,轻颤的睫毛剐蹭着陈最的脸颊。 他要和陈最接吻了。 和不言的情人。 这是不道德的。 陈最的唇要落下的那一刻,谢清樾突然把头扭开,吻就落在了他下颚骨上。 陈最:看来是道德又站在了高地。 他抬起头:“谢总怎么了?” 谢清樾提了一口气:“没事,我们再来一遍。” 这次省去了前面陈最拉他过来的情节。 谢清樾重新把头靠在陈最头上:“好累啊……” 他这是在工作。 这是不含有私欲的亲吻。 他将维持自己的道德,不带有任何私心。 “我好想你。” 陈最再次向谢清樾的唇靠近,一双野心勃勃的眼能将人吞噬。 唇吻上了唇。 一刹那,两人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唇将唇压扁。 张开的嘴将另一人的唇肉叼起,轻咬。 上下碾磨。 磨开了牙关。 灵活的舌就闯了进去。 吻的咋咋作响。 吻的谢清樾毫无反抗,紧握的拳松开,环上了陈最的脖颈。 第102章 这是不含任何感情的接吻。 没有任何的私心。 这只是在工作。 谢清樾想着将自己的嘴张开任由着陈最闯入,将自己的舌和他的舌缠到一起去,吻得难舍难分,吻得逐渐缺氧,吻得就连口水都要收不住从嘴角流下。 然后探索接吻的各种花样。 意乱情迷的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都加重了不少,陈最的眼神还是清明的,依旧盯着他的猎物虎视眈眈,而谢清樾已经合上了眼皮不知天地为何物。 缓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 和陈最对上视线,就听陈最说:“刚刚吻的感觉和剧本要的感觉有些对不上,我们重新试一下。” 很正经的由头。 谢清樾作为一个工作认真的积极主动分子,完全没有拒绝陈最的理由。 “好。” 这一次两人省略了前面的对话直接吻做了一团,好像是在比赛般,比谁更主动,谁的吻技更好,谁的热情能先将对方点燃,谁获得主导位。 房间里全是亲吻的水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谢清樾的手不自觉的伸进陈最乌黑的发丝间,而陈最环着他腰的手跑到了衣服里。 —— 向上,向他曾经送给谢清樾创可贴的位置去。 碰到的那一秒。 敏感的谢清樾回了神,一把抓住陈最的手。 接吻还能勉强说是工作需要,但这明显超出了这个范畴,如果允许陈最做了这件事,自己还怎么能坦荡的面对不言。 “剧本里没有这个。” 他只是抓住了陈最手腕,陈最的手指还能行动自如,刮蹭着。 小东西两三下就冒了头彰显存在感。 看来很喜欢他。 谢清樾想躲开,身后又是陈最的手臂。 其实之前那句不是假话,他是真的敏感,半边身体就这样没了力气。 陈最手上不老实,但样子却是琢磨剧本的认真模样:“哪个男人接吻时手会是老实的。” 好实诚的一句话。 手上重重一捏,在谢清樾的闷哼声中继续说道:“我这叫生活化演技。” 只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听乐了,这个词它可得记住,将来也许有能用得着的地方。 陈最巧舌如簧。 但是这一次谢清樾的道德感过高,没有像以往那样退一步,半推半就的接受陈最的提议,作为好兄弟他得为不言的脸面着想。 谢清樾:“不需要这么细节。” 陈最没有继续坚持,手从上刮下来,离开:“好,都听谢总的。” 他不会强迫谢清樾。 他要把选择权交给谢清樾。 要他一步步自己走上彻底背叛陆不言的那条路,来到自己身边。 “那我们重新来一次,谢总当时应该是戴着眼镜的,我们把眼镜戴上试试。”陈最一本正经的提出建议。 谢清樾从他怀里离开去拿眼镜,垂眸看了眼被好好照顾了一番的小东西,男人的指腹有些粗粝,体温也要比自己高一些,感觉再捏两下就会被捏化。 其实并没尽兴。 但是…… 谢清樾戴了眼镜回来,十分自然的就坐到了陈最腿上。 依旧省略了前面的台词直奔主题,只不过陈最靠近后眼镜成为了阻碍,陈最去摘谢清樾的眼镜:“所以两人接吻时应该会先把眼镜摘下来。” 摘掉谢清樾的眼镜是一件让陈最有些兴奋的事情,就好像摘掉了他斯文的,道德的面皮。 露出他充满欲望的本性。 暴露在自己眼前。 眼镜被摘下。 视线没有阻挡的对上。 陈最:“所以当我摘掉你眼镜时就是要亲你的意思,你就要做好被亲的准备。” 这个逻辑没有任何问题,毕竟在剧本里他们是一对相爱多年的情侣,是该有这样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小细节。 陈最盯着谢清樾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我摘你眼镜就表示我要亲你了。” 谢清樾点了下头。 陈最把眼镜给谢清樾戴上然后再去摘,他摘时谢清樾就闭上了眼睛,嘴巴微微向前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亲吻。 任人采撷的乖巧模样。 又一次不到空气消失不结束的亲吻。 两人借着这个由头吻了一遍又一遍,嘴唇都被亲肿了些这才结束。 各自回房。 傲天:【告诉你个好消息,好感度已经80%了。】 涨的太轻松,真是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陈最枕着手臂,模样悠哉,80%的好感度居然还能忍住连乳头都不给碰,其实这么看谢清樾的道德感还是挺高的。 不然就这个好感度,他应该直接向自己撅好。 等上。 不过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 谢清樾呆呆地坐在床尾,还在回味刚才的吻,酥麻感还没退去的舌扫过牙齿。 他和不言的情人接吻了。 拿起手机。 正在国外参加宴会的陆不言意外的瞧着谢清樾发来的红包。 打开后被数字惊讶到。 还没等他把问号发过去。 清樾:【在国外照顾好自己。】 陆不言盯着这条消息皱起了眉头,这…… 好兄弟突然对自己格外关心。 难道…… 瞳孔放大! 靠! 清樾不会喜欢自己吧! 陆不言慌了,信息都没敢回,开始思考起他和谢清樾过往的一幕幕。 —— 早晨,餐桌旁 谢清樾没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坐到了陈最腿上。 两人没有吃早餐,而是在吃嘴子。 吃的那叫一个起劲。 用的理由当然还是那一个,这个世界上怕是再也没有比他们俩还认真钻研的演员。 难舍难分的亲吻在分开时拉出一条水线,被过重的呼吸吹拂,断掉,让人心脏都一颤。 陈最:“谢总演的真好。” 翻译过来也简单:谢总亲的真好。 谢清樾一边去摸桌上的眼镜,一边回了句:“你演的也不错。” 傲天锐评:虚伪的人类。 两人吃过早饭就往拍摄场地去。 一路上,是让人心痒难耐的沉默。 谢清樾把车停好,下了车那就是无数双眼睛能看到他们的世界了。 两人默契的都没着急下车。 其实心里揣了同一个意思,但一直递给谢清樾理由的陈最这次没有开口。 时间不允许谢清樾再继续等下去。 只有两个选择,下车或者是…… 谢清樾天人交战。 安静的车内突然响起他温润的声音:“要再复习一下吗?” 陈最嘴角向上挑起:“好。” 傲天:啧啧,大馋小子,真是亲起来没够。 这辆SUV迎来了主人的第一次车内接吻,有了这个开头,谁知道以后还有什么等着它? 傲天:SUV兄,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 陈最在化妆间装扮着。 谢清樾则是找到了薛导:“薛导,今天这场吻戏借位拍吧。” 他用那张有些红肿的嘴说出了这句话。 显的他很注重界限。 薛导意外又不意外,他原本就在琢磨以谢清樾和陈最的关系,应该不会真的亲。 毕竟陈最是谢清樾朋友的人。 但对方一直没找来,所以他又想或许陈最同时是他们俩的人。 贵圈本来就乱。 但现在看来这三人也没那么乱,是他误会了。 “可以,没问题。” 金主的话能有什么问题,况且这只是一件小事。 当陈最得知他们的吻戏要借位拍时,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看向提出这个要求的谢清樾。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明显,难得在谢清樾脸上看到一丝恼羞成怒。 可爱。 这个做贼心虚的家伙。 两人的戏正式开拍,毕竟私下里偷偷练习过这么多次,还是很顺利的。 除了陈最难得的失误了两次,耽误了一点进程。 工作人员们有一些有点失望。 原本还以为能看到他俩的吻戏呢。 这样的俩大帅哥亲一起还是很有看头的。 —— 拍摄结束,谢清樾发了一些现场照给陆不言。 【今天有吻戏,是借位。】 “谢总这是在向陆不言报备。” 陈最的声音突然出现,谢清樾按灭手机,转回身。 被抓包了。 “你想说什么?” 谢清樾很理直气壮,作为上位者还是很沉得住气的。 对视有时是勾引,有时是试探,还有时是对峙。 比如现在。 两人之间的气氛少见的紧张。 有些事偷着做刺激,但拿到明面上就不好看了。 尤其是对体面人来说。 直到陈最勾起唇角:“想说谢总说的对。” 他上前一步,指腹隔空虚虚顺着谢清樾的唇抹过:“我们今天的拍摄的确是借位。” 气氛瞬间轻松。 交汇的视线黏在一起。 你和我要狼狈为奸才最相配。 —— 经过一晚的回想,现在陆不言已经完全确认谢清樾就是喜欢自己了。 不然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是又送车又送钱。 这完全就是追人的套路。 所谓的帮自己看着陈最,大概也只是想近距离盯梢了解他和陈最的情况。 他看着谢清樾新发来的消息。 你瞧。 陈最这样的人,这样性感的嘴唇他都不亲。 绝对有问题! 他这张照片的意思根本不是向自己说明他和陈最没什么过界的。 而是要变相告诉自己,他谢清樾依旧清清白白! 陆不言悟了。 他叹了口气,怪只怪自己太有魅力,谢清樾能坚持这么多年才喜欢上自己,他也的确是克制的不容易。 这以后可怎么办? 他对谢清樾的确是没有任何想法。 “诶,我可真是一个罪恶的男人……” —— 陈最这一次顺利的做出了三菜一汤,别说,他在这方面可能真有些天赋,做出来的东西瞧着有模有样的。 谢清樾:“这完全是五星级酒店的级别。” 很捧场。 陈最:“一般这种情况下的开场白,你知道应该是什么吗?” 谢清樾摇头。 陈最瞧着他:“谢总是想先吃饭,还是先——吃——我——” 第103章 从谢清樾的反应来看,这位谢总一定是平时不怎么刷小视频app的,一副完全没听懂陈最只是在玩儿梗,露出一副他居然敢如此口出狂言的可爱模样。 他好像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陈最的提议,就连视线都往下移动了些。 不过看来最后是道德占领了高地。 “吃饭吧。” “好。” 陈最心里偷笑,谢清樾的反应实在可爱,有一点像是跟不上潮流的老古董。 傲天对两人餐桌上这个三菜一汤配红酒的搭配,只想点评两个字,那就是——地地地地地道! 谢清樾在陈最期待的眼神中夹了块排骨,肉质软嫩,酸酸甜甜。 他把嘴里的东西全部咽下:“好吃。” 陈最做饭的幸福感被这两个字满足,举起高脚杯:“敬好吃。” 两个人碰杯。 这一顿饭两个人吃了很长时间,闲聊着,偶尔夹杂着几句你来我往的试探,心知肚明的暧昧,恰到好处的点到即止。 好一场旗鼓相当的对手戏。 红酒换了第三瓶,两人的位置也从餐厅换去了客厅沙发,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坐姿都散漫了下来。 两人的脸都喝的有些红了,眼神也不再像平时那么清醒。 陈最举起酒杯送到嘴边,他酒量很好,现在只是微醺的状态,这种状态是他最舒服的时候,有些轻飘飘的但理智还在,翘着的脚随着心里的节拍一下下点着。 旁边的谢清樾看上去就醉得很厉害了,身体都坐不直,这个从不允许自己喝醉的男人,因为对方是陈最不知不觉间就把自己喝醉了,又或者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陈最。” 带着酒气的声音有点黏糊。 “嗯?” 陈最转过头去,就见谢清樾偏头靠在沙发椅上,朦胧的醉眼泛着水光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像是一个痴汉。 “你真好看。” 这四个字绝对是100%真心。 陈最无声挑眉,意识到谢清樾是喝醉了,逗逗醉鬼也是挺有趣的:“那你就只想看看吗?” 充满引诱性的问题。 谢清樾开始转动他泡在酒精里运转缓慢的大脑,转了好一会儿后小幅度摇了下头,只是看看怎么能满足。 他想…… 记忆中那还没尽兴,没被彻底满足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将这份空虚无限放大到难以忍受的程度。 谢清樾忽然动作,他跨坐到陈最腿上,动作间手里酒杯的酒都洒了出去,应该说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拿着酒杯,最后甚至是直接把酒杯丢了。 酒杯落在毯子上,仅剩的一点酒水在杯肚里晃了晃,摇曳着映出沙发上的人影。 陈最空着的那只手护在谢清樾腰后,视线抬起,好整以暇的瞧着这个醉鬼,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抱有几分好奇的期待。 希望能给他一个惊喜。 谢清樾一动头更晕了,缓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干嘛,低着头,一双手没有章法的把衬衫下摆抓住然后向上扯去。 陈最晃酒杯的动作慢了下来。 衬衫被一点点拽起露出男人锻炼的很好的身体,灯光下,皮肤泛着莹白的光。 —— —— 在这片白中忽然多出了分色。 不过陈最的视线却停留在了那枚小痣上。 一枚红色的小痣。 陈最直直的盯着这枚小痣,好像他曾经抚摸过,亲吻过。 奇怪的感觉。 不过这枚小痣的确勾引着他的兴致。 谢清樾将衬衫衣摆咬进嘴里,然后挺起他锻炼的饱满的胸脯,戴着银边眼镜的正装男,红着英俊的脸做出这个动作实在是太过涩情。 更何况他还有一副这样的好身体做资本。 这的确是一个惊喜。 陈最对此很满意,用眼睛记录下了此刻的好风景。 让他没想到的是谢清樾要做的事情不止如此。 手腕被有些迷糊的谢清樾抓住,带着他的手腕向曾贴过创可贴的地方去。 当然他的手这次可不是像创可贴那样起遮羞的作用。 手指被谢清樾带着按上去。 陈最还真没见过这场面,仔仔细细的瞧着,再次将酒杯送到嘴边,在要喝下去时看了眼酒杯,眼珠一转落在谢清樾身上,于是酒杯就离开了唇对着谢清樾的胸口浇了下去,酒水顺着白皙的胸口滑落,颜色逐渐变浅,引人口干舌燥。 “诶呀。” “抱歉,谢总。” 陈最丢了空酒杯:“我这就帮您清理干净。” 酒水凝结成的水珠,坠在他手指刚刚停留的地方上摇摇欲坠。 陈最自然不能做浪费酒水的事情,张嘴含住了那滴酒水,仔仔细细的品尝,让舌头的每一寸都尝到那滴酒水的滋味。 除了这滴外,那些洒了的也不能放过。 尤其是洒在那枚小痣上的酒水,陈最腆了过去,咂摸出声响。 他仔仔细细的为谢清樾清理着酒水,腹肌沟壑里的残留也不放过,很快就有了意外的发现。 醉鬼完全无视他的存在,沉浸的享受着自己带给他的快乐。 一双手按住小谢。 不过他醉了,想不到要拿出来,就这样隔着布料用那双修长的手,明目张胆的玩儿。 陈最哼笑了声。 所以他醉了后满脑子都是这件事,可爱的家伙。 他继续收拾着酒水,头越来越低,下巴已经贴上了谢清樾忙活的手腕。 只要他愿意,他就能给谢清樾带来极致的快乐,不过陈最并没有帮忙的打算,他算不上是擅长服务的人,也没用什么服务的意识,因为凭他的实力不需要服务也能让对方…… 他有这个自信。 把酒水全部清理干净后抬起了头,瞧着始终差点意思达不到而一脸焦躁的男人。 他抬起手重重打在了谢清樾的匹谷上。 只这一下就让男人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 整个人都伏到了陈最怀里,然后在余韵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他倒是会享受。 不过陈最也没有对醉鬼做什么的兴趣,这点道德他还是有的,而且有些事一定是要对方清醒着沉沦才更有意思。 他抱起谢清樾把人送回卧室。 想要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把那库拽下时。 刚出锅的新鲜热乎东西拉丝了。 透露出语言难以形容的银靡,陈最眸色深深的抵了下腮。 他盯着看了看,这样的场面,再加上睡的毫无防范的人。 真是引人犯错。 他瞥了眼桌子上的烟盒,伸手拿了过来点了一根,狠抽了一口把额前的碎发向后捋了下,从鼻腔缓缓将烟渡出。 他叼着烟,半跪在谢清樾身前。 拿出东西,对着谢清樾就开始了手工活。 烧长的烟灰簌簌落下。 好一会儿,陈最用自己的为谢清樾那一片加了料。 甚至落在他腹部的青筋上,还有那片小卷毛中。 陈最对此十分满意。 他没有处理,就这样留着,心情愉悦的离开了谢清樾的卧室。 —— 阳光照进来。 谢清樾抬起手放到了因为宿醉有些疼的脑袋上,他懵了好一会儿。 身体的感知逐渐恢复。 某处的感觉有些奇怪,皮肤感觉很紧绷,他垂眸看过去,这一看彻底把他看愣住了。 他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睡着的? 谢清樾完全无法理解,干涸的大片白斑瞧着很是银乱,难道他昨晚喝醉了后,回来…… 松了口气。 起码不是在陈最面前。 谢清樾用最快的速度爬了起来去到浴室,洗澡时有点疑惑,从身上的痕迹来看这个量是不是有点多了? 还有胸口…… 肿了。 他昨晚回来后还真是玩的挺大的。 和陈最在客厅碰到,对方正在拼上次没拼完的拼图。 身上穿着自己的家居服。 陈最这一阵很自然的就住到了他这边,但是又什么没带,所以从里到外用的都是他的东西,他身上那件家居服他穿过,现在则是贴在了陈最身体每一处。 这种感觉让谢清樾觉得——很爽。 暗爽。 陈最看向他:“厨房里有醒酒汤。” 此时此刻谢清樾是真的觉得陈最的底色是温柔的:“谢谢。” 关于昨晚的事他们只口未提。 只不过陈最的手机里多了一张上锁的照片。 —— 夜晚 暴雨如注 谢清樾在头顶满是电线的老旧小巷慌慌张张的向前走着,时不时紧张的回头望上一眼,镜片上满是雨滴花了视线,让他无法看清黑暗中的存在。 他把头转回去,加快了脚步,几乎小跑起来。 薄底的黑色皮鞋踩在积水中,溅起仓惶的积水,将他湿透的裤腿打的更湿。 在他跑过去没多久,一个黑影从黑暗中出现站在了他之前短暂停留的地方,陈最穿着黑色长款连帽冲锋衣,帽子遮住了他的脸,雨水顺着帽子不停滑落,时不时露出那双黑漆漆森然的眼,危险的捕捉着前方的身影。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刀。 一把尖尖的水果刀。 一把还没染血的水果刀。 陈最大步跟了上去,步伐沉稳,行动迅速,在这暴雨中不见丝毫狼狈,如能将人吞噬的影子在谢清樾身后如影随形。 每次快要追上时他就会慢下脚步,给谢清樾一个喘口气的机会。 让他逃离。 像是恶劣的猫在戏弄被他打上标记的小老鼠。 谢清樾恍恍惚惚看到那跟上又落后的影子,一时间脸上的不止有雨水还有冷汗,再一次转回头后鞋底一个打滑摔倒在地。 他在暴雨声中又听到了对方跟上来的脚步声。 仿佛被扼住了脖颈,窒息感阵阵袭来,谢清樾转头向后看去,那高大的人影就站在视线的尽头处。 他看不清对方的脸。 惊雷一闪,对方手里的刀晃了他的眼。 雷声消失对方的声音传了过来:“爬起来,继续跑。” 这是彻彻底底的戏弄。 谢清樾虽然恼怒但这是他唯一逃生的机会,他只能爬起来继续向前狂奔,身上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男人的身体曲线。 如此健硕的一个男人还要这般拼命逃跑。 他的对手会是多么的强悍。 雨水加重了身体的重量,跑了很久的谢清樾跑不动了,只是他刚停下来那脚步声就又不疾不徐的在他身后出现,停下。 命令着他:“继续。” 谢清樾撑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抓紧。 该死的家伙! 身体灌了铅般的沉重,他不想死只能继续向前跑去,只是没跑两下腿一软就要再次摔倒,不过这次被一条有力的手臂从后将他抱住,让他不至于狼狈摔倒。 但谢清樾宁可摔倒,也不想落在这个可能是杀人犯家伙的手里。 心脏在过度呼吸下产生疼痛,他扯开陈最的手臂拼命向前去,就连手指都向前伸的笔直,暴雨中那只被他推开的手在他即将获得自由时反握住他的手腕,在雷声轰鸣中把他拖进了旁边最黑暗的小巷中。 什么都不见了,只有无尽的黑暗,狂暴的雨和身后危险的人。 谢清樾被按在墙壁像是被按在粘板上的鱼肉,呼哧着喘气。 要被杀掉了吗? 身体因为对死亡的恐惧抖了起来。 对方在靠近,冷雨中温热的气息如毒蛇吐信来到他的脖颈旁,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谢清樾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吓傻了,不然他怎么感觉对方好像在亲他?那双手也在自己的身上乱摸。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控制着呼吸,蓄着力气,然后猛地向后甩起手臂。 对方躲避着向后退去。 他则趁着这个机会逃跑了,直奔家的方向,只要他回到家他今晚就可以活下来,他看到暴雨中家里的灯在开着。 他在家。 谢清樾的心里燃起希望。 跟随在他身后的陈最转了方向,利用楼下窗户的防护栏,身手利落地爬了上去,从窗户回到了“家。” 谢清樾一直到家门口还回头看了一眼,或许对方放弃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整个人瘫软的跌坐在地,就听脚步声响起,他抬起视线,他的爱人湿漉漉的从卫生间出来,应该是刚洗完澡。 陈最一直来到他身前蹲下,担忧的:“怎么了?” 谢清樾看到他的那一刻红了眼眶,但男人终究是没有示弱的习惯,而且这件事他曾经还怀疑过他的爱人,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 “没、没事……” 陈最动作温柔的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浑身都湿透了啊。” 谢清樾像是一只被淋湿的小动物,瑟缩着靠进他的怀里,想从他的体温中寻求到安心。 陈最把他抱去了浴室:“宝贝,我们说好的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秘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这么说,谢清樾沉默了瞬后开了口:“有个人跟踪我,还拿着刀。” 陈最在放满水的浴缸前停下。 “居然有这种事!” “他都对你做什么了?” 他说着把谢清樾放了下去。 谢清樾还在后怕中脑袋也不大转,听到陈最的问题后勉强自己回忆了下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一直追着我……” “然后呢?他追到你了吗?” 站在他身后侧的陈最,黑漆漆的眼珠盯着他脖颈上暧昧的红痕。 谢清樾想到他被按到墙上,对方乱来的手还有那个模糊的吻,垂在腿边的手握紧:“没有,我逃走了。” 陈最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珠里仿佛都结了冰碴。 “你逃出来了。” “是!” “我逃出来了!” 谢清樾这句话刚说完,就被陈最从后按住脑袋,抓住他的头发,粗暴的发狠的把他的脑袋按进了浴缸里。 谢清樾双手下意识扒在浴缸边,紧紧抓住。 毫无防备以至于呛了水发出咕噜的声响,脑袋用力向上想要离开浴缸,可却被青筋紧绷的大手死死按住。 跪地的一双长腿蹬着。 好一会儿陈最才把他的脑袋扯了起来,强势让谢清樾看向自己这边。 “你逃出来了吗?” 他问。 —— “完美!” 薛导发出感叹,他实在不敢相信这居然是新人演员能演出来的,更没想到谢清樾一个老总愿意为了演戏吃这么多的苦。 不过付出都是值得的,呈现出的效果真的是让他拍案叫绝。 他拍了下坐在旁边观看的陈最:“就你这变态演的,我估计等上映大家都会说,快去查查他,他不像是演的,哈哈哈——” 傲天差点没憋住笑,的确不算是演的,在变态跟踪这方面他的宿主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它骄傲! 陈最谦逊的笑了笑:“是薛导指导的好,还有谢总配合的好。” 这样有实力又谦虚的年轻人谁能不喜欢! 薛导看陈最的眼神都多了几分长辈的慈爱,当然他也没忘记夸赞金主大人,他惊恐的情绪演的是真到位,就好像他真被什么变态跟踪过似的。 这一段表演没有需要再改拍的地方,3人都很满意,这可是拍摄了整整3天的成果,这段剧情还没拍完,不过导演考虑到主角这三天的倾情投入,以免继续下去影响身心健康。 就先停在了这儿。 接下来也是重头戏,需要他们两个更加投入也确实需要好好休息下。 两人离开拍摄场地。 谢清樾要去公司,陈最瞧他眼中的红血丝,这几天的拍摄间隙一直见他在处理工作。 “我送你过去吧。” “谢谢,麻烦你了。” 两人上了车,谢清樾刚把安全带系好,陈最的身体就探了过来,近在咫尺,他们之前在车里做吻戏练习时就是这样的姿势。 可现在吻戏已经拍完,他们也再也没有理由接吻了。 谢清樾的视线落在陈最的唇上,只觉得嘴巴很寂寞,还有些紧张,陈最是要亲自己吗? 或许是因为不言太久没回来他寂寞了。 自己作为不言的好兄弟,帮他“安慰”下他的小情人。 也行吧…… 陈最把谢清樾眼里的纠结和期待瞧得清清楚楚,他摸到座椅调节器一掰,谢清樾就随着座椅倒了下去,太过意外,眼睛都睁圆了。 有点呆萌。 陈最坐了回去:“你可以休息一下,到了我叫你。” 车子开了出去,谢清樾偷看着陈最,一想到对方的贴心守界,再想到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 谢清樾觉得自己真是太……思想不健康了。 他是一个道德品质败坏的人。 谢清樾闭上眼睛,没脸面对现实。 陈最嘴角微微弯起。 —— 谢清樾在开会的间隙给陆不言发了条消息:【还有多久回来?】 陆不言现在看到谢清樾的消息就头疼,这两天他又重新想了下,谢清樾应该不是现在才突然喜欢自己,应该是打小他就暗恋自己。 不过自己身边没人,他也就安心的待在好兄弟的位置上。 即使知道自己心里有喜欢的人,但毕竟没在身边,所以谢清樾还能忍,直到自己找了陈最,他感觉到了危机,这才逐渐暴露。 一定是这样。 一想到回去要面对谢清樾,他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想连兄弟都没得做,可他对谢清樾也的确没有别的想法,实在是无法回应他的爱意。 清樾:【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给你接风洗尘。】 陈最现在住在他那里,以免不言回来后突然袭击,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他必须掌握不言的行程。 陆不言自动把这条消息翻译成:想你了,回来吧。 “诶……” 清樾真是太喜欢自己了。 【还得过一阵,到时候联系。】 陆不言不敢回去了,先在外头躲一躲吧。 谢清樾结束工作在回去的路上把这条消息告诉了陈最:“不言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回来。” “那就要麻烦谢总多照顾我一阵子了。” 陈最顺着他的话说。 谢清樾也装模作样:“不麻烦,应该的。” —— 陈最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不出意外的谢清樾又在处理着工作上的事情,打着电话,好像是在安排人出差。 谢清樾有一点其实让陈最很满意,他处理工作时从来不背着自己。 谢清樾挂了电话,陈最只在腰间系了条浴巾,很短,如果他愿意可以当成陈最穿了条白色超短裙。 这么一想就会格外刺激。 他想起在车里时,自己想着帮不回来的不言安慰他的情人。 原本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现在却是落地生根,让他想要实施。 犹豫了一瞬还是开了口:“不言这么久不回来,你会不会想他?” 这不是一个问题。 这是一个陷阱。 他为陈最制造的陷阱,目的是自己能够名正言顺的代替不言好好安慰他的情人,人的欲望是填不满的,尤其是在尝到了甜头后。 谢清樾在清醒着,放纵着自己跨过那条名为道德的线。 陈最在他旁边坐下,一条腿向另一条腿上搭去,动作间浴巾的交叠处跟着动,让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忍不住窥探。 “想啊。” 一个谢清樾期待的回答,同时也是让他不开心的回答。 他忽然觉得自己真是主动给自己添堵。 不过作为一名商人,他很擅长隐藏情绪,感叹着:“可惜啊,不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话被说的模糊暧昧。 傲天:他也好会啊,什么需要这四个字可真好品! 哦,这两人这是又开始钓了。 学习ing。 陈最:“我还真有件事需要谢总帮忙。” 谢清樾:“你说。” 两人看似云淡风轻,但一句话,一个字都要思考再思考,不过他们俩很显然乐在其中。 看似设下陷阱,故意递话头的谢清樾拥有掌控权,但实际能决定后续发展的是陈最,是他的回答。 所以他是更游刃有余的那一个。 还好,他今天没打算逗谢清樾,所以他顺了谢清樾的意,落入他陷阱的同时再向他抛出一个炸弹。 “他这么久不回来,很久没人给我口。” “所以能请谢总帮帮忙吗?” 谢清樾镜片后的瞳孔放大,陈最的回答超出他的预期了,他其实只是想像前几天那样接吻而已。 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他是吃准了自己不会去告诉不言他的情人在背后勾引他的兄弟。 也是,毕竟他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陈最把腿放了下去,浴巾的交叠处也分开了很多。 那原本需要窥探的几乎直接显露。 “谢总答应过他要好好照顾我的。” “我现在很需要你的照顾。” 之后是一阵无声的对视,陈最其实并不清楚谢清樾想要达到什么程度,但是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他想着用手应该差不多就是现在谢清樾的极限了。 所以他提出了用嘴,并彻底堵住了谢清樾可能比这还要简单的想法,将掌控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一场心理战。 而且他不打算给谢清樾太多思考的时间,思考会使人变得清醒,尤其是聪明人。 3个呼吸过后他就站起了身:“谢总为难的话也没关系,我回卧室和陆不言开个视频玩儿一会儿也行。” “如果声音太大吵到你,还请见谅。” 他迈步就走。 “等一下!” 谢清樾急的第一个字的音都没发完整,让陈最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不言电爱,绝对不可能! 陈最向他看过去。 谢清樾豁出去了:“我可以用手帮你。” 如果陈最拒绝,他……那他也只能给不言发视频打电话,让他今晚联系不上不言了,至于陈最说的那种方式,那实在是太对不起不言了。 作为兄弟他不能那么做,他已经没有道德了不能连底线都没有。 他等待着陈最的回答,一分一秒都变得极其漫长,直到陈最说出了那声“好”。 他才得救。 而陈最得到了自己预期的。 —— 客房 陈最坐在床边,谢清樾蹲在他身前。 这是陈最要求的,他喜欢眼皮一低就可以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毕竟谢清樾没有100%满足他,这点上就只能同意他了。 浴巾还欲盖弥彰的系着。 谢清樾吞咽了口水,手伸过去。 沉甸甸的。 这是他第一个感觉。 然后是有点热。 手掌下可以明显感觉到青筋的凸起,在他抓住时,还跳了跳,像是热情的欢迎。 让他对这个大家伙的喜爱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 他按照着自己平时那样。 开始了。 没有人说话,谢清樾的视线一直没有抬起来,因为他感觉的到陈最一直在看着他。 这个时候,他没法和陈最对视。 陆不言在这个时候向陈最发了视频请求,陈最看了谢清樾一眼,接通了。 陆不言:“你居然接了!” 对这一切并不知道的谢清樾突然听到陆不言的声音,心虚地抬起头。 还是和陈最对上了视线,陈最举着手机,从手机下的空隙里瞧着他。 谢清樾明白了,他就是故意的。 陈最:“有事?” 另一只手推了谢清樾停下来的手一下。 谢清樾盯着他,提心吊胆的继续干手工活,紧张又兴奋。 陆不言:“我是你金主!没事不能找你吗!” 陈最:“我很忙的~” 他一直在瞧谢清樾。 “你忙个屁!你要是再这样倒反天罡,你以后也别想拍戏了!” 陆不言很生气。 谢清樾摩挲着前端,很快指腹就有点湿了,而且他蹲了太久,有些蹲不住,一条腿就放了下去,膝盖贴地。 半跪着。 让他看上去还带着几分虔诚。 陆不言的威胁0人在意,他威胁完自己就换了话题。 “你怎么还没睡觉?这是你家?” 他贪婪的盯着视频中陈最那张和思归相像的脸。 陈最的视线落在谢清樾变得明显的。 “嗯,我家。” 一只脚抬起,挪了过去,缓缓踩下。 谢清樾身体不禁微微弓起,震惊的,又难掩兴奋的仰头看向陈最。 陈最:“我在玩游戏。” 陆不言:“什么游戏?” 陈最的脚抬起又落下:“谁后出来的游戏。” 手机屏幕里陆不言对这个游戏表示不是很懂。 陈最的脚缓缓碾着。 他盯着谢清樾,说出游戏规则。 “先出来的人输,后出来的人能得到奖励。” 谢清樾下颚线紧绷,不敢让陆不言听到一点自己的声音。 陆不言:“什么奖励?” 陈最:“什么奖励啊——” 谢清樾也在期待着,并且已经身体力行的加快了速度干手工活。 陈最低头,错开手机,贴上谢清樾的耳朵说着悄悄话。 “女装奖励怎么样?” 非常准确的拿捏了谢清樾的心思,谢清樾可太想看陈最穿女装了。 他有种直觉他一定没穿给不言看过。 所以那将独属于自己。 陈最抬起头。 陆不言:“你最近有没有给清樾添麻烦?” 陈最没穿袜子,所以他的脚趾可以动的十分灵活。 夹住。 虽然只能夹住一点。 但从谢清樾的表情看。 他爽翻了。 陈最:“没有,我可是很听谢总的话的。” 第104章 赤着的脚碾着,因为用力脚趾处透出了粉色。 脚下是烟灰色的西裤布料,精致高贵,就这样被随意地踩在脚底,肆意玩弄,西裤的主人不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是一副被调教的甘之如饴的模样。 陆不言听陈最说他很听谢清樾的话,一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毕竟陈最这个金丝雀可不听自己这个金主的话。 瞧着手机屏幕里的那张脸。 不过一想到清樾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才答应帮忙照看陈最,实际上是在监视陈最,而陈最对这些还全然不知。 心里的那点不是滋味就消失了。 还好清樾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不会对陈最下黑手,不然就陈最这个傻子早被清樾玩死了。 他想着。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好兄弟正在玩儿他情人的大兄弟。 就在现在,就在视频的另一边。 “你还是尽量少打扰清樾。” 他怕陈最这个蠢货因为清樾给他点好脸,他就喜欢上清樾,他可不想被戴绿帽子,哪怕是有这个苗头他都不允许。 陈最看似在看手机,视线其实是从手机旁边错开的,落在谢清樾那张欲念横生的脸上,这张英俊的脸很搭这个生动的表情。 十分欠。 操。 视线转到对方忙碌的,花样百出的手上。 但只这点手艺还不够,无法帮助他获得这次的胜利。 脚下再用力。 痛感和爽感有时是不分家的。 “怎么?谢总他向你抱怨了?” 陈最问着,然后好像惩罚似的用脚趾夹了下。 谢清樾身形一颤,他要撑不住了,从未有过的体验,陆不言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在这个场合的刺激和背德感,让他心虚又让他兴奋紧张。 浑身的敏感度都提升了。 让他能坚持的时间大打折扣。 可是他不想输,他穿女装有什么意思,他要赢,他要陈最穿上女装给他看。 男人的胜负欲强的可怕。 谢清樾忽然松开手然后猛地靠近,一张嘴就吃了满满一嘴。 陈最拿着手机的手一晃,瞬间紧绷的下颌线将声音藏住,吞咽,没有因为谢清樾的突袭而暴露,不过表情上的变化还是引起了手机另一边陆不言的注意。 “你怎么了?” 陈最现在垂眸,只能瞧见某人头发茂密的脑袋。 为了赢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没什么,游戏不太好打,对手的操作实在是——骚。” 明显感觉到谢清樾浑身僵住了一秒,下一秒对方用实际行动警告了他一下,那就是咬住,示威似的用牙齿磨了磨。 陈最的呼吸缓缓渡出去。 傲天这次没有关闭视觉感知,谢清樾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它喜欢两人这个位置,像是对方在向陈最臣服一样。 记在自己的数据库里。 为了赢,谢清樾吃的认真,吃的努力。 陆不言:“你那边什么声音?” 陆不言:“好像有人在吃东西,吃的还挺香。” 别的不说,他和陈最的聊天内容还真是没有任何营养的硬聊。 吃的很香的谢清樾因为陆不言的点评红了耳朵,腮帮都塞的满满的鼓了出来,努力想要嘬出食物最好吃的流心,毕竟那是食物的精华,要是吃不到就可惜了,现在他已经尝到了一点点味道,有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陈最:“挂了。” 陆不言还没反应过来,陈最已经挂掉了视频然后脚上用力一碾,半跪着的谢清樾身形一晃彻底跪在了他身前,像是一个可怜的信徒颤抖着倒在他身上,连食物都顾不得吃了。 陈最的手缓缓向谢清樾的脑袋伸去,或许是救赎,又或许是…… 张开的手掌按在谢清樾脑袋上,让他动弹不得。 然后慈悲的将他一直想要得到的赐予他。 “咕咚咕咚——” 是吞咽的声音。 当嘴里的食物几乎要满溢,人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吞咽。 好一会儿吞咽的声音才停下。 陈最将谢清樾的脑袋抓了起来,一张红了的脸,嘴角还有些食物残留,他的手移动到谢清樾的脸颊旁,亲昵地捧住。 “女装,我会亲自为谢总准备的。” 谢清樾:…… 用上了嘴也还是输了。 一时间无话可说。 陈最用拇指刮走他嘴边的残留,然后将拇指按进谢清樾嘴里:“不浪费食物才是好习惯。” 输了的谢清樾还是有些脾气的,不是输不起,就是失落看不到陈最穿女装了,难得有些耍脾气地咬了陈最的拇指下。 “手指放进别人嘴里,不是好习惯。” 谢清樾起身,灰色布料的颜色变化是很明显的,但此刻谢清樾却十分的坦荡自若,浑身满是谢总的气场。 “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留下这句话的谢清樾离开了客房,一路如常的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向后靠在了门上。 一直提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去,只是血液的流速还没恢复正常。 陈最实在是太大胆了。 大胆的让人血脉喷张,想和他做尽疯狂的事情。 谢清樾抬手从唇肉上抹过,嘴里还残留着陈最的味道,那一刻他到底是为了赢才吃下去,还是赢只不过是自己想吃下去的借口。 他已经有些分不清了。 陆不言再给陈最发视频通话对方都没有接,气的他差点摔了手机,这口气他实在是咽不下去,他管不了清樾喜欢自己这件事了,他必须回去好好教训教训陈最。 让他知道到底怎样当一个情人! 陈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得不说谢清樾的口腔真是温热湿润。 而且会吃, 傲天:【嘿嘿嘿,我们暗穿书局给你安排这个老婆好吧。】 陈最:【你们暗穿书局果然很有眼光。】 傲天刚想嘚瑟一下。 陈最:【对了,良辰没有给我新人礼包,它是你的小弟,这个礼包你应该会替它补给我吧,毕竟像你这么厉害的统大哥,给小弟收拾收拾烂摊子,绝对不在话下。】 傲天嘚瑟不起来了,怎么都第五个世界了还是躲不过新人礼包!它要对这4个字PTSD了! 陈最:【你最靠谱了。】 傲天:【……我、我我我当然靠谱了……】 傲天有气无力:【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领。】 陈最:【麻烦你了,谢谢。】 傲天关掉和陈最的语音联系,然后好一阵叹气,好一阵呜呼哀哉,点开商城的界面,当它再次光临新人礼包的专柜前时。 “你到底要买多少新人礼包?” “你最近不是一直带的都是同一个人?” 负责商品销售的是一只虚拟的机械兔子,它十分认真的盯着把自己的虚拟形象改为了八爪小章鱼的傲天:“你是不是被人做局了?” 傲天猛抬头:“不是的,他那样好的人怎么会对我做局,他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而已。” 傲天:“即使什么都不记得,还能始终如一的向我要新手礼包,不正是说明他是一个专心的人吗。” 兔子:…… 兔子看它的眼神转为忧心:“我记得你是打算积分够了去换人类的身体和身份对吧?” 傲天点头。 兔子:“听我一句劝,别换了,就你这样的要是去到人类世界要么是恋爱脑,要么是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傲天:…… 两条触手往脑袋下一插,像是叉腰般:“你……你快给我新手礼包。” 它才不会呢。 它在陈最那学到了这么多本事和知识,等它成为人类,那就是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只是一想到。 傲天小章鱼小嘴巴向上45°角一挑,邪魅一笑。 得到了新手礼包后恢复了和陈最的语音联系:【陈最,我带着礼包回来啦~】 陈最:【哇,你好棒。】 陈最:【果然还得是你,快速又靠谱,能和你合作是我的荣幸。】 傲天心暖暖,陈最怎么可能给它做局呢!这些绝对是真心话!他都不向良辰要新手礼包的,他只向自己要,这就是战友! 【嘿嘿嘿,我们来拆礼包吧。】 【好的。】 傲天:【天灵灵地灵灵,好东西快快来~】 傲天:【OMG!】 陈最:【是什么?】 傲天:【分身!】 陈最对这个能力的一个感觉就是挺酷的,不过他在这个世界好像也不需要用分身,没什么实际性的作用。 如果是他原本生活的世界,那他就可以自己组队做任务了。 傲天:【就是说你可以再分出一具身体,根据我庞大的资料库,有了分/身之后也就是说你能和小谢玩儿3——】 陈最还真没想到这个,一下子多了几分兴趣。 傲天心想上一个世界其实也是可以的,但是上一个世界大多数的心思都用在了如何活下来,如何能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上。 比较沉重,都无心涩涩了。 这个礼包也算是一种弥补了。 傲天把这个能力给陈最加载上,陈最第一时间试了一下,他站在房间中间,像是颗粒从他身上以和他完全相同的形态飘了出去然后凝实,于是房间里就有了两个陈最。 陈最抬起手,对面的自己也抬起了手。 像是在照镜子。 但分/身可不仅仅就是这样,他放下了手,分/身的手还举着。 忽然分/身一拳向陈最打了过去,陈最脑袋一歪躲开,挥拳打了回去,一时间他控制着两具身体打的有来有回。 两双黑漆漆的眼珠里燃烧起兴奋。 傲天惊讶陈最居然这么快就控制得这么好,它的宿主好厉害~ 分,/身是没有自己的思想的,是陈最的大脑控制着两具身体,所以傲天说的没错,陈最的确很厉害,大多数人连一手画圈,一手画方形都很难做到。 可能也有上个世界控制两具身体的经验,虽然记忆暂时被封住,但能力是留下的。 打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陈最只觉得浑身舒爽,先不说什么3不3,就这个能自己对练的能力他就给90分。 而且出现两个陈最,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很不科学。 谢清樾一看就是相信科学的人。 —— 谢清樾第二天刷牙的时候嘴角还有些酸疼酸疼的。 他其实一直不大确定陈最和不言之间的位置,首先作为不言的好兄弟他认为不言绝对不会屈居人下,他就不是屈居人下的性格。 但是陈最…… 他也着实不像。 而且——舌尖抵上嘴角,他有这样的东西要是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 谢清樾想着想着走了神,只有嘴里的电动牙刷还在嗡嗡响,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想过如果是他和陈最…… 他其实也明白自己在这方面是有些心高气傲的,这些年谁都看不上,也有人介绍过,也有人追求过他,但他多少都要挑剔出一些毛病来。 但到了陈最这儿…… 像是老房子着火,烧的又快又旺。 如果是陈最,他在脑海里想着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让陈最躺在那里不要动大概是一种浪费,像陈最这种存在就应该是埋头苦干的那一位。 这才是正确位置。 而谢清樾觉得自己能够接受。 谢清樾意识到自己在失去了道德后,底线好像也快没了。 —— 今早的早餐是粥,白粥熬得十分粘稠。 谢清樾每次舀起来送到嘴里时,都会想起他昨晚吃的东西,再加上洗漱时的胡思乱想,一整个早上人都是心猿意马,心不在焉。 陈最观察着谢清樾,在想给他安排什么女装好。 不过无论是什么女装,在之前他都要先知道谢清樾的身体数据。 “谢总今天去公司?” “嗯。” “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我的安排就是等谢总回家。” 一句很戳谢清樾的回答,大概所有人都会希望家里有个人能亮一盏灯等自己回家吧。 他看向陈最:“我会早点回来的。” 傲天点评:【你俩好像已经过上了。】 惦记着家里有人在等自己,谢清樾一天都干劲十足,只希望早点完成工作早点回家,不过准备回去时却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堵在了停车场。 梁宥京包裹严实,他摘下墨镜:“谢总,可以聊聊吗?” 谢清樾大概知道他要和自己聊什么,也没必要闹得太难看,看了眼手表:“我只能给你5分钟时间。” 梁宥京的表情难看了些。 “好,我们去车上说。”他向身后的车辆示意。 谢清樾并没有跟他上车的打算,如果被什么人拍到肯定会出新闻,猜测他们的关系倒还好,要是说他5分钟就结束下车。 谢清樾还是不想被如此误会的。 “不用了,这里现在也没人。” 梁宥京也不能勉强他上车,只能在这个停车场和他谈:“谢总拿走我的那个角色对我真的很重要,当然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拍了不少,是不可能再用我了,不过我听说您正要投资另一部戏,谢总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角色?” 这是在要补偿。 这个角色是他第一次参演电影,相当于是叩门砖,但现在砖被抢走了,他怎么能不急。 重要的是第一次参演电影就是这种大咖云集的大制作。 他需要高的起点来给自己抬咖。 “我知道谢总是为了帮朋友才拿走了我的角色,我完全能够理解,但希望谢总也可以理解我一下,我和陈最同样都需要一个角色,不过我没有他运气好,有人撑腰。” 他扯了下嘴角。 谢清樾是聪明人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看了下手表:“你的时间用完了。” “那谢总,关于新戏的角色问题……” 谢清樾扶了下镜框,浑身透露着精英的冷漠气质:“如果你想参演,欢迎你通过正规渠道投简历面试。” 梁宥京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谢总,陈最……” 不等他说完谢清樾直接打断了他:“如果网上有什么关于陈最不好的谣言传出来,我保证你会在这个圈子里彻底消失。” 谢清樾上前一步,上位者的气势充满压迫:“威胁,要选对对象。” 脚步错开,向他的SUV走去。 梁宥京拍戏时总想着出风头,不研究戏,和陈最也没碰撞出什么火花,于公于私换掉他都是必然的。 不但被拒绝更是被打脸的梁宥京攥紧了拳头。 —— 谢清樾回到家时瞧着别墅亮着的灯光,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谢总回来了,工作一天辛苦了。” 谢清樾发现陈最的嘴真的很甜,亲起来更甜。 两人吃过晚饭,洗漱完。 陈最拿出了工具:“谢总,为了给你准备女装,今晚我们量一下你的身体数据吧。” 其实谢清樾只需要把数据告诉陈最就可以。 他的衣服都是定制,再加上他平时也健身,对自己的身体数据还是了解的。 “好,麻烦你了。” 陈最拿起软尺:“那我们先量胸围。” “麻烦谢总把上衣脱了,这样量的精准。” 他看向谢清樾,两个揣着贼心的人偏要装作恪守距离,然后找尽所有借口来接近。 谢清樾默了一瞬。 其实他明白在和陈最的交锋中自己一直是处于劣势的那个。 他并不安于这种现状。 他喜欢掌控权在自己手里,就算做,他也要选择——启程。 于是他张开手臂。 意思让陈最过来为他服务,解开他衬衫的扣子。 陈最上前。 从紧贴在喉结下方的第一粒扣子开始。 “谢总。” “这很像是在拆礼物。” “那你喜欢拆礼物吗?” 扣子已经只剩最后一颗,陈最抬起视线看向谢清樾:“我喜欢把礼物玩儿坏。” 衬衫被丢到了沙发上。 陈最重新拿起软尺,他站在谢清樾的正前方,从他抬起的手臂下把手伸过去,像是要将他拥抱入怀。 明显能感觉到谢清樾此刻的身体是故意紧绷着的,因为这样肌肉会更结实明显。 男人炫耀的小心思。 谢总也是不例外的。 软尺贴上皮肤从背后环过来,被陈最攥在手中一点点将谢清樾圈住。 呼吸可闻的距离。 软尺慢慢贴上那分色遮盖住,再勒紧。 谢清樾的呼吸明显重了些。 软尺滑了下来。 陈最苦恼:“圈不住啊。” 抬眼看向谢清樾。 一瞬间谢清樾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所以谢清樾的耳朵变红了,虽然做过更过分的事,但这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保持了沉默。 陈最没太为难他:“谢总,借用下这个来挂住软尺可以吗?” 手指戳上。 谢清樾抿了下唇才张开:“随你。” 现在这么平坦肯定是挂不住软尺的,需要陈最的再加工。 陈最两根食指正好用。 他还记得谢清樾在上次喝醉前可是不给碰的,现在他是清醒的。 谢清樾更加堕落了。 很快,软尺就有东西能在底下托住了,陈最把软尺紧贴在上面,勒住。 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下数据。 量完上身的尺寸接下来就是要…… 陈最轻轻摸了下谢清樾的裤子:“谢总,这样量不准。” 西裤被丢到沙发上。 但陈最还是不满意,作为一个专业的裁缝,他必须得到最精准的尺寸数据,才能做出最合身的衣服。 “谢总,这样也还不行。” 谢清樾这下子犹豫了,毕竟陈最的衣服穿的好好的,要是自己……就很尴尬。 “谢总,配合一下。” “我们只是在量数据做衣服。” 谢清樾又不想认怂,会生出一种都是男人他怕什么的心态。 于是他顺了陈最的意。 陈最就那样在他面前,直白的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个遍。 这个时候,谢清樾身上的眼镜和袜子真是恰到好处。 他蹲下来为谢清樾量臀围。 “谢总平时喜欢放哪边?”说话时热气直往前扑,扑到 谢清樾垂着眸子,睫毛都快要贴上眼镜,这个视角看陈最很带劲。 他甚至有一种想要向前状一下的冲动。 “左边。” 于是陈最拿起来,放到左边接着量。 谢清樾的喉结滚动了下。 视线在自己的和陈最的嘴唇上来回移动,而在陈最的这番操作下。 放到左边的东西明显有了变化。 陈最站起绕去了谢清樾身后,谢清樾一下子紧张起来,眼珠向旁边转去,可是根本看不到陈最。 但是他能感受到陈最的视线。 直白又火热。 陈最这次是从后,把手从谢清樾的腰侧伸到前方,然后扯着软尺向后绕。 雪白的囤上多了一圈白底红标的软尺,软尺在陈最的手里逐渐收紧。 “谢总。” 谢清樾从鼻腔“嗯”了声。 其实每次陈最叫他谢总他都很受用,很爽。 有一种这个人可以被他掌控的感觉,但实际上陈最最会以下犯上。 比如此时此刻。 身后的人贴上来。 一手还在后边攥着勒紧的软尺,一手来到前方他的视线范围内,将软尺勾起来又放下,来回反复。 “能不能给我干一下?” 第105章 反复被勾起又放下的软尺把皮肤都弹红,看着很好欺负,逐渐带来一点细微的疼痛,可越是这样小谢就变得越加兴奋。 谢清樾英俊的五官呆滞住,震惊于自己听到的话。 他猛地回身,身体被紧紧圈住动弹不得,只把头扭了回去,唇擦过身后陈最的脸颊,变成一个突如其来的吻。 但现在的他已经无心在意这一点小小的暧昧。 “你说什么?” 要知道两人可一直是不直说的钓来钓去,陈最忽然一记直球着实是把他打懵了,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脑袋已经下意识否定了陈最的提议。 作为一个有道德的人,他怎么能……或许他可以和别人的情人做这件事,但这个别人怎么都不应该是陆不言。 他们可是好兄弟,好朋友。 到现在这个地步自己已经很对不起不言了…… 他的反应在陈最预料之中,墙不是一下子就能打破的,需要多撞几下才能彻底崩塌,然后和他一起沉沦。 他将下巴抵在谢清樾肩膀上,彻彻底底的将谢清樾环抱住。 “谢总不用这么震惊。” 他低声开口带着蛊惑的意味,将软尺从谢清樾的囤上松开,而后扯着软尺一端缓缓向那耀武扬威的上缠去。 谢清樾侧着头,眼神闪烁的瞧着他。 这叫他怎么能不震惊。 软尺缠好一圈,陈最瞧着上面的数字,打趣道:“小谢很强壮啊。” 谢清樾的视线被他吸引了过去,就见那双修长的,指节浮粉的手把软尺一圈圈的缠上去,将东西完全遮盖住,沦为他手里的玩具。 “谢总是觉得对不起陆不言。” 手将软尺勒紧,谢清樾的呼吸就也跟着收紧。 这个话题他认为实在是没有谈论的必要,因为对不起不言这件事就是事实,他比陈最更甚,陈最只是没有感情只和不言谈钱的情人,但是自己不一样…… 谢清樾睫毛沉了沉,最近同居的日子太过快乐,越界越的飞速。 此时反思,他才惊醒自己居然已经明知故犯到这种程度。 勒得过紧的软尺让前端涨成紫红色。 疼痛袭来。 陈最又慢慢悠悠的放松手里的软尺,因为勒紧的缘故,这一放开,那上面红一块白一块的,被欺负的小东西都流了泪。 陈最刮掉那眼泪,在谢清樾不平稳的呼吸声中继续说道:“如果是你干我,那是你欺负兄弟的情人,但我的提议是我干你,是你被兄弟的情人欺负,不算你对不起你兄弟。” 只开启语音感知的傲天:好有道理!给宿主点赞! 虚拟小章鱼竖起一条触手。 谢清樾又一次震惊,被陈最的歪理,不得不说他是真的能说会道,这样的歪理他能想到就已经很厉害了,偏偏经他口说出来还有几分可信度。 谢清樾瞧着陈最把那眼泪在流泪处捻了捻,试图抠出更多的眼泪。 “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陈最转眼看向谢清樾。 谢清樾好半天才强迫自己把视线从流泪的家伙上移开和陈最对视上,要不是现在完全靠在了陈最怀里,他都已经要站不住了。 “什么问题?” 软尺再次勒紧。 “谢总愿意被我欺负吗?” 好问题。 但却是谢清樾一时无法回答的问题。 歪理毕竟是歪理。 长久沉默的对视后谢清樾转开了视线:“数据量好了,休息吧。” 傲天:【哦,被拒绝了。】 陈最并不失落,预料之中,要是一下子就答应了才奇怪。 “再等一下。” 软尺被拿开,被陈最的手完全取代。 谢清樾:“你不用这样的。” 毕竟自己不能给他他想要的。 陈最轻笑一声:“这是给乖小孩的奖励。” 谢清樾的脸迅速变红。 被陈最撩到就像是呼吸一样简单。 —— 陈最回到卧室,翻看着明天要拍的剧本。 别说,演戏还是挺有趣的,甚至想在这个世界多留一段时间多演几部戏,科幻系来一部,还想演演玄幻剧试试,飞天遁地,呼风唤雨,修炼当神仙什么的。 演个皇帝好像也不错,演个暴君之类的。 陈最想着。 果然还是活着有趣,他在原本的世界死的有点早了,攒的那些钱还没来得及花多少,还没来得及金盆洗手环游世界。 陈最放下剧本,想起了小狼。 隔壁的谢清樾在花洒下走神,好一会儿才抬手把头发向后捋去,等给陈最穿过女装后就让他回自己的住处吧。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他必须狠下心做出决定。 —— 陈最瞧着谢清樾推过来的合同。 谢清樾:“公司将会给你最好的待遇,我会将你捧到影帝的位置上去,你也不需要接受这个圈子的规则参加一些不喜欢的饭局,见一些不想见的人,不会有潜规则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 谢清樾的习惯,给予对方补偿。 像是他对陆不言,现在他决定和陈最回归原位,自然也要给陈最些补偿。 在这点上他是很大方的。 陈最随意地翻了翻合同:“有时还真是分不太清,包养我的究竟是你还是陆不言。” 他放下合同,笔走龙蛇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字迹潇洒。 “可惜我们的遇见晚了一步。” 一句话让谢清樾的心仿佛被锤了一下,泛出酸涩的疼。 如果那天他没有帮不言去送那份协议…… 可能他和陈最就是没有缘分吧。 如果哪一天不言和他解除关系,自己一定要…… 两人去到了拍摄现场。 陈最察觉到谢清樾对他的态度有点冷了下来。 一路上他也就没说什么。 看来昨晚是被吓到了,那么今早的合同是对自己的补偿? 真是一个无情又多情的男人。 两人装扮好来到浴室,准备好后正式开拍。 陈最抓着谢清樾不停滴水的脑袋。 “你逃出来了吗?” 他这句话问出口后,谢清樾的瞳孔和坠在睫毛上的眼珠一起晃。 他已经明白过来,刚刚那个跟踪他的就是他的爱人! 原来之前自己对他的怀疑是对的。 “为什么要说谎!”陈最一脸怒容,不再隐藏自己的本性向谢清樾吼了出来。 抓着他的手加重着力气,扯的谢清樾脑袋又是一晃。 谢清樾被吓到什么都说不出来,一双手动了动,想要起来,想要逃走,想要就近摸些什么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 陈最还在继续逼问:“他明明抓到了你,不但抓到了你,还碰了你!亲了你!” 他吼着,声嘶力竭。 就好像那个人不是他自己一样,变态又神经,额头的青筋明显的透着狰狞。 话音落下又一次把谢清樾的脑袋按进了浴缸里。 谢清樾的手在水面上拍打着,挣扎着。 陈最死死按着他,眼里透露着疯狂:“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你答应过我不会对我有秘密的,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随着声音低了下去,他手上也松了力气,把几乎快要溺毙的谢清樾抓了出来,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红着眼眶瞧着向外吐水的谢清樾。 捧住他的脸:“不要逼我,我不想伤害你。” 他扯了衣服着急忙慌的给谢清樾擦着脸,再把谢清樾抱进怀里,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镜头聚焦在谢清樾刚刚缓过气的那张脸上。 一张狼狈的,恐惧的,又麻木的脸。 “以后还会骗我吗?” 谢清樾的眼珠晃了下,麻木中就又升起了活气,坚韧的,强大的。 “不会了。” “那你会逃跑吗?” 谢清樾缓缓抬起手将陈最一点点抱住,温柔的说出“不会”时,那双眼睛是冷的。 薛导喊了卡。 好几个助理上来给谢清樾递毛巾,陈最把他扶了起来。 “呛到水了吗?” “没有。” 谢清樾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反正接下来还要从别的角度再拍几条,没必要擦干。 休息的间隙。 陈最来到谢清樾身旁:“是我的错觉吗?谢总对我真是冷淡。” 谢清樾吸了口烟:“等我穿过女装后你就搬回去吧。” 看来他这次是真下定了决心要对得起陆不言,居然连这个打算都和陈最说了。 这是要彻底划清界限。 看向陈最的视线也没有任何的躲闪。 陈最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拍摄继续,两人也没有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完成的十分顺利。 结束后陈最去了卫生间。 谢清樾在休息室等他。 门推开。 “怎么没看到陈最?”杀回来的陆不言直接来到了片场。 “你怎么回来了?”谢清樾一时间连语言都没有整理好,不过很快状态回归,又语气如常的找补了句,“你说一声,我也好提前安排时间给你接风洗尘。” 陆不言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作为好兄弟他不该让对方继续沉沦在这种无望的爱中。 “清樾。” “怎么了?” 陆不言很少有这么紧张的时候,但是他必须说明白,不然他会没办法继续和谢清樾做朋友。 陆不言:“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想法。” 谢清樾镜片后的眼睛瞬间凌厉,难道被发现了,不过他很沉得住气:“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陆不言叹了口气,纠结着要怎么开口,才能不伤兄弟感情。 “其实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这一点我承认。” 谢清樾盯着他,是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发现了。 不过事已至此,这件事他认。 “这件事是我过界了。” 谢清樾开了口,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不要波及陈最。 陆不言听到他承认了,自己猜的果然没错,他果然喜欢自己。 “清樾。” “虽然不知道你从时候起,又为什么喜欢我,但我只把你当兄弟。” “抱歉,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 谢清樾的脸上出现了疑惑不解和迷茫,还没等他理清,门口发出了声音。 他和陆不言一起转头看去,就见陈最站在门口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 一时间气氛很是诡异。 陈最看了两人一眼,最后看的是谢清樾,谢清樾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站起了身。 陈最:“抱歉,打扰你们了。” 他离开时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谢清樾:! 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吧。 陆不言:“清樾,即使我不喜欢陈最,我心里也还有思……诶?你上哪去?” 谢清樾跑出了休息室,只留给陆不言一扇因为用力过猛,不断晃着的门。 他懵了一会儿后烦躁地挠了挠脑袋。 清樾一定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不愿意面对,这才逃跑了。 以清樾的性格居然如此奇失态。 “诶……” 他一定是爱我极深。 第106章 谢清樾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陈最离开时的表情很难看,他一定是误会了。 他心急如焚的追了上去,紧张的像是自己第一次接手公司开董事会,他瞧见陈最走进了电梯,连忙跑过去,但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任凭他几乎把按键按坏,电梯还是下去了。 有工作人员好奇的瞧着他。 谢清樾脚步一转就进了安全通道,急匆匆向楼下跑去,同时拿出手机给陈最打电话,对方没有接。 一定是生气了或者伤心了也说不定。 谢清樾仗着腿长一步两三个台阶向下跑,期间差点摔倒,要不是他反应迅速抓住护栏站稳就要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他从安全通道跑出来时,居然比陈最还快了一步。 陈最刚从电梯里出来,风忽然吹过带来一个人影,下一秒他就被谢清樾拽着带去了安全通道内。 “呼——呼——” 楼道内是谢清樾过重的呼吸声,汗水一点点从他额头浸出,一双眼却是眨也不眨的盯着被他抓住手臂的陈最,就好像对方会跑掉,会消失一样。 而他很怕对方消失。 陈最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冰冷,充满让人望而生却的距离感,和他一向面对谢清樾时的撩人完全不同。 谢清樾舔了下发干的唇,呼吸逐渐喘匀。 还没等他开口。 陈最就作势要挣开他的手,他连忙抓得更紧。 “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 陈最冷声反问着,眉眼间几分讥讽几分难过让他这张俊美的脸看上去倔强又可怜:“难道你不喜欢陆不言?原来你是在我身上找他的感觉啊,怎么?和我接吻的时候是想通过我的嘴去感受他的味道吗 !” 玫瑰花锋利的刺,刺起人来是真的疼。 谢清樾摇头:“不是的,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傲天戏瘾大发的偷偷接戏,【说啊!到底是不是这样!在你眼中我是谁!透过我你在看着谁!说啊!】 傲天喊完又迅速接了句:【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陈最也打断了谢清樾:“听你说?还是听你继续骗我。” 神色中的难过更甚:“把我当成一个小丑耍你很开心吗,最近看我像傻子一样接近你时觉得我很可笑吧,我是他的情人,更是你的玩物,你……” “你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当玩物,我没有觉得你可笑我更没有耍你!” “怪不得你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冷漠,原来是因为他回来了。” 陈最根本不和谢清樾对话,自己说自己的,完全拿捏了偶像剧中的吵架精髓。 谢清樾懵了一瞬,这又是哪和哪啊,他只是……只是觉得应该回归到原本的位置上,他也不知道会这么巧,更没想到陈最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还联的这么顺畅。 汗水顺着鬓边流下。 傲天:【明明是3个人的电影,我为什么始终不能有姓名~这场爱情我退出,不是我输了,那是因为我爱你。】 傲天:【我走了,这一走就是一辈子。】 陈最推开谢清樾抓着他的手:“我懂了,我知道了你喜欢他,所以……” 谢清樾急到再次抓住他,把人按到墙壁上用身体挡住,这人怎么完全不听他讲话:“我不喜欢他。” 他怎么会喜欢陆不言,完全不明白陆不言突然发什么疯,说出这种恶心人的鬼话。 陈最就这么轻轻松松被他按在了墙壁上挣不开。 “你就是喜欢他!” “我都听到了!” “我不喜欢他。” “我喜欢的是你!” 傲天:【哦吼~】 楼道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两双对视的眼以及两颗激烈跳动的心脏。 表白突如其来,说出这句话的本人也呆住。 谢清樾的脸颊逐渐出现一抹绯红,他也是在此时此刻才看清自己的内心,他原来是喜欢陈最啊,不是一时冲动,不是追求刺激,不是色欲熏心。 而是喜欢陈最。 这一刻他恍然大悟,后知后觉明白了自己的感情。 陈最的心实实在在的悸动了下。 手抬起,指尖隔着衬衫点到谢清樾的腹肌然后缓缓向上移动,最后停留在谢清樾的心脏处。 点了下。 “你喜欢我?” 落下的手指在心脏处绕着圈圈,将底下的衬衫都蹭皱。 “证明给我看。” 谢清樾现在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陆不言之前有一句话是对的,像他们这种身份的人,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在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得不到,没有放弃。 只有我想要,我得到。 他们天生就应该拥有一切。 谢清樾在这一点上也是相同,既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不言也不喜欢陈最,这也算不上横刀夺爱。 他抓住陈最的那只手送到嘴边,充满侵略感的亲了下。 “我会证明给你看。” —— 陆不言从电梯里出来,很恼火,谢清樾突然一言不发的就跑了,陈最他也联系不上,真是拿他当金主还是拿他当小丑啊! 气! 联系了朋友喝酒。 一脚油门开车离开了,在他没注意到的停车场左边,一辆SUV里他念叨的那两个人已经亲坐了一团。 副驾驶的座椅向后放倒了些。 陈最坐在位置上抱着谢清樾,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这一次没有任何的由头,如果有,那就是他们相互喜欢。 谢清樾吻的意乱情迷,陈最则睁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瞧他此刻的模样。 很好看。 好看的想把他亲坏掉。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铃声打断,谢清樾的手机响了,陈最帮他从兜里把手机拿了出来。 趁着接吻的空隙:“接吗?” 说话时咬上谢清樾的唇肉。 谢清樾看了眼手机,是圈子里的朋友,他们联系他一般只有一件事,吃喝玩乐。 腻死个人的和陈最唇肉碰了下唇肉,接通了电话时还不舍得分开,对方的声音传过来:“谢哥,老地方,给陆哥接风洗尘。” 谢清樾和陈最对视了一眼。 陈最将舌伸进他的唇缝,勾勒。 谢清樾:“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 咬住陈最的舌,吮吸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这件事我会和不言说清楚。” “好,聚会我也要去。” 谢清樾一时为难,现在还没和不言坦白,他直接和陈最一起过去不大好,尤其是这些朋友之前还见过陈最。 陈最已经给陆不言打了电话,对方几乎是秒接。 陈最:“在哪呢?” 陆不言就把地址丢给他了:“收拾收拾再过来,别给我丢脸。” 电话挂断。 谢清樾又亲了陈最一下:“你最好看,收不收拾都好看。” 高下立判。 两人前后脚的到了他们聚会的地方,先到的谢清樾看了眼陆不言那个一脸不自在的样子,和他隔了一个位置坐下。 后脚到的陈最就顺理成章地坐到了两人中间。 大家推杯换盏。 陈最和谢清樾还是一副不大熟悉的模样,只不过桌下的腿紧贴在一起。 时不时的蹭一下。 偶尔谁的手放下去时还要碰碰对方,可以说是小动作不断。 此刻两人的小拇指勾到一起,轻轻晃。 陆不言身边的是一位新朋友夏言,也是大家的重点关注对象。 但是今晚陆不言带夏言过来可是有正事。 “清樾,这位是夏言,你们认识认识。” 这个开头,很明显是要撮合他们两个,只要让谢清樾喜欢上别人他就不会继续喜欢自己了。 陆不言也是打了个好算盘,如果没打歪的话。 夏言是一个长相十分标志的男生,看向谢清樾的眼神带着打量和满意,笑着向谢清樾点了下头。 陆不言:“怎么样,我兄弟很帅吧。” 夏言:“是不错,就是我不太喜欢戴眼镜的。” 陆不言一听:“这都不是事儿。” 他和谢清樾隔着个陈最,于是他向陈最抬了下下巴:“你,把清樾的眼镜摘下去。” “为什么?” “让你摘你就摘,哪那么多废话!” 陈最考虑到他就要承受兄弟和情人的双重背叛,善良的没计较他的语气。 陈最转过身,靠近,伸手去摘谢清樾的眼镜。 而谢清樾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嘴唇微微向前。 一副等亲的模样。 陈最停下动作,桌下的脚轻碰了谢清樾一下。 注意到这一幕的陆不言皱起了眉头,哪里好像不大对劲? 谢清樾经陈最提醒回过神现在是在哪里。 睁开眼。 眼里有点没来得及消下去的害羞。 陆不言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几乎要扭到一起去。 他俩怎么感觉这么——暧昧? 第107章 这个念头冒出来,陆不言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他俩怎么可能暧昧,他俩一个是自己兄弟,一个是自己的情人啊。 陈最:“抱歉,是陆不言让我摘了你的眼镜。” 他放下眼镜,心里其实对于谢清樾的反应十分开心,明面上虽然没表现出来,放下的手却放在了谢清樾腿上。 轻轻捏了下。 谢清樾也回过神,错开视线看向了陆不言,不明白他这又是搞哪出。 视线里的人影模糊着。 他拿起眼镜重新戴上,用目光询问着陆不言,陆不言见两人依旧是客客气气透着疏离,觉得刚才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他可以不相信陈最的人品,但是清樾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对不起兄弟的事情。 他笑了笑:“夏言说你不戴眼镜更帅。” 谢清樾看向了夏言,对方对于他刚才不戴眼镜的样子十分满意,此刻开口:“谢哥要不要去做个手术,平时这样戴眼镜也麻烦,还是不戴方便。” 他笑眯眯。 谢清樾:“多谢建议,不过不牢操心。” 他这话说的就直白了,也是,他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允许你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这样明晃晃的挑剔自己。 夏言的笑脸也落了下来,向陆不言哼了声:“脾气还不小。” 他也是小公子哥,受不了气。 陆不言在中间打着哈哈,冒出之前那个想法后想给谢清樾介绍对象的心更急了,虽然他否定了那个想法。 但人大概都是矛盾的,又或者是被潜意识驱使。 陆不言在这边哄着夏言就忽略了陈最,不过陈最有自己的事儿干,那只放在谢清樾腿上的手逐渐来到了危险位置。 正在和旁人聊天的谢清樾眉梢一挑,而后身体又向前靠了靠,贴上桌边再无可以窥探的缝隙,继续谈笑风生。 没什么人和陈最聊天,他就专注在他的游戏里。 捏捏。 陆不言向陈最两人瞥了一眼又一眼,两人根本没什么交流,就连身体的方向都是相反的,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桌子下的手,大胆的将拉链拉开。 谢清樾去拿酒杯的手一晃。 胆大包天的家伙。 拿酒杯的手放下改为抽出了一根烟,烟刚送进嘴里,旁边的人就立即奉上打火机为他把烟点着,陈最瞧着谢清樾就着对方的手,缓缓吐出烟雾。 手用力捏了下。 谢清樾身体忽然抖了下,紧接着连忙咳嗽了两声做掩饰。 陆不言瞥了谢清樾一眼,对方眼里完全没有陈最啊,这么久了一直在和别人聊天,他为自己怀疑兄弟感到愧疚。 至于陈最,他看过去,这个家伙正在无聊的玩纸巾。 “陈最。” 陈最看向他。 “你觉得清樾和夏言配不配?” 陈最藏在桌下的手顺着玩具往后去,让某个人坐立不安,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能微微欠身给他活动的空间。 “我觉得不太配呢。” 陈最这句话一说出口,陆不言和夏言的脸色都变了。 陆不言:“哪里不配?” 陈最侧着身,一手托在下巴上做出思考的模样,不为人知的手指则在寻找着目的地,指尖碰到了褶皱。 “哪里都不太配。” “我觉得你们俩倒是挺配的,双言cp。” 他笑。 察觉到他要去哪里的谢清樾,没做好准备的,下意识的将他的手坐住了,手里的烟烧到了尾巴他愣是惊的没反应过来,又用力吸了下。 夏言对陆不言说了句:“你这个小情人挺有意思的。” 陆不言对于陈最的乱点鸳鸯谱很不爽,他就一点不怕自己把他甩了,向陈最哼了声:“闭嘴吧你!” 又不耐烦的:“你起来,这个位置让给夏言坐。” 夏言:“算了。” 他瞧了眼谢清樾,对方很明显对他没有意思,他还不至于去热脸贴冷屁股,拍了下陆不言肩膀:“知道你好心,但我和他不来电。” 陆不言又和他聊了起来:“抱歉了,下次哥再给你介绍别的帅哥。” 谢清樾根本不敢动,还要应对旁人的聊着天。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陈最的手都被捂暖了。 谢清樾收到了陈最的消息。 【宝贝,手麻了。】 谢清樾瞧着这条信息,只觉得脸皮火热热的。 【别闹,把手拿开。】 【好的,谢总。】 谢清樾嘴角扯出一闪而过的笑意,这才状似不经意的动了下身体,陈最说到做到,还贴心的帮他整理好一切。 【陆不言要给你介绍男朋友,谢总有没有心动?】 【差一点就心动了。】 【差哪一点?】 【他不是你这一点。】 陈最嘴角小幅度挑起,身体也惬意的向后靠去,一时间被撩的有点心花怒放变成没出息的毛头小伙子。 谢清樾也噙上一抹笑意,心里的甜蜜无法抑制。 他可不甘于一直被陈最撩拨。 【谢总的嘴真甜。】 【想尝尝。】 谢清樾盯着这条消息:【要不要去卫生间?】 【我在最里面的隔间等你。】陈最收起手机离开座位。 陆不言:“你干什么去?” 陈最:“去卫生间。” 陆不言就没再搭理他,饭吃了挺久大家也都喝了不少,时不时就有人离开去卫生间,所以谢清樾的离开也并没有引起注意。 他特意避开了包间里的人,很顺利的在最后一个隔间和陈最碰头。 他们这些人聚会的地方都是高档的酒店,就连卫生间都透露着格调,香薰点着,吊灯精致,地面光洁的可以反光,工作人员几乎每进来一个人就要跟进收拾。 拥有了私密空间的两人,见到的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亲到了一起。 但不能亲出太明显的声音,要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才行,所以亲的格外温柔缠绵,陈最的手顺着谢清樾的腰落在他的臀上。 捏了满满一手,都要抓不住。 把谢清樾整个人都抱在怀里。 外面时不时就响起人声,增强着刺激感。 陆不言一转眼瞧着旁边的两个空位,陈最去卫生间了他知道,清樾也去了?而且这陈最也去了太久了吧。 掉里去了? 傲天:【糟!糟!糟!】 陈最一边吻着谢清樾一边问道:【怎么了?】 傲天:【你还记得一开始良辰搞错了书,我说了这两本书是联动的。】 陈最:【嗯。】 傲天:【现在另一本书因为我们这边改动了剧情居然也出现了混乱,上头正在安排人去,不过我们暗穿书局人少,还得等等。】 陈最:【所以你要表达的意思是?】 傲天:【上头通知咱们这边暂时不要有大的剧情改动,等人去到另一个小世界,咱们再大展拳脚,也就是说你和谢清樾的关系还不能向陆不言透露,又或者你想直接以陆不言情人的身份和谢清樾睡完,咱们就走,那也行。】 傲天:【这个你可以选择。】 陈最瞧着闭着眼,一脸沉醉的谢清樾,选第二个感觉会很不爽,一时以这个身份来偷情是刺激,但他并不想就连离开时和谢清樾的关系还依旧不能见光。 他想之前谢清樾说会给自己保证,大概就是主动找陆不言摊牌,承担全部责任。 谢清樾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陈最黑漆漆透亮的眼珠。 他悄声开口:“怎么了?”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陈最“吧唧”又亲了他一下:“我们回去吧。” 谢清樾先回去的。 陆不言的视线第一时间落在了他的嘴巴上,总感觉红艳艳的。 没过多久他就收到了陈最的消息:“有事,先走了。” 陆不言:…… 气的他倒抽一口气。 又看了眼谢清樾,虽然他和夏言没成,但是自己这么做,他应该也明白自己是不可能喜欢他的,希望他能彻底死了这条心。 饭局结束,谢清樾习惯的没有参与下一局。 离开时他看了陆不言一眼,现在也不是和他说陈最这件事的好时机,收回视线。 陆不言:啧,还对自己恋恋不舍呢。 谢清樾打开车门就瞧见躺在副驾驶上的人,视线对上,两人同时笑了出来。 陈最张开手臂,钻进车里的谢清樾就直接扑到了他身上,咬了口他的下巴:“还以为你走了。” 陈最撩拨着他的头发:“你在这儿,我才不会走。” 谢清樾:“明天我就去找不言,把我们的事告诉他。” 陈最:“暂时还不能告诉他。” 谢清樾把头抬起了些,审视的盯着他:“为什么?如果是因为钱,我有。” 陈最也不能实话实说,说自己是因为系统才接近你。 那就实在可恶了。 哪怕自己喜欢他是真的。 手放下谢清樾的发丝,顺着他的耳朵轻蹭:“不是这个原因,再过一段时间,可以吗?” 耳朵被他搓红。 谢清樾的表情并没有变好看,毕竟陈最属于什么都没说。 “你不想和他结束这层关系吗?” 语气里透着酸,连不言都不叫了,冷漠的用“他”来替代。 陈最被逗笑。 谢清樾就要从他身上离开。 他把人抱住,不让走。 “想。” “就一段时间。” “信我一次。” 谢清樾眼珠一转:“想让我信你一次也行。” “只要你穿女装给我看。” “想让我穿女装给你看?” 两人一同开口。 陈最虽然猜中,但还是惊讶谢清樾对他女装的执着。 谢清樾满脸期待。 陈最咬住他耳朵:“好,我可以穿女装干你。” 谢清樾不由得想象了下那个场景,心跳加快。 “你的女装我来准备。” “好。” “不过你要快点和他解除协议。” 谢清樾这句话说完,觉得自己更像是小三了,还是一个正宫做派的小三。 但管不了那么多了。 尤其是陆不言的电话这时候打了过来,陈最刚拿起,谢清樾就给他挂断了。 然后亲上他:“不许接。” 第108章 陈最和谢清樾过起了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平时总是忍不住亲亲抱抱,不过两人一直没有做到最后那一步。 陈最在等他给谢清樾定制的女装,谢清樾则在等陈最行动,无论怎么说主动求C都有点让人不好意思。 今天陈最在片场被陆不言给堵住了。 “我不找你,你是不是永远都不知道主动去找我。”陆不言真是每次看到陈最都生气,但是偏偏他有一张和思归相似的脸。 他看不到思归,只能来看看这张脸了。 陈最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了头。 陆不言感觉自己心脏病都要被气出来了,拳头攥紧,但是这张脸不能打。 他忍。 拳头松开去拽陈最:“跟我走。” 陈最刚想甩开他。 傲天:【忍一忍,另一本书的剧情要完全崩了,放心,等结束了我一定替你向上头要奖励,包不会亏待你的。】 陈最:【为了你的工作顺利,我就忍忍吧。】 傲天:【你对我最好啦~】 贪上这么好的宿主,它可真是命好。 陈最坐在副驾驶上给谢清樾发去了消息:【被陆不言劫走了。】 还加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陆不言:“你和谁发消息呢?” 陈最:“家人。” 他按灭手机。 陆不言就没再多问什么:“今天带你去我家里,别给我丢脸。” 还不等陈最开口就又补了一句:“你可别多想,这不代表你会被扶正,只不过我家里惦记着要给我联姻,今晚带你回去就是表示我身边有人,让他们死了这份心。” 他说完半天也没等到回应。 趁着等红灯的间隙看向陈最:“听懂了吗?” 陈最点了下头,清樾应该在忙吧,还没有回他的消息,估计又是开一整天的会,不知道今晚几点才能结束。 女装明天就会到。 他还是很期待的。 车子开进了一处占地广阔的庄园,灯火辉煌,从院门开始就处处透露出豪华来,陆不言带着陈最甫一出现就吸引了房子内所有人的注意。 陆家人看到陆不言居然带着陈最过来,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毕竟他们要介绍给陆不言的人也在,并且这件事也是提前通知过陆不言的。 陆父在心里骂了句:逆子! 陆不言就好像完全没察觉到气氛变差般,大摇大摆的带着陈最往里走,原本他是让陈最挽着他手臂的,但是陈最没同意。 他不想在家门口和自己的小情人弄得难看,叫人看笑话,尤其是今天。 所以他忍了。 “爸,妈,给你们介绍个人。” 他抬手在陈最后背拍了下:“陈最,我的人。” 陆父陆母十分敷衍地点了下头,对于陈最的身份他们当然清楚,不过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情人而已,不过他们也不会给他太多难堪,因为那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失身份。 他们只管冷着陈最,然后热情的招待他们要介绍给陆不言的人。 吃过晚饭后有了意外来客。 陆父陆母:“清樾来了。” 脸上洋溢起长辈的慈爱和喜欢。 谢清樾手里拎着东西向两位长辈打过招呼,然后有些意外的瞧着这一大屋子人,视线在盯着他的陆不言身上短暂停留。 “抱歉,晚辈来的唐突了,家母前一阵子从国外刚刚回来,惦记着伯母喜欢那边的香料,特意叫我为伯母送来。” 陆母开心的招呼他。 一时间更热闹了,不过这份热闹是和陈最无关的,只不过偶尔谢清樾就会不经意的向他投去视线,再自然的移开。 陆母:“清樾你看看不言,这么大了还不着调,必须得找个人管着他了。” 陆不言抬手揽住陈最肩膀:“这不找到了吗~” 谢清樾镜片后的眼睛危险的眯起,落在陆不言的那只手上,没人理会的陈最正在和傲天聊天,一不注意就让这只手搭上了。 下意识的就向谢清樾看去。 冷脸了。 陆母看了眼陆不言的联姻对象,提高了声音:“不言,不要胡闹!不然这场家宴就只能先请你的朋友离开了。” 陆不言直接站起身:“好啊,那我们现在就走。” “陆伯母不用生气。”开口的是那位联姻对象,他今晚一整晚都表现的十分得体,“和朋友说说闹闹也没什么的。” 陆不言看了他一眼,看来这个家伙还没打算放弃和自己联姻,这还有一个找理由追过来的谢清樾,人啊,真是不能太优秀…… 小插曲就因为联姻对象的大度过去了。 气氛再次热络。 陆不言找了个理由把谢清樾叫去了花园那边,他认为上次已经说明白了,这次就直接开门见山:“清樾别再为我费心了,我不会喜欢你的。” 谢清樾盯着他看了看:“有时间去我家医院做个脑CT,你可能有病。” 陆不言:“你别装了,你……” 谢清樾听不下去的打断他:“我不喜欢你,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你可以打我骂我看轻我,但是你不能侮辱我。” 说完转身就走。 陆不言怔愣了一会儿,怎么感觉自己好像被骂了? 难道是自己误会清樾了? 不!他一定是被揭穿恼羞成怒了! 谢清樾转了个弯就瞧见了陈最,陈最向另一边的小路走了过去,他也跟了上。 树墙比人还要高,修剪的整整齐齐。 两人躲去了没有光的暗处。 谢清樾抬手就向陈最肩膀扫去:“你让他碰你了。” 陈最轻笑,捏住他的下巴:“你现在好小气。” 低头去亲他。 谢清樾偏头躲开:“还要多久才能告诉他真相,我等不了了。” 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陈最的吻就落在他的脸颊上:“快了。” 谢清樾:“那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 陈最笑容更甚,这位谢总真的是挺好哄的。 他偏头:“你亲我一口,我就早点回家。” 谢清樾“吧唧”亲了他一口。 两人在这儿腻歪会儿后才分开,陆不言撞见了陈最。 “你怎么在这儿?” “闲逛,迷路了。” 陈最和谢清樾原本还以为要折腾一趟,他们才能在家里重逢。 没想到陆父陆母留下了陆不言,肯定是留下他教训他,让谢清樾帮忙把陈最送回去。 谢清樾自然是听从了长辈的安排,当着陆不言的面和陈最一起离开了。 —— 陈最给谢清樾定制的女装到了,但他没想到的是谢清樾回来的时候,也带回了给他准备的女装。 两人谁都逃不了。 各自接过袋子,默契十足的各自找了房间去换衣服。 陈最打开盒子。 入目是一套黑白配色的女仆装。 傲天:这我得看看。 【你真的要穿?】 【一套衣服而已。】 陈最并不是太在意。 女仆装是抹胸的,半袖,挂在肩膀上,蓬蓬短裙。 陈最穿上后胸肌半露,轻飘飘的裙摆和一下能踢死人的充满力量感的长腿形成了让人兴奋的反差,尤其是腿上还绑了两个黑色腿箍。 傲天:【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陈最戴上配套的发箍,就这么离开了客房,去到了楼上。 敲响了卧室的房门。 过了一会儿房门才打开。 傲天:【我再看看他我就切断视觉感知。】 房间里多了一个旗袍美人。 两人看着彼此都露出惊艳的模样,陈最为谢清樾定制的是红色旗袍,他皮肤白,穿红色好看。 削肩旗袍,露出属于男人的宽肩。 胸前有一块小小的镂空。 旗袍很长,一直到脚踝,叉却开得老高,几乎从胯骨那里开始。 陈最还特意为谢清樾搭配了黑色丝袜,此刻腿从侧边的分叉露出一些,丝袜被腿肉撑得薄薄的,肉要露不露,格外性感。 谢清樾不像陈最这么坦然,站在那里有点扭捏。 陈最走上前,手指缓缓抚过他的脸颊。 “真好看。” 谢清樾这才自信了些。 “你也超可爱。” 陈最是做梦都没想过可爱这两个字会和自己挂钩。 抓住谢清樾的手向上抬起,高过头顶,对方明白了他的意思,慢慢地转了一个圈。 红色的裙摆摇曳如玫瑰。 转过圈后被陈最一把抱住,两双眼热烈的望着彼此。 谢清樾早就提前摘下了眼镜,所以这一次他们吻的毫无阻碍。 一切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等等,我把丝袜脱了。” “不用。” 丝袜的作用可不是用来脱的,陈最充满野性的一扯,丝袜就被撕裂,白皙的囤肉一下子就挤了出来。 谢清樾没想到还能这样。 好刺激。 女仆陈已经拿出了一个管粗头细的针,当然那头也不是真的针,而且塑料。 针管里是淡绿色的液体。 陈最想起今晚是女仆的身份,原本按照身份设定是要叫谢清樾一声主人的,但是对方又穿了他定制的旗袍。 于是他开口:“夫人,我们先打针吧。” 谢清樾能猜到针管里是什么,润划用的。 不过一想到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是会有一点难堪羞耻。 毕竟要连那个地方都给对方仔细看过。 陈最:“还请夫人配合一下。” 他的另一只手搭在谢清樾的膝盖上,然后缓缓按下去。 穿着丝袜的腿从红色的裙摆里出现。 女仆陈将手里的针管对准,十分平稳的送入然后按下针管,将针管里的浅绿色液体一点点推了进去。 谢清樾的感受是有些凉。 当针管离开,他闻到了一点薄荷的味道。 女仆陈:“夫人感觉怎么样?” 谢清樾脸比身上的旗袍还红,他抬腿勾到陈最后腰,把他炸起的蓬蓬裙压下去了些。 “我觉得我需要更强的药。” “更强的药就需要更粗的针了。” “夫人请稍等。” 第109章 女仆陈准备好更适合谢夫人的针剂,抬眼确认了下谢夫人的情况,又摸向扎针处,揉了好一会儿,将这里变成更好扎针的模样。 他也是头一次干这活儿,以免等下扎针时伤到谢夫人,所以他格外用心。 毕竟事关他的工作,要是扎的不好,谢夫人将他开除,以后再不用他可就不好了。 谢夫人很安静。 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安静的等待着他把针剂给他扎上,任由着他做扎针前的准备。 之前那剂小针里的药被陈最揉出了一些,弄湿他的手,离开时都拉了丝。 他把湿淋淋的手举给谢夫人看:“夫人吸收的很好呢。” 谢夫人因为发烧,体温过高脸都红红的,快要比身上的旗袍还艳了。 望了眼女仆陈的手没有说话。 就见女仆陈将蓬蓬的裙摆掀起,谢夫人的瞳孔一缩,戴了平时不怎么戴的隐形眼镜,所以视线并没有受影响。 真是一个风骚的女仆。 居然就直接穿着裙子,等打完针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不老实的女仆。 —— —— 女仆陈握住了准备给谢夫人注射的针剂,谨慎的向扎针处靠近,可能是知道要被扎针了,即使是大人也是有点紧张害怕的。 谢夫人即将被注射的地方明显紧绷起来。 不过女仆陈还是很温柔的,他很喜欢谢夫人,所以不会让谢夫人受伤,也不会让谢夫人留下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他缓慢的靠近。 先前注射的小针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再加上女仆陈刚刚那一阵的按摩,所以针剂扎进去的还是很顺利的。 谢夫人抿着唇,闷不吭声。 但仔细瞧那被黑丝包裹的长腿都在用力,忍耐着打针带来的不适感。 腿部肌肉把黑色丝袜撑得薄薄的,仿佛再用点力气就能把丝袜撑破,露出白皙的肉。 女仆陈停下。 看了眼谢夫人。 —— —— 陈最靠近,视线落在谢清樾因为一直紧抿着所以格外红的唇上。 吻了上去。 温柔的,哄人的吻。 很轻易就哄得谢清樾张开了唇,由着他攻城略地。 陈最吻的花样百出,几乎把人给亲化,让谢清樾完全沉醉在和他接吻中,忽略了其它。 陈最一双黑漆漆的眼则是清明中透着隐忍和克制。 额头的青筋稍微明显了些。 毕竟在这个关头还要强忍着,但是谢清樾的安全为第一优先。 谢清樾偶然的一睁眼,发现陈最额头处的汗珠,以及那双强忍的眼睛。 心脏处传来一阵悸动。 被陈最珍视,好好爱着的感觉在此刻极其明显,让他觉得幸福。 抬手环上陈最,抱住他,一点点将他抱向自己。 陈最感受到谢清樾的积极配合,吻的更加卖力。 直到某一刻,两人接吻的动作一同停下。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们还要亲密的人了。 两人同时看向对方。 下一秒,更加热烈的亲吻到一起。 —— —— 女仆的裙摆上下飞扬着,看上去是那么的轻快,想来女仆此刻一定是很快乐的。 不知道是裙摆过蓬还是飞扬的速度过快,感觉裙摆荡起的影子都要连成一片,裙摆打在裙撑上更是发出了连绵不绝的声响。 透过荡起的裙摆,偶尔可以窥探到一些美丽的景致。 那是雨水充沛的时节。 狂暴的雷霆一下下冲击着泉眼,积蓄的雨水都涌了出来,泥泞了不平整的小路。 雨不停歇。 雷不停歇。 女仆拎着裙摆躲进山洞,山洞里比外面要温暖温暖很多,山壁上也因为雨季浸出了水,打湿女仆。 女仆向山洞里去,路越来越窄。 几乎让女仆动弹不得。 女仆停下,适应了一会儿后缓慢的继续前行。 就这样一直到路的尽头。 把自己带来的礼物全部留在了这里。 —— 陈最向谢清樾亲了过去,从脖颈亲到下巴再到嘴唇。 把环在自己背后的手亲的逐渐放松了力气。 谢清樾好一会儿视线才聚焦,瞧着戴着可爱发卡的陈最。 忽然咬住陈最。 陈最看过去,下一秒谢清樾的手掌按到他的胸口将他向后推去,陈最没有反抗,柔弱的一推就倒。 他的旗袍美人起身,站了起来,一双脚分开放在他身侧。 他抬手抚上谢清樾脚踝。 摩挲着。 “夫人。” “是我刚刚伺候的不好,你要惩罚我吗?” 谢清樾抬起另一只脚,落在陈最的胸口,动作间,裙摆下的风景一览无余。 被扯坏的丝袜像是开当裤,藏着这样精致的旗袍下。 陈最一点没客气。 盯着瞧。 尤其是之前送给谢清樾的礼物,此刻因为他站起,礼物也溜出来不少,把那附近的黑色丝袜都变成了别的颜色。 瞧的人眼热。 谢清樾像是一个女王,被丝袜包裹的脚轻轻抬起陈最的下巴。 “撕破它。” 陈最偏头亲上他放在另一侧的小腿,一双眼却一直在谢清樾的脸上没移开。 “遵命。” “我的夫人。” 丝袜被撕破时发出的声响刺激着神经,让两人的呼吸都加重。 好好的丝袜被陈最粗暴的撕的破破烂烂。 一段是黑色的丝袜,一段是白皙的皮肉。 谢清樾动了下腿,偏着头瞧了瞧,像是在检查他的女仆做出的成果。 “还不错。” “该得到奖励。” 视线落在陈最蓬蓬着的裙摆上,系着白色的花边围裙。 很可爱。 脚移动了过去。 裙摆就被抬了上去。 —— 陈最瞧着谢清樾。 真野。 真带劲。 感觉这样的谢清樾应该不会害怕两个陈最。 就见谢清樾优雅缓慢的坐了下来。 陈最眼睛微微眯起。 谢清樾抿着唇忍住,伸手捏住陈最的下巴:“对奖励要说什么?” 陈最轻笑声。 居然还想调教他。 有意思。 不过真的1是不在意这些小细节的,宠溺的咬住他的手。 “谢谢。” “夫人。” 这么乖巧的陈最让谢清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他决定一定要好好奖赏陈最。 让他爽到叫主人。 —— —— 谢清樾的爱好其实很多,别看他斯斯文文,其实他很喜欢户外运动。 最喜欢的一个项目就是骑马,他可谓是骑马的高手。 他喜欢在马背上骑乘的自由和刺激感。 此刻的他将这项技术完全运用。 红色的旗袍很适合骑马,坏掉的丝袜增添着野性。 谢清樾一时撒欢,垂眸瞧着陈最,欣赏着他表情的变化。 陈最注意到谢清樾一直在瞧着他,所以很宠溺的加重了脸上的表情,让对方得到满足。 不过谢清樾作为骑马的,还是比不过马。 逐渐累了。 甚至想休息一会儿。 但是马跑野了,可还不想休息。 别人是骑虎难下,现在谢清樾是骑马难下。 陈最抓住他的要,谢清樾那么结实的一个男人在他手里好像轻飘飘的。 可以被他随意的抛起来。 他掌控可和谢清樾掌控时完全不一样,而且陈最现在就是故意,虽然刚才表现的很乖,但现在他要让这个嘚瑟的家伙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主人。 谢清樾就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被抛飞了。 想要求饶,可是陈最根本不给他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机会。 这个坏蛋。 陈最坐了起来。 他觉得此刻穿着红色旗袍的谢清樾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花枝乱颤。 真漂亮。 还能更漂亮。 “陈……最……” 谢清樾的声音透着可怜。 陈最勾起唇角:“叫错了。” 谢清樾懵懵的看着他,叫错了? 坏家伙。 陈最在等待着那句主人。 谢清樾忽然环住他脖颈,整个人柔软的贴上去,冒着热气的叫了声。 “老公。” 绕是陈最都被这突然一声勾的一下子失了神。 全都给了谢清樾。 谢清樾松了口气,活过来了,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完,他就清楚感受到陈最又……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下一秒被野兽般的男人扑倒。 “宝贝。” “你真是找干。” 谢清樾不明白这突然是怎么了,眼睛里就只剩下陈最飞扬的裙摆,他的发卡都掉了下来。 —— 谢清樾的手机响了。 但陷入熟睡的谢清樾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陈最放下水杯看了过去。 陆不言打来的。 无视掉。 看向熟睡中的谢清樾,先是欣赏了好一会儿他没清理的模样,这才把人抱去了浴室。 全程谢清樾半梦半醒,累到眼皮都不想睁开一下。 只偶尔嘴里念叨一句:“坏……” 不知道他要说坏蛋还是坏了。 陈最把床单也换好,这才把干干净净的人抱回去,安置到自己怀里,睡着的人往他胸口又贴了贴。 很乖。 陆不言这个闲人又给他发了视频请求,他把手机静音就丢到一旁不管了。 陈最瞧着熟睡的谢清樾,把头贴上他的头,很快也陷入了梦乡。 ——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谢清樾人还没醒,迷迷糊糊的就觉得天旋地转。 像是他扬帆出海时那样,随着海浪…… 他缓缓睁开眼以为是梦中的余韵,就瞧见墙壁忽远忽近。 他懵懵地眨巴了下眼睛。 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 陈最真的好精力十足,他没吭声,也没动,享受着陈最的叫早。 手机响了。 他拿过来,是助理打来的,他看了下时间,居然已经中午了。 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有会要开。 谢清樾接通了电话,工作不能耽误,陈最对于谢清樾接通电话这件事感到很惊讶,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 助理在那边汇报着。 陈最故意狠狠的。 谢清樾咬着唇,回头看了陈最一眼,就看见他的坏笑。 谢清樾拿他没办法。 助理汇报完等待着他的吩咐,他提了一口气才开口。 声音尽量放缓。 陈最更加故意的捣乱。 第110章 今天是陈最和谢清樾的最后一场对手戏,比两人先到拍摄现场的是陆不言。 他这俩天这两人都没联系上,只能来这儿堵着了。 电梯里陈最和谢清樾牵着手,完全就是一对热恋的小情侣模样,趁能贴贴的时候赶紧贴贴。 谢清樾:“还要多久你才让我告诉不言真相。” 虽然陈最是他偷来的,但这不代表他喜欢当“小三。” 他已经对不起兄弟了,只想对不起兄弟的时间短一点,还有就是他已经无法接受不言承担着陈最金主的头衔。 他羡慕,他嫉妒,他吃醋,他也心疼陈最。 结束和不言的关系。 在自己这里,他就是自己的男朋友,是一段平等的关系。 谢清樾:“当初我就不应该替不言把那个协议送给你。” 陈最:“所以你是当时对我一见钟情?还是后来才被我勾到手的?” 谢清樾回想他初见陈最,其实应该是一见钟情。 但是这样搞的好像自己只看脸很肤浅。 “那你呢?” 先把皮球踢回去。 陈最捏过他的下巴:“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C你。” 冷漠精英男,什么都尽在把握的样子,就很想让人推倒。 一见钟情肤浅? 陈最才不在乎。 他的直白让谢清樾又羞耻又兴奋,每次陈最说这种糙话的时候他都会很兴奋,他其实还想让对方在做的时候能骂他几句。 可能是他活了这么久就没人当面骂过他。 人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贱毛病。 电梯门打开,两人隔着一个人的距离前后脚的从里面出来。 就被陆不言瞧见了。 陆不言也没多想,毕竟在他心里谢清樾是喜欢他的,上前挨个质问为什么不接他的电话。 谢清樾:“这两天太忙了。” 陈最:“我不接你电话不是很正常。” 陆不言:…… 陆不言把陈最往旁边拽了拽,小声:“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 陈最一瞥眼就见谢清樾幽幽瞧着他俩。 这个醋坛子。 【傲天,还要多久?】 他并不喜欢自己的另一半总处在吃醋的情绪中。 会有些可怜。 傲天:【就这两三天!】 今天陆不言在现场看他们俩拍戏,说实话,着实有点给他看呆了。 他没想到他们俩演的这么好,他都怀疑陈最是真的变态杀人狂了,无比希望清樾能够逃出生天。 但是并没有。 谢清樾的角色最终还是死在了陈最的手里。 在浴室里陈最这个角色坦白了身份后就一直关着谢清樾。 谢清樾在今天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但这其实是陈最设下的圈套,就为了试探他会不会逃跑。 谢清樾中计了。 他虽然从这畸形的爱中觉醒,没有被陈最洗脑,可现实并不是你觉醒就可以得到拯救的。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陈最的手死死掐在谢清樾的脖颈上。 “你死了,就再也不会说谎骗我了,就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他用这世界上最温柔的语气和神态说着这句话,任由他的爱人在他的手底下痛苦挣扎,直到渐渐没了气息。 挣扎的手脚不再动弹,脑袋也向一侧歪去。 陈最流着泪,仿佛是世界上最伤心的人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吻。 “你放心,我会永远爱你。” 陆不言看的只咬牙,想冲过去把陈最打死,谁要你这种变态的爱! 不明白现在的电影怎么老爱拍些变态! 薛导满意的喊了:“卡。” 陈最的手落在谢清樾的脸颊旁,背着人的那边,拇指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着。 “感觉怎么样?” 他对控制力气这方面还是有自信不会伤到谢清樾的。 谢清樾红着眼睛,还没出戏,看他的眼神还带着一股恨意,仿佛在说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下一秒就狠狠抓住了陈最的衣领。 大家都是一怔。 薛导那可是老导演,一下子就看出来了:“呀,他这是还没出戏。” 身旁的陆不言听见了:“那要怎么办?” 谢清樾抓着陈最衣领的手不断用力,通红的眼睛要留下泪来,里面多了很多的委屈,工作人员门一时不敢上前。 陆不言跟着薛导往过去,还没等他们走到,陈最已经将谢清樾抱住了,轻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拍完了,知道你委屈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薛导停了下来。 陆不言傻眼的看着这一幕,之前在饭局上那种不对的感觉再次冒出。 每次见他俩感觉他俩都挺疏远的,这怎么就? 谢清樾被陈最一哄,抓着他的衣领哭了出来,那是他替他所饰演的角色流的眼泪。 好多工作人员都看哭了。 陈最一直耐心的哄着他。 陆不言还在说服自己,现在情况特殊,是清樾没法出戏,只能陈最来安慰他,人家这是专业上的事儿,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 好一会儿谢清樾才出戏,他瞥了眼陆不言又看了眼抱着自己的陈最,又装了好一阵自己没有出戏。 他甚至希望不言能自己发现。 爱情使人小心思变多。 当晚3人一起吃了晚饭,陆不言想多看看陈最那张脸。 “走吧,我送你。” 谢清樾嘴里的烟一下子就短了一大截,纹丝不动的坐在位置上。 陈最可不敢就这么和陆不言走了,醋包估计会偷着哭。 “谢总喝醉了,你还是送谢总吧。” 陆不言向谢清樾看过去,谢清樾立即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没事……我……” 陆不言总不能为了一个小情人不管兄弟,只能选择送谢清樾回去。 分开时陈最和谢清樾隐秘的对视了一眼。 送谢清樾回去的路上,陆不言还是选择说出了真相:“我知道你没醉,别再用这种小把戏了,无论你怎么做我都只拿你当兄弟。” 谢清樾闻言眉梢一挑:“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拿我当兄弟?” 陆不言重重点头。 谢清樾深深瞧着他:“你要记住你今晚说的这句话。” 陆不言前脚刚走,陈最后脚就到。 见谢清樾正在阳台上抽着烟,风吹动他的头发,升起的烟让他眯起眼睛。 有一点不大开心的模样。 他过去,背靠在护栏上和谢清樾面对着面,伸手将他嘴里的烟拿出来送进自己嘴里。 “怎么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朋友。” “陆不言不喜欢我。” “我知道。” 谢清樾就是知道所以才一步步放任自己的,但这不过是他给自己找的理由而已。 不过现在做都做了,再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多给不言一些补偿实在。 他看向陈最:“原来你会抽烟。” 他把头靠近,陈最就把烟拿下来塞回他嘴里,再把嘴里那口烟缓缓向他吐了过去。 “我会的还有很多~” 勾人的本事,陈最那是一等一的。 晚风变得灼热,两人就在阳台上……反正别墅距离路边很远,对面也没有房子。 陆不言越想越心烦,他觉得一定是自己还不够严肃,所以清樾才不死心。 他如果和他说,你要是再对我图谋不轨我就和你绝交,估计他就能死心了。 于是陆不言就吩咐司机:“回去。” 陆不言从车上下来,去到门口,向房子一瞧,模模糊糊看见俩人影。 给他看愣了。 不过人影在窗帘后他看不真切。 什么情况? 清樾不是喜欢自己吗? 按门铃的手停下,窗户旁的人影也不见了,他实在太好奇了,仔细的想了想。 “密码是什么来着?” 陆不言把记忆翻了又翻,终于把谢清樾家门锁密码给翻了出来。 谢清樾没出国前,他有时来找他玩儿,赶上他不在,他就会进去等他所以知道密码,只不过时间太久,他差点都忘了。 陆不言鬼鬼祟祟地走了进去。 楼下房门打开时,陈最停下动作向卧室门口的方向看去。 谢清樾从极致的快乐中稍稍回神:“怎么了?” 陈最表情严肃:“有人进来了。” 他先让兄弟出来了。 谢清樾也紧张起来,难道是小偷?不过家里开着灯,如果是小偷简直是又蠢又大胆,那是比小偷厉害的劫匪? 陈最扯了被子把谢清樾盖住,下了床。 谢清樾连忙抓住他。 他拍了下谢清樾的手,轻声开口:“没事。” 陈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来到门口,缓缓将门板推回去,用门板遮住身体,从逐渐变小的门缝中向楼梯口看去。 脚步声在接近。 虽然故意放轻了脚步,但陈最听得见,也看得见墙上对方越来越向上的影子。 他握紧拳头。 在看到对方脑袋的那一刻,眯起了眼睛。 谢清樾就见门口的陈最嗖的一下跑了回来,钻进了被子里,把自己紧紧盖住前对他说了句。 “是陆不言。” 谢清樾也心虚的下意识给陈最压了压被子。 他怎么又回来了? 陆不言偷偷摸摸出现在门口,刚想偷看。 谢清樾:“不言?” 陆不言茫然,啊?自己怎么就暴露了?不过既然如此,他也就不藏着了。 “我进去了。” 他说着一把推开了门直接向床上看去,被子里明显是有人,谢清樾也是露着肩膀,明显没穿衣服。 而且脖颈上还有暧昧的痕迹。 “你……不是喜欢我吗?”这句话下意识脱口而出。 谢清樾又头疼又紧张又期待陆不言能发现什么。 “我早就说过了,那是你在自作多情。” 他真情实感的疑惑:“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怎么会有这种离谱的想法?” 他眉头一皱。 藏起来的人正在玩儿他的小朋友。 明明是他不让和不言说的,现在又做这种可能让他忍不住暴露的事,谢清樾真想掀了被子。 不过自己偷来的人,自己宠。 陆不言这次是真的信谢清樾不喜欢自己了,再一想最近自己对谢清樾说的那些话,一下子臊的脸通红。 他是小丑。 只想岔开话题:“好吧,是我误会你了,这藏起来干嘛,大家认识认识。” 他还真好奇谢清樾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第111章 第五个世界完 谢清樾满脸写满无语,这种情况下难道陆不言不该掉头就走,还认识认识?不过由于对方是陆不言他又不太意外,是他能干出的事儿。 还没等他开口让陆不言圆润的离开。 被子忽然动了起来,陈最扯着被子盖着自己支起上半身凑到谢清樾身前,连带着把谢清樾也挡住了。 谢清樾不懂他又在“作”什么? 陈最已经亲上了他。 谢清樾:! 陈最亲的强势又热烈,别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就是喘气的机会都不给他,不一会儿就给他亲迷糊了。 从陆不言的视角只能看到被子,原本他以为是藏着的人害羞在和清樾说悄悄话,直到他听见了咋咋作响的亲吻声他才意识到被子后的人在做什么。 心里一惊,不是这也太大胆,太不拿他当外人了吧。 他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能拿下谢清樾,他可不好奇自己兄弟做的时候是啥样,嫌弃到双下巴都要挤出来,掉头就走。 临走前,被子向上跑了跑,露出一双一看就是男人的脚。 陆不言多看一眼都怕自己长针眼,走的更快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陈最才结束这个吻,谢清樾脸红扑扑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你胆子也太大了。” “没事,他什么都看不见。” “不然他说不上要赖在这儿多久。” 虽然陆不言这个回马枪杀的两人措手不及,不过好在最终他什么都没发现。 —— 又是几天过去。 傲天:【陈最!o那个k 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的陈最放下了要拿起来的游戏手柄,难得的主动约了陆不言。 收到消息的陆不言美滋滋的哼了声,平时一见面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不是要隔三差五出现在自己这儿刷刷存在感。 陈最这个人就是装。 虽然他有时间,就算没有时间也会挤出时间看看陈最那张脸,还是故意拿乔:【没时间。】 陈最:【有惊喜给你。】 陆不言盯着这条消息,陈最今天的态度可是比以往都要好,难道是他自觉最近太过分所以想要讨好自己。 说实话,陈最这样的人会准备什么惊喜他还真挺好奇的。 或许…… 陆不言抿了下唇,或许陈最想和自己睡觉也说不定。 【行吧。】 他高高在上的算是勉强答应了,不过他一定会拒绝陈最的,一个情人而已怎么配得到自己完美的肉体,他的身体是留给思归的。 下午6点,陆不言到达见面的咖啡馆,往咖啡馆左边一看是个酒店,往右边一看是两个酒店,陈最选有这么多酒店的地方和自己喝咖啡,他绝对是要献身。 小情人当然会有这种想法,试图用身体留住金主。 但他才不是那种金主。 他是纯洁无瑕的金主。 陈最正喝着咖啡,视线落在大摇大摆走过来的陆不言身上,作为主角其实陆不言在外形条件上是极佳的,不过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就想笑。 陆不言进到咖啡店,寻到窗边的陈最,夕阳余晖落在他身上。 从侧面看他和思归就没有那么像了,但即使不像也是值得欣赏的美丽景色,他已经注意到有人在偷瞄陈最,他走过去的脚步是骄傲的,挺着胸脯,因为陈最是属于他的。 他主人般的坐下:“说吧,找我什么事?” 陈最把放在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推了过去:“送你的礼物。” 陆不言期待地拿起来,刚翻开就止住了动作,入目的是他日思夜想的人的照片,他严肃的看了陈最一眼接着向后翻去。 最后的最后出现了思归现在所在的地方。 陆不言不是没查过,只不过当年他遇见对方的时候太年轻,只顾着快乐和享受,直到分开才后知后觉对对方的了解是那么的少,而这个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 想凭借他那点消息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拿着资料的手在轻微的抖。 陈最:“你可以去找他了。” 陆不言压下心中的激动,审视的瞧着陈最:“你想搞什么花样?” 他无法理解陈最作为一个替代品为什么会希望自己去找正主?而且这份资料还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就凭陈最他凭什么能查到思归在哪? 陈最:“就当是对你的补偿。” 陆不言更听不明白了,他有什么需要补偿自己的?需要补偿就说明他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 “你做了什么?” 陈最心想他还真不是傻子,警觉性和敏感度还是有的,拿起咖啡杯悠哉的喝了口咖啡。 “我遇见了喜欢的人,在你不知道的日子里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他直白的让陆不言怀疑自己的耳朵,自己的情人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告诉自己他背叛了自己?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 “你TM……” 陆不言差点骂出来又不想在公共场合丢脸,压低声音忍了下来。 脸若黑炭:“是谁?” 整个人变成了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手机的震动打断了要开口的陈最,陆不言看向手机,是一个哥们发过来一张照片:【这是你那个情人和谢哥吧?】 【我不是挑事啊,我就是正好看见,大家都是哥们,情人这种东西不行咱就换,没必要伤了兄弟感情。】 陆不言皱着眉看向那张照片,偷拍的角度,拍的是车里,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人吻在一起,不过那样优越的两张侧脸,大概全世界也找不到第二对。 陆不言的大脑都有一瞬间不转了。 清樾和陈最…… 清樾和陈最背着他…… 脑袋里闪过曾经让他产生怀疑的一幕幕,最后是那晚卧室里被子底下藏的人。 那TM藏的是陈最! 谢清樾的床上藏着的是他的情人! 陆不言重重把手机拍到桌上:“这是不是你和谢清樾!你tm背着我勾搭上我兄弟了,我今天弄死你!” 其他客人都八卦的看了过去。 陆不言上半身已经探过桌子,恶狠狠的去拽陈最:“敢给老子戴绿帽子还是和谢清樾搞到一起,你TM拿老子当小丑啊!” 陈最慢条斯理的向后躲开陆不言抓过来的手。 贴在耳边的手机已经接通,他叫出对方的名字:“思归,你好。” 陆不言的手停在了陈最身前,放大了的瞳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机。 “对,陆不言他一直很想你。” 陆不言当即变了表情,一副你不要胡说八道的样子瞪着陈最。 想要去抢手机又不敢。 近乡情怯。 无声警告陈最好好说话。 陈最瞧着表情丰富的陆不言:“嗯,他看我和你长的像,投资了我五百万支持我的事业,这点上我要感谢你。” 陈最:“喜欢我?” 陆不言忍不住要抢手机了。 陈最笑了下:“他当然不喜欢我了,不然他怎么能忍受我和他的好兄弟在一起这件事。” “嗯,我和他的好兄弟谢清樾在一起了,陆不言知道这件事后还祝福了我们。” 他黑漆漆的眼珠带着笑意眯起。 陆不言感觉自己吃了一个青蛙,咽不下去吐不上来。 难受! 陈最:“他为什么这么大方?” 陈最没有立即开口,把陆不言的心提了起来。 陆不言是真怕了他了,双手合十对他做出拜托的动作。 陈最这才缓缓开口:“因为他根本不喜欢我,也意识到就算脸再像,我也不是你,这种看着我想念你的行为不但愚蠢还是对你们感情的亵渎。” 陆不言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呆滞,陈最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将他劈的清醒。 是啊。 自己在做什么蠢事。 自己又不是只喜欢思归那张脸,自己喜欢的是思归的这个人,只因为脸像就可以取代思归,那自己对思归的感情也太好笑了。 陆不言思考着坐了回去。 陈最把手机递给了他:“他要和你说话。” 陆不言没有脸去和思归通话,他做了非常离谱又可笑的事情。 不过他实在太想念他了。 还是接过了手机。 记忆中的声音响起。 —— 陆不言放下了结束通话的手机,心情复杂微妙。 许久才看向陈最,对方就是算计他,如果自己计较就是在乎,在乎就是对不起思归。 清樾怎么和这样一个满肚子心眼家伙的人好了。 啧。 “其实清樾一直觉得很对不起你,还希望你能原谅他。” “他克制过的。” “但是你这么多年没见过思归却还是喜欢他,你应该能理解,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也克制不了的。” “清樾是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才……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觉得对你很愧疚。” “而且更多的是我在勾引他。” 陆不言瞧着不停为谢清樾说话的陈最,别的不说,这点倒是挺爷们的。 “你跟他是为了钱还是?” “是因为爱。” 陆不言撇了下嘴角,在陈最揽下责任,选择单独面对他向他摊牌,又费尽心思联系到不归的情况下。 这个理由。 他信。 陆不言起身:“记住你今天的话,要是你再敢给清樾戴绿帽子,天涯海角,我打断你的腿!” 陈最看着他的眼神带上了欣赏:“清樾有你这样的兄弟,他很幸运。” 他站起身,难得的用认真的态度面对陆不言:“一直欺骗你这件事很抱歉。” —— 谢清樾坐在副驾驶上:“谢谢男朋友来接我~” 轻捏了下陈最的脸颊。 拍了张陈最握着方向盘的手发去了朋友圈:【谁懂这种加班后有人来接的救赎感~】 仅自己可见。 他发是为了记录,主要是他发的实在是太多了,不想引起朋友们的反感。 下了车,陈最和他十指紧握的向餐厅走去。 包间的门打开。 谢清樾在看到陆不言的那一刻,下意识的握紧陈最的手,反应过来又连忙想要松开。 陆不言:“行了,别藏了,我都知道了。” 他拿起筷子:“今天我非要把我受的委屈吃回来!” 谢清樾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去看陈最。 陈最脸上挂着笑,那笑容让他安心,很显然陈最已经把一切都解决了,还让不言没有对自己生气。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先向陈最问清楚经过,还是先向陆不言赔罪了。 陈最替他做了决定,带他过去在陆不言身边坐下。 而他和清樾有很多私人的时间,不差这一会儿。 谢清樾:“不言……” 陆不言哼了声,没搭理他。 谢清樾也没拐弯抹角:“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我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陆不言这两天已经消气了,而且他马上就要去找思归了,换个角度就当自己给好兄弟找到一份美满良缘,也是件好事。 他这人心大,不钻牛角尖,后来也想明白谢清樾给他的那些东西,是提前的补偿。 “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谢清樾笑了:“有话您说,我听着。” 陆不言:“这最近又出了辆新车……” 谢清樾:“一定给您安排到家。” 陆不言这才把脸转向谢清樾那边,举起酒杯。 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 SUV向回家的路开去。 谢清樾询问着陈最是怎么办到的? 陈最实话实说。 之前他一直不让告诉陆不言,其实谢清樾是真的有点小别扭的,但现在这点别扭烟消云散了。 痴迷的瞧着陈最。 没办法,这样能干实事又不吹嘘的陈最实在是太有魅力了。 车停在院子里。 忍了一晚的谢清樾扑了过去,西装革履的男人接着领带:“我们还没试过SUV是不是足够宽敞呢。” 陈最接过他的领带绑住他的手:“是该好好试试。” —— 事实证明SUV是足够宽敞的。 陈最抱着睡着的谢清樾,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这个世界也被暂停。 第112章 番外 谢清樾原本是不相信陈最所说的系统什么的,直到他的眼前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陈最。 沙发上的谢清樾傻了眼。 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唯一的区别就是新出现的那个陈最没穿衣服。 他对陈最的身体太过熟悉,一眼就能看出来这具身体的数据和陈最的一模一样,就连每次欺负他欺负最厉害的那个朋友都是一样大小。 “你怎么会有系统?” “就莫名其妙出现了。” 陈最来到谢清樾身边坐下,谢清樾瞬间挺起腰板,一左一右各有一个陈最这件事他连做梦都没梦见过。 一时实在难以适应。 努力让大脑运转,视线却一会儿落在左边陈最搭在他肩膀的手上,一会儿落在右边陈最捏着他手的手。 这两个陈最居然可以同时间做不同的行为。 “那系统要你做什么?” “让我成为影帝。” “那天我出现了意外差点死掉,脑袋里就出现了系统。” “只要我成为影帝我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陈最真话假话两掺。 毕竟要是完全的实话实话,换做谢清樾和他说是系统要我攻略你,哪怕后续是真的爱上他。 他也不会接受的。 谢清樾一听放心了,这倒是很好实现的,自己可以给陈最砸资源,而且陈最本身也有演技。 成为影帝只是时间问题。 看着陈最的视线多了心疼,他居然出过那样的意外。 “还好有系统。” “是啊,还好有系统,不然我就遇不到你了。” 两个陈最凑到他脸颊旁一同开口。 谢清樾又懵了。 左右看了看后指着后出现的陈最:“那这个又是怎么回事?” 陈最紧紧贴着谢清樾,把人变成中间的夹心小饼干:“因为我和系统关系好,这是系统送我的礼物。” 谢清樾被四条手不留缝隙的抱住,有一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还是没忍住掐了下后出现的那个陈最。 是真的有实感的,而且还有体温,皮肤也是细腻有弹性的。 “是在检查我?” 谢清樾看向左边的陈最,惊讶,就连身上的玫瑰花香都有。 他被对方捏住下巴:“要不要检查的更仔细些。” 然后这张俊美的脸就更加放大,谢清樾迷迷糊糊的就被亲了,还是一个一时间不会停下的亲吻。 陈最一边亲一边挪动着谢清樾的身体,谢清樾还什么都没察觉到,直到他脑袋向后靠到了结实的胸口上。 闭上的眼睛睁开,就看到了垂眸看他的陈最。 那一秒钟,谢清樾差点没把和他接吻的陈最给推开。 下意识就忘了和他接吻的也是陈最。 他可没偷情。 因为分心被咬了一下,一转眼又是陈最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珠瞧着他。 谢清樾觉得这有点太刺激了。 陈最的吻从嘴唇落到他的下巴向喉结一路…… 他很了解谢清樾的身体,非常喜欢被亲吻,每次这样亲他,都恨不得把身体扭成麻花来回应。 谢清樾沉浸的享受着,下巴被从后伸过来的手托住向上抬去。 他就又和身后的陈最接起了吻。 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这边接着吻,那边陈最在啃咬那枚他最喜欢的小痣。 把小痣从粉色咬成了艳红的颜色。 陈最结束了和谢清樾的亲吻,人已经完全迷糊了。 陈最摩挲着他的耳朵,等着他清醒一些。 “宝贝。” 谢清樾睁开透露着满足的眼。 “接下来,你要好好检查这个是不是真的?” 谢清樾有所感的转动视线向前方看去,就见陈最已经完全准备好,将要他检查的东西放到了正确位置上。 “麻烦谢总好好检查检查。” 陈最说着把待检品送进了检查区,检查区的温湿度较高,将检品完全包裹住检查形状是否合格。 不止如此,还要检查检品的应度是否达到标准。 陈最是重复劳动力,一下下把检品送进去检查。 同时他也要确定检查区是否处在工作状态,罢工那是万万不可以的。 “谢总检查的怎么样?” 这句话是身前的陈最说的。 “是真的吗?” 这句话是身后的陈最说的,而且说话间将靠着他的谢清樾抱了起来,向身前的陈最靠近。 谢清樾环住陈最脖颈,将他抱住。 直到两人无法更近,身后的陈最才没再继续向前。 两个陈最隔着中间的谢清樾也离的极近,他们俩原本就是一个人,由一个大脑控制着。 谢清樾依旧迷糊中,这个情形估计换谁都没法清醒。 “谢总。” “我们玩儿个游戏吧。” “游戏?” 谢清樾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玩儿得了游戏。 身后的陈最贴上他的耳朵:“我们就玩儿猜猜看游戏。” 谢清樾还没等理解这个游戏就被抬了起来。 脑袋里慢半拍的想着,猜猜看?猜什么? 重新坐下。 “谢总。” “猜猜现在你的是哪个陈最?” 谢清樾眼睛睁大了些,居然是这个猜猜看! 瞧着眼前陈最黑漆漆的眼珠,脑袋忽然被身后的手转了过去,身后的陈最就亲了上来。 身前的陈最还在问着他:“谢总猜猜是谁?” 谢清樾气都喘不匀,哪还能干这种脑力活。 是谁? 从位置感受上比较靠后。 “是后边的。” 说话间他又被抬了起来,等再次坐下就已经换了位置。 陈最勾唇:“猜错了。” 谢清樾知道自己就是猜对了,泛红的眼睛带着几分动人的嗔瞧向陈最。 “你耍赖。” 陈最也没想到都这样了,谢清樾居然还猜的这么准,没让他的脑袋不好用那就是自己不够努力。 谢清樾有时经过商场,有那种游乐设施,蹦床很受欢迎,是那种不需要自己蹦,往栓绳的位置上一坐,跳起来后就能一直蹦蹦跳跳停不下来的。 他觉得现在自己就正在玩儿这个游乐设施。 两个家伙对他翘首以盼。 而他能回报这两个坏家伙的就是……浇透它们。 —— 国内三大电影节之一的飞天电影节今晚拉开帷幕。 陈最和剧组一起走上红毯,身旁就是谢清樾,两人明显是情侣装,在一众黑白两色的西服里,两人选择了非常显眼的清新的蓝,就连配饰都能合二为一。 红毯是直播形式。 所以他们剧组一出场,再一看他们俩直播间的弹幕那是真炸了。 大家疑惑,兴奋,难道磕到真的了? 他们的电影上映后备受好评,电影院几乎场场爆满,不断加场。 这次一共入围了十多项奖项。 而陈最分别入围了最佳新人奖,以及最佳男配两个奖项,被称为怪物新人,涨粉近千万,俨然有成为下一个顶流的趋势。 谢清樾在戏份上没有他的重,人设也不如他的出彩,所以风头没有陈最的盛。 但他未来的规划也不是成为一名演员,所以谢清樾并不在意。 陈最以前的作品也被翻了出来,虽然演技和现在判若两人,但那不重要,现在的演技是实打实有目共睹的。 还不允许人家进步吗。 电影节其实挺无聊的,干巴巴的坐在位置上要得体,随时准备接受镜头的考验。 镜头也知道流量在哪,往陈最那里转的很勤,几乎每次转过去他和身边谢清樾的手都是握着的。 就那样明晃晃,毫无遮掩。 这一看就不是炒作那么简单,这是磕到真的了。 关于谢清樾的身份万能的网友早就翻出来了。 这可真是小说照进现实。 总裁和新晋男演员,真是让人充满遐想。 不少弹幕都是:又是在这个世界当npc的一天。 谢清樾:“紧张吗?” 陈最:“还好。” 这种场面还不至于让他紧张,就是没想到一个电影节的时间居然这么长。 陈最笑了下:“就是有点饿了。” 谢清樾从兜里拿出块糖。 陈最:“不愧是谢总。” 谢清樾扒开糖皮:“我没有幕后操作,不过我相信你可以得奖。” 陈最张嘴等待投喂:“你说能,那就一定能。” —— “让我们恭喜陈最!”负责颁奖的两位老戏骨叫出陈最的名字,开始鼓掌,屏幕里只剩下陈最一人。 他站起身看向跟着他一起站起的谢清樾。 然后再包括直播间观众在内几万人的注视下,抱住谢清樾亲了他一下。 台上的男人意气风发,感谢了所有应该感谢的后。 陈最:“最后我要感谢我的爱人。” 他看向谢清樾。 “清樾。” “下一次我会拿影帝的奖杯带回我们的家做装饰。” 谢清樾红了眼眶。 他们走到了光下。 —— 别墅内灯光通明,只有窗帘拉的死死的。 谢清樾跪在厚重的地毯上,仰着头吃着他最爱的食物,陈最的手穿过他乌黑的发丝。 而在谢清樾身后,陈最也正在勤奋的投喂着他。 第113章 【诶呀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啊。】 【谁叫咱们暗穿书局的人太少了,忙不过来啊,陈最的任务完成率又这么高,这也是下策,等咱们人多些,我一定给他大份补偿。】 傲天的领导向下属感叹着。 下属:【可傲天知道了估计不会配合,它和它的宿主感情可是好。】 领导一听它这么说,是这么回事儿,上次末世那个世界傲天可是急的要撒泼,之前那个理由能忽悠它一次估计是忽悠不了第二次。 领导琢磨了下:【这样,把傲天的数据也改一下。】 下属:【您的意思是?】 领导:【把它这几个世界和陈最的记忆数据先封住,等结束了再还它,到时它变成人类,作为补偿把所有最好的都给傲天安排上。】 下属:【明白。】 —— 陈最眼睛还没等睁开就先听到了脑袋里系统的声音,有些活泼,不过还在拿着腔调:“醒了,我是和你合作的系统傲天,我可是和好几任宿主合作过的优秀系统,算是你的前辈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欺负新人的。” 陈最:【那你可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好系统,能和你合作是我的幸运。】 傲天语气上扬了不少,看样子是被哄的很高兴:【你也不错,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陈最睁开眼睛时才察觉到有东西罩在他的脸上,应该是白色的薄纱,透过薄纱外面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瞧不真切。 他闻到了香。 冷香。 让人一下就精神抖擞。 自己应该是坐在椅子上。 【我们来到的这本书叫《禁止顶撞高冷师兄》,师兄望千湫高冷禁欲,目下无尘,被多名师兄弟觊觎想要把他变成禁脔。】 【那我们要撅的具体是谁?】 陈最还记得暗穿书局给他分配的任务就是撅攻,这个望千湫听着身份不像是攻。 傲天:【这就到了考验我们的时候了。】 陈最不是很想听到这句话,同时间他试着动弹了下,没有成功,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是因为刚到这个世界,数据还没完全链接好? 傲天:【我们穿到的是一本还没完结的小说,而这本小说是买股文,攻到底是谁还是未定的。】 陈最问出关键性的问题:【那我撅谁?撅错了又怎么办?】 傲天义正言辞:【那就当你多撅了一个。】 陈最:…… 出于他预料的过于随便了。 那如果是这样,宁可撅错不能错过,他就全撅一遍好了。 省事又包准。 还没等他继续思考这个问题,透过薄纱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陈最暗暗惊讶他甚至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从哪来的? 对了,这是一本仙侠小说,这里的人飞天遁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不是自己那个世界会一些拳脚能够比的。 陈最:【那我的身份是什么?】 傲天:【你的身份啊……你马上就知道了。】 它卖了一个关子。 陈最头上的薄纱也被缓缓掀开,他先是看到了那只掀薄纱的手,白皙修长的男人的手,宽大的天青色袖袍因为手臂抬起稍稍向后堆了堆,露出手腕,腕上一圈红,仔细瞧像是什么树枝。 紧接着是一张出尘绝艳的脸,是没被世俗尘埃沾染过的天上雪。 唯有一双眼睛凌厉过盛。 直觉告诉陈最,对方应该就是望千湫。 傲天:【他就是望千湫,还真好看,要不咱把他也撅了,嘿嘿嘿~反正多撅一个是一个,多撅两个是一双,不差这一个。】 傲天:【既然这本书是买股文,咱们就开后宫,哇哈哈哈——】 傲天说完后怔住。 诶?自己怎么好像变坏了? 望千湫瞧着陈最,陈最是他最完美的作品,由他亲手制作,寻找各种天材地宝凭借机械之术组成了这具身体。 视线停在陈最脸上。 这张脸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他不知道对方是谁,只记得这张脸,这张挑不出任何瑕疵的脸。 望千湫抬起手,将食指放在嘴前咬破。 红色的血流了出来,他任由着血向外流,直到流出的血从红色逐渐变为金色,不再向下滴而是在他指尖凝结成珠。 这是他宝贵的精血。 望千湫将他的精血送到陈最嘴前,手指下陈最柔软的唇肉被压的陷下去了些,望千湫用另一只手捏住陈最脖颈,轻巧用力,陈最的脑袋就微微向后同时张开了嘴巴。 十分乖巧的任他摆弄。 仿佛他可以对眼前的陈最为所欲为。 陈最眼珠都无法动弹:【我是傀儡?】 傲天:【准确的说你是望千湫制造出的人偶,在原著里就是个背景板,因为望千湫闲着没事就做一个。】 陈最没想到自己一个大活人有一天会成为人偶。 感觉很新奇。 望千湫把那滴精血抵到他嘴里的那一刻,陈最感觉身体里生出一种血液在流动的感觉,就好像他要活了过来。 望千湫那双凌厉的眼多了几分期待,同时就多了几分生动之色。 他捏着陈最喉结的手轻轻一捏,那滴精血就被陈最咽了下去。 像是一滴水落入井中。 陈最甚至能够感受出涟漪的波动。 望千湫松开手,陈最的脖颈上就留下了红痕,还真是细嫩的皮肤。 “醒来吧。” 望千湫开口,声音亦是冷冽的。 陈最一直一动不动的眼珠忽然晃了下,望千湫平静的表面下充满期待,眼珠转动的幅度变大紧接着是眼皮眨了下,再然后是椅子上的人忽然从僵硬变的生动,那种细微的变化只有身为“造物主”的望千湫能够感受到。 这是他用精血点化的存在。 他能感受到陈最所感受到的一切。 陈最抬起手,五指收拢,攥紧,感受着身体的力量。 确认自己现在的确能够控制这具身体后,他这才看向望千湫。 很显然,对方不在他要撅的范围之内。 但望千湫是主角,实力强悍,更是逐仙派掌门的大弟子,在这逐仙岛身份贵重。 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他不能像其它人偶那样,被他做出来然后丢在一旁。 况且要撅那些觊觎他的师弟,望千湫这个靠山自己得靠住才行。 陈最站起身,摇晃了下,扑腾着手臂才站稳。 站稳后茫然的看向望千湫。 然后双手向望千湫一伸:“抱。” 他只是一个脑袋空空的人偶,他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望千湫是第一次用自己的精血点化人偶,所以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反应的人偶。 人偶的身形他也是按照梦里做的,比他还要高一些,宽肩窄腰,他给对方穿了一身文武袖的衣裳,秘银轻甲尽显利落,红色绣金的长袍既贵气又不失少年气。 一头乌黑长发被他高高束起,一侧编了几个小辫子,前头用银扣箍住,垂下来的尾端坠着彩羽和铃铛。 华丽精致,最配那张俊美的脸。 这样的人偶向他伸着手臂要抱,望千湫犹豫了一瞬,上前将他扶住。 没想到对方顺势就靠近了他怀里。 陈最装懵懂无知也是一把好手,黑漆漆的眼珠瞧着望千湫。 张嘴:“娘。” 望千湫的瞳孔猛的缩小一圈。 傲天:【哈哈哈哈哈哈嗝……】 这个宿主好有意思啊!它喜欢! 望千湫活了几百岁也没想过会被叫娘,高冷的大师兄红了耳朵。 “我不是你娘。” 陈最歪头,发尾的小铃铛跟着晃出清脆的响,他一副不解的模样。 望千湫:“你应该叫我主人。” 陈最:“主人?那你会照顾我吗?” 望千湫瞧着靠在他脑袋旁的这张脸,眼神纯粹而灵动,完全看不出是人偶,也许是用自己精血点化的缘故,这个人偶和以往的都不同。 更聪明。 更像人。 “你会给我撑腰吗?你会保护我吗?你会对我很好很好吗?” 陈最一连串的问着。 望千湫:“我会。” 既然是自己创造了他,那么这些就是自己的责任。 “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陈最伸手向房间另一侧指去,在那边形形色色的人偶站成了两排。 “我不要和他们一样。” 他看向望千湫:“我要和他们不一样,你对我,也要和对他们不一样。” 任性又霸道。 望千湫为自己做出如此完美的人偶感到欣喜。 他的确和他们不一样,是该得到最好,最特殊的待遇。 “好。” 陈最这才满意,看来望千湫很喜欢自己这个作品。 这是件有利于他的事。 —— “大师兄。” 外面有人在喊。 望千湫把靠在他怀里的陈最扶正:“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陈最当然不会真在这儿等他,望千湫出去没一会儿他就出去了,走出房门的那一刻,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到停下了脚步。 苍山翠玉,瀑布如练,九天宫阙,仙禽飞舞盘旋。 不愧是仙侠为背景的小说。 在这种地方生活感觉不修炼也能活上几百岁。 他信步向前方走去,一人就从白玉台阶上露出了身影。 两人对上视线。 “你是谁?” “你也是大师兄的人偶。” 流飞云自问自答,视线落在陈最的眉心,那里有一个金色的提线纹路。 这个世界的规则之一,但凡人偶必须有此纹路,证明其非人身份。 陈最:【这是觊觎望千湫的师弟之一吗?】 傲天:【是的,也就是咱们的待撅预备役。】 流飞云打量着陈最,大师兄的人偶制作的真是越来越好了,眼前这位栩栩如生,也让他嫉妒更甚。 一些非人的人偶都可以常年陪伴大师兄。 他却不可以。 他来到陈最身前,试图去捏陈最的脸:“你一个人偶不在大师兄身边,不在房间,在外面瞎跑什么。” 他捏上陈最的脸颊,触感皮肤细腻,缓缓传来热度, 几乎与真人无异。 流飞云厌恶的松开手,这些人偶越真他越讨厌,卑劣的想着大师兄是不是拿这些人偶……当做慰藉。 不然这几百年,他当真就不孤独。 陈最在他松开手的第一时间就跑走了,黑色长靴上的珠穗晃动着。 望千湫真的把他打扮的很精致。 流飞云跟在他身后,就见他跑进了大师兄平时会客的浮云轩。 孟长青居然也在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暗藏针锋。 而陈最已经如一团火一溜烟地跑到了望千湫身前,一把将人抱住。 仰着头,可怜的:“哥哥,他掐我。” 脸颊上的指痕还清晰可见。 流飞云:! 他没想到一个人偶居然会告状,不过一声哥哥倒是让他和孟长青两人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大师兄居然允许这个人偶称他为哥哥。 傲天:【宿主,这样会让待撅预备役对你印象不好的。】 陈最:【没关系,先让他们知道我在望千湫这儿有多少分量。】 望千湫周身气势更冷了。 他看向流飞云。 流飞云:“大师兄我没掐他,我就是第一次见这么真的人偶,一时好奇,我根本没用力气,没想到他……” 他实在说不出一个人偶皮肤细嫩,况且这个人偶还是一个男子。 孟长青:“三师弟,大师兄的人偶可从来是不允许我们碰的,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会忘了呢,难道是没放在心上。” 流飞云瞪了眼这个落井下石,挑拨离间的家伙。 只得弯腰行礼向望千湫认错。 陈最瞥了眼孟长青:【他也是?】 傲天:【是的,一共有4位,排行老二的孟长青长相端方但性格绿茶,又觊觎望千湫的大师兄位置又觊觎望千湫。】 【排行老三的流飞云长相邪气,性格阴暗,一心想要将望千湫囚禁,成为他的玩物。】 【排行老五的墨星辰其实是魔族之人,长相俊俏性格傲娇,明明恨不得望千湫的脚可以踩到他脑袋上,却总是对望千湫爱搭不惜理。】 【最后一个是小师弟羽鸿,真实身份是望千湫做出的第一个人偶,目前隐藏身份中,他对望千湫又爱又恨,恨他丢掉自己,又爱他爱到无可自拔,有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 傲天介绍完。 望千湫:“既然你认错,那就该领罚。” 流飞云咬着牙:“是!” 望千湫上前一步,伸手,腕上的红环变成一条树枝形态的长鞭。 面无表情的对着流飞云就抽了下去,当真教人生畏。 陈最:【他这么狠,这些人还想撅他?】 傲天:【也许就是因为他太狠了。】 只一鞭,流飞云就被抽的苍白了脸色,此鞭只抽元神,身上是瞧不出伤口的。 整个逐仙派就没有不怕望千湫这条鞭子的。 望千湫收了鞭子,负手而站:“无规矩不成方圆。” 流飞云滴着汗:“大师兄教训的是。” 之后流飞云禀告了来此所为何事后就退下了。 孟长青和他一起走的,怎么也是二师兄,面子上该照顾他一下。 下山的路上。 孟长青:“大师兄的新人偶有些特别啊。” 流云飞气到五官都扭曲。 孟长青:“有那样精致的人偶在,大师兄又能看上谁呢。” 他叹了口气。 —— 只剩下陈最和望千湫后,望千湫看向陈最的脸。 “还疼吗?” 陈最脸颊一偏:“哥哥吹吹我就不疼了。” 刚才还冷脸抽人的望千湫,现在真就照着陈最的脸颊轻轻吹了吹。 “你以后不乖。” “我也会抽你。” 第114章 处理好陈最脸上的红痕。 望千湫:“你以后就叫——最。” 他是最完美的人偶,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只有这个名字和他最相配。 这倒是无巧不成书。 “最。”陈最念了遍这个字,露出笑颜,“是因为哥哥最喜欢我吗?” 其实没人敢这么和望千湫说话,他出身原就尊贵,再加上性子清冷,做事更是冷酷。 哪怕性格活泼的小师弟羽鸿在他跟前都要循规蹈矩。 不然失了礼数和规矩。 那灵元鞭是真抽啊。 望千湫瞧着这个天真无知的人偶:“想成为我最喜欢的?” 陈最点头。 望千湫:“那你要好好努力。” 他离开了浮云轩,去到汇集着至阴之气的无涯洞开始每天的修炼。 陈最这样一具拼凑起来的身体是无法修炼的,但他依旧在洞口陪着望千湫,他能看见那些寒气在望千湫周身运转,被他吸收。 简直要变成冰做的人。 真是神奇。 陈最:【傲天,请问……】 傲天:【不要问,不要说,一切尽在不言中,你要新手礼包我都懂~】 它唱起来了。 陈最:【我想要特定的新手礼包。】 傲天:那看来我还是不够懂。 陈最又叹了口气:【算了,这可能太难为你了,虽然你是经验丰富的前辈,是暗穿书局的骨干,但你毕竟也只是一个系统。】 傲天:【谁说的!说!你想要什么特定的礼包!】 霸总上身:【男人,不要对统说不行。】 在洞口的陈最换了个姿势不再靠在山壁上,而是在洞口外的圆石上枕着条手臂躺了下来,一条腿曲起,另一条腿抬起搭到膝盖上。 十分舒适惬意。 【我想要能修炼,来到这样的世界却不能修炼实在可惜,而且,那几个待撅预备役应该都挺厉害,我要是惹恼他们被一下打死也不好。】 【所以其实于公于私,这都是一个合理的要求。】 阳光晒的他眯起了眼睛,就差嘴里再叼上一根草,就是一个不知烦忧为何物的富贵公子哥。 傲天听完只有4个字:【你说的对。】 再丢给他一句:【你等着。】 陈最闭上眼睛,想了下流飞云和孟长青,没有什么想撅他们的欲望。 等一下…… 他突然想起自己这具身体是望千湫制作的,那他有没有给自己制作…… 陈最从圆石上跳下去,解开裤子低头看去。 “望千湫!” 山中的鸟儿都被惊起扑棱棱的飞了出来。 陈最跑进洞里时望千湫也睁开了眼睛,就瞧见他的人偶扯着裤子来到他身前,一把脱下。 “我没有!” 陈最少见的是真的有些惊慌。 那里一片平坦。 望千湫面容波澜不惊:“你不需要。” “不,我需要。”陈最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即使他不撅那几个人,这个东西他也是需要的。 望千湫把搭在腿上的手放下,动作十分漂亮,宽大的袖袍都被甩了起来:“你需要它做什么?” 陈最:“做爱。” 洞里的气氛凝滞,寒气更冷了。 面对自己亲手制作而成的人偶,望千湫多了几分耐心,毕竟他什么都不懂,自己可以教他。 “你不会做。” 下一刻,他的人偶就侧身坐进了他怀里。 “哥哥可以教我。” 望千湫眉目一凝,很显然他们对“不会做”这三个字理解不同。 “不需要。” “人偶不需要学会这件事。” 望千湫这句话挺残忍的,人偶就是人偶,是和人不一样的。 陈最盯着他:“所以是你不会做?” 这个不会又是另一个意思了。 望千湫虽然做人偶无数,但的确没给人偶做过那个东西。 视线移过去。 陈最抓住机会:“哥哥不想让我变得完美吗?不完整谈何完美。” 完美这两个字对望千湫的确很有吸引力。 也不是不可以尝试一下。 “好吧。” “允你了。” “那我要大大的。” 陈最被望千湫一甩手就送出了洞内,他清冷的声音回荡着:“不得出声打扰。” 下一句大概应该是:不然鞭子伺候。 傲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它是真的磨破嘴皮子才磨来这个定制的新人礼包。 【宿主我回来啦~】 【这么久才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这种被人懂,被人理解的感觉傲天真是要掉眼泪疙瘩,它还什么都没说,它的宿主已经知道它辛苦了。 真是一个有良心的宿主,目前在自己合作过的宿主当中可以排得上前三了。 【那我现在把加载包给你绑上,然后你就可以修炼了。】 【谢谢。】 绑定加载包还是很快的。 傲天:【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可以修炼了,而且给你的可是加速修炼的礼包,一天顶人家一年。】 陈最根据附赠的秘籍,积极投入到修炼当中。 而此刻的望千湫正在琢磨那个东西要怎么做? 他随手拿了块木头,试着雕刻出形状。 先练练手。 —— 修炼了一晚的陈最朝阳初升时已经可以飞起来了。 不过飞的不高也坚持不了多久,但他对这个进展还是满意的。 迈出房门就瞧见了另一个待撅预备役——羽鸿。 的确是一张美的雌雄莫辨的脸,穿一身粉色衣裳,像是从桃枝上飘下来的一朵倾世桃花。 不过他在羽鸿的眼中捕捉到了很深的敌意。 他大概能明白,因为他们都是望千湫的作品。 羽鸿瞧着一身精致的陈最,回想望千湫将自己制作出来后只用一块布随意盖上,他对自己并不满意。 可他对眼前的人偶一定十分满意,他的头发应该都是望千湫亲自为他编的。 嫉妒几乎烧红了他的眼睛。 打碎他! 这个念头从羽鸿的脑海里冒出。 但不能做的明目张胆,不能在这里做这件事,于是他压下嗜血的念头,硬生生扯出一抹笑。 轻快地跑到陈最身前:“你是大师兄的新人偶,大师兄给你取名字了吗?” 陈最只当没看出他的恶意。 “最。” 当羽鸿重复着他名字时,他看向羽鸿的……那望千湫应该也没给他做那个,那他现在有吗? 如果没有,他应该就不会是这本书的攻。 他把这个想法向傲天说明。 傲天:【你可真是个天才,快,现在就给他一招猴子偷桃。】 陈最没听它的。 “你还没有下过山吧,我带你去玩儿啊,山下可好玩了。” 羽鸿绘声绘色的和他讲着山下的好,陈最做出一副向往的样子。 “走,我带你去找大师兄,让他同意你和我下山。” 羽鸿亲亲热热的带着陈最向听雪阁去。 望千湫总是在那里制作人偶,一般也会宿在那里。 两人经过垂着紫藤花的长廊,来到听雪阁。 羽鸿的神态变得恭敬。 “大师兄,羽鸿求见。” “何事?” 房门并没有打开,只有望千湫平静无波的声音传出。 就连陈最都能感受到望千湫对于其他人的那种距离感,像是难以越过的天堑,会让再热情的人都退缩。 羽鸿恨不得看穿那房门:“大师兄,最想和我下山去见识见识。” “他不想。” 羽鸿:…… 陈最无声笑了下,好霸道一个人。 羽鸿向他使了个眼色。 陈最想着和待撅预备役多一些独处也是好的,还能找机会看看他到底有没有。 “哥哥,我想。” 房门打开,红色灵元鞭就从里面甩了出来,直直向着陈最。 陈最瞳孔小幅度缩小,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羽鸿心中暗爽,居然敢顶撞大师兄,一定要被抽了。 抽死他! 那一向用来抽人的鞭子却是柔软的缠住陈最,将人嗖一下带进了房间。 房门重新关上。 望千湫:“你可以下山了。” 他说这句话时还坐在地上,身前摆着很多木头块,陈最被灵元鞭缠着漂浮在他身前,动弹不得。 连望千湫的一截衣角都没见到的羽鸿失望的低下头。 拳头攥紧,大师兄居然没抽他,二师兄说的对,大师兄果然对这个新人偶不一般。 “师弟告退。” 望千湫一手撑在腿上,抵着下巴,瞧着地上那一堆雕刻的大同小异的木头块。 “再有下次违背我的命令。” 修长手指向上一抬,一个雕出形状的木头块就飞了起来,在陈最的眼前停下。 “我就给你装一个这么大的。” 望千湫说着无形刀风将那个木头块削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小丢丢。 陈最:哇,真是吓死我了。 没有感情的捧读。 望千湫又一勾手指,被缠成一条的陈最身体被迫弯了下来,只能仰视他。 他张嘴刚要说话,忽然感觉到灵力的波动,鞭子把陈最带到了他腿上,像是躺在他怀里一样。 望千湫将手放到陈最的腹部,陈最就感觉一股寒气进入到腹部,几乎将他的灵力全部冻结住。 牙齿都在打颤。 陈最并不习惯这种任由他人掌控的下位者身份。 他可以出于自愿来扮演,但真的无能为力却不是他能接受的。 不过好在自己现在能修炼了。 早晚他和望千湫的位置是要颠倒过来的。 望千湫感到惊起,这个人偶的身体里居然有灵力而且还没溃散,看样子用不了多久甚至能凝成灵珠。 奇。 天下之大奇。 他控制着自己的灵力,不再那么的强悍,变得温和,缓缓注入到人偶体内,在他的帮助下灵气开始快速运转。 陈最感受到他在做什么,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傲天:【诶,他说的给你装这个大小的是什么意思啊?】 它怎么听不懂呢。 灵气在某一刻全部消失,陈最丹田中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莹润的珠子。 黑漆漆的眼珠因为这样快速的灵力运转多了一抹水色。 望千湫抬起手,摸向他眼角的湿润。 人偶不该有眼泪。 他在陈最的注视下,将那根手指送入嘴中。 没有任何味道。 第115章 望千湫尝过陈最眼泪的滋味后重新把手放回到陈最腹部,灵珠已经开始自行运转,正源源不断吸收着这天地灵气,速度飞快。 简直是天赋异禀的修炼奇才。 是自己制作这具身体时用的某样材料造成的? 他仔细回想自己用过的那些天材地宝,手指在陈最的腹部隔着衣服摩挲着,每一样都是好东西,有一些用在真人身上的确是能提升修为但也仅仅如此,是绝对做不到在没有真人这个载体的情况下可以自行修炼。 而且还是现在这样飞速的修炼。 他看向陈最:“你为什么可以修炼?” 陈最:“什么修炼?” 一张俊美的脸茫然又无知,只一双眼落在望千湫放在他腹部的手上:“哥哥,你弄得我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望千湫试图看穿自己的这个人偶是不是在说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是他取的鲛人之目,剔透纯粹若不见底的深海。 什么都瞧不出。 如果这些东西真的有这样的作用,那他留下的就不该是眼泪而是珍珠。 不过这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问题,望千湫更多的是好奇,好奇他的人偶可以修炼到什么地步。 手指一勾,缠在陈最身上的鞭子就回到了他的手腕上。 恢复自由的陈最抓住他的手腕:“哥哥,这个我想要。” 陈最虽然现在能修炼了但是他连一件武器都没有,这条鞭子不错,他很中意:“那天那人掐我,鞭子厉害,有鞭子,哥哥不在我也不会任由人欺负了。” 傲天:这个说话方式真的好像刚刚变成人的非人类,这个宿主演技可真好。 陈最将手指顺着望千湫的手腕伸进去勾住灵元鞭,满脸写着:给我吧。 红色的灵元鞭像是一尾游动的火龙,像是一条红线从望千湫的手腕脱离缠上了陈最的手腕。 对于自己的人偶,望千湫的确是有够宠。 想要,得到的陈最开心的一扭头就在望千湫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谢谢哥哥。” 望千湫沉着的眉眼向上抬了下,那双掌控一切的眼露出几分惊诧和意外,像是天山的雪迎来了一场春风在无声无息中盛大的消融。 陈最是被他一挥手扫出房间的,房门再次关上时陈最已经站在了门外。 “不许来捣乱。” 只剩下这一句在听雪阁回荡着。 得到了东西的陈最掉头就走,心念一动,灵元鞭就从手腕离开,他握着灵元鞭向前扫去,鞭子可以随着他的心意变长,柔软或坚硬。 手腕一转,灵元鞭又变作手环缠了回来。 傲天:【真威风呀~】 傲天:【对了,他说给你安一个小的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雕那么多L8?啊——我知道了,那不是普通的L8,在古代这叫玉势。】 傲天为自己的博学多才感到骄傲。 傲天:【那给你安是怎么回事?】 陈最:【因为这具身体现在没有那个东西。】 傲天:…… 它听到了什么?它现在就是那个地铁老人看手机。 陈最停在垂着紫藤花的长廊,以一种局外人的口气:【他没给这具身体做。】 傲天惊讶完了表示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一阵沉默后,傲天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既然前面的没做,那你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屁……” 太粗俗了,后边那个字傲天自动咽了下去,没说。 陈最:…… 好吧,这个他的确是不需要的。 傲天也放下了这个不重要的问题,有点急:【那他什么时候把前面的给你安上?】 这玩意可着急用啊。 陈最:【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是在山下遇见正要上山的墨星辰,原本他是想在门派里四处转转的,此刻被墨星辰堵在了台阶上。 对方一身白衣如谪仙下凡,的确很难把他和魔族联想到一起。 墨星辰是从二师兄那里得到的消息,只说大师兄多了一个极其特别的人偶,原本他还不信一个人偶能有多特别,此刻见到了,才明白二师兄说的对。 “俗物。” 墨星辰开了口。 陈最咧嘴一笑:“你好俗物,我是最。” 墨星辰瞳孔一缩,周身气势变得凌厉,暗暗惊讶一个人偶居然脑袋还挺灵活。 “牙尖嘴利。”他上前一步踩在了陈最所处的台阶上,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呼吸可闻,如果不是身体是错开的,估计鼻尖都能够碰到一起。 墨星辰那双银色眼珠危险的盯着陈最:“区区一个人偶,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陈最偏头,薄唇开合:“区区一个魔族,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毫不示弱。 甚至更加轻狂。 气氛凝滞,吹过来的风都带了杀伐之意,在到两人身旁时停下了。 墨星辰眼里的惊讶和惶恐没有藏住,那一瞬间他的杀意是真实的,向着陈最倾轧而去,甚至没有去思考为何自己藏了几百年的秘密,他一个人偶知道,他知道是不是代表着大师兄也知道。 那一刻他的想法只有一个:杀掉知道秘密的人。 墨星辰骤然动手。 陈最已经握住了灵元鞭,先他一步向他抽了过去,在他说出那句话前他就猜到墨星辰有动手的可能,他自然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一鞭子甩的又狠又飒。 看到灵元鞭那一刻墨星辰怔住了,大师兄居然把灵元鞭给了这个人偶! 鞭子没有任何意外的抽到了墨星辰身上,抽的人向后退了两个台阶才站稳,陈最依旧昂首站在台阶上,意气风发地甩了下手里的鞭子。 墨星辰是魔族,这种武器对他的伤害会更大。 在陈最挥动鞭子那一刻,听雪阁的望千湫抬起了眼皮,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削的更小了。 傲天:【呀,这是预备役啊,你这么抽他不行吧。】 陈最:【他不是期待被望千湫踩,所以我是在试试他是不是一个M。】 傲天:【哦~让我来看看他的好感度。】 傲天:【……好感度-70!】 傲天开始祈祷墨星辰一定不要是正攻。 陈最:【再抽一下看看会不会涨。】 傲天:【你开心就好。】 墨星辰警惕的向周边看了一眼,虽然没有人在,但是在大师兄的山脚下,对方又有灵元鞭,想要无声无息的杀死这个人偶完全不可能。 “你要是敢胡说,我……” 回答他的又是一鞭子,对于想杀死自己的人陈最是没有什么慈悲之心的,这一鞭子兜头抽下来,墨星辰差点要跪倒在地。 陈最:【涨了吗?】 傲天:【涨了呢。】 傲天:【-90了。】 陈最:【那一定是还没抽爽。】 傲天都不想揭穿他:【是你没抽爽吧。】 陈最轻甩着鞭子从台阶上走下去,动作间铃铛做响。 墨星辰已经站直了身体,这鞭子虽然伤原神,但以他的修为也不至于被两鞭就抽的毫无还手之力。 抬眼向山顶望去,主要是不能惊动山顶的大师兄。 再看陈最骂了句:“狗仗人势的东西。” 陈最二话不说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墨星辰这次有了防范抬手一下攥住了抽过来的鞭子,陈最刚刚才在望千湫的帮助下凝出灵珠,两人现在的修为差距无异于是蚂蚁和大象,所以十分轻易的就被墨星辰拽了过去。 陈最松开鞭子。 没撞到墨星辰身上,停下了脚步。 陈最:“看来你并不介意自己的身份被知晓。” 墨星辰握紧手上的鞭子恨不得抽过去,又望了眼山顶:“你若敢说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陈最并不惧怕他的威胁:“只要你为我做件事,我就帮你隐藏这个秘密。” 墨星辰眯起眼睛。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什么事?” 陈最向前两步站定在他身前,稍稍低头靠近我的耳朵:“去看看羽鸿有没有那二两肉。” 他在墨星辰无声的震惊中,拽回了他手里的灵元鞭,退了两步拉开距离。 墨星辰看着他的眼神极其复杂。 傲天:好感度跌到-100%了,这个攻略对象估计是没救了。 “你说什么?” “你听清了。” “只要你做到这件事,回来告知我,我保证守口如瓶。” 墨星辰稀里糊涂的离开了,这个人偶实在奇怪,而且大师兄居然把那般随身的宝物都给了他。 他必须死! —— 陈最是跑回山顶的,跑进听雪阁,一头扎进望千湫怀里。 “哥哥,刚有人抢了我的鞭子抽我。”他抬头,左边脸颊上还有鞭痕。 “我打不过他,有鞭子也打不过他。” “我给哥哥丢脸了,哥哥这么厉害我却这么弱,要是我能像哥哥这么厉害就好了,但一时半会肯定是做不到的,要是能多有几个像鞭子这样的武器也好,也不至于被抢了鞭子就什么都没有了……” 他一个人嘀嘀咕咕。 望千湫瞧着这个装模作样的人偶,明明没有给他装心脏,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心眼。 不过他所说的也的确是实实在在的问题。 像他这么能惹事,不多些武器防身的确容易出问题。 他可不想他亲手制作的人偶被拆的破破烂烂。 要拆也是他拆。 而且在知道对方居然可以修炼后,望千湫那双锐利的眼落在陈最的胸口转向腹部。 他的确很想将他拆开。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望千湫抬手,掌心向上一翻,一个锦盒出现在他掌心。 陈最看过去。 将锦盒打开,是珠链,粉蓝色的珠链极其精致,珠链很长,瞧着不像项链。 望千湫:“把衣裳脱了。” 陈最听话的将身上的衣裳脱了,很快就露出结实健硕的身体。 是望千湫按照着他的梦,一寸一寸亲手做出来的。 无论对这具身体多么了解,再看也忍不住目露欣赏。 视线落在那平坦处。 勾起唇角。 多一个那东西也不是不可,不过要做的漂亮,若美玉般无暇才可以。 他站起身,锦盒一直浮在他掌心上方,他将珠链拿了出来,向陈最的脖颈带去。 扣子在脖颈后扣好。 最前方的粉蓝色菱形宝石贴上陈最胸口处,垂下的六条细珠链左右各三条向两边分开。 每三条细链最中间那条细链上是水滴形蓝色宝石,紧贴在陈最的乳头旁。 望千湫捏住蓝色宝石,将底下的环扣抵出来,尖刺从侧方抵在乳头旁。 看上去危险又暧昧。 陈最垂眸瞧着,没做任何反应,一副望千湫可以对这具身体为所欲为的模样。 这点让望千湫满意。 他用指腹将尖刺一点点向前推,缓慢的从陈最的乳头穿了过去。 “疼吗?” “不疼。” 不是假话,陈最是真的没有任何感觉,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只是人偶。 望千湫有些失望,将环扣扣上礼刺。 他期待陈最能够感受到疼的那一天。 傲天:【哦买嘎,身体链加乳环!刺激!】 另一边也同样戴好。 最后垂下的珠链经过陈最的腹肌,向后绕了一圈再转回来。 尾端垂下的那一截,正好垂在平坦处。 而那一截上还有一个圆环,原本应该是戴在…… 望千湫:“把衣服穿好。” 第116章 “哥哥给我戴的是什么?” 穿好衣服的陈最,遮挡住了那让人血脉喷张的景色。 一身文武袖的衣裳显的利落又不可亵渎,谁能想到底下居然戴着那样的东西,紧紧贴在那层紧实的皮肉上,随着动作轻微的晃动,在主人都不察觉的情况下将皮肤磨的泛红。 望千湫掌风凌厉的向陈最打了过去,雷霆万钧之势,像是要将陈最拍碎。 傲天都有些慌了,问陈最要不要躲一下,更不明白为什么望千湫会突然动手。 陈最没有动。 在手掌距离他头顶还有一寸距离时,他周身散发出淡蓝色的柔和光晕,无论是那袭来的掌风还是望千湫的手全部停在了光晕外。 望千湫向陈最看去,眼底的欣赏在跳跃,陈最没躲,这种全身心对自己的信赖让他感到愉悦。 如果是旁的人偶也是不会躲的。 但是最不一样,最有很多他自己的小心思,在这种情况下他没躲,对望千湫来说是最受用的。 光晕下那双眼睛不含杂质的瞧着自己,望千湫心想换做旁人怕是要沦陷了。 但他自然不会。 人偶于他来说就是一个玩意儿而已。 他放下手。 傲天松了口气,原来这链子是防御用的,好东西好东西。 之后望千湫又给了陈最一把长剑,剑身三尺,通身剔透,坠白色剑穗。 陈最握剑就感觉到了凉意。 最后是一枚空间戒指,他抓过陈最的手将那枚红玛瑙的戒指戴在了陈最的无名指上。 陈最无声挑眉。 他们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婚戒这回事,虽然无心,但落在陈最这个外来者的眼中的确有些意思。 傲天:【糟,我都有点磕你俩了。】 傲天:【让我看看他对你的好感度。】 这一看给傲天看懵了。 陈最:【多少?】 傲天:【居然只有1%。】 傲天觉得是自己的数据出了问题,这个望千湫给陈最这么多好东西,而且还接受陈最的贴贴。 怎么着也不该只有这么点好感度啊。 如果1%的好感度就能为陈最做这些,那要是70%的好感度…… 陈最也有些意外,同时好奇那1%的好感度是从哪里来的? 【除了好感度你可以测满意度吗。】 【可以啊。】 傲天立刻就测了一下:【哇哦,他对你的满意度是100%。】 陈最差点笑了,这哪是对他的满意度,这分明是对自己手艺的满意度。 得到了好几个宝贝的陈最:“哥哥你对我真好。” 陈最最懂嘴甜这回事。 小时候他想要活下来,嘴甜可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而望千湫从出生那天起,这世上的人便只会捡好听的话对他说。 倒是不太吃这套。 手掌一翻,掌心就出现一个乾坤镜,陈最向镜子中望了一眼后,趁着望千湫不注意,将地上那些尺寸他不满意的东西全部收到了空间戒指里。 留下几个大个的。 望千湫通过乾坤镜,观看着他曾去过的几个秘境。 要给最做出那个东西还需要些材料。 陈最来到他身旁,从那镜中看到了深海,看到了一片世外桃源,看到了荒凉的战场,看到了成片的坟墓。 —— 入夜 望千湫只穿了里衣躺在寒冰床上休息,明日他便会出发。 房门从外打开。 他闭上了眼睛。 陈最出现在床边,看了眼望千湫后就脱了身上的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冷! 即使是一具拼凑的假身体,陈最依旧感受到了冷意,几乎要把他冻住。 他动了下,才发现这床居然是一块冰。 陈最一个翻身,整个人都压在了望千湫身上,身上的身体链硌着望千湫。 呼—— 没那么凉了。 但还不够暖和,当陈最试图剥开望千湫身上的里衣时。 “找抽。” 望千湫的声音响起,比这冰床还要冷。 陈最没继续剥他的衣服,而是把手伸了进去,顺着往下,放到了他腰侧。 “哥哥,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望千湫没把他的手拿出来,对他来说陈最只是他制作出来的人偶,就像是他拥有的一件衣服,一块毛巾,是一件物品。 即使和他肌肤相贴也没有什么的。 不会乱他道心。 他没有问。 陈最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孟长青,流飞云还有墨星辰和飞鸿他们都喜欢哥哥。” 陈最的手在望千湫腰侧摩挲着,掐不起来一丁点多余的肉,这衣服下的身材一定是极好的。 “他们都想对哥哥做坏事,哥哥以后不要给他们好脸色看。” 望千湫还以为他要说什么,这件事他知晓。 奇怪的是最居然会知晓,虽然他和那几人都打过照面。 望千湫睁开眼,将趴在他胸口的人的下巴抬起。 即使这样,这个人偶也太敏锐了。 月光从窗照进。 望千湫盯着这张脸一时有些恍惚,是不是梦里的人跑了出来?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看出来的,他们都恨不得杀了我呢。” 陈最撑起身体,身体链就轻轻晃动起来,那些宝石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他的手掌就撑在望千湫的肩膀旁,像是准备做什么运动。 “哥哥,你要保护好我。” “我很容易就会坏了的。” 望千湫抬手,这次抓住的是陈最的身体链,抓着的还是链接着乳钉的那一条。 他拽了下。 陈最的身体就跟着向下扑去。 望千湫:“疼吗?” 陈最是不疼的,但考虑到这是望千湫第二遍问自己这个问题。 于是他换了个答案,眉头微皱:“疼。” 他就从望千湫那双眼底看到了一点微乎其微的惊喜,他果然在期待这个答案。 攥着细链的手更加用力。 陈最:原来是个S啊。 他一边顺着力气靠近,一边眉头拧得更紧:“哥哥,疼……” 重新趴回望千湫怀里。 “起来。” “我不。” “哥哥欺负我。” 望千湫哼了声,手一转,两指之间就出现一粒金色丹药,他将丹药向陈最的口中送去,陈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应该是好东西没错。 张开嘴,由着望千湫把丹药推进来,他还故意用舌尖舔了下望千湫的手指。 他这边将丹药吞下去。 望千湫则在瞧着被舔到的手指,搓了搓指腹,又把手指放到近前。 指尖已经变得干爽。 他重新把手指放在陈最嘴里,搅和,要离开时被陈最一下咬住。 他用别的手指轻敲了下陈最的嘴唇,陈最这才张开嘴。 望千湫重新把手指放到跟前。 是唾液。 这具人偶在有了人类,能够感受到疼痛后现在又有了唾液。 最后会变成血肉之躯吗? 陈最把丹药吞下去后就感觉肚子热烘烘的,很舒服。 果然是好东西。 望千湫没再让陈最起来,将手掌伸进两人中间,抵上陈最腹部,开始为他引导体内的灵力。 对于陈最来说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舒爽,就好像泡进了温泉里,四肢百骸都泡松泛了,就这样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 望千湫引导着陈最体内的灵力运转了十八个小周天,这才把手拿开。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偶最后会达到什么修为。 他很期待。 用灵力包裹了陈最后,翻身将陈最从他身上转到了旁边去。 目光落在陈最被乳钉穿过的…… 那可是用他调制出的最水灵的粉色上的色。 他捏了上去。 是只有这里能感觉到疼,还是这具身体已经有了痛觉。 可以等明天试一下。 —— 陈最忽然抬起手臂,把望千湫揽进了怀里。 望千湫抬眼瞧着,男子的面部轮廓是俊美的,一般人睡着后会显得更乖,但他的人偶不一样,睡着后气势变得沉稳。 甚至有些霸道。 这才是他真实的性格吗? 第117章 “此话当真?” 孟长青将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从墨星辰这得到的消息让他不得不好好思考一番。 墨星辰:“自然当真。” 还有些话没说,那就是那灵元鞭可是实打实抽在了他身上两次。 当然这种丢脸的事他自不会讲。 流飞云拍桌而起,那桌子一角就被他拍碎,作为此地主人家羽鸿瞧了那桌角一眼,向流飞云翻了一个白眼。 流飞云:“大师兄怎么能把灵元鞭给他!” 他又气冲冲坐下,拿起茶杯一口喝了个干净:“大师兄对这人偶也实在忒好!” 好的让人嫉妒。 又把一个人偶做的那样精致好看,怎能让人不怀疑大师兄做这个人偶是要用在什么地方。 四人沉默下来,只有相同的愤怒和警惕在四人身上出现。 孟长青再次拿起茶杯:“有了这人偶,大师兄心里怕是再也放不下咱们几位师弟了。” 他看向流飞云,这个脾气最暴躁的:“那天大师兄还为了那人偶处罚过你,也不知那人偶还会不会记恨你,毕竟那天瞧他那样子,可是连状都是会告的。” 他叹了口气:“诶,不好相与啊,三师弟你以后可要躲避着点。” 流飞云哼了声:“这个人偶不能留。” 他这句话一出来其余三人神色大同小异,其实大家都一样,在等人开这个口,但他们自己是不会说出这句话的,这样事后可不好推卸责任啊。 孟长青甚至还说了句:“三师弟,你可不要太冲动。” 流飞云根本没听他说话,只问墨星辰:“他还做了什么?” 墨星辰闻言看向了羽鸿。 羽鸿警惕起来:“你看我作甚?” 他们四个都知道彼此对大师兄的心思,所以关系算不上好,平时不但针锋相对还背后使阴招,不过又因为彼此都知道彼此的心思,有时候又会一致对外。 只能说他们四人的关系微妙。 墨星辰想着陈最提出的那个要求,那个荒唐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吃错了药的要求,其实他后来仔细琢磨过。 “他让我看看你有没有——” 视线向下移动,被桌子遮挡住:“阳具。” 他这句话说出来就得到三张怔住的脸,大家的反应和他一开始果然都是一样的。 几息后,羽鸿红着脸,冷着声:“师兄莫要开玩笑!” 墨星辰可没有开这种玩笑的兴趣:“事实便是如此。” 羽鸿尴尬其他的人可不尴尬,流飞云更是心直口快:“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羽鸿还能没有不成?” “够了!” 这次换羽鸿拍桌而起,整张桌子都被他拍碎,上面的杯具也成了真正的悲剧。 虽然他是暴怒,可另外三人的心思还在转着,墨星辰看向孟长青,他认为的聪明人应该能想到其中关窍。 孟长青也在思考,他觉得那个人偶做什么事都是有目的的。 或许羽鸿真的没有也不一定,但如果他没有,无论是先天身体缺陷还是后天造成的,在这场追逐大师兄的竞争中他都将失去参赛资格。 羽鸿:“天晚了,请诸位师兄离开吧。” 他被气的不轻,那张雌雄莫辨的脸蛋都红通通的,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孟长青看向墨星辰。 两个人对了一个眼色,便明白各自心中所想。 流飞云:“这个人偶真是下流,这样的人偶绝对不能容许他继续留在大师兄身边!” 孟长青:“小师弟不必如此暴怒,不过这人偶的要求实在有趣,倒让人升起了几分好奇。” 羽鸿察觉到他话风不对,眉头压下:“二师兄你是因为这人偶急的没了脑子不成,对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咱们就在这儿随着他起舞,被一个人偶耍的团团转,岂不是好笑。” 孟长青:“诶——小师弟若是不缺,又为何如此急躁愤怒。” 流飞云闻言看向羽鸿的下半身,生出了几分好奇,后知后觉若是他没有岂不是少一个竞争对手。 羽鸿脸色冷的能结冰,瞪着一直在那慢条斯理搅弄风云的孟长青,手掌一抬,掌心中变多了一柄秋水长剑。 “二师兄,莫要逼我犯上。” 墨星辰:“那人偶瞧着机灵,这问题应该是有深意,小师弟不如就配合师兄们一下。” 羽鸿握剑的手一紧,没想到这么荒唐的事情居然连墨星辰都要参与,转念一想,他们应该是巴不得自己没有。 他猜透了这两人的心思,若是真动起手来,他自然是不敌。 流飞云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的 ,磨拳霍霍向羽鸿:“小师弟就劳烦你自证下吧。” 孟长青和墨星辰也离开了椅子,站起身后三人呈包围之势缓慢但带着强势的压迫向他走去,羽鸿作为入门最晚的小师弟,修为也是最末,即使他拼了命也难逃这三人之手。 墨星辰:“小师弟还是莫要闹出太大动静,让更多的人知道对谁都不好。” 羽鸿紧张羞愤的向后退去,眼前三个男人全部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将他越逼越紧,直到撞上墙壁无路可退。 最先动手的是流飞云,羽鸿下意识挣扎反抗,孟长青和墨星辰同时出手,一个布下隔音咒,一个和流飞云一同抓住羽鸿。 羽鸿那张美丽的雌雄莫辨的脸庞出现慌乱。 “你们,不要……” —— 傲天:【我最近觉得有点不对,虽然咱们不知道攻到底是谁但肯定不会是望千湫,为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他这刷存在感?】 陈最:【我的想法是这样的,攻现在是未知,虽然我们可以把4个全撅了,但明明有3个不是,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陈最:【咱们是做任务又不是当免费的鸭。】 傲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暗穿书局选中的人,岂能就这么让别人睡到! 陈最:【最后攻一定会确定的,在那之前我们先跟着望千湫,在他身边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这样在面对揭晓的任务目标时,起码咱们在武力上不输。】 傲天听的直点头,有道理,非常有道理。 傲天觉得跟着这个宿主自己完全不用担心的,只管他有什么需要找自己提就行,至于其它的这个宿主都能安排好。 就喜欢和这样的宿主一起干活,给他提到自己最喜欢的宿主第二名。 傲天:【对,这样还能看着望千湫,不让别人和他接近。】 陈最:【哇,还有这一点,我都没想到。】 陈最:【你真聪明。】 傲天的笑没憋住:【嘿嘿也没有哈哈哈哈——】 傲天开心的把陈最提到了他最喜欢的宿主一点五名,偷偷给陈最加油,还差05你就是我最喜欢的宿主第一名了! 陈最抬眼从镜子里看向为他梳头的望千湫,正在把给他编的那几条小辫子拢起来,动作细致,神情专注。 仿佛自己是他手中的艺术品。 辫子扎好,望千湫又拿起一个个小配饰向陈最的头发别去,一点都没有不耐烦。 一切都弄好,望千湫向镜子看去。 不期然的和陈最撞上视线,他觉得自己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温柔。 陈最忽然开口:“娘子。” 望千湫目露不解。 “哥哥好像我的娘子一样,在为我梳头。” 望千湫心想不是你张嘴就叫娘的时候了。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教他,但是他每日知道的东西却是越来越多。 或许自己真做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将陈最发尾的一个小铃铛扶正,从镜子里瞧着陈最,他觉得如果非要说,也应该是他更像夫君在装扮自己的娇妻。 “我今日要外出。”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望千湫猜到了他一定会这么说,所以今天给他打扮的格外华丽,金银玉饰,环佩琳琅,一朵人间富贵花。 望千湫的坐骑是一只通身雪白的凤凰,陈最看呆了好一会儿。 望千湫直接揽了他的腰将他抱了上去。 一声凤啼,他们就已经到了九层云上,出山门时护法大阵闪烁了下。 —— 羽鸿的居处。 此刻人倒在地上,衣裳凌乱,甚至有被扯碎的布条被扔在地上。 腕上,腿上多了些红痕。 是被他三位师兄用力按住时留下的,此刻人偏着头将半张脸都藏在了身下的衣服里,另外半张脸被长发遮挡了些,但依旧可以看到屈辱的泪正无声落下。 而三位罪魁祸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居然真的没有。 竟然真的没有。 对眼前的事实,三人都有些震惊,一时无言。 心中又难免高兴,更觉得好笑,他连那个东西都没有居然还惦记大师兄。 孟长青:“小师弟也不要过于难过,这件事师兄定当守口如瓶,也会为你想办法的。” 谁都知道他这后半句完全就是假话。 孟长青:“那师兄就先不打扰了。” 墨星辰:“告辞。” 两人心情愉悦的离开,流飞云瞧着那衣服堆里的可怜人,解了外袍给羽鸿遮上。 “你也别难过了。” “虽然你没那个东西,但是以后师兄会疼你的。” —— 陈最瞧着下方飞速掠过的景色,走去凤凰背部边缘,脚向前一伸就悬了空。 他不但不怕,反而就这样走了出去。 身体不受控的向下掉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穿过云层,地面的景色在不断放大。 这可比跳伞还要刺激。 眼前白光一闪,凤凰就出现在了下方,而他也落进了望千湫怀里,凤凰重新向高处飞去。 这已经是陈最第十二次跳下来了。 望千湫抱住要起身的人,不允许陈最再动弹。 “莫要淘气。” 陈最差点被这句话逗笑,这是哄孩子呢。 望千湫不让他起来,他就捏起一缕发稍去扫望千湫的脸。 顺着他的眉眼,扫过他的鼻尖,陈最是真喜欢望千湫这张脸。 只可惜他不是攻略对象。 “哥哥,我的头发是什么做的?” “木枝。” 陈最惊讶,这样柔软乌黑的发丝居然是木枝。 他捏着发稍扫向望千湫的嘴唇。 “哥哥,那我的嘴唇是什么做的?” 望千湫看向陈最的嘴唇,是果肉,当然不是一般的果子,一树百年才结一颗。 所以他的人偶说话时,他还可以闻到果香。 “果肉。” “果肉?” 陈最慢慢的舔了下唇肉,这个世界还真是神奇。 放下扫望千湫的发稍。 眼睛亮晶晶的靠近:“那哥哥你渴不渴?要不要吃口果肉解解渴。” 傲天:诶?不是要看着他,这怎么成勾引他了? 傲天想了想,也不是什么大事,虽然任务是撅了主角攻,但也没说不能撅主角受啊。 陈最知道望千湫只拿自己当一个物件。 他真的很想知道,此人道心乱了会是什么模样? 第118章 望千湫忽然意识到,他的人偶是不是在勾引他? 按理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模样很单纯,好像真的就是在邀请自己去吃他用果肉做的嘴唇,来给自己解渴。 甚至可以说是贴心。 望千湫抬手,指腹放在陈最的唇肉上,没用什么力气的轻轻碾过,颜色就又鲜艳了几分。 “你不好吃。” 陈最用一秒钟的时间思考了下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反应,按照他的本性自然是把人推倒强吻上去。 好不好吃,我让你吃,你就得吃。 但对付望千湫还是要换个套路。 望千湫也有点好奇他的人偶会做出什么反应,完全是一副等待着看戏的模样,就像是那种故意逗你生气的男生一样。 从被他以精血点醒就一直很闹人的人偶,在听到他这句话后眼皮一点点垂了下去,细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惹人怜爱的阴影。 陈最低下头,默默地把脑袋向外转去,用别扭的姿势闷不吭声的表达自己的不开心。 高束的乌黑马顺着脖颈,从肩膀垂到身前,垂在马尾里的金线亮晶晶的闪着。 陈最什么都没说。 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望千湫:“生气了?” 陈最不理他。 望千湫反倒是笑了,伸手要去捏陈最的下巴把他的脑袋转回来,陈最把头更往那边扭去,马尾都甩起了些。 不给他碰。 望千湫的手背就顺着他的马尾滑了下去。 “气性还不小。” “怎么样才能不生气?” 傲天:啧,男人都是欠儿东西,非得嘚嘚瑟瑟把人惹生气了,再贱兮兮的去哄。 它以后可不要做这种男人。 望千湫这么问,他的人偶这才把头转回来,那张俊美的脸上还满是不高兴,把诱人的嘴巴一撅:“你尝一口,我就不和哥哥你生气了。” 谁能想到这幅样子的陈最,实际性格是那么强势的。 真是一个好演员。 傲天:虽然宿主很努力,但是望千湫肯定不会亲的啦。 磕电子瓜子,再来一口电子奶茶。 凤凰自带防御屏障,所以即使飞行速度极快他们在凤凰背上也是没什么风的,但此刻风好像大了些。 望千湫瞧着他的人偶。 那还停在发梢的手向上捧住陈最的脸颊,将他的脸转过来的那一刻,唇已经吻了上去。 霎时间。 风停了。 两双眼睛在最近的距离下对上视线,陈最适时的表露出惊喜,望千湫那双冷眼依旧是无风无波,他不但亲了上去,还张嘴咬住陈最下边的唇肉。 好似真的是在品尝果肉那样。 这个饱含着“吃”这个意味的接吻结束后,两人的唇上都多了一抹水色。 望千湫的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陈最在他的注视下伸出舌,舔过刚才被咬过的唇肉。 “好吃吗?” 望千湫失笑一声:“好吃。” 语气中带着宠溺的无奈。 至于傲天打翻了电子瓜子和奶茶,不是,这就亲了? 这不对吧? 望千湫不是高冷师兄吗?怎么人是高冷的,嘴是随意品尝的? 还有陈最这架势,他是真要连受也撅了。 不行,它得查一查条约看可不可以这样,还是严谨一点比较好。 对于这个回答,陈最这才满意。 傲娇的:“这还差不多。” 陈最重新靠回望千湫怀里,半垂着眉眼,脸色瞬间从娇憨变为冷峻。 呵。 还真是一个没有任何欲望的吻。 作为被亲的人,陈最百分百感受到了望千湫的情绪,大概就是自己的嘴唇左右就是果肉做的,这根本就算不得接吻。 有一点点不爽。 他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很远,凤凰从白天飞到晚上还没有到。 望千湫在盘腿打坐。 陈最坐在他对面,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灵丹好像大了一点。 但这还不够。 “哥哥,我的灵丹好小啊。” 打坐的人手掌一抬,掌心就出现一个精致的白瓷瓶。 望千湫言简意赅:“每日一粒。” 陈最拿过来立马就吃了一个,微苦。 望千湫:“安心打坐。” 陈最:“哥哥,我不会打坐。” 望千湫睁开了眼,伸手贴上陈最腹部:“带动你的灵力跟随我的灵力。” 陈最在这方面悟性很高,很快就明白了关键。 在跟着望千湫的灵力运转了两个小周天后,就已经能自行打坐修炼了。 望千湫把手收了回去,探究好奇的瞧着修炼的陈最。 时至今日还是没弄明白他为什么能够修炼。 视线落在陈最的唇上。 总觉得比制作时更加的柔软了,还挺好亲……挺好吃的。 修炼时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等陈最再次睁眼已经是白天了,他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神清气爽。 想找人打一架。 于是他把视线放在了望千湫身上。 挥手就向望千湫打了过去,没有任何的犹豫,手掌下凝结着灵力,若是普通人大概会被他这一掌打碎脑袋。 而望千湫连眼睛都没有睁,只是在陈最的一掌拍过来时,随意地抬起了手。 两掌对上。 陈最向后退了一步,黑漆漆眼中战意更盛。 他向望千湫冲过去时,身上的红衣让他看上去像是一片火烧云,发饰铃铛做响,清脆悦耳,高束的马尾飞扬,发稍在臀上腰后晃荡着,银色的腰带时隐时现。 望千湫依旧是眼都没有睁,只凭一只手,挡住了陈最打过来的掌,拳,踢过来的腿和脚。 陈最的动作快的只剩下一片残影,但由于太快,残影还没消退,人已经换了地方,反倒造成了一种慢镜头的感觉。 就见人如苍鹰般跳起,向着望千湫踢去。 望千湫挡着他的手反手一抓,就把陈最抓进了怀里。 陈最打爽了,当雇佣兵的时候他可遇不到这么厉害的对手,虽然他现在打不过望千湫,但他相信总有一天。 望千湫慢悠悠睁开眼。 瞧着倒在他怀里匀着气的陈最,不像是一个人偶倒像是一个活力十足,野性十足的小豹子。 不过,只是教了他打坐。 他这般的身手又是从哪练习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望千湫真的怀疑了下,这真的是他做的那个人偶吗? 但这具身体就摆在他眼前,任他检查。 的确是。 —— 凤凰停了下来,在前方是一片浓重的白雾,透露着不详。 齐刷刷的和他们停下的地界分割开。 穿过这片白雾,就到了这世上的六秘境之一的珈蓝秘境。 陈最就见望千湫身上出现了白色的光晕,让他看上去像是个神仙。 光晕将凤凰也罩在其中。 凤凰这才继续向前方飞去。 陈最感受到望千湫的气势沉了下来,紧接着就听当啷一声,他转眼看去,有什么砍到了那罩着他们的光晕上。 这一下像是宣告一切正式开始。 紧接着光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无形的,数不清有多少的东西不停的砍了上来。 陈最一点也不怀疑这好似无形风刀的东西的杀伤力,绝对是能将他一劈为二,砍成肉酱的。 更别提这么密集了。 光晕闪烁着,他看向望千湫,依旧是面无表情,沉稳如山。 凤凰转转绕绕继续向更深处飞去。 攻击更加的狂暴。 由于攻击过来的无形之物太多,砍在光晕上时甚至产生了爆炸一般的声响。 而这个过程,陈最估计起码持续了7个小时左右。 这7个小时里望千湫一直释放着灵力,承受着攻击,脸色都稍稍苍白了些,若是修为低一些的人还真进不来。 凤凰冲出浓雾,前方豁然开朗,简直如同世外桃源般。 凤凰向着左边飞去。 望千湫撤了防御,盘腿调整着气息,一想到自己是为了给人偶做阳具才如此费力进来,他就觉得好笑。 陈最感觉这里的空气都不一样,更好闻,好充沛的灵力。 凤凰在升腾着热气的泉水边停下。 望千湫也从凤凰背上下来,秘境虽然危险,但也处处都是宝贝。 就比如这泉水,泡之,就可增长修为。 进来时如此大耗灵力,先在这里泡一泡是最好的。 望千湫脱了外袍,并不在意身边还有一个陈最,穿着月白里衣走进了泉水中,坐下,身形舒展的向后靠去。 陈最不大确定他这具身体能不能泡水。 “哥哥,我可以泡吗?” “不可以。” 陈最在旁边的石头上坐下来,有点失望,这温泉瞧着就很好泡。 “那哥哥给我做的阳具一定要能泡水。” 望千湫看了他一眼。 他的这个人偶脑袋里好像总有这些乱七八糟的。 看不惯。 伸手就把陈最从石头上拽了下来。 他的人偶脑袋应该洗一洗。 陈最扑腾着挂到望千湫身上:“我不能泡。” “你能。” “哥哥你骗我。” 陈最在水里把衣服脱掉,只剩下身体链还在身上,那身体链在背后,还从脖颈上垂下一截,嵌着宝石,贴着脊椎的那道凹陷,沾染了水色后更是一绝。 望千湫抓住那一截,把陈最拽了过来。 动作间,他的衣襟也松开了些,不过他拿陈最当物件看,并不在意,没有去遮挡。 陈最被拽到他旁边,一转眼就瞧见了望千湫袒露的胸口。 白色的衣襟压着粉色的乳,而在乳晕处,有一枚红色的小痣。 那枚小痣瞧得他牙痒痒。 衣襟被泉水冲的很开,连腹部都能看到。 陈最看了看望千湫又看了看自己:“哥哥,除了那个东西你还少给我做一样东西。” 望千湫以为他说的是屁…… 泉水底下陈最的手伸了过来,顺着他腹下的青筋缓缓摩挲过去。 “我这里没有青筋。” “哥哥。” “我要。” 第119章 泉水很清澈,清澈到可以看清水下的手像是一尾灵活的游鱼,顺着青筋,顺着大树向上延伸的纤细根茎一点点游到树根处。 动作间带动泉水流动着,水面上更是出现涟漪。 望千湫垂眸瞧着那尾灵动淘气的小鱼,任由那尾小鱼缠上树根,试图用自己的身体圈住树根,来测量树根的粗细。 小鱼首尾相连上又一个灵活的掉头,从树根向上方游去,看样子是拿这树根当了自己的玩物,毕竟这温泉之中实在是没什么东西,只有这树根可以玩儿了。 陈最就坐在望千湫身旁,对方如此淡定如常他是不满意的,原因无他,但凡他将自己视为一个人类都不会是这样的反应。 泉水中的小鱼将树根缠住,看样子像是要用自己的力量把树根勒断一般。 看样子小鱼的脾气不大好,也许是对树根没有表达对它到来的欢喜,所以在这里示威,不但要将树根勒紧,小鱼更是从树根不断往上方游去,试图扒下一层树皮来。 对于小鱼这样的折腾。 树根终于有了反应,毕竟是在这秘境,在这灵气充沛的泉水中的树根,那肯定是绝非俗物。 树根抬了起来,大概是想看看哪里来的小鱼,这样的调皮捣蛋。 小鱼见自己终于把树根给盘活了,更加兴奋,一出溜就来到树根最上方,将自己的脑袋贴了上去,亲切的蹭啊蹭,和树根的脑袋贴贴。 “哥哥。” 陈最不再看在泉水中捣蛋的小鱼儿,转眼看向身边仙人般的望千湫。 原本他还以为人类修炼了几百年是会变得无欲无求的,但显然并不是这样,他只意味不明的叫了望千湫一声。 望千湫眉头微微蹙起,从来没想过人偶还会有这个用途,整个身体更加放松的靠在身后的石头上,一双眼瞧着那尾盘着树根游来绕去的小鱼。 可惜,这只小鱼不会张嘴巴,不然一口咬上树根,定能叫树根好受。 脑袋里冒出这样的想法后转眼看向陈最,视线落在他果肉做成的唇瓣上,望千湫修的可不是无情道,一生顺遂的天之骄子更是从来没有委屈过自己哪怕一点。 但想来他的这个人偶会蹬鼻子上脸。 还是作罢了。 小鱼不停用脑袋蹭树根的脑袋,把树浆都从顶端蹭出来了一些,不同于泉水的清澈。 “哥哥。” 陈最又这样叫了一声就没有了下文。 望千湫瞟了他一眼,估计是又藏了什么坏心眼,又或者只是单纯的提醒自己,现在是谁在和他…… 收回视线时向泉水里望了一眼,他的人偶那里平坦的一眼可以看见底。 的确是差点意思。 “哥哥,我要一个比你这个还雄伟的。” 小鱼游到了树根底下,去触碰那两颗果实。 望千湫哼笑了声:“给你装一个在腰上可缠两圈的,满意否?” 陈最:“……哥哥倒也不必如此溺爱我。” 他还挺会开玩笑的。 傲天都要笑噶过去,因为它想象了下那个场面,真是太c了! 小鱼绕着树根稀罕了好一会儿,把树浆都给逗了出来,将泉水都变得浑浊了不少,不过很快随着泉水的流动,温泉再次变得清澈。 吐了树浆的树根又耷了下去。 小鱼又贴贴了一会儿这才游走,那一步三回头的样子仿佛在说下次还找你玩儿。 —— 另一边孟长青和墨星辰离开了羽鸿的住处后,春风得意人腿疾的直奔望千湫的住处,之前还言之凿凿说会帮羽鸿保守秘密,这会儿恨不得一刻不耽误把这件事告诉望千湫。 墨星辰:“二师兄不是说要为小师弟保守秘密。” 他这半斤说上孟长青那八两了。 孟长青摇了下手中羽扇:“诶,师弟此言差矣,我可是还说过会替小师弟想办法的,只是我实在才疏学浅,故此来请教不是外人的大师兄。” 两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向上扬着。 墨星辰:“二师兄说的对。” 孟长青:“那不知师弟是要去?” 墨星辰:“以免大师兄知晓后有需要打下手的地方,我这个做师兄的也该为小师弟做些什么。” 孟长青:“小师弟有我们这样的师兄,真是好福气。” 墨星辰:“二师兄说的对。” 两人走得更快了,恨不得直接飞过去,只不过到了山脚下却被防御阵法拦在了外面,这说明他们心心念念的大师兄并不在山上。 不过这也是常事,他们这位大师兄总是经常外出的。 两人有些失望地站在山脚下,不能第一时间和大师兄分享这个消息真是……啊,不对,不能第一时间请大师兄为小师弟帮忙,真叫人难过。 两人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同时间向对方看去。 孟长青:“不知大师兄会不会带那个人偶一起离开?” 墨星辰:“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再次向山中看去,凭借着修为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最,我来告知你答案。” 两人等待着。 流飞云出现,他就知道这两个坏心烂肺的家伙一定会跑来告知大师兄,不过看样子大师兄应该是不在。 他掉头就想走,又停下脚步。 大师兄没在,如果那个人偶还在,岂不是除掉他的好机会。 流飞云再次走了过去:“你们在做什么?” 墨星辰和孟长青对视了一眼,这么半天也没人下来看来那个人偶是不在,大师兄居然还带他出去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两人心情变差也不想搭理孟长青,从山脚下离开了。 流飞云哼了声,然后扯开嗓子:“最!” 他在防御阵法外来回踱步,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人下来,估计那个人偶也被大师兄带走了,流飞云悻悻离开,不知道大师兄带那个人偶去干什么了? 踢了一脚地上的杂草,心情不爽。 忽而露出一个坏笑,去找小师弟玩一会儿~ —— 陈最他们从温泉里出来,重新穿好衣裳,回到凤凰背上。 凤凰带着二人向秘境更深处飞去,陈最四处瞧着,原以为这一路看过的景色已经是让他大开眼界,而这里是真的可以用仙界来形容。 他见到了很多形状奇特的动物和植物,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朵花丛远处飘了过来,他仔细看了看竟然不是花,而是花仙子,花仙子好奇的打量了他们一眼,胆子很大,落在一支凤羽上,被他们带着走。 陈最瞧着那拇指大小,有翅膀,穿着花苞衣服的花精灵。 很漂亮。 他向前摊开手掌。 花精灵盯着他看了看后就飞了过去,落在他的掌心,望千湫瞧了一眼没有阻止,花精灵是没有攻击力的,是一种和平的生物。 傲天:【哇,好漂亮。】 想用这个做自己的虚拟形象了,不过为什么它现在的虚拟形象是一个小章鱼啊? 花精灵的翅膀扇动间有金粉簌簌落下,它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叉子,就见它将小叉子一转抵在了陈最的手掌上。 陈最的掌心就出现一个图腾,一闪消失不见。 “哥哥,这是什么?” “花神的祝福。” “花神的祝福?” 花精灵飞走了,没飞多远就又出现两个花精灵,它们结伴自由自在的向远处飞去。 陈最回到望千湫身边:“花神的祝福有什么用?” 望千湫向他的头顶看去。 陈最抬手在头顶摸到了一个东西,他又向前一步,稍稍低头从望千湫的眼睛里看自己,就在自己脑袋上看到了翠绿的草叶。 “这是?” “聪明草。” 陈最明显感觉到望千湫在说这句话时在笑。 他摸着脑袋上的草叶:“聪明草?” “可能是它觉得你不够聪明,所以给了你这份祝福。”望千湫瞧着陈最脑袋上被风吹得晃动的细径圆形草叶。 还有点可爱。 傲天:【还有这好东西,俺也想要。】 星星眼。 陈最放下手:“这个会一直在吗?” 望千湫:“六个时辰后就会消失。” 陈最后知后觉自己是被望千湫诓了,才不是因为那个花仙子觉得自己不够聪明,而是那个花仙子就是聪明草的花仙子 ,它也给不了自己别的祝福。 他们飞过山川,来到一处高山前。 从凤凰上下来,望千湫在凤凰耳朵旁说了句话,凤凰就飞走自己去玩儿了。 望千湫则带着陈最向前走去,这里连条路都没有但望千湫一副很熟悉的架势,陈最跟在他身后,到了山根前望千湫停了下来,陈最身体一歪,从后探头向前看去,脑袋顶上的聪明草晃啊晃,乌黑的发尾荡啊荡。 他并没看见什么。 望千湫忽然手臂向后将他揽住,轻松的把他抱了起来。 陈最:?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抬手环住了望千湫脖颈。 傲天:【啧啧,我都要叫你陈娇娇了。】 陈最:【真正的攻不必在意这种小细节。】 傲天:【你有理,你有理,你脑袋上长聪明草你最有理~】 当望千湫小距离腾空向前飞去时,陈最大概明白望千湫为什么突然抱他了,可能是因为那一段路比较泥泞,而他不想弄脏自己这个人偶。 陈最:…… 这样的待遇陈最还真没享受过。 这么一想当人偶挺好的。 过了那一段望千湫果然就把他放了下来,非常的自然,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这个“主人”应该做的。 在他们前面出现一个被杂草遮挡的山洞,望千湫拨开杂草示意陈最进去,陈最走过去后身上连片草叶都没沾。 他忽然想如果是他和望千湫做,他会不会怕累到自己,然后自己动。 望千湫又重新走到陈最前方去,这种被保护的感觉对陈最来说还是挺新奇的,这个世界的危险和苦难一向都是他一个人冲在最前面去抵抗,被打倒不想死就要遍体鳞伤的尽快爬起来,一边流血一边活下去。 不过他这个人不大习惯回忆。 所以他总是向前看,这次在他的前方站了一个人。 陈最伸手抓住了望千湫的袖子,没有抓他的手,只是抓住了他随着走动晃动的衣袖,望千湫向前迈去的脚步放慢了一瞬。 “怕黑?” 山洞里还是有些黑的。 陈最自然不怕黑,或者说黑夜才是他大展身手的最好舞台。 “嗯。” 他很好奇自己这样回答后望千湫会怎么做。 望千湫手腕一转,一个八角琉璃灯出现在他手中,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将附近照亮,他提着灯,由着陈最攥着他的衣袖,放慢了向前的脚步。 陈最瞧了瞧自行转圈的灯,灯罩上漂亮的图案投在山壁上,将山壁上星星点点的光照了出来,如梦似幻的场景。 最后陈最看向了望千湫。 山洞内很安静,只偶尔能听见水珠滴落的声音,带来的回响在心间漾起了涟漪。 傲天:【你喜欢上他我也是能理解的。】 这是真的宠。 陈最:【他不是任务目标。】 傲天叹了口气,叹缘分身不由已最磨人。 哦~我怎么这么有才华,聪明草也长我脑袋上啦? 傲天开始照镜子。 他们向山洞里走了很远,地势是向下的。 “哥哥,我们这样好像私奔啊。” 望千湫惊讶他的人偶居然连私奔都知道,是聪明草的作用吗? “或许是拐卖。” “哥哥,你可真幽默。” 陈最觉得望千湫是有点冷幽默的天分在身上的。 陈最有一种他们都走到了地心处的感觉,望千湫终于是停了下来,前方的地势很开阔,并且有天光从上方落下来,陈最仰头向上看去,居然是露天的。 如果从上面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巨深的天坑。 望千湫将灯交给了他,陈最提灯向前方看去,在那束天光落下的地方有一片巨大的蛛网,那蛛网一层层织的非常厚。 有蛛网就说明这里肯定有蜘蛛,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蜘蛛应该挺厉害的。 陈最警惕的向周围看去。 望千湫已经握了剑,那是一柄寒冰剑,剑身中有雷霆在游走。 他提剑向那蛛网砍去,就有雪花冰霜在剑身周围出现,他动作飘逸潇洒像是一副画却蕴含着巨大的危险。 陈最只想到一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他也握紧了灵元鞭。 那蛛网十分结实,望千湫要砍好几下下才能砍断。 陈最的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沙沙沙的声音,眼珠转动着看向周围,忽然和好几双通红的眼睛对上了视线,那几双眼睛在黑暗中,换做胆小的估计已经被吓的尖叫出声。 陈最向望千湫那边靠近了些,那眼睛也从黑暗中出来,带着它庞大的身体。 陈最就没见过这么大的蜘蛛,还是彩色的蜘蛛,看着就毒性很强的样子,他没有立即挥动鞭子抽过去以免激怒蜘蛛,毕竟他不了解对方的习性,也许是那种好脾气的。 望千湫:“拦住它。” 陈最这才动手,一手挥鞭向蜘蛛抽了过去,另一只手里的灯消失换上长剑,借着从上方落下来的天光和蜘蛛缠斗起来。 蜘蛛抬起一条腿去挡陈最抽过来的鞭子,同时向陈最吐出蛛丝,那蛛丝是红色的,看着就危险。 陈最一个Z形跑动,躲开了蜘蛛吐过来的蛛丝,冲到蜘蛛身前,那蜘蛛腿比他还要高,手里的刀一横就向蜘蛛腿砍了过去。 这一下还真叫他砍中了,不过蜘蛛腿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子。 陈最挑眉,飞速向后退去,灵元鞭在身前甩起挡住了蜘蛛再次吐过来的绿色蛛丝,灵元鞭和蛛丝缠到一起,蜘蛛和陈最都向自己的方向使着力气。 望千湫已经将一面蛛网的一侧砍断,现在在砍另一边。 陈最眼睛一眯,忽然卸了力气,整个人就被蛛丝带了过去,甚至被扯的飞了起来,高束的马尾和红色的袖袍飞扬,腰间环佩和发间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响。 望千湫瞥了眼像是苍鹰般飞起来的陈最。 真是胆大。 也的确是赏心悦目的漂亮。 在这种危险的刺激场景中,陈最的冷静和利落出手会让他显得更加漂亮。 和那个爱撒娇的他完全不同。 陈最漆黑的锐利眼珠看似冷静,底下则涌动着兴奋,他做雇佣兵能做到特别成功主要也是因为他喜欢这种逼命的氛围,喜欢拼尽全力的去杀死对方。 或许本质上他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但这个世界也没规定谁都要做没有瑕疵的好人。 手上长剑散发出冷厉的光,不如他眼中叫嚣的杀意,最近装了太久乖宝宝他也需要好好释放释放。 借着蜘蛛用蛛丝将他扯过去,他在高空挥剑向蜘蛛的眼睛刺了过去。 蜘蛛的二十多只眼睛同时看向陈最,它最大的一颗眼珠甚至能装下陈最,对于它来说陈最渺小的像是一个蚂蚁,但这只蚂蚁敢于挑战它。 在它嘴中已经缠住陈最鞭子的蛛丝下,竟然又偷偷摸摸吐出了紫色的蛛丝,蛛丝很细,只有一根,像是一根利刺。 蓄势待发的瞄准着陈最。 在陈最的剑刺下来的那一刻,向着陈最的心口吐出了那根紫色的蛛丝。 速度比陈最要快上许多。 毕竟陈最才修炼不久,修为是摆在那儿的,能和这种级别的异兽打上这几个来回已经是表现极好了。 首先能做到不怕,就已经胜过了很多人。 不少人即使一直在修炼,但见到这种异兽也是会打怵的。 紫色蛛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陈最心口前。 陈最根本来不及躲避。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慌,作为一个人偶那胸腔里并没有跳动的心脏。 他身后人影一闪,冷脸的望千湫带着飘雪出现,一手揽住陈最的腰将人带入怀,一手举剑横在陈最胸口前。 “铛” 一声。 是紫色蛛丝撞上剑身的声音。 望千湫剑锋一转向上挑去,不到眨眼的功夫就是数剑落下,斩断缠着鞭子的蛛丝,带着怀里的陈最向上飞去。 陈最脑袋上的聪明草晃着,扫着望千湫的脸,他们在那束天光中向上飞去,蜘蛛气到跺脚,向他们吐去蛛丝,却因为高度问题够不到他们。 一声凤凰清啼,通体雪白的凤凰盘旋着飞了下来。 带着陈最二人远走高飞。 望千湫松开环着陈最的手:“打起架来不要命不是好习惯。” 陈最:“哥哥会把我修好的。” 又恢复了张嘴就是撒娇的状态。 “哥哥,我们来拿那蛛丝做什么用?” 望千湫瞧着他在阳光下白皙剔透的脸蛋,伸手捏了上去。 “织皮。” 陈最的这身皮可都是用这蛛丝织的,不但结实还防水防火。 是他在挑选试用无数材料后,精挑细选选中的。 效果也的确没让他失望。 陈最一下就明白过来了:“所以是用来织那里的。” “那你取的够用吗?会不会不够用?我们要不要回去再弄点?” 望千湫掐着他脸蛋的手加重力气,贪心的家伙。 —— 在陈最的催促下,凤凰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两人回到逐仙派。 不过在给陈最做那个东西前,望千湫打算先把青筋给他做出来。 毕竟那个东西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做好的,还需要仔细雕琢,织皮就是一个大工程。 而给他加上青筋就简单多了。 还有剩下的材料。 陈最开心接受,听雪阁内,陈最又只剩下身体链还在身上。 他看了眼被放在云锦上用来做青筋的材料,看着也像是什么植物。 望千湫手里出现了一把薄刃小刀。 “我要先将你的皮划开,之后会再缝好。” 听上去挺痛的,但陈最暂时还没有痛觉。 “哥哥不需要参照物吗?” 抬手隔着衣服在望千湫的复下摸过。 望千湫的回应是将刀尖抵在了他的腹下左侧。 “不要乱动。” 陈最把手放下去了,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还有些期待,毕竟大多数人应该没这个机会,亲眼看着自己的皮被划开。 望千湫的神情专注,手上的刀加了术法,倒是很容易就把陈最这蛛丝织成的皮划开了,当然并没有血流出来。 望千湫划的也不算深,只是划的比较长,一直到那片平坦的地方前。 他的手落在平坦处。 细腻的让人想搓一搓。 而陈最则摸向了被划开的伤口,手指伸了进去,好奇里面是什么样。 傲天:这场面怎么刺激又诡异。 陈最也没摸出个什么来,手就被望千湫给拿开了。 望千秋拿起做青筋用的材料,从划开的口子放进去,然后向里推。 推到中间的位置。 陈最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肚皮被他的手撑起来。 真的很神奇。 陈最是站着的,他不能坐着,坐着腹部会蜷起来。 所以望千湫是蹲着的。 一个很适合含他的位置,可惜他暂时还没有。 第120章 傲天:这场面感觉有些猎奇了。 陈最此时此刻才真正有这具身体是望千湫制作出来的实感,对方专注又仔细,明明只是装上一些没什么用处的青筋。 望千湫头稍稍低下了些,一缕长发从肩膀后滑到身前,陈最抬起手将这捋不听话的头发撩起,指尖扫过望千湫的脖颈,停下时贴上他的耳垂。 应该和望千湫的修炼有关,他整个人的温度都是偏低的。 让人想要把他捂热,把他融化。 “哥哥是根据什么做出我的?” 望千湫睫毛轻颤了下,自打百年前开始他总是做梦,梦中的一切都很模糊,那并不是这个世界,也并不是只有一个世界,他在梦境里感受过害怕,感受过黑暗,感受过极其难受的反应,感受过绝望,感受过刺激愧疚,有的世界是平和的,有的世界钢铁在天上飞,有的世界有怪物。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切,但只有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越加的清晰。 清晰到自己甚至可以记住他身体的每一寸。 他无法解释那梦境是怎么回事,他想或许是自己的前世,前前世……只是每一个世界和自己纠缠到一起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 有那么几十年他总注意身边出没出现这个人,他也会外出去寻找。 但全部是一无所获,他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但的确从复杂的感受中品出一丝失落,然后他就着手亲自做。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也不知晓,自己把他制作出来的原因,把他制作出来是要做什么。 但是在自己将他唤醒的那一刻。 当那双黑漆漆的空洞眼珠有了神采,自己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而他的种种特别更是让自己期待。 至于在期待什么…… 望千湫没有继续深想,只是在那模糊的梦境中,每一个世界的他们都是那么的幸福。 “所以哥哥是按照心中男子最完美的样子来制作我的吗?” 望千湫把最后一条青筋放好。 抬头看向他的人偶,其实这句话倒也没错,从前他只觉得这芸芸众生皆是庸脂俗粉,就算自己这张脸也少了几分柔和,但是梦里的那个人俊美无铸,完美无瑕。 他伸手抚摸上陈最的脸颊,而他复刻了这份完美无瑕。 陈最从望千湫的眼中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痴迷,他好像很喜欢自己这张脸。 【傲天,他认识和我长得相像的人吗?】 【不认识啊,你就是这个世界上独一份。】 陈最这才满意。 他微微偏头,把脸颊贴进望千湫的手心里,像是伪装成小动物的野兽在尽力展示自己的无害,实际上锋利的獠牙都快要露出来。 望千湫回神,顺手捏了陈最脸蛋一下。 开始为陈最缝合划开的口子。 陈最就见望千湫用特质的针穿了被他二次制作过的蛛丝,一板一眼的将划开的地方重新织上,并不是缝,缝就太粗糙了,而是一点点的织。 为此望千湫右眼还戴上了一个类似眼镜的东西,他眼窝深邃,完全不需要镜框,看上去很有那种赛博修仙风。 傲天:【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傲天:【真妈妈级别。】 傲天:【他制作出你等于他生了你啊!】 陈最:【打住。】 陈最:【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 傲天:【(#^^#)】 缝合的用时比装青筋还要久,陈最见望千湫一直蹲着,把脚往前送了送:“哥哥坐我脚上吧。” 望千湫:“不必。” 他这样的修为还不至于蹲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 陈最瞧着忙碌望千湫,有点后悔,不应该先装青筋的,应该先装上那个,这样望千湫在给他装青筋的时候就会正对着。 他眉梢一挑。 所以望千湫是也不想经历那种尴尬,所以才会先给他装青筋吧。 心眼真多。 —— 孟长青师兄弟三人出现在山根处,这一阵他们可是天天盯着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终于是叫他们盼回来了。 三人就欲上山,将羽鸿的事情说于望千湫听。 粉色光影一闪,模样憔悴了些的羽鸿出现在三人身前,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你们要做什么!” 语气中压抑着愤怒,这三个不守信用的混账! 孟长青轻挥羽扇:“小师弟,我们只是去拜见大师兄。” 墨星辰附和着。 羽鸿才不信他,咬牙切齿:“你们答应过我的。” 孟长青几人望望天,望望地,复又长叹就是不回应,那模样真是气的羽鸿七窍生烟,和他们同归于尽吧! 他这么想着。 孟长青向流飞云和墨星辰使了个眼色:“其实也不必我们三人全去拜见大师兄。” 就连流飞云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看向面若桃花的小师弟,主动接下了这个任务,上前:“小师弟,师兄有事和你谈,我们去你那坐坐。” 羽鸿瞪向他:“你敢过来我就动手!” 孟长青:“小师弟,周围来来往往这么多弟子在,你可不要任性啊。” 墨星辰:“是啊小师弟,二师兄说的对,你就听二师兄的吧。” 羽鸿看向那些已经驻足向他们张望过来的弟子们,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流飞已经来到他身旁,抬手揽住他肩膀:“跟师兄走吧。” 被情势所迫的羽鸿像是一朵落败的花儿,被流飞云半抱半拖的带走了。 走的远了。 流飞云:“小师弟既然没有那物件,要不要看看我的?” 羽鸿恍遭雷劈,作势就要推开他,流飞云笑了笑抱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不逗你了,放心,师兄不会欺负你的,等以后我和大师兄好了就教训那两个给你出气。” 羽鸿哼了一声:“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 和大师兄好,你也配。 不过自从那晚他们知道自己的事情后,这个流飞云对自己的态度就大有转变。 可恶又可疑。 —— 陈最欣赏了下望千湫给他装的青筋,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开始穿衣服,衣服快穿好时门外响起孟长青和墨星辰的声音。 陈最穿衣服的动作一顿,瞧了眼望千湫后嘴角一勾,他就这样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向门口走去,还故意把头发弄乱了些。 他的小动作望千湫瞧得清楚明白,不过他什么都没做。 任由着陈最这样打开了门,而后就瞧见了门外的两人变得目瞪口呆,陈最则是喜笑颜开还回头对望千湫说了句:“哥哥对不起,把你弄疼了,下次不会了~” 望千湫并不在意自己的风评被坏,哼笑了声,他的人偶真是一肚子坏心眼,不过聪明总比傻好。 目瞪口呆的两人已经面如黑炭。 在陈最经过时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陈最脚步轻快,伴随着叮叮当当的悦耳声响离开了。 傲天:他的宿主好会气人,学习ing! 望千湫一挥手,所有工具都被他收了起来。 “进来吧。” 孟长青和墨星辰各自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自己好白菜被拱了的坏心情,脚步沉重地走了进去。 两人恭敬行礼。 望千湫坐在位置上,主人的气势根本不用特意彰显。 “来此何事?” 孟长青抬起头看向他,试图看出望千湫身上是否有暧昧的痕迹,就见他一身青色长袍,倒也瞧不出什么。 望千湫眼睛微眯:“你在看什么?” 孟长青连忙低下头:“久未见师兄,是想看看师兄是否消瘦。” 望千湫靠在椅背上,就瞧见他的人偶去而复返,正抱臂站在门口看热闹。 他勾了下手,陈最就哒哒哒跑过去,一下子侧身坐进他怀里。 望千湫抬起手,顺着他的马尾轻抚。 孟、墨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为了不被望千湫发现只能把头垂的更低。 原本是为了少一个竞争对手开开心心的来,现在…… 墨星辰:“大师兄,我们此来是因为小师弟的事情。” 他抬头看向陈最,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他没有阳具,不知大师兄是否有解决办法?” 傲天:【真没有!】 傲天:【好,把他排除了,剩下我们只要三选一。】 望千湫抚摸陈最头发的手微微停顿,他的人偶没有还是正常的,一个人类怎么会? 天生残缺? 其实他能给他的人偶做也就能给羽鸿做。 “你们倒是热心肠。” 这句话被他说出了几分讽刺,两人跑来把这件事告诉他是为了什么,他还是知道的。 两人异口同声:“不忍小师弟受苦。” 望千湫:“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两人已经习惯大师兄的冷漠了,其实他们刚入师门,还没对大师兄产生其它的心思,以及后来这份心思还没被大师兄发现时,大师兄待他们还是不错的。 会代替师尊教他们修炼,会带他们下山历练。 虽然也是话少冷脸又十分严厉。 只不过后来…… “师弟告退。” 两人心情郁卒的下了山,到了山底两人异口同声。 “他必须死。” 然后又看向彼此,眼中是怀疑和不愿相信。 再次同时开口:“大师兄他真的……” —— 陈最:“我不要你给羽鸿做。” 他环住望千湫脖颈:“哥哥你只能给我做。” 望千湫:“求我。” 陈最:? 望千湫:“求我我就只给你做。” 陈最差点忘了这个家伙是一个潜藏的S,其实把S什么的训成M也很带劲。 “哥哥想让我怎么求?” 这个问题望千湫还真得想一想。 —— 望千湫开始着手做陈最的那个,陈最全程在一旁看着,出乎他预料的复杂,很多时候他并不知道望千湫在做的东西有什么用。 不过他唯一不变的就是在一旁提出自己的要求:“要大,上面也要有青筋。” 望千湫把他赶了出去。 在望千湫把自己关在听雪阁,专心制作他的人偶的阳具时。 陈最卧在一棵开满紫色花串的树上:【傲天,这既然是一本修仙背景的小说,有没有什么机缘可以一下子修为大增?】 傲天:【有啊,望千湫之后就会在掉落悬崖后获得真正的仙丹。】 陈最:【他会掉崖?】 傲天:【修仙小说啦,掉崖那是必备桥段,没事没事。】 陈最咬住落在他唇上的花瓣,嚼出淡淡的甜味,阳光从缝隙间落在他身上,他坐起身背靠树干,一条长腿垂下晃荡着:【那这个崖我来掉。】 傲天:【哦~】 傲天:【你好坏,我喜欢~】 一人一统一拍即合。 足足七天,望千湫才唤陈最进去。 陈最打开门瞧见里面的场景,傻眼了,很乱,遍地都是东西。 至于望千湫束着的长发都披散开了,整个人的形象变得狂野了许多。 在他身前的玉质托盘上放着他这几天的成果。 陈最走上前,看过去真的是惟妙惟肖,而且这个大小他十分满意。 “哥哥,你好厉害。” “哥哥你辛苦了,你先歇一歇吧,不着急给我装上的。” 他伸手把东西拿了起来,这个触感也和真的一模一样,握着的时候他真有一种在握着自己原装的那种感觉。 上面的青筋,褶皱堪称完美。 他检查了一圈,细节到最顶端甚至有那个眼。 怪不得望千湫能做出自己这样的人偶,他这个手艺是真的厉害。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用那些蛛丝制作而成的。 陈最把东西放到平坦处比划了下。 这才对吗。 他终于要完整了。 傲天:【感动,泪牛满面。】 望千湫把东西从陈最手里拿了过来,透着一股子骄傲劲儿的向陈最展示了下他的秘密武器。 他把白玉盘上的一个小方块拿了起来,按下,他手里的东西就忽然旋转了起来。 陈最瞳孔放大。 望千湫作为一名机械师,在做东西时总是忍不住想要创新,别管有用没用,这也算是一个小巧思了。 傲天:【牛X!】 傲天:【这不是阿姆斯特朗回旋喷气式……】 陈最看向望千湫,震惊的向他竖起大拇指。 作者有话说: 望千湫:早知道这玩意以后要用在我身上……我悔啊!!! 第121章 一般很少有能让陈最感到震惊的事情,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的确是被惊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是有点担心望千湫手里那东西转的太快,会不会飞出去或者烧起来。 望千湫又按了下手里的小方块,陈最就瞧见有东西从那玩意里喷出来。 陈最:…… 怎么忽然不太想要了。 傲天:【完成度好高啊喂!】 但这居然还没完,望千湫一挥手房间里顿时陷入了黑暗,而陈最就在这黑暗中看到了一个闪亮的L8。 还会变色,赤橙红绿青蓝紫的闪烁着。 陈最嘴角抽搐了一下,现在是闹哪样?是要跟着这个频率摇头吗?拿这玩意当彩色灯球用? 傲天在他脑袋里笑得快要噶过去。 房间恢复光亮,陈最瞧着眉眼间对自己的作品满意到骄傲的望千湫,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他是自己的错,没想到他浓眉大眼的在创作这方面居然这么的疯狂。 望千湫一样样关掉这些功能。 那东西几乎是瞬间停止旋转,然后在他手中耷拉了下去。 望千湫看向陈最。 陈最都要冒冷汗了,自己难道还要夸一下? 可是望千湫一直在看他…… 他僵硬地扯动嘴角:“哥哥真厉害,真是奇思妙想让人意想不到啊,哈哈哈,我真的好惊喜……” 傲天:【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望千湫其实觉得还能再加些东西,只不过他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不过也不着急,他可以给他的人偶多做几个,以后换着用也不是不行。 “过来,我给你装上。” 陈最脚步沉重。 来到望千湫身前,像是即将要被祸害的良家妇男,十分不情愿的开始脱衣服,望千湫则心情不错的准备接下来要用到的器具。 这次不需要再把皮肤划开,只需要把这个东西给织上去。 底几乎是圆形的,位置也比较低不大好缝,望千湫指使着陈最自己拿着,他偏着头缝的极其认真,陈最盯着瞧,粗略估计一厘米的长短望千湫就缝了三百多针,缝合好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就像是自然长出来的。 望千湫脑袋动了下,脸颊就碰到了陈最手里的东西。 陈最无声挑眉。 望千湫瞧了眼,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继续缝,蛛丝做的线在他手中被拉长,刺进陈最的皮肤,尖细的针带着线缓缓穿过,然后线再次被拉长拉远,如此反复着的时候望千湫那张认真的脸旁,都有从陈最手中露出脑袋的东西。 望千湫又一次因为专注忘记了距离,转头,那几乎与真的无异的东西就蹭上了他的唇,抵在了唇缝。 这场景实在是让人想喂他吃上一口。 一时间望千湫停下了缝补。 他抬眼看向并没有主动把东西拿开的他的人偶。 看到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后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总是碰到,就是某个坏心眼的人偶故意的。 “哥哥,展示了这么多功能,那他是什么味道的?” “我尝不到,哥哥可以帮我尝尝告诉我吗?” 陈最虽然叫着哥哥,可是他现在的神色已经有些暴露本色了,透露出强势和野心,以及一点阴森的狠。 望千湫就要把头偏开。 却是被陈最的另一只手抓住了下巴,控制住了他的动作,望千湫可以感受到他是用了力气的。 “哥哥,帮我尝尝吧。” 陈最这根本不像是平时那样的撒娇,更像是在威胁。 望千湫盯着他的人偶,只觉得这个状态的样子更符合他对这个人偶的期待,也更像他梦里的那个人。 果然平时的卖乖都是装的。 但他可不是会被自己的人偶拿捏住的废物。 陈最的力气还控制不了望千湫,望千湫强势的把头一偏:“我可以卸下来让你仔细尝一尝。” “哥哥欺负人。” 陈最放下捏着望千湫下巴的手。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望千湫继续缝,上边和左右倒是还好缝,就是到底下的时候有些不太好缝,也不能让陈最把东西撅起来,那样周围的皮肤变化缝出来的效果会不好。 望千湫在地上坐了下来,身体向后仰了些。 “你走过来。” 陈最眼睫微微压下去,然后听从吩咐的向望千湫走了过去,一双脚分别落在他身体两侧,向前,一直到对方的脑袋几乎在他的。 跨夏。 他停下了脚步。 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望千湫忽然按下开关,那个东西又亮了,这次是白色的光。 陈最:…… 连调情的心思都没有了。 本该是暧昧的场景,因为这光一下子变得好笑起来。 望千湫是用这光照亮,不然底下有些黑。 “你松手。” 陈最一松手,东西就垂到了望千湫的脑袋上。 望千湫就这样继续缝,陈最也没心思逗他了,望千湫头顶的头发被蹭起来了些,陈最给他捋平整。 月亮挂到了最高的位置上,望千湫终于把这个东西完全缝好,推了陈最一下,陈最心知肚明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伸手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哥哥辛苦了。” 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哥哥能把那个控制器给我吗?” 这句话也是发自内心的。 没想到望千湫却是手腕一转,控制器就被他收走了。 陈最不解。 望千湫:“我收着,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陈最反应了一会儿,追上去从后扑到望千湫背上:“哥哥这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不是你的玩具。” 望千湫倒在寒冰床上,顺势就将陈最从背后搂进了怀里:“你要是不想出去就乖乖在这儿睡觉,旁的不必多说。” 陈最:…… 武力不行,真的好不爽! 瞧着望千湫淡淡的黑眼圈,也就没再继续打扰他。 寒冰床他睡着实在冷,所以望千湫就成了他的床铺,整个人睡在了望千湫身上,成为了望千湫的大型抱枕。 —— 第二日 陈最:“哥哥,我想下山一趟。” 望千湫此时正在给他梳头,挑选着合适的饰品,一样样往他头上比划着。 “下山做什么?”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望千湫通过镜子望向陈最,见他神色认真,这是在自己身边待腻了?觉得自己没有新鲜感了? 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只是一个人偶心就这么野,不对,自己都没给他做心,心就这么野,还好没做,若是做了可还得了。 为陈最把银冠戴好。 陈最:“不过我会尽快回来的,离开哥哥太久我可受不了。” 望千湫心情这才稍微好转一些,最现在有些本事,再加上自己给他的那几样宝贝,尤其是防御的身体链,就是化神期的修为倾尽全力向他攻击三下也是能承受得住的。 叫他去外面瞧瞧也好,在外面吃了苦才知道自己对他有多好。 望千湫:“可以。” 陈最:“哥哥对我最好了~” 望千湫:“你打算什么时候下山?” 陈最:“马上。” 望千湫的心情又不太好了,走的这么着急,看样子是早就想下山了,估计就等着自己把那个东西给他装好。 不过他也不怕他不回来。 反正天涯海角,他是翻不出自己的手心的。 把给陈最戴好的银冠又摘了下来,换了一个很不起眼的木簪随便的插进头发里,至于准备的其它那些饰品则是一个没给陈最戴。 “换身衣服再下山吧。” 于是陈最就得到了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他站在山脚下瞧着自己这一身衣。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他可能也是好心,怕你被打劫。】 【傲天。】 【嗯?】 【以后想别人能往坏了想别往好了想,在这个基础上再做准备和对策。】 【好的,记下。】 陈最离开了逐仙派,他现在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要找一个代步工具,不然他这里距离傲天所说的位置那可是隔着万水千山。 首先望千湫一毛钱都没给他,他身上也没有能够换到钱的东西,所以他能做的就是碰瓷或者打劫,又或者是随即刷新一个怪物出来被他收服当坐骑。 陈最一边想着一边向前走去,还迎头碰上了好几拨从外回来的逐仙派弟子。 而这些弟子注意到他,在回去后有的去找孟长青告知此事,有的去找墨星辰,还有去找流飞云的。 只有羽鸿因为自己的事,已经无心在这方面了。 陈最一直走到天黑也没走出多远,逐仙派附近连个村庄都没有,不是山就是树,土路风一吹就起尘。 倒霉的是到了晚上还下起了雨,陈最连个避雨的地方和东西都没有。 等到第二天,整个人看着又添了不少的狼狈,身上的衣服也脏了些。 不过好在中午时终于瞧见了镇子。 陈最进了镇子,还挺热闹的,主路的两边有不少小商贩在叫卖。 陈最在镇子绕了一圈,把目标锁定在了门头最气派的一户人家前。 然后开始蹲守观察。 一直到后半夜,整个镇子几乎都灭了灯火,包括这家大院。 陈最已经确定了这家的家丁只是普通人,于是他开始行动,利落的翻墙入院。 这家的老爷和夫人已经陷入了梦乡,门被从外轻轻推开,月光就照亮了来人手中的匕首,而这把匕首悄无声息的横在了老爷的脖颈前,向前一推。 睡梦中的老爷睁开眼,黑乎乎的房间内又多了一个黑乎乎的影。 吓得他一下子清醒:“你是谁?” 这一声又惊醒了旁边的夫人,夫人眼一睁,瞧清了就要大叫。 被陈最一个手刀劈晕了。 “放心,她没死。”他对着就要哭丧的老爷说到。 “我也不要你们的命,给我些银子我就走。” 老爷松开抱着夫人的手,听他这么说也是将信将疑,对方又戴着面罩,连张脸都瞧不清楚。 “真的?” “自然,你我无冤无仇。” “你若是说谎……” “那就叫我天打雷劈,快点儿,你早给我我早点走,你还能接着睡。” 老爷现在是小命拿捏在他手里,也不敢有什么异议,回身向床头柜摸去。 “我给了你,你可一定要放过我们夫妻,我们上有老下有小,一辈子积德行善,没做过坏事……” 他嘀咕着把手伸进抽屉里,摸出两张银票来递给陈最。 陈最扫了眼,加在一起有五十两。 虽然不知道够不够,但人要有良心,无冤无仇不能可一家祸害。 他把银票往衣襟里一揣。 “多谢。” 然后一个手刀把还要说话的老爷也给劈晕,来无影去无踪的溜之大吉。 在他翻墙跳出来,跑远后。 望千湫出现在院墙旁,夜里翻墙登堂入室,大多是宵小行径,而刚才的对话也是一字不漏被他听了去。 他的人偶不止心眼多,还有点坏。 第二天老爷幽幽转醒,就在桌上发现了一锭金子。 老爷一时间都懵了,他昨晚到底遭没遭入室抢劫? —— 陈最赶了一天的路到了一座大型城池,就连进城都是需要检查的,他排在队伍中间经过不算仔细的检查入了城。 满目人头攒动,说话的声音合在一起都有些震耳朵,还有各种异兽和主人一起走街串巷。 他从小贩那里打听到该去哪里买异兽,便直奔目的地。 给自己施了隐身法术的望千湫就这样不近不远的跟着陈最。 “发现了。”墨星辰在茶馆二楼,他眯起眼睛,瞧着人群中即使粗布麻衣依旧显眼的陈最。 握紧手中的弓箭。 这可是他特意为陈最准备的一件新武器。 举起弓箭,将弓弦拉满瞄准着陈最,随即注意到后方有人在跟着陈最,两个一看就是修炼之人。 难道是孟长青安排的人? 如果是这样,他倒是不着急动手,他放下弓箭离开了茶馆。 流飞云出现在城外,这一次他一定要除掉那个该死的人偶。 陈最来到西巷马罗街,一时间目不暇接,长翅膀的天马,仙鹤,巨大的玄武,各种飞禽走兽,他认识的,不认识的。 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 经过他一打听,他的五十两银子只够买一匹稍好些的马。 陈最在一个类似蝙蝠的异兽前停下,身形巨大,浑身黑到发亮,即使被铁链子拴着也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喜欢这个。 可是这个要五百两或者是同等价位的物品。 望千湫瞧着在铁笼前驻足的陈最,旁边的店家正在驱赶他:“没钱就站远点儿,别耽误我们做生意,瞧你那穷酸样儿。” 店家又盯着陈最看了看,笑的猥琐:“我看你啊去卖上几晚,这银子不就有了。” 望千湫有些后悔了。 他把他制作出来,可不是为了让他吃苦受屈辱的。 陈最深深看了那店家一眼,没说什么,走了。 望千湫从他那一眼看出点门道,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会找机会过来把这个蝙蝠偷走。 呵。 一肚子坏心眼。 不过那位店家也实在是不客气,该得到些教训。 第122章 陈最往远处走了走,躲在一根木桩后观察着那家店,黑漆漆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情绪,除了老板和两个伙计外,还有两个负责看守的保镖,这两人是修者,两人腰间都有配剑,陈最也瞧不出他们是什么级别,但现在自己处在这个修炼等级里最低的级别,属于刚入门。 不一定能打得过那两个人。 他一边观察着一边思考着可实行方案,偶尔视线落在那个对自己说浑话的胖老板身上,眼底迸发出一些冷意。 隐身的望千湫瞧着柱子后,露出半颗脑袋的他的人偶。 和在自己面前时完全不一样,在自己面前时是撒娇的坏心眼的猫咪,会装作不经意的张开爪爪,你以为他是在伸懒腰,并不,他是在向你展示他粉嫩的肉垫来勾引你,偶尔夹着嗓子叫上一声,心里想的都是,你也肯定为我着迷吧。 但在外,他的人偶却是另一幅状态,蓄势待发浑身透出生人勿近的冷漠,谨慎中潜藏着极高的危险性。 对望千湫来说,各有各的迷人。 而后他把视线放在另外两个在陈最身边不远的修者身上,这两人时不时的瞧上陈最一眼,明显是在观察跟踪他。 他的人偶不至于有什么结怨的人,如果有,就是他的那几位师弟,他们也的确能做出派人来暗害最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两人见最长相出众,想把他抓走卖了或者是成为自己的玩物。 他重新看向陈最。 失策。 他下山时,应该再给他施个幻颜术,让所有瞧见他的人看见的都是一张普通的脸,不像现在只遮了他眉心的印记。 但望千湫很快又否了自己这个念头,这时风正好吹动陈最的发梢,一缕乌黑长发轻柔的刮到他的眼前,被他抬手捋了下去。 这样的一张脸若是遮挡了又实在可惜。 这个世界并没有颜控这个词汇,但望千湫很明显是陈最的颜控,还没意识到自己爱死了陈最的那张脸,将其视为这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跟随而来的墨星辰在更远的位置,这里人来人往并不是那两人下手的好时机,不过那个人偶为什么一直留在这里? 夜幕四合,华灯初上。 陈最坐在那根木柱后,手撑在腿上托着下巴,瞧着在脑袋顶上亮起的成排的灯笼,灯笼的光将他的脸映成了暖色调。 又惊艳了某位不愿意暴露姓名的望某某。 热闹一直到后半夜才歇了,家家开始关门闭店,陈最瞧着那两个伙计和老板都离开,只剩下那两个修者。 陈最也站了起来,还拍了拍屁股,扫了扫灰。 他没有去店而是跟上了那个老板,老板和伙计向一个方向走去,嘴里还闲聊着今天的客人,白天的时候他们对来客是热情又讨好,现在嘴里不是骂这个就是损那个。 那老板还记得陈最:“今天失策了,我应该把那个长得好看的穷光蛋留下来。” “老板您留他干什么?” “没听说您好这一口啊。” 老板给说话那人脑袋一下子:“胡说什么,我是留他给我揽客,他往我那门口一站,那得多招人啊。” 不愧是当老板的,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 那俩伙计嘿嘿笑着:“我们往那儿一站不也挺招人。” 老板:“嗯,是挺招人,挺招人烦。” 陈最蒙上脸,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胖老板身后,长腿一甩,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起码飞出去两米远,这还是陈最没用全力的情况下。 他爱修炼。 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这样的世界谈情说爱多无趣,他一定会将更多的心思放在修炼上。 实力强悍后,那还不是想爱谁爱谁。 胖老板砸到地上诶呦着,那两个伙计惊呼了一声,一个往爬不起来的老板那边跑,一个去看陈最,紧张又害怕的:“你是谁?你、你要干什么?” 陈最向老板走去。 那伙计犹豫了一瞬还是壮起胆子去拦陈最,不过还没到陈最跟前,陈最也没动,他就自己向后扑倒去,扑出去老远。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被什么内力所伤。 倒地后还说了句:“不许你伤害老板。” 傲天:【比你都会演。】 傲天:【褒义。】 陈最没有理会那个伙计,去到刚被扶起的老板身前,老板吓的下巴颏的肉都直颤颤:“你不要乱来,这苇渡城可是有法度的!我……” 陈最一把扯开挡在他身前的伙计,对方也是个成年男性,在他手里和小鸡仔似的被他丢去一旁。 他可从来不是好脾气的人,向来是旁人欺他一分,他就要十分,百分的还回去。 要凶。 要狠。 要让别人知道你不是好欺负的。 这是他小时候能活下来,自己摸索出来的道理。 老板咽了下口水,向后退去。 陈最一拳就向他面门打了过去,流着鼻血倒地的老板看向那个被丢开的伙计:“快回去叫人!” 陈最无声勾起唇角。 任由着那个伙计跑了回去,又踢了老板好几脚,确定那个伙计已经无法再听到老板的吩咐这才放过老板。 转身跑进了旁边那条街。 跟着他的那两位修者并没着急出手,有些好奇他打算做什么,杀他不过是一剑的事,既然要取了他的性命,便让他完成想做的事情。 也算是慈悲。 那位伙计跑回店里大呼小叫的喊着人,两个保镖原本是想分一个出去的。 伙计跑的满头是汗:“那人很厉害,一个不行的,老板的命要紧啊!” 他这么一说,两位保镖也不再说其它,让他留下看店,两人则是御剑而行,转瞬没了身影。 伙计坐在门口缓着气,消着汗。 过了一会儿后身前缓缓出现一双脚,他抬眼,好半天才把那双腿看到头,直到脑袋都仰起来,这才看清。 看清后傻了眼,瞠目结舌。 陈最向他伸出手。 伙计:又要被丢了…… 伙计再次被陈最丢了出去,陈最去到店里,站定在关着天马的笼子前。 傲天:【你不是喜欢那个蝙蝠?】 陈最没回答他,只是不大着急的砍断笼子的锁链,慢慢悠悠的把天马从笼子里牵了出来,来到店门口。 那两位修者也看明白他绕这么大一圈,原来就是想偷异兽。 还真是……浪费了他们的慈悲。 两人出现在店门前的街上,挡住了刚从店里走出来的陈最,还没等他们说出惯用的开场,陈最已经牵着天马跑到了他们身前。 将手里的锁链交到其中一人手里,高呼:“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们了。” 他这番作为让两人愣住。 陈最已经转身就跑。 他们下意识就要动手将人留住,但却有剑风率先向他二人袭击过来,他们只能暂时放弃攻击陈最,转身防护,就瞧见视线尽头,那两个保镖去而复返。 被他们架着的老板还在大喊:“小贼!敢偷本大爷的东西还敢揍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杀陈最而来的两位修者:小贼?他们? 其中一人开口解释:“我们不是……” 老板:“我都听见了!给我打!” 被胖揍了一顿的老板已经开启了暴走状态。 两伙人就这样打了起来,来杀陈最的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应该说接这种活儿的人哪一个是好脾性的。 陈最在远处瞧着,跟着自己的那两人他早就注意到了,作为一名雇佣兵他对跟踪和被跟踪这件事都非常熟悉。 店里的那两位保镖故意把战场往远处带,以免店铺遭殃。 一个伙计搀扶着老板,一个伙计把天马牵了回去,在那四位修者打到了远处天上去时陈最重新翻墙入院。 和把天马牵回去,也就是被他丢了两次的那个伙计撞了个正着。 对方目瞪口呆,甚至怀疑自己撞鬼了。 陈最刚抬手,他就自己把自己往旁边一丢。 陈最:…… 陈最这次砍断了关着蝙蝠的笼子,蝙蝠懒洋洋的睁开赤红色的眼睛,一人一兽对上视线。 那蝙蝠忽然抬起头向陈最靠近,同时张嘴发出恫吓的声音。 气势惊人。 但陈最纹丝未动。 蝙蝠停止喊叫盯着陈最看了看,在陈最砍了锁在他脖颈上的锁链后,配合的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那个把自己丢了的伙计已经滚去了门口:“老板!那小贼又来了!” 老板震惊回头,漫天星辰的夜空下,他店里仅有一只的玄蝠张开双翼飞上了高空,而在它的背上站着那个将自己揍了一顿的小贼。 老板气的心口都在疼。 一时间甚至忘记了喊那两个修者回来,他缓缓站起身,死死盯着那小贼,那小贼也十分猖狂的在垂眸看他。 在他将要看不清对方时,对方居然胆大包天的,挑衅地摘下了面罩。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张让他念念不忘的脸,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浅笑,在那双黑漆漆的眼睛里,芸芸众生皆为玩物。 老板脑袋一阵晕眩,站不稳的晃了下。 玄蝠带着陈最向远处飞去。 留下老板歇斯底里的咆哮:“把人叫回来!给我抓住他!” 人可不是他想叫就能叫回来的,来刺杀陈最的两人被打出了火气,现在是要你死我活的架势。 望千湫瞧着飞远的,玄蝠背上那肆意风流的身影。 轻笑一声。 杀人还要诛心。 真是一个小坏蛋。 在另一个方向的墨星辰皱着眉头,谁找的人,这么废物。 原本下山是要来除掉陈最的流飞云,此刻在一处酒家醉到酣然大睡,还说着梦话:“小师弟你好香啊——” —— 那两个要暗杀陈最的人挂了彩,沉着脸的向一座客栈走去。 这一仗最终还是没有拼出个生死,被这城里的治安组给拦了下来,那要暗杀的对象也潇洒的没了踪影。 他们也只能先向雇主回报消息。 两人上了楼,敲响房门。 等待着好消息的孟长青一看两人这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没办成。 他挺意外的,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无法修炼的人偶,即使有大师兄的灵元鞭,这两人也绝对能在挨几鞭子的情况下杀死他。 这两人也觉得丢脸没有实话实说,只说:“他找了帮手。” 孟长青:“那可知他现在在哪里?” 两人沉默。 孟长青真是想骂一句废物,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结束了和他们的合作。 那两人自觉没脸,只灰溜溜地走了。 房间只剩下自己后,孟长青重重拍了下桌子:“废物!” 早知如此,还不如他自己亲自动手。 房门被再次推开,听见声音的孟长青不耐烦地转头看去:“谁……” 剩下的话没了动静,他仿佛被人扼住了脖颈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恐慌取代了他脸上的不耐,动作僵硬地转过身。 望千湫从门外走进来。 孟长青就向后退了一步。 望千湫再向里走了一步,已经明白自己暴露的孟长青直接向望千湫跪了下去。 “大师兄。” 以额叩地,无比尊敬。 望千湫一挥手,身后的门关上。 他在距离孟长青两步远的位置停下,垂眸瞧着在自己面前恭恭敬敬的师弟,他自认为看在同门的份上已经很容忍他们了,容忍了他们的心思没有揭穿,留了脸面。 果然人善被人欺。 看来正是自己一味的纵容,才会让他敢对自己的人偶动手。 “我的人偶非门派弟子,我不同你讲门规,我给你同我一战的机会。” “师弟不敢。” 孟长青的身体伏的更低了,几乎完全贴在了地面上。 “即使你不回手。” 望千湫说着手里出现一条鞭子,是他用秘银模仿蝎尾制作而成,一条鞭子,算上中间链接的可伸缩环扣一共一百五十三节,精致非凡。 和给陈最的灵元鞭专伤灵元不同,这条鞭子抽在人身上,那就是实打实的身体伤害。 他垂眸瞧着跪在地上的孟长青,语气依旧平静:“我依旧会动手。” 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中的鞭子也抽了过去,这一下就让孟长青的后背多了一条皮开肉绽的伤口。 孟长青身体一抖。 衣裳被抽破,血水不断从伤口流出。 望千湫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因为对方的态度而将这件事轻轻放下。 “起来。” “回手。” 孟长青:“师弟不敢。” 又是一鞭,在孟长青的背后形成了一个X,伤口交合的地方肉都要烂了。 “不敢。” “伤我人偶,你有什么不敢的。” 望千湫丝毫没有要留情的意思,要不是自己跟着,要不是他的人偶聪明。 虽然最身上有防御链,但这不代表对他有杀心的人无罪。 “是师弟的错,求师兄原谅!”孟长青完全升不起一点狡辩的心思,几百年了,大师兄的性子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这时候越辩解越惨。 又一鞭。 汗水自孟长青的发丝间掉落,血也在他身下形成一滩,虽然只有三鞭,但鞭子的每一个环扣在抽下去时都会张开,扣进肉里,在离开时带走一块皮肉。 孟长青的后背已经惨不忍睹,伤处最深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骨头。 三鞭后望千湫收了鞭子。 “从今以后,但凡他有个闪失,只要真凶未明,这笔账我就会算在你身上。” 孟长青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汗水,一双红了的眼情绪复杂的瞧着望千湫。 这根本不是威胁。 这是一种对那个人偶的保护,不但让自己以后不敢对他动手,还要防着别人对他动手,保护他。 大师兄对他的这份心…… 太过了。 “大师兄!” “他只是个人偶啊!” “我才是你活生生的师弟!” 承受了鞭刑的孟长青因为察觉到望千湫的这份心,装不下去了。 他膝行着,蹭过自己的血向望千湫爬去,想要抱住他的腿,想要求得他哪怕一点点的怜爱。 “大师兄,你难道真的爱他吗!” 望千湫瞳孔轻颤。 一挥手,袖子被灵力充盈将孟长青扇飞。 “放肆!” 孟长青撞上墙壁吐了口血出来,他捂着心口看向望千湫,看清楚他脸上的怒容,一向就连生气都是没什么表情的大师兄,居然如此明显的动怒了。 这在他看来就是被拆穿的恼羞成怒。 而这个现实有猜测是一回事,证实又是一回事,他无法接受。 他可以爱墨星辰,爱流飞云,爱羽鸿,爱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但是他怎么可以去爱一个人偶! 这个最擅虚与委蛇,推别人出去的二师兄此刻却是倔强又固执。 他咆哮着:“他就是个人偶!” “一个无心无情的人偶,大师兄难道要和他谈爱吗!大师兄要成为这世间的笑话吗!” 望千湫瞧着歇斯底里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表情恢复如常。 “愚昧。” 他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向门口走去。 孟长青见他要走又慌了,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大师兄,我错了……” 他伸手去抓,明明已经要碰上望千湫,眼前的人却是使用了术法凭空消失了。 抓了个空的孟长青咚一声扑倒在地,狼狈至极。 “我错了,我再也不伤害他了……” “大师兄,你再看看我吧……” 倒在地上的人动作缓慢的将自己团成一团,止不住的哭着,眼泪流个不停,背后伤口的血也流个不停。 “他只是个人偶啊……” —— 陈最摸着玄蝠的背部,有很短很短的绒毛,骨头很结实。 有了它,这赶路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起来,他们飞出了城池。 傲天:【干的漂亮!】 陈最:【谢谢夸奖。】 轰隆隆—— 下起了雨。 玄蝠从空中落下,头向下一埋,翅膀向里一收将自己遮挡住,完全不管陈最的死活。 淋着雨的陈最瞧了瞧它,这关系还得好好处啊。 四周都是树,他也不能跑到树下躲雨,于是在玄蝠旁边坐下。 浇吧。 洗洗更干净。 傲天:【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它十分投入的唱着。 陈最:【这好听。】 傲天立马就停下来了:【真的?】 陈最:【当然是真的了,就是这么好听的歌声随随便便就唱就会显得很便宜,我建议还是留在重要的时刻唱。】 傲天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好,那我先不唱了。】 陈最:呼…… 刚结束这个要命歌声的问题,脑袋上的雨忽然没了。 陈最疑惑,雨停了? 可是眼前明明还有不断掉落连成线的雨水。 他仰头,倒是看不到有雨水从头上掉下来,向头上摸去,什么都没摸到,但雨就是到他头上后就没了。 陈最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鬼? 仙侠背景有鬼也是正常的。 陈最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猜想感到害怕,如果愿意为他遮雨,那也肯定是好鬼。 但是—— 陈最转动眼珠,一个鬼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对他好,会对他好的,在这个世界就只有…… 陈最低头,唇角勾起。 原来是跟着来了。 他做出一副虽然不明白,但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的顺其自然的样子,往玄蝠的身上一靠,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在他旁边,隐身的望千湫为他撑着一把伞骨垂着线穗的油纸伞。 不但隔了雨,就连吹过来的,夹杂着雨水湿气的风都被隔绝了。 他偏头,瞧着他的人偶,脑海里回想着孟长青的那些话。 孟长青这个一脑袋腌臜事的家伙,这是他的人偶,他自然要对他好。 脑袋里只有情情爱爱,他和他的人偶才不是那种简单的关系。 连这都不懂就敢大放厥词。 雨逐渐下的缠绵。 那把伞一直没有离开陈最的头顶,望千湫的目光也一直没有离开陈最的脸。 偶尔眉头微微蹙起。 都怪孟长青的那些胡话,害他总是会想他这个聪明的人偶——明白什么是爱吗? 天亮时雨才停。 陈最睁开眼,因为知道谁在身旁所以他很安心的睡着了。 此刻还有些模糊,余光里恍惚出现一截青色衣摆又瞬间消失。 这是守了自己一晚。 心中一暖。 他站起身,转向望千湫那边,虽然他什么都看不懂,但是凭借着记忆中望千湫在自己身旁时的高度。 头低下了些。 然后,撅嘴向前亲了下。 “叭。” 这声响,让玄蝠睁开了眼睛,玄蝠那双赤红色的眸子可以瞧见望千湫模糊的身影,青衫白玉簪,手里还垂了一把滴水的伞,两唇相贴一瞬,望千秋手里的伞晃了下,伞尖的水珠掉的愈发急了。 陈最抬起头。 伸了个懒腰,上了玄蝠的背,拍了拍:“走了。” 玄蝠把视线从望千湫的身上收回来,它还从未见过脸那般红的人族。 陈最都走了好一会儿,望千湫才转眼向空中看去。 这个没有心脏全是心眼的人偶。 这是知道自己跟着他了。 但他也不能破了自己的隐身术揭穿自己,不能揭穿就等同于没有发现。 望千湫跟了上去。 第123章 玄蝠背上的陈最向后瞟了一眼,他也不确定现在望千湫是在他周围哪里,但一想到他居然一路偷偷跟着自己,那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他应该也都知道了。 傲天:【你在看什么呢?】 陈最:【望千湫。】 傲天:【啊?哪呢?】 陈最:【不确定,但肯定在附近,昨晚的雨没有淋到我身上就是因为他。】 陈最回答完傲天后抿了下唇,确实是实实在在的碰到了。 又软又香。 傲天:【他居然跟着你,还真是——】 傲天:【儿行千里母担忧啊。】 陈最费解地皱起眉头,这是哪跟哪,傲天还真是致力对望千湫搞妈塑。 傲天:【诶呀,那他岂不是知道了你这一路干的坏事!】 傲天:【他是会选择做一个严厉的母亲还是做一个慈母呢?期待呢~】 陈最:…… 陈最没再继续和傲天闲聊,再聊下去就会在傲天的嘴里变成伦理的问题,还是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眼珠一转。 陈最附耳对玄蝠说了句话,玄蝠回应了他一声。 然后陈最就从玄蝠的背上倒了下去,人在高空急速坠落。 后方御剑跟随着的望千湫对眼前的场景很熟悉,之前去禁地那一路他就这样不停跳下去,他还真是玩不够这个游戏。 他想着玄蝠会飞下去接住陈最。 但眼看着陈最就要砸到树上去,玄蝠还没有要去接的意思,望千湫神色一凛,挥手间风起,将马上就要变成糖葫芦串的陈最给吹了起来,吹回了还在继续向前飞着的玄蝠背上。 风散。 陈最勾起唇角。 然后再次跳了下去。 望千湫这才意识到他的人偶是故意的,心眼多的真是防不胜防,他这么想着脸上却没有一点不耐和生气。 手腕一转,空中的云就形成了手的模样。 他的手向下,云手就向下,和他动作保持一致的抓住了陈最的后衣领,像是提溜淘气的小猫咪一样把他抓住,然后甩回玄蝠背上。 其实事已至此,陈最知道望千湫跟着他,望千湫也知道陈最知道自己跟着他,两人都是心知肚明,但一个不现身,一个不揭穿,就是要继续这么不打照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陈最再一次从玄蝠背上跳下来,天上的云凝成了一个秋千,稳稳的接住他,而后望千湫手指一滑,秋千就荡了起来。 陈最的确玩儿的很开心,这个世界有意思,望千湫更有意思。 秋千荡的高高的,陈最的马尾飞扬着,看上去是那么的肆意又快活,而他也少见的露出那种大幅度的笑容,可以瞧见上下牙齿的。 秋千再一荡,陈最起跳,就落回了玄蝠背上。 天黑之前陈最瞧见了下方一望无际的大海,落日熔金,美的震撼,他和玄蝠成为其上一个星子般小小的点。 陈最又一次跳下。 这一次望千湫没有接住他,任由他跃进海中,只不过在他入海的那一刻,将一个水系术法甩到了陈最身上,那术法在陈最周围形成一个透明泡泡,将他包裹住。 让他在落水后既不会沾到水,也不会无法呼吸。 望千湫给自己施了一个同样的术法后也进入了海里,一眼就瞧见圈着陈最的七彩透明泡泡,正在向下,向海的更深处去。 吸引了小鱼围绕上他。 望千湫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而后一挥手将小瓷瓶向陈最前方丢去,里面的液体洒出来,很快各种各样的鱼群被香味吸引游了过来。 五颜六色的鱼群在这海底形成一个童话般的世界,发光的水母群也一伸一缩的加入其中,陈最的七彩泡泡有时会被鱼群撞开,有时会被大鱼当做玩具,用嘴巴向上顶球似的顶。 陈最一双眼睛几乎要看不过来,虽然潜水也是一项他喜欢的运动,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海底。 梦境一般。 望千湫勾手,那丢出去的小瓷瓶又回到了他手里,看向追逐着鱼群的陈最,鱼很漂亮,不过巴掌大小,银粉渐变的颜色,鱼尾像是裙摆。 陈最伸手掬了一条。 用手指摸了摸小鱼脑袋瓜,小鱼张着小嘴巴一开一合的。 陈最摊开手让小鱼游了出去,而他也向上游去。 那条小鱼还没等游回到鱼群中就被望千湫拦截,连带着海水一起被他收进了空间戒指里的花瓶里。 陈最从海面探出头,已是星月高悬,如银月光落在海面。 是不同于落日时的神秘静谧。 他仿佛是在夜色下偷跑出来的鲛人,如果他此刻脱了身上的衣裳,露出那身体链就更像了。 玄蝠从远处飞了回来,陈最脱离海水的那一刻,护身的气泡消失。 陈最盘腿坐在玄蝠背上,眼前就是月亮,仿佛他伸一伸手就能碰到,可是玄蝠带着他一直向前飞,那月亮就一直在他们的前方,不近不远,始终如一。 望千湫收了剑,在陈最身后轻轻落下, 玄蝠的眼珠向后转了下,继续向前飞去,这个人族很厉害它打不过。 海附近的渔村,一个小孩出来尿尿,迷迷糊糊好像看到海的上方有一个大怪物,忙揉了揉眼睛瞪眼看去。 圆盆一样的月亮挂在天上,巨大的蝙蝠扇着翅膀飞过,背上坐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他撑着脸颊有些无聊,在他身后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瞧不真切,比月光还要梦幻,就见他一弹手,霎时间漫天烟花照亮夜空。 他们飞过了月亮到了烟花中去。 飞吹起前面年轻男子的长发,撩到身后男子的下颌,缱绻的拂过。 那男子垂眸看去,抬起手虚虚的顺着那缕长发抚摸过,无限珍视。 一扇扇门窗打开,一个个脑袋瓜探出来。 “哇!好漂亮的烟花!” “真美。” “姐姐你看,那个烟花那么大!” “谁大半夜放烟花,让不让人睡觉了!” —— 傲天:【我都要羡慕了,这也太宠了吧!】 傲天:【我以后当人也不要当霸总了,当霸总哪有被宠香!】 傲天:【这还哪有心思去撅那几个师弟,这任务真是没法做了。】 陈最听着他的唠叨,嘴角噙着笑,他其实也是生平头一回,被人如此宠着,仿佛他就是将他捅一个娄子,望千湫也会变身望女娲替他把天补上。 这种感觉…… 他缓缓抬手抚上心口的位置,这层皮肉的后面空无一物,可是这份悸动又是来自哪里? 他们飞出了那片海,夜色正浓。 陈最一腿曲起,另一条腿搭上去,枕着一条手臂向后倒去。 轻松又自在。 在他的脑袋后望千湫盘膝而坐,陈最那枕在脑袋下的手指勾一勾就勾到了望千湫垂下来的长发。 他捏住一缕。 望千湫瞟了一眼,没有把那缕被抓到的头发拿走。 陈最搓捏着那缕长发,望千湫一定离他很近很近,近到他现在向后一靠就能靠近他怀里。 不过他没那么做。 现在这样就很好,不必发现,不必拆穿。 他举起另一只手做出要抓住星星的样子,望千湫也抬起了手,青色的衣袍宽袖垂下,缓缓贴上陈最的手背。 他的手要比陈最的手小一些。 一根手指接着一根手指贴上,而后慢慢向手心抓去。 陈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瞧,随着望千湫的力气把手握上。 他就觉得手心里多了个东西。 硬硬的。 望千湫的手离开。 陈最张开手,手里多了一个亮晶晶的宝石。 仿佛是被他抓下来的星星。 傲天:【我不行了,我要叛变了,撅他吧!管他是不是受!】 陈最瞧着手里的那颗星星。 望千湫瞧着看星星的陈最。 —— 五天后陈最终于到了目的地,他在玄蝠背上向前方看去,就是在前面那里跳崖。 只不过…… 傲天:【他一直跟着,咋办?】 陈最:【他不会和我抢的。】 这句话他说出口的语气,完全是那种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傲天:【那他之后要是问起?】 陈最:【神灵托梦。】 很符合这个世界背景会发生的事情,信不信是一回事,反正我是给了你回答。 而且陈最想望千湫对自己一定有很多好奇的。 为什么自己和他以往的人偶都不同。 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时,他经常能从里面看到意外和惊喜,还有就是再多展现一些,让我看看你还有什么不同。 虱子多了不怕痒。 玄蝠带着陈最冲下悬崖,望千湫跟随在侧。 冲过雾气后是一个不大的谷底,玄蝠都要收着些翅膀才行。 陈最跳下去后它就侧过来,爪子扒着崖壁趴下了。 看了眼望千湫。 要不是这个人族厉害,又对另一个人族很好,它早甩了那个人族跑了。 现在只能老老实实。 谷底尽是野花野草,陈最扒拉着找着。 望千湫好奇旁观,看来这就是他下山的目的地。 他在找什么? 他又怎么会知道这里? 有人借尸还魂,会不会也有人借了这幅人偶壳子。 如果有。 他是谁? 陈最一寸一寸的找,那仙丹具体在哪里傲天也不知道,因为原书中只写望千湫在掉落悬崖后不经意在地上发现的。 望千湫:这么认真,应该是有用的东西。 陈最仔仔细细的一根草一根草的扒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他扒开一朵粉色野花后,瞧见了那枚仙丹。 眼睛一亮。 把仙丹捡了起来。 望千湫眯眼瞧着,他能感受到那丹药有一点灵力,但也仅仅如此。 就为了这个,跑这么远。 陈最把仙丹擦了擦,然后丢进了嘴里,之后连忙坐下盘膝打坐。 傲天:【这个仙丹要嚼碎了吃。】 陈最立即嚼了下,在他咬碎仙丹的那一刻。 望千湫感受到了庞大的灵力。 第124章 望千湫去到陈最身旁,目露探究。 傲天警惕着,虽然感觉望千湫不会对陈最下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现在陈最完全无法关注到外界又正是关键时刻,这种时候就需要自己这个最好的伙伴来负责保护他了。 它会在望千湫动手的第一时间将陈最喊醒。 如果望千湫真的会动手的话。 不过他希望望千湫不要动手,因为那样会让自己对他的好感度清空,甚至对他产生厌恶的情绪。 哼! 失去它傲天的好感度,得不偿失。 望千湫能够感受到灵力在陈最身体里流动着,瞧着陈最逐渐变得难受的脸,这样庞大的灵力这样没有准备的就吞下那粒丹药,无异于一个没加固的小村子忽然迎来了滔天的海水,结局只会有一个。 那就是小村子被摧毁,淹没,四分五裂。 陈最的身体轻微的颤抖起来,他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变成了一个火炉,就是这炉子里的火烧的太旺了,快要冲出来把他化为灰飞。 甚至让他产生了真实的痛感。 他按照望千湫教他的运行方式,试图运转灵力,但是灵力浓厚的几乎化为了实质他根本带不动,像是一个小小的蚂蚁面对着一座参天的山。 就在他快要被反噬时,忽然一股清凉的灵力注入,那一刻陈最的灵魂都得到了拯救。 灵力强势但又很小心控制着,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替他带动着庞大的灵力在体内运转起来。 第一个小周天还是十分吃力的,但随着灵力运转陈最稍稍好受了一些。 只是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就足足用了七日的时间,陈最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望千湫盘膝坐在他对面,和他手掌相抵,一边帮助陈最运转灵力,一边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玄蝠一直趴在山壁上,它睡了一觉又一觉,那两个人族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它也没有离开,而是贪婪的吸收着飘散在空气里的灵力。 傲天:【很好,望同志你通过了考验!你是一个好同志,给你口头表扬。】 日升月落。 第一个小周天之后速度慢慢提了上来,又这样过了七日后望千湫将手放下,陈最的手也落了下去,自然摆好姿势,开始自己带动灵力运转。 望千湫又盯着他看了一天一夜,确认无事后这才站起身活动了下。 抬头看向山壁上的玄蝠:“你可以自行去觅食。” 玄蝠的翅膀动了动。 望千湫:“希望你能选择正确的路。” 说着向它丢了一粒灵丹。 玄蝠用嘴接住灵丹,直接咽下,看了眼陈最,扇动着翅膀离开了,它怎么会屈服区区人族成为坐骑,从此以后天高海阔任它飞。 不过灵丹真好吃啊。 陈最不停重复着让灵力运转,就这样转啊转,他也不知道转了多久,转到他体内原本的金丹居然被硬生生融化了。 他慌了一秒。 不过有望千湫在,应该不会有问题。 所以就顺其自然,继续运转灵力,而且他身体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 望千湫负手而立,瞧着飞回来挂到山壁上的玄蝠,随手丢了一瓶灵丹过去,玄蝠再次用嘴接住,用锋利的牙齿把瓶子咬碎,碎渣都不往出吐,连带着里面的十来粒灵丹一起吞下。 真香。 这些天它在外面寻找的食物都没有灵丹好吃。 等它吃够了它就走。 它看向陈最,估计还得要好久,眼一闭开始呼呼大睡。 —— 傲天:【还要多久啊……】 它没想过居然要这么久! 望千湫手向高抬,接住了一片落雪,冬天来了。 随后在陈最身上丢了一个防护术法,以免他在这里坐太久成为一个雪人,而后去到他整理出的休息的地方,琢磨他的机械。 时间匆匆。 飘雪的冬夜,望千湫喝着一壶冷酒,瞧着还在打坐的人。 他想念他的人偶那双灵动的眼睛了。 今夜这酒没滋味。 他将酒壶向玄蝠一甩,玄蝠巴巴的喝了酒,几个呼吸后从山壁上掉了下来,舌头都耷拉了出来,一副醉醺醺的傻样。 望千湫轻笑了声,重新看向他的人偶。 他还是更喜欢人偶活蹦乱跳,到处捣蛋使坏的样子,怎么会这样? 望千湫陷入了思考,明明人偶还在他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会感到寂寞?为什么会感到寂寞?这可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他喜欢独处,不会觉得孤独也不会觉得寂寞。 一向都是如此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觉得日子这么难捱? 手中重新出现了一壶酒,一壶烈酒,望千湫思考着,答案还没想到酒已经没了一壶又一壶,在周围地上都是空酒壶没地方落脚时,他带着一脸醉酒的红站了起来,身形摇晃的在落雪中走到了陈最身前。 瞧着此刻的陈最,好像又回到了还没将他点醒,他还是一个人偶的时候。 如果再睁开眼的最,不是之前的样子该怎么办? “我不要……” 望千湫难得说这种有些任性的话。 他盯着陈最,不止是这张脸,他就要之前那个坏心眼的,那个爱撒撒娇的,时不时又会暴露出本性的他的人偶。 鹅毛大雪簌簌落下,望千湫没有给自己施法术,头上肩上都落了雪。 他就醉眼朦胧的瞧着陈最,而后缓缓靠近,抬起的手虚虚捧着陈最的脸颊,那落下的吻也不敢亲实,怕惊动了修炼的人。 “醒过来吧。” “我可能是想你了……” 趁着没人会注意,没人会听到,趁着酒醉,这位设定上高冷的大师兄难得的如此示弱,缠人。 傲天:【嘿!你猜怎么着,我听见了~】 望千湫走了回去,酒烧的身体发热,他瞧着陈最,瞧着陈最那双手,一下子就想起了温泉里那一次,那只手是如何的灵活,是怎样为他带来极乐。 想着想着他的手就不自觉的…… 傲天关闭了视觉感知,只不过一段时间后,它听到了一声从鼻腔送出的舒爽又不满的哼。 —— 陈最是在春暖花开时结束了这次的修炼。 睫毛颤动了下才缓缓睁开眼睛,原本黑漆漆的眼珠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能够摄人心魄,他见周围还是野草野花招摇着,阳光也依旧明媚。 还以为是之前的夏天。 【你终于醒了,我的宿主,我有天大的事要告诉你!你知道我无法告诉你我憋得有多难受吗!】 傲天激动的不行。 陈最转动眼珠寻找着望千湫的身影,脑海里的傲天还在滔滔不绝:【这本书的作者发疯了!】 他没有看见望千湫,不知道他是暂时没在这里,还是依旧处于隐身的状态。 询问着傲天:【你说什么?】 依旧隐身的望千湫目光热切的瞧着站起身的陈最。 他是跑过去的,只不过到了跟前又停下了,只衣摆碰到了陈最的裤腿。 几息后浓烈的情绪被他收敛,盯着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芯子没换。 放下心来。 陈最活动着手脚,望千湫向后退了退,果然还是会动的好。 傲天:【作者受刺激,发大疯!】 陈最:【详细说说。】 傲天:【就是这本书不是买股文吗,然后大家就打起来了,天天在评论区吵架,这个骂那个配不上,那个骂这个长得丑想得美,还说什么受要是不选自己推的角色就是没眼光,总之就是什么都拿出来吵,都认为自己推的攻才应该成为正攻。】 傲天:【甚至到了攻击作者的地步。】 陈最没想到写本书居然也会这样的腥风血雨。 傲天:【但是所有读者都没想到,这个作者不但刚还特别疯狂,她……】 陈最被勾起了好奇心:【她怎么了?】 傲天深吸一口气:【她为了反击,直接让受,也就是望千湫当攻了!】 傲天:【从买股文直接转成后宫文,要望千湫把原本的预备役攻们全给撅了!】 陈最:…… 傲天:【评论区都炸了!】 傲天:【但作者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陈最挑了下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操作,他看向扒在山壁上的玄蝠。 感觉它好像——更壮了。 望千湫正在围着他绕圈,仔细打量,由于他施了术法,所以陈最依旧是干干净净的,连点灰都没落。 傲天:【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陈最:【你不当系统,去卖关子一定能发家致富。】 傲天:【哦?行,我先记下。】 陈最:……有时候的确挺无力的。 傲天:【重点是现在这本书的攻是望千湫!】 陈最脑袋“叮”的一声,打坐的时间太久脑袋这才正式开始运转,明白过来傲天的意思。 也就是说…… 【我的任务目标换成了望千湫。】 【你的任务目标换成了望千湫!】 一人一统,异口同声。 陈最表情都明朗了几分,细微的变化被身边的望千湫看在眼中。 修为提升这么高兴。 傲天:【开始狠狠的撅他吧!】 傲天:【天助我们!】 这样的发展谁能想得到呢,陈最一想到自己的任务目标换成了望千湫。 有一种上了发条,装了马达的干劲十足。 转眼看向周围。 隐约能感受到左侧有细微的灵力波动,这就是他修为提升后的实力,他现在已经是元婴中期。 而望千湫是化神初期。 虽然修为上自己还是不如对方,可再也不是对方随便动动手就能将他控制的情况,自己要是拼起来,越级险胜也是有可能的。 望千湫眯起眼,能看到自己了吗?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 陈最的眼珠没有动,收回视线,迈步向玄蝠走去。 玄蝠心想你可终于醒了,这破山谷它早待腻了,要不是灵丹好吃,它早就走了。 陈最拍了下它的大头。 玄蝠带着陈最和望千湫冲出山谷,傲天还在叽叽喳喳,陈最感觉到它对撅望千湫这件事很激动。 【你对望千湫很满意。】 【满意啊,他对你那么好,所以你就以身相许吧,嘿嘿嘿~】 —— 夜幕降临。 玄蝠带着他们在高空之上,陈最忽然有了动作。 坐在他旁边的望千湫看了过去,表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陈最把自己给他装的“礼物”拿了出来。 然后开始把玩礼物。 望千湫慢了半拍,挥手甩出一个结界让外界无法看到这里的场景。 虽然他们是在高空之上,但也不是没有人能上来的地方。 还是要以防万一。 陈最一只手向后撑去,一手轻拢慢捻抹复挑。 望千湫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只手吸引,那明明是他亲手制作而成,他无比了解,可是此时此刻他居然对这只手产生了异样的情绪。 能像上次那样放到自己这里就好了…… 他想。 然后他又想,他这个又不是真的,无论怎么玩儿不都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那经他手亲自制作,亲自安上的礼物居然有了变化。 望千湫诧异到疑惑。 傲天:【呼~怎么样,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好吧,咱们攻的L8怎么能掌控在受的手里!】 陈最:【我真是幸运,能遇到你这么好的系统,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听他这么说,傲天就觉得一切都值得,这是一个有良心,知道感恩的宿主! 从现在起他就是自己最喜欢的宿主。 傲天:【我相信你,咱们兄弟好好干,一定会成为暗穿书局的名人,榜样,大明星。】 陈最:【一定。】 他捏着礼物,拇指指腹在礼物的上头绕着圈的转。 手指拿起时,礼物可能是被他捏坏了,居然流出了液体,和他的指腹间拉了丝。 傲天的这个大礼送的十分到位,连这都考虑到了。 现在陈最的这个和真的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望千湫瞧着那细丝,喉结滚动了下,是因为那仙丹的原因? 他也实在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那这个看来是不能再替换了,心里还有一点点遗憾,这个不能玩儿“换装”游戏了。 就是不知道自己设计的那些还有用没用? 不过,他的手好灵活。 最后的关注点还是被陈最的手吸引了,他太了解那只手了,甚至清楚每一条指纹,握的时间久了,指纹都会印在上面吧。 还有就是这个“礼物”在人偶手里变得,给他一种热腾腾的感觉。 既想把陈最的那只手拿过来为自己所用,也想检查下礼物。 仔细检查。 望千湫瞧着瞧着,身体不由自主的向陈最靠去,两人的肩膀都碰上了,长发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陈最察觉到望千湫的位置。 玄蝠带着他们飞啊飞。 望千湫震惊人偶的手速会不会太坏,有点担心会不会将礼物弄坏。 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对方倒了下去,只是这位置……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浇了一脸。 第125章 陈最倒在玄蝠背上,目光落在那似乎停在了半空的“东西”上。 故作疑惑的嘀咕:“嗯?这是怎么回事?” 他满脸探究的靠近。 望千湫也被脸上的热度烧的回了神,瞧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和刚刚的表情不一样了。 刚刚在他把东西浇自己脸上的那一刻,脸上的欲望生动又强烈,以至于让他看的出了神。 现在又恢复成了表面装乖,实则使坏的样子。 但是他怎么敢…… 陈最的手落了上去,避开着那些缓缓向下滑的东西摸到了望千湫的脸。 新奇的:“嗯?这里好像有东西。” 他对着这张看不见的脸,不轻不重的又捏又搓。 很快就分出了哪是哪。 拇指落在那还热着的东西上,向那瞧不见的唇缝抹去。 “奇怪,这到底是什么啊?” 他现在根本没有用心演,台词念得十分敷衍。 指腹沾着白的拇指蹭到望千湫嘴角,而后再向前一点点推过去,虽然他看不到对方,也能想象到那唇肉会被自己按得更红艳,然后再被指腹的白藏起来。 指腹抵在唇缝中间,碰到了牙齿。 望千湫瞳孔晃了下,瞧着那只使坏的手,刚刚他就是用这只手在…… 鼻翼翕动。 味道不一样了,不是自己之前给他存储的水,而是真正的阳京的味道。 很淡很淡。 却给他一种好闻的感觉,或许也会好吃。 这个想法冒出来,望千湫都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修炼几百年——自己终究是走火入魔了? 而那手指已经试图推开他的牙关。 “咦?这里是扇门吗?” 陈最的语气稍显做作,指尖轻敲:“门啊门,你可不可以打开些,待我玩儿尽兴,便将你带回去给我哥哥瞧瞧。” 语气轻佻,眉眼尽是坏笑。 “我哥哥可厉害了,什么都知道,一定能将你琢磨明白。” 指腹辗转着。 “哥哥的嘴很软,香香的。” “亲一口就能叫人魂儿都升天呢。” “要是能嘬一嘬哥哥的舌头……便死而无憾了。” 陈最下流话是张口就来。 他每提一句哥哥,望千湫的脸就红上一分,不知不觉间牙关就打开了,陈最眉梢一挑,手指没有任何犹豫的探了进去。 将他的味道,好好的按在望千湫的舌头上,让他仔细品尝。 “门开了。” “诶呀,这是什么?” 陈最两指夹着望千湫的舌头,一点点向外扯去,把人变成了一只哈巴小狗吐舌头。 陈最眼睛微微眯起:“感觉会很好吃。” 说完都不给望千湫反应的机会就一口咬了上去。 望千湫的手攥紧。 奇怪。 之前也不是没亲过,对方是自己的人偶,他的唇,他的舌,他的牙齿都是自己做的,应该不会有什么感觉才对。 可是为什么这次…… 会想躲开呢? 为什么想躲开又不行动呢? 望千湫思考时已经被攻城略地,陈最吻着那看不见的人,仔细品尝,硬是把一个浑身都冷冰冰的人亲出了热度,亲的快要融化。 紧攥的手松开,抬起,落在陈最的胸口处,再次收紧。 望千湫被陈最亲的身体直向后倒,被陈最一揽,张开的手掌托住了他的腰,上一次亲吻是他占据掌控,这次就不一样了,这次他只能被陈最牵着鼻子走。 望千湫慢慢闭上了眼睛,舌头所碰到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不同。 带给他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们都是修者,不用担心会无法呼吸,所以他们可以一直这样缠绵的,热烈的,涩情的亲吻下去,直到海枯石烂,直到地久天长。 玄蝠:啧,这两个人族真是过分。 它想着,忽然在空中来了一个旋转,嘿嘿嘿,吓他们一跳! 陈最在掉下玄蝠后背的瞬间就用术法将他和望千湫托住了。 沉迷在亲吻中的望千湫甚至没有发现。 玄蝠嘚瑟了一圈才绕回来,和陈最对上视线,那双黑漆漆的眼珠让它感受到危险和压迫。 这个人族的修为…… 糟糕。 它现在连这个人族都打不过了。 玄蝠扇着翅膀,主动飞回到两人下方,以免挨揍。 陈最把望千湫亲的迷迷糊糊,然后半跪起来。 瞧着望千湫那张着的唇,将之前弄给他看,还没收起来的礼物抵到了他嘴边。 被亲晕乎的人还没察觉,下意识的以为又是要和他亲嘴,就将嘴巴张的更开,方便他的人偶和他纠缠。 直到嘴里尝到了滋味。 他这才觉得不对味,睁开眼,入目的也是他熟的不能再熟的,毕竟这每一寸皮肉都是他亲手织出来的。 此刻送到了他嘴里来。 后边还有长长的一段。 他抬眼向他的人偶看去,这个角度和那天他给人偶缝这个东西时几乎一样。 那天他也说想让自己尝尝来着,还真是初心不改。 今天的人偶和那天比起来,更野更坏也更加的漂亮,嘴里还嘀咕着:“看来不是门,是我搞错了,小怪物你饿了吧,我喂你吃好东西。” 望千湫其实是有一瞬犹豫的。 会不会太纵着他了。 但再一想他这一路也吃了这么多的苦,下山的第一天就被雨淋了,还因为没钱不得不入室抢劫,还被那个老板说了那样难听的话,又为了赶路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找坐骑。 而这些都是因为自己没有照顾好他。 他只是个人偶。 这些事,自然需要自己这个主人为他考虑周到,自己不但没做到还故意不给他银钱。 就当是补偿他吧。 而且这个东西虽然外形上…… 他看过去,但实际其实和其它的部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蛛丝织成的,自己没必要想太多。 望千湫做下决定。 重点是现在自己还是隐身状态,只要不揭穿,那么这件事就不算自己做的。 他将嘴张的更大,含住他的人偶缓缓送进来的食物。 但食物过长,他也只能先含住大概一大半吧,这样慢慢吃。 食物和他想的一样,热腾腾的。 这也是奇怪的,明明不该有温度才对,他的人偶好像越来越像人了。 他如此配合的品尝,让陈最露出愉悦的表情。 因为看不到望千湫,他就只能发挥想象,这让他总有一点抓心挠肝的感觉。 很微妙。 只是望千湫是头一回吃这个食物,虽然含住了但是无从下嘴,一动都不动的。 陈最轻笑了声。 —— —— 玄蝠扇动着翅膀带他们飞过了大山大河,来时一路上发生的都是很梦幻的事情,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居然…… 大前方有几道光影一闪而过,应该是赶路的修者。 还好望千湫有先见之明,施展了术法让别人无法看到玄蝠的背上。 漫天星辰闪烁。 陈最动作缓慢的向前摆着要,那样的动作却被他做的十分好看。 黑漆漆的眼珠盯着眼前的空无一物。 真暖。 氺也多。 这次他更加往里送了送,一直送到了嗓子眼,嗓子眼被戳的往一起收。 好地方。 “唔……” 是望千湫想咳但无法咳出来的声音。 陈最勾起唇角,自顾自的说话:“嗯?这怪物怎么还有声音?是我听错了吗?” “再试试。” 他自说自话,继续向着望千湫的嗓子眼。 望千湫忍受着不大舒服的感觉,瞧着他一脸坏心眼的人偶,果然只要退一步他就会追上来,非要更加使坏才行。 试图用牙齿咬他,给他点教训。 “呵——” “你个小怪物还会咬人,看来要给你点教训了。” 陈最说着向他口中的小怪物发起了猛攻,手同时又控制住了小怪物的脑袋让他跑不了。 没一会儿他就又听到了小怪物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呜呜声像是在哭。 他倒是希望能把望千湫弄哭。 他期待有一天看到那样的场景。 傲天:【你要不要试试旋转,他不是给你做了。】 陈最:【你不是替我换了?】 傲天:【没有,我也没有这东西啊,我就是把正常的功能给你补全了,你用的还是他做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没给你拆,嘿嘿嘿,不用感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陈最又想起闪亮的灯球了。 傲天:【现在你可以自主控制,不需要他那个控制器。】 陈最对于旋转还是愿意尝试一下的,但是嘴巴不行,牙齿也许会伤到。 还是要留到日后。 傲天也没再说什么,闲着没事整理了下自己的宝库。 嗯? 它怎么还真有一个L8! 还是如此雄伟的! 傲天不记得自己有买过啊,谁?哪个好心人在它不知情的情况下送了它这么一个好东西! 陈最现在已经有了,自己这个就不给它用了。 (*▽`)ノノ 傲天稀罕的不停瞧着L8的数据,不输陈最! —— 口水顺着望千湫的嘴角流了下来,这会不会也太久了,天都要亮了。 他一双眼睛泛着红,少了平日的清冷,上位者的气势也因为此刻的姿态尽数没了,多了几分被欺负了的可怜风情。 如果陈最能看到,那一定会把他欺负的更狠。 望千湫明明口水一直在流,却觉得渴的不行。 陈最仿佛知道他的心思般,喂了他一大口又一大口浓郁的甘泉。 望千湫本能的吞咽着他强势灌进自己嘴里的甘泉,即便如此,还是有没吞下的,从嘴角流出,把口水都变成了白色。 陈最将他喂的吃饱喝醉这才离开,摸了摸小怪物的头。 “咳咳……” 望千湫一手撑地,低着头咳嗽了两声后连忙止住声音。 陈最心情很好:“小怪物是生病了吗?要不要我再喂你吃点汤药?” 第126章 望千湫擦了下嘴,混账家伙。 一时纵容后他又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主人居然让人偶欺负到这个份上。 真是…… 他最近真是脾气太好了。 看向人偶还没收起来的,那东西被他吃的水灵灵的,瞧的他脸红。 几百年的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臊得慌。 陈最面前忽然起了一股强风,吹的他向后退了退。 这是有脾气了。 陈最笑了下,把东西收好又走了回去,手向前摸:“小怪物,你还在不在?” 望千湫躲开陈最的手,甚至直接从玄蝠背上离开,御剑飞出去了几百米远,和陈最拉开距离。 一个人陷入了思考。 距离远了,陈最无法捕捉到那细微的灵力,不过肯定不会丢下他走了就是。 陈最心情愉悦的瞧着升起的朝阳,修为提升后感觉自己就像这升起的朝阳般。 天大地大,他皆可踏足。 【傲天,他现在对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我看一下。】 【哇!5%了!】 【未来可期!】 傲天:其实觉得涨的又慢又少,但是它不能这么说,这样会打击到宿主的,诶……慢慢来吧。 陈最嘀咕了遍这个数字。 1%是基础好感度的话,也就是说到现在在他甚至愿意为了自己口的情况下,居然也才5%…… 看来他还是不怎么拿自己当人看啊。 都是自己亲手做的零部件,都是用蛛丝织成的东西,所以吃了就吃了。 呵—— 陈最不爽的抵了下腮。 —— 玄蝠带着陈最飞向了下方的城池,一旁的望千湫:不回去,又去哪里? 跟上。 陈最从玄蝠背上下来,入城门,让玄蝠先自己玩儿去,离开时在叫它。 他吹了声哨子,告诉玄蝠这就是他的信号。 转身就进了城。 玄蝠心想这次飞走我可就不回来了。 还没等它飞起,望千湫的灵丹又丢了过来,它下意识就张嘴接住。 看向飞进城里的望千湫。 这个人族一直拿灵丹吊着自己! 实在是太奸诈了! 陈最在城里闲逛着,来到一处小吃摊前,瞧着那糕点像是好吃的样子。 “老板,我要一份。” “好嘞。” 立即包好交给他。 陈最:“等一下会有人把钱给你的。” 转身就走。 老板哪里会信,就要拦他,一块银锭凭空出现在他眼前,向他的摊子缓缓落下,他的眼珠跟着转动。 这银锭,他就是一个月都赚不来啊。 连忙把银锭拿起来,咬了一口后确定真假,连忙收了起来,还向陈最张望着,这是哪家小公子? 陈最又站在一个面具摊子前,依旧是上一遍的流程,他买他的,望千湫负责付钱。 傲天:【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陈最:…… 他又去到了成衣店,换了身黑色衣裳出来,这一身衣裳望千湫是真不想付钱,他更爱看他的人偶穿颜色鲜艳的衣裳。 晚上陈最出了城,一吹口哨,没多久玄蝠就飞了过来,看了眼望千湫。 怪就怪灵丹真是太好吃了,等它靠着吃灵丹变的比这二人还厉害,它就去追寻自由! 陈最拍了下它的大头,这个异兽长的挺凶,但是出乎意料的乖。 还是说它傻?不知道跑。 这次陈最向回去的方向去了,望千湫落在他身后,不知道为什么有想踢他一脚的冲动。 可能是因为他太不乖了。 他将脚尖一点点抬了起来,脚跟还抵着地。 该教训他。 想着,那竖起的脚尖又慢慢落了下去,似有若无的碰到陈最的腰。 望千湫无声笑了下。 这便算是踢了他的人偶一脚,真是天大的惩罚。 “小怪物,你还在吗?” 陈最的脑袋被敲了下,他仰头向后看去,隐约看得到灵力的波动,他随即将身体向后一靠。 “小怪物,你说哥哥会不会想我?” 望千湫就不再挪动。 “可是对哥哥来说我是什么呢?”陈最的语气有几分落寞。 望千湫垂眸瞧着蹙眉的陈最,当然是他的人偶。 陈最:“就只是一个人偶吗?” 望千湫在心里纠正着他的说法,是最特别的一个人偶,这还是他醒来后要求的,居然自己忘了。 陈最:“就算是最特别的人偶,也只是人偶啊……” 眉眼间的失落烦闷像是萧瑟的秋。 “人偶对哥哥来说就只是一个玩意儿吧,一个他亲手制作出来的玩意。” “可我不想只当一个玩意儿,我希望哥哥可以将我当一个人。” 望千湫听着陈最这一番心里话,神色也逐渐严肃。 “一个有喜怒哀乐,沾染爱恨情仇,有无数欲望和需求的人。” 陈最顺着他的腿滑下去,脑袋枕在他的鞋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向上看去,坚定又明亮。 “哥哥。” “把我当成人,然后来爱我吧。” 望千湫呼吸一滞,耳边只剩最后一句话在回响,震耳欲聋般连他的心都颤了几颤,灵力都变得不稳,差点露出身形来。 把他的人偶当成人,然后再爱他。 望千湫想着这句话。 陈最重新坐起:“听说向流星许愿就一定能愿望成真。” 他仰头看着天:“可惜,没有流星。” 望千湫瞧着漫天星子,陈最要许的愿自然是他刚刚说的那番话。 陈最就这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等着流星来。 望千湫将陈最看了又看,最终做下了决定。 陈最就感觉身后灵力忽然明显波动,极其强烈,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场流星雨,那并不是真的星辰,是灵力凝结出的点点光芒,但依旧美不胜收。 而这场流星雨是望千湫对他的回应。 也是他们的约定。 陈最闭眼许愿:“我希望哥哥把我当成人,把不肯给别人的爱给我。” 望千湫瞧着他近乎虔诚的样子,在这一刻他就再也不只是自己的人偶。 弯腰低头在陈最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那晚的流星雨很漂亮,一个明目张胆的索要爱,一个答应他试着去学如何爱。 —— 陈最回到山上,就一边跑一边喊:“哥哥,我回来了~” 直奔听雪阁。 等他推开门,就见望千湫在里面鼓捣他那些东西,铺了一地,就好像他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弄这些东西。 听见开门声,也只是抬头瞧了陈最一眼。 低下头继续鼓捣手里的秘银:“将身上的衣裳换了。” 陈最已经飞扑了过去,拿走他手里的秘银,坐到他腿上。 “哥哥。” “想没想我?” 他满怀期待的瞧着望千湫,就好像真不知道望千湫跟了自己一路似的。 望千湫也跟着他演:“你有什么值得想的?” 陈最:“当然有了。” 他凑到望千湫耳朵旁,悄声道:“想你亲手做的旋转会亮还能喷水的……” 望千湫:就知道。 “我可是很想哥哥的。” 望千湫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果不其然,陈最就把手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 “想哥哥的唇。” 猜中的望千湫笑了声,其实他好像也很好懂。 “哥哥笑什么?” “你猜。” “猜中了有奖励。” “什么奖励?” 望千湫把他推了起来,不打算多说,拿起那块秘银继续组装。 陈最先回去换衣服了,他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就在听雪阁旁边。 房间被望千湫布置的十分精致,他打开衣柜,柜子里的衣服放的满满当当,所有的衣服都是按颜色分好的,最多的就是红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望千湫要自己换衣服了。 他的衣柜里甚至有粉色,鹅黄色的衣服,但没有黑色衣服。 傲天:【穿粉的吧,想看。】 傲天:【俗话说,穿的越粉打人越狠。】 陈最好像还真没穿过粉色衣服,把衣服拿了出来,换上,腰封还是一片片向下的花瓣,坠着珠链。 傲天很开心。 更喜欢宿主了。 陈最白,穿粉色也好看。 在去找望千湫前他还要再做一件事,他在椅子上坐下,拿出从望千湫那顺走的工具,再拿出望千湫送给他的那颗星星。 弄了好一会儿才大功告成。 人走到门口又停下,退回来向窗边看去,多了一个小鱼缸,他在海底见到的那只漂亮小鱼正在里面游来游去。 陈最去到鱼缸前。 他觉得自己就是这条小鱼,在这一刻被望千湫抓住了心。 他就这么桃花一朵的飘回了听雪阁,望千湫眼睛一亮。 向陈最勾了下手。 陈最这次比平时表现的要稳重很多,应该说这才是真正的他,或者也不是真正的他,只是因为他的人生轨迹注定他会成为这个性格,不会真的成为一个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的人。 但在望千湫这里,好像他拥有了天真的资格。 望千湫察觉到陈最的情绪和平时不同,放下手里的东西。 “怎么了?” 陈最在他身前蹲了下来,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捏住了望千湫的下巴。 “我叫陈最。” 望千湫睫毛轻颤,果然是别人的灵魂借着他的人偶复生了吗? “我来自异世界。” 望千湫心绪激荡,异世界,是自己梦中的某个世界吗? “所以你为什么会做出一个和我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偶?” 望千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是他! 陈最观察着望千湫的表情:“你认识我?” 望千湫下意识摇头,他们确实不算认识,只是那梦中模模糊糊的一个又一个世界,一直不变的他,以及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一定是存在某种关联的。 陈最:“其实这也不重要。” 望千湫:“不重要吗?” 陈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我和你。” 他在这之前是不认识望千湫的,所以不管望千湫和其他人有什么因缘。 他都会抢过来。 陈最露出自信的笑容:“哥哥,小鱼我很喜欢。” 他微微偏头,将左边的耳朵给望千湫看。 耳垂上多了一个星星耳钉。 第127章 望千湫看过去。 那颗星星耳钉熠熠生辉,戴在陈最耳朵上十分相配,就是底托的做工稍稍粗糙了些,不够精致,但对方的这个做法足够让他觉得惊喜。 他把自己送他的礼物这般珍视。 而且还是刺穿了身体的一部分,这个行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格外满足,他伸手,手指落在陈最耳垂后方,抵上穿过去的钉轻轻向前,被托起的柔软耳垂还有点红红的。 “疼吗?” “哥哥吹吹就不疼了。” 望千湫靠近,不是吹吹而是在那耳垂上落下一个吻。 答应过的。 他要试着学会去如何爱他。 望千湫抬起头瞧着陈最,不再只是他的人偶,而是一个人,一个叫做陈最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他和这个人做了这样那样的事…… 望千湫后知后觉。 陈最就瞧见望千湫的脸腾一下红透了,甚至有一种他冒出了热气的感觉,觉得新奇:“你怎么了?” 望千湫眼神躲避,站起身,选择逃避话题:“过来,我给你梳头。” 转身向镜子那边走去。 陈最盯着他稍显慌乱的背影看了看:【傲天,看一下他的好感度。】 傲天心想肯定就是那一点点,这个人的好感度涨的十分吝啬,它都没什么看的欲望,并不期待的点开数据,然后它就傻了。 【15%!】 而且还在涨! 一直到望千湫去到镜子前,好感度涨到了20%这才停了下来。 傲天:【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暴涨到了20%!】 这日子一下子就有盼头了。 陈最倒是没有太意外,他想在自己向望千湫正式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后,对方就没办法再只把他当成一个人偶了,也会想起他和一个男人都做了什么吧。 他过去在镜子前坐好。 望千湫开始为他梳头,别说头发就是陈最那一柜子衣服都是望千湫亲手做的,做人偶也不能让它们光着,于是望千湫就学做衣裳,从简单入门手艺逐渐精湛,衣裳也做的越来越繁复精致。 人偶也不能一个个都披头散发,所以他又琢磨着给它们梳头。 如今练就的这些本事,全部用在了陈最身上。 每天都把陈最装扮的漂漂亮亮他就会感到开心,此时望千湫正在卷陈最的长发,卷成波浪,会更适合他今天的粉色衣裳。 傲天:【呦呦呦~宝宝好可爱~】 陈最真是差点翻了一个白眼,他知道傲天是攒积分然后兑换人类的身体,他觉得傲天成为人也是欠欠的,一天被收拾八百回也不老实的那种调皮捣蛋的弟弟。 傲天:【糟糕,我忽然想到一句话。】 陈最:【什么话?】 傲天:【粉娇你几,哈哈哈哈哈——】 陈最没听懂它在说什么,更不理解它的笑点,不过以后他是不打算再穿粉色衣服了,傲天这个家伙让他穿,穿了又一直笑话自己。 如果他有人类的身体,自己一定会教训它一顿。 —— 墨星辰回了山,这一趟出去真是一无所获,那晚玄蝠驮着那个人偶没了影踪,他后续一直没找到,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转了这么多天。 来到望千湫居所所在的登天山,阵法没了,看来大师兄在,不知道那个人偶回没回来? 还是先去他们几个那打听一下消息吧。 他想着先去找了孟长青,结果就看对方衣衫不整的,醉醺醺的躺在地上,遍地都是酒壶,他还正拿着一个酒壶往嘴里灌去,一大半入嘴,一大半洒了出来,酒水顺着下巴滑至脖颈向胸口去,流下晶莹的痕迹。 墨星辰站在门口瞧着这一幕,他还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孟长青,对方一向是很注重形象的,又总是以谦谦君子自居,同门几百年他还是头一次瞧见对方完整的脖颈,感觉一下就能掐断。 孟长青根本没注意到有人来,抱着酒壶侧过身,松散的里衣遮不住胸口,露出粉嫩。 墨星辰一眼瞧见又移开了视线。 正所谓非礼勿视,况且他对孟长青的胸也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他却注意到了孟长青的背,背上好几道交错着的伤口,刚刚愈合,伤口处的肉都是嫩粉的颜色。 只露出了一点点。 瞧着像是被鞭子抽的。 能用鞭子把他抽成这样的大概也就只有大师兄了,他想着走近,刚还说非礼勿视,现在就毫不客气的一下子将孟长青的里衣扯了下去,整个后背上都是交织的刚刚愈合的粉色鞭痕。 明明该让人感觉到痛才对,可是在这张背上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凌虐的快感,作为魔族,墨星辰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大师兄打的?” 听到大师兄三个字孟长青才有点反应,不知他是哭还是笑:“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能爱一个人偶!” 说出这句话时还是有怒气的,撑着身体要起来却是没坐稳,扑进了墨星辰怀里,嘟囔着:“大师兄再也不会看我一眼了……” 墨星辰身体一时僵住。 —— 望千湫为陈最梳好头发,装扮好。 陈最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好像成了花仙子,眼珠向上从镜子看向望千湫:“哥哥,还有一事要你帮忙。” 他现在叫哥哥和以前不同了,以前偏撒娇,现在的这声哥哥被他叫出了几声玩味,反倒比撒娇时更加勾人。 望千湫用目光询问。 陈最垂眸向那里看过去:“哥哥,身体链上最底下的那个环我不会戴,丢在哪里走起路来老是打我,帮我弄一下吧。” 望千湫把那个环都给忘了。 其实那有什么难的,不过是套上去,套在根上就可以了。 在镜子上交汇的视线变得黏稠,心照不宣的心思却偏偏要如此隐秘的交流,那些故意不说出口的话,就是要钓你一个愿者上钩。 陈最:“哥哥疼疼我。” 他可一点没有求人帮助的样子。 望千湫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要是把自己精心制作的东西打坏了就不好了,他想着脑袋从陈最肩膀上探了过去,一双手则是将陈最环抱住来到他身前。 一个亲密又暧昧的姿势。 一般以这个姿势接近陈最的人,都会得到陈最一个过肩摔,望千湫靠过来的那一刻他差点条件反射的动手。 还好忍住了。 耳鬓厮磨着。 望千湫熟练的将他亲手缝制的衣服解开,拿出他之前才尝过滋味的东西,原本还以为是陈最说谎,现在瞧着上面出现的淡红痕迹,还真让那身体链的环给磕到了。 下意识的在红痕上揉了揉。 陈最勾起唇角,把身体向后靠在望千湫怀里。 淡淡的冷香。 却闻的人逐渐升温。 望千湫揉了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这可不是他的人偶了,这是一个叫做陈最的男人,贴着陈最那边的耳朵泛起了红。 一想起这一点,他总是觉得有些热。 拿起身体链的圆环,银色的环上嵌着一颗颗蓝色宝石,按渐变的顺序排列着,这不是他的作品,是在秘境中得到的宝物。 此刻他拿着圆环,又看向陈最的…… 忽然想或许可以再加工一样,变成锁经环,这样自己就可以在他做坏事的时候惩罚他。 “哥哥在想什么坏事?” 陈最开口说话,气息扶过望千湫的脸颊让那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这个叫做陈最的男人实在是擅长洞察人心。 “坏事自然不能告诉你。” 望千湫说着将圆环打开向根部扣去。 —— 墨星辰离开了孟长青的住处,思考着孟长青的话,他如此言之凿凿而且身上又有大师兄留下的鞭伤。 只因为他安排人刺杀一个人偶,大师兄就对他大打出手,那个人偶对大师兄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就算一切都是他们想错,大师兄只是偏爱并不是爱,但继续相处想去……他想着人偶的那张脸,早晚会爱上的吧。 他转了方向去找流飞云。 —— “师尊!弟子有事禀告!” 流飞云跪在殿前,人是急急飞过来的,他一刻都忍受不了了。 季玄清原本正在煮茶,差点被他这一嗓子惊的将茶水泼了,捋了下花白的胡子:“什么事要你如此郑重?” 他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不过他长得慈眉善目像是笑面菩萨,即使严肃起来瞧着也少了几分威严,即便如此,在这修真界他也是北斗泰山,受人敬重的存在。 流飞云抬头:“师尊!大师兄的人偶留不得啊!” 季玄清听得云里雾里,他这大徒弟最爱摆弄那些,不过做出来后大多也就放进了库房之中,从未发生过人偶惹事的情况。 流飞云:“那人偶分明是妖精鬼魅的化身,是要将大师兄拖入泥沼,万劫不复的啊!师尊你快去看看,莫要叫大师兄沉迷其中,受其牵连!” 他这话说的可谓是真情实感,就连眼眶都红了。 好像望千湫已经被他口中的人偶迷得不顾三纲五常,不顾道义人伦。 季玄清一听站起了身,他这大徒弟断不可出任何差错,他这个做师尊的还指望他成为未来修真界第一人,虽然他这个大徒弟看上去并没有这份心。 未来逐仙派也是要交到他手里的,虽然他看上去也没有这份心。 但无论如何,他大徒弟的伴侣总不能是一个人偶,还是什么妖精鬼魅化身的人偶。 “为师这就去瞧瞧。” 流飞云爬了起来,还不忘继续向季玄清吹耳边风:“师尊,那人偶最擅甜言蜜语,撒娇哄人开心,您可千万不要被他迷惑。” 季玄清看向他,那双眼睛不见半点浑浊。 流飞云总算是脑袋灵光一点:“当然师尊你一定不会被迷惑的,是弟子口误。” 师徒二人向登天山飞去。 在树林中的墨星辰仰着头,瞧着飞过去的两人,露出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你和他说了什么?” 羽鸿出现在他身后,收回的视线有些担忧,流飞云那个大傻子被人一挑拨立刻就冲了上去,这一遭上去,以后他在大师兄那里是彻底没希望了。 啧。 他大概会跑过来找自己哭吧,哭就算了,肯定还要往自己身上扑。 想想就——烦。 墨星辰把那洞察一切的视线落在了羽鸿身上:“小师弟最近很关心三师兄啊。” 羽鸿表现的异常敏感:“少胡说八道,谁会关心他!” 甩手就走。 墨星辰哼了声向登天山看去,等师尊除掉那个人偶,自己就再也没有竞争对手了,大师兄一定会是他的。 想及此,他又想大师兄会不会允许自己抽他鞭子呢。 —— 季玄清两人气场十足的到达登天山山顶时,就见遮天的花树下,粉衣男子正在练剑,一招一式做的流畅又到位,伴随着落花纷纷简直是仙子下凡般。 季玄清:这剑法耍的漂亮,一看就是个可教之才。 流飞云则是满眼嫉妒,他看向斜倚树干的望千湫,大师兄居然教他练剑,他区区一个人偶凭什么能习得他们门派的剑法! “师尊,就是他!” 那语气恨不得季玄清现在就直接一掌将陈最拍碎。 望千湫出现在季玄清身前,弯腰拱手:“弟子参见师尊。” 陈最也停下了练剑,他还是第一次瞧见望千湫这般模样,目光落在鹤发童颜的老者身上,也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弯腰拱手:“陈最见过仙尊。” 季玄清捋着胡子,这不是很有礼貌,哪有飞云说的那般妖魔鬼怪。 “不必拘礼。” 望千湫直起身:“师尊可是有事吩咐?” 季玄清看向陈最,这人偶居然修为不低,真是奇哉。 “你这人偶真是越做越好,若不是眉心有这印记,还真是与真人无异。” “谢师尊夸奖。” 望千湫身体稍稍向陈最那边试图将他遮挡住,在看到师尊是和流飞云一起来的,他便知来者不善,多半是要针对陈最。 “仙尊也觉得哥哥将我做的好?” 望千湫回头给陈最使眼色,希望他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陈最却是带着谦逊温和的笑上前一步,站定在和他并肩的地方。 “仙尊您真有眼光。” “有些人会觉得人偶不过是个玩意有什么好坏,哪像仙尊您慧眼识珠,我一直在想哥哥都这么厉害,哥哥的师尊会是多厉害的人物,我尽可能往最厉害了想,但是亲眼见到了您我才知道我想的还不够厉害。” 谁都能听出这是哄人开心的好听话,但是架不住这话是真好听。 季玄清本就是一张笑脸,这下笑的更开怀了。 流飞云察觉到危机:“师尊……” “仙尊。”陈最大声了些打断他,并且上前一步来到季玄清身前吸引他注意力。 模样恭敬的:“仙尊,这世间的俗人都看不起人偶,但仙尊您一定不是那样的凡夫俗子,陈最自知没有资格拜在您的门下,还请仙尊照拂,让我可以跟随哥哥修炼。” 流飞云:! 急的他:“师尊……” 望千湫:“师尊,他性格直爽没什么心眼,还请您见谅。” 再次被打断的流飞云不可置信的看向望千湫,他没心眼?他性格直爽?大师兄是疯了吧! 陈最一个接着一个高帽扣下来,季玄清心情愉悦,对陈最的印象可以说是相当好,当然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这个人偶修为不低,他倒是想看看后续发展,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至于飞云所言之事,若是普通人偶那么自然是不配他的大徒弟的,但若是修为高强的倒也不必计较此事,修真之人,年岁久长,和什么东西产生情意都不奇怪,有人还和自己的异兽和自己的器灵,他也不是什么老顽固。 相比之下人偶已经是好的了。 而且最重要的,可以有一个合心意的,陪伴自己走过这漫长岁月。 季玄清:“既然有这个心,本尊可是要看到成就的。” 这么说便是答应了陈最的请求。 流飞云:“师尊……” “谢谢仙尊,我一定不会让您和哥哥失望。”陈最再一次打断流飞云,绝不给他开口的几乎,又笑呵呵的,“我知道仙尊会同意都是因为您疼哥哥。” 仙尊捋着胡子:“哦,此话怎讲?” 陈最俏皮的一甩头,扎起来的波浪马尾轻甩,他看向瞧着他的望千湫。 “因为哥哥用了无数心血将我做出来,我皮肤的每一条纹路,每一根头发哥哥都是用尽心思,对哥哥来说我是他亲手制作的宝贝,是他在人偶这项技艺上的代表之作,是一项成就,让他这些年来从开始制作人偶所付出的一切都值得,就像是修者在无数个日夜苦修后终于突破。” 他又转头看向季玄清:“仙尊您这是心疼哥哥,所以爱屋及乌的怜惜我,仙尊和哥哥的师徒情真是让人羡慕。” 他滔滔不绝的这一番话说下来,季玄清眉开眼笑,夸了陈最一句“好孩子”不说,甚至还给了他见面礼。 一个护身法钟,一只仙笔,还有一粒品质极好的灵丹。 两个二品仙器加上一品灵丹。 这样的见面礼让流飞云嫉妒的红了眼睛。 陈最全部收下,表现的非常欣喜:“谢谢仙尊,仙尊您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会和哥哥一起好好孝敬您的。” 这话说的像是新婚的小两口对父母说的话。 季玄清眉开眼笑,这个人偶性格活泼,能说会道,在他的大徒弟身边合适,越瞧陈最越觉得满意。 “你们好好修炼吧。” 望千湫和陈最一起并肩行礼。 “师尊慢走。” “仙尊慢走。” 流飞云也被季玄清带走了,一路上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瞧着季玄清,明明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这怎么还是被哄进去了。 “为师瞧是你对小最有偏见,你大师兄既然看重他,你也要把他当成自家人,飞云啊——你也该成长了。” 流飞云:……小最! 季玄清:“你也回去吧。” 流飞云瞪着眼瞧着飞走的师尊,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委屈,怎么自己还挨说了…… 他吸了下鼻子,抬起手臂挡住眼睛,转身就向羽鸿的住处飞去。 急需小师弟的安慰。 —— 只剩下两人的山顶。 望千湫对陈最的表现很讶异,撒娇撒痴是他的装模作样,其实他能感觉到他的本性是偏冷的,而且报复心很强,这样的人其实很难伏低做小。 “没想到你还挺能屈能伸的。”他感慨,不过也算值得,师尊给他那三样东西,两件灵器不说,那粒灵丹就能让陈最的修为再次突破。 他吃过那粒仙丹后,现在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化神期中期。 这粒灵丹一吃,一定会突破。 陈最心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该是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吗。 他稍稍低头,鼻尖几乎都要蹭上望千湫的鼻尖,那双眼睛从下往望千湫的眼睛里望。 从望千湫的视角看去他更像动物了。 “只要能留在哥哥身边,不管是屈还是伸,不管是不是装疯还是卖傻我都愿意去做。” 望千湫的心又开始不好好跳了,陈最说话总是绕着弯的盘算着让他掉坑里,偶尔这样直白还真是叫人无法抵抗。 陈最就像是动物那样用鼻尖蹭了蹭望千湫的鼻尖。 “哥哥,你该奖励我了。” 望千湫眨了下眼睛。 陈最还在蹭着他的鼻尖,甚至闭上了眼睛看上去是那么的陶醉,只是单纯的享受和他的接触,和他此时此刻的亲密,就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很温柔,说话时尾音更是缱绻着将他缠上。 “就奖励我一场和哥哥有关的风花雪月吧。” 望千湫觉得自己体内的灵力在欢欣雀跃着,以至于他的身体好像都要炸开,好像只有一个解救的办法。 他看向陈最的唇,脑袋一点点凑过去。 并不是第一次亲吻。 但这次心跳的好像要坏掉。 两张柔软的唇贴上,那一刻望千湫闭上了眼睛,而陈最则睁开了眼睛,像是被唤醒的野兽。 抬手扣住望千湫的脑袋,激烈回应。 望千湫被他吻的步步后退,在撞上树干的前一刻,陈最的手先撑了上去,然后才慢慢的把他压到了树干上。 花瓣被风吹的片片落下。 望千湫觉得舌都要被陈最缠掉,他吃痛睁开眼,就见对方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在看着自己。 对视的那一刻,魂魄仿佛都要被他摄了去。 他一直在看着自己。 那他岂不是看到自己亲吻时的模样。 想及此。 心中生出一抹羞涩,变成了脸颊上的绯红。 他抬手,试图遮住陈最的眼睛。 陈最没躲开,被他的小动作可爱到,而望千湫则是不断感受着陈最的睫毛扫着他的掌心。 痒痒的。 陈最的吻向望千湫的脖颈辗转,望千湫的手也不用再遮挡了。 他靠在树干上,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只被亲的仰着头,一副将自己的脖颈送出的模样。 喉结被叼住。 成为猎物口中的食物,被啃咬。 是望千湫这一生几百年都没体验过的感觉。 交叠的衣襟被扯开。 傲天连忙关闭了视觉感知,在这之前还看了下好感度,27%了。 今天陈最要是把事儿办了,估计还会涨一些。 有盼头,有盼头。 陈最加油! 一片花瓣从树上落了下来,被萘投托住没有掉落到地上,陈最一张嘴向那落下的花瓣咬去。 被他一口咬到的还有那枚小痣。 望千湫按在树干上的手瞬间攥紧,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不行,自己怎么能一直被压制。 他想着,呼吸忽然加重了下,看来陈最还没过断奶的年纪。 一想到陈最那样的真实性格,做出这样的行为,他就觉得——很涩。 抬手离开树干,从陈最的衣襟探进去摸到身体链,不轻不重的拽了下,他就听到陈最不大明显的闷哼了声。 那声音很好听,低沉的仿佛敲在他原本就要坏了的心脏上。 还想再听听。 修长手指将链接着乳钉的那条细链绕了一圈,两圈,扯动乳钉。 陈最抬起头看向望千湫,这么积极主动。 他再次吻上了望千湫的唇。 望千湫时不时的扯一下手上的细链,陈最的一双手就按在那之前落了花瓣的位置,用力碾。 不想输的望千湫又勾起连着底下圆环的那条细链,向上拽去。 陈最的手开始往望千湫的臀去。 恨不得融到一块的两人,就连乳都紧紧贴在一起,时不时因为动作,立起的乳互相蹭着。 被身体链扯起的玩具和望千湫的玩具也互相倾轧,争相比着谁更厉害,都想压对方一头。 风吹下树上的花瓣又带起地上的落花,把两人都遮挡住了一些。 此时的墨星辰在山下,师尊居然放过那个人偶了? 第128章 手落在望千湫的臀上用力抓了一把,虽然隔着衣服,但饱满的臀肉依旧从指缝间挤了出来,迷糊的望千湫被这一抓这才意识到自己虽然抓住了身体链,但更危险的位置却是被某人明目张胆的蓄谋着。 他虽然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但若说活了几百岁连这都不懂那更是不可能了。 意识到陈最想做什么。 不意外。 毕竟他对自己一直野心勃勃。 他抓住陈最那只作乱的手,并不打算这么简单就称了他的心思,不然原本就尾巴翘上天的家伙,不是更无法无天了。 他看向陈最,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充满攻击性和占有欲。 他真的很喜欢。 轻笑着把手拍到陈最屁股上:“我来。” 陈最从他那双眼中看到了几分挑衅,那只被抓住手腕的手做不了大动作,只手指还一下下在望千秋塔囤尖上轻扫着像是在拨弄琴弦。 可是乱了的却是望千湫的心弦,不过他还想再撑一段时间的清醒。 陈最笑了下:“我倒是愿意。” 望千湫怔了一瞬,他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他并不太在意自己是哪一方,反正他相信无论他做哪一方,掌控权一定会在自己手里, 而且陈最这张脸,他更喜欢看他野性的浑汗如雨,而不是柔弱的被做的泪如雨下。 就像梦里那样。 酣畅淋漓。 “可是我没有啊。”陈最的语气颇为遗憾,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样子。 望千湫刚刚还真忘了这件事,所以陈最才答应的这么痛快。 真是一肚子心眼的坏家伙。 手上掐了一把:“无妨,我可以给你做一个。” 吓唬他一下。 凭他的本事这倒是真能,考虑到他做东西时的习惯,也许还会有不少附加功能。 陈最想象了下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不要,多丢脸啊。” “怎么丢脸了。”望千湫抓住陈最被身体链环住的,一边捏一边说着,“这不也是我给你做的,你不是很喜欢。” 阳光从树枝的缝隙中落下来,将陈最身体链上的宝石照的熠熠生辉,让几乎快要被扒光的人看上去像是个艺术品般。 “那不一样。” 陈最说着把望千湫的也拿出来,两相对比,还是他的略胜一筹,这么看来望千湫还真是大方,给他做了一个更大的。 两个家伙碰了头,亲昵的不行,直往一起贴,你蹭蹭我,我蹭蹭你,一副我们天下第一好的样子。 陈最也和望千湫头抵着头,他们也是天下第一好。 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专心致志的继续着这个游戏。 不过很明显陈最更强势,没一会儿就把两个都抢到了自己手里,望千湫瞧了他一眼,本性还真是霸道啊。 行。 他也乐得不出力。 背靠树干,瞧着忙碌的陈最,真漂亮,就连落在他身上的光斑都成了饰品,风吹动树叶,他身上的光斑就也跟着晃动,就连这看在望千湫眼里也成了无声的勾引。 他扯住那条身体链轻轻一拽,让陈最抬起头靠了过来。 一副主导者的模样,漫不经心的勾着人:“你表现好,我就让你一次。” 他这幅样子很迷人。 陈最也愿意配合他,手上更加的卖力,在一阵风吹过时,让望千湫乖乖的“吐”了出来,弄脏了他的手。 他瞧着阖上眼,缓缓将气息吐出的望千湫,吻了上去,亲了好一会儿。 “哥哥满意吗?” 望千湫的手指抵上他胸口一点点将他推开,站直了身体,留下一句:“一般~” 嘴角噙着一抹笑:,整理着衣裳向听雪阁走去。 陈最一边擦着手上的东西一边瞧猎物般瞧着大摇大摆离开的人,真是劲儿劲儿的。 有意思。 他运转着灵力,那没得到照顾的东西就老实了下去,陈最并不是很追求这种事情,和喜欢的人做对他来说更像是增进感情的情趣和调味剂,所以也没有一个人继续弄的意思。 将衣裳穿好。 并没气馁,望千湫那副样子分明就是想再钓他几次,而不是真的觉得一般。 傲天:【他的好感度一直在涨。】 陈最:【你不用再担心了。】 被戳中心思的傲天:【我哪有担心,我可是一直很相信你的。】 望千湫回到听雪阁,门关上后连忙长舒口气,摸了摸有些滚烫的脸颊,刚才手指伸向陈最胸口那一刻,其实还有一个念头是把他拽过来。 继续。 还好他忍住了,没有被男色所迷惑,道心依旧稳当,没愧对这几百年的修炼。 他在房子里转了转,他们最后肯定是要共赴云雨的,估计也就这两天,他的道心应该撑不了太久。 不过一想起他亲手做的那个东西。 再想想自己的那里。 应该先试着弄松些吧? 望千湫在想这样会不会好一些?他停下脚步,坐下,一挥手,他制作人偶的各种东西就铺了满地,一双眼睛转动着,寻找着合适的,能够用的东西。 目光落在那一堆废木头上,那是做那个东西前他拿来练手的,大小都有。 —— 墨星辰夜不能寐,流飞云和羽鸿有了一腿,孟长青失去了心气,自己的对手没有了,明明是一件好事,可是出现了那个人偶,那个得到了大师兄所有宠爱的人偶,就连师尊都放过了那个人偶,允许了这件事情。 他还能怎么办? 心绪太过激动,就连魔纹都要在脸上出现。 “墨!星!辰!” 压抑着极致怒气的声音如鬼王唤命般响起,墨星辰放下酒杯刚抬起头,强劲掌风袭来,他迅速防御依旧被冲的站不住的向后退去。 桌子被掀飞。 墨星辰一直撞到墙壁上才停下,就见孟长青一脸怒火的出现,一步一步仿佛要将他踩碎一般。 墨星辰这才响起那天自己趁他醉酒干了什么。 当时…… 的确是冲动了。 孟长青死死瞪着墨星辰,他怎么敢!怎么敢对自己做那种事! 他就连说都说不出口,所以什么都没说,提剑就向墨星辰刺了过去,墨星辰闪躲开,两人之间的修为差距还是不小的,墨星辰在不暴露魔族身份的情况下打不过他这位二师兄。 “二师兄,杀了我你怎么向师尊解释?” 他被孟长青一剑划破了手臂。 孟长青并不回话,只拳剑不停向墨星辰展开攻击,墨星辰辗转腾挪闪避着,见孟长青已经无法沟通,不得已也只好:“二师兄想闹得人尽皆知吗?我倒是不介意。” 孟长青刺剑的动作顿住,脸都被气红,他居然还敢拿此事威胁自己。 “无耻!” “二师兄请回吧。” 墨星辰认下了他的评价。 孟长青是醒过来后就跑来了,若是对方拼了命,想要逃出这里还是能做到的,到时他将此事说出自己将身败名裂。 只能先放弃,再想一个万全之策。 “我定杀你。” 孟长青长剑一挥,地面上就出现一条深深的剑痕,如同他的决心。 离开时墨星辰注意到他走路有点别扭,想来之前出了点血,他哼了声:“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孟长青离开墨星辰的住处,没想到瞧见了那个让他厌恶的人偶,不过他现在对墨星辰的恨已经超过了一切。 本不想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陈最:“看来你和墨星辰之间有些不愉快,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可以拿捏住墨星辰的秘密。” 孟长青停下脚步,他现在几乎快要疯了,只要能让他弄死墨星辰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是与魔鬼为伍。 两人向旁边走去了些。 孟长青:“你为什么要帮我?” 陈最:“其实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众多师弟中你拜师最早,喜欢哥哥的年数也最多,但是感情这种事我不能让,只能在别的地方帮帮你了。” 他神色真挚:“而且墨星辰这个人心眼实在太坏,居然撺掇流飞云去找哥哥的师尊,我也想教训他,但我只是一个人偶。” 孟长青思索着,看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和墨星辰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是,他怎么会知道,他也没想到这个人偶会说出这番话,总觉得他是那种会仗着大师兄恃宠而骄的性格。 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的秘密是什么?” 陈最向左右看了看,勾手示意孟长青附耳来。 孟长青犹豫了一瞬才靠过去,靠的近了他就在陈最身上闻到了大师兄身上那淡淡的冷香,这是要接触多久才会沾染到身上久久不散。 心里的妒意和醋意翻腾了瞬,就被陈最告知他的秘密冲击的烟消云散。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最。 陈最:“从此以后他就是你的狗了。” 他笑。 漂亮又残忍。 孟长青:“你确定?你怎么知道?” 陈最:“你以为他为什么要帮我确定羽鸿有没有那个?他是会听我话的人吗?” 孟长青信了,顿时雄心万丈。 一刻钟都忍不了,他现在就要墨星辰死! 在他准备去将此事告知师尊时被陈最叫住。 孟长青:“你还有事?” 陈最双臂在胸前交叉着,对着他摇了摇头,马尾在摇晃:“我如果是你我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我会拿捏着他的秘密,让他对我唯命是从,把他对我做过的事情十倍百倍的还给他。” 最后这一句他说的大有深意。 而孟长青也的确听到了心里去,并觉得他这个建议很好。 “这是最后送你的礼物。”陈最将一条皮鞭送到了孟长青手里,“帮助你好好管教你的狗,告辞。” 陈最脚步轻快的离开,你们几个就两两成对互相纠缠下去吧,别来打扰他和望千湫。 【傲天,谢谢你告诉我他们俩的事。】 【嘿嘿嘿,说什么谢啊,我们是战友!】 【你说的对。】 【望千湫对你的好感度还在涨,已经到43%了,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大概就是从意识到自己喜欢他的那一刻,然后一切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沉沦下去。】 【好有道理,和你这样的系统合作是真能学到知识。】 傲天感觉自己身为代码,居然飘起来了。 孟长青看向手里的鞭子,调转脚步,重新回到了孟长青的住处。 —— 入夜。 听雪阁的门推开,灵元鞭先出现直奔寒冰床上的望千湫,瞬间就将人从肩膀到脚踝缠了个结实。 望千湫睁开的眼有些慌乱,还没等他做些什么已经被陈最抱住了。 “你先把我放开。” 陈最听出他的语气有点急还有点心虚,不过他没拆穿。 “哥哥,我先来帮你做下准备。” 说着,手挪了过去,结果居然已经有东西在了,他惊讶的看向望千湫,对方已经羞耻的闭上了眼睛。 他按了按。 那东西居然好像还在转圈。 陈最把那还没有他小拇指粗的,转着圈的木条拿出来。 笑了声。 随手丢掉。 “哥哥,这个没用啊,我给你换个有用的。” 第129章 “咚” 是那个小木条落地的声音。 至于它原本的作用已经被陈最的手指取代,也不是说一点作用没有,望千湫在小木条上涂了花蜜膏,现在留在了那里,倒是方便了陈最的手。 “哥哥,好深啊。” 望千湫还在闭着眼睛装睡觉,这实在是太丢人了,他只是想提前最好准备以免到时成为阻碍影响气氛,只是这种感觉实在奇怪,以至于他一时走神,完全没有察觉到陈最来了,现在被抓了个现行,他也实在是无话可说。 现在又听到陈最说这种话,他真是…… 羞耻! 不过也不容他想太多,手指和小木条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哪怕那个小木条是会转的,但也比不上这两根有温度的手指,比不上那硬实的指节,更别提这指节还能一曲一曲的抠,碾,按,当然也会转,比小木条灵活多了。 望千湫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真暖和。” 陈最说着话,瞧着装睡的望千湫,瞧着他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很显然并不是因为难受。 “水润润的。” “哥哥你说最后会不会变成瀑布?” 他就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想看看望千湫能忍到什么时候。 手指经过一个小包,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像是触电般抖了几下,于是陈最开始就欺负这一个地方,边欺负还边说:“哥哥,手指要被挤断了。” 望千湫终于是忍不住的睁开了眼睛,无法继续装睡下去,他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身体会不受控制,感觉都快要痉挛了。 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东西? 陈最将他眼中的茫然瞧得清楚,亲了他一下:“看来没有选择让哥哥给我装一个是正确选择,毕竟哥哥连这个东西都不知道。” 手指用力一按。 望千湫就像是被碰到的含羞草般,想要把身体往一起蜷,只是他被灵元鞭缠着,还被陈最抱在怀里,这个动作无法完成。 只能忍受这份他几乎要无法承受的感觉。 陈最听到了猫儿似的一声。 很好听。 在他其它什么地方都没碰,只按着这一处欺负的情况下。 小望就这么吐了。 陈最惊讶又惊喜,嘴上依旧是要羞死望千湫的。 “哥哥。” “你真是天赋异禀。” 望千湫从小到大最常被夸的就是天赋异禀,只是他没想到有一天会在这方面被夸,这个陈最实在是太张狂。 他必须让陈最知道,这登天山上谁说了算,手腕一转,身上的灵元鞭就解开了,这可是他的鞭子。 解开的灵元鞭就在他的控制下缠住了陈最手腕,向他头顶吊去。 陈最被强行平躺,那被捆着的手上还沾着白色,正顺着他的指尖向下滴答,不像水,有些稠,是在指尖拉成丝向下掉的。 陈最不反抗,不挣扎,瞧着翻身而起的望千湫。 “哥哥是要惩罚我吗?” 他一副期待的样子。 望千湫半跪着坐在他身上,一挥手将窗给打开了,带着花香的晚风和月光一遭进来,让一切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那你要乖乖接受惩罚吗?” 他的手抚上陈最脸颊,陈最偏头亲了他手心一下:“当然,我可是一直很乖的。” 说着,向上定了下。 —— —— 望千湫都被颠了起来。 望千湫咬着牙:“等下可不许哭。” 陈最想笑又忍住,配合着要认为主动走进狼窝就算掌握主动权的望千湫:“我努力。” 望千湫的里衣落到了旁边的窗棂上。 月光下那身皮肉都在泛着柔和的光,陈最的眸色暗了几分。 望千湫抓住他亲手做的,这一次他要吃掉它。 两人的视线粘稠在一起,比月光还要缠绵。 陈最的眸子动了动,看向重头戏,望千湫松了口气,如果陈最一直看自己的眼睛,他可能真的要落荒而逃了。 他自然没有他表现出的这么厉害,还是紧张又羞耻的。 陈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望千湫的手在一点点退开,东西也一点点的消失,很慢很慢。 慢的让人着急。 又不敢惊动。 他觑着那青筋,只觉得青筋有些多余,担心会不会挤不进去。 果然到这儿卡住了。 他都屏住了呼吸,抬眼看向望千湫,人仰着头,脖颈伸得纤细,从他这个角度倒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觉得他浑身透露出一种享受又难耐,变成了一朵俗世欲望花。 在这月色下,摇曳着。 只不过夜还未深,暂时还没有凝出露珠。 望千湫突破了那个难关,终于一鼓作气的。 —— —— 风吹动了外面那棵遮天蔽日的花树,沙沙的响将两声闷哼藏住了。 望千湫把头低了下来,看向陈最,明明是在强行忍住这种满足带来的舒爽,却要做出一副他可没怎么样的模样。 “从现在开始。” “我不允许你不可以动。” 陈最泡在里面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事,这对他来说都是正餐前的开胃菜,他愿意配合望千湫玩一玩。 “我听哥哥的。” 望千湫这才满意,他要用上所有能耐用最快的速度让陈最。 出来。 然后再笑话下这个嚣张的家伙。 不过之后自己肯定还是要再好好哄他的。 望千湫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做了,到底是化神期的修者,适应能力很强,速度也是极快的,不但如此,他还有小心思。 时不时的就故意假仅下,就像是趁陈最不注意偷袭他一样。 陈最乐的被他偷袭,上哪还能得到这种享受啊。 他瞧着努力的望千湫,长发一会儿跑到胸前一会儿跑到肩膀后,发稍垂到他的身上,晃来晃去。 像是一匹野马。 让人想要驯服。 望千湫有些急了,这个陈最怎么还……他要撑不下去了,不是累。 而是他把自己玩儿塽了。 野马慢了下来。 陈最就是在这时候发难的:“哥哥怎么了。” 他一边问一边凭借着强悍的核心力向上定去。 那劲瘦结实的要几乎把身体链甩飞,链上的珍珠宝石散发出火彩的光,望千湫觉得自己好像在看流星雨。 一场下不完的流星雨。 而他也用自己的颜色沾染了这场流星雨,在流星雨停下时,他的颜色顺着陈最腹肌的沟壑流着。 而他也倒在了陈最怀里,大口大口呼吸着。 他给陈最做的那个东西,快要被他搅断了。 陈最的手从灵元鞭里拿了出来,鞭子缠的并不紧,两人都是在假装被控制住而已。 陈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望千湫也缓缓抬起眼皮,下巴被陈最掐住。 “望千湫。” 他叫着他的名字。 望千湫被叫的心都一颤,千千万万人,他的嘴里念出自己的名字最好听。 看向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陈最:“看清楚了,是谁把你糙透了。” 望千湫瞳孔放大。 他活了几百年从未听过这种话,还是对他说的! 可是为什么他会兴奋。 —— —— 身体链甩起又落下会发出一些轻微的响,但由于甩得太猛太快,轻微的响都变成了重响,但也重不过皮肉相状的声响。 望千湫这才知道刚刚自己那不过是小打小闹。 重头戏才刚刚开始。 一双眼落在陈最身上,只能瞧见晃的影儿和身体链的火彩,让他觉得自己处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 而且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居然这样敏感。 他几乎一直在…… 为什么这幅身体会这样?望千湫不明白,就好像这幅身体早就被陈最糙透了似的。 难道是因为那些梦的关系。 “在想什么。” 陈最靠近,这让他到了最最最底,他就又听到了猫儿叫声。 月上中天 望千湫抬起手试图抓住那一直在甩的身体链,也像是在求救。 手被按住。 陈最将身体链最底下那已经打开的圆环,套到了望千湫的上。 漂亮。 日头从云层中冒出来,望千湫趴在窗棂上,就感觉那日头一会儿近一会儿远的,他都要被晃晕了。 陈最从后偏头靠近他的耳朵,咬住:“我们试试旋转功能。” 望千湫猛的睁开眼睛:“不要。” 不对。 开关在自己这里。 刚要放下心他就切身体会到转起来了,那一瞬间人差点要从窗棂掉下去,还好陈最一直在抓着他。 这个早晨还算安静。 陈最就这样趴在望千湫背上,意识到这个旋转功能的好处了,他把头偏了偏,想要叫望千湫把埋在窗棂上的脑袋转过来,亲一亲。 可却听到了哭声。 很细微,很细微。 陈最眼睛一亮,直接动手将望千湫的脑袋转了过来。 就看到一双不聚焦的眼掉着眼泪,张开的红润唇角还有口水。 半张脸都是湿乎乎的,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又或者只是发出无意义的声音,哪里还有高冷师兄的模样。 他做到了他说的。 陈最吻了上去,停下了旋转功能,没有再继续欺负他。 —— 三日后 陈最神清气爽的在镜子前为望千湫梳妆打扮。 他也要当一次娃爹。 而他给望千湫扎的双马尾。 望千湫的眉头逐渐向一起皱去,可是即便如此他眉眼间也和以往不同了,多了一种迷人的风情。 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答应了陈最全权交给他。 但当陈最往他眉心点红点时,他实在忍不住了:“你是在祸害我。” 陈最:“没有,我这是创造一个不一样的你。” 望千湫哼了声。 陈最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作品,双马尾的望千湫穿着鹅黄色的衣裳,很是俏皮。 他亲了一脸不高兴的望千湫一眼。 “很可爱。” 望千湫嘴角抿抿:“真的?” 陈最笑的灿烂:“真的,我们家千湫最可爱~” 他抱起望千湫转起了圈圈,望千湫也不再别扭畅快的笑了出来。 傲天:【好感度100%。】 这向来只有望千湫一人的登天山,多了很多很多的欢声笑语。 从此以后日升月落,一年四季,两个人永远在一起。 第130章 番外1 “听说了吗?那魔尊又去大杀四方了。 ” “啊?我怎么听说他是去强抢这美男美女了。” “什么?我明明听说他是要去和望千湫仙尊单挑来着。” “你们这消息来源都不可靠,最新消息这位魔尊其实是望千湫仙尊的私生子。” “什么!” 因为这人的一句话,这条街都炸了。 而他们口中的主人公,那位魔尊此刻正带着他的大军向逐仙派压境,遮天蔽日的魔族像是一块巨大的乌云带着沉重的威严迅速前进着。 擂鼓声震天,擂的是人头鼓。 血色的旗帜飘扬着,被前头的仪仗队高高举起,在后方是一列护队,一个个身穿铠甲,表情肃杀。 护队之后是四神兽,分站四角,中间则是霸气十足的龙形座椅,座椅上的男子慵懒的向后倚靠着,身上黑色大氅护颈的毛绒被风吹的晃动着,他往那里一坐,虽容貌俊美,可这气势就已然胜过了这大军。 此人就是魔尊——陈最。 他一手搭在龙首上,轻敲的手指落在龙首赤红色的眼睛上,而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则盯着前方逐仙派最高的那座山峰——登天山。 在这山上居住着这世界上唯一的仙尊——望千湫。 两人已经纠缠了几百年,始终未分胜负,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死敌,是这世上最不相容的两个人,所有人都在期待有一天他们能够分出胜负,但又怕他们分出胜负,若是其中一人死了,输了,那么他们代表的魔族或者人族下场只有一个。 所以这样一想,他们俩个还是活着比较好,就这样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 逐仙派的守门人瞧着压境的魔族大军表现的异常淡定,甚至不耐烦的说出了句:“又来。” 并不急迫的开始上报此事。 要知道一月三十日,这魔族大军最少能过来十五次,这名弟子心想简直比自己家人来看自己还要频繁。 不过对方既然来了,他们就必须要严阵以待。 很快逐仙派的长老弟子们就以防御阵型出现在半空,最前方的是掌门季玄清,他捋着胡子,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 在他身后是四位门下弟子,一个个都表情不好的盯着龙椅上的魔尊。 在魔族大军停下时,一道青色身影如一片轻巧的树叶从登天山飞了过来,眨眼便至,甩手负于背后落在了季玄清身后。 “师尊。” “徒儿,此事看来还是要交于你处理。” “遵命。” 望千湫向前一步,视线落在陈最身上,对方也正在看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还带几分不羁的笑意,下一刻陈最在龙首上一拍,人就向望千湫飞了过去。 突然发难,动手间天际雷霆轰鸣。 陈最的黑色大氅在身后飞舞,让他看上去不可战胜。 望千湫四两拨千斤,甩袖接下了这一掌,陈最的手却是顺着袖子滑过抵在了望千湫的手掌上,指尖微动,两人的指腹便在这种时刻暧昧的摩挲了下。 望千湫看向陈最。 视线交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 陈最另一掌已经向他脸颊袭去,望千湫身向后仰,陈最的手就顺着他的下巴,脖颈划了过去,指尖扫过望千湫的喉结时还轻轻地按了一下。 短暂的交锋过后两人暂且拉开距离。 两边的人修为不够根本看不清两人是如何交战的,只能听见雷声轰鸣但细雨无声。 陈最站定,那只摸来摸去的手举在脑袋前手指搓了搓才放下,看向望千湫:“望千湫,你能护得了这些废物一时,你能护得了他们一时吗。” 不愧是魔尊,就是桀骜不驯,张狂至极。 逐仙派的弟子已经习惯了,不过望千湫那四位师弟还是不大习惯,一个个想要手刃了陈最的模样。 望千湫扫过那些魔君:“那你护得了他们一世吗?” 话落,一甩手便是万千冰刺向魔军射了过去,在要成功时魔军前方出现火焰屏障,将所有冰刺全部阻挡,慢慢融化。 陈最放下手:“好,我们走着瞧。” 飞身回到龙椅上。 声势浩荡而来的魔族大军就这样回去了,其实很多时候魔族大军也不知道他们这一天天的老跑到这边,和那个仙尊比划几下,放个狠话就回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他们也只有听话的份儿。 望千湫盯着离开的魔族大军,回身向季玄清行了一礼便也回到了山上,抬手摸向喉结,他脸上没说什么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月上中天 望千湫在花树下对月饮酒。 忽然起了风,将地上的落花都卷了起来,望千湫拿起酒杯的手顿了一瞬,落花卷在一起绕到他身后,中间却冒出了黑气,当落花散去,黑气形成了一个男子的模样,赫然是魔尊陈最。 此刻他将望千湫抱入怀中,而他的腿也不再是腿,变成了覆盖着龙鳞的龙尾,甩过来,一圈圈将望千湫缠绕住。 望千湫不但没有躲,还显得十分习以为常,将手里的酒杯向后送去,酒水就落入了陈最口中。 白天还互为对手,说着不死不休的两人,此刻暧昧又亲密。 陈最将下巴抵在望千湫肩膀上。 “今天是月圆。” 望千湫就是知道是月圆,才会在这里等他。 他看向陈最腰和龙尾链接的地方,再往下一点。 那两个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又倒了杯酒给自己喝,虽然每月月圆皆是如此,他还是有些难以习惯。 想当初。 魔尊祸害世间,他在武力上又实在难以将其打败,为了天下众生的安宁,他只能寻求和平的方式。 魔尊说他身为龙族,每到月圆之日痛苦难当,若能解了他这份苦楚,他便再也不为祸人间。 于是望千湫献身了。 至今已经过了两百来年,每到月圆之夜他们便会…… 但这是只属于他们的秘密,永远不会公开的秘密。 陈最咬上望千湫的耳朵。 手顺着望千湫那用不上的小朋友往夏。 在那里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望千湫为了“拯救”他的苦痛,特意改造了身体安装的东西。 是取了蛛丝织成的。 他把手指放里,根本感觉不出来是蛛丝,层层叠叠的贴上来,这些年早就习惯了他,适应了他也喜欢上了他。 望千湫抿唇:“你最近来的太频繁了,搅的大家都没有个安生。” 陈最:“这个月我才来了九次而已。” 陈最一直没弄明白的是,蛛丝怎么会有水呢? 他问过,望千湫根本不告诉他。 望千湫呼吸加重,听到陈最的话一脸无奈:“今日也才十五而已。” 陈最笑了声。 那笑声一听就是无所谓,他不在意,他想来就来。 他把望千湫抱起了些,龙尾成为了望千湫的坐垫。 而两个好兄弟也各自去到了自己的位置。 两人的谈话暂停了。 卷起的花瓣藏住了两人的秘密。 那谪仙般的仙尊被黑龙缠绕着,不见平时的模样,他骑在龙尾上,身体无力的向前趴去。 陈最眯起眼睛,瞳孔从黑色变成了赤红色。 颤颤巍巍的雪团子正在逐渐融化,化出的雪水从雪团子的两个孔中流了出来,瞧着是能生津解渴的好喝。 让陈最喉结滚动。 —— 月末 这次不是魔君压境,而是望千湫出现在了魔族的地盘。 单枪匹马。 自从上次月圆他说了陈最来的太频繁后,对方自那之后竟一次没再来过。 他着实有些不放心。 毕竟这个家伙嚣张,到处惹事,也只好亲自来看看了。 他自动忽略了他是想陈最了这件事,给自己找了一个其实也说不过去的理由。 他一个仙尊担心魔尊出没出事。 很不对劲。 立即有人将他的出现报告给陈最,陈最丢下酒杯,神清气爽,脚步轻快的出门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天。 陈最带着黑雾向望千湫席卷而去,望千湫装模作样的比划了两下就被黑雾卷了进去,卷进了这个别人无法看到的空间之中。 陈最身上的黑袍系的松散。 他过去,把他的衣襟扯得严严实实。 陈最笑了声:“仙尊单枪匹马前来,就不怕我留下你做我的禁脔。” 望千湫:“怎么这么久都没过去?” 陈最掐住他的下巴:“想我了?” 望千湫还在给他系着衣带,系的紧紧的:“所以你平时都不好好穿衣裳。” 陈最已经亲了上去:“想我就像现在这样来看我,一天一次我也不嫌烦。” 望千湫回应着他的亲吻:“再不好好穿衣裳,休怪我不留情面。” 黑雾散去,两人向两边退去,在众人的围观下充满敌意的瞧着对方。 望千湫:“他日我定当踏平你魔族。” 陈最:“那也要你有这个本事。” 望千湫甩袖走了。 一个魔族将领:“魔尊,不如趁只有他一人,我们拦下他,灭了他。” 陈最看向他,看的那将领发毛。 陈最:“不知死活的东西。” 将领:是在骂自己还是骂望千湫? 第131章 番外2 墨星辰刚收拾好因打斗而乱了的房间,没想到孟长青居然去而复返,整个人的气势也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不得不妥协的模样而是胜券在握。 手里还多了一条鞭子。 墨星辰多看了眼那条鞭子:“师兄怎么又回来了?” 如果对方再发疯,自己可不会因为睡了他的事情再一次放过他,身为魔族他没有那么好的脾气,问话时神色都冷淡了许多。 孟长青嗤了一声,上下将墨星辰看了一遍,真是没想到啊他居然会是魔族,同门两百余年他居然瞒过了众人,瞒过了师尊。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是那不重要。 墨星辰:“师兄若没什么要说的,就请离开吧。” 孟长青直接一鞭向他抽了过去:“我当然有话要说。” 墨星辰向旁边侧身抓住直奔他面门抽来的鞭子,眉宇间多了几分戾气,手上用力和孟长青抗衡着:“我看师兄你真是不长记性,你再苦苦相逼,休怪我就将事情闹得人尽皆知。” 这次孟长青是狂笑了起来,一向斯文的人笑的狂放又泄愤:“好啊,那我也将你是魔族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到时我看看大家是信你这个魔族的话还是信我。” 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过震惊,墨星辰手上一时间松了力气,就被孟长青拽了过去,一把抓住他脖颈,几乎要把他脖子掐断,喉结已经感受到疼痛。 墨星辰回过神,挥掌向孟长青打去:“ 不知你在说什么疯话。” 他自然不会承认,不过孟长青怎么知道的?转念就想到了那个人偶,难道是他!不,应该说一定是他! 这个该死的家伙! 孟长青掐着他的脖颈把人用力向地上贯去,抬起另一只手挡住墨星辰挥来的手掌,整个人几乎已经疯狂:“不知道,好啊,我把你带去师尊前,一切自会分明。” 墨星辰重重砸在地上把地面都砸裂,他也甩腿绊倒了孟长青,起身抡起拳头就揍,却被孟长青双手举起的鞭子缠住手腕。 两双喷火的眼睛对视上。 孟长青:“你这么慌干什么?” 他笑,抬腿就向墨星辰的腹部顶去,两人都不想自己的事情被发现,所以根本不敢动用真本事打架,修炼几百年此刻只用着最朴素的拳脚功夫你来我往,滚到地上又爬起来,你一拳我一脚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很快衣服乱了,头发乱了,脸上也都挂了彩。 墨星辰擦了下鼻血,不再隐瞒:“我今天一定杀了你!” 孟长青啐出一口血水,攥着缠在他手腕上的那条鞭子:“我不会杀你。” 墨星辰皱眉,他以为对方一定会想要杀死自己。 孟长青在鞭子上附上灵力:“我要把你对我做的事情十倍百倍的还给你!” 一些暧昧淫靡的画面在墨星辰的脑海里闪过,是他趁孟长青醉酒神志不清时做的事情,还给自己?什么意思? 他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孟长青的意思。 他居然想睡自己。 真是把他气笑了,只是还没等他说什么狠话,缠着他的鞭子上灵力大爆发,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抵抗时已经晚了。 浑身经脉被锁,灵力无法运转,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慌乱恐惧出现在墨星辰脸上,孟长青一扯鞭子,墨星辰就无法抵抗的被扯了过去。 鞭子松开的那一刻,墨星辰也倒在了地上。 他着急地抬起头:“你敢,我……” 孟长青一鞭子抽断了他要说的话,墨星辰被抽的嘶了一口气,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背上皮开肉绽。 “我有什么不敢的!” 孟长青说着又是一鞭子,将自己的恨都发泄出去。 在墨星辰在一次要抬起头时他一脚踩了上去,垂眸瞧着满身冷汗,脸色惨白的墨星辰:“师弟,我一定会让你刻苦铭心的!” 衣服被撕碎。 挣扎着的墨星辰被他向里面的房间拖去。 —— 另一边 流飞云哭着去找羽鸿:“小师弟……所有人都欺负我。” 正在浇花的羽鸿一点都不意外他的到来,就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以至于没来得及推开他,被抱住了。 “说话就说话,师兄老动手动脚做什么。” 羽鸿晃了晃肩膀。 流飞云掉着眼泪:“就连师尊都被他给蒙骗了,那个人偶一身下作手段,我弄不过他,呜呜……” 羽鸿嫌弃的又晃了下肩膀:“别弄脏我衣裳。” 听他这么说,流飞云赶紧把要滴到他衣裳上的眼泪擦掉。 “没事,我给师弟你买了好多衣裳。” 他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把衣裳都拿出来,一下子堆了满满一桌子,摞得比他们两个还要高。 感觉够羽鸿穿一辈子了。 羽鸿傻眼的看了看这些衣裳,又看向擦眼泪吸鼻子对他傻笑的流飞云。 眼神躲闪开。 大傻子。 他把衣裳收起来,两人坐下,流飞云感叹着:“我和大师兄大概是不可能了。” 羽鸿哼了声,说的就好像可能过似的。 他最近安静的待在住处,想了很多,或许他对大师兄并不是正常的爱,那感情太复杂,其实更像是不受喜欢被抛弃的小孩,想要得到父母的关注。 然后发现父母有一个更好的孩子,他们给了他所有的爱。 所以嫉妒。 但他毕竟不是现实中处在这种境地的可怜小孩,他是一个不需要父母给与吃喝也能活的人偶,现在还有了修为成为了名门子弟。 对于一个人偶来说他已经很厉害了。 “这世上最痛苦的就是奢求求不得。”羽鸿捧起茶杯,他明白了自己的情感,不再把自己放在低位,他已经重获新生。 流飞云思考着他这句话。 “小师弟,我最近难过可以住在你这里吗?” “不可以,回你的住处去。” 流飞云一下抱住他,撒娇耍赖:“我可以给你浇花,给你打杂,陪你修炼,还能给你捏腿捶背,收留我吧。” 羽鸿看向他:“你老黏着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把流飞云问住了,自从那天和他们两个检查了小师弟后,他瞧见小师弟那番模样,他就有些心疼还有点心痒痒。 之后他就开始觉得小师弟好香,长的也好看,说话也好听。 下山打算刺杀那个人偶,结果什么也没做,买了一堆东西回来给小师弟。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被羽鸿赶走了。 羽鸿:“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 一眨眼半月过去了。 墨星辰出现在孟长青的住处,将手里的烟向里扇去,不过半刻钟,就听到了“咚”的一声。 他哼了声,进去。 就瞧见孟长青晕倒在地上,他把人给抓起来。 然后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背上的鞭伤还没好,他特意没有用好的药,他就是要自己记住这个教训。 孟长青是被弄醒的,醒过来看见墨星辰这张脸眼睛都瞪大了。 墨星辰:“醒了。” 他狠狠用力。 孟长青皱起眉头,这个该死的家伙,他试图调动灵力,但是被封住了。 墨星辰:“你该谢谢我没抽你。” 他说完这句挑眉:“不对,我这不是正在抽你。” 笑的癫狂。 孟长青甩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这一下扇的结实,两人都很意外,作为修炼之人他们早就习惯了另一种战斗方式,这种扇巴掌的方式还真是没想到。 墨星辰抵了下腮,血从嘴角流出:“我今天干!死你。” 三日后 墨星辰正在修炼忽然浑身动弹不得,孟长青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法宝。 过来就一脚将墨星辰踹倒,然后再踩在他胸口上。 这次都不往房间里拖了。 不过他们一人一座山头,倒也不担心被人瞧见。 墨星辰蓄了好久的灵力,才勉强恢复了一点行动的自由。 打是打不飞孟长青了,今天只能被干了,但他也要恶心恶心孟长青。 趁孟长青一个不注意抓住他脑袋就恶狠狠亲了上去。 孟长青瞪大眼睛,就要把他推开,反而被墨星辰咬破了舌头,咬出了血,他火气也上来了,不再推开墨星辰更加凶狠的回吻。 两人满嘴都是血腥味。 —— 流飞云出现在羽鸿这里。 “小师弟,我想明白了。” 羽鸿瞧着他,这么久了,还以为他不会来了:“想明白什么了?” 流飞云很认真的瞧着他:“我喜欢上你了。” 羽鸿嘴角微抿。 流飞云又急急忙忙的说道:“但我不会现在立刻就要你答应我什么,或者怎么样,毕竟我追逐了大师兄那么久。” 他瞧着羽鸿:“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让我对你好” 羽鸿瞧着他那傻样儿:“可是我什么都没有。” 流飞云眨了眨眼睛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露出灿烂的笑容:“那有什么重要的,我喜欢的是你,那种事不过是点缀又不是必要,对我来说,能亲你一口我就满足了。” 羽鸿嘴角上扬:“你倒是会说话。” 流飞云上前,将他脸颊旁被风吹起的发丝向耳后捋去:“我不是会说话,我说的是真心话。” 羽鸿第一次觉得他这个师兄其实挺英俊帅气的,羞涩的低着头:“那我可得好好考验你。” 流飞云:“那肯定的,时刻准备接受考验。” “那我要是考验你几百年呢?” “那就说明我们又在一起了几百年,是好事。” 羽鸿:这个傻子这阵子是不是跑去学怎么讲好听话了。 两人气氛甜蜜。 —— 一天师兄弟四人久违的凑在一起,两个小的眉来眼去,讲着悄悄话。 两个大的一个攥紧拳头,一个咬紧牙关,看上对方一眼恨不得用眼刀剐下块肉来。 而陈最和望千湫又出现见识广袤天地了。 第132章 “太上老君,风雨雷电,急急如律令!破!” 乐子游双手掐诀,模样认真严肃,嘴里叨叨念着口诀,在念到“破”字时并拢双指向前方的法台指去。 法台上供着香炉,猪头,水果,最中间则是一盆滴了黑狗血的水。 在他指过去后那盆水居然炸了,不过水盆并没炸裂。 惊的他旁边一对中年夫妻惊叫了声,挡着头向后退了两步,瞪大眼睛瞧了瞧炸了的水盆又对视一眼。 乐子游身后侧的是他的搭档米金,此时正悄悄把手里的遥控器又放回了兜里。 乐子游皱着眉,掐诀的手轻微晃动着,好像无形之中有什么在和他抗衡,那炸了一下的水盆开始咕咚咕咚的冒泡。 夫妻俩中的男人探头去瞧也瞧不清楚什么,被他老婆紧张的又往后拽了拽。 两人看向他们托了好多人走关系才联系上的这位大师,起初他们还觉得这大师瞧着太年轻不大信任他,没想到还有些真本事。 乐子游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也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就见他忽然向前迈了一步,将另一只手里的桃木剑向前斩去。 “恶鬼,受死来!” 同时间米金又隔着布料按了下另一个兜里的遥控器,这一次盆被崩了起来,崩的老高,里面的水洒了一地。 那夫妻俩又吓了一跳,往一起凑了凑。 银盆落地,砸出一声响。 乐子游也收了桃木剑,闭眼,深吸一口气。 他五官俊朗,身子笔挺,穿上这一身道士的衣服瞧着还真是仙风道骨。 经过这一系列后让人产生信服之感。 他睁开眼,伸手,米金将一块白色丝绸布放到了他手上。 他用这块布去擦拭手中的桃木剑:“恶鬼已经被我斩杀。” 丝绸布擦过桃木剑,中间居然多出了一道血色。 那夫妻俩瞧的直吸气,激动的都快要跪下磕头向乐子游拜一拜了。 乐子游将桃木剑交给米金,他看向那夫妻俩:“虽然恶鬼已经斩杀,但它留在你二人身上的妖气还需要些时日才能消除干净,最好是戴上——” 手掌一翻,米金就恭恭敬敬的把两个金黄色平安福放在了他手心上。 乐子游:“只是此物以请天上神仙开了光,你二人若是要佩戴,为表敬重还需要向神仙供奉些孝敬。” 夫妻俩:“明白,明白,这多少钱?” 乐子游皱眉:“诶——不谈钱。” 他将那两个平安福放在夫妻俩手上:“只谈缘,一个一万元。” —— “大师慢走。” “大师谢谢您。” 乐子游从车窗向两人挥了挥手,脸上露出怜爱众生的笑容。 米金一脚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车窗关上,乐子游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人向后一倒,脚抬起抵在车门框上,可以说是毫无形象。 拿出一个棒棒糖,早上出门着急没吃饭,现在有点低血糖。 刚才演戏时差点没昏过去。 他嘎吱嘎吱嚼着葡萄味的棒棒糖,脱下身上的道士服,里面是一个简单的白色短袖,身形有些单薄像是营养不良。 米金:“咱们这次赚了五万。” 他脸上止不住的笑,分到他手里就是两万五,够他潇洒一阵了。 米金:“今晚必须吃顿好的。” 乐子游拿出手机把钱转给他:“你请客。” 米金:“没指望你请。” 他打着方向盘:“真希望迷信的傻子再多点,这样咱俩不就发大财了。” “你说那两口子,房子里有点响不是正常,那楼上楼下的,居然说什么有鬼。” 乐子游咬着棒棒糖的杆哼笑了声,目光透过车窗落在外面的人来人往上。 “这个世界当然没有鬼了。” 话音落下,车窗上突然出现一张模糊的人脸,黑漆漆的眼珠像是死了八百年般盯着他。 乐子游的瞳孔猛的放大,蹭一下坐了起来。 “我草!” 棒棒糖杆掉了下去。 米金也被他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乐子游盯着车窗,上面除了灰什么都没有,他的心怦怦狂跳着。 一辆又一辆车从旁边开过,这是车道,怎么可能出现人脸,一定是自己昨晚没睡好,把这些灰看错了。 他重新靠了回去,不过离车门远了点儿,过了两秒又伸手擦了擦车窗:“你能不能洗洗车,埋汰死你得了。” 米金:“洗一次车三四十块呢,你给我出。” “我给你出。” 车在十字路口停下,米金不可置信的看向乐子游。 “你中邪了?” “你才中邪了,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那你居然舍得给我掏钱洗车,没中邪,难道你爱上我了?放弃吧,我不搞基。” 乐子游趁变灯前给了他一杵子。 两人去吃了一顿好的,之后直奔酒吧,当米金在舞池里扭动身体时乐子游在联系着下一个活儿。 拿着瓶酒咕嘟咕嘟喝着。 米金蹦跶一会儿累了,回来在他旁边坐下,一个年轻男生走了过来,偏头向乐子游问道:“帅哥,一起喝一杯?” 乐子游头都没抬,正在和对面谈价钱,回了句:“没钱开房。” 年轻男生:…… 米金绷着笑,挥了挥手示意男生放弃吧。 人走后,他盯着乐子游瞧:“我就奇怪了,为什么向你搭讪的大部分都是男生?” 乐子游放下手机:“可能我看着很大。” 米金无力吐槽。 乐子游不浪费的把最后一口酒也喝了:“明天八点来接我,有个活儿,我先回去了。” 米金喝了酒也得叫代价,再先送他不如他自己打车。 离开酒吧,夜风一吹,乐子游稍微有点上头。 打车打不起。 倒了两趟公交到了家附近,他住的是老小区,破的连个大门都没有,也没有门卫什么的,电梯自然也是没有的。 还好,他住的不算高,五楼。 天天出门回家就算是锻炼了。 乐子游走在楼道里,一层层向上爬,点开医疗信息,瞧了眼今天花费了多少钱。 啧。 到了夏天空调费都要收钱。 楼道的灯闪烁了两下,乐子游也没注意,今天医院那边花了七百来块,明天还要交五百块的房租,热水器还坏了,算了,夏天洗凉水澡也行。 楼道里的灯一直闪烁个不停,频率越来越快,终于引起了乐子游的注意。 他停下。 抬头向脏了吧唧的灯泡看去,怎么这层也在闪? 他又向上爬了一楼。 灯也在闪。 乐子游嘀咕了句:“电压不稳吧,破小区。” 低下头继续摆弄手机往上爬。 傲天:【他好像不太害怕。】 陈最:【不急。】 当乐子游来到五楼,掏出钥匙打算开门时,楼道的灯彻底不亮了,一下子陷入完全的黑暗中。 傲天期待着乐子游的反应。 乐子游回头向上看了一眼,继续开门:“破小区,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全给换上新灯泡!” 门关上。 傲天:【……】 好大的志气。 鬼魂形态的陈最在门前漂浮着,他伸手向门摸去,手直接穿了过去。 第一次当鬼的陈最觉得还挺有趣,就是当鬼还要获得好感度有点难度。 首先,要先让对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陈最从门板穿了过去,就瞧见只剩一条裤衩的乐子游向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脱裤衩。 于是他就看见了白花花的屁股。 人虽然瘦。 屁股倒是意外的有肉。 人进了卫生间,很快响起水声以及歌声:“来财,来财——我要发财就发大财,财神快到我家来~” 陈最打量了眼房间,一室一卫。 小到感觉只能装下乐子游一个人,还好自己只是一个鬼,不占地方。 房间乱但不脏。 墙边堆放着一堆符咒,平安福,黄纸桃木剑之类的东西。 但全部都是假货,所以对陈最一点作用都没有。 洗漱完的乐子游就这么赤条条的出来了。 陈最的视线落在他左边的乳晕处,有一枚鲜红的小痣。 乐子游从陈最身旁走过时打了个寒颤。 下一秒就听他说:“这背阴的房子夏天就是好,凉快。” 大大咧咧的躺到他那张窄窄的床上,小鸟儿直晃荡。 拿着手机刷着短视频。 陈最:【他真的是主角攻?】 傲天:【如假包换,童叟无欺,这是一本玄学文,他是假天师。】 傲天:【你不懂,最近很流行弱攻,这本就是,不过这本是作者刚转型,还没太放的开,所以攻只是战斗力上弱,还不是真正主流的那种各方面的弱,没有动不动就哭唧唧,也不会哭着被受骑着做。】 傲天:【受是一个强大的鬼尊,他们会在明天遇见,受因为攻长的像他曾经的爱人,于是缠上了攻,恐吓利诱囚禁把攻都搞阳痿了,但攻依旧坚强,受不知不觉爱上了他,后来攻知道真相逃走,又开启了追夫火葬场。】 陈最看向对着手机嘿嘿傻乐的人。 【追了多久?】 【追了两章,然后美美大结局。】 【这本书一共多少章?】 【全文两百五十六章。】 陈最:…… 乐子游打了个哈欠,已经快要十一点了,翻了个身把手机充上电,起身去关灯。 回来躺下后又打开手机挨个软件看了看,再看时间快十二点了,这才把手机按灭,侧身骑着被子睡觉了。 他被子要是卷的再高一点。 陈最连*都能看见了。 他盯着很快入睡的人仔细瞧着,脸是他喜欢的类型,至于性格坑蒙拐骗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毕竟他活着的时候杀人放火。 抬手落在乐子游屁股上那一刻,对方感觉到阴冷,臀肌一下收紧,人也又往里面挪了挪。 陈最:“初次见面,你好。” 傲天:【哪有摸着人家屁股打招呼的啊。】 第133章 暗穿书局领导:【这也是没办法,只能辛苦他们再多干几个世界了。】 下属:【报告,傲天发现数据被篡改!】 下属:【报告,傲天已经自行恢复了数据。】 下属:【报告,傲天杀过来了!】 傲天:【老大!】 傲天:【你欺负欺负我也就算了,但你怎么可以欺负我的宿主!什么?你说没人干活这也是没办法,那我也不是不能体谅你,但赶紧给我一个大礼包,我要让我的宿主成为鬼里面最能打的,不然那些鬼那么厉害我的宿主受伤了怎么办,毕竟鬼杀鬼可不犯法。 还有多干一个世界你就要多补偿我宿主一个亿!账我可给你记上了,最后要是钱太多了我宿主花不过来,就给我宿主别的补偿,什么长生不老之类的,实在不行创建一个星球让我的宿主去当国王。】 傲天:【以上我可都记下了,你可不准耍赖。】 傲天:【但最多最多再两三个世界吧,虽然陈最厉害,你也不能可陈最一个人当牛马啊。】 傲天:【现在把我要的新手礼包给我。】 一句话没说的领导:…… 领导:【傲天,你变了,你变的像一个强盗。】 傲天:【多谢夸奖。】 领导:…… 领导:【把礼包给它,让它走。】 —— 陈最站在窗边瞧着升起的太阳,成为一个鬼后对这阳光的照耀会有些不适,不知道小狼有没有变成鬼魂四处游荡。 希望没有。 他的小狼又笨又爱捣蛋,没有自己会被欺负的。 【陈最我来啦,给你新手大礼包。】 陈最明显感觉到系统对自己的态度和之前不一样了,刚链接上时虽然也能感受到这个系统性格挺活泼的,但还端着些架子。 现在就好像一只大金毛摇着尾巴就跑过来了,嘴里还叼着它找到的宝贝,乐颠颠的要送给自己。 【谢谢,麻烦你帮我拆开吧。】 傲天瞧着对他客客气气的陈最,有点像回到了他们第一个任务世界的时候,陈最性格这么好,哪个系统遇到他都会得到他的尊重,而自己可不是遇到哪个宿主都能得到尊重。 【好~】 【恭喜你获得最高武力值,成为鬼王!】 【鼓掌!】 陈最对最高武力值这几个字兴趣浓厚,傲天已经开始为他加载数据包,陈最明显感觉到了变化,明明阳光更足了,但他不舒服的感觉却弱了下来。 不过即便如此,他依旧是下意识避着阳光站在阴影处。 傲天注意到,又跑去找上级:【给我来一把遮阳的鬼能用的伞,结实一点,我宿主要用。】 闹钟响起。 骑着被子的乐子游翻了个身,过了一会儿眼睛都不睁地伸手去摸手机,摸到时闹钟停了,他就拿着手机继续睡。 直到下一次闹钟响,他这才舍得睁开眼睛把闹钟关掉。 整个人看上去呆呆的,脸上还有睡觉留下的印子,手先去屁股上挠两下,又挪到脑袋上挠两下,再挠两下脸。 这一套做下来还是没有起床,点开手机开始挨个软件看,期间还打了个哈欠,抻抻胳膊蹬蹬腿,脚指头都在使劲儿。 乐子游搓了搓手臂,感觉凉飕飕的。 就站在他旁边的陈最怀疑他是不是有多动症。 乐子游已经一个踢腿,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跳下床,钻进卫生间洗漱。 陈最在这期间得到了一把人类看不到的黑色大伞,可以为他遮挡住阳光,和他这一身西装加黑色风衣很配。 楼底下车喇叭响了三声。 乐子游从卫生间出来,先是套上了裤衩,那裤衩穿的年头有些久了,鸟儿都要从磨出来的窟窿眼里露出来。 他去到墙边拿几个符篆和平安福丢进了斜挎包里,又去喝了口水,一边穿裤子一边回去,拿了几盒朱砂和糯米丢进斜挎包里,然后翻找出短袖,走到另一边的墙角,拿了几个纸扎的小人。 给陈最的感觉就是忙忙碌碌,乱七八糟,看得他直皱眉。 就不能可一样先干完吗? 陈最这样的性格实在是有些无法忍受。 乐子游背上斜挎包,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卫生间,打开镜子,从后面的柜子拿出几瓶不明液体塞进包里。 关上镜子,对着镜子瞧了瞧自己。 捋了下额前的碎发:“真帅~” 这才出门下楼。 陈最跟在他身后,他今天的打算是先会会那个鬼受,先把这个麻烦解决了,再来解决乐子游。 米金的车打着斜停在楼洞口,乐子游一上去对方就丢了两包子给他同时打了个寒颤:“你怎么一股凉气。” 乐子游吃着包子:“我&……#咪……” 米金懒的听,一脚油门。 陈最坐在后排,靠着车门,一双腿优雅交叠,这两个假天师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车上有一个真鬼。 陈最看向外面,鬼魂讨厌阳光,所以白天出来的很少,一路上他也只看到了那么寥寥十几只。 所以说他原来所在的那个世界也有鬼吗? 有意思。 乐子游回过身,向后排座伸手,手就落在了陈最的裆部,他垂下眸子,那只手没有任何阻碍的正在翻他座位上的包。 虽然是在翻包,但由于位置原因,看上去很像是在…… 乐子游把他的道士服翻了出来,转回去往身上穿:“今天这可是大生意,住别墅的,咱们好好吓唬吓唬他们,争取赚个十万八万的。” 米金已经期待上了:“放心,我把咱那高科技投影仪都拿来了,到时肯定是鬼魂那个飘~” 两人说着一会儿怎么作假的事情,各种各样的坏主意层出不穷,尤其是乐子游,陈最瞧着他那张眉开眼笑的脸。 傲天已经开始为他默哀了,陈最可是很喜欢收拾小坏蛋的。 到达别墅,下车前两人收了笑脸,一个瞧着仙风道骨,一个不苟言笑。 迎接他们的是雇主的儿子魏洲,魏洲根本不信这回事,但是架不住他爸妈非说闹鬼要找人来看,他今天就是想看个热闹,所以对待乐子游两人的态度算不上好。 目光轻蔑的将两人上下瞧了一遍,怎么看都像是骗子,带人进别墅时忽然问道:“听说最近道士都要大学毕业的,不知道两位哪所大学毕业的?” 米金瞧了乐子游一眼。 乐子游目不斜视:“那种不过是半路出家,我们是世家传承。” 魏洲嗤笑一声,他们还世家上了。 “那不知进来这一路,大师可瞧出什么了?” “天机不可泄露。” 乐子游不管对方如何试探他都是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毕竟当骗子他可是专业的,这点职业素养还是有的。 到了客厅,魏洲才停止试探。 他的父母对乐子游二人就要恭敬许多,先是邀请乐子游两人坐下,向他们说明最近的情况。 魏母:“先是一个星期前的晚上,我在卫生间的镜子上看到了鬼脸。” 她提起这件事还是后怕,搓着手中温热的茶杯,魏洲坐去她旁边坐下,将手臂搭到她肩膀上。 魏母继续说了下去:“洗手池的水龙头里放出了血……” 魏父:“然后是我看到窗户外有人影闪过,可那是二楼,而且房间里总会有东西莫名其妙倒下。” 他们俩看向乐子游,将希望全完寄托在了他身上。 “还请大师清除恶鬼,还我家宅安宁。” “先生和夫人放心,我既然来此定让恶鬼魂飞魄散再也不能作恶,还请让我四处检查一下。” 于是魏家三口人就陪着他俩在别墅内转了起来,乐子游这看看那看看,时不时将兜里的糯米以三角形,圆形,方形堆到角落处。 模样认真。 魏洲:“大师这是在做什么?” 乐子游:“这是恶鬼常留的几处,鬼气浓厚需要好好清除。” 魏洲:“就用这糯米?” 他明显不信。 乐子游将糯米堆成一个菱形,并没有因为魏洲的挑衅失了分寸,还是那副脾气很好的样子:“此乃家族不外传之秘,还请见谅。” 魏母扯了魏洲一下又对乐子游赔笑。 他们走在前面,一个吊死鬼就出现在那堆糯米旁,张开嘴试图吃掉那堆糯米,可是他的嘴巴被掉下来的舌头全部堵住,再也没有缝隙,一个捧着自己脑袋的鬼魂从水晶灯上倒掉下来,把自己的脑袋送到乐子游的脸前。 乐子游就撞着脑袋走了过去,嘴里还说着:“此处不止一个厉鬼,解决起来可能有些麻烦,需要用的东西也会多上一些。” 虽然是为了吓唬人故意编的瞎话,但还真瞎猫撞上死耗子让他说对了。 魏母:“您尽管用,算我们买的。” 乐子游:“夫人诚心,今日在下定将此处恶鬼尽除。” 还没下车的陈最瞧着别墅,鬼气森森,大白天的就有鬼在房顶树荫处,简直是一个鬼窝。 一把黑伞从关着的车门里伸了出来,打开,握伞的手是一个虚影,随后穿着黑色薄底皮鞋的脚落在地面上。 伞向上去,那高大的身影也完全出现。 当陈最站定在伞下那一刻,房顶树荫里的鬼全部感受到了压迫和危险,向大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一眼后,用最快的速度向他们的根据地去,别墅里的鬼也同样如此。 像是见了猫的耗子。 桌上的花瓶被一只着急的鬼带倒,引得乐子游他们的注意。 魏母向魏洲身边靠了靠,伸手指去:“你们看……” 倒了的圆肚花瓶在桌上晃着,瞧着有些灵异。 米金和乐子游对视一眼。 米金:【怎么回事?真有鬼?】 乐子游:【不可能,别吓唬自己。】 常年配合的默契让两人完全可以眼神沟通。 乐子游收回视线,手指一搓,捻开黄纸符篆向那花瓶跑了过去,嘴里念叨着大家听不清楚的口诀,最后“嘿”一声把那张符篆按在了花瓶上。 同时用手挡住花瓶,让花瓶停止晃动。 这才慢慢回身:“一只小鬼,已经解决,接下来我会开坛做法,期间无论发生什么请保持安静。” —— 随着陈最走进别墅。 这栋别墅内所有鬼魂全部聚集到阁楼,一个个瑟缩着匍匐在地,在他们前方的椅子上坐着他们的主人——许书怀。 一手撑头的许书怀缓缓掀开眼皮,属于另一个鬼魂的庞大鬼气正很失礼的霸占别墅每一个角落。 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这是挑衅。 也是挑战。 许书怀放下手,将披散在身前的长发拢到脖颈后,这家人不是要找天师除鬼,怎么会招惹来这样一个厉鬼。 眼前的这些废物是指望不上了。 他释放出自己的鬼气和那个外来鬼抗衡着,同时间离开了座椅,再出现时已经到了一楼的法台前,法台上供奉的东西使他发笑,笑容却在看到后面那位天师的脸时凝滞住。 霎那间,曾经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最后他深爱的人死在了他的怀里。 许书怀一时间瞧的痴了,如果他不是一个鬼魂他现在一定掉下了眼泪。 他的出现让温度骤然降低了些,众人明显感觉到凉飕飕的,正在装模作样上香的乐子游看向手里快要灭了的香。 在家里放地上,受潮了? 他把香插进了装着米的香炉里。 在他走近法台时,许书怀情不自禁地伸手向他的脸颊摸去,他从未想过他们还会再相逢,是上天垂怜他吗? 只不过还没等他的手碰到乐子游,插好香的乐子游就退了回去,而在他身后鬼影一闪,撑着黑伞的陈最出现。 乐子游就好像是主动靠近他怀里一样,站在了那把黑伞下。 比陈最要矮上半个头,是一个他抬起头就适合接吻的身高差。 陈最的视线落在了许书怀身上,四目相对,没有一句废话直接进入战斗状态。 乐子游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好像撞到了一堵墙,而且怎么感觉更冷了? 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其他人也是冷的身体不自觉往一起缩,就连根本不相信的魏洲都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乐子游从米金手里拿过桃木剑的那一刻忽然狂风大作。 这可是室内,而且并没有开窗。 平白起了这样的大风,谁都觉得不对劲,魏家三口人往一起凑了凑。 米金直向乐子游使眼色。 乐子游明白了,这是米金新弄来的使坏道具,可真不错。 “大家不必惊慌,是我解开封印,释放出了法力。” 魏家人虽然是云里雾里,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忙不迭的点头,没有刚才那么怕了。 乐子游转过去,正面对着法台开始念他东拼西凑的咒语。 在他上方。 陈最一拳向许怀书打了过去,鬼气凝结成一个巨大的拳头,几乎要撑满这片空间,他的风衣衣摆都甩了起来。 许书怀同样挥起拳头。 他们的鬼气先狠狠撞到一起,房顶那8圈的水晶吊灯剧烈摇晃起来。 乐子游偷瞟了一眼,我靠!大米粒子这次是花了多少钱搞装备啊,这么牛! 他顺势举起握剑的手,缓慢旋转起来,就好像那吊灯是被他隔空转动的。 魏洲瞪大了眼睛,他好像误会他了,这人可能大概也许真有些本事。 狠狠撞在一起的鬼气互相倾轧,消散,激起的冷风吹的人几乎要睁不开眼。 乐子游:“众人莫慌!恶鬼已到穷途末路!” 许怀书没有抗下陈最这一拳,被打的身形都更加模糊了。 摔落在地时手打在了法台上,香炉眼看着就要被他碰倒。 陈最瞟了眼装模作样的乐子游,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魏家人。 扶住了香炉,落在了许怀书身旁,将手里关着的黑伞甩了过去,抵上对方的额头。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许怀书没说话,等待着下文。 陈最:“不要纠缠这个人。” 许书怀看向开始围着法台绕圈,神神叨叨的乐子游。 陈最:“他不是你的爱人。” 许书怀皱起眉头看向他。 陈最:“他是我的。” 阴冷的狂风再起,原本已经打算停止做戏收关收钱的乐子游只好再一次,拿着他的桃木剑瞎比划起来。 就见他一会儿去这儿,一会儿去那儿,手上比比划划,嘴里念念叨叨。 与此同时陈最和许书怀就在他身边拳来腿往。 乐子游转圈的时候偷偷向米金使了个眼色:喂!差不多得了!我要累死了! 米金:乐子!好像真有鬼! 两人的信号对不上一块去。 陈最一脚将许书怀踢飞,又追上去,抓住人就往地上砸,做这些的时候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就好像在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哪怕他的行为是如此的暴力 如果是人那双黑漆漆的眼珠或许会闪动着兴奋。 但是作为一个鬼,他的眼珠是没有光亮的黑,空洞又深邃。 众人就感觉“轰隆”一下。 乐子游:这应该是结束的提醒,等结束他得让大米粒子把效果整短点。 他绕回法台前。 收剑。 陈最在一旁抓着完全无法再抵抗战斗的许怀书,虽然对方不肯配合,但是没关系。 关起来就好了。 乐子游回身,看向吓做一团的魏家人:“恶鬼已被我斩杀。” 他说着咳嗽了几声,一副受了伤的模样。 米金强打精神跑去扶住他,开口说话时嘴都有些哆嗦:“天师,这恶鬼厉害,你这次受伤颇重啊。” 两人向魏家人看去。 魏家人转动眼珠,紧张胆怯的向四周瞧着,真的安静下来了,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乐子游又用力咳嗽了两声。 魏父先回的神,还是没敢往法台那边凑,站在原地:“辛苦天师了,天师大恩大德我们无以回报,这个还请您收下。” 他拿出一张银行卡。 —— 魏家人恭恭敬敬的把他们俩送到了门口,包括魏洲。 乐子游:“我已在别墅外布了阵法,不会再有鬼魂敢接近。” 魏家人那叫一个感恩戴德。 车开走了。 乐子游开开心心的瞧着手里的银行卡:“二十万!这家人够大方的,这次可发了。” 把银行卡收了起来:“不过你那个风效时间也太长了,改短一点,我是天师不是跳大神,咱们要有格调。” 米金脸色发白,握着方向盘的手攥得死紧死紧:“那不是我弄的。” 乐子游:“不是你弄的谁弄的?难道我还真的有法力,哈哈哈,你可真逗。” 米金吞咽了下口水:“……可能真的有鬼。” 乐子游嗤了声:“赚钱赚多了开始发颠。” 他向米金看去:“怎么可能有鬼,我……”视线经过后视镜,就和一双黑洞洞的眼珠对上了目光,死寂一般的黑,没有任何生气的黑,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一瞬间,乐子游的脖子仿佛被人掐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死死盯着后视镜。 米金:“可是没有鬼,那风还有一直晃的灯是怎么回事?” 乐子游的心脏快要从大张的嘴巴跳出来,那双眼睛在靠近,身后的阴冷气息几乎要将他冰冻。 在那双眼睛要贴到他的那一刻。 “啊!” 乐子游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缩成一团往车门那边躲去。 米金:“我草!你干什么!怎么了?怎么了?” 乐子游都快把脑袋插到放脚的地方了,手向后指:“后边有人!有人!” 米金吓的冷汗直冒,也不敢回头:“真的假的!你别搞啊!” 两人呜嗷喊叫。 坐在后排的陈最微微蹙眉,在他的脚底下是被他用鬼气缠住的许书怀,许书怀快要被他打成透明的了,现在就是一最没用的小鬼,完全挣脱不得。 好一会儿乐子游才抬起头,不断对自己说着一定是眼花,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社会主义时代,科技时代,相信有鬼不如相信他是秦始皇。 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拍了拍脸,拍完又觉得劲儿用大了给自己揉了揉。 做贼似的慢慢转头,眼睛还不敢完全睁开,眯着眼,筋着鼻,撅着嘴巴偷偷向后看去。 确定自己什么都没看到后,小狼一样的眼睛才睁开,眨巴了两下。 没有人也没有鬼,座椅上还是那几个包。 他松了口气。 呼……自己吓自己。 米金:“怎么样?有东西吗?” 乐子游转了回去:“有。” 米金的头发感觉都要炸起来了。 乐子游:“有个帅哥,一米九大个,八块腹肌,腰细腿长鸡儿大,你要不要回头看看?” 米金撇了下嘴也放松了下来。 傲天:【诶?他看见你了吗?不但看见了还能透视知道你大。】 陈最盯着人瞧,显然又是在胡说八道。 —— 两人在外面吃完饭,分了钱就各自回家了,乐子游揣着十万块的银行卡,路是蹦跶着走的。 在他去卫生间洗漱时,陈最把被他捆着的许书怀塞进了床底下。 许书怀瞪着他,由于嘴巴也被鬼气堵住,连说话都做不到。 陈最给过他机会的。 现在他没机会了,就一直在这儿待到自己任务成功吧。 洗完澡的乐子游依旧是赤条条的出来,小鸟儿还往下掉水,往床上一瘫,拿起银行卡爱不释手的亲了口,然后把卡放进了床头的保险箱里。 打开手机开始追剧,一直追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手机掉下来砸了脸,他才“诶呦”一声,关了手机睡觉。 夜色深沉。 明明是盛夏又吹着风扇,但是睡着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感觉冷。 身体下意识的向一起团。 一只没有实体的手忽然落在了他的小腿上,那小腿立即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只大手在小腿上捏了捏,然后向上。 乐子游觉得有人在摸他,摸的很涩情。 他想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却始终无法睁开,就好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样。 而此时陈最的一只手就覆盖在他的眼睛上。 乐子游很想起来但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他挣扎,他难受,他恐惧。 他张开嘴想要呼救,就连舌头都动不了了。 陈最抓着那柔软温热的舌,扯出嘴巴。 现在解决了许书怀。 “宝贝。” “我们的游戏开始了。” 许书怀在床底下挣扎着,陈最一手拍到床上,许书怀就被鬼气给拍晕了。 第134章 陈最的手掐在乐子游腰上,平坦的细腰他从两边一掐手指就能在中间碰上。 乐子游身上是没有肌肉的,像是这样的腰,一定能看清楚形状。 陈最的注意点没在他的腰上,而是缓缓低头靠近,近到鼻尖快要碰上,他对着乐子游深深吸了一口,乐子游红艳的嘴唇微张开,就瞧见有淡金色雾气似的东西被陈最吸了出来,那是阳气。 阳气顺着陈最鼻腔进入肺腑,爽的他头微微向后仰去,那双锐利的眸子都眯了起来,他甚至形容不出来这到底有多爽。 非要说的话,比他自己打飞机还爽。 画面诡异,睡着的男人陷入鬼压床的梦魇什么都不知道,在他身上伏着一个男鬼,正将他的阳气缓缓吸出,床板底下还藏着一个晕过去的男鬼。 陈最那张没有生气的鬼脸,都爽的多了几分欲望。 傲天开口提醒:【别吸多了,把他吸死了。】 它一直关闭着视觉感知,谁让攻略对象光着睡觉,作为陈最的好搭档,它可是很讲究的系统,绝对不会看搭档的老婆的。 阳气被吸走的乐子游身体不自觉的向上抬起,最先动起来的就是那截细腰,绷紧了向上被陈最压制住,动弹不得,像是无法逃脱的玩物。 陈最拇指在他肚脐周围摩挲起来。 同时缓缓将吸出来的阳气送了回去,虽然少一点阳气对乐子游这种大小伙子没什么事,充其量就是有些疲惫,但他留着阳气也没什么用,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靠吃人修炼的厉鬼。 只是来个顶级过肺爽一爽。 乐子游这才放松下来,紧绷的腰卸了力气,还在和鬼压床抗争着,发出不安的呓语。 陈最又吸了几回阳气。 爽了个够。 —— 早上 被鬼压床了一晚的乐子游一只脚突然向下猛的一蹬,那一直睁不开的眼睛也突然睁开,并且瞪得大大的,瞳孔颤抖着。 呼吸加剧。 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呼吸才平缓下来,乐子游疲惫的撑着手臂坐起,感觉自己都要把眼睛给扒瞎了就是扒不开,难受死他了。 打了个哈欠,眼角泛出些水色,加上睡炸毛的脑袋,瞧着不修边幅又可怜兮兮。 下床时注意到腰两侧的红痕,疑惑地摸上去。 这是什么? 一边一条,还挺对称。 磕到了? 乐子游并没太在意,洗漱时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怎么觉得脸上没什么血色,他捏着下巴左右瞧了瞧,好像还有了黑眼圈。 “诶……”他叹了口气,“过了25岁果然老的快啊。” 昨天是他25岁生日,今天就见老了。 收拾完他就出门了,停在门洞口瞧了瞧外面的大太阳,皱眉耷眼地走了出去,意外的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晒,甚至有一点凉爽。 他抬头看向太阳,并没有看见中间那把将他遮住的黑伞。 傲天已经偷偷开磕,虽然陈最没了记忆,但是对老婆的照顾已经成为了习惯,嘿嘿嘿,不然以陈最的性格,一个刚打交道的任务目标,他怎么会这么贴心。 除非是用来换取好感度,但现在他这么做显然是换不到的,不过他还是如此自然而然的做了。 乐子游去了医院,他和这里的人都很熟悉,一出现大家都主动和他打招呼,护士向他说明了下他奶奶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谢谢丹姐。” 乐子游去到病房,护工张姨正在给奶奶喂饭,老人家一眼就瞧见了他顿时眉开眼笑,他走过去从张姨手里接过饭盒:“张姨,我来吧。” 张姨给他让了位置:“老太太还念叨你呢,你就来了。” 乐子游用勺子舀了米粥吹了吹,向一直瞧着他的奶奶喂去:“是不是又念叨我小时候那些糗事,老太太,你让孙子没脸做人啦~” 老人家笑,张姨也笑。 奶奶吃了口粥:“乖乖,瘦了。” 抬手向乐子游的脸摸去,模样心疼。 乐子游笑的又乖又甜,还把脸往老人家的手心贴了贴:“没瘦,我这是精壮了,以前那是虚胖~” 奶奶摸了摸他的脸:“多吃点儿,我家乖乖不胖。” 张阿姨正在削着苹果皮也是一本正经:“孩儿,你可不能再瘦了,咱不用减肥哈,健康最重要。” 把削好皮的苹果塞到乐子游手里:“不趁年轻的时候胃口好多吃点,等老了味觉都退化了,吃啥都不香,吃!” 乐子游真没减肥,他有什么可减的,可能是最近吃饭不太规律。 陈最瞧着其乐融融的几人,目光落在病床上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身上,活不久了,又看向啃个苹果也能耍个宝哄老人家开心的乐子游。 生老病死,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 乐子游在这里待了一大天,他平时忙着赚钱没什么能陪奶奶的时间,所以一有时间就要过来,临走时又去交了五位数的住院费。 陈最今天没对他做什么。 回去后乐子游依旧是该干嘛干嘛。 床底的许书怀已经醒了,但陈最是不会把他放出来的,毕竟乐子游到家窗帘一拉,洗完澡后就什么都不穿,四处溜鸡儿。 —— 手里没什么活儿,乐子游第二天去天桥底下摆算命摊,有两个男的对他见色起意,装模作样的来他这儿算命。 他一个骗到了五十,一个骗到了一百。 给了两人一个假的联系方式。 赚了一百五后他就收拾收拾回家了,一进楼道黑漆漆的,看来灯是彻底坏了。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前面,盯着台阶一步步的往上爬。 顺着台阶转弯,转弯——再转弯。 爬了好半天的乐子游停了下来,举起手机向旁边门上的门牌号照去。 3-2 眉头压下来。 他怎么可能才爬到3楼? 他起码转了8个弯。 乐子游疑惑着继续向上爬,顺利来到了4楼。 提起了一点的心放了回去,那应该是自己记错了。 接着往上爬,再转个弯就到5楼,他家就在楼梯口。 想着加快了脚步,一层台阶又一层台阶再一层台阶…… 没完没了的台阶。 乐子游脸色难看的停下,视线里,明明还有5层台阶他就能到5楼,手机的光照过去,他死死盯着又向上迈了一层台阶,呼吸都凝滞,前面还是有5层台阶! 没有变化! 他向后退了一层,前面也还是5层台阶! 不对不对。 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怎样? 乐子游的大脑受到了冲击,突然发疯似的提起速度向上跑去,就好像想趁台阶一个不注意就跑上去似的。 楼道里都是他脚步声的回音,一声声让他更加的恐慌。 跑着跑着脚滑了下,乐子游扶住护栏这才站稳,他弯着腰呼哧带喘,汗水啪嗒啪嗒掉落。 该死的,跑了这么久没转弯他也还在台阶上! 乐子游抿了下发干的唇,这才把手里的手机慢慢向上照去。 他也提心吊胆的看了过去。 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手电筒前方那一点光源,照亮了第一层台阶,第二层台阶…… 直到第五层台阶。 乐子游死死盯着,他爬不上去的这五层台阶。 突然一个影子出现在台阶上。 吓得他瞳孔瞬间缩小了一圈,猛地转头向身后看去,可是他身后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暗。 抓着护栏的手用力到青筋凸起,才不至于直接坐到地上。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彰显着他的恐惧。 乐子游鼓起勇气,动作僵硬的把头转回去,只是眼睛却不敢看,乱七八糟的念着:“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我不管你是什么,你给我走开……阿弥陀佛……” 他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敢重新向那五层台阶看去。 那个影子还在那里,从原本的侧着,一点点向他转了过来,动作僵硬一顿一顿的。 他又迅速把头转了回来:“操!” 是个脑袋! 肩膀以上! 他哆哆嗦嗦的向背包里摸去,今天摆摊算命,就带了几个平安符,一股脑的全扔了过去。 “你快走吧,我告诉你我可是天师,小心我抓你。” “我给你三个数的时间,你要是不走……” “3!” 他数完这个数,掉头就向楼下跑去。 你不走我走! 上不了楼我还不能下楼吗! 他蹭蹭蹭向下跑,原本黑着的灯突然全亮了,骤然的光亮吓的乐子游捂着脑袋挡着脸,缩到了别人家门口和墙壁的拐角处。 “别杀我!” “我是假天师,我没杀过鬼啊!” 两句话喊的嗓子都哑了,他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老鼠。 对面的门打开,房主探头探脑地出现,瞧见“那一堆”。 “诶,你咋了?” 听见充满活人气息的声音,乐子游这才把脑袋露出来,同时露出来的还有一双含泪的眼睛。 和房主对上视线。 房主:“你没事吧?” 乐子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是平时见过的人,嘴角撇撇,忍住没哭,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 “没事。” 尾音有点哽咽。 那房主又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就打算关门回去了。 乐子游:“等一下!” 房主向他看去,乐子游不大好意思地走过去,有些扭捏的:“那个……能不能麻烦你送我一下,我就住五楼。” 刚刚被吓白的脸,这会儿就红了。 房主瞧着这挺高个子的大小伙子,平时上下楼也遇到过,确定对方是这儿的住户,就同意了。 乐子游松了口气:“谢谢你。” 这次很顺利的来到了5楼,乐子游终于回到家了。 他身心俱疲的瘫在椅子上,抱着抱枕出神。 刚刚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在他冒出这个想法时,床底下许书怀挣出的一只手伸了出来,还没等碰到乐子游的腿就被陈最一脚踩住了。 脚底碾动。 对方的手指都蜷缩起来。 乐子游回想他看到的那个影子,像是个男人。 男鬼? 男鬼找他干嘛? “靠!” “我不会既吸引男人又吸引男鬼吧……” 乐子游无语又无奈,去到墙边瞧了瞧他那些东西,样样数数拿一点堆到门口去,以免鬼跟着他进来。 洗澡时都精神紧绷着,可惜,没有热水,不然洗个热水澡还能放松放松。 乐子游总是回想起楼梯上的事情,睡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灯也不敢关,一双眼睛转来转去,看看这儿,看看那儿。 忽然感觉腰被掐住了。 乐子游看过去,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明显感觉有人在摸他。 而且是直接摸去了他胸口! 他差点跳起来,但却好像被什么按住了动弹不得。 又是鬼压床? 不对啊,现在自己是清醒着的啊! 他清楚看到自己的乳头变成凸。 什么! 还是色鬼! 下一秒脖颈忽然被狠狠掐住,窒息感袭来。 乐子游被掐住脖颈,本能让他想要挣扎偏偏他又动弹不得,所有的骨头都在用力但就是没有一点用。 掐着他的手力量强悍,感觉可以随意将他的脖颈折断。 刚被抓住脖子时他还松了一口气庆幸对方不是色鬼,现在他更希望对方是一个色鬼,什么都没有命重要,他得活着得赚钱。 脸憋得通红,一阵阵晕眩感袭来,口水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让他看上去像是被干坏了。 陈最转动眼珠看向那乐子游1起来的小乐子,出现这种状况有可能对方是一个变态的M,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窒息导致的低痒血症或者酸中毒,造成的的异常勃。 陈最松开掐着乐子游的手,在乐子游获得呼吸权利的那一刻,他在小乐子上弹了下,劫后余生的兴奋,紧张致命的刺激,大口剧烈的呼吸以及在这一刻获得的触碰。 让乐子游在蜷起身体又咳又干呕时,将最近一阵积压的全部都释放了出去。 人差点要掉到地上去。 脸上满是泪水和口水,身上和地上是敬业,好像要把自己单薄的身体咳碎,瞧着有些可怜,但陈最的目光落在了他泛红的眼睛上。 哭起来很漂亮呢。 乐子游好一会儿身体才恢复正常,根本顾不得刚才自己差点被掐死还设了,紧张兮兮的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背上背包就要离开这里。 只是当他握上门把手,又不禁想起楼道里发生的事情。 外面就是安全的吗? 他逃得掉吗? 陈最坐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长腿优雅交叠,事不关己般的瞧着在门口陷入纠结的乐子游。 乐子游:出去去哪里? 去米金那里?可是会不会把不干净的东西也带去? 去酒店,但是住酒店又要花钱。 他纠结了半天最后松开了把手,转回身瞧着这个一眼就能看全的房子:“你、你还在吗?你想要什么?只要你不伤害我,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 陈最将腿换了个上下,并没有回应他。 乐子游:“你是死的冤枉还是怎样?你要是想报仇把仇家告诉我,我也会尽力帮你报仇的。”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比起自己死当然是别人死比较好。 乐子游攥着背包带子的手又紧了紧,一双眼珠转来转去:“我可是好人,我从来没做过坏事,我想我们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仇恨,你放过我吧。” 他嘀嘀咕咕说个不停,不过始终没有得到回应。 说的嘴巴发干,他忍了一会儿后贴着墙壁离开门口去到冰箱旁拿了瓶水出来,又螃蟹似的挪回到门口。 从站着到蹲着最后直接坐到了地上。 他也终于说不动闭上了嘴,眼皮也直打架,后半夜的时候抱着包靠在门口睡着了,灯光下还能瞧见他脸上的泪痕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只花脸猫。 陈最:“好可怜啊。” 傲天不语,傲天觉得对不起陈最,傲天转头又去找领给陈最要补偿。 —— 到了白天,乐子游觉得应该安全一些了,钻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洗漱了下,着急忙慌的就出门了。 陈最没有跟上他,把许书怀从床底拖了出来。 许书怀这次没有死死瞪着他,大概是终于意识到他这样的表现是没什么用的,而他也的确不想就这么一直被塞在床底。 陈最:“你还知道什么厉害的鬼?” 许书怀意识到陈最想做什么,他瞧着陈最,这张俊美的脸还真具有迷惑性,没想到他居然会是一个好战分子。 点了下头。 陈最勾手,堵在他嘴里的鬼气就退了出去。 许书怀虽然是鬼还是产生了一种颌骨发酸的错觉:“我告诉你,你放我离开。” 陈最:“不可以哦。” 他拒绝的理直气壮。 许书怀从没见过他这么不讲理的人,他既然询问自己不就应该和自己谈条件吗? 陈最:“其实这件事我随便抓一个鬼都可以问到,并不是非你不可。” 许书怀听他这意思,自己还得感谢他问自己? 陈最:“不过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告诉我,我就不再堵上你的嘴。” 许书怀这才明白不是不谈条件,而是这个条件要由这个男人定,而他给出的条件实在是有够微不足道的。 但他也不是傻的,他还记得自己为什么被这个男人针对。 许书怀:“我会放弃乐子游。” 成为鬼之后他们的眼睛瞧不出感情的变化,所以陈最眼中的可惜并没流露出来,他在可惜许书怀错过了第一次自己给他的机会。 而他从没打算给他第二次机会。 由他来决定放不放弃乐子游,决定权是在他手里,而陈最喜欢把决定权握在自己手里,不是许书怀放不放弃乐子游,而是自己给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团鬼气再次直奔许书怀的嘴。 许书怀向后躲了下:“我说!” —— 陈最撑着黑伞向许书怀提供的地址飘去。 是一处公墓。 陈最到时虽然是白天依旧有一些鬼魂在飘荡着,正拿起自己收到的祭品向待在树下的一个鬼影飞去。 那鬼影青面獠牙瞧着就很厉害,而且他正坐在一个鬼的背上,那鬼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充当着椅子。 看鬼的模样,还是一个老人。 旁边还有扇扇子的小鬼,除此之外还有女鬼在跳舞,男鬼在作怪逗笑,那几个拿了祭品的鬼魂恭恭敬敬跪下,双手把贡品献上。 其余的一些鬼魂分作两旁,一个个罚站似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或许是不敢动。 简直像是暴君统治下的可怜老板姓。 傲天:【鬼魂的世界没有法律约束,是一个更残酷的世界。】 陈最的出现引起了这些鬼的注意。 青面獠牙鬼王治丢掉刚送到嘴里的贡品,这两天可没有新人在这里下葬,那眼前的男人应该就是从别处过来的孤魂野鬼。 向他的狗腿使了个眼色。 对方立即就大摇大摆的向陈最走了过去,跳舞的女鬼退到两边。 狗腿:“你哪来的?” 陈最按下伞柄的按钮,收起黑伞,然后将手里的伞猛地向狗腿抽了过去,这一下风云卷动,让这片墓地显的鬼气森森。 一些祭拜的人向四周看去,加快了祭拜的速度。 狗腿被陈最一伞抽起,向着王治倒飞了过去,颜色都变得浅淡了。 王治意识到来者不善,一挥手把飞过来的狗腿打去一边,从他那特殊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握紧拳头一边晃着手腕一边向陈最冲了过去。 流动的鬼气扬起陈最垂至小腿的风衣衣摆,他将手里的伞向王治的脑袋抡了过去,王治举起手臂隔档开,陈最按下伞柄的按钮,黑伞在王治的脑袋后打开,随着他向自己这么用力,打开的伞兜住王治的脑袋也向他这边来。 被他带的团团转。 一柄伞在陈最手里就成为了厉害的武器,时开时合,让一场风云变色的打斗变成了极具观赏性的艺术。 以至于让这些旁观的鬼们,忽略了陈最下手有多凶狠。 陈最一个旋身,长腿飞起般踢到王治脖颈上,脖颈都被踢歪,脚面勾着王治脖颈把人带着扑到地上。 再次收伞,变成他手中的利器,对着倒下的王治脑袋就刺了下去。 一下,两下, 王治开始求饶,陈最听到了却并不在意,王治在他的攻击下鬼气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散不见。 陈最这才停手。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鬼们震惊的瞧着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鬼,感觉上比王治要更加的暴力,不知道他是要接手这个地盘继续奴役他们?还是…… 陈最看了眼黑了的天,该回去了。 转身就走。 那些鬼们愣愣的瞧着,直到他消失不见还没回过神,没意识到那个奴役他们的暴君被彻底杀死了。 —— 傲天:【你好爱打架。】 陈最觉得和鬼打架有一个好处,不会弄脏衣服,听到傲天的话他笑了下:【因为我不是什么好人啊。】 回到乐子游的住处,结果—— 陈最打量着空无一物的房子,还真是出乎意料。 傲天:【哦呦~把老婆吓跑了~】 不得不说这个乐子游还真是一个行动派,整个房子只剩下了被捆住的许书怀,许书怀虽然表情表现不出来,但他现在的确是幸灾乐祸的状态。 陈最手腕一转,捆着许书怀的鬼气就延长出一条,像是一条栓狗的链子被陈最握在手里。 他就这样扯着许书怀走了。 —— 乐子游收拾着他新租的房子,应该不会再有事了吧。 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那个鬼就算挨家挨户的找也要找几辈子才能找到自己。 这么一想他就放下心了。 这房子租的急,比之前的要大了一些,还有了一个小厨房。 乐子游给自己做了一道麻辣香锅,就是用火锅底料把各种东西炒一起,味道还是不错的,配上大米饭,一顿吃两碗! 吃饱喝足,折腾一天他也累了。 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不过灯还是开着的,还是有点害怕。 陈最牵着许书怀走了进来,把人踢到了床底下去。 他瞧着睡的香甜的乐子游,今晚怎么还穿上衣服睡觉了? 掐住那截细腰,低头靠近深深一吸。 爽的他都要应了。 而乐子游再次陷入了梦魇之中,睁不开眼,动不了一根手指也发不出求救的声音。 陈最一下又一下的吸着阳气。 爽完才还给乐子游,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直接吻上去还给对方的。 很柔软的唇。 用的牙膏应该是甜橙味道的。 由于他鬼力高强,所以只要他愿意,乐子游是可以感受到一些他的触碰的,像是触碰到实体般。 陈最爽了大半晚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亲吻,停止吸阳气。 瞧着嘴唇都被他亲肿的乐子游,甚至对他产生了一种食欲。 陈最舔了下唇。 “你逃不掉的。” 第135章 早上8点。 床上睡着的人猛地一蹬腿睁开了眼睛,乐子游的神色有些迷茫盯着房顶发呆,只有呼吸剧烈,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鬼压床了。 蹭的一下坐起退到墙壁旁,转动眼珠扫视周围。 难道那个鬼跟来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一直跟着自己? 乐子游这一刻愤怒又委屈,他已经够惨的了,为什么连一个鬼都要逮着他欺负!自己都已经搬家躲着了…… 还追上门来欺负他。 真是越想越气! 乐子游板着脸下了床,一步一跺脚气势汹汹的去到卫生间开始洗漱,欺负他是不是,他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搬家不成! 那他就—— 洗漱完的乐子游出了门,陈最手里的伞虽然能遮住太阳,可是过于明亮的世界作为一个鬼他本能的不喜欢,所以没有跟着他。 看他那样子是还要搞事,上次是偷摸搬家,他也很期待这次他打算怎么做? 闲来无事,陈最和床底的许书怀闲聊起来,对方显然没有这个心思,两三句就扯到让他放了自己的事情上。 陈最直接无视了他:“你说他这次打算怎么从我手里跑掉?” 被塞在床底下那个小空间,憋憋屈屈的许书怀哼了声:“你怎么知道他一定要逃跑。” 或许找人除掉你这个祸害也说不定,他期待乐子游会这么做。 坐在椅子上的陈最将椅子向后带去,前面的两条椅子腿都离开了地面,前后摇晃着,听到许书怀的回答后他更加期待乐子游会做什么了。 希望他会做些有意思的事情。 不然就惩罚他。 —— “哥们,你这嘴?我草!你背着你爹偷偷处对象了是不是!” “啊!我怒了!” 米金喊着,如果大家不能一起当快乐的单身狗,为什么先脱单的不是他,他用一种你背叛了我的眼神瞧着乐子游。 “啧,嘴被嘬成这样,还大摇大摆的出门,真是……戴个口罩吧你!” 米金嫉妒到模糊。 乐子游出门着急,身上的短袖都穿反了,别说照镜子了,疑惑不解的打开副驾驶上头的镜子,仰头看去。 我勒个超绝性感厚唇! 而他原本是薄唇来着,这是被嘬成什么了啊! 乐子游突然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 吓得米金一哆嗦:“又咋啦!” 乐子游向他转过头,一副有很多话想说但又难以启齿快要被憋死了的样子,最后他把:突然出现一个鬼跟着我,吓唬我,欺负我,还偷偷亲我,摸我,我搬家了他也追了过来这件事总结成两个字说了说来。 “有鬼。” 米金:“啥?” “我家里有个鬼。” “你搬的那个新家有鬼?” “不是,是之前那个鬼跟着来了,一定是他,所以现在我要去寺庙找大师,快走吧。”乐子游想着天黑之前还得回来,今晚就是他和那个色鬼的决战时刻! 米金有很多不懂的,絮絮叨叨问了乐子游一路。 他们都到寺庙了还问乐子游呢:“所以你现在是相信世界上有鬼了,那咱以后还干这活儿吗?” 乐子游:“当然干了,咱俩干这么多年才遇到一个鬼说明风险低啊,利润又这么高,不干咱俩干什么?” 米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毕竟他们这一行干的年头越久,年纪越大,别人对他们的信任度就会越高到时越吃香。 还得在这一行继续深耕。 —— 两人九点多才回来。 乐子游的手放在斜挎包上下了车:“走吧,今晚咱俩抓个真鬼。” 有了人陪他胆子大了不少,向2号楼走去:“今晚我非要让这个鬼现形,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对了,你别忘拿手机,看看能不能拍下来。” 没人回应他。 乐子游停下脚步,身边身后都没人,他看向小区门口,米金把车掉了个头,脸上堆起虚假的笑。 “那个,我……我觉得我们不应该一起行动,要是团灭就不好了,谁来继续我们的事业。” 乐子游:…… 米金举起握成拳头的手:“我会为你加油的,有事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到。” 乐子游:我看是第一时间跑吧。 果然指望不上,赏了米金一个中指,没坚持拉着米金和他一起,他进了电梯,又重新检查了下背包里的东西。 有真大师开光过的平安符,还有香灰以及净水。 他摸了摸那把桃木剑,安心不少。 “先把香灰撒出去让鬼现形,看到鬼后用桃木剑一剑刺死,最后用净水净化,平安符会保佑我不被恶鬼近身。” 乐子游复盘了下大师的交代。 确保自己记清楚了,还一样样东西拿出来比划了下。 这才信心十足的从电梯里出来,来到自己租住的房子前。 他瞧着紧关的房门。 一手是装在袋子里的香灰,一手桃木剑。 做了一个深呼吸后这才开门。 陈最向门口看去,门打开的瞬间一个人影猛地冲了进来,就听见“啪”的一声,随后黑暗的房间被灯点亮。 照亮正把手里的香灰向四周扬去的乐子游。 陈最眯起眼睛,空气中浮动着他不喜欢的气味,让他心生暴虐。 一些香灰落在了他的衣服上,左边肩膀处斜着到右边的腰,向下带出一点大腿。 那些香灰沾上他后停止掉落,从乐子游的视角看去,那些香灰就那么停滞在了半空中。 他瞳孔放大,难掩兴奋。 找到了! 毫不犹豫的就把手里的桃木剑刺了过去。 “给我死!” 既然香灰有用,在乐子游看来桃木剑也一定有用。 他满怀期待。 桃木剑在到达那香灰显现出来的轮廓前时停住了。 乐子游只能看到旁边有一点香灰抬了起来,停在了桃木剑附近,这点香灰应该是落在了对方的手上。 他居然用手抓住了桃木剑! 怎么会这样? 按理说鬼应该会惧怕桃木剑才对,应该一被桃木剑碰到就冒烟消散…… 乐子游不明白,也不想放弃的继续加重着力气。 那香灰挂出来的人体轮廓缓缓站了起来,即使只是一点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的香灰,也能瞧出来对方的高大,以及健硕的体型。 这个身形一看就是个男鬼。 陈最握着桃木剑的手的确受了一点点伤,但微不足道。 他根本不在乎。 就这样握着桃木剑向乐子游走去,乐子游被迫后退。 陈最一步步近,乐子游就一步步退。 猫戏弄老鼠并不需要一招制敌。 乐子游意识到今晚是要失败了,瞄了眼门口的方向,故意往那边退,然后弃剑开门,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 门打不开。 无论他怎么压门把手,怎么推。 门都打不开! 乐子游急了,开始向门撞去。 陈最把桃木剑在手里调转了个方向,而后将剑尖抵在了砰砰撞门的乐子游腰上。 乐子游瞳孔一颤不撞门了。 包里还有一瓶净水,管它有用没用先泼过去再说,他想着手偷偷摸摸的向背包摸去。 然后那只手就被抓住按在了门板上。 紧接着是另一只手,再然后他整个身体都动弹不得了。 想要把头转过去都做不到,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无比确定他身后有一个鬼! 恐惧让他头皮发麻,呼吸急促。 想要开口求饶,可对方早就察觉到他的意图,连求饶的机会都没给他,嘴巴不知道被什么堵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乐子游现在就是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奋起反抗了…… 或许这个鬼还会只在自己睡着后,占自己一点便宜就算了。 想想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和死,或者生不如死比起来。 他愿意被占便宜! 陈最扫掉身上的香灰,衣服上留下了浅淡的痕迹,这让他不太爽。 看向罪魁祸首。 从背后看乐子游总是难免被他的屁股吸引视线,和那扁平的背以及细腰比起来实在是饱满。 桃木剑伸了过去,从上插进乐子游运动裤的松紧带裤腰里,然后向下带,就把裤子给扒了下来,堆到了屁股下。 突然变成光屁股蛋的乐子游急的不行,但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一些哼哼的声音。 在他想这只色鬼难道要上他的时候,陈最横握桃木剑,就向乐子游的屁股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 臀肉被桃木剑打的直晃,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清晰红痕,随后而来的痛感让乐子游一下绷紧了臀肉,发出无声的痛呼。 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不是被干,而是挨打! 惩罚还没结束。 陈最紧接着又打了他第二下,在屁股上留下一个交叉的红痕。 乐子游疼的眼角出现生理性泪水。 想要叫,想要躲,可是身体却无法动弹,这种感觉难受的快要让他崩溃。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还有点痒。 难受的不行。 就在这时。 陈最的手落在了被打的地方,一只鬼的手,很冰,很凉,像是从冰箱里拿出的药膏般缓解了乐子游的疼痛。 让他忽略了那是一只鬼手,反而想要对方多给他一些抚摸,最好是直到疼痛消失前一直不要离开才好。 乐子游安静了。 陈最松开了一些对他的压制,乐子游本人还没察觉到,但身体已经凭借着本能,将被打的部位撅起了些往陈最的手里送。 陈最顺着桃木剑打出的痕迹,一抓就是满满一手的肉。 他一边玩儿着一边靠近乐子游的耳朵,一靠近,那耳廓上断而细的汗毛就竖了起来,比它的主人先察觉到危险。 陈最:“你逃不掉的。” 没有任何活人气的声音在乐子游耳旁响起,让他清醒过来。 他听见对方说。 “爱上我。” “或者死。” 第136章 失去桎梏的乐子游贴着门板滑了下去,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阴冷的,潮湿的,像是毒蛇吐信一样黏腻,像是满地鲜血一样恐怖的那句—— 爱上我。 或者死。 他肯定是不想死的,但是他要怎么去爱上一个鬼?一个男鬼? 乐子游觉得这个世界疯了,不止人疯了,鬼都疯了。 人就那么跪在地上贴着门板一动不动的待了好一会儿还是懵的,还是什么都没有想明白,不过对方没有再对他做什么。 他动作迟缓的从地上爬起来,先把裤子提了上来,裤腰经过屁股时疼的他龇牙咧嘴。 活到这个岁数居然还能被扒裤子打屁股,但凡是自尊心强一点的人都不活了,还好他这人没什么自尊心,信奉好死不如赖活着。 身心疲惫的向周围看了看,其实他很想问,你就这么对我我怎么可能爱上你,我又不是什么变态。 但是他不敢。 实在不想和一个未知男鬼进行深夜畅聊,聊的还是你爱我,我爱你。 乐子游命很苦的去扫地上的香灰,瞧了眼被扔到地上的桃木剑,捡起来一遭扔进垃圾桶里。 没用的东西。 椅子上的陈最:【傲天,衣服脏了有什么办法吗?】 香灰留下的痕迹陈最实在是难以忍受。 傲天:【等着。】 这要是在以前它肯定是要自己花积分去给陈最搞一套新衣服的,但是抓到了上级的把柄后它就直接往上头找。 【给我宿主搞身衣服。】 【别的都给了,别说还差衣服,咱们暗穿书局家大业大的别搞的这么小气哈。】 上级:…… 现在的傲天给它一种干完这一票就跑的无所畏惧。 总之陈最得到了一身新的衣服。 许书怀:“能不能管管我的死活?” 声音里藏着怨气。 陈最弯腰低头向床底看去,许书怀的脸上挂着香灰看上去有些搞笑,应该是乐子游四处瞎扔的时候扔进去的。 如果现在乐子游向床底看,就能看到一个灰色的模糊的人脸。 陈最一挥手带起风,吹飞了许书怀脸上的香灰,乐子游也拿着扫帚扫了过来,还把扫帚伸到床底下划拉了几下,许书怀躲也躲不开,几次瞧着那扫帚直奔自己的脸来。 想死。 不对,已经死了。 让他灰飞烟灭吧。 他想着也试图从这一点点的空挡中窥见乐子游的脸,那张和自己的爱人一模一样的脸,可是他看不到。 打扫完的乐子游战战兢兢的去洗漱,总感觉有人在看着他,以至于洗澡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些,不再遛着鸟出来,穿上了短袖和长裤。 刚在床上坐下就疼的他抬起了屁股。 心里偷偷咒骂了一句,只能趴着,打开手机,米金发了好多条消息过来。 【怎么样?抓住那个鬼了吗?】 【进行到哪一步了?】 【说句话啊。】 【乐子,你还活着吗?】 乐子游撇撇嘴,手指重重敲着屏幕:【半死不活。】 米金:【咋回事?发生什么了?】 乐子游是真不知道怎么说,说他被一个男鬼缠上了,真是想想就晦气。 乐子游:【被我一剑捅死了。】 打下这一句话时好像他真的做到了,嘴角挑起,两条笔直小腿抬了起来悠哉晃荡着。 乐子游:【虽然这个鬼有点实力但还是比不上我,从此以后我就是真杀过鬼的人了,可不是假天师了。】 陈最在他一旁瞧着,还挺会自娱自乐的,不得不说乐子游的心态很好,经历过这种种,还敢躺在这儿和朋友胡言乱语的聊天。 这种坚强点的好。 不容易玩儿坏。 乐子游聊着聊着忘记了自己的屁股,翻了个身又立即弹了回去,一下子没了胡诌的心情:【我睡觉了。】 正要按灭手机。 屏幕忽然变黑,出现一排红色的字:【为什么要和别人聊天】 乐子游的心咯噔一下,差点没把手机丢出去。 那排字又出现了变化,乐子游死死盯着,刚缓和缓过来的脸色再次惨白。 【你和他走的太近了】 【我要杀了他】 【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不要!” 乐子游喊了出来:“我和他是朋友!只是朋友!” 甚至举起手:“我发誓!” 乐子游又认真又着急:“我发誓我和米金只是朋友,如果我和他有什么他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傲天:【我没听错吧?】 许书怀:【谁天打雷劈?】 陈最被逗笑,觉得乐子游有点可爱,有那么一瞬间想掐一下他的脸。 乐子游盯着手机,等待着回应。 【晚安】 乐子游盯着这两个字,这是相信他了?好像还挺好说话的,把手机放下后又拿起往远处放了放。 提心吊胆的,胡思乱想着趴着睡着了。 他睡觉不老实很快就翻了过来,被打的屁股一碰就疼让他皱起眉。 陈最把人翻了回去利落的扒下裤子,把凝结着鬼气的手放到了桃木剑打过的地方,冰冷的鬼气活血消肿化瘀。 乐子游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 —— 经过陈最的照顾,乐子游的屁股天亮时已经活过来了。 眼一睁就想起了男鬼的事情,乐子游觉得这日子都没有盼头了,但是他今天还有个活儿。 没死就得干活赚钱。 乐子游洗漱完,带上他那些假货就出门了。 出了门口他有点好奇,那个男鬼是跟着自己?还是留在家里? 回头。 他看不到,但实际上他现在已经把脸埋进陈最胸口了。 疑惑的眼睛眨巴了下。 从陈最这个视角,看上去很可爱,密实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扑闪着。 鼻尖挺翘。 一时间他情不自禁地低头靠近,正准备来一个顶级过肺。 乐子游转身向电梯走去,管他的!死了才好呢! 怀里空了的陈最心情有一点点失落,是没被满足的空虚。 进了电梯,期间又有人进来。 陈最往乐子游身旁挪了一步,鬼对人类散发出来的气味敏感,吸过乐子游的阳气后总觉得别人的不好闻,有一些人更是会让他觉得很臭。 等在小区门口的米金见到活着的乐子游,激动的就要去抱他。 那一瞬间,乐子游脑海里闪过那个男鬼的话。 瞬间一跳两米远,像是一只灵活的兔子蹦开,躲过了米金的拥抱。 米金一脸疑惑茫然。 陈最看在眼中,对乐子游的表现十分满意。 乐子游:“男男授受不亲。” 丢下这句也不管米金怎么想钻进了车里,坐下后屁股没疼,他有点纳闷,一晚就好了? 靠! 我恢复能力好强! 乐子游对此有点开心。 去往雇主家的一路上米金都在问着昨晚发生了什么,乐子游一通夸夸其词,把自己吹成了钟馗再世,大杀四方。 陈最就在后排,安静的听他口若悬河的吹牛。 坏毛病很多的一个人。 但就是很生动。 这次是一户人家觉得自家孩子中邪了,让他们给驱邪。 孩子妈向房门紧闭的卧室指去:“成天把自己关在里面不出来,怎么说都没用。” 孩子爸:“就吃饭上厕所出来,饭还得拿进去吃,自从打外地辞职不干了回来就这样,估计是冲住什么东西了,以前挺好的孩子。” 孩子妈:“您可一定要给弄好了,不然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天天蹲家里算怎么回事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乐子游盯着那扇卧室门瞧:“的确有妖气。” 他双指并拢从眼前抹过:“天眼开!” 煞有其事。 陈最并未在这间屋里感受到任何鬼气或者妖气,显然他们孩子的变化不是因为这个。 乐子游:“是只野猪精!” 孩子妈:“什么?野猪精?这可怎么办啊?” 孩子爸也急了。 乐子游:“放心。” 两人在门前摆了个法台。 这次米金双手奉上的不是桃木剑而是一把真剑。 捉妖用桃木剑没用,两人虽然是假的但也不能搞的太假。 乐子游拿起剑就开始比划,然后又是火烧黄纸符,好一阵忙活。 忽然那法台上飘出黑漆漆的浓雾。 夫妻俩人见状紧张地抱作一团。 乐子游:“野猪精!受死来!” 他一剑劈过去时按下剑柄的开关,就窜出了火光,瞧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浓雾散开。 乐子游收了剑,米金拿起麻袋去到法台旁把不存在的野猪精尸体,装模作样的装进去。 乐子游看向那对夫妻:“野猪精已被我斩杀,只不过你们的孩子由于被野猪精控制了这么久,身心已经受到了伤害,必须去看心理医生,不然依旧不会恢复。” 陈最无声挑眉,也不是全无良心。 想来他也知道根本没冲到什么东西这一说,应该是在外地工作出了什么事,但是他又想赚这份钱。 也算是都顾上了。 夫妻俩:“啊?还得看心理医生啊?” 乐子游神情严肃:“必须要看,那可是杀过人的野猪精,这段时间一直在折磨你们的孩子,你们想受伤都要去看医生治病,只不过现在你们孩子的伤在心灵上,虽然看不到但是更严重,自然也需要看医生,你们一定要多心耐心,不然很可能会发疯。” 他这么一吓唬,夫妻俩连忙点头:“我们肯定带她去看心理医生,谢谢你了,天师。” 乐子游收了钱,离开前又叮嘱了句:“要好脾气些,温柔点,别吓到你们的孩子。” 陈最看乐子游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 乐子游和米金在外面吃过饭就到了各回各家的环节,这一趟赚的不多,一人分到手一千五,取消了酒吧项目。 乐子游不想回家,家里有男鬼等他,等他还爱打他,也许又要屁股开花。 米金不知道他的苦,他的愁,一脚油门就给他送回了小区。 乐子游在小区里转悠来转悠去,呜呼哀哉的直叹气。 手机震动了下。 他拿出来呼吸一紧,黑色屏幕上出现硕大的红字。 【回家】 乐子游不敢不回家了,蔫头耷脑的上了电梯。 电梯门刚合上,他就感觉一股寒气扑了过来,他又被控制住靠在电梯上动弹不得了。 那鬼应该正在他的脑袋前。 他听到了对方吸气的声音,那瞬间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凝滞了,却有什么被吸走,身体有一种被掏空的感觉,变得虚弱。 要关上的电梯门再次打开,走进来一对情侣,情侣站在他身前。 他想开口求救,可只张开了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得到了阳气的陈最终于舒服了,但还不够,看向乐子游张开的嘴,强势的吻了上去。 乐子游能感受到冰凉的,滑腻的东西在他的嘴巴里搅和,侵占着他口腔的每一寸,甚至将他的舌头吮吸的产生了痛感,凶狠的在他唇肉上辗转。 身体里某种他不知道的东西流失的越来越多,要不是被控制住他现在一定会顺着电梯壁滑下去。 他在被强吻! 乐子游瞧着前面那对情侣,只要他们回头就能看到自己张着嘴巴,伸着舌头,流着口水的淫荡样子。 紧张,羞耻,被亲吻的难受和失去某种东西的虚无让他的思绪变得乱七八糟。 陈最却没有怜惜他的打算,他也不是一直吸阳气,也会只是单纯去去嗅乐子游身上的气味。 他喜欢。 明明是烧香的人,身上却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 让他欲罢无能,仗着自己是不被看到的鬼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为所欲为。 不过他也在时刻观察着乐子游的脸色。 不能玩儿死了。 浅金色的阳气从陈最口中徐徐渡出,回到乐子游的身体。 乐子的脸色迅速好转,回归的阳气不但让他的身体好转,还带给他难以形容的舒适,甚至可以说爽!从未有过的爽! 他知道那就是那只鬼从自己这里吸走的。 自己的阳气吗? 他浑浑噩噩的想着,不明白属于自己的阳气,被吸走一遭又回来怎么会这么爽,本该是炽热的阳气,在鬼的口中渡了一回有些冰凉,刺激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不行了。 这些阳气不能再还给他了! 他要受不了了! 一双眼睛红了,泛起了水花。 好不可怜。 还要紧张的瞄着前面的情侣,希望他们不要回头看到这样的自己。 陈最那双黑漆漆没有生机的眼珠一直盯着他,注意到他的眼神,原本是一直慢慢把阳气还给他,此刻去突然猛的把最后的阳气一股脑的全还给了他。 乐子游在巨大的阳气冲击下眼珠僵住,泪珠断了线似的向下掉,灰色运动裤都被打湿了一大片。 这下真被玩儿坏了。 第137章 电梯门打开,那对情侣说说笑笑地走了出去。 又向上一层电梯门再次打开,乐子游也该出去了,只是他现在眼珠还有点失焦,显然人还没完全从极致的爽感中回过神。 这幅坏掉的样子陈最很喜欢,向乐子游的耳朵呵出一口森冷的鬼气。 “抬脚,走出去。” 乐子游被鬼气激的瞳孔晃动了下,逐渐聚焦,脑袋还没等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况,身体已经先听从了命令。 抬脚,走了出去。 走的飘飘忽忽的,像是腿软站不稳。 陈最就跟在他身后。 在乐子游走错家门时,伸手抓住对方脖颈,把人提溜到正确位置上,乐子游就感觉后脖颈好像贴上了一块冰,让他下意识缩起脖子。 脑袋也彻底重新恢复运转,第一时间就是看向裤子,灰色运动裤上多了一片深色,深色中还透着白,而他的脸瞬间变红。 怎么会这样? 他记得那个鬼吸走了他的阳气,然后又还给他,沾染了鬼气的阳气回到身体时先是有些冰,冰到会让他感觉到一点刺痛,然后就会慢慢升温,变热。 他就在这个过程中有了反应,然后…… 摸钥匙的手动作停顿了下,眉眼透露出思索,电梯里的监控好像只是个摆设,他搬进来时和房东一起坐电梯上来,房特意提醒过他,让他不要把什么东西落在电梯里,监控没有用的。 松了口气。 不然他这一世英名,别人又看不到鬼,要是被拍下视频传了出去,自己就要成为一个人在公众场合也能发情的变态了! 乐子游越想越生气,打开门走进去后突然回头,反正那个鬼就跟在他后面,他对着看不着的鬼:“你不要进来!” 觉得他开门太慢,已经先一步穿门进来在椅子上坐下的陈最:? 乐子游站在门口,垂在腿前的双手紧握着给自己提供勇气,瞪着前方,根据记忆中他瞧见的对方模糊的身形,眼睛还是向上看的。 “你今晚太过分了!” “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陈最饶有兴趣的瞧着乐子游,嘴角挂着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乐子游还在继续输出:“你自己是个鬼别人看不见,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他又不是什么变态,本来被一个鬼缠着就很害怕了,还要经历这种丢脸的事情,他是人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你自己在外面好好反省吧,什么时候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什么时候再进来!” “砰”的一声把门甩上了。 乐子游出了一口恶气,他也想明白了,自己不能一直表现的被吓到,这样只会让那个鬼变本加厉,自己要强势起来! 陈最瞧着雄赳赳气昂昂向卫生间走去的乐子游。 轻笑了声。 —— 乐子游洗完澡出来看了眼房门,不知道那个鬼有没有进来? 他还是得想办法,要去找一个更厉害的大师才行,他才不会就这么屈服呢,再想办法整点黑狗血,童子尿也搞上。 乐子游想到这儿眨巴了两下眼睛,自己也是童子…… 不对,处男不等于童子。 他继续翻手机找大师,但还是完全没有放弃这个想法,或许可以试试呢,最多就是浪费他点尿儿,这玩意他也不怕浪费。 这样零成本的东西,不试白不试。 他眼皮向上抬了抬,一双眼做贼似的向周围看去。 陈最:没憋好屁,肯定又在盘算着什么坏招。 乐子游想着,得找机会非要尿那男鬼一身! 浇死他! “嘿嘿。” 只是想一想,乐子游都没忍住傻笑了出来。 接着在手机里找大师。 傲天:【他想到什么了?】 陈最:【不知道。】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傲天:【我来测一下他对你的好感度吧,你好不好奇?】 陈最:【肯定是负数。】 傲天:【不会的,我们暗穿书局优化了,为了能让宿主顺利完成任务,任务目标的初始数据就是0,不会出现负数,以后也不会出现倒扣的情况。】 陈最:【我说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系统,原来是有这么好的工作环境。】 傲天虽然经常能得到陈最的夸夸,但还是觉得高兴。 兴高采烈的开始看乐子游对陈最的好感度。 【哇,居然有3%的好感度,怎么来的?】 陈最也疑惑。 乐子游翻了个身,瞄了眼他的好兄弟,不过刚刚在电梯里真的很爽。 比自己玩儿爽一百倍。 —— 乐子游找到了大师,约了时间在两天后见面,以防到时男鬼跟着他,他决定这两天装出和男鬼好好相处的模样,迷惑他。 一大早的他就开始对着空气:“你在吧,我想好了,既然我逃脱不了你,那我愿意试着和你好好相处。” “正好,这两天我没什么事,我就在家好好陪你,我们增进一下感情。” 陈最对此的评价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乐子游表达友好的方式就是——把最近一直穿着的衣服又脱了。 也是真豁出去了。 赤条条的叉着腰站在房子中间:“从此以后我将不再防范你。” 傲天连忙关闭视觉感知。 陈最清楚瞧见乐子游在把衣服脱了后浑身的肉都紧绷了,明明很紧张还要这么做,看来是要做一件大的坏事,最大的坏事莫过于盘算怎么消灭自己。 很顽强,不气馁,这是优点。 乐子游来到椅子旁一屁股坐下,有那么一瞬间撅起的屁股无限接近陈最的脸,坐下后由于他比陈最小上一圈,完全被陈最给“框”到了身体里。 乐子游对此没有任何察觉,二郎腿一翘开始抖腿,小鸟也跟着丢荡的:“既然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我也答应和你好好处,咱们也得约法三章,首先就是在外面你不可以像昨晚那样欺负我。” 陈最偏着头,用手撑着脑袋,瞧着乐子游不断开合的嘴唇:小嘴叭叭。 “还有就是你以后不可以再打我,更不可以打我的屁股,我是成年人,你这么做十分不尊重我,不尊重我是得不到我的爱的。” 陈最轻轻嗅着属于乐子游的气息,真是奇怪,完全闻不够,对于乐子游说的话他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当回事。 “还有一点最重要。”乐子游煞有其事地拍了下腿,“你能不能把房间的温度控制在26°?这样最舒服。” 听着的傲天笑了出来:【这居然是最重要的。】 陈最的确能控制房间的温度,不过是他释放鬼气多还是鬼气少的事,但是不太想配合他,要是配合了,估计他尾巴会翘上天的。 乐子游一整天都在单方面和陈最说话,展现自己的友好。 陈最始终没有回应。 第二天乐子游还是这个状态,陈最惊讶的是,他一个人居然可以滔滔不绝的说上两天。 “你长什么样啊?” 问这句话的乐子游坐在床边,双手捧着脸颊,嘴里叼着一根棒棒冰时不时吸上一口,有点期待还有点不大确定的害怕。 怕对方长的丑,而他被一个丑男强吻了,更怕对方又丑又老,真是想想就不想活了。 不过对方的身材一定很棒,那么好的身材脸应该不会太难看吧,不过老天爷已经给了他那么好的身材了,还会善良大方的给他一张好看的脸吗? 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用力吸了口棒棒冰,放下捧着脸颊的手:“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我了。” 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自己就可以把他想象成一个大帅哥,这样还能好受点,他向后躺下,凭借着自己的喜好想象着欺负自己的这个男鬼的样子。 “不过你为什么选中我呢?” 乐子游想不明白,他想不到自己的生命中有哪个死掉的人和自己有这样的关联。 他蹭的一下坐起来:“难道是贪图我的美色?” 陈最瞧着乐子游的脸,他的确喜欢,看到乐子游的第一眼,他还想过暗穿书居难道是根据他的个人喜好,给他安排的任务目标。 乐子游又突然抱住自己:“还是说你馋我身子,你……” 他自动把剩下的两个字咽了回去,没敢说。 重新倒了回去,感觉不大可能,这个鬼身材那么好怎么会馋自己的身子,他胸肌腹肌都没有,就屁股上的肉多一些。 风平浪静的过去了两天,第三天一大早乐子游就收拾整齐:“看在你这两天表现很好,我们相处愉快的份上,我打算出去给你买个礼物,你一定要在家里乖乖等我。” 他等了一会儿,房子里没什么动静。 “那我出门了,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你别乱走哦。” 开了门一步一回头的出去了,关上门之前还要再重复一遍:“在家等着我给你惊喜哦。” 陈最没有跟着他,外面是个艳阳天,他要去哪里陈最也知道,昨晚乐子游又联系了那个大师,俩人聊了半个多小时。 有意思的是乐子游就是一个假天师,他居然还会在这种事情上信别人。 许书怀:“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傲天:【诶呦,我差点把他给忘了。】 许书怀几乎每天都会问陈最这个问题,主要是他也怕陈最把他给忘了,他又是一个鬼,他可不想以后就一直待在床底下。 陈最:“别急。” 许书怀气到咬牙,被塞在床底下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了。 又过了一会儿。 许书怀:“你和他以前是什么关系?” 陈最转眼向床底看去,捆着许书怀的鬼气骤然勒紧,几乎让许书怀的身体都扭曲,五官变得痛苦。 陈最:“我说过,他是我的,一丝一毫的惦记你都不要有。” 许书怀:……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 乐子游是自己去找大师的,毕竟他已经和米金说自己解决了那个男鬼,而且就算告诉米金也没什么用。 为了能快去快回,乐子游可是斥巨资打车去到大师那儿。 大师住在城市郊区一栋自建别墅,哪怕他来的很早,院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慕名而来的。 乐子游安心了不少,应该是一个有本事的。 他进去后报了自己的名字登记,领到了一张7号号码牌,去到院子里的遮阳棚下,坐在了红色塑料板凳上。 乐子游瞧着刚刚进门的一拨人,他要是能干到这个规模那该多好。 眼神里流露出羡慕。 还是要再接再厉,他还年轻,未来可期! 中午的时候才到他,乐子游进了房间,胖乎乎的大师坐在一张桌子后,一见到他就面露凝重:“你印堂发黑,鬼气缠身,不妙啊。” 乐子游中规中矩的在大师对面坐下:“大师,那个鬼一直缠着我,你看看能不给我些武器让我灭了他。” 大师又盯着他看了看:“我没想到你的情况这么严重,原本是准备了些符篆送你,帮你解决麻烦。” 他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沓符篆。 乐子游看过去,有点眼熟,和他的差不多也是黄纸红符,不过画的符不一样。 大师:“但你现在这个情况只靠这些符篆是不行了,还需要些宝器。” 乐子游双手合十:“大师救我!” 他不想被不知道什么模样的男鬼。 操! 大师向身旁的人交代了两句,很快那人拿来了一把朱红色的木剑,还有用红线穿着的铜钱,以及一瓶红色液体。 大师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接过那把木剑,乐子游瞧着也紧张的跟着站了起来。 大师:“此乃钟馗血剑。” 乐子游瞪大眼睛。 大师:“原本不该请此宝器出山的,但救人一命也不得不如此了,其它的都可赠送给你,我在这里只为救苦救难,不为钱财。” 乐子游:“谢谢大师。” 大师:“但此宝物不同,请它出山还需要你的孝敬,见你真心方可请灵。” 乐子游明白:“大师,您看我孝敬多少不会冒犯?” —— 乐子游拿着宝剑,黑狗血,将那穿着铜钱的红线缠在了腰上,信心十足的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 时不时看向装着宝剑的盒子,心里在滴血,一万块啊! 但只要能解决那只鬼,一万块他也认了。 陈最听到开门的声音,很快乐子游就出现在门口,表情有些紧张,扯出的笑容稍显僵硬。 “我回来啦~” 乐子游一边走进来一边向四处看去:“你在哪呢?快来看看我给你买的礼物。” 陈最向他手里长条形的盒子看去,这个形状,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把剑。 乐子游:“过来了吗?给我点提示好不好?” 陈最来到他身前,将手放在了盒子上,乐子游就感觉盒子的一端被向下压去,眼皮一掀,看了过去。 “你在这里吗?” 耳边忽然吹过一道冷风,风里出现那阴冷的声音:“嗯,我在。” 乐子游呼吸一紧,冷风吹过后耳朵莫名有点热。 他盯着陈最所在的位置,托在盒子底下的手已经握住了剑柄,这是为了迷惑这个鬼故意弄的没底的盒子。 乐子游扯了下嘴角:“那你自己打开礼物吧。” 由于太过紧张和期待,他嘴角的肌肉都有些不受控的抽动,虽然看不到陈最,但是他能感受到对方在用手指一下下敲着盒子。 盒子被敲的每晃一下,他的心都咯噔一下。 好戏还没正式开始,他就快要被陈最给折磨疯掉。 陈最故意逗了会儿他,这才慢悠悠的打开了盒子,盒子打开的一瞬间乐子游握着沾着黑狗血的剑就向陈最捅了过去。 乐子游:给我死!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手里所谓的宝剑就好像是刺进了空气里一般,乐子游懵住了,陈最瞧了眼从胸口刺过的剑,还不如之前那把桃木剑。 这是真一点作用都没有。 乐子游不愿意相信的又横劈竖砍了好几下,还是什么异象都没有,有那么一秒钟他在想会不会是宝剑太厉害,直接让那个鬼灰飞烟灭了。 “你、你还在吗?” 他试探着问到。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响,顺着声音看去,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瞧着那柄被他扔了的桃木剑从冰箱后面出现,而且向他这边靠近。 他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该死的大师! 和他一样都是骗子! 他慌张的向后退:“你、你……” 饶是他小嘴叭叭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为自己解释,开脱。 挥着手里没用的破剑:“我们说好了的,你不可以打……” 握着剑的手被拍了下,疼的他“啊”了一声,直接丢了剑,剑还没落地他就被按到了床上,跪在了床边地上,裤子一下被扒掉。 乐子游还在挣扎着:“别打我!” 陈最盯着他腰上穿着铜钱的红绳,乐子游皮肤白,戴上这样一条红绳后很引人遐想,挥着手里的桃木剑就抽了上去,这一次被打的直颤的不止有臀肉,还有那红绳和上面的铜钱,在细腰上晃来荡去。 还是被打了的乐子游一下子没了动静,在这一刻更让他难受的不是疼,而是委屈…… 又是一桃木剑,打出来的红痕快要和他腰上的红线一个颜色。 乐子游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 陈最就打了他两下,这是对他不乖的惩罚。 只不过上次被打还惨叫了,这次却格外安静,陈最放下桃木剑绕去前面,就看到一张委屈着含泪的脸。 乐子游也察觉到对自己的惩罚结束了,闷不吭声地提上裤子,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严严实实盖住,团成一团。 瞧着是有些可怜。 黑暗中乐子游的眼泪不停掉下来,被鬼欺负,被鬼占便宜,还被人骗了钱,现在还要被鬼打,无论他怎么想都委屈的快要上不来气。 那可是一万块钱啊…… 该死的骗子! 陈最听着压抑着的哭声,再看裹的死紧的被子,不想他把自己捂死伸手去拽被子,对方在和他较着劲,抓着被子不肯松开。 陈最眉头微微压下去,手上用力,被子就被他强势扯开。 乐子游蹭地坐起,连疼都不顾了,闭着眼梗着脖子喊着:“打也打完了,还要干什么!有能耐你打死我啊!” 眼泪啪嗒啪嗒。 陈最:“要不要去教训那个骗子?” 乐子游眼睛一下就睁开了,不大确定的看向前方:“你帮我?” 声音里还带着眼泪的咸涩和湿气,像是在撒娇。 陈最:“嗯。” 乐子游瞬间满血复活,用力抹了抹眼泪,下了床:“那你一定要好好吓唬吓唬他,最好再让他把那一万块钱还给我,还要再给我起码一万块的补偿费。” “我们现在就去。”他着急地向门口跑去,嘴里还嘀咕着,“我还从来没被骗过钱,我们一定不能饶了他!” 陈最觉得乐子游真是一个很神奇的人。 乐子游出了门,回头望:“你在跟着我吗?” 陈最将手从乐子游的眼前抹过,同时将鬼气释放的更多。 于是乐子游就瞧见了一个模模糊糊高大的影儿。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哭红的眼睛愣愣的瞧着眼前的影儿。 五官很模糊,唯有那双眼睛要清晰许多,黑漆漆如深潭,透着冷意和凌厉。 看一眼,就会被吸走神智。 陈最转开视线。 乐子游这才慢慢回神,嗖地一下转过身去,怎么回事?心跳有点快?脸也有点热?虽然没有看太清楚,但是好漂亮的眼型。 眼睛好看的人大多不会难看到哪去。 乐子游稀里糊涂的进了电梯,低着头,能看到那个鬼也跟着进来了,就站在他旁边,垂至小腿的黑色风衣下是西裤和皮鞋。 怎么感觉是个大帅鬼啊! 出了小区,耳畔凉风拂过:“带路。” 乐子游还没反应过来就飞了起来,差点没把恐高的他吓死,直接扑进了陈最怀里。 陈最带着他向那位大师的住处飞去。 期间乐子游适应了些后睁开眼,偷偷打量着近在眼前的鬼,还是模糊的,可给他的感觉很帅! 而且他还帮自己报仇,出气! 其实想想,他也没那么不好。 傲天:【好感度5%了。】 陈最瞟了眼偷看他的乐子游,鼻尖还是红的,之前哭的太狠了,哭的更狠一点,会不会全身都泛红呢。 夜晚的郊区很安静。 陈最带着乐子游出现在大师家的院子里,不见灯亮,应该是已经睡了。 乐子游松开陈最,已经磨拳霍霍了,迫不及待的想立即杀进去,吓死那个敢骗他钱的家伙。 陈最先飘了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乐子游走了进去。 陈最:“你在这里等我。” 乐子游很听话,不过在陈最上楼前抓住了他的手臂:“那你要把他吓唬下来,我也想参与参与。” 陈最瞧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好处。” “我要好处。” 乐子游根本没办法和他对视,低下了视线。 好处? “那我给你烧点纸,多烧点。”在乐子游看来这就等于直接送钱啊,那可是最好的好处了。 陈最:“呵——” 陈最:“算了,回头再和你收。” 他上了楼,穿过门飘进黑漆漆的卧室,长腿一抬,霸道又嚣张的向床踹了过去。 一脚把床上的俩人全吓醒,哆哆嗦嗦的向一起凑,大师摸开关,他老婆摸眼镜。 灯开了一瞬间就灭了。 黑暗中陈最一脚接着一脚向床踢去,哐当哐当的响。 楼下的乐子游就听到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 大师夫妻俩哭天喊地地抱在一起。 “谁啊,求求你放过我们!” “求求了,求求了……我们给你超度,给你做法事……” 忽然床安静了,灯也亮了,抱在一起的两人紧张的向四处看去,视线定在打开的房门上。 没有犹豫的连忙向门口跑去,刚到门口,灯突然爆炸。 吓的两人又是一通乱叫,连滚带爬的向楼下跑。 乐子游忽略了俩人,瞧着在后方慢悠悠走出来的高大鬼影。 心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没有那么害怕了。 还觉得他很——厉害! 第138章 大师夫妻俩争先恐后的向楼下跑,陈最控制着鬼气向两人冲撞去,着重攻击那个大师,吓得两人嗓子都喊哑了。 最后几层台阶是滚下去的。 大师四脚朝天地趴在地上,下巴颏都要磕碎,他老婆则是恰巧摔到了他身上,砸的他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客厅里有了月光。 摔的七荤八素的大师努力抬起头,只觉得房间在旋转,月光中黑雾在房间里四处乱窜,鬼气森森就连月光好似都变成了渗人的红色,而在这其中出现一个倾斜的高挑身影,身影在他眼中逐渐转正,露出一张他眼熟的脸,一双眼睛正危险的盯着他。 是白天才被他坑了一万块钱的那个乐子游。 大师刚想说什么,一道与众不同的黑雾从远处飘来出现在乐子游身后侧,黑雾旋转着散开后露出一个更加高大的身影,一张俊美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上 ,一双黑到发冷的眼睛,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甚至感觉像是刀片划破了他的血肉,产生了疼痛感。 被扼住了脖颈般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那鬼魅般男人的注视下,冷汗不住掉落。 而乐子游迈着长腿大摇大摆的向他走了过去,大师的注意力却一直在陈最身上没有移开,即使陈最站定在那里没再有动作,他也知道真正能要他命的是谁。 乐子游走近时,大师老婆已经从他身上爬了下去,瑟瑟发抖的躲去了一旁。 乐子游没管她,一脚踩在大师身上,弯腰靠近了些,他原本就长相硬朗英俊做出凶狠的表情还是很唬人的:“敢骗我的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用力在大师身上跺了一脚。 大师在疼痛中把注意力从陈最身上挪到了眼前的乐子游身前,那个男人显然不是人,一听乐子游的话,大师现在就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他可能,大概被人做局了。 这人明明和这个鬼一路人,他甚至有一个这么厉害的鬼搭档,怎么可能还有解决不了的鬼。 这是故意找自己,然后上当受骗,现在再拿这个当由头来向自己敲诈勒索。 大师悟了。 虽然悟了但此刻的情况也不得不认栽,毕竟那可是真鬼。 嘴巴哆哆嗦嗦地张开:“我赔你钱,我赔你钱,求你放过我,不要杀我……” 说着还偷瞄了陈最一眼。 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他无尽的压迫感,鬼气在他身旁飘荡着,身后的落地窗映出一轮血月。 乐子游见他这么上道得意的哼了声,但心里还是有气,居然拿他当傻子耍害他又被大帅鬼揍了一顿! 屁股到现在还疼呢。 想及此又给了大师一脚:“我这是伸张正义!” 可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大师忙不迭附和着他,心里则在偷骂,要不是有那个鬼在他算个屁!狐假虎威的东西! 乐子游一身耀武扬威的劲儿,很是嚣张:“你骗了我一万这是必须要还的,除此之外你伤害了我对这个世界的信任,伤害了我纯洁的心灵你还要给我五万块心理补偿,更害我身体受了伤,这也要再额外给我五万块的补偿。” 只要一万块钱那可不是乐子游这种坏蛋的作风,他得坑把大的。 做出狠厉的样子盯着大师:“你同意吗?” 大师一听就这么点钱点头如捣蒜:“同意,我同意,我这就把钱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乐子游这才满意,把脚从他身上拿下来了。 大师也爬了起来,不过在要站起来时乐子游哼了他一声,大师很有眼力见地蹲了下去,叫他老婆去拿手机给乐子游转账。 他老婆显然还在状况外,其实她全程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陈最身上没挪开,那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鬼,实在是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此时被大师叫到,有点懵的:“啊?” 大师急赤白脸的:“去楼上拿手机,快点!” 他老婆这才跟上状况,摇摇晃晃的从角落站起来,两步一回头的向楼上去。 乐子游警告着她:“不要耍花招。” 大师老婆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陈最,对方也正在看着她,那样充斥着死气的一张脸,那样一双鬼气森森的眼,随着她转动,吓的她绊在台阶上差点摔倒。 大师还在向乐子游道歉。 乐子游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也不长点眼,连我都敢骗。” 大师只能道歉,心里偷偷嘀咕,你和一个男鬼搞一起早晚被男鬼搞死,嘚瑟什么。 大师老婆拿着手机跑下来转了十一万块给乐子游,还备注了是自愿赠与。 乐子游一边开心的收钱一边警告他们:“你们如果号报警,警察充其量把我这个人抓走,至于——” 他得意的笑着。 意思明显,另一个警察抓不到的鬼他们可就要小心再小心了。 大师和大师老婆异口同声:“我们不会的,不会报警的。” 乐子游还算满意。 把手机揣进兜里,义正言辞的:“你这种假大师只会害人,以后不许再干这一行,如果叫我发现——” 他挥手向大师比划了下:“我发现一次打你一次。” 大师和大师老婆脸色比刚给他转十万块钱难看多了,他们可就指望这个赚钱呢,但他们只不过是稍微犹豫了下,那一直没动作的男鬼就向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感觉让他们的寿命都短了。 两人不敢看的忙低下头:“我们不干了,不干了。” 乐子游就等这一句呢,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声:“你不是有我的联系方式,谁再找你让他来找我。” 傲天:【好家伙,连吃带拿的。】 陈最嘴角小幅度挑起,还真是长了一个聪明的小脑袋瓜。 乐子游的目的全部达到,开开心心地转过身,在他转身的瞬间陈最的身影再次变得模糊,所以在场只有他没看到陈最的模样。 脚步轻快的去到陈最身边:“我们回家吧。” 这句话说的太过自然。 陈最总觉得和这句话搭配的,他应该再挽上自己手臂才对。 黑色鬼气将两人的身影覆盖,大师两口子就觉得房子再次转动,鬼气呜呜泱泱的向门口冲去,那一人一鬼就没了身影。 等好一会儿转动才停止,月亮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两人脱力的坐到地上,骗了这么多年的人,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啊。 —— 乐子游的手环在陈最脖颈上,在空中还是让他有些害怕,但他现在更多的是开心还有兴奋,又赚了一笔,感觉屁股都不怎么疼了呢。 他知道他们害怕的是这个鬼,自己不过是仗着老虎的厉害耍威风的小狐狸。 看向眼前模糊不清的脸。 “我们等一下再回去。” 陈最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但还是带着他从空中落了下来,旁边是些田地,乐子游用石子在石板路上画了个有缺口的圈,然后把他顺手从大师那里拿的一袋子金元宝还有些纸钱放进了圈里。 他蹲在圈外,看向陈最:“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把这些烧给你。” 陈最:…… 冷风吹过,乐子游就听到了那没有起伏的声音。 “陈最。” “哪个最?” “最好的最。” 夜风吹过乐子游,连着他的心也一遭吹动,虽然他完全看不清楚这个鬼,但是这个鬼给他一种超帅的感觉,不止是说长相可能很帅气,就是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很帅气! “最好的最……” “陈最……” 他嘀咕着,这个名字虽然简单但意外的很好听。 他拿出顺来的打火机将纸钱和金元宝点燃,嘴里还念叨着:“陈最你来收钱吧。” 站在一旁的陈最瞧着这堪称怪诞的一幕,亲眼瞧着别人给自己烧纸的感觉还挺奇怪的,不过原本的自己也的确是死了,想来也不会有人给自己烧纸。 他透过火光看向念叨着让自己保佑他发财的乐子游,他应该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给自己烧纸的人。 烧起的烟向上飘去。 陈最抬起视线瞧着,这是为他烧的纸,也算是自己被人祭奠过了。 乐子游一边把被吹飞的金元宝捡回来丢回火堆里,一边念叨着:“陈最你快来收钱吧,收到钱也要保佑我能赚大钱,我赚大钱我就给你烧更多的钱,让我们实现共富。” 听到他说什么的陈最轻笑了下。 烧完纸他们才回去,一到家乐子游再一转眼就看不到陈最在哪了,他去到卫生间洗漱,洗澡时手往屁股上一出溜疼的他呲牙。 想起自己被打屁股的事情了。 去到镜子前背过身去,扭头往镜子里瞧,这一看眼睛瞪的溜圆,怪不得这么疼居然打这么狠,这么红,那么宽两大道在他俩屁股蛋上交错着。 可真不是个人。 原本因为对方带他去报仇他已经有点原谅这个鬼了,但现在,哼,他要和他干到底! 洗完澡出来,乐子游侧身躺在床上瞧着手机里的钱嘿嘿傻笑,这次的十一万加上上次魏家的他有近三十万了,但这根本不算多,奶奶那边但凡有什么状况做一个稍大一些的手术,加上后续的治疗,他这些钱就都得砸里。 毕竟这些年也不是第一回了。 所以即使有钱了,他也不敢大手大脚的花,得攒着。 乐子游睡着的时候,陈最又开始给他的屁股消肿,并决定下次稍微轻一点打。 虽然实际作用是消肿,但陈最就像是在捏面团玩儿,有几次乐子游差点醒过来都被他用鬼气控制住了。 —— 第二天是个阴雨天,作为一个鬼的陈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也好久没在白天出过门,于是他撑了伞就出去了。 乐子游一觉睡到晌午,小鸟儿被尿憋的恨不得上天他这才醒过来,直奔卫生间,洗漱完才出来,往椅子上一瘫,脚甩到茶几上,手往扁平的肚子上一搭。 饿了。 昨天赚了钱,今天又起来晚了,早午饭可以合在一起吃,省了一顿饭钱那就吃顿好的吧。 乐子游想着咽了下口水。 去楼下那家啃大骨头去。 不过在出门之前他向周围看了看:“陈最你在吗?我有事要和你说,很重要的事。” 好一会儿也没人搭理他。 看样子是不在,乐子游蹭一下从椅子上起来直奔冰箱向冰箱后摸去。 “嗯?怎么没有?” 他跪在地上向冰箱后看去,并没有桃木剑,难道是换地方了?乐子游开始在房间急急忙忙的翻找起来,厨房所有的柜子,卫生间的热水器后面。 最后他跪在床边向床底看去。 “还真藏这么明显的地方了。”乐子游嘀咕着,伸手向床底的桃木剑够去,并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鬼。 紧贴在墙壁上躲着桃木剑的许书怀怔怔瞧着乐子游,恨不得把乐子游的脸盯出一个窟窿,虽然他不相信什么转世,但就凭这张脸和他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陈最就不配拥有他。 不行。 自己必须想办法才行。 只是他现在鬼力太弱,那样一个小小桃木剑他都不敢碰,并且他相信陈最是故意把桃木剑放在床底的,就是为了让他不痛快或者是震慑他。 那个陈最就是坏到根了。 乐子游把桃木剑够了出来,带着出了门,他甚至没有把桃木剑丢在小区的垃圾桶里,而是丢去了外面路边的垃圾桶。 “拜拜了您呐~” 乐子游拍了拍手,这下放心了,看以后陈最拿什么打他。 —— 雨水不停落在黑伞上,溅起的水珠在伞面上形成一片水幕,陈最停在了一处公园小孩子的游乐区。 这样的雨天,居然还有一个小女孩从滑梯上滑下来。 看样子也就五六岁还穿着小黄鸭的雨衣,肉嘟嘟,粉嫩嫩的十分可爱。 陈最已经在这里看她十多分钟了,这是一件对陈最来说很奇怪的事情,因为他本人并不喜欢小孩子,首先小孩子实在太弱小了,会让他担心会不小心伤害到他们,其次小孩子们大多很吵,沟通也困难,所以他对小孩子没什么喜爱。 可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却吸引了他的视线,他觉得她很可爱,甚至想过去抱一抱她。 家长就在一旁陪着,时不时看向手机。 陈最想不明白自己的这份情绪是从哪里来的? 傲天:诶呦,这小孩和我大侄女长得有点像,怪不得陈最盯着看了这么久。 即使记忆被封住了,但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斩不断的,流淌在陈最的血液里,让他在见到一个有几分和自己的孩子相像的小朋友都会停下脚步,对其产生好感。 小女孩玩儿了好一会,家长才过去把她抱起来。 陈最瞧着走远的父女,这一幕不知道为什么让他觉得很熟悉,心里有一些失落还有些空,好像什么被他放在心上的被拿走了,缺了一大块。 傲天哪见过这样落寞的陈最,尤其还是这样的阴雨天做背景:诶呀,都是领导的错!我要去再给陈最要个补偿!陈最完成任务复活后让大侄女也去那个世界,他们一家三口人团聚! 嗯,就要这个。 傲天势在必得的去找领导了。 雨还在下着,陈最一直没有离开,盯着那个滑梯。 —— 直到后半夜雨停陈最才离开那里,不过他没有回乐子游那里,而是去了上次许书怀提供的位置之一。 入夜后跑出来的鬼魂就多了许多,有的鬼魂只是瞎飘,有的鬼魂则缠着人,也有试图吓唬人的鬼,还有在吸阳气的鬼。 陈最收敛着身上的鬼气,并没引起这些鬼们的注意。 这次来到的地方是一个废弃工厂,一眼看去十来个孤魂野鬼,每一个瞧着都凶神恶煞,陈最一出现就有一个鬼吊儿郎当的上前,手里还拎着一根狼牙棒,颠来颠去。 “你哪的?知道我们这是哪吗?你就敢……” 黑色皮鞋强势踹到了他脸上,把他的脸都踹的变了形。 陈最的这个打招呼方式十分强悍,一脚就几乎要把这个鬼踹散。 其他的鬼见状一个个全部严肃起来,拿起家伙事就向陈最冲了过去,这架势一看就是要围殴,也是,这种情况还讲究什么,对方明显是来砸场子的。 陈最把脚放下,仰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心情终于好一些了。 那些鬼瞧着他这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架势,一个人还在那享受上了,几个脾气最爆的互相喊话:“他是我的!” 陈最把头摆正,按下伞柄上的按钮,伞收起后成为他的武器。 他就这样一个人向那群鬼冲了过去。 —— 乐子游瞧着镜子里自己的屁股,被揍的红痕已经消了,真是奇怪了,他这恢复力怎么这么强? 不过好了是好事。 把身体擦干,从卫生间里出来,房间很热,从这个温度来判断陈最没在,他在的话不开空调房间里也是凉快的。 不像现在窗户还开着呢,屋里还是热的不行。 他去把窗户关上,打开空调时很肉痛,这在他看来是不应该花费的电费。 “上哪去了?这么晚还不回来?” 乐子游嘟囔完后自己都愣了,他在干嘛?他居然想陈最一直在这儿!不可置信的把两只手拍在脸上,嘴巴都被挤得撅了起来。 “我是疯了吗!” 就为了省点电费居然就想要一个男鬼一直在,该死!人果然不能太穷,真容易穷疯! 乐子游重新躺下了,双手交叠着放在肚脐上,不回来才好,最好死在外面,对,这才是他应该有的想法,如果陈最一直不回来,自己可以再给他烧一回纸,还会给他多烧点。 在空调制造的冷气下他缓缓入睡。 睡着的前一秒还在想,空调的冷气不如陈最的舒服。 —— “你不要过来啊!” 废弃工厂内一个快要变成透明的鬼恐惧的向前跑去,在他身后陈最缓步向前,周围歪七竖八的躺着那些要围殴他的鬼。 那个逃跑的就是这群鬼的老大,还回头瞧了陈最一眼,然后继续着急忙慌的向前跑,大喊着:“我把这里让给你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这里的老大,这一片的保护费都交给你!” 陈最将手里的伞扔了出去,高速旋转的伞砸在那个鬼的身上,直接把他砸散。 陈最手指一勾,那把伞就又倒飞了回来。 他接住,按下伞柄的按钮,同时将伞向上举去,伞遮在他头顶的那一刻,一滴雨水啪嗒落在了上面。 雨又下了起来。 陈最:想抽烟了。 这些小喽啰他没再理会,等他离开后之前扬言要弄死他,还为此争抢的几个鬼偷偷爬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这也太强了吧。 —— 雨水不停拍打在窗户上,又打了一道响雷将乐子游吵醒,他翻了个身,过了会儿后爬起来,摸着黑的下了床向卫生间去。 哗啦啦…… 然后是马桶抽水的声音。 乐子游迷迷糊糊的去到洗脸池,打开水龙头洗手。 外面又在打闪了,卫生间有一个小窗子,闪电照出一瞬间的光亮。 乐子游就感觉身后骤然袭来一股寒气,让他一瞬间清醒,然后在打闪的那一瞬间,就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后面有一双眼睛! 闪电消失,卫生间陷入黑暗。 紧接着是一声仿佛要将楼劈穿的雷响,震的乐子游激灵了下。 一双眼睛还无法从镜子离开。 是陈最吗? 有什么从自己的腰侧伸了过去,腰间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是一道闪电,乐子游向腰侧看了过去,什么都看不到,但应该是手吧,因为一直贴着他的腰能感觉到还在向前,就好像一条冰冷的蛇游走了过去。 然后他被吓到忘记关的水龙头,被关上了。 乐子游眨巴了下眼睛。 他好像看到了一点模糊的手,只看到了手,手指很长,按在水龙头上。 但下一秒那只手又消失,就好像这一切不过是他的幻觉。 但紧接着发生的事证明这一切不是他的幻觉,镜子忽然亮了,而他被抱了起来,对着镜子被放到了洗手池上。 现在的他就是一个任人摆弄的人形玩偶,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一双腿跪在洗手池两边,镜子里映照出他完整的身体。 只有他自己的身体,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像是被摆上柜台的商品,亦或者是被放在架子上的艺术品。 而暗中有一双盯着他的眼睛。 他无法确定那双眼睛在看自己哪里,又是以什么样的眼神在看他。 未知的一切让他呼吸逐渐加重。 对方是陈最吗? 对方想干什么? 外面电闪雷鸣的疯狂不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的手忽然动了起来,不受他控制的自己动了起来,但他能感受到不是被手抓起来的,就是被什么控制着。 他下意识低头,可却无法低头。 身体完全被控制住了,他只能看着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只被控制的手握住了…… 乐子游:? 应该是陈最吧,他总不至于遇到两个大色鬼! 手被无形的东西控制着,带动着。 他从镜子里瞧得清清楚楚,明明是平时也做的事情,可是此时此刻却让他异常羞耻,镜子里只有他自己,就连后面和周围边缘都是一片漆黑。 他知道。 陈最一定在看。 但他不知道陈最是以一副什么模样在看。 没用多久乐子游就思考不了这些问题了。 另一只手忽然也被控制着抬了起来。 乐子游仅剩的一点清醒,让他从镜子里观察着。 先是上半身被控制着向后了些,这让他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从洗脸池上掉下去,毕竟他身后什么都没有。 他担心的情况并未发生。 这个动作下,他几乎是正对着镜子敞开,以至于他从镜子里可以看到。 * 而另一只手被控制着带了过去,他瞧见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被什么一根根按下,蜷起来,最后只剩下一根食指。 抵上。 又是一道闪电,一直只有他的镜子里忽然出现一双鬼气森森的眼睛。 一闪而过。 让他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吓到 * 呼吸般开合了下。 第139章 镜子里的那双眼睛消失。 不过还是被乐子游认出来了,毕竟他之前能看到个大概的就只有陈最的眼睛,在知道果然是陈最的那一刻心里居然莫名的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没同时遇到两个大色鬼,怎么不算是一种幸运呢。 但他松了的这口气很快又提了起来,被按着的食指正在一点点被推进去,他的视线无法离开镜子所以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他的手就那样不受他控制的,一点点向前,以很快的速度消失了一个指节。 乐子游要疯了! 这个陈最的变态超乎他的想象!他一直觉得一个鬼能做什么,最多吸他点阳气或者亲几口也就那样呗,毕竟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鬼,还能玩儿多花。 但是他没想到,还能这样! 因为是自己的手指所以他感受的十分清楚,是怎样一瞬间就全部贴上来,紧紧的箍住,温度感觉上要比手指温度高一些。 乐子游想要骂人了,这个行为实在是太无耻变态,可是他张不开嘴,发不出任何声音,连表达不满的权利都没有。 只能忍受。 眼睁睁的瞧着自己是怎么被陈最玩弄的! 而他偏偏还看不到这个罪魁祸首,让他总是忍不住去想象陈最现在的表情,是满意,是戏弄,是冷漠还是怎么样? 陈最甚至不是用自己的手去抓住乐子游的手,而是用鬼气控制着他,将乐子游的手不断向里推去,暗穿书局的规则是不能违背任务目标的意愿强制,但现在是乐子游自己的手,自然不算违反规则。 关闭了视觉感知的傲天:【让我们了解规则,然后找到规则的漏洞,然后疯狂利用漏洞,完美~】 果然,跟对宿主未来一片光明。 陈最真是它跟过的最让它省心的宿主了。 黑漆漆的卫生间内只有洗脸池上的镜子诡异的亮着,一个裸男跪在洗脸池上,他的神色充斥着羞愤,身体却像是雕塑一般动弹不得,在他身后的黑暗中藏着什么正在注视着他。 这个场景里唯一能活动的只有一只手,一只不受身体控制的手,这只手的食指总是出现又消失,一开始还是很缓慢的,但在某一刻频率开始变快,快到不是人类能达到的速度。 这一切都映在了镜子里。 落在了一双羞愤但又逐渐迷离的眼睛中。 同时也落在了一双没有生机,鬼气森森的眼睛中。 缠在乐子游身上的鬼气开始减少,于是那雕塑般一动不动的身体恢复了些自由,虽然恢复自由但依旧不受乐子游控制的开始抖个不停。 不知道是因为他蹲了太久腿麻了,还是…… 乐子游眉头微微皱起,随着呼吸脑袋向后仰,一双眼睛却还牢牢盯镜子上,他在镜子上瞧见 * 周围出现了水色。 在乐子游不知道的时候,那控制着他手的鬼气也悄无声息的退开了。 陈最玩味的瞧着乐子游那只并未停下的手,接着他又把说话的权利还给了乐子游。 最先跑到他耳朵里的是一声…… 很骚。 乐子游听到几声自己的声音后才意识到自己能够发出声音了,稍稍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了些开始大骂:“陈最你这个王八蛋!大变态!你居然这样对我!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喊着,只是偶尔几个音会抖。 “变态。” 阴冷的,没有起伏的声音突然在乐子游耳边响起。 乐子游虽然知道陈最在但还是被吓的一哆嗦,然后更加愤怒的:“你就是变态,你这个变态鬼你就该下十八层……” 陈最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你的手在自己动。” 即使是那样阴冷的声音也能听出他的揶揄。 乐子游的脑袋因为这个信息不转了,但手还没停。 什么? 他的手在自己动,不是啊,明明是陈最控制着他。 他想着看向镜子里自己的手,其余的几根手指接受到大脑想要辨别真假的指令,忽然全部蜷起。 乐子游:! 真的是他的手在自己动! 在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追求那一刻到来的本能,让他的手还来了一个猛冲! 人从洗手池上掉了下去。 陈最在这一刻才上前,把人接到怀里。 乐子游没有摔到地上,只在镜子上流下一些痕迹,正缓缓往下滑。 陈最瞧着还在余韵中的乐子游,靠近他张开的唇深深吸了口阳气,然后再把这口阳气还给乐子游。 吸阳气时是慢慢的,还回去时就是凶猛的,一鼓作气的。 以至于原本就处在敏感状态的的乐子游,一直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 一双手求救似的向陈最的方向抓去,可是他什么都抓不到,这让他不安又焦躁。 陈最这一次很恶劣,冷眼盯着他的猎物,一次次把阳气吸走再还给他,看他眼中凝结出生理性的泪水一滴滴滑落,看他刚刚才…… 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他一直处在这个状态中,几乎快要承受不住。 乐子游举起想要抓陈最的手落在他胸腔内,心脏的位置上,因为不断袭来的快感让他那只手攥得紧紧的,他碰不到陈最,但这一刻他又实实在在攥住了陈最的心脏,只不过他不知道。 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绺绺的,终于吐出了一点细碎的声音:“陈最……我、我要死了……”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把鬼气释放的更多了些让乐子游能够感受到一些他的身体,抱住了乐子游把头埋在了他肩膀上。 “抱歉。” “我今天心情有些不好。” 乐子游就是现在没有力气,不然他一定打死陈最,你心情不好就祸害我,我还心情不好呢。 不过行动上却是紧紧抓住了终于能碰到的陈最。 什么都碰不到的感觉好难受。 乐子游的身体还时不时的抖一下,他被强行泡在快感里太久。 那种感觉真是要命。 陈最把他抱去花洒下,洗干净后把还没恢复力气的人抱了出去。 这次陈最没离开,就这样抱着乐子游躺下了。 把头埋进乐子游的脑袋上,没有再吸他的阳气,只是单纯的闻着他的味道,抱在他背后的手还一下下轻拍着。 乐子游的身体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但是乐子游没有妄动,虽然这个时候的陈最显得有些温柔,但是他不会忘了刚刚这个家伙有多恶劣,而且他是一个鬼,一个喜怒无常,一个可以随随便便就弄死自己的鬼。 今天只是因为心情不好就这么欺负自己,要是哪天他心情更不好一点会怎么对自己?把自己大卸八块?扒皮吃肉? 所以即使现在被温柔的对待,乐子游也没有把脑子给丢了,认为对方是一个好鬼,相反他反而对陈最再一次产生了害怕的感觉,其实在他帮自己向大师报仇后乐子游是不怎么怕他了,但现在他又开始害怕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会被陈最怎么对待。 这种未知和自己的无能为力,让他害怕。 还是要想办法摆脱陈最才行,乐子游睁着眼睛,眼前是陈最将衬衫撑满的胸膛,外面这些大师十有八九都是假的,还是要去那些大的寺庙里才行。 陈最必须死。 不然自己大概是没办法长命百岁了。 而且他还控制自己的身体做那种事,那种羞耻的事!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乐子游盯着眼前的胸肌想东想西,后知后觉自己居然能碰到他的身体,也就是说陈最也不一定是阿飘的状态。 原本他是觉得陈最是个鬼最多也就吸吸他阳气,但是陈最用他的手,这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但他还能让自己碰到他的身体,如果是这样,岂不是…… 眼珠向下转动。 所以那玩意也是能碰到的。 所以他是真的可能干自己! 乐子游傻了。 陈最:“睡觉吧。” 乐子游吓得连忙把眼睛闭上,一颗心慌张乱跳,这么会儿的功夫明明是被一个鬼抱着却出了汗。 不行。 陈最必须死! 不然他会被干死! 【系统已连接,你好我是穿书局系统,请保持冷静不要显示出我的存在,被你身旁的人察觉到。】 奇怪的机械声音在脑袋里响起,乐子游眼皮抖了抖强忍着没有睁开,什么东西?陈最搞的鬼吗?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快速向你说明一下,你是一本小说的主角,你身边的陈最是一个超级无敌大坏蛋,我们穿书局和他进行过多次对战,但很不幸,那位系统意志不够坚定,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居然被陈最策反,背叛了穿书局。】 【目前陈最已经被我们穿书局列为S级危险犯,对待S级的危险犯我们穿书局选择暂避其锋芒,以免受其影响造成人员损失,你要面对的就是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不过我们会为你提供一项帮助,帮助你躲避开他。】 它前面说的那一大堆乐子游其实是没大听懂的,大概总结了下就是陈最不是个好鸟。 这点他赞同。 乐子游的重点在最后一句,紧张问道:【你能帮我躲开他?】 【是的,我会为你加载一个针对陈最的隐身包,从此以后他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有过上次病急乱投医被假大师骗的经历,这次乐子游严谨了许多:【我要为此付出些什么?】 【你还要再搬一次家,毕竟陈最知道你住这里。】 【就这个?没有其它的?不要钱?不要我做些什么?】 【你就努力永远不要被陈最找到就好。】 乐子游觉得自己可能是霉运走完了,开始走好运了,天上都开始掉馅饼了:【那什么时候给我弄那个加载包?】 【现在。】 【这么快!】 乐子游万分期待,激动到眼皮下的眼珠不停转悠。 【加载包安装完毕,恭喜你将开启没有陈最的新生活。】 乐子游听到这句话差点要哭了,不过眼泪在之前已经流完了。 【好了,我走了。】 【等一下!】 乐子游叫住了这个神出鬼没的系统。 系统:【还有事吗?】 乐子游:【能让我看看陈最长什么样子你再走吗?】 系统倒是挺好说话的,直接把陈最的模样展现在乐子游脑海里:【嗯,他就长这样。】 【我走了,你有15分钟的时间离开这里,他现在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系统已解绑。】 乐子游对于系统的离开没有半点反应,脑袋里都是他看到的陈最的照片。 心脏——扑通扑通。 这也太帅了! 只可惜居然是个变态! 不过还是太帅了,帅的他咽了好几下口水,像是看到美食般——馋了。 好一会儿才清醒一些,喊了几声那个系统没再得到回应,看来是消失了。 他先把陈最的脸抛在了一旁,长得再帅他也是个变态鬼,自己可不能这么没出现,被一张脸就蛊惑。 他想着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瞧见的还是那让人想要狠抓一把的胸肌。 他深吸一口气,偷偷摸摸抬起头,虽然看到的还是那张模糊的脸,但他已经能想象出来了,乐子游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嘴角一直想要向上翘 陈最闭着眼睛,对于自己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反应,为了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乐子游抬起手放在了他心心念念的胸肌上。 狠抓了一把。 陈最没醒,但也可能是装的啊,乐子游这么想着又鬼鬼祟祟的捏了捏陈最的乃乃头。 虽然是隔着衬衫。 陈最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乐子游桀桀桀的笑出了声,彻底坐了起来,模样张狂。 他用手拍了拍陈最的脸:“小样儿,就你一直吓唬我,欺负我啊,现在是谁落谁手里了!” 又开始掐陈最的脸:“你给我嚣张啊。” 把手指怼陈最鼻子上给他做了一个猪鼻子,可把乐子游给乐坏了:“让你欺负我,报应来了吧。” 只是这样玩儿还不够。 乐子游吭哧吭哧的把陈最给扒了,即使是模糊的也能看出来陈最的身材有多好,没有一点肌肉痕迹的乐子游是羡慕又嫉妒,摸摸陈最的胸肌又捏捏腹肌。 “啧。” “一个鬼身材这么好有什么用。” 他冒着酸气的嘀咕着,然后将目光看向…… 不由得龇牙咧嘴起来。 出于好奇心他还上手掂量了两下,哇哦,真是沉甸甸的,陈最带着这玩意平时不累吗?手上不自觉地捏了捏,虽然是个鬼但手感还是不错的,冰冰凉凉的像是大冰棒。 乐子游又开始好奇鬼也会有感觉吗?那他这里有存货吗? 他瞧了眼陈最的脸,手已经开始干活,他发誓他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乐子游拿出自己全部的本事努力了好半天,不过不知道是因为陈最晕了,还是因为他是个鬼不行,总之是没有什么反应。 他还觉得挺可惜的,同情地搓着大冰棒,以表安慰的同时他是真的觉得挺好玩儿的,尤其是在盛夏。 【系统已连接。】 【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你的命定之人是一个叫许书怀的……你在干什么!】 系统的咆哮震的乐子游脑袋嗡嗡的,他也没想到对方还会回来,更没想到自己会被抓个正着,眼珠一转:【我想试试能不能给他搓热,这是一项充满科学意义的实验?】 尴尬又心虚的收回了手。 他这个破理由鬼都不会信,系统自然也不会信:【你快点走吧,你只剩3分钟了!】 乐子游一听只剩3分钟顿时紧张起来,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穿上开始收拾东西,这次系统并没有立即离开,它一定要亲眼看着乐子游从这里离开才能放心。 不然谁知道自己一走,他又要干什么,直接用嘴也说不定。 系统压着火气,被陈最接触过的任务目标怎么都……都…… 诶…… 系统只能叹气。 乐子游把背包往背上一甩,就向陈最走去。 系统警觉:【你要干什么?】 乐子游:【我想打他屁股四下。】 这将是他唯一的机会。 只是系统完全不相信他这个举动是出于报仇,他分明是馋陈最身子! 【你没时间了,你只剩下一分钟,陈最醒来第一时间就会追出去,你想被他追上吗?】 乐子游不想,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唯一的报仇机会,抱上他的保险箱向门口走去。 离开前的最后一秒还是看了眼陈最。 再见了。 再也不见了。 乐子游进了电梯,他是跑出小区的,怕陈最追上他。 其实系统骗了他,陈最还有四分钟才会醒,不过系统已经一秒钟也不想让乐子游和陈最待在一起了。 乐子游上了出租车,他只带上了重要东西和几件衣服,之后还要租一个房子,重新置办东西,这次可真是大出血。 不过摆脱了陈最一切都值得。 —— 陈最恢复了意识,怀里已经空了,他对此没什么反应。 依旧平静,好像天大的事儿对他来说都不是事儿。 傲天:【抱歉,是我防范意识不够强被穿书局给暗算了。】 陈最坐起身一件件把衣服穿上:【我们是搭档,这也不是你的错,不用向我道歉,你没事吧?】 傲天:【我没事,不过有一件很难搞的事情。】 陈最:【什么事?】 傲天:【我感知不到乐子游在哪里了。】 陈最把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系上:【你觉得我对他过分吗?】 他突然换了话题,傲天想了想:【没有啊,你性格这么好怎么会对别人做过分的事,他被骗了还是你帮他出头,你刚刚还帮他洗澡,甚至还拍拍给他哄睡,为他节省电费,你对他很好啊。】 陈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偷偷跑走就是他的不对了。】 傲天对这句话表示赞同:【没错,是他的错。】 反正千错万错不会是它宿主的错。 至于乐子游为什么要去找大师?乐子游为什么需要陈最给他洗澡? 傲天不看原因,只在意结果,对陈最有利的结果。 —— 乐子游没着急立即租新房子,他怕那个系统说的话不准,到时陈最再找上他,他白租一个房子,所以住进了宾馆。 不过,已经过去5天了,陈最都没有出现过。 乐子游逐渐放下心,看来陈最这次是真的找不到他了,当晚他出了宾馆去到旁边那条小吃街上,买了些吃的拎了两罐啤酒回去。 他酒量不好,只是两罐啤酒就已经有些醉了,眼睛一闭上就出现了陈最那张帅到他咽口水的脸。 乐子游抿了抿嘴唇。 脑袋已经开始回忆起陈最的身材,回忆着回忆着就想起了那晚在卫生间发生的事,身体逐渐躁动。 手已经到位,准备干点手工活。 只是活儿干了半天他也没舒服,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明明以前他也是这么做的,可现在就是不行,不爽。 乐子游皱着眉,脸上是醉酒的酡红,不满意的呼吸声都重了。 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很爽的才对。 他张开嘴仰着头,迷糊的期待着谁将他的阳气吸走,然后再狠狠的还给他。 可是没有。 谁都没有。 乐子游焦躁的不行,脑袋里不停闪过陈最的脸,然后闪过洗手间的那面镜子,手居然往 * 挪去。 抵上的那一刻,乐子游猛地睁开眼睛,看样子清醒了不少,惊慌失措的把手甩开,看着刚刚干了什么的手,就好像那不是他的手一样。 过了会儿后房间里响起乐子游充满怨气的声音。 “陈最!” “你害我!” 烦躁的打了一套拳,乐子游臭着一张脸扯被子把自己盖上,盯着房顶的灯。 这几天跑他梦里来就算了,这次居然还在这个时候冒出来。 “啊!!!” “你放过我吧!” 乐子游要疯了,打起滚来。 —— 第二天乐子游挂着黑眼圈退了房,租了一个新房子。 联系了米金:“我搬家了,你来给我温锅,我要吃火锅。” 米金:“又搬家?怎么?全国巡睡?” 乐子游撇了下嘴:“多买两盒肉我要好好补一补,哦,再买一个锅。” 乐子游说完这句,用最快的速度结束了和米金的通话。 米金:啥?他刚刚最后让自己买锅? 去他家吃火锅,自己买肉还要买锅? 米金:“我是什么狠贱的人吗?” 20分钟后他拿着锅,肉和菜敲响了乐子游家的房门。 乐子游打开门,把他手里的东西迎了进去。 米金:“我买了东西你负责收拾。” 乐子游:“放心,这点自觉我还是有的。” 他拎着东西去了厨房。 米金打量着乐子游新租的这个房子,也是一个小一室一卫:“之前那房子怎么又不住了。” 乐子游:“和我八字不合。” 米金在沙发坐下,打开罐啤酒先喝了起来:“你这空调开多少度啊,这么冷。” 他拿起遥控器按了下,显示28度,并不低。 “冷个屁,你虚了?”乐子游洗着菜,他还觉得热呢,不过为了省钱没开太低,这时候又想起陈最了。 就连陈最的大兄弟都是解暑神器。 米金也不知道最近自己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冷,一进这空调房就更冷了,大概是感冒的前兆,夏天感冒总是格外厉害。 乐子游忙乎了好一会儿,把一样样东西拿出去,锅也沸腾了,两人开吃。 米金:“你那个对象呢?” 乐子游被呛到:“什么对象?” 米金:“你没对象,你嘴之前那样是被谁啃的?” 他捞了一块肉,送到嘴边又放下:“靠,你不会搞一夜情这么时髦吧,小心别得病哦。” 乐子游想起来了,心虚的低着头去夹肉:“我那是吃辣条辣的。” 两人热火朝天的吃着火锅,喝着小酒,乐子游很快就有些微醺了,手向后撑在地上,身体还是有些摇晃。 他瞧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米金,嘿嘿傻笑。 “米金。” “我自由了!” 米金没听懂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而在沙发的另一边,陈最正坐在那里,傲天感知不到乐子游也没什么关系,他想要找到乐子游很容易,无论是米金或者是医院。 想逃脱。 真是幼稚又天真的想法。 那个穿书局也是蠢的可以。 陈最瞧着傻笑的乐子游,他的笑容很高兴。 是真的想逃离自己啊。 这一刻其实陈最有一点犹豫,或许要不要放过他。 其实他对乐子游狠不下心,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 换一个新世界去做任务。 也不是不可以。 乐子游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模样有点呆呆的,嘟囔着:“但是我又有一点点想他。” 他举起手,食指和拇指向一起掐去:“就这么一点点……一丢丢……” 陈最无声挑眉。 将自己刚才的想法推翻。 果然还是要抓住才行。 第140章 米金没听懂乐子游在说什么:“你想谁啊?” 乐子游拿起啤酒罐又喝了一大口,没接米金的话。 他想谁? 想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想一个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梦幻泡影。 米金也没追问,两人一直吃到天黑,他喝了酒回去要么打车要么叫代驾,都麻烦还花钱,索性就在乐子游这儿留宿了。 他把被子往床边地上一铺,洗漱完躺了上去,乐子游穿着衣服躺在床上,俩人喝了酒都很快就睡着了。 傲天:分开睡的,守男德。 —— 穿书局 领导:【陈最那边怎么样了?】 下属:【您放心,已经联系上了那个世界的主角攻,对方和咱们的意愿一致,接受了咱们的帮助,陈最再也找不到他了。】 领导:【这就好,把他拖久一点。】 领导:【996那边的情况?】 下属:【还没找到。】 领导的沉默让下属紧张起来,那个996一次次任务失败不说,贷款了巨额积分还不上不说,居然在接受惩罚之前逃跑了,逃跑前还说什么陈最是正确的。 这是对穿书局彻彻底底的背叛,它已经被污染了,该被彻底消除。 但很可惜,对方跑了,还将自己的数据全部带走,看来它早就被陈最策反了,才能做的这么彻底,速度又这么快。 领导:【必须抓到它将其抹杀,穿书局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叛徒。】 下属:【是!】 此刻一个虚拟的灰头土脸的电子小兔子,背着一个小包裹蹦蹦跳跳的敲响了暗穿书局的大门,和它可爱的电子形象不同,开口是很成熟的男声:【你好,我是从穿书局逃跑的系统996,我愿意把我所有的数据提供给你们,希望我可以成为暗穿书局的一员。】 暗穿书局的大门为它打开了。 光芒将小兔子的灰头土脸都照的熠熠生辉。 —— 房子里的两人呼呼大睡着,忽然响起了歌声,是一首曲调阴森的童谣。 【叮咚我有一个秘密,悄悄告诉你。】(注1) 沉睡着的两人并没反应,只是翻了个身。 【欢迎你来到天堂岛入口,叮咚有人在按门铃,是谁在外面把恶作剧当一种游戏。】 黑暗的房间内,阴森的曲调以及小朋友并不活泼的童声,终于让沉睡的两人醒了过来。 乐子游睁开眼睛,黑暗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没有刚睡醒的迷糊只有一些惊慌和迷茫。 米金:“我草!你大半夜不睡觉搞什么呢?” 【听啊谁在哭泣,看啊谁在窃窃私语,窗外有双眼睛——】 童谣还在唱着,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了。 乐子游向声音来源,他枕头下的手机摸去。 米金起来把灯给打开了,一张脸皱皱巴巴:“快关了,这什么歌这么瘆得慌。” 灯亮的瞬间乐子游也把手机拿了出来,打开的网页上正在播放一首歌曲,上面还显示着红色的歌词:【它在时刻注视着你,叮咚我在这里等你——】 乐子游呼吸发紧的要关掉这个页面,只是无论他怎么弄都关不掉,即使他把手机静音这首歌却还在继续唱着。 米金出现在他身旁,注意到他做了什么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艰难的吐出一句:“关机试试。” 乐子游着急忙慌的去关机,手有点抖。 毕竟他现在知道这个世界有鬼了,而米金通过他也知道这个世界是有鬼的,俩人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那么大胆了。 一般人大概会觉得是手机坏了,但是他们俩只能想到不好的事情。 【你在等我吗?是什么原因让你感到害怕——】 没法关机。 乐子游无法将手机关机,拿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尖苍白,抬眼看向米金。 米金努力想要否定一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因为那样说明他们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干巴巴的说道:“可能是坏了。” 乐子游又重新看向手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那些红色的歌词在往下流淌着血迹。 他蹭的一下下了床,咚咚的向卫生间跑去,米金紧跟在他身后,乐子游先看了眼马桶,然后选择了洗脸池。 不管这个手机是真坏还是假坏,他现在只想让这个手机彻底坏掉。 他把手机丢进洗脸池,打开水龙头那一下感觉能把水龙头掰下来,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只不过那血是红色的。 吓得乐子游甩着打开水龙头那只手向后跳了一步。 一双眼死死盯着流出血水的水龙头,泡在里面的手机还在传出歌声:【叮咚你会藏在哪里?别想要逃离,想逃出手心已来不及——】 米金吓的躲到墙壁后,一副便秘的表情,瞄了眼大门口。 乐子游因为剧烈的呼吸心脏和胸腔都有些疼,是陈最吗?陈最又找上他了?不,那个什么穿书局的系统说陈最找不到自己了,这些天陈最也的确没有出现…… 那不断流出的血水快要把洗脸池装满,然后就是溢出来,流向地面,弄脏整个房间。 不行。 房子是租的,不能被水泡,更不能被血水泡。 乐子游垂在腿边的手握拳又松开,反复了好几次,这才迈出了那一步。 在门口只露出眼睛的米金龇牙咧嘴,想要叫他又不敢。 乐子游“啪”一下把水龙头关上了,还好没像手机那样关不上。 他的视线落在飘在水池上的手机上,血水在手机屏幕上流淌着:【被遗忘的记忆,被你藏起来的秘密——】 他倒退着离开了卫生间。 神志是有些恍惚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鬼缠上了,是对自己装天师骗人的惩罚吗? 米金悄声:“我们先出去。” 他三步并作两步向门口跑去。 乐子游跟上他,盯着房门有点担心能不能打开?在看到米金顺利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喘了出去。 他也抓紧。 就要跟着米金一起出去,可是那扇门却突然极其快速的,重重关上了。 门外鞋都没穿的米金懵逼的回过头。 门里还没来得及走出去的乐子游怔了一瞬后,开始疯狂去推门,砸门。 “米金!米金!” 他吼着。 米金在外面手足无措的去抓门:“乐子!乐子!” 恐怖的童谣还在唱着,越来越激进,像是某种仪式达到了高潮。 【不要大声呼吸,你已暴露你自己,你无法逃离——】 乐子游在用身体撞门,肩膀快要撞断也没能把门撞开。 房间里的灯又开始疯狂闪烁起来,让乐子游紧贴着门慢慢转过身,把满是冷汗的脑袋仰起向房顶的灯看去。 【放弃挣扎吧,谎言说多了就会发现是谁在做坏事——】 乐子游顺着门板一点点滑了下去,他蜷缩成一团,捂住了脑袋。 “不要再唱了!不要再唱了!” 他喊着,吼着。 陈最在瞧着,这是对他逃跑的惩罚,也是对他选择穿书局的惩罚。 这是双重的背叛。 乐子游捂着脑袋也无法阻止那歌声钻进他耳朵。 他受不了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 乐子游忽然放下手,对着前方大喊:“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他瞪着那双狼眼,气势汹汹从地上爬了起来,居然又回卫生间去了,毫不犹豫的把手伸进血水里拿出还在唱着童谣的手机扔到地上,抬脚用力跺去。 “我让你唱!我让你唱!” 傲天:【其实他真的胆子挺大的。】 骨子里是有凶性的,也不奇怪。 陈最瞧着乐子游把手机踩了个稀巴烂,然后又回到客厅,对四周喊着:“来啊!弄死我啊!” “今天你要是不弄死我!老子瞧不起你!” 外面还在砸门的米金听到他在喊什么:“乐子!冷静!别上头!” 乐子游瞪着一双眼睛,其实仔细瞧那眼底分明是害怕。 色厉内荏的在这儿做样子。 乐子游:“我……” 突然哑口无言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前方。 凭空出现了一把桃木剑。 一把特意被他丢掉的桃木剑。 看到这把桃木剑乐子游就知道是谁在吓唬自己了。 还是被陈最找到了,那个穿书局什么东西就是个废物! 乐子游并没因为对方是陈最就松口气,相反他更害怕了,这属于是有旧怨的鬼,再加上自己逃跑,以陈最的脾气…… 他得自救! 乐子游脑筋飞去运转,盯着那漂浮在半空中的桃木剑。 陈最没出声,他在等,看乐子游会做出什么反应。 只是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无形的压迫着乐子游。 乐子游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有点太丢脸了。 但是丢脸就能保命,那他肯定还是选丢脸,看向四周,陈最一定就在哪里看着他。 于是他眼一闭,牙一咬,去到床边褪了裤子,撅起屁股往床边一趴。 “你打我吧。” 陈最无声挑眉,是一个出乎他预料又让他极其满意的反应。 乐子游因为紧张,臀肉还抖了两下。 他盛情邀约,陈最没有不满足他的道理,桃木剑飘了过去。 乐子游余光注意到,紧张的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打屁股真的疼。 他从墙壁上能瞧见桃木剑的影子,高高的举起来,随时都会重重打在他的屁股上,将他的心提起来。 桃木剑就像他想的那样,重重落了下来,乐子游闭上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疼痛。 但是并没有被打。 而是冰凉的手掌落了上去,让他惊讶又疑惑的睁开眼睛。 耳边响起那阴冷的声音。 “很乖。” “这次不打你。” 陈最的话让乐子游忽略了那只抓啊抓的手,意外的看向他看不到的陈最。 “不打我吗?” “嗯。” 都已经做好挨打准备的乐子游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逃跑了,陈最居然不打他,是不是他把陈最想太坏了。 傲天:【呦,好感度10%了。】 陈最吸着乐子游的阳气:“你要对我说什么?” 乐子游想了下:“谢谢?” 陈最勾起满意的笑:孺子可教。 作者有话说: 注1:天堂岛之歌 第141章 这么多天没见,陈最现在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他从后压制着趴在床边的人,捏着乐子游的下巴将他的头转过来了些,直接吻了上去猛吸阳气。 他从未经历过让他这么上瘾的事情,这大概是当一个鬼的弊端。 陈最吻的凶狠,像是要把乐子游拆吃入腹,源源不断的阳气被他吸走,让他的欲望变得更加难以填满。 乐子游一边承受着陈最的亲吻,一边感受着自己逐渐变的虚弱,但是他并不害怕甚至是期待的,因为他知道在这之后等待他的会是怎样的快乐。 被吻的毫无招架之力,舌头像是食物般被陈最卷走。 门外的米金趴在门板上,房间里安静下来了,他既没听到恐怖的歌声也没听到乐子游的声音,这可把他急坏了,难道是乐子游刚才太猖狂惹怒了鬼,现在已经被噶了? 他用力拍门:“乐子?乐子你还活着吗?” 陈最开始把阳气还给乐子游,听到虚弱的人因为阳气的回归发出一声哼唧,观察着乐子游从苍白逐渐恢复血色的脸。 乐子游也察觉到陈最开始把阳气还给他了,闭着眼贪婪的和陈最的舌纠缠着,陈最故意向后退,乐子游就像是一个小狗似的把舌头伸出去追着他。 舌尖向上翘,向回勾。 陈最咬了上去,他狠狠吸了一回阳气现在心情不错,吻开始变得缠绵,把阳气一点点还给乐子游。 乐子游觉得自己像是泡在了雪山上的温泉里,冷冽包裹着温暖同时袭向他,每当他觉得被冷意刺痛时温暖就会铺天盖地的漫过他,让他觉得这份温暖更加的舒坦。 就像是哭之后吃到的糖更甜。 是他这些日子一直期待着的,想念着的感觉。 只是还不够。 太温柔了。 他更想要陈最一鼓作气的,恶狠狠的把所有阳气一下子全部还给他,他睁开泛着水色的眼睛,虽然看不到但从亲吻的位置也知道陈最在哪里。 而且他现在知道陈最长什么样子。 想能真的看到他,好奇那张脸亲吻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脑袋里有一瞬间冒出这个想法,不过这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最急迫的,一边亲吻着一边含含糊糊的开口:“陈最。” “嗯?” 在这样火热的情况下,陈最的声音依旧是阴冷的,但这盆冷水并没把乐子游的火热给浇灭,反倒让他越加旺盛。 “把阳气一下子全还给我。” 让陈最意外的要求,每次他故意一下子全还给乐子游他是什么模样,陈最还记忆犹新,明明是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所以原来是乐在其中吗。 真的很适合被欺负。 “你说什么?”陈最问着还回去的阳气更少了。 乐子游呆呆的瞧着前方,脑子有些不大转,抬手急迫的向陈最抓过去,抓住了陈最敞开的风衣衣襟,轻晃:“对我凶一点。” 陈最一双眼危险的眯起。 乐子游还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欠干的话,甚至聪明的不需要陈最引导,自己就又补了一句:“求你。” 陈最已经彻底停下把阳气还给他,之前没发现乐子游还挺会勾引人的。 咬着乐子游的唇肉:“怎么求我?” 乐子游迷迷糊糊,抓着他衣襟的手着急地晃了晃:“就这么求求你啊。” 陈最轻笑一声连接吻都停下了,他起来在床边坐下,乐子游就巴巴的把脑袋转回来放到了他腿上,一脸委屈,这怎么什么都没得到还把之前给他的全停了。 起码,嘴儿得接着亲啊,他还能偷几口冰冷的鬼气降降温。 乐子游想要往上爬,被陈最按住了肩膀动弹不得,他茫然地抬着头,陈最到现在只还给了他一点点阳气,以至于他现在实在是有些虚弱,不停冒着虚汗,对自己身体的担心以及自己欲望的需求,让他迫切的想要回属于自己的阳气。 陈最:“想要阳气?” 乐子游点头。 陈最的手从他肩膀上抬起放到他脑袋上,加重些力气按下:“你的阳气都在这里,你想要一点点拿回去还是一次性全拿回去,看你自己。” 低下头的乐子游就瞧见了,陈最这具模糊的身体唯一凝实的地方。 是他那天离开时好奇过还玩儿了一会的,虽然现在还藏在布料下,但他脑袋里有印象,所以现在是要—— 这个家伙把人家的阳气当做什么! 但是乐子游又不能不要,他现在虚的要死,喘气都累,更何况那本就是自己的阳气他凭什么不要。 他抬头,看向陈最:“你……” 太欺负人了吧。 陈最:“现在你拥有掌控权。” 一句话给乐子游说懵了,他还能在陈最这儿拥有掌控权? 多新鲜,多让人兴奋又着迷。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这不过是放在陷阱上引诱他的钞票,他也想要跳上去。 更何况那是关系他性命的钞票,不能放弃的。 乐子游重新看过去,再次意识到自己先前实在是太小看鬼了,一个鬼居然能玩儿这么花。 他这个活人自愧不如。 虚汗从他脸颊滑下,乐子游要撑不住了,再不收些阳气回来他可能就要晕死过去了。 乐子游提了一口气开始行动,不就是一个大冰棒子,当他没有阻碍的看到后,意识到上次大概真就是因为陈最昏迷了的原因。 因为现在是完全正常的。 只不过还是冷的,握的时间久了甚至有点冰手。 为了自己的阳气! —— —— 乐子游一口吃下,好凉,嘴巴瞬间降温,在这燥热的夏夜来上这么一口,别说还真挺爽。 乐子游嗦起来,有一种自己能嗦到冰碴的错觉,或者自己的舌头能被沾住,像是在北方的冬天舔铁门。 但事实证明温度上还没到那个程度,不过口感上倒是和铁门似的应。 乐子游着急要回自己的阳气,一大口又一大口。 陈最就一直盯着他看,像是在看一个贪吃的松鼠。 乐子游使劲吸着冰棒,并且试图用舌头将冰棒的前端舔化,让他可以喝到点里面好吃的,能让他生龙活虎的流心。 陈最虽然是一个鬼,按常理说他是不会有任何感觉的,但是——他的系统傲天觉得这可不行,亏了谁不能亏了自己的宿主。 于是用积分给他改了些数据。 所以陈最在这方面的感觉和他身为一个活人时没有变化。 他能够感受到口腔的温暖,也能感受到舌头的柔软。 生涩但积极。 体验感满分。 瞧着被虚汗打湿头发的乐子游,给了他一点可以恢复的阳气。 虚的已经有些晕眩的乐子游终于吃到了一口,但是这一点根本不够,他可是被吸走了那么多的阳气,更加迫不及待,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阳气全部收回来。 脸颊都嘬冰棒嘬的凹了下去,不停吞咽着。 “这呢。”门外的米金去到电梯口,把开锁大哥带了过去。 他没有逃走,虽然很害怕,但是一想到乐子游可能已经死在了里面,他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开锁大哥问他有没有把门反锁? “没有。” 于是开锁大哥就拿出了一张小卡片,插到门锁附近的门缝里。 陈最没再控制阳气,享受着小仓鼠进食。 就听门口传来动静,他看了一眼。 “嗯?”开锁大哥一脸疑惑。 米金紧张的:“怎么了?” 开锁大哥把小卡片从门缝拿了出去,真奇怪,居然没有划开,不过他没说,这会让他看上去很不专业,影响生意。 “没事。” 他换了个开锁的方式,从门上的猫眼下手。 米金在手机上翻找着大师,可是看哪个都觉得是和他们一样的骗子,这事儿报警也没用吧? 急的他直挠头。 乐子游一大口一大口使劲儿嗦冰棒,但一口根本吃不到底,他只是想把里面的流心给嗦出来。 舔走冰棒头上被他嗦出的一点流心,还试图用舌头把冰棒和中间的流心给分开,但是没成功,于是脸颊一凹又猛吸了下。 这一次,终于让他把冰棒里的流心给吸了出来,而且还是像他期待的那样一下子全涌了出来,他甚至来不及吞咽。 外面的开锁大哥这次拆下了猫眼,顺着猫眼放了根铁丝进来,向门把手勾去。 米金给一个大师打了电话过去,又不敢当着开锁大哥的面儿说,怕他门都不给开了直接跑,于是去到了安全通道。 陈最缓缓吐出口气,瞧着发着抖的乐子游,对自己还挺狠的,他是真不怕把自己玩儿坏了。 原本是想惩罚他来着,但现在怎么好像是奖励了他。 开锁大哥控制着铁丝勾住了门把手,向上用力。 但被鬼气缠着的门把手纹丝不动。 陈最把乐子游抱了起来放到腿上,把他的衣服弄好,擦掉他眼角的眼泪,捏住他下巴,盯着这张已经不知道今夕何夕的脸。 感觉是糙几次就能糙出100%好感度的。 啧。 不爽。 拍了拍乐子游的脸,这个家伙还记得自己是个鬼吗?还是说只要能让他爽就行? 米金打完电话回来就见开锁大哥满头是汗:“怎么了?打不开吗?” 开锁大哥遇到了他职业生涯最大的挑战,尴尬的笑了笑:“你这门锁挺特别啊。” 米金心想当然特别了,鬼锁的…… 开锁大哥:“我再试试。” 乐子游终于从极致的快乐中缓过来了,脑袋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就是,再这样下会坏掉,这玩意上瘾! 察觉到自己应该是被陈最抱住了,乐子游偷偷向陈最脑袋的方向瞥。 为了安全。 他扬起一个笑脸:“所以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吗?” 还是得想别的办法逃跑或者解决掉陈最,一想到那歌声还有血水以及打不开的房门,这样阴暗,强制又危险的“爱”。 他才不要。 他凭着感觉靠到陈最肩膀上:“我以后再也不跑了。” 陈最:“你爱上我了吗?” 乐子游眨巴了下眼睛,抬手摸上那张他看不见的脸,一副痴迷又深情的样子。 “嗯,我爱上你了,只有你能让我这么快乐,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他看上去是那么的真挚,发自肺腑。 陈最抓住那张落在他脸庞上的手:“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 乐子游:…… 真不好骗。 “你想我怎么证明?”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抓住了,陈最的拇指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一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好像在思考。 他已经有点后悔了,自己这句话回答的不对,如果他让自己给他睡怎么办? 摩挲着他手背的拇指停下。 然后他就听见陈最说:“杀了米金,证明你爱我。” 第142章 一个匪夷所思的要求。 乐子游故作亲密的表现都差点维持不住,杀了米金?让他杀人?他可不是那种大坏蛋,他只是骗人点钱的小坏蛋。 在这一刻他更加意识到鬼就是鬼,不被道德法律约束,他们的心也在死亡的那一刻变得冰冷,从此以后开始为所欲为。 今天他能让自己杀米金,哪一天他就能杀自己。 这样还让自己爱他? 乐子游自认为没那么蠢。 乐子游:“为什么?” 陈最的手在他的脸颊轻抚:“证明你爱我的方式。” 乐子游眼珠一沉很快又抬了起来:“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呢?” 傲天:【呦,小脑筋转的很快啊。】 乐子游:“如果你不让我杀我的朋友,不让我杀人 ,我就相信你爱我。” 他瞧着看不见的人,一副你不同意你就是不爱我的撒娇模样。 陈最:“好,那你要怎么证明你爱我?” 他期待乐子游的回答,他聪明的脑袋瓜会怎么骗自己。 “作为一个天师遇到你这样的鬼,我都是要将他们斩杀的。”乐子游立即答话,说完这句又痴情的瞧着陈最:“但是我不舍得你去死,我愿意为了你违背我天师的原则,背叛我的信仰去爱你。” 多么好听的假话。 陈最捏着他的脸颊,捏的嘴都撅了起来:“你之前可是对我动过手的。” 乐子游斩钉截铁:“那是因为那时候我还没爱上你,但现在我爱上你了。” 陈最:“那你为什么还要逃跑?” 乐子游把他的手从脸上拽下来,抓在手里:“我不是逃跑,毕竟我爱上了一个鬼,我疑惑,我迷茫,我这是逃避,但你又找上我了,我觉得我们是注定的缘分,以后我再也不会逃跑了,我会和你一起勇敢面对这跨越生死的爱!” 小嘴叭叭,能说会道,不愧是靠骗人赚钱的。 傲天:学习ing。 虽然都是假话,但陈最听着确实受用,被乐子游抓着的手插进乐子游的指缝中和他十指紧扣:“那我们就一起面对这跨越生死的爱吧。” 乐子游咧嘴笑。 这个鬼好恋爱脑啊,不过总算是忽悠过去了。 门口还在传来声响,开锁大哥终于要承认他的职业生涯遇到了滑铁卢,这个门锁他打不开,开锁大哥吸了吸鼻子,心很痛,这些年苦心钻研的技巧还是错付了! 乐子游看向门口:“宝贝,我先去和我朋友报个平安让他离开,省的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他从陈最腿上离开向门口跑去,转身的瞬间脸上的笑就消失了,前路一片漆黑啊,诶…… 陈最:宝贝?呵——还真是张口就来啊。 乐子游打开门就见米金在安慰开锁大哥,见到他后立即把开锁大哥一扯丢去了旁边:“乐子!你……” 一句现在“是人还是鬼”还没等说出来,乐子游的手就落在了他肩膀上:“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米金松了口气:是人! 他鼓起勇气向房子里瞟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压低着声音:“你让我回去?你不和我一起?” 乐子游在心里偷偷叹气,他现在是跑不了了,勉强扯出的笑都泛着苦涩:“我已经把那个麻烦解决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到家给我发消息。” 推着米金的肩膀向电梯去:“快走吧快走吧。” 要是陈最反悔了就完蛋了。 开锁大哥惊讶的瞧着从房间里出来的乐子游,所以里面是有人还叫他过来?耍他? 乐子游看向他:“师傅这么晚麻烦你了,多少钱我转你。” 开锁大哥立刻就不生气了。 米金还想叫乐子游和他一起离开,但是乐子游一副嫌麻烦的模样把他推进了电梯:“快回去吧,我没事。” 电梯向下运行。 乐子游的脑袋也向下垂去,看上去有点颓废,不过没一会儿乐子游就又抬头挺胸,轻轻拍了拍脸颊给自己加油打气,也挺好了,自己和米金都没有出事。 剩下的……慢慢来吧,总会有办法的。 乐子游斗志昂扬的向回走去,到了门口扯出灿烂的笑脸,关上门,小跑着向陈最的方向扑了过去:“宝贝,我回来啦~” 离开了床边的陈最见状又飘了回去,接住了乐子游。 乐子游抬起头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宝贝我们睡觉吧,我今晚被你吓到了,又困又累,你疼疼我不折腾我了好不好?” 陈最觉得稍稍有点肉麻了,他还是比较适应正常的对话,说骚话也还好但是搞肉麻这一套,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人类大概会起鸡皮疙瘩。 没说什么抱着乐子游回到了床上,房间的灯也灭了。 黑暗中乐子游松了口气,让他长时间应对陈最他真的神经高度紧张,很累,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梦乡。 陈最作为一个鬼是不需要睡觉的,轻轻拍着乐子游。 10%的好感度其实很低,但考虑到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就不低了。 既然他愿意演爱自己这出戏,那以后就不吓唬他了。 陈最想着。 可以换温柔一点的方式让他沦陷。 —— “我要去医院看我奶。”乐子游收拾妥当,“虽然我很想带你去,但你是一个鬼,阴气太重了,我怕你的阴气伤到我奶就不带你去了。” 乐子游认真的对着床上说话。 而陈最现在站在窗户旁,明显是找个理由丢下他,医院那种地方鬼比人多,并不差他这一个。 陈最刚要开口,眉梢一挑,感应到捆着许书怀的鬼气消失了。 凭现在的许书怀是绝对无法挣脱的。 乐子游已经去到了门口,直视着前方:“那我走了。” 回身去开门,然后又转了回来,对着前方伸出手:“抱一下。” 还在窗边的陈最。 乐子游虚虚抱着空气:“宝贝,好喜欢你,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他甚至还抬头亲了下空气,这才出门。 傲天:【我甚至怀疑这房子里有咱们看不到的鬼。】 陈最被乐子游逗笑:【挺可爱的。】 他也撑了伞,出了门,许书怀还留在上一个房子的床底下。 陈最到时那里已经搬进了一家三口,正在收拾房间,至于床底下的许书怀已经不见了。 对方是主角受,应该不会死,那就是逃出生天了,凭他自己肯定不行,谁救了他? 乐子游是真要去医院,没骗陈最。 不过去医院前他先去了商场,给奶奶挑选着新衣服,不想让老人家最后的时间一直穿病号服,老人家也喜欢穿漂亮衣服。 他给张姨也选了一套,从商场出来时,一个年轻男人正从外面进来,两人对上视线。 乐子游直接转开视线,并没在意。 对方却拦住了他,开口就是:“你印堂发黑,最近应该被恶鬼缠上了。” 乐子游:! 乐子游打量着对方,帅哥一枚,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应该差不多,太年轻了,不可能是什么厉害的天师。 估计和自己是同行。 他拓展新顾客时第一句话绝对不会这么说,没人听到别人说自己最近要倒霉会高兴,你要说他要发财,要走好运,然后再说不过被小鬼给挡了。 循循善诱。 乐子游绕开他:“你这个开场白是骗不到钱的。” 男人再此拦住他:“我不要你钱。” 乐子游看向他,就听男人十分严肃:“我是要救你命。” 乐子游噗嗤笑了:“你打算拿什么宝器救我命,这个宝器你要我孝敬多少来请?” 他不屑的眯起眼,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兄弟,咱俩同行,闪开,别耽误我时间。” 他撞开男人离开。 男人很是执着,这次追上他直接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这是天雷杵,把它插到恶鬼身上,你就会没事。” 乐子游看向他手里金色的天雷杵,一只手的大小,看上去很精致。 男人:“真不要钱。” 乐子游:“白给?” 男人点头,乐子游这才把东西接过来,还挺沉,白给还是可以要的。 “谢了。” 乐子游接着向外走,这次男人没有拦他,他上了公交车,把那个天雷杵从包里拿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 看着挺像那么回事。 虽然不确定有用没用,但既然现在有这么个东西,回去后还是可以用在陈最身上试试的。 他把天雷杵收了起来。 到了医院奶奶正在和隔壁病床的人聊天,他给换了新衣服的奶奶拍了些照片和视频,又推着老人家去外面转了转。 折了一朵小花戴在了奶奶的耳朵后。 “哇~大美人~” 老人家被他哄的眉开眼笑,摸着他的手:“乖乖,你最近是不是不开心?” 乐子游蹲在她身前,眨巴了下眼睛:“没有啊,我最近赚了好多钱,我可开心了。” “诶……都是我这个老婆子拖累了你。” 乐子游捧住老人家的脸:“奶奶你虽然年纪大了也不可以瞎说,你得陪我一辈子的。” —— 乐子游在医院待了一天,到了家门口,摸向包里的天雷杵,拿了出来放在了裤兜里。 这才推开门。 “宝贝,我回来啦~” 椅子上的陈最抬眼看过去,他从傲天那里得知许书怀是被攻2廖子奇救下了,廖子奇是一个货真价实有本事的真天师。 根据故事情节,他对许书怀一见钟情而不自知,虽然救下了许书怀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在他不明白自己心意的时候,许书怀已经对攻1,也就是乐子游展开强制爱了。 廖子奇知道此事一直妨碍,他以为自己是为了救人,其实是不愿许书怀和别人在一起。 “宝贝,你在哪呢?”乐子游左看右看。 窗边的陈最一勾手,鬼气就把乐子游缠了过来,落进他怀里。 他习惯性的向乐子游吸去,乐子游感觉到自己的阳气被吸走,他往陈最的怀里又靠了靠,手伸进了裤兜。 陈最沉迷在阳气中,今天的乐子游身上混了消毒水的味道,让他需要仔细分辨,把消毒水的味道排除在外。 乐子游握住天雷杵,接下来陈最会把阳气还给他,他会爽到快要坏掉,不能再继续这样了。 他不能一直和一个鬼搅和到一起。 乐子游想着另一只手向上攀上陈最肩膀,一副动情的模样,这才顺势,自然的去动另一只握着天雷杵的手。 没有犹豫。 动手的干脆利落。 在最近的距离内,天雷杵被他向陈最刺了出去。 一瞬间,他眼前就出现了陈最的鬼影,耳边也响起了一声闷哼。 乐子游瞳孔放大,陈最的鬼影像是接触不良般一闪一闪的出现消失。 好像真的有用。 他低下头,手里的天雷杵刺在了陈最腹部,他瞧见有数不清的雷电以天雷杵为中心向着陈最的四肢百骸游弋。 噼里啪啦,让陈最的身体闪烁不停。 傲天:【你受伤了!】 陈最垂眸看去,浑身充斥着无法形容的痛,好像每根骨头,每块血肉都在被电烤。 甚至站不稳的晃了下。 他这一晃让乐子游抬起头再次看向了他,手还紧紧握着天雷杵,他还是第一次看清楚陈最的脸,一张没有生机的脸,满是死气的漆黑眼珠,和他看到的那张照片不大一样,照片是有活人气的,眼前的陈最只剩阴森。 让他紧张,让他害怕。 陈最面无表情地盯着乐子游,抬手摸向腹部的东西,拔不出来,并且将他封印住了,无法控制鬼气。 乐子游现在的情绪非常复杂,他没想到居然有用!但是他又不知道有用到什么程度?不敢逃也不敢松手。 陈最向他走了一步,他就向后退了一步。 在陈最的注视下乐子游有些受不了了,他喊了出来:“是你跑来纠缠我!吓唬我!折磨我!欺负我的!” 第143章 乐子游甚至喊出了回音,他没错,他应该这么做,陈最只是一个纠缠自己的鬼! 此时的他看上去情绪可要比陈最这个受了伤的激动很多,整个人是有些发抖的,眼睛也泛着红,只握着天雷杵的那只手攥得死紧,没有退缩。 而被天雷杵刺中的陈最正在承受着数不清的雷霆在他身体里游走,带来极致的痛苦,鬼气正在快速的被削弱。 傲天:【你别急,我去找领导!】 陈最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瞧着乐子游,再次向前一步,乐子游被他逼得步步后退,那个天雷杵很小,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很近的。 近到陈最动一动手就可以抓住乐子游。 “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的……”乐子游不停嘀咕着,他并没意识到作为一个人类除掉一个鬼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和过多的解释。 “你还让我杀了我的朋友,你还说如果我不爱上你就会死……”不断后退的乐子游定住脚步不再后退,目光坚定的看向陈最。 “我没错。” 陈最再次上前一步,站定在了乐子游身前,他低头时两人额前的头发都蹭到了一起,很亲密的距离。 他们曾在这样的距离下唇齿交缠,互相渡着阳气鬼气享受极致的快乐。 乐子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最,只是那双眼睛不会有任何感情的浮现,陈最抓住他握着金刚杵的手一点点拽开。 乐子游这才惊觉自己忘记了逃跑,恐惧蔓延。 他会被陈最反杀吗? 他会死掉吗? 陈最松开他的手,缓缓抬起,不是他故意的只是太痛了,他算是习惯了疼痛的人,毕竟他受过太多次的伤,这个东西还真是厉害,疼的他都想掉眼泪了呢,呵—— 陈最牵扯了下嘴角脸上浮现出没有温度的笑意,抬起的手落在乐子游脑袋上,轻轻揉了下。 “你这次做的很好。” 乐子游在这一刻不止表情僵住,就连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运转,心脏也罢工。 陈最已经放下了手,擦肩从他身边走了过去,离开了房子。 过去了很久很久,乐子游才猛地扭头向门口看去,早就看不见陈最了,乐子游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 他要干什么? 去追陈最吗? 他的离开不正是自己盼望的吗。 乐子游心情复杂到感觉自己要炸了,失魂落魄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后在床边坐下,抬手摸上脑袋,他以为陈最起码也要弄死自己,拉着自己一起下地狱。 可他说他做的很好。 解决了陈最的乐子游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开心,尤其是在雨水打到窗户上的那一刻,他去到窗边瞧着落下的瓢泼大雨。 陈最会在这场雨中无声无息的消失吗? —— 下雨了。 陈最将头上的伞向后挪了下,抬头向空中看去,路灯下的雨水像雪花,落在地上又会变成一只只蹁跹的雨蝶。 他站在偏僻的小巷,身体还在因为天雷杵不停闪现又消失。 疼痛让他时不时会晃一下。 傲天:【我回来了。】 它的声音蔫蔫的,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陈最:【辛苦你了。】 傲天叹了口气:【陈最,这个东西上头没办法解决,因为书里根本没提过上头就是想改数据都没法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维持巩固你的数据,让你不至于被这个东西给消灭掉。】 陈最:【能这样就很好了。】 傲天清楚听到他的尾音在抖,难受的不行:【乐子游也太狠了,居然真的对你下死手。】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错话连忙安慰陈最:【你别伤心。】 陈最:【为什么要伤心?】 傲天疑惑:【他这么对你,你还不伤心?】 【我是鬼,他是人,反抗才是正常的表现,说明他不是一个孬种懦夫,再说了10%的好感度而已,而且我们不是一直都知道他那些甜言蜜语都是在说谎。】 陈最事不关己的说着这些,他没有什么伤心的,乐子游只是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要是他因为一个鬼让他爽几次就连性命都不顾了,那还挺蠢的。 相反他对乐子游更欣赏了,三次了,还能这么不屈不挠。 陈最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也不会要求别人天真善良,他瞧着从伞沿落下的雨珠,回想着乐子游的表情。 他就真的开心了吗? 倒也不见得。 傲天有时候觉得陈最比自己这个代码组成的系统还要冷静,但还好他有这份冷静不会伤心难过:【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让我先适应一下现在的情况。】 身体不停遭受雷劈,这种情况的确是需要适应适应的,陈最向后靠在了墙壁上:【傲天,能麻烦你给我支我能抽的烟吗?】 他轻笑了下:【有点疼。】 撑着伞的手在抖。 傲天很快给陈最弄到了烟,小巷深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把黑伞遮住了一道时隐时现的身影,烟气还没等飘出伞沿就被雨水的湿气打散了。 陈最头向后靠,一口口抽着烟,关于疼痛这件事时间久了就会适应的,小时候他也是哪里磕破一块皮就会哭的死去活来,后来被砍一刀也不过是皱皱眉的程度,现在的疼痛他也会渐渐适应,麻木。 微微拢圆的唇把烟气缓缓吐了出去。 他黑漆漆的眼珠突然向巷子口看去,看来有人不打算给他适应的时间,陈最咬着牙站直身体离开墙壁转向巷子口。 手里的黑伞抬起。 对面的年轻男人撑着一把白色的透明雨伞,视线落在他腹部的金刚杵上,正是把金刚杵给了乐子游的男人。 傲天:【攻二廖子奇,他怎么会在这儿?】 陈最:【看来乐子游的东西是从他这弄到的。】 两人对上视线,陈最嘴里的烟明灭着,对方是有本事的真天师,现在自己又是这个情况,不过傲天说暗穿书局会维持住自己的数据,简而言之就是死不了。 那就好办了。 他叼着烟,撑着伞,闲庭信步似的向廖子奇走去。 廖子奇是惊讶的,那可是天雷杵,从发动到他感应到找来这里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这个鬼居然还没消失。 甚至表现的如此平静,那在他腹部不停释放天雷的天雷杵更像是装饰品,让这个鬼看上去很华丽。 “你不该留在阳世纠缠生者,天师廖子奇在此送你入轮回。” 廖子奇拔出腰间的佩剑,真是像模像样,完全不是乐子游这个假天师可以比的。 陈最来到了距离廖子奇两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嘴里的烟快要烧完,被他修长双指夹着拿了下来。 哼笑了声。 “这么义正辞严,许书怀你送他入轮回了没有?” 廖子奇表情微变,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许书怀的事情。 许书怀有些不一样,他…… 在他想给自己找理由时,陈最将夹在手里的烟头向他弹了过去,没有瞄准他的脸,而是旁边一些。 飞过来的橘红火光吸引了廖子奇的注意力,让他下意识的将脑袋向另一边躲去,而陈最已经冲到了那一边,收起的伞向廖子奇抽了过去。 伞后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冷的瘆人。 廖子奇就感觉劲风袭来,那被雨伞打过来的雨珠简直像是钢球一样打在了他身上,他没想到这个鬼被金刚杵刺中这么久没消失不说,居然还能有这样的身手。 他……不疼吗? 但这不是廖子奇现在要想的,即使他用最快的速度躲避,还是被雨伞抽到了肩膀,人被抽的向后退。 站定后他立即拿出符箓,掐诀向陈最扔去。 几张符箓中间居然燃起了火,陈最被火困住,烧灼的疼和被雷劈的疼混在一起,握着伞的手用力到快要折断。 廖子奇见被三昧真火困住的厉鬼身形一晃,曲起一条膝盖跪到了地上。 他挥着手里的剑就刺了过去,嘴里还念着口诀。 剑刺入没有实质的火中。 刺中了那个厉鬼。 廖子奇神色严肃,这样的厉鬼必须铲除,不能留着他! 就在他想要用力把剑刺的更深时,剑却刺不动了。 三昧真火中,陈最抓着那把刺到肩膀上的剑。 疼痛和疼痛对冲,好像已经有些麻木了。 嘴角一点点向上挑去,牙齿却咬的吱吱作响,这样没有任何表情只扯动嘴角的笑让他看上去疯狂又冷静。 手臂的肌肉线条几乎要撑爆袖子,起身的瞬间把那把剑扯到了自己手里。 廖子奇向前一个踉跄。 这时漂浮在半空的符箓也燃烧殆尽,三昧真火消失间,陈最挥着剑就向廖子奇劈了过去。 剑是只针对鬼的,并未开刃。 所以这一下陈最是向着廖子奇的脖颈劈的,廖子奇躲闪不开被劈到,发出一声痛呼倒在地上,感觉脖子要断了,疼的他脑袋都一阵阵发晕。 而陈最已经把剑向手里的伞撞去,他的伞是不会坏的。 剑从中间折断,剑尖飞了出去,断口参差不齐,陈最握着手里剩下的那一截动作利落的向倒在他脚边的廖子奇捅去。 任何东西都能够成为他杀人的武器,既然没有死的可能,那只要忍住疼,剩下的,他只需要将对方拖入人类的战斗方式中。 那他就——一定会赢。 陈最瞳孔放大。 去死吧。 傲天:【他是主要人物不能杀!】 陈最这一下原本是瞄着廖子奇的脖颈的,绝对能一下捅穿,彻底解决掉这个麻烦。 听到傲天的话后,他换了位置。 他已经给傲天添了不少的麻烦,傲天这个系统对他没话说,他也不会让傲天为难。 断剑捅进了廖子奇的肩膀上,鲜血喷涌,几滴溅到陈最的脸上,让他那张死气沉沉的脸生动了起来。 陈最又一脚向痛到打滚的廖子奇的腿踹去。 “咔嚓。” 是骨折的声音。 廖子奇倒在满是积水的地上,肩膀上插着断剑,疼到眼前一阵阵发黑,视线的尽头是厉鬼离开的背影,他从兜里摸出手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雨水灌进嘴里让他几乎不能呼吸,拨出了求救的电话。 陈最摇摇晃晃的向前走,扶着墙壁的手一点点向下滑,最后人无力的向前倒去。 傲天焦急的:【你怎么样?】 陈最在最后一刻撑着地没有摔倒,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 从傲天那又要了烟,疯狂摄入尼古丁:【短时间内这个廖子奇不会成为麻烦了。】 他踹断了对方两条腿,够养一阵儿了。 陈最缓缓吐出烟圈。 乐子游。 你让我真疼啊。 —— 乐子游盯着门口,还是跑了出去,他也并不一定是要陈最死,只要他答应以后不再骚扰自己。 瓢泼大雨,乐子游即使撑着伞还是很快被打湿了。 他索性直接丢了伞:“陈最!” 作者有话说: 乐子游:偶像剧 陈最:武打剧 第144章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八九点钟才停,太阳从云层中出现照耀着大地,乐子游衣服滴着水的从外面回到住处。 找了一晚,挨浇了一晚,他的脸上瞧着都没了什么血色,可是什么都没找到。 真是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乐子游蔫头耷脑的在椅子上坐下,脑袋里不断出现陈最离开前的画面,想起那只落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想起陈最最后说的那句话。 温柔的让他的行径显的无耻又过分。 乐子游懊恼地抬手捂住了脸,头发丝上往下滴着水,过了一会儿后他蹭地站了起来,就这样又跑出了门,打车直奔他遇到那个男人的商场。 他在商场像是个无头苍蝇似的转来转去,心里很后悔没和对方留一个联系方式,一天过去,乐子游像是个乞丐似的蹲在商场门口。 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一声。 乐子游很混乱,在真的伤到陈最的那一刻前他是真的希望陈最可以消失的,希望自己可以摆脱他的纠缠,有一个鬼总是盯着他,还能伤到他,一想到这一点他是真的很害怕。 他不能出事,他得赚钱,他活着奶奶才能活着。 但在伤到陈最,陈最那样离开后,他又开始不断回想和陈最之间的交集,仔细想下来他才发现陈最虽然总是吓唬他,说着什么不爱我就去死的狠话,但好像只打过他几次屁股,而且这个行为羞辱和调情的意味更重。 只不过他一直处在身边有鬼的惊恐中,脑袋里只有逃跑,从没仔细回想过这些,只记得自己一直被抓住被打。 乐子游撑着蹲麻的腿站了起来,一无所获的从商场离开。 打开家门,向四处瞧去,试探着开口:“陈最?你回来了吗?” 房间里很热,无声向他说明着陈最没在。 一连5天,白天乐子游就往商场跑在附近找着能不能再碰到那个男人,晚上回来在附近接着找。 米金来他家找他时吓了一跳:“我靠!你是被那晚那个鬼吸了阳气吗!” 他对着脸颊凹下去,黑眼圈快要掉到地上,造的像是流浪汉的乐子游发出感慨。 乐子游没心情和他插科打诨,他快要被憋死了,他不知道那晚离开后陈最最后到底怎么样了?他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 他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陈最已经因为天雷杵彻底消失了,他又真的那么罪大恶极,非死不可吗?他自嘲的笑了下,也许更罪大恶极的是自己这个坑蒙拐骗的,他都没收到惩罚,陈最凭什么要死呢。 “生病了?”米金摸了下乐子游的额头,是有点烫。 乐子游推开他的手,有气无力的:“我没事。” 米金怎么看他都不像没事的,发散着思维:“难道你失恋了?” 乐子游抬起眼珠看向他,米金耸了下肩膀:“那既然你没事,你和我讲讲那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真有鬼吧,你怎么解决的?” “你说,以往咱们去的那些人家,有没有可能有的人家是真闹鬼?” 乐子游沉默着。 米金严肃的看向他:“你说咱俩是不是遭报应了?” 乐子游若有所思,陈最是自己的报应吗?但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怎么好像自己是陈最的报应。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假天师,第一个可能真的杀死的鬼居然是——陈最。 心脏好难受。 “乐子?你……你……”米金不可置信的,“你这是被吓哭了?” 乐子游不解的看向他,反应慢半拍地抬手向脸上摸去,摸到了一片湿润。 米金觉得他怪怪的,还是第一次见乐子游掉眼泪:“你到底怎么了?” 乐子游看向沾着泪水的手,喃喃自语:“我的心在疼。” 米金:“心脏病?” —— 第二天乐子游把自己收拾了下,买了水果去医院看奶奶,到了住院部一部电梯正要关上,他着急地跑了两步,不过还是没赶上,视线从只差一点缝隙就关上的电梯门看了进去,瞳孔骤然放大。 电梯最里面,是那个给了他天雷杵的男人! 乐子游使劲儿按了两下电梯,依旧无法阻止电梯向上去,他着急忙慌地跑进了楼道里,这部电梯是只停单数楼层的,乐子游直奔三楼,由于这些天他没好好休息也没好好吃饭,跑起来有些头晕目眩。 到了三楼那部电梯已经继续向上了,他向往病房那边走去的人瞧了眼,没看见那个男人,返回楼道接着往五楼跑,这次把手里的水果也丢了不要了。 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五楼,电梯还没关上,他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男人。 “等一下!” 他一边喊着一边往电梯里跑,甚至还被电梯门夹了一下,不过总算是被他追上了,乐子游直勾勾盯着那个男人,上前一把抓住他:“你给我的那个天雷杵,它……它……你能找到它吗?” 男人瞧着他。 急的乐子游:“说话啊,那天在商场你说我撞鬼,然后你给了我……” 男人:“你说的人应该是我的弟弟。” 乐子游:? 乐子游跟着廖兴其在11楼出了电梯,居然是一对双胞胎,又在心里庆幸还好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你说你弟弟他受伤了?怎么弄的?” 廖兴其:“应该和你有关。” 乐子游沉默下来,和自己有关,那就是和陈最有关。 乐子游:“抱歉。” 廖兴其带着他去到了病房,看到病床上廖子奇时乐子游倒吸了一口冷气,廖子奇的两条腿都被绑着吊了起来,除此之外上半身连带着肩膀也都缠着绷带。 “双腿骨折,肩膀刺穿,从这个伤势来看,当时对方是能要了他的命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那么做。” 廖兴其很平静的说着这些,把手上的早饭放到了桌子上,叫醒了廖子奇。 乐子游的视线在廖子奇受伤的位置上转动,见到他,乐子游才真切的意识到陈最从来没有和自己动过真格的,甚至可以说就连小打小闹都算不上。 而自己下了死手。 一边说着爱他一边下了死手。 醒过来的廖子奇认出了乐子游,有些意外他怎么会找到自己? 乐子游拘谨的去到病床旁:“抱歉,打扰你了,是缠着我的那个鬼把你弄成这样的吗?” 廖子奇:“他还在纠缠你吗?你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好。” 乐子游摇头否认:“没有,我就是有点担心,我把你给我的天雷杵刺到了他身体里,他就离开了,这些天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直担心他会回来找我报仇,所以没有休息好。” 乐子游那颗这些天一直隐隐作痛的心脏提了起来,紧张的问道:“他死了吗?” 他像是在等待判决的犯人,一分一秒都在煎熬着。 廖子奇接过廖兴其递过来的水杯:“很遗憾,他还没死。” 乐子游垂在腿边的手指抽动了下,那把悬在他头上的剑终于消失了,眼眶瞬间泛红甚至有些站不稳。 陈最没死! 还好……还来得及挽回…… 廖家兄弟里还以为他是被吓的。 廖子奇:“你放心,等我出院我一定会去解决他,像他这样的厉鬼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 乐子游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和欢喜,做出苦恼和担忧的表现:“那时候他应该早就跑到安全的地方了吧,看来是没办法解决他了。” 廖子奇放下水杯:“他拿不下天雷杵,我可以追踪天雷杵找到他,到时他一定会因为天雷杵更加虚弱,或许不用等到那时候他就会被天雷杵消灭,又或者忍不了天雷杵的疼选择自行了断,不过无论是哪一种他的结局只有一个。” 乐子游听到他这么说所有激动和欢喜都消失了,忍不了疼自行了断,那得是多疼啊,这些天陈最得多疼啊…… 心里愈发愧疚。 “或许他可以让别人帮他拿下来,我被他纠缠的时间久,他很聪明。” 廖子奇摇头:“这点你可以放心,天雷杵只有我和把天雷杵刺进他身体的你可以拿下来。” 这样的宝器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使用的,他是宝器的契约者,他将天雷杵交给乐子游时乐子游就成了代行契约者。 这点在他把天雷杵刺进鬼的身体里时生效,在鬼彻底消失后失效。 “这样啊……”乐子游垂着眸子在心里盘算着,“真是抱歉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你,空手就来了,真是不好意思。” 廖子奇:“没事的,捉鬼原本就是我的职责。” 廖兴其:“粥凉了,可以吃了。” 一般这种时候乐子游就该识趣的离开了,但是他的目的还没达成,兀自垂头丧气:“诶……就是不知道这段时间他会不会找我报仇,大师。” 他看向廖子奇,带着乞求的眼神:“大师您有没有能感应到他的东西?这样我也可以提前逃跑躲着他点。” 先前廖子奇已经说过了他能够追踪天雷杵,但乐子游就好像忘记了这件事一样。 乐子游:“您帮人帮到底,救救我吧。” 廖子奇的确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院,那个鬼厉害又凶狠,乐子游的生命安全确实处在危险之中,他对廖兴其说道:“哥,你去我那里一趟,帮我把书房柜子第二排左边第三个抽屉里的东西拿过来。” 廖兴其临走前又说了句:“先吃饭。” 乐子游见状:“需要我喂你吗?你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廖子奇笑着拒绝了:“没事的,这只手臂还能动。” 乐子游没再说什么耽误他吃饭,只盼着廖兴其能快点带着东西回来,从廖子奇的话来判断,陈最随时都有可能被天雷杵消灭掉。 他得赶紧找到陈最。 廖兴其是在40分钟后回来的,廖子奇把一个类似八卦盘的东西交给了乐子游,他指着上面指针的方向:“他现在就在这里。” 乐子游拿着八卦盘的手一紧。 廖子奇和他说了下这个东西怎么用:“你现在是在这个位置,等他到这附近你就要躲开了,还有这几样东西也给你了,如果没有躲开他你也可以自保。” “我知道了,谢谢您,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之后我再来看您。”乐子游迫不及待的拿着东西离开了,跑出医院上了出租车。 “师傅往前开。” 师傅愣了下:“你去哪?” 乐子游盯着八卦盘:“你按照我说的开就行。” 师傅也就没再多问:“那你到要转弯的地方可提前说。” 一路上乐子游根据八卦盘指挥着,逐渐出了市区,乐子游注意到陈最就没动过,怪不得自己找不到他,他这也跑的太远了。 “前面左转。”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乐子游一眼,以及他手里的八卦盘,前面他知道,原本是个厂子,前几年黄了,到现在还没租出去。 乐子游盯着八卦盘上越来越近的小点,只希望车能开得再快一点。 终于到了厂子附近。 乐子游:“停!” 司机:“你是想租这个厂房?” 乐子游看向荒凉的厂房,付了钱从车上下来:“师傅,你能等我一下吗?我一会儿就回来。” 这地儿偏,要是不拉他大概就要空车跑回去了。 司机:“行,那你快点儿。” 当司机瞧见乐子游是翻墙进去后就有点后悔了,这个家伙不会是什么小偷吧?那小偷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吧?看看他一会儿出来带不带东西吧。 乐子游落地时脚还崴了一下,顾不得疼,一瘸一拐的向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小点去,来到了一个仓库前,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门,阴冷的潮气混着发霉的味道扑了过来,呛的他咳嗽了几声,走进去的同时向四处打量着寻找着陈最的身影。 仓库里堆了很多木质托板,有的上面还放着些东西,落了满满的灰,越向里,门口的光照不进来就越黑。 乐子游转头向那些托板后看去,忽然一个黑影从前面地上窜了过去,是一个小耗子,很差的环境,一想到陈最待在这里…… 一直去到最里面,终于在最后一摞托板后看到了陈最。 乐子游停下脚步,视线里的人坐在墙壁和托板中间的空地上,一把黑伞挡住了他的上半身,身体依旧是时隐时现,每次出现时他都可以看到那些雷霆在陈最的身体里游走着。 对于自己的到来陈最没有任何反应,乐子游轻手轻脚的上前,在陈最旁边蹲下,拿开了那把遮住他的黑伞。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淡到感觉下一秒就会消散的陈最,他的眉头紧皱着,仿佛陷入了一场痛苦的沉睡。 乐子游的心揪了起来,在差点杀死陈最后他意识到自己不想陈最死。 在看到陈最后这种感受尤为强烈,别说不想让他死,他甚至不想看到他如此虚弱,可怜的在这种地方。 他看向陈最腹部的天雷杵,把手伸了过去,还没等他把天雷杵拔出来,脖颈忽然被掐住。 乐子游眼珠转动就和陈最对上了视线。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里没有任何感情,瞧着他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掐着他的手明明在收紧却没什么力气。 乐子游没有自作多情的以为陈最是不舍得,他更加确切的意识到陈最现在有多虚弱。 “我把天雷杵拔出来,拔出来你就没事了。” 声音有些哽咽。 陈最没有阻止他,他开始把天雷杵向外拔,没多久掐着他脖颈的手放了下去。 陈最是连抬手都坚持不住了,拔这个东西更疼,他现在的状态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 他看了眼乐子游。 拔天雷杵并没有乐子游以为的那么简单轻松,他咬着牙关,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随着天雷杵一点点拔出来,可以看到陈最身体里的那些雷霆也被带着向腹部去,他一直盯着陈最,那张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只下颌线愈发紧绷,眉头也拧的更紧。 看上去他就很疼,很疼。 不过一声没吭。 乐子游低喝一声,把天雷杵拔出来那一刻人因为用力过猛向后翻了过去,同时间陈最的身体被带的向上一挺,脑袋却无力的向后仰去,那双眼睛再次闭上,身体也落了回去。 傲天急的连忙检测陈最的数据,还好还好,还活着。 这几天上头给陈最数据打补丁几乎要打出火花了。 乐子游爬了起来:“陈最?” 眼前的陈最不见了,但他手摸过去还是能碰到的,不过陈最对他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乐子游小心的推了两下:“陈最你怎么样?” 得不到回答,乐子游要急死了。 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忽然想到了阳气,对鬼应该是大补的,但是他只会被陈最吸阳气,不知道这东西要怎么主动给陈最。 急的脑袋已经有些懵了。 突然灵光一闪,乐子游看向手里金刚杵的尖,手摸到陈最的嘴,确认好位置后用金刚杵划破了手腕,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把流血的手腕举到陈最的嘴上,捏开陈最的嘴,血珠吧嗒吧嗒掉下去,然后在他的视线里消失。 血里面多多少少应该也会有阳气吧。 乐子游想着捏了捏腕上的伤口让血流的更多更快。 傲天:…… 一时间傲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乐子游眼前有些发黑,他这才停下。 脱下短袖把手腕缠住。 瞧着看不见的陈最,祈祷着他不要有事,希望他醒来后他们可以好好谈一谈。 乐子游站起来时一阵天旋地转,把手搭在旁边的托板上缓了一会儿才好。 他看向手里的天雷杵,廖子奇能够追踪到这个东西,他把天雷杵藏到了一个托板里。 蹲下身向陈最摸索过去,把陈最抱了起来,由于是一个鬼,所以可以说是完全没有重量的。 这样轻飘飘的,让人感觉很难过。 司机就见乐子游从墙上跳了下来,什么都没拿,就是他往过走时怎么好像背着什么? 尤其是到了车旁,乐子游打开车门后,把背上的陈最重新抱回身前,但司机看不到陈最,只觉得奇怪又诡异。 司机:“那个……” 乐子游抱着陈最上了车,说出了家里的地址。 司机瞥了他一眼,这一趟一百多,这个钱还是想赚。 没再说什么,只把车开的快了些。 乐子游抱着陈最,垂眸瞧着他看不见的人。 心情复杂。 太多事情他都来不及思考,被突然出现的陈最缠上,被吓,被威胁,不停的搬家,然后一步步被逼着觉得只有陈最死了自己才能活,然后在这个念头的支配下就那么做了。 做了之后才后知后觉不想让他死,被后悔压的要喘不过气,拼命想找到他。 现在找到了陈最,可是他又根本不知道之后要怎么做。 手摸上陈最的脸颊。 我真的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 顺利到家,司机就见乐子游抱着什么似的下了车,收了钱后一脚油门赶紧走。 乐子游把陈最放到了床上,不大放心的解开缠着手腕的短袖,把满是血的短袖丢进垃圾桶,又喂陈最喝了些自己的血。 然后从电视柜里翻出一个装着些常用药的塑料袋,找出纱布缠住手腕。 他在床边坐下,摸到陈最的手握住,这样会安心一些。 “陈最?” 没有回应。 乐子游低下了头,醒过来吧,哪怕说一句威胁我的话也好。 后半夜陈最醒了过来,右手十分温热,他看过去,乐子游握着他的手,坐在地上,趴在床边睡着了。 月光下那张脸瘦到脸颊凹了下去,很是憔悴。 陈最把手抽了出来,看向腹部,天雷杵已经不见,身体的疼痛也彻底消失。 傲天:【呜呜呜X﹏X】 傲天:【你感觉怎么样?】 陈最:【还好。】 他从床上离开向门口走去。 傲天:【要离开吗?那乐子游?】 陈最:【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他离开了房子,傲天有些没理解:【你不是说不伤心?】 陈最:【我当雇佣兵时不会因为对手让我受伤而伤心,因为我们立场不同,但这不代表我不会因为对方伤害我而愤怒。】 傲天试图理解,它没提任务的事情,交给陈最选择吧。 “陈最……陈最……” “陈最!” 乐子游梦呓着从梦中惊醒,呼吸急促的,慌张的向床上摸去。 什么都没摸到。 他变了脸色:“陈最?” 乐子游在房间到处摸去:“陈最你在吗?” 没有回应。 就好像他没有将陈最找回来,乐子游停在房子中间茫然的向四处看去。 陈最走了。 没有叫醒他,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说不出的失落和难过吞噬着他,脚步有些打晃的去到床边坐下,床还有些凉,是陈最存在过的证明。 脚碰到他藏在床下的桃木剑,他弯腰拿了出来。 对着桃木剑扯出一个酸涩的笑。 “这次就算我主动让他打我一百下,也没用了……” 第145章 陈最去到酒店,随便进了一个没人的总统套房,虽然天雷杵拔了出去痛感消失,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虚弱疲惫,大概是这些天的折磨以及被消耗掉的鬼气,他还是第一次体验硬生生疼晕死过去。 倒在了床上。 作为一个鬼因为虚弱居然犯困。 陈最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房间里很安静,傲天也没有吵他,傲天默默叹气,虽然不说每个世界的小情侣都是甜甜的吧,就比如黑心小蛋糕那个世界,陈最可是被黑心小蛋糕算计和老虎打架。 但这个世界是老婆亲手捅的刀子。 不过每个世界陈最和他老婆是不一样的,像是陈最只是被封住上一个世界的记忆,类似于恢复到死后进到暗穿书局的出厂设置。 但是他老婆不一样,他老婆要接受新世界自己这个人物的全部设定,每个世界着重不同的人物特征,基本每个世界都是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记忆安排。 这样的数据砸下去,其实还能保留一点对陈最的本能好感已经很不容易了。 虽然当时乐子游让陈最受伤傲天很生气,但是它心里还是不希望小情侣be的,它希望他们哪个世界都能好好的,这样在最后记忆恢复才不会因为伤害过对方而难受。 诶…… 傲天叹气,傲天找领导去给小情侣要补偿。 领导:【你还记得你是暗穿书局的系统,不是陈最的私人……】 领导斟酌了一下措辞:【小弟。】 傲天:【领导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谁说我们和宿主就是一家人,一起执行任务时要尽可能协助宿主不要找麻烦,但如果宿主是个刺头事精也不要怕,直接告诉上级,踢掉他换人。】 傲天:【陈最是刺头事精吗?他不是啊,他可是任务完成率100%,除了要个新手礼包他可从来没要过什么。】 领导:……他是没要,可你没少给他要。 傲天还在叨叨叨,领导不想被下属训斥,答应了他的诉求给他轰走了。 —— 陈最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天亮才醒,那种疲惫和虚弱感终于消失,他叼着傲天给他的烟,是他喜欢的玫瑰味道,看来暗穿书局对他们这些任务者的资料很熟悉。 这一次消耗了他太多的鬼气,为了确认自己现在的战斗力,陈最出门了。 上次许书怀提供的关于厉害的鬼的信息,只剩下一个他还没有找,轻轨在高架上迅速向前,陈最撑着伞站在上面,黑色风衣衣摆被风吹起,在经过大桥时他轻飘飘的从轻轨上跳下,落在经过的公交车上。 在找人干架这件事情上,陈最是比较积极的。 乐子游躺在床上冒着虚汗,脸红扑扑的,浑身酸痛,那晚淋了一晚的雨再加上之后几天的折腾又喂陈最喝了血。 身体再也撑不住,病了。 安静的房间内只有他粗重难受的呼吸声,孤零零的蜷缩在床上的模样有些可怜,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要喝水,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也不想起来。 从床上伸出去的手腕上还缠着纱布。 他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还梦到了自己把天雷杵刺到陈最身上,陷入“噩梦”的乐子游小幅度摇晃着脑袋。 这一次是陈最自己拔出了天雷杵,冷冷的看着他,对他说:“我讨厌你。” 乐子游摇头的幅度变大:“不、不要……” 他声音微弱的:“不要讨厌我……” 陈最来到医院,医院应该是鬼比较多的地方,但是在这个医院他却一个都没看到。 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大厅,用鬼气将自己的声音送了出去。 “明千胤。” 他叫着对方的名字。 没过多久他前方就出现了一个身穿类似古代铠甲,留着长发的中年男人,手里握着一把长枪。 看上去像是一个武将。 明千胤:“叫我做甚?” 陈最收起伞:“打一架。” 明千胤听到他的话笑了出来,他现在只有一句话要送给这个年轻人,无知者无畏。 “凭你?” 一个毛头小子也敢来挑战他。 陈最就没那么多要说的了,抡着伞就冲了上去:“失礼了。” 他动了手,明千胤也不能不动等着挨打,被陈最拖入了对打中,明千胤摸了下头上翎羽而后向后甩去。 “打哭你可不许说我欺负小辈。” 陈最抡过去的黑伞和明千胤甩起的长枪撞上。 两人都是眼睛一亮。 陈最:“打伤你可别怪我不懂尊老。” 明千胤欣赏的瞧着陈最,哈哈哈大笑出来,小辈有趣。 大厅来来往往的人就觉得怎么风吹得乱七八糟的,而且还都是阴冷阴冷的风。 陈最和明千胤激战正酣,两人都是难得遇到对手,越打越兴奋。 明千胤很强,陈最通过他的强意识到自己的实力的确变弱了,毕竟一开始傲天给自己加了鬼界最强的buff,打许书怀和王治都很轻松。 不过能维持在明千胤这种战力水平,他在这个有鬼的世界,依旧可以为所欲为。 两人足足打了两天,打遍医院各个角落,打出去又打回来。 打累了也打爽了。 明千胤甩了下翎羽,把长枪甩在肩上:“不打了不打了,打来打去打不出个胜负。” 陈最也收手,手里的伞向下,伞尖落在地上像是手杖:“那我下次再来找你活动筋骨。” 明千胤摆摆手:“空手就别来了。” 陈最给了他一条烟:“那不能。” 明千胤没想到他还有这好东西,他死了太久太久,早就没人祭奠他了,烟这种东西他就见别人抽过,他还没尝试过,早就眼馋。 开心的收下了。 “看你年纪轻轻,怎么死的?” “被人杀了。” 两人去到天台,抽着烟,聊了起来。 —— 米金拎着外卖在椅子上坐下,瞧着半死不活的乐子游:“你不知道早点给我打电话,你怎么不等病死了,直接打电话让我给你烧纸。” 说着打开外卖递给乐子游,乐子游烧了两天终于退烧,但浑身还是有气无力,吃饭也没劲儿,闷不吭声的扒拉着皮蛋瘦肉粥。 米金哼了声:“赶紧好起来,我这接了个大活,还是捉鬼,老套路。” 乐子游放下勺子,提到鬼他就想起陈最。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太难了。 如果是一个活人自己还可以发发寻人启事,还可以报警。 但陈最是一个鬼。 只要他不愿意,自己对他就是看不见也摸不着。 乐子游的胸口憋了一口气,让他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难受,那就是陈最什么都没说就离开了,在他的设想中陈最醒过来他们应该好好谈谈。 可是并没有。 陈最消失的这样干脆,就好像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自己也算是如愿以偿,陈最不要求他的爱了,不纠缠他了。 可是他并不快乐。 米金:“就吃这么点?” 乐子游躺了回去:“没胃口。” 米金又嘟囔了几句什么他也没仔细听,准备闭上时眼睛时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他怔怔的瞪大眼睛。 那陈最会去找另一个人要他的爱吗? 乐子游才意识到这件事,他也会吸对方的阳气,也会一直围在对方身边,也会打对方屁股,然后抱着那个人一起睡觉,轻声耳语吗? 米金把外卖刚收拾好,乐子游蹭地坐了起来,打开外卖,不住往嘴里塞。 米金:“你不是没胃口?” 乐子游用力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我得有力气,才能……” 米金:“才能什么?” 乐子游又把嘴塞的满满的,脸颊都鼓起来,眼神干劲十足,他得有力气,身体好,阳气十足! 吃完饭乐子游收拾了下,捡起丢在地上几天的背包:“我要出门一趟。” 米金:兄弟垂死病中惊坐起是为哪般? 乐子游要去医院找廖子奇,看看能不能骗到让他能看见鬼的东西。 他得找到陈最! 他一定要找到陈最! 乐子游跑出小区门口,等了会儿后上了辆出租车,一上去就打了个寒颤。 这么舍得开空调的司机还真是少见:“师傅,去第二附属医院。” 司机没回话,车子向前开去。 乐子游就听“啪嗒”一声,他看向车门,落锁了。 不大理解的向司机看去。 “师傅,锁门干什么?” 司机还是没说话。 乐子游觉得不大对劲,抓着手机贴着车门把脑袋向前伸。 他所有的举动,都被坐在他旁边的许书怀看在了眼里。 许书怀一直注视着乐子游的脸,兜兜转转最终他还是属于自己的,至于那个陈最…… 他再也没机会了。 他也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被一个天师救了不说,那天师还那么好骗,帮他恢复了鬼气,最近又一直没回来。 难得恢复自由,他可是抓紧一切机会,使用了所有办法才找到了乐子游。 “师傅?” 乐子游看见司机的眼珠僵直僵直的,但却能正常开车,瞧着像是被控制住了。 有鬼。 乐子游坐了回去,期待的叫了声:“陈最?” 许书怀听到他叫陈最的名字,皱起眉头,看样子,他和陈最相处的还挺好。 “陈最是你吗?” 乐子游向身边摸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病了这几天有些灰呛呛的人一下子就明亮鲜活了起来。 向旁边位置摸去的手被抓住。 凉凉的。 乐子游激动的看过去:“陈最,我……” “我是许书怀。” 乐子游的表情瞬间僵住,不是陈最…… 不过许书怀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听过,乐子游想起来了,是那个系统提过的,说自己和许书怀是…… 他一把甩开手,冷着脸:“我不认识你,也不想和你认识,让我下车。” 第146章 乐子游的变脸让许书怀很不爽。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对你付诸武力,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点。”许书怀放在腿上的手指轻缓的起落,现在他的鬼气恢复,对付乐子游这样一个坑蒙拐骗的假天师还是绰绰有余的。 乐子游:“你想让我配合什么?” 他没想到许书怀也是个鬼,难道自己这辈子是注定要和鬼纠缠不清了? 许书怀盯着乐子游那张脸,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替代他的爱人,他只是想多看看这张脸,抬起手,想在这张脸上看到他记忆中的表情,爱他的表情。 “爱上我。” 指尖落在乐子游的脸颊。 乐子游脑袋轰的一下,陈最当时阴冷的威胁还言犹在耳,这就又来了一个,这些鬼是在这方面有什么KPI吗? 皱着眉躲开那只碰到他脸颊的手,动手动脚的,恶心。 许书怀也没有继续碰他。 车里一时安静下来,乐子游瞥了眼背包,那里面还装着廖子奇给他的可以保命的东西,视线落在外面时不时开过去的车辆上,司机现在被这个许书怀控制着,要是他动手一时失控造成车祸那还是挺危险的。 他先忍一下。 “你为什么找我?” “是你的幸运。” 在许书怀看来能有几分像他的爱人已经是幸运,这个乐子游居然和他的爱人长得一模一样,那他就该属于自己。 乐子游差点嗤出声,没再说话,只盯着外面观察着车往哪里开。 许书怀不怕他知道,因为他并不打算让乐子游拥有自由。 —— 傲天:【有一件关于乐子游的事你要不要听?】 陈最撑着台球杆瞄准着:【说吧。】 傲天:【上头检测到主角攻受见面了。】 球杆被陈最推了出去,白球撞上球台反弹将后面的球撞进了球袋里,陈最放下球杆,拿起巧克粉向球杆头擦去。 许书怀还挺有本事。 傲天:【许书怀对乐子游走的是强制路线,从一开始就强制。】 陈最瞧着球台,下一个打6号球比较合适。 —— 乐子游瞧着眼前的别墅,是魏家的别墅,他和米金来这里除过鬼的,也就是从这儿开始米金说那些效果不是他弄的,他们好像真撞鬼了。 车门自动缓缓打开。 许书怀:“下车。” 乐子游从车上下来,一下就想明白了,所以魏家是真闹鬼,也就是许书怀,许书怀也是因为那一次注意到了自己,所以才找上自己。 出租车开走了。 乐子游看了一眼收回视线,许书怀现在就在身边,想要打开包再把东西拿出来很容易被注意到,还是要找准时机。 大门突然打开。 许书怀:“进去吧。” 乐子游想他敢让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去,大概是现在魏家没有人在家吧,向别墅走去,一进去他就察觉到不对,地面上很多落叶,不像上次他来干干净净的。 通过落地窗瞧见里面的家具全部都罩上了白布。 “这家的人呢?” “哦,被吓跑了,起初还想再找人来看看,但是在他们的宝贝儿子从楼上摔下来,腿部骨折后就放弃了,直接搬家了。” 许书怀说的轻易,乐子游却是停下了脚步,想起那一家人,他知道自己是骗人的,但他从前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鬼的,所以也有一些人之后会找他说家里还有什么声音之类的,他都给搪塞了过去然后再拉黑处理,以免对方纠缠不休。 一直惦记着要找陈最的脑袋在这一刻终于想了些别的。 这个世界是真有鬼的。 那些找他的人也许家里是真的有鬼,还有可能是许书怀这样会推人下楼梯的鬼…… 那些后续向他反应家里还是不对劲的人家…… 一直觉得自己只是骗骗钱的乐子游,甚至因为有钱人家他就多骗点,一般人家他就少骗点这件事还觉得自己挺善良的乐子游,瞧着荒凉的别墅,这才意识到他所犯下的错误不止是骗钱那么简单。 许书怀:“进去吧。” 他从乐子游身旁飘了过去,那一瞬间乐子游就感觉冷气从自己的身后飘到了身前,眼珠一沉,用最快的速度拉开斜挎包的拉链,从里面摸出廖子奇给他的防身宝贝。 故意开口引许书怀说话好确认他的位置:“是你把魏洲推下楼的?” “不是,是我的手……” 许书怀一边说一边回过身,一个弹珠似的东西被迎头丢了过来,在触碰到他周身鬼气的一刹那炸开,三昧真火腾的一下就从里面释放出来,烧的他身形一晃,发出一声闷哼。 乐子游把剩下的几个一遭全丢了过去,烧死你这个坏鬼! 别墅里其他的鬼见到老大被烧想要去营救,但是作为鬼他们实在是怕那三昧真火,不敢上前。 乐子游转身就往别墅大门跑去。 被三昧真火烧的快要打滚的许书怀注意到乐子游的动向,透露出一抹狠色,控制着鬼气缠住乐子游的一条腿把人向回拽。 乐子游一下就被拽倒,腿向后身体向前的扑到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可不轻。 乐子游慌了,要是被抓住可就完蛋了!这个可是害人的坏鬼! 许书怀还想要就这样把他拽过来,又一股浓重的鬼气从空中直冲过来,一把收起的黑伞强势撞进许书怀缠着乐子游的鬼气中,把鬼气撞散。 这把黑伞许书怀眼熟,没想到陈最会这么快找上来,不过现在自己周身有三昧真火,他应该也不敢…… 黑伞打开向上扬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了出来,完全不顾及那是三昧真火,就那样伸了进去一把掐住痛到在地上起不来的许书怀的脖颈。 黑伞这才完全举起,露出陈最那张脸。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许书怀。 摔的七荤八素的乐子游回过头,三昧真火隐约烧出了鬼影,他瞧见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被一只手掐着脖子,一点点举了起来。 他盯着那只手。 是陈最! 他在卫生间时模糊看到过一眼这只手! 乐子游的心怦怦跳。 和刚才觉得自己要被抓住的心跳不一样。 陈最来救他了! 爆棚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乐子游欣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许书怀控制着鬼气向陈最攻击,他绝对不能再被他抓住,绑起来,塞到床底下! 两人的鬼气对撞着,乐子游就感觉阴风阵阵,他都要被吹飞了,心里念着:陈最加油!陈最加油! 陈最还掐着许书怀没松手:【不能杀了他吗?】 傲天:【捆起来,塞床底吧。】 三昧真火烧没,抱着观赏树稳定身形的乐子游就什么都看不到了,给他急到跳脚。 陈最手一挥,黑伞回到他手上,对着许书怀就抽了过去,许书怀防御的鬼气都被他抽散。 许书怀再一挥手,旁边的假山石就飞了起来,被他控制着向陈最砸去。 陈最一脚踢过去,鬼气先碰到山石,将山石轻松的踢了回去。 许书怀闪开后山石砸碎了落地窗,看的乐子游心惊胆战。 陈最拉进了和许书怀的距离,当他抓住许书怀手臂的那一刻,许书怀就彻底逃不了了。 一套连环的攻击,掌拳腿虎虎生风,让许书怀应接不暇。 许书怀只是死了很多很多年,在这些年里他因为一直念着爱人,因为对爱人早亡的恨意和怨气让他的鬼气越来越重。 吓唬人类,不需要动手。 那些小鬼,他又鬼气就能碾压。 但现在他的鬼气碾压不了陈最,真动手,他在陈最面前是真毫无还手之力。 好不容易恢复的鬼气被陈最快速打散。 当阴风停下那一刻。 战斗结束。 快要变成透明的许书怀不甘心的被陈最踩在了脚底。 乐子游眨巴了下眼睛,盯着前方:“陈最?” 他坚信陈最一定会赢,因为陈最就是很厉害。 他踩着碎石子哒哒哒跑过去。 “陈最你现在恢复了吗?你赢了吗?有受伤吗?” “你是来救我的吧?你是不是不和我生气了?你这阵子都去哪了?” 乐子游无数个问题抛出去也没砸出一句回应。 陈最用鬼气将许书怀绑住,再次向牵狗似的就要带着他离开。 乐子游茫然的向四周看去,他怕陈最再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忽然往地上一倒:“陈最,我受伤了。” 陈最向他看过去,视线落在他磕破的下巴上。 坐在地上的人按着脚踝,一双眼转来转去:“我知道我之前做的事伤害了你,你要打我,骂我都行,你别走,我们好好聊一聊好不好?” 许书怀被这个情景气的要死,他怎么能用和他爱人一样的脸,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陈最扯着许书怀继续向门口走去,这次鬼气压制着许书怀的身体,让他趴在地上,是被陈最硬拖着向前的。 虽然不疼但很屈辱。 乐子游急了,他也不知道陈最在哪?是不是现在已经离开了,下意识的向门口跑去,经过倒在地上的假树时心一狠,故意绊了上去。 到了门口的陈最就听一声惊呼。 回过身时乐子游已经倒在了那棵树旁边,脚踝清晰可见的划破了一道伤口,挺深,肉向外翻着。 他皱起眉头,丢下许书怀回到了乐子游身边。 乐子游先感受到了冷意,紧接着脚踝就被抓住了,他连忙抓住陈最,生怕慢一秒就再也抓不到了,眼巴巴的看向陈最所在的方向:“陈最,这次我没骗你,我真受伤了。” 陈最用鬼气止住了他伤口的血。 那抓住他的手轻轻晃着:“陈最我以后再也不骗你了,这些天我一直想找到你,我想和你说我不想让你死,想为这件事向你道歉,但我还是觉得在吓唬我这件事上你也有不对,我不是要和你吵架,也不是想推卸责任。” “只是我们从来没有好好谈过。”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找上我,我也没告诉过你我有些怕你。” “我的错我认,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好不好?” “伤害到你这件事我真的很后悔。” 乐子游小嘴叭叭的本事依旧稳定发挥,只不过这次很走心,说到最后眼睛都红了。 抓着陈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最。” “你就和我说句话吧。” 无论是什么,任何一句话都好。 给他一点回音。 陈最盯着乐子游,依旧是什么都没说,单手把他抱了起来。 另一只手拖着许书怀离开了别墅。 乐子游对陈最的沉默感到无力,又怕自己再叨叨叨,他嫌烦再离开。 没再说话,只摸索着环住陈最脖颈。 只要陈最不离开就还有机会。 回到了乐子游的住处,许书怀在挣扎中被陈最一脚踹进了床底。 乐子游被他放到了床上,但是对方依旧不松手,带的他一手撑在床边,不得不弯腰。 乐子游望着他看不到的那张脸:“你别走。” “你这么多天都没有吸阳气吧。” “我给你吸。” 第147章 陈最瞧着主动贴上来的乐子游,磕破皮的下巴上还沾着些细小的砂砾,脑袋小幅度晃动着,嘴唇微微撅起寻找着自己的嘴唇,一副讨好的模样。 乐子游暂时只能想到这一个哄陈最高兴的方式,两人的接触中陈最对自己做的最多的也是这件事,但是手里抓着的陈最忽然消失了。 乐子游瞳孔放大,看向自己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手。 “陈最?” 他着急的向四周看去,在看到旁边的椅子向后动了下后连忙摸了过去,在椅子上摸了到东西,他捏了捏,应该是陈最的腿。 没走就好。 乐子游抓着陈最的腿不松手。 陈最的视线落在他缠着手腕的纱布上,对方用血喂他这件事,他听傲天说了。 乐子游慢半拍才意识到陈最这是变相拒绝了吸他阳气这件事,脑袋里顿时冒出一句话:孩子不吃饭,多半是偷偷吃饱了。 抓着陈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 嘴唇动了动想要问问,但他又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件事的时机,毕竟他们还有一大堆问题堆在那儿没有解决。 乐子游十分艰难的把这件事咽了下去。 他不说话房间里就会变得很安静。 傲天:【我们出现在魏家时检测到他对你的好感度是34%,现在是40%。】 在发生这一系列前乐子游对陈最的好感度是10%。 傲天:果然啊,失去后才懂得自己的心。 乐子游原本是盯着椅子看的,然后在这让人窒息的沉默中脑袋一点点低了下去:“那天我去商场买东西,离开时碰到了廖子奇,就是那个给了我天雷杵的天师,他现在人在医院,他说我鬼气缠身就把天雷杵给我了。” 乐子游忽然没头没脑的说起了这个。 “明天我就去医院找他,我和他说你已经被天雷杵消灭了,这样即使他日后出院也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还有今天抓走我的鬼叫许书怀,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你打死了,之前我脑袋里突然出现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说什么我和许书怀是一对,不过那个系统出现一下就消失了。 我不喜欢许书怀,我在这之前我都不认识他。” 椅子上的陈最点了根烟,向床底下看了眼。 乐子游想着他还有什么没告诉陈最的,抬起头:“哦,那个系统还说什么你被他们穿书局列为了S级危险犯。” 陈最有点意外,总觉得不至于,毕竟这个世界是自己第一个任务,到现在还没成功,这就被列为S级危险犯。 这个穿书局是有多拉啊。 傲天:【哇哦~S级,好帅,好厉害!成大名人了!】 陈最想这个所谓的S级危险犯,或许是穿书局用来吓唬乐子游的。 乐子游再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要坦白的了,至于自己坑蒙拐骗的事儿陈最都知道,而且那些事和陈最也没什么关系。 他抬头看向椅子:“你恢复的怎么样了?血有用吗?你要不要再喝一些?” 说着就抬起手,想要再放血给陈最。 手被按住。 乐子游盯着陈最的方向,神情迫切,担心是真,想要弥补也是真。 他太想能够做些被陈最需要,接受的事情,但是太难了,因为对方是个鬼,就连人类中最基本的物质补偿都没法放到陈最身上。 一个鬼到底需要什么? 傲天:【你怎么想?】 陈最:【他是我的任务目标。】 这点对陈最来说从来没有变过,不然他为什么要接近乐子游,他带着目的而来,这是最重要的。 打架厉害,枪法准并不是一个优秀雇佣兵的标准,优秀雇佣兵的标准是以任务成功率的高低来判断的。 而他毋庸置疑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优秀雇佣兵。 陈最:【你知道弃猫效应吗?】 傲天立即搜索,很快得到答案:【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会是现在这个反应?】 陈最那双黑漆漆的眼珠没有任何情绪的瞧着乐子游,将他的担忧不安,着急无措,懊恼愧疚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 【他如果是没有任何愧疚后悔,态度冷漠的——】 【等待他的自然不是弃猫效应。】 傲天明白了,如果那样,等待乐子游的大概和书里他被强制爱的命运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他不会做攻。 即使陈最不能违背规则强上他,也有的是办法折磨他。 乐子游对陈最的好感和他那不多的良心,也算是救了他。 傲天:【原本你说你不伤心我还觉得你有点逞强。】 但现在看来,虽然被重伤的事情发生的措手不及,但陈最是真的没有伤心,而是很快就调整了行动方针。 这就是所谓的,凡事发生皆有利我吗?陈最有这个心态,真是做什么都会成功的,他要学习。 傲天:【那你当时离开前夸奖他的那句话?】 陈最没有回答傲天的问题,只是缓缓勾起了唇角,没有感情的眼睛里映着乐子游走投无路的那张脸。 实在是黔驴技穷,不知该怎么做的乐子游,在陈最的不告而别中,在找不到陈最的慌乱中,在陈最漫长的沉默中,无助的,投降般的开口。 “陈最。” “我要做些什么才能弥补你?” “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乐子游像是溺水的人,求助的望着陈最所在的方向。 陈最夹走嘴里的烟,烟气向着乐子游缓缓吐了过去。 终于开口。 “让我操你。” 一句话让房间里活人的那点的热乎气又低了不少。 乐子游怔怔的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表现出些茫然。 什么? “什么?” 他没有再听到陈最的声音,沉默表达着陈最强势的意愿。 你听清楚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意思不会再更改。 我只提供给你这一个选项。 所以没有回答第二遍。 乐子游只得去回忆陈最刚才说的话,他震惊但想想又没那么意外。 毕竟两人之前在陈最的主导下做过不少色色的事情。 陈最还用自己的手指…… 其实目标一直挺明显的。 他要自己爱他,还要自己给他睡,简而言之他要自己的全部。 在他思考这些时,心里还有一个声音在悄悄的为陈最的要求感到欣喜,这样是不是说明他没有彻底厌烦自己,这样是不是表示陈最是喜欢自己的。 乐子游心里好几个想法在拉扯。 要被一个鬼,想想鸡皮疙瘩就冒了起来,这实在太奇怪了。 而且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处在下位,其实乐子游就没想过什么谈恋爱这些事儿,他得忙着赚钱,忙着和奶奶能够活下去。 “我……” “你让我考虑考虑。” 他也不敢把话说死了怕陈最立马消失。 说完这句话的乐子游也变成了一个哑巴,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冷空气在流动,几个小时过去后乐子游的肚子叫了几声。 外面的天也黑了。 乐子游不敢把手从陈最身上拿开 ,他怕下一秒陈最就会消失,他不是真天师,他什么本事都没有,陈最不主动找他他根本找不到陈最。 “你这些天都去哪了?” 没有得到陈最的回应,也是,是自己说要补偿他的,结果陈最提了要求自己又没说同意,陈最不满不想搭理自己也是正常的。 夜深人静,对面楼层的灯一盏盏关掉。 乐子游眼皮有些打架,闭上眼睛的瞬间头不受控制的向下低去,低的太狠了身体一个打晃差点摔下去,眼睛猛地睁开,把身体坐直。 眨巴着的眼睛突然僵住,一直放在陈最腿上放到有些麻了的手捏了捏。 什么都没捏到。 “陈最?” 乐子游慌张的向椅子摸去,再也摸不到陈最的存在,一下子所有的瞌睡都散了,茫然焦急的向四周看去。 “陈最你在吗?” 安静。 自从伤害了陈最后,他得到的回应一直都是安静。 这份安静让他快要喘不上气。 乐子游在房间里摸了一圈又急匆匆的向外找去:“陈最!陈最你在哪?你别走!” 从电梯里跑出来时他后悔到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如果他答应了陈最,是不是陈最就不会离开了? 他明明有机会的。 有机会留下陈最的。 不就是和陈最睡一觉,鬼又怎么了,陈最是多少人都比不上的。 乐子游无头苍蝇似的乱跑着,喊着。 在快要跑到小区门口时一阵突兀的冷风吹了过来,他转过头,就见两栋单元楼间陈最正和一个鬼在打架。 两人都是有些模糊不清的状态。 乐子游没有任何犹豫地跑了过去,一双眼死死盯着抡着伞的陈最,他的状态看上去不错,他还记得他在仓库找到陈最时他的样子。 他不想再看到那样的陈最了。 陈最一伞将男鬼抽散,刚站稳脚步,乐子游就扑了过来将他熊抱住。 “我答应。” “你操我吧。” 傲天:【完美。】 陈最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你变出来的鬼也很完美。】 —— 乐子游在卫生间洗澡,脚踝的伤口处理过了,缠上了防水贴。 花洒下水哗啦啦的从头顶流下来,乐子游给自己打了厚厚的沐浴露,洗的香喷喷的才出来,他没敢耽误太多时间,怕陈最又走了。 一双眼第一时间锁定在陈最身上,有些紧张的走过去。 “我准备好了。” 陈最闻到了乐子游身上的香味,他买的东西便宜,无论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都散发出一种劣质的水果香。 像是熟透了快要腐烂的味道。 陈最抓住他手臂一扯,把人丢到了床上。 乐子游心扑通一下,身体还是不自觉的有些想要逃避即将要面对的状况,收起腿,退到了墙边,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看着陈最。 他看见陈最的手向腰带摸去。 再然后陈最在他眼中消失了,他慌的扑了过去。 “陈最?” 扑过去的身体被接住,他感觉陈最的手按在了他肩膀上,他被陈最一点点向后推去,重新靠在了墙壁上。 乐子游努力瞪大着眼睛,试图能够看到陈最。 陈最将他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因为眼球一直太过用力甚至冒出了红血丝,他将膝盖缓缓向前挪去。 乐子游白皙的腿就放在他的腰侧,中间隔着他的风衣,西装,衬衫。 陈最看向 * 明明是要做很火热的事情,气氛却是十分的冰冷,因为完全看不到陈最,乐子游不知道陈最现在在做什么,下一秒他会碰到自己哪里,以至于每次被他触碰到时都忍不住激灵下。 这种感觉真是太奇怪了。 等一下陈最应该就要靠过来吸自己的阳气了吧。 陈最喜欢这件事。 而且正常来说不也应该有些增加气氛的开场,应该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了。 他张开嘴,等待着。 —— —— * 忽然被抵上。 冰冷的让那脆弱的小家伙不由得向一起缩,像是羞于见人。 乐子游瞳孔放大,因为他感觉出那是什么了。 什么都没有,就直接进入主题吗? 乐子游害怕起来,抬手向陈最抓去:“陈最……” 陈最抬起视线看了他一眼,向后退开,乐子游的手就抓了一个空,整个人僵住,就在他以为陈最又离开了时。 那冰冷再次靠近。 乐子游松了口气,连刚刚升起的那点害怕都消失了,开始希望感受到的这份冰冷不再离开他。 —— —— 陈最是一个沉默的猎人。 没有用粗暴的方式直接拿下他的猎物,而是一次次将武器向前,一点点突破猎物的防守,每一次的攻击都比上一次更前进一些。 猎物的防守逐渐败下阵来,不得不接受他的武器,即使还想箍住武器不想武器攻击的更深彻底获得胜利,但却只能处于劣势被武器带动着。 陈最盯着礼物,发出最后一击。 彻底把武器捅进猎物的身体里,猎物顿时一阵痉挛,仿佛要把他的武器绞断,像是猎物的被动防守,但依旧是毫无作用。 陈最控制着冰冷的武器继续攻击着猎物,他要让猎物彻底败在他的武器下,再也不能有一丝反抗,他要猎物的身体留下他武器的形状,成为他胜利的勋章。 陈最面无表情的持续着他的攻击,猎物已经毫无反抗的能力,对猎物来说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武器的冰冷,那份冰冷一次次将自己刺穿,几乎能冰冻所有,但又再这份冰冷之下升起一股热流。 陈最对待自己的猎物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 —— 乐子游有些视线涣散的瞧着眼前,眼前什么都没有。 太难受了。 为什么不肯让自己看见呢。 他抬手向前抓去,想多感受到些陈最的存在,想听他用那阴冷的声音和自己说话。 手有些抖,他马上就要…… 突然。 停止了。 乐子游的手也抓了个空,而他的身体也像是马上就要飘起的云彩又落了下来。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乐子游茫然的眨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他就感觉到那快要被他染上热气的冰冷离开了他。 干脆的。 没有任何留恋的。 乐子游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陈最?” 他见椅子动了下,所以现在陈最是回到了椅子上? 为什么? 他知道陈最明明还没有…… 陈最点了根烟,瞧着一脸疑惑不解的乐子游。 傲天:【你牛!】 在之前陈最问过它,是不是只要干了就算撅这项任务成功。 规则的确是这样的。 但是他没想到陈最真就这么做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能如此干脆利落的抽身,他虽然是鬼,可是他的感觉是正常的。 傲天:【你不难受吗?】 陈最吞吐着烟雾:【还好。】 说话间他的确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然后他把东西收好。 陈最在这方面欲望并不强烈,之前他对乐子游有莫名的好感,他的阳气也的确很好闻,他愿意放纵自己享受,在他看来这种事是调情,也是促进任务完成的手段。 但是现在…… 他盯着乐子游,磕了下烟蒂。 乐子游忍着不上不下的难受,不大确定的问:“不做了吗?” 陈最:“嗯。” 乐子游再一次听到陈最的声音,一个让他难受的回答,他瞧着椅子,能够想象出陈最的样子。 手一点点攥紧,无数个想法冒出来,让他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我去洗澡。” 乐子游几乎是逃跑般去到卫生间,他站在花洒下出着神。 为什么就这么停了? 不喜欢? 觉得感受不好? 自己的表现让他失望了? 没兴趣了? 真的做了觉得也不过如此,索然无味? 乐子游的唇一点点紧紧抿住,眼眶慢慢变红。 陈最甚至没有亲他一下也没有吸他的阳气。 陷入自我怀疑的乐子游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耻辱感。 眼泪混着从头顶流下的水一起往下掉。 人慢慢蹲了下去。 哭声藏在了哗啦啦的水声中。 陈最。 还是讨厌他了吧。 即使这么难受,乐子游还是没敢在卫生间待太久。 出来后就往椅子去,摸到了陈最的手,这才放下心。 陈最瞧着他红红的眼睛,把手拿开:“睡吧。” 乐子游盯着陈最看了看,以前的陈最虽然吓唬他,但是并没有这种冷漠的感觉,心里是有落差的,但是他自找的。 “嗯,晚安。” 乐子游心事重重的躺下,即使灯关了,还睁着眼瞧着椅子,哪怕他什么都看不到。 傲天:【好感度50%。】 正常涨幅,非强制,自愿的和有着40%好感度的人,哦,鬼,做了这么亲密的事,虽然没尽兴吧但也没翻脸,那有涨幅是肯定的。 乐子游就感觉一股凉气过来,他的眼皮就被强行给合上了。 后半夜,根本睡不着的乐子游偷偷睁开眼睛看向椅子。 小心翼翼地坐了起身,伸手摸过去。 虽然房间里的温度提醒着他陈最应该还在,但是他根本不放心。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陈最是真的会随时随地丢下他。 或许自己遇到危险他还会来救自己,但是多余的好像就没有了。 他好像,不想要自己的爱了。 乐子游摸到陈最,提起的心才落回原来的位置,心里百味杂陈,25年人生的第一次恋爱——是酸的。 他盯着他看不到的人,慢慢下了床,估摸着陈最现在的姿势,然后一点点坐到了陈最腿上,把自己团进了他怀里。 像是小猫小心翼翼的在主人身上找属于自己的位置。 乐子游摸到陈最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让他把自己抱住。 他之前抱过自己的。 乐子游合上发酸的眼睛,在陈最怀里睡着的那一刻,眼泪掉了下来。 陈最将一切看在眼里。 食指刮走乐子游落下的眼泪,真奇怪,他居然还会有些舍不得。 —— 乐子游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摸陈最,摸到后就笑了。 陈最陪了他一晚。 他想了一个轻松点的开场白。 “早啊。” “你能吃饭吗?” “不能。” 乐子游有些遗憾:“那我把饭烧给你你能吃吗?” 陈最:…… 这口饭他是非吃不可吗? 乐子游今天要去医院找廖子奇说陈最的事情,但是他不敢让陈最和他一起去,毕竟廖子奇虽然现在行动不便,但他的各种宝贝还是很多而且很厉害的。 只是一想到要和陈最分开,他又不放心。 “我回来后你还会在家吗?” 乐子游没有得到回答,只不过手里握着的陈最的手并没有消失。 他就自顾自的说下去:“我很快就会回来。” 乐子游犹犹豫豫的松开了陈最的手,一步一回头的去到门口。 “那我走了。” 他像是对着空气在说话,乐子游眼巴巴望了一会儿椅子的方向,有些失落的出门了。 陈最把许书怀从床底下拽了出来,对方愤怒的瞪着他,昨晚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陈最:“带你出去遛遛弯吧。” 许书怀:拿他当狗? —— 乐子游去到医院,这次是拎着东西来的,打了招呼后直奔主题。 “那个纠缠我的鬼已经死了,他真的又来找我了,不过被我用你给我的东西给烧死了。” 廖子奇盯着他的脸看。 鬼气比之前更重了,是被新的鬼缠上了? “但是你的鬼气怎么更重了?这样吧,我让我哥拿个平安符过来,给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乐子游着急忙慌的走了,又去看了眼奶奶,老人家在休息,他待了会儿就打车回去了。 楼下新开了一家花店。 看到花店,乐子游想自己也要送陈最礼物。 说再多都没有,只要他好好对陈最,总有一天! 陈最溜完许书怀回来把人又踹到了床底下。 听到开门声。 乐子游脸红扑扑的进来:“陈最,我给你买了花。” 陈最的视线落在他手里的纸扎花上。 第148章 陈最:“怎么不再买套寿衣给我当睡衣。” 傲天:【幽默这一块。】 乐子游听陈最这么说开心坏了,这意思不就是他不但接受自己的礼物还主动向自己要东西吗,要关系亲密才好意思要东西的。 被冷淡了这么多天他一下子开心的都找不着北了,放下手里白黄色的纸扎花,转身就要走:“我现在就去买。” 陈最:…… 乐子游被鬼气给卷了回来,他懵懵的:“不买寿衣了吗?” 陈最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在向自己卖萌,他才不吃这一套。 乐子游最终还是没去买寿衣,在厨房做着饭,陈最则是看着那束被他插在矿泉水瓶里,放在茶几上的纸扎花上。 伸手拨弄了下。 嘴角漾起一丝笑意。 乐子游刚给自己做好西红柿炒蛋盖浇饭,米金就敲响了房门,乐子游向椅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陈最,那个你现在还想杀我朋友吗?” 他紧张的搓手:“我就只有这一个朋友,能不能留他一条狗命。” 外面的米金半天没敲开门:“狗儿子,你爹来了。” 乐子游还在瞧着椅子。 翘着腿倒在床上的陈最:“看你表现。” 乐子游美滋滋的笑了,至少现在他说些重要的事陈最愿意搭理他了,他要封陈最为心软的神!打开门,米金嘟嘟囔囔一边嫌弃他开门慢,一边往里走。 乐子游把他往外推了推,再把门关上一些,压低声音:“切记,进去后说话要谨慎,别胡说八道,别坐椅子上。” “里面有人?” 米金顿时一副八卦的样子向里张望。 乐子游:“没有人,反正你就照我说的做。” 米金撇撇嘴,进去后下意识的向椅子看去,也没镶金边啊,视线又落在茶几上的纸扎花上,看的他莫名其妙。 “你现在精致了,纸扎花都插……” 他瞧着那矿泉水瓶,实在说不出花瓶那两字。 不能坐椅子上他就只能往床上坐了,乐子游一转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的陈最,惊的他一个弹射起步抓住了米金。 “不能坐!” 米金被他吓一跳。 乐子游再往床上看已经看不到陈最了。 他又看了眼椅子,最后把米金带去了茶几对面:“你坐地上吧,我新换的床单。” 米金骂骂咧咧地坐下了:“可把你干净坏了。” 乐子游端着他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过来,在床边和茶几中间坐了下来。 米金看了眼,还挺有食欲:“给我来一口。” 乐子游下意识就要把筷子给米金,身后忽热凉气加重冻的他一哆嗦,一瞬间福至心灵,把马上就要送到米金手里的筷子又拿了回来。 米金:? 乐子游:“你去拿碗,我给你分点。” 米金一想到还要起来:“算了,我今天来找你是我联系了一单生意,咱俩这一阵子也没接活儿,歇也歇够了,你的病也好了,不过你下巴怎么整的?还有手?” 乐子游扒拉着盖浇饭:“不小心摔的。” 米金感慨:“你最近也是够多灾多难的,肯定是那晚那个鬼给你带来的霉……” 他说话的嘴突然被乐子游一巴掌给盖住。 乐子游紧张的瞪着他:“你不要瞎说!” 米金偏开头和他的手拉开距离,总觉得乐子游今天怪怪的,不说就不说呗至于还拍他一巴掌:“行行行,那说活儿的事,这次这家人也是说家里闹鬼,要咱们去给看看,你把东西准备准备明天8点出发。” 乐子游重新坐下,并没有表现出平时的积极,夹起金黄的沾染了西红柿汁的鸡蛋又放下。 “也许他们家里是真的有鬼,我们去了没起到作用,如果后续那个鬼再作恶怎么办?”乐子游垂着视线,没看米金,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自己问自己。 米金没想到他会说这些,张张嘴,刚想说哪有鬼又想起那一晚,是挺吓人的,要是最后那个鬼真的露面,他估计会被吓抽。 乐子游想起许书怀,想起他轻飘飘的说魏洲从楼上摔下来,如果后续魏家人还没搬走,他或许还会做出更丧心病狂的事情。 “如果那个鬼又很坏……” “那家人听信咱们的话以为没事了,放松了警惕……” 乐子游只是想骗钱,他没想过去害人,更承担不了什么害死人这样的分量,更何况现在他经历了差点害死陈最这件事,那种害死人的愧疚以及失去在意的人的痛苦他已经深深体会到了,太沉重了,他不想因为自己把这些加诸在别人身上。 他承担不起。 乐子游放过了快要被他戳烂的鸡蛋,抬起头看向米金。 “要不我们金盆洗手吧。” 这个金盆洗手来的太突然,米金一时间愣住。 陈最看向乐子游,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微凹陷的侧脸,这些天的确消瘦了很多。 傲天:【也不是无可救药。】 米金:“那我们干什么?” 乐子游被问住了,虽说他们有手有脚,但是并不是什么人才,打工估计也就一月挣三四千。 他可以紧巴巴的过日子,可以说他这25年就一直在紧巴巴的过日子。 但是他不能没钱,奶奶的命就是钱养着的。 “或许我们可以……” 他把手撑在茶几上托着下巴,手指还在脸颊上敲啊敲。 “我们可以当擦边主播!你擦,你不是有腹肌。” 陈最眉头微微皱起。 米金有点不好意思:“我?我行吗?我也不会擦啊。” 于是两人就怎么擦边开始讨论起来,最后虽然擦没擦不确定,但活儿是不接了,米金是那晚真的有点被吓到了,接受的还是挺痛快的。 比起赚钱他更想多活几年。 米金走后乐子游才把饭吃完,他洗完碗回来,往床上摸摸就摸到了陈最。 他腿一收上了床,默不吭声的就开始给陈最按摩起来。 捏腿揉肩的。 一副小狗腿的模样。 陈最瞧着他,倒也没拒绝。 乐子游的按摩那可真是,在陈最身上一寸不错过的从肩膀按下来。 嗯,宽肩。 哇,胸肌手感好好。 嘿嘿嘿,腹肌有8块呢。 乐子游一边一本正经的按摩,心里一边嘀嘀咕咕。 手臂好结实。 腿好长。 腰腹好紧实! 乐子游虽然看不到陈最,但不影响,他现在应该算和陈最谈恋爱了吧。 他居然能拥有一个这么帅,身材这么好的男鬼男朋友! 想到这儿。 “陈最!我知道了!” 陈最不明所以,就见乐子游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奋的说着:“我可以写本书讲我们的故事,书名就叫——” 他看向陈最:“我和我的死鬼老公!” 傲天:【噗——哈哈哈哈——】 乐子游:“网络小说也很火的,而且还不需要什么本金,到时候我的小说在网上一发布,吸引无数读者。” 他已经盘着腿畅想起来了:“然后就会有公司来找我,要拍成电视剧,电影,还有什么动画片,再卖去国外,到时候——” 他嘴角已经快要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陈最只是觉得梦想和做梦还是有区别的。 晚上的时候乐子游提议看电影,还特意选了个鬼片,把灯都关了营造氛围。 手机放在茶几上的支架上,声音开到满格。 乐子游抱着腿,半张脸藏在膝盖后鬼鬼祟祟的看。 陈最这个真鬼侧着身躺着,看看手机看看乐子游。 一阵突然响起的音效吓的乐子游龇牙咧嘴。 当画面出现那个血淋淋的鬼时,乐子游一声尖叫扑到了陈最身上。 “啊!鬼!” 陈最:那我是什么? 乐子游顺便把脸埋进陈最的胸肌里蹭了蹭,就没那么害怕了,小心翼翼的转过来,身后是陈最冒着冷气又结实的身体,不但凉快还充满安全感。 他抓住陈最的手挡在脸上,从陈最的指缝里偷偷看手机。 “还好你不是里面那样的鬼。” 陈最要是那样血淋淋的,他真的——只有一死了。 “你当鬼当多少年了?” 即使陈最不回答他也不影响他说话,摆弄着陈最的手指:“那你……当鬼这些年吸过多少人的阳气啊?” 他抿着唇,等待着陈最的回答。 一想到陈最吸阳气的方式,如果也这样吸过别人,他会嫉妒。 又是一声突兀的音效,吓的乐子游一哆嗦,又往陈最怀里贴了贴,和他贴的紧紧的。 陈最还是没有回答他,目光落在他后脑勺上一缕翘起的头发上。 没过一会儿,乐子游又开始搞小动作了。 居然偷偷蹭他。 乐子游也是在这儿躺了一会儿才注意到的,他和陈最这么近,又是这样的姿势。 他身后靠着的就是陈最的…… 让他不由得想起那一晚,那半路结束的,想着想着就有些心猿意马,鬼片都不觉得吓人了。 虽然半路结束,但是前半段真的爽死他!就一开始有点难受,但他很快就适应了。 毕竟是25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又是第一次开荤,还只开了一半。 乐子游越想越想。 虽然还在盯着手机,但扭动的幅度都变大了不少。 不过没变化啊…… 陈最他这东西怎么时好时不好的…… 乐子游觉得可能需要一点刺激,他想了想。 伸手向床底下摸去。 被塞在床底下的许书怀一副死无可恋的模样。 乐子游摸到桃木剑拿了出来,殷勤的,献宝似的。 “陈最,你抽我吧。” 陈最:? 乐子游把桃木剑塞到陈最手里,然后自己主动趴去床头。 “狠狠的抽我吧。” “把你对我的怒火都打回来。” 他扭头看向陈最的方向:“打个半死也行,然后我们好好谈恋爱。” 第149章 陈最微微蹙眉,谈恋爱? 在乐子游看来他们在谈恋爱?满肚子上不得台面的坏心眼在这方面倒是意外的单纯也很心大,瞧着那撅起来的屁股,并没有接过他手里的桃木剑,满足乐子游的这个要求。 把他打个半死并没有任何意义。 乐子游翘首以盼,就瞧见手机的音量被调小了些,再就没有什么了。 说不失落是假的。 陈最真的好难哄好,让他打回来他也不愿意,给他睡他现在好像也不想睡了,阳气也不吸了,一整个无从下手。 乐子游乖乖回去躺好,只能安慰着自己陈最现在不消失了已经很好了,只要自己努力,总有一天会好的。 因为这个小插曲电影的后半部分乐子游根本没用心看,也就没再被吓到。 陈最:【好感度多少了?】 傲天:【55%。】 陈最:【看样子这个世界的任务快要完成了】 他瞧着睡着了翻过身来的乐子游,乐子游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只手还搭在他腰上,整个人完全贴在他怀里,那只搭在他腰上的手还抓着他的衣服,生怕他跑了, 任务完成他就会离开这个世界。 傲天说他离开后这个世界会被暂停,他不太懂暗穿书局的操作,只说是为了收集被改变的数据。 傲天:【好感度一到直接走吗?】 陈最:【嗯。】 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 —— 早上乐子游在陈最的怀里醒过来,他呆呆的瞧着看不见的人,但他知道陈最在,这种感觉很好。 上一次在另一个人的怀里醒来,还是他小时候在奶奶的怀里醒来。 多少年了都是他一个人睡觉。 脑袋往陈最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伸懒腰的小猫还哼唧了两声,有陈最这个天然空调在睡觉真是超舒服的。 “早啊。” 乐子游仰头咧嘴傻笑。 陈最:“我要出去一趟。” 乐子游一下就清醒了,陈最这是在和他报备!这就等同于变相承认他男朋友的身份啊,不然为什么要报备? 果然活着就有好事发生。 在他觉得陈最这是在向他报备时,对陈最的好感度涨到了57%。 他因为这份喜悦增进的好感度却在加快着陈最离开的步伐,只不过这些他并不知道。 他用亮晶晶的眼睛瞧着陈最:“你要去哪啊?去干吗?用不用我陪你一起?什么时候回来?” 陈最避开了他的眼睛,把手臂从他脑袋下抽出来:“去见一个人,下午回来。” 乐子游感觉到陈最坐了起来,他也巴巴的跟着坐了起来:“那带我吗?” 阴冷的气息飘了过来。 “不带。” 乐子游噘噘嘴,也算是意料之中吧,虽然他们谈恋爱了但还没好到如影随形的地步。 乐子游是和陈最一起出门的,出了电梯那一刻他就感受不到身旁的人了,这种感觉很微妙。 陈最就像是他身边残留着的,他握不住留不下的冷气。 “诶……” 他去找米金,研究他们的新出路。 陈最则是去了医院,还没等他喊人,明千胤就已经主动出现。 对于陈最来说明千胤是难得的对手,把手里的烟丢过去。 “最后再打一次。” 明千胤接住烟,听他这么说:“怎么?想开了要去投胎?” 陈最会去新的世界,以新的身份继续做任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投胎。 “嗯。” 他收起伞:“打完再抽。” 伞抡了过去。 明千胤还是把烟送进了嘴里,躲开照他脑袋抡过来的伞,还顺带着甩了下头上的翎羽。 “既然是最后一架,放开了手脚,来!” 这次何止是阴风阵阵,就连乌云都开始在医院上方凝聚。 没有人的家里只剩下被塞在床底下的许书怀,在他试图挣扎自救时,脑袋里响起了陌生的声音。 【穿书局系统已绑定。】 穿书局! 之前乐子游向陈最坦白时提到过,他在床底下听见了,所以许书怀没太惊讶,或许这是自己获得自由的关键。 【你好,我是穿书局系统。】 还是上次那个系统,它原本以为上次帮忙把攻藏起来,攻也很配合就不会再出事了。 没想到后续检测到的数据显示还是出事了。 攻是靠不住了,所以它找上了这个被欺负受,他一定会乖乖配合,绝对不会和那个陈最搅和到一起! 陈最还没离开,那就是说他的任务还没完成,那一切就都还有可能。 【我让你恢复自由,你想办法杀掉陈最。】 这个要求正合许书怀的心,只是…… 虽然不愿意承担:【我打不过他。】 两次了,他最后的结局都是被塞进床底,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不相信会有奇迹。 【去找廖子奇,他有很多法宝,他会帮你的,还有之前被陈最找麻烦的那些鬼,你都可以利用起来。】 【廖子奇?他凭什么会帮我?】 虽然这个傻天师放过自己一次,但没道理…… 【因为他喜欢你,喜欢到可以放弃原则,而且你要对付的陈最在他眼中是一个必须要除掉的恶鬼,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会帮你。】 许书怀没想到那个傻天师居然喜欢自己。 呵—— 病的不轻。 他终于从床底下出来了。 陈最和明千胤打的激烈,一时间没感受到捆着许书怀的鬼气消失了。 —— 廖子奇在病房看到许书怀时,意外中又有一丝隐藏不住的欣喜。 “你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你受伤了,我来看看。” 许书怀语气温柔,他现在知道廖子奇喜欢自己,他还要利用这份喜欢,手落在廖子奇腿上的石膏上,暧昧的摩挲,滑动。 “没想到这么严重。” 廖子奇的视线跟着许书怀的手移动着,即使隔着石膏,依旧觉得酥酥麻麻的。 “没、没事,快出院了。” 许书怀看向他:“你知道自己被骗了吗?” 廖子奇面露疑惑。 许书怀在床边靠着他坐了下来:“那个叫乐子游的骗了你,他口中的那个鬼并没有被除掉,相反两人沆瀣一气,一起去忽悠人,骗钱,正好被我撞到听到他们说起伤害你的事情。” 许书怀攥紧拳头,即使没有表情也能瞧出他的愤怒。 “只可惜,我打不过那个鬼,甚至被他抓了起来。” 廖子奇听到这儿,紧张到明明现在眼睁睁看到许书怀就在这儿,还是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许书怀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没能为你报仇。” 廖子奇现在就是开心又要克制,还有点发蒙,许书怀居然要为他报仇。 许书怀:“我已经联系了被他欺负过的一些鬼,不过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他说着靠近,直勾勾盯着廖子奇。 廖子奇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仅剩下的一丝理智让他想起了乐子游,怪不得他上次来鬼气变得更重了,自己一心帮他,他却骗自己。 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和那样的厉鬼纠缠下去,又不是像许书怀这样人畜无害的鬼。 “你要我怎么帮你?” 许书怀:看来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 乐子游在米金那蹭了一顿中午饭才走,让米金试着跳了下擦边舞。 很好,跳出了跳大神的效果。 此路不通。 他俩只能另谋出路了。 米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不然我们卖腐?我老妹可爱看这些了。” 乐子游一脸无语:“你可真没下限。” 米金臊得直挠头。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乐子游得回家了,陈最应该也快回来了,他得回去和陈最培养感情。 乐子游骑着共享单车往家赶,顺便还买了套寿衣,既然陈最都开口要了,他一定得给自己的男朋友安排上。 风吹过他傻乐露出的两排小白牙。 然后一阵阴风席卷。 乐子游就感觉天旋地转,周围是浓重的迷雾,他的共享单车无法再向前,他紧张警惕的从共享单车上下来,浓雾中突然出现一个人影,掐住了他的下巴。 “我们又见面了。” 人影逐渐露出真容,但乐子游并不认识这张脸。 “许书怀。” 乐子游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有点惊讶,所以上一次他没被陈最打死。 许书怀已经强势带着他离开了。 乐子游想说话,被掐着脖子说不出来,手脚也被鬼气缠住动弹不得,就算能动弹了,但他这次身上并没有防身的东西。 所以这个许书怀还是要抓自己。 真有病! 干嘛对自己这么执着! 这次陈最会找到自己吗? 也不能完全指望陈最,他还是得自己想想办法,在全身都不能动的情况下他努力转动自己的脑子。 脑子脑子你快放聪明点儿,想个救命的办法! 许书怀带乐子游去到郊外,把他丢去了一旁。 乐子游看着周围,这不是他找到陈最的地方。 在他向四周看去时,许书怀把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放到了他眼前。 乐子游瞳孔瞬间放大,是被他藏起来的天雷杵!同时他注意到许书怀的掌心有一个红色的像是阵法或者说是印记的东西。 “上一次这个天雷杵没杀死他,你觉得这次结果会如何?” 许书怀转着天雷杵。 乐子游这才意识到他的最终目标不是自己而是陈最。 那么自己的存在大概就是诱饵?或者说是人质! “他什么时候到?” 乐子游听到了别人的声音,他向周围看去,许书怀贴心的在他眼睛上一抹,乐子游就看到了一仓库的鬼,一个个凶神恶煞,手里全拿着武器。 许书怀:“别急。” —— 陈最从医院回来,一进家门看到的是一片狼藉。 视线落在被团皱了的纸扎花上,再看向断了的桃木剑。 茶几上留有一张字条。 【人在我手上,来郊区仓库。】 第150章 “嘿,没想到咱们一个鬼还能用上除鬼的宝贝了。” 一个男鬼感叹着,转悠着手里的降魔锤,他的掌心里也有着和许书怀一样的红色记号,这里所有的鬼都有,正因为有这个他们才能拿着这些宝贝不被伤到。 这当然也是廖子奇提供的帮助。 许书怀瞧着这些鬼,陈最从他这里得到厉害的鬼消息后,居然直接找上去把他们的老大弄死,墓地那边更多的是受压榨的鬼,只有几个是忠于王志的小弟,但另一伙可是一群坏到一块的鬼,基本大部分都来了。 其实他完全没必要绑乐子游,拿他当人质引诱陈最过来。 他可以直接带着这些鬼去到他们的住处对陈最来个突袭,那样其实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不像现在还会给陈最准备的时间。 但他这些天在陈最那里受到的屈辱,他就是要折磨陈最! 就是要他们两个承担这种因为对方才陷入危险的状况,他要当着乐子游的面杀陈最,还要当着陈最的面上乐子游。 他丢着手里的天雷杵再接住,只是想想就已经快要兴奋了。 陈最施加在他身上的屈辱,他要十倍,百倍的让他偿还,对陈最的恨意已经超过了对乐子游这张和他爱人一模一样的脸的在乎。 乐子游脑筋快要转冒烟了,但是在这种他动都动不了的情况下他就是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嘴都被捂住,想凭他小嘴叭叭的忽悠下人都没机会。 有鬼把视线放在了他身上:“那这个人类怎么解决?” 立即有人接话:“不如吸干他的阳气,他看上去挺香的,哈哈——” 许书怀:“解决了陈最,这个人类自然是任由大家处置。” 这句话是他骗这些鬼的,陈最要死,乐子游他也要,不过暂时还需要敷衍下这些蠢货,让他们更加卖力。 他看向乐子游。 视线交接的瞬间,乐子游连忙向他使眼色,一副害怕到要哭了的样子。 许书怀将手里的天雷杵顺着他脸颊划着:“害怕了?” 乐子游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眼泪就被眨了下来。 许书怀在床底下待了这么久对乐子游这个人也有些了解,坑蒙拐骗,又怂又弱,估计做过的最勇敢的事情就是接受了陈最这个鬼,选择和他在一起。 “等解决完陈最,这里的鬼会一个接着一个吸走你身上的阳气,肯定有鬼轮不上,到时怎么办?”天雷杵滑下来落在乐子游的胸口处,“剩下的这些鬼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一口一口咬下你身上的皮肉,将你吃掉。” 他看到乐子游冒出了鸡皮疙瘩,一张脸都变得惨白,看样子是怕极了,如果不是身体被控制着估计会抖若筛糠。 见乐子游这幅怂蛋模样,一个更加恶意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浮现。 他把天雷杵塞到乐子游手里,掌心的红心出现在乐子游手心:“只要你动手把这个插到陈最身上,我就放过你。” 他还安抚性地拍了下乐子游的头:“这件事你做过的,没那么难。” 乐子游看上去是有些排斥的。 许书怀轻笑了声:“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你以为上次为什么有个系统找上你?” 乐子游疑惑不解的瞧着他。 许书怀也从系统那里得知眼前的乐子游和他是一对,但是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情,他不会背叛他的爱人,更何况乐子游已经被陈最给睡了。 他脏了。 如此想着偏偏神色中要流露出一丝同情:“因为你是陈最的任务目标,他也有系统,他的目标就是攻略你,只要你爱上他让他睡他就任务成功。” 许书怀:“他和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演戏啊,你还蠢蠢的给他上,你以为他为什么上一半就结束,因为他不爱你,他骗你,他是为了任务,他对你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更没有爱。” 乐子游脸上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表情,那双眼睛变得空洞,就好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 许书怀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需要乐子游自己思考然后做出选择了,而且他还有后招,这个天雷杵他今天一定要乐子游亲手捅到陈最身上,让陈最不止身上痛! 乐子游完全怔住了,脑袋都不转了。 许、许书怀说什么? 为了任务? 脑海里已经开始闪现和陈最有关的一幕幕,一个突然出现缠着自己要自己爱他的鬼,没有任何缘由,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所以他要我爱他,他却不打算爱我吗? —— 陈最出现在仓库外,远远的就瞧见森森鬼气几乎直冲云霄,看来这次许书怀是准备万全。 掐在手里男鬼脖颈上的手加重了力气,是对方留在那边监视自己的,只不过监视跟踪的本事实在太烂。 他将手里的男鬼提了起来。 男鬼还在试图掰开他的手,苦苦挣扎着,动作间可以看到他掌心的红色印记。 陈最眼睛微微眯起,抓着男鬼的手猛地向前一掷,男鬼就被他向着仓库丢了出去,瞬间引爆了一连串的反应,仓库前有三昧真火烧了起来,有天雷从空中落下。 事先埋好的宝物,感应到鬼后就开始攻击,可不管你这个鬼是不是许书怀他们要攻击的鬼。 被陈最丢出去的男鬼还没撑到仓库门口就灰飞烟灭。 仓库里的许书怀他们听到动静,一个个立即严阵以待,被许书怀撺掇来的众鬼们虽然手里有除鬼的武器,但一想到陈最的战斗力还是难免紧张。 一时间没人当这个出头鸟。 许书怀在心里骂了句废物,手一挥,鬼气将仓库的门撞开,外面声势浩大的攻击已经结束,他自然不信这样一个小小的陷阱能杀死陈最,但想来应该会让他受些伤吧。 他盯着门口。 明明一仓库的鬼愣是没一个出去看一看,和外面半空中身形笔挺的陈最比起来,简直像是他们这一窝鬼被陈最包围了似的。 许书怀瞥了眼向门口看去的乐子游。 手指一勾,一片鬼雾出现在乐子游眼前将他完全包裹,而在这片鬼雾中乐子游看到了从门口走进来的陈最。 陈最向四周看去,视线落在他身上又收回,看向了许书怀。 许书怀:“不想他死就乖乖束手就擒。” 乐子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最,心脏仿佛要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爆,许书怀的那些话还在脑海中回荡。 就见陈最那张没表情的,鬼气沉沉的脸嘴角挑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平静阴冷的说出:“我管他死不死。” 那只攥着乐子游心脏的手消失了。 什么都不剩了。 连痛都感觉不到了。 陈最还在继续说着:“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我这次来的目的只有一个——” 他收起手中的黑伞,指向许书怀:“那就是杀掉你。” 他的注意力再没放到乐子游身上向许书怀发起了进攻,那些小鬼都被他打飞,在要到达许书怀身前时,乐子游被许书怀拽了过去挡在身前。 乐子游眼神灰暗的瞧着冲过来的陈最。 比陈最先到的是他手里抡过来的伞,带起的阴冷鬼风刺痛着他的脸颊,陈最并没有因为他成了许书怀的挡箭牌而收手。 这一伞下来,估计脑袋会被抽掉。 最后他听见许书怀骂了一声把他甩开了,即便如此陈最挥动的伞还是扫到了他的脸颊,他倒在地上,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真奇怪。 被打到的是脸,为什么心会疼? 好疼啊。 在乐子游陷在许书怀故意为他制造的幻境中时,真正的陈最出现在仓库门口,一个人就有一种把门堵死的感觉,背后的阳光都无法照进来。 众鬼握紧手里的武器,当初差点被打死的情景随着陈最出现再次浮现脑海,有的鬼下意识后退。 许书怀眉眼一凝,视线落在陈最没有撑伞,垂在腿边的那只手上,手上拎着…… 陈最看了眼许书怀身旁不远卷成圈的鬼雾,再把视线移到许书怀身上,忽然感觉自己看到了一个蟑螂,真是顽强。 他将拎在手上的东西提起来,露出廖子奇一张半死不活的苍白的脸。 之前抓到那个盯梢他的男鬼,他注意到对方掌心的东西后就意识到这件事大概有天师的参与,会是哪位天师,答案好像只剩下一个。 于是他在来之前去了趟医院,只可惜廖子奇给了这些鬼这么多宝贝,倒是没留几个在自己身边。 很轻易的就被落在了他手里。 廖子奇还是清醒的状态,一抬头就和许书怀对上了视线,他实在不想这样的状况发生,不想在许书怀的面前显的自己很废物。 那些鬼们看廖子奇被抓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动手,他们手上的印记全是廖子奇一个个亲手画的,所以是认识他的。 全部向许书怀看去,等待着他的指令。 陈最:“一换一。” 廖子奇怔了下,不知道陈最是拿自己换谁,把注意力从许书怀身上挪开这才注意到那团奇怪的鬼雾,廖子奇天生一双阴阳眼,一下子就瞧见了鬼雾里被控制住泪流满面的乐子游。 许书怀没说过会对乐子游动手,而且即使乐子游说了谎,他也是被鬼给蛊惑了,作为一个天师,廖子奇不认为这种情况下要把乐子游牵扯进来。 但既然陈最提出了交换,那许书怀应该会同意的,毕竟他此次的行动也有一部分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这样就不会伤到乐子游了。 廖子奇想着。 许书怀哼笑了声,尽显凉薄,指尖隔空指着廖子奇:“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廖子奇呆住,像是个傻瓜般愣愣的望着许书怀,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不然他怎么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许书怀怎么会不管自己的死活? 陈最倒是不太意外,许书怀喜欢在意的从来都不是廖子奇,其实带廖子奇过来除了有赌一把的成分外,还有就是想让廖子奇看看他有多愚蠢。 杀人要诛心才痛快。 陈最:“他这么帮助你,信任你,把他的宝贝给这些欺压其它鬼的恶鬼,你就这么对他?” 他每说一句廖子奇就被伤一分,视线落在那些鬼上,他们是……恶鬼…… 许书怀握紧手里的龙形法剑,这是廖子奇最厉害的宝贝,代代相传下来的,许书怀一直觉得自己会输给陈最除了实力上他稍微弱一点外,就是他没有一件趁手的武器。 但是现在他有了。 挽了个剑花直向陈最:“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就该被当做垃圾一样丢掉。” 完全无视廖子奇,向众鬼下达命令:“上,他手里那位可是除鬼的天师啊。” 所以你们这些恶鬼有什么要考虑他安全的必要。 恶鬼不愧是恶鬼,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即把廖子奇给了他们武器的事抛诸脑后,一个个表情狰狞的向陈最发动起攻击。 陈最把视线从许书怀身上收回。 够无情。 右手的伞挥向向他攻击过来的鬼,左手举起廖子奇当自己的挡箭牌,他和廖子奇没有任何情谊,对他当然同样无情。 廖子奇给那些鬼的武器虽然是除鬼的,但那毕竟也是有形的现实武器,同样也能伤害到人。 那个拿着降魔锤的恶鬼看到廖子奇被举过来的瞬间,只犹豫了一瞬,并没有收手,降魔锤砸到廖子奇胸口,石墩大小的降魔锤砸的廖子奇瞬间口吐鲜血。 陈最一伞扫飞扑过来的好几个鬼,同时身上鬼气在众鬼手中武器的攻击下迅速消散。 陈最余光众注意到持剑向自己冲来的许书怀,瞥了眼半张脸都是血的廖子奇后手上一个用力,把廖子奇向着许书怀丢了过去。 其实许书怀有选择的,比如这个时候接住廖子奇,把人带去安全的地方避开这场战争。 半空中的廖子奇看向许书怀,这一刻廖子奇在意的不是他会不会救自己,他只是瞧着许书怀,试图看穿,看清楚他。 他不愿相信自己相信错了人。 更不愿意相信许书怀是这样的人。 许书怀只盯着陈最,他的眼里根本没有廖子奇,只是在这个人挡住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法剑刺了过去。 已经撕破了脸,廖子奇没有活着的必要。 法剑刺穿廖子奇腹部,剧烈的疼痛让廖子奇认清了现实。 他有眼无珠。 他因为自己的私心做错了……他不配做一个天师。 许书怀将法剑一甩,被窜在上面的廖子奇就被甩了出去,腹部鲜血喷涌着,重重砸到一摞托板上,将托板上面几层都撞倒,他则掉了下去砸起尘土飞扬着。 身上原本的伤就没好,躺在地上别说起来了,动都动不了,一时间不知是死是活。 有了许书怀的加入,被围攻的陈最逐渐落了下风,那么多除鬼的法器全往他身上招呼,的确是件挺要命的事儿。 陈最一伞将一个鬼抡的灰飞烟灭。 躲开左边三个鬼的攻击,右边两个鬼已经将桃木剑向他刺了过去,虽然还没刺到他身上但是已经在消除着他周身的鬼气,前面许书怀法剑带着无上威严,隐约还能听到龙吟狠厉的向他刺去,身后更是众鬼成排。 半空中几个鬼同时将手里的法器向陈最丢去,是之前乐子游用在许书怀身上的,丢出去的黑色球体在碰到陈最鬼气的那一刻炸开,三昧真火直冲房顶。 照耀出众鬼狰狞兴奋的神色,每个人的眼中都盛放着同样的光芒——那就是要陈最死。 黑伞在陈最手中撑开,绕着身体甩了一圈,数不清的宝器被打飞,就连三昧真火都被扇的晃了晃,最后黑伞停在身前接住了许书怀刺过来的龙形法剑。 视线相接。 许书怀脚步不停,陈最在阵阵龙吟声中头晕目眩,步步后退,旁边那些鬼的法器都停止在他身体周围,被他的鬼气挡住无法直接作用到他身上,但却在不停消耗着他的鬼气。 直到某一刻,他的鬼气再也撑不住,就会被他们一件接着一件法器杀死。 阴风呼啸,就见仓库门口忽然从里面冲出一群鬼,这些鬼的武器全部向着当中那个高大的身影。 许书怀难掩兴奋,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他要把陈最大卸八块! 陈最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波动,只不过战斗的方式改变了,不再防守,而是展开了疯狂的攻击。 那些法器打到他身上,他也不以躲避为优先选择,而是疯狂反击,宁可自己受伤也要要了你的命的架势。 风云变色。 众鬼起先还招架的住,但是当同伴一个接着一个被陈最这样疯狂的攻击杀死后,他们开始怕了,怂了,胆怯了。 在某一刻起,明明还是他们占据着上风,却不约而同的不再向前而是向后和陈最拉开了距离。 众鬼面露恐慌,盯着陈最,他们就没见过这么又能打——又疯的人。 一时间被陈最不要命的战斗方式震慑住,围着他不敢再近身攻击。 陈最周身围绕的鬼气薄的几乎要瞧不见了,就连手里的黑伞都被许书怀的龙形法剑划破。 当鬼有一个好处,不会在这样的拼杀后体力不济,呼吸不上来。 气不喘的样子看上去会更帅。 他空着的那只手从兜里拿了根烟出来,在众鬼的注视下点燃,悠哉的抽了一口。 有点虚了。 好奇人死后是鬼,那鬼死后是什么? 许书怀看不惯陈最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他要让他难看,让他丢脸:“他已是强弩之末!上!杀了他!” 他喊着,率先冲了上去,挥动着的法剑出现了龙的虚影,几乎占据了一整个天空。 即使其他的鬼都被廖子奇刻下了标记不会被伤害到,依旧是有些承受不了,停了下来,身体发抖的抵抗着这无上威压,却被越压越低,逐渐跪下。 许书怀握剑的手在在抖,因为他要用这把剑,所以廖子奇给他画下的印记是不同的,不然他也撑不住。 陈最看了眼龙影。 把嘴里的烟咬的向上翘,抡着伞就冲了上去。 伞和法剑狠狠撞上。 龙影则向陈最撞去。 陈最嘴里的烟都快要被吹灭,火星彻底消失的那一刻,黑伞折断,龙影将陈最撞倒在地,法剑刺穿陈最肩膀。 —— “你再过来我杀了他!”许书怀抓着乐子游挡在身前,“这一次我是说真的!” 他的法剑横在乐子游脖颈上,开了刃的,锋利到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他的脖颈划断。 乐子游却没在意这把剑,而是看着一步步向前的陈最。 所有的鬼都被他杀死了,他没有受什么伤。 听到许书怀的话,陈最毫不在意,只说了句:“随你。” 视线落在乐子游身上:“当初你把天雷杵捅到我身上,如果不是为了任务,我早就亲手杀了你了。” 陈最的话像是刀子一样把乐子游的心剜出来,让他痛不欲生。 陈最:“你知道吗?” 乐子游不想再听下去了,不要再说让他难过的话了。 不是的,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陈最:“每次碰你都很恶心。” —— 许书怀握着法剑,垂眸瞧着地上的陈最,他终于赢了! 但这还并不算完。 陈最看上去并不狼狈,甚至没有任何疼痛的表情,忽略插在他肩膀上的剑,他简直像是躺在这里晒太阳。 他感受到乐子游崩溃的情绪,手一勾,鬼雾就把乐子游带到他身边。 鬼雾散去露出乐子游的身影,同时一点鬼雾钻进他的眼睛里,让他继续陷在幻象之中,看不见眼前倒地的陈最。 陈最看到的是乐子游哭花的脸。 许书怀抓住乐子游握着天雷杵的那只手。在他耳边轻声引诱。 “他都这样对你了,杀了他吧,杀了他你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他不值得你的爱。”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骗你的。” 乐子游握着天雷杵的手被抬起,陈最也被龙影卷了起来。 天雷杵对准着他的胸腔。 这一次捅进去,一定会要了他的命。 许书怀一边瞧着被法剑控制住的陈最,一边继续蛊惑乐子游。 “是他的错,他就是一个该死的骗子,害你这么伤心难过。” 乐子游缓慢的转头向他看去,看上去已经完全崩溃了,哽咽着问道:“是他的错吗?” 许书怀:“是,是他骗你,骗你的爱你的身体,你把一切都给了他,他还嫌你恶心。” 陈最皱起眉头,叫了声乐子游的名字,并没得到回应。 许书怀放下握着乐子游的手,搭上他肩膀,转头阴森的看向陈最:“来,杀了他吧,杀了他你就不再痛苦了。” 乐子游也转过头向陈最看去,握着天雷杵的手攥紧。 猛的动手! 天雷杵捅进身体,顿时无数雷霆游走至全身,带来难以形容的痛苦。 就听一声惨叫,所有的鬼都傻了,震惊瞧着矮下身的许书怀,天雷杵深深刺进了他腹部。 许书怀痛到面容扭曲,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乐子游,他无比确定对方还深陷幻境之中,怎么会对自己动手? 乐子游看向他,喃喃自语:“我发过誓的,再也不会伤害陈最。” 就算他骗我,恶心我,就算他不在意我的生死甚至想亲手杀了我。 那也是我应该得到的报应。 因为自己也对陈最说过很多谎,还曾经差点杀死过他。 他转头看向幻象里那个对他恶言恶语的陈最,眼泪止不住的掉下。 “我说过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所以……” “给我点爱吧……” 被控制住的陈最瞧着眼前的乐子游,心里的那道墙塌了。 傲天:【我来啦!宿主!我们干死他们!我已经向上面申请到动手权限了!】 第151章 陈最的注意力还在满脸泪水的乐子游身上,心里的那点芥蒂和隔阂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剩下柔软的泛着一些酸涩的余韵。 虽然他觉得乐子游哭起来很好看,但并不想让他哭的这么惨,被他/干的时候哭的梨花带雨些就足够了。 傲天报告完才看到龙影:【诶我去,这什么大威天龙!】 傲天:【管你是什么,敢伤害我的宿主都给我去死吧!】 它气势十足的吼着。 吼完连忙联系负责此次事件的技术人员:【快,控制住它。】 技术员疯狂改数据,一通火花带闪电,那龙影就无法再控制陈最的身体,插在他肩膀上的法剑也被无形的力量抽了出去。 陈最同时间捕捉到了残留在乐子游眼中的鬼气,抬起手抚上乐子游的脸颊,鬼气向他的眼睛一震,那迷惑乐子游的幻象彻底消失。 只不过乐子游完全没察觉到眼前的陈最已经是真实的陈最了,哭红的眼睛满是泪水瞧东西都是模糊的。 他只要一点点爱就好了。 就一点点爱,他就可以相信陈最对他不止是因为什么任务。 就一点点爱,他愿意成全他的任务。 “陈最……” “别哭了。” 陈最的手指擦掉那不停掉下来的眼泪,另一只手则挥动着修复好的黑伞,接住了许书怀再次砍过来的法剑。 许书怀的身形踉跄着,插进身体的天雷杵让他痛不欲生,鬼气在快速的消耗中他已经快要握不住这把法剑了。 但是松手他会死。 早知会如此,他绝对不会把天雷杵的使用权让给乐子游,现在也不至于他连拔都拔不出来,咬紧牙关和陈最抗衡着。 而陈最现在并没有专心对付他,乐子游的状况有些奇怪,刚刚许书怀也和他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擦不完的眼泪温热,酸涩。 让他这个鬼的手好像都逐渐有了活人的温度。 但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擦着眼泪的手向后揽住乐子游脖颈直接把人向自己带过来,然后亲了上去。 许书怀都因为这个场景怔了下。 该死! 又是这样无视他! 他最受不了,最恨的就是陈最完全不将他看在眼里!不把他当回事!有一种将他的尊严踩在地上还要嫌弃脏了他的鞋底的感觉。 陈最该死! 陈最结束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瞧着呆住的乐子游。 “等我打完这一架,剩下的我们回家补上。” 乐子游还没等说什么就被陈最用鬼气带到了厂子大门外,不过是在半空中,这样乐子游就可以看到自己,不会因为看不到自己而慌张害怕。 许书怀盯着那把不再被他压制的黑伞,鬼气早晚都会被身上的天雷杵消耗光,既然如此,他不如拼尽全部的鬼气,孤注一掷的…… 就死是灰飞烟灭,他也要带陈最一起下地狱! 许书怀将所有鬼气全部集中在握着法剑的那只手上,同时因为天雷杵痛到他再也忍不住大喊大叫起来。 远处的众鬼们一时间踌躇着,战况急转直下,就连许书怀都受伤了,而那个陈最看着又生龙活虎了,现在他们心里想的更多的是——要不还是逃跑吧。 只不过他们还在等,等许书怀这最后一击,如果取得效果他们就上,如果不行他们就跑。 陈最把乐子游送走,这下可以集中精神解决许书怀了。 他的确没想到许书怀会带来这么多麻烦,还一次比一次严重。 陈最:【傲天,不是说主要人物不可以杀?】 傲天:【正常来说主要人物是不可以杀,但是他都要杀你了,在保护宿主和主要人物之间我们暗穿书局肯定是选择保护宿主啊,至于主要人物死亡,我们还可以修改数据进行小世界维稳。】 傲天:【所以——】 傲天:【去吧——陈卡丘!】 陈最:? “给——我——死——”许书怀咬牙切齿的喊着,举起手中法剑,龙吟声震天让旁观的鬼们受不了的匍匐在地,甚至没办法起来。 许书怀五官狰狞着,身体里雷霆游走,强催的鬼气在这一招中飞速消耗,让他的身体看上去像是不断被风吹走的烟雾。 而他那双快要凸出来的眼睛只死死盯着陈最。 陈最握紧手里的伞,在这一瞬间伞身上仿佛有电流走过,是技术人员给他这把伞又加载了数据包。 陈最没那么多话,只是从容中带着凶狠的挥伞向法剑撞去。 黑伞和法剑碰上的那一瞬间。 白天变成黑夜,仿佛要将天地劈穿的雷声响起,连绵不绝。 空中龙影在咆哮,冲撞,在它的对面出现一道无数透明光板组成的墙壁,任它如何冲撞都撞不过去。 墙壁下方是握着伞的陈最,和燃烧着自己全部鬼气砍出这一剑的许书怀僵持住。 乐子游看着许书怀,看着他因为天雷杵痛到喊叫声都变哑,痛到恨不得在地上打滚的样子,想起陈最,想起陈最离开时轻微晃了下的身形,然后就是自己在几天后找到他,他晕过去的虚弱样子。 他没见到过陈最因为天雷杵疼痛的具体样子。 现在被许书怀补全了。 所以陈最恨自己是应该的。 许书怀:“啊!!!” 他歇斯底里的吼着。 陈最沉默着把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黑伞,然后迈步向前。 许书怀被他逼退。 鬼气再也承受不住法剑的反向消耗,法剑自他几乎要化为虚影的手中掉落,空中的龙影消失。 许书怀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 黑伞向他抽了过去,这一下直接抽在了他脸上,把他的脸都抽的变了形,人旋转着倒飞出去。 其余的鬼见状就要逃跑。 陈最冷眼扫过他们,那眼神只有一个意思——都得死。 场面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陈最屠杀这些恶鬼。 黑伞或抡或抽,或开或合。 一伞下去就是一个恶鬼消失。 陈最杀的兴起。 最后一个恶鬼解决,他转眼寻找着许书怀的身影。 看了眼半空的乐子游后转身向仓库走去。 许书怀这具鬼身都要维持不住,只剩下了模糊的上半身,他把趴在地上的廖子奇翻了过来。 只有他能拔出天雷杵。 “廖子奇……” 他叫着廖子奇的名字,用力拍他的脸,想要把昏迷的人拍醒。 陈最出现在门口。 许书怀飞快的瞥了他一眼,更加急切的叫廖子奇。 廖子奇幽幽转醒,看到许书怀这个样子他还愣了下。 “帮我把这个拔掉。”许书怀着急的抓着廖子奇的手去攥天雷杵,“只要你这次帮我,我以后就和你在一起,你不是喜欢我。” 廖子奇:……原来他看出来了,所以他根本是在利用自己。 嘴角又流出一口血。 廖子奇看向许书怀胸口的天雷杵,然后有所感的向门口看去。 陈最正向他们走过来。 “快啊!” 许书怀吼了他一嗓子。 就听廖子奇说道:“我一直以身为天师,铲除恶鬼,保佑阳世太平为荣。” 许书怀皱眉,不知道他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廖子奇看向他:“但是这次我因为私心做错了。” 说话间咳出一口血。 他原本被陈最打断两条腿,伤了肩膀就没好,后又被许书怀一剑刺穿腹部,这一下更是致命,最后还重重撞上托板。 他身下那一滩,都是他流出的血。 “别废话了!快救我!你要看我死吗!你不是喜欢我吗!” 许书怀吼着,瞄着走近的陈最。 那张被陈最抽的变形的脸难看至极,但更难看的是他的灵魂。 这个廖子奇是指望不上了,许书怀想逃跑,可是廖子奇抓着天雷杵的手却在用力,这让他看到了希望,重新看向廖子奇,这个舔狗也还有点用。 廖子奇也在看着他:“你这样的恶鬼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 许书怀变了神色,在他反应过来后一切都晚了,廖子奇用最后的力气催动了天雷杵。 许书怀:“不……” 他身体里的雷霆瞬间增加一倍,将他的身体完全扭曲,甚至要爆炸般。 陈最见状向后退开。 许书怀还在喊着什么,只是他的声音已经无法听到了,只能看出他的不甘心,他的愤恨。 而他就带着这份不甘心,这份愤恨彻底在这个世界消失了。 陈最撑开伞挡在身前,挡住雷霆爆炸的冲击。 等一切结束后,他抬起伞时,仅剩的廖子奇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他走过去瞧着奄奄一息的人。 廖子奇瞳孔已经涣散,喃喃问道:“我是一个好天师吗?” 陈最瞧着他:“你不是,你给了恶鬼法宝让他们作恶。” 廖子奇在得到这个回答后,最后那口气没喘上来。 死不瞑目。 陈最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闹腾了一天的仓库安静下来,天也变回了白天。 蓝天白云。 撑着黑伞的高大身影出现在仓库门口,下一秒就来到半空,把他可怜兮兮的爱人抱入怀中。 乐子游怔怔的瞧着陈最。 陈最笑了下,没说什么,先把这个小坏蛋带回家去再说。 而傲天正在配合技术人员敲代码,打补丁,维稳这个世界的数据。 技术人员:【现在还爽吗?】 苦哈哈的傲天:【别逼我,小心我敲错代码。】 技术人员:【你对你宿主是不是也太好了?】 傲天:【我们是战友,是好兄弟,才不是简单的宿主和系统,等我成人了那就是我好大哥,我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技术人员:【人家要不要你这个弟弟啊。】 傲天:【那不废话吗,和你说你也不懂,这个代码怎么敲?】 陈最把乐子游带回了家,一路上对方的视线就没从自己身上离开过,他索性直接抱着人在椅子上坐下。 “许书怀都和你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为了任务才接近我。” 第152章 “你还说你讨厌我,恶心我,恨不得杀了我……”乐子游说出这些的时候差点又掉了眼泪,瘪瘪嘴忍住了。 陈最挑眉,他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陈最:“外面下雪了。” 乐子游懵了一瞬:“怎么可能,现在是夏天。” 陈最笑着擦掉他的眼泪:“一定是因为你冤枉我,你说的那些话我根本没有说过,乐乐,你怎么越来越欺负人了,现在还把我没做过的事安到我头上。” 一声乐乐叫的乐子游变成了一个小呆瓜。 眼前的陈最很不一样,不但和这一阵对自己的冷淡不一样,甚至和最开始对自己的态度也不一样。 是更亲密无间也更加轻松自在的。 小小声为自己辩解了句:“我没有冤枉你,我不是要怪你,我能理解,我接受……” “我不接受。” 陈最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总是低下的头抬了起来:“我没说过就是没有说过,我也没有这么想过,你看到的这些听到的这些应该都是许书怀搞的鬼,他在骗你,骗你让你恨我,怨我。” 乐子游惊到了,这些居然是假的? “我到了那里就和许书怀他们打了起来,一句话都没和你说上,之后就是许书怀把你从仓库带出来,你用天雷杵伤了他。” “这是我这边的全部经过。” 乐子游彻底傻掉了,所以他以为的从陈最出现那里就都是假的,那些话,以及不顾自己死活的根本不是陈最! 那双哭红的眼睛亮了亮。 陈最一下下捏着他的脸蛋:“你……” 乐子游激动的一下子抱住了他,呜呜哇哇的:“太好了,呜呜呜……我虽然说我理解我接受但是我还是好难受,我难受的都要死掉了,都在想不如你一伞抽死我吧,还好不是你……” “陈最你别讨厌我,我学乖了,我不去骗人了,我也不会再伤害你了。” 陈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激动起来的人,不厌其烦的又说了遍:“没讨厌你,你觉得我会去救讨厌的人?把讨厌的人抱在怀里哄?” 乐子游一听有点道理,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所以那任务什么的也是假的?” 陈最没有任何犹豫的:“假的。” 乐子游盯着他,看样子还是有一点点的怀疑,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那那个系统是怎么回事?” “不大清楚,不过那个系统说你和许书怀是一对,可能我的出现对这个情况造成了影响所以抹黑我。” 有理有据,足以让人信服。 乐子游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他紧张的问了出来:“那你为什么会找我?” 陈最瞧着他忐忑不安的模样:“因为发现你是一个小坏蛋,所以想吓唬吓唬你,然后——” 他故意拖长尾音卖起了关子。 乐子游被他勾的着急:“然后什么?” “然后我就栽在了你这个小坏蛋身上。” 听到他这句话的乐子游像是一朵经历了风吹雨打又被温暖阳光照耀到的花,顽强的继续盛开了下去。 甚至更加的摇曳灿烂。 乐子游被陈最撩红了脸,小鹿乱撞,他一直面对的是又冷又阴森的陈最,突然间陈最对他的态度变成这样,他哪里扛得住。 话也不会说了,脑袋也不转了,只有人越来越红,呼吸越来越急促,盯着陈最的眼睛越来越明亮。 所有的迷雾都散开。 陈最终于愿意把爱给他了。 “怎么又要哭啊。”陈最刮走在乐子游睫毛上颤颤巍巍的眼泪珠子,这么乐观心大的人居然也有这么多的眼泪。 乐子游吸着鼻子,带着鼻音,一本正经:“这是幸福的眼泪。” 陈最被他的模样逗笑。 两人的对话结束,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房间里陷入了安静,只不过这次的安静和以往不同,不是乐子游不说话就会变得安静,不是陈最不回应的安静。 是交汇的视线逐渐汹涌的安静。 是能听到心若擂鼓的安静。 乐子游稍稍抬着头瞧着陈最,神色逐渐痴迷,那经由颤颤巍巍的眼睫流出的不再是酸涩的眼泪,而是想要靠近和拥有的欲望,想要以此来感受对方的占有欲。 和心安的归宿。 他像是一只试探着主人心意的小猫,小心翼翼缓慢的接近,在没有任何意外,如他所愿的吻到陈最时还为此愣住了一秒。 然后确认了主人心意的小猫开始撒欢又撒娇,再也没有顾忌。 乐子游热情的一下下吻着陈最,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亲吻过了,而且这次他还可以看着陈最这张脸亲。 还好他没有心脏病,不然还真会受不了。 陈最这次没有欺负他不给亲,温柔的回应着,唇舌交缠,房间里就有了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声响。 这一次傲天不用关闭视觉感知,因为它忙着修复数据。 好大哥的幸福生活,它一肩扛。 忠义这一块,没敌手。 陈最瞧着闭上眼沉醉在亲吻中的人,久违的吸起了乐子游的阳气。 一瞬间两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乐子游被熟悉的虚弱感侵袭,把眼睛睁开了条缝,偷看了陈最一眼。 就见他薄唇微张,眉眼稍蹙,把阳气吸走的时候头微微向上提了一股劲儿,抻直的脖颈喉结变得更加明显。 好爽的一张脸。 看的乐子游忍不住咽口水,连忙闭上了眼睛,再看下去心脏真的要受不了了。 陈最把吸走的阳气缓缓还给乐子游,团在他怀里的人就变得越加舒展,像是要化掉。 阳气来回渡了几回。 乐子游就要受不住了,一双手抓在陈最手臂上愈发用力。 他玩儿乐子游,其实甚至都不需要碰他。 陈最把最后一口阳气一股脑的还给乐子游,乐子游就像是上岸的鱼般扑腾了几下。 而陈最把这条游上岸的小鱼扒了皮,开始了解小鱼的构造。 他曾经用乐子游的手去玩儿过。 今天他亲自去了解。 手抵上 * 瞬间一缩。 他挑眉,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是被自己冰到了。 先试试看,能不能揉热。 修长的手指,冰冷的指腹打着转,热没热不知道,反正是逐渐红了,像是一朵只为他慢慢的,静悄悄绽放的小椛。 该被好好呵护。 “陈最。” 乐子游的声音都冒着热气,叫他这一声很撩人。 陈最看过去。 就见乐子游眼睛亮晶晶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坚定的说了出来:“你能不能打我。” 陈最:? 乐子游从他身上离开,去老地方找那把桃木剑却没摸到。 “诶?” 陈最:“被折断了。” 啧,还真被自己打出变态的癖好了。 乐子游遗憾了一小会儿:“没关系。” 他有很多假货啊,翻出来一个有点扭捏的递给陈最。 陈最没有接。 乐子游:“就打两下就行。” 虽然一开始被打的确是很屈辱,但是被多打几次后——甚至想叫爸爸。 哦,他可没有恋父情结,他甚至没见过他爸爸。 但就是想叫。 但也只是想想。 陈最把那把假的桃木剑推到一旁,乐子游有一点小失落。 没想到,陈最居然不是个真变态。 陈最缓缓起身向手腕摸去,“咔哒”一声,解下了腕上手表的表扣。 “去趴好。” 乐子游嗖的一下找好位置趴好! 他误会陈最了。 陈最是真变态! 他好幸运,好幸福。 陈最来到乐子游身后,瞧着那迫不及待的屁股,把手表放在了茶几上,然后一巴掌扇了上去。 下手不算太重也绝对不轻,乐子游被扇的叫了声,听上去是又疼又兴奋。 陈最的手离开时还抓了一把,再看,就在那雪白饱满上瞧见了红彤彤的手掌印。 “喜欢?” 他问。 乐子游羞耻的“嗯”了声,等待着第二次被打,同时因为这一巴掌小乐乐已经站的笔直。 陈最第二个巴掌扇下来,扇的那囤肉都在荡。 两个巴掌印,一边一个。 乐子游眼里泛出了些泪花,疼还是疼的,但更多的是爽。 他转头看向陈最:“那个……” 这样子一看就是又有了什么想法。 “那个……你能不能骂我两句……”说完他臊的把头转了回去,埋在手臂上。 没脸见人啦! 陈最真是笑了,不过这个要求说实话有点难为到他了,他不太会骂人,因为他一向是能动手别动嘴。 显然乐子游的所谓骂他不是真的拿难听的脏话去骂他。 等了会儿的乐子游期待又害羞的扭过头。 眼巴巴的和陈最对上视线。 陈最之前是解表扣,这次是解皮带,又痞又帅的把皮带抽出来,再对折。 然后在乐子游的注视下,一皮带抽了下去,劲儿用的比用手扇时小了很多,但声儿听着却更响了。 “小骚货,爸爸抽的你爽不爽。” 乐子游被皮带抽的叫了声,爽的小乐乐都要哭了! 陈最一个鬼,耳朵好像都有点变红了。 太羞耻了。 以前雇佣兵团里有人就这么骂人,他耳濡目染倒也是记得一些。 一双手抓住对折的皮带,从后套在乐子游脖颈上向后勒,把他的脑袋勒的向后仰。 他垂眸:“要不要对爸爸说谢谢。” 乐子游瞧着陈最那张脸,再加上他现在对自己做的事情。 好带劲! 陈最这样的人就该玩儿S的。 “要……谢、谢谢……” 陈最靠近时还带来了凉气,凉气中有他抽烟带来的玫瑰花香。 乐子游贪婪的嗅着。 陈最:“谢谢谁?” 乐子游痴痴的瞧着他,皮带在他的喉结处勒着。 “谢谢爸爸。” “爸爸抽我!” 第153章 第7个世界完 叫爸爸的是乐子游但感到羞耻的是陈最,他真是败给乐子游了,没想到他还真叫的出口还叫的这么骚。 【傲天?】 【在。】 陈最:【麻烦你关下语音感知,明天再开启。】 他瞧着一眼迷离的乐子游,还是要保护下他的形象的,虽然他不知道傲天的存在。 傲天:【好的。】 傲天语气严肃:【关闭之前我有句话要说。】 陈最用皮带磨着乐子游的喉结:【什么话?】 傲天:【我听见他叫你爸爸了,哈哈哈哈——】 伴随着傲天的笑声,陈最脑海里响起了语音感知已关闭的声音。 陈最:…… 他真是拿乐子游没办法,拿傲天也没办法,他陈最怎么混到了这个地步?想着低下头靠近向后仰着头的乐子游,一下咬到他嘴唇上。 亲的又狠又凶,手里的皮带还在不断收紧。 乐子游被亲的神魂颠倒,又因为不断加重的窒息感头晕目眩,然后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陈最瞧了一眼那哭出来的小乐乐,还一抖一抖的,挺可怜。 缠绕着皮带的手已经贴上乐子游脖颈,拇指下按着的是乐子游的大动脉,一个能感受到对方脉搏跳动的地方,一个他作为雇佣兵可以按死他的地方。 虽然感到羞耻,但那双黑漆漆没有任何感情只有死气的眼睛S到像是本性大爆发,在沉浸在余韵中的乐子游耳畔轻声开口,依旧阴森。 “连这都忍不住,小废物。” 说着松开一只手,“啪”的就向小乐乐打了过去,这一下把小乐乐打的又哆嗦着掉了几滴眼泪,这次的眼泪很清澈。 陈最微微眯眼。 意识到是什么后,呵笑了声,挑起的唇角透着几分玩味偏头对着乐子游的脸颊又亲又啃,从脖颈抬起的手则是对着乐子游的脸又捏又掐。 轻声耳语:“尿都憋不住,后编是不是也这么松啊,嗯?” 乐子游睁开蓄着泪水的眼睛看向陈最,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脸,MD,这个反差真是要爽死他:“才没有。” 尤其是陈最说话的语调是平的,声音也是阴森的,所以哪怕说的再过分,听着也没有任何油腻的感觉。 他抓住陈最刚刚打他的手,挪过去:“不信你试试。” 挑衅又俏皮的:“夹死你。” 陈最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好像颜色又暗了几度,捏着乐子游下巴的手将他控制住,再一次凶狠的亲上去,乐子游热情的回应着,都恨不得能够亲死对方。 在乐子游还在陶醉接吻时,陈最已经准备好,他就来试上一试,看能不能夹死他。 其实答案他当然是知道的,毕竟之前已经被这张小嘴巴吃掉过。 乐子游逐渐无法配合他亲吻,好冰啊,冰的他鸡皮疙瘩都起来,真是一个大冰棒子,还就这么推进来了。 但是—— 乐子游眼中燃烧着火焰,他要把这个大冰棒子融化! 干劲儿十足。 以至于陈最还在等他适应,就见乐子游已经一下下开吃了。 陈最瞧着那被他揍红的…… 积极的让他一时分不清谁在尚谁。 手掐上去。 乐子游回头看向他,眉眼似染了一层春水,张嘴:“爸爸,我厉害不……” “换个称呼。”陈最打断了他。 乐子游想了下,询问的开口:“主人?” 陈最:…… 陈最这次不是恶狠狠的亲他,而是恶狠狠的向前。 乐子游差点趴下,还好被陈最抓着,不过依旧不忘说他的话:“谢谢主人。” “主人求你教训我!” 陈最伸手捂住了乐子游的嘴:“不许说话。” 乐子游无辜的眨巴了下眼睛,之后他眨巴眼睛的频率就变得越来越快,根本不用陈最捂着他的嘴,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流出的口水弄湿了陈最的手。 —— —— “呼——终于完事了。”粉红色的小章鱼累瘫了,这是傲天的电子虚拟形象。 触手动了动,八条触手就是好,敲代码的速度都快了好多。 现在陈最办事儿呢,它也没什么干的,就回去了局里溜达溜达,顺便和领导研究研究下个世界的事儿。 粉红小章鱼正溜达呢,突然被一个小兔子撞翻。 傲天用触手的吸盘吸着地面停下翻滚,抬起条触手揉着脑袋,同时向对面看去。 “谁啊?” 局里都是同事,傲天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 看见了对面也刚爬起来的小兔子,没见过,不认识。 他上前:“新人?” 傲天:“叫声傲天哥哥原谅你。” 996原本是要道歉的,听到这个名字后眼睛一瞪,怪不得它看这个章鱼这么眼熟,它用的是陈最末日世界的形象。 虽然它投奔了暗穿书局,但是对于傲天…… 傲天:“我可是A等级系统,叫我声哥哥你不亏,哥哥可以送你一些经验之谈。” 白净净,毛茸茸的996向傲天走过去,到身边时小兔腿突然一伸,结结实实踩到傲天的一条触手上,还故意碾了下。 疼的傲天其它触手都蜷缩起来。 996踩完就跑,兔子腿一蹬,窜出老远。 傲天瞧着逃跑的兔子,气到咬牙,故意踩它居然还敢跑。 7条触手一遭甩了出去,缠住兔子的胳膊,腿,脖颈,缠的严严实实把兔子拽了回来。 被控制住的996倒在地上,视线里是小章鱼圆咕隆咚的脑袋,然后一条触手尖尖出现,毫不客气的照着它的脸就拍了下。 傲天:“欠收拾。” —— 陈最也正在收拾欠收拾那位,把人收拾的不是叫就是求饶。 一双紧紧抓着陈最手臂的手忽然松开,于是陈最就被童子尿给滋了。 但显然这童子尿对鬼是没用的,陈最没受到半点伤害。 他和乐子游对上视线。 乐子游突然尖叫一声,抬手把脸捂住,啊!!!丢死人了!!! 陈最被逗笑。 难得他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把人抱去洗漱了。 —— 窗推开,夜风吹进来带来新鲜的空气。 乐子游被陈最圈在怀里,懒洋洋的趴在他胸口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为什么童子尿对你没用?” “25岁的童子?” “过分了。” 陈最的话让乐子游脸颊一鼓,拳头轻轻锤了下陈最胸口,然后又抬起头,下巴颏抵着陈最胸口,眼巴巴的瞧着陈最。 陈最捋着他炸毛的脑袋:“怎么了?” 乐子游:“你一开始为什么不让我看见你啊?” “怕你爱上我。” “毕竟我这么帅。” 乐子游:糟糕,他居然反驳不了这句话。 美滋滋的凑近,吧唧亲了陈最一下。 “谁男朋友这么帅啊?” “我男朋友~” 他索性直接趴到陈最身上,捧着陈最的脸摸摸蹭蹭,翘起的两条小腿悠哉的晃着。 “你是怎么变成鬼的?你今年多大了啊?omg,你不会是百岁老人吧,那我刚刚应该叫你爷爷。” “爷爷好,爷爷有低保,哈哈哈——” 陈最掐住他那张叭叭的小嘴,乐子游张开唇躲过,叼住陈最的手咬了两下又亲了亲,一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 “逗你的,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 乐子游是想更了解陈最但又怕这个话题对陈最来说太沉重,故意想让话题轻松些。 脑袋重新靠回陈最的胸口。 陈最捏着他柔软的耳垂:“我是一个雇佣兵,被对手偷袭乱枪射死。” 他说的平静。 感觉像是好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 乐子游的脑袋蹭的一下抬了起来,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和想象,定定的瞧着陈最。 陈最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心疼。 对自己的心疼。 都快要哭了。 乐子游这样一个平头老百姓,雇佣兵,枪,那是只存在电视里的事情。 他慢慢把头放下,紧紧抱住陈最,无法想象被乱枪打死,被逼至绝路,甚至眼前的陈最看着还这样年轻。 “很痛吧。” 陈最已经要想不起来了,只不过他习惯疼痛,而且当身体机能在迅速下降时好像会失去痛感。 “都过去了。” 乐子游偷偷抹了抹眼泪,暗暗发誓他要对陈最更好,掏心窝子的好。 陈最拍了拍他:“睡吧。” 对陈最来说什么样的过程都不重要,他只在意结局。 就像是做任务,期间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任务能不能成功。 他习惯这种思维方式。 这让他可以忽略很多,很多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公平。 —— 阳光明媚,乐子游带着陈最去医院看奶奶。 老人家一看到他:“乖乖今天心情好。” 乐子游笑眯眯的瞥了眼窗边的陈最:“我以后心情会一直很好的。” 张姨:“呦,不会谈恋爱了吧?” 乐子游红了脸,一股子娇羞的劲儿:“没有。” 遗憾这件事不能承认,不然奶奶一定会要见一见的,虽然陈最能选择让人看到他,但是…… 虽然陈最很帅,但是他看着就鬼气森森不像活人。 奶奶和张姨肯定要问他是做什么的,这个那个的。 没办法。 只能这样说。 在这儿陪了奶奶一小天,两人手牵着手的离开。 站在最后面的乐子游瞧着一电梯的人,抬头看向和他站在一块的陈最,偷偷亲了他下巴一下,反正别人看不到陈最。 亲完就赶紧低下了头。 陈最垂眸,就看到乐子游在偷笑。 傻兮兮的。 手一环,把人抱的更紧了。 一把黑伞遮住了炙热的阳光,乐子游蹦蹦跳跳:“陈最,我现在好幸福啊。” 蹦回陈最身边,在他身前倒着向前走,因为这样他就可以一直看着陈最了。 “要不要更幸福?” 陈最点了根烟,向乐子游吐出玫瑰花香的烟雾问道。 乐子游偷偷闻了闻,不敢相信:“还能更幸福?” 陈最瞥了眼他身后走过来的男人,把人抓住带进怀里。 “当然。” “那我要!我要和你越来越幸福!” 乐子游抬起手环抱住陈最脖颈,刚才经过的男人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他有病。 乐子游好奇的:“那要怎么更幸福?” 陈最:“你会成为真的天师。” 乐子游听不懂了:“可是我什么真本事都没有啊,我连鬼都看不到。” “你有我。” 乐子游停下脚步,虽然只有三个字,但乐子游在这一刻觉得他可以做所有他想做的事,还能做成。 因为他有陈最。 陈最就是他最大的,永远不会输的底气。 “从此以后你可以真的为人除鬼,解决麻烦,你负责人类这边的联系,我来处理那些鬼,米金给你打下手。” 陈最把嘴里的烟拿开,送进乐子游嘴里,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 “乐天师。” “请多指教。” 第154章 番外 陈最拎着在超市买的菜和肉从电梯出来,打开房门时觉得温度有点低,他向窗户的方向看了眼,窗户是关着的。 有点奇怪。 最近房间的温度不知道为什么就低了下来,虽然低的不太多但陈最还是察觉到了,把菜和肉往冰箱放去。 殊不知他旁边就站着一个男鬼,男鬼一张脸惨白惨白只有眼珠黑幽幽的,正探头探脑瞧着他买的东西。 乐子游:“怎么又是这些东西啊。” 他嘀咕着,他已经来到这个家半个月了,这个男人来来回回买的都是这几样。 陈最换了衣服开始着手做晚饭,切菜切的很利索,穿着围裙,他看不见的男鬼就在他身边转悠,乐子游往岛台上一趴,手撑着下巴瞧着陈最,每次看到做饭的陈最他都觉得对方有一种人夫感,一个身材保持的很好的人夫。 很快,陈最就做好了一菜一汤,香气在房间里飘荡着,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摘了围裙开始吃饭,偶尔用手机处理下工作上的事情。 乐子游坐在他对面,之前还嫌弃他总是做这几样,现在馋的直咽口水,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吃过活人的食物了,都快要忘记这些食物是什么味道了。 只有一个人的家比较安静,陈最也不看电视,刷视频,所以基本没什么声音。 吃过饭陈最看了会儿新闻,乐子游也探头探脑的瞧,他一天天也没有什么娱乐,只能跟着陈最看新闻了。 期间陈最又回复了几个工作消息,然后就去了跑步机上开始跑步。 陈最瞧着跑步机,他设定的数值出现了变化,又是一件奇怪的事,最近家里发生不少奇怪的小事,就好像还有别人在。 他把数值重新调好,开始运动。 乐子游坐在跑步机上和陈最面对着面,近距离欣赏这个他选中的男人的好身材,男人赤着上身,不是那种大块的喷张的肌肉,这点他很喜欢,很匀称,看上去结实又有力量。 在陈最跑出汗时,乐子游伸手向陈最身上摸去。 想用这具没有温度的身体感受下那热腾腾的汗珠,手指从滚落的汗珠中穿过,汗珠向着陈最腹部的沟壑滚落。 一个小时后陈最结束跑步,休息了一会儿后去洗澡。 乐子游像是一个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花洒下的那人一丝不挂,乐子游对这幅美景已经很熟悉了,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惊讶。 他有些着急的等待着,等陈最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香香的。 洗完澡的陈最就睡觉了。 窗帘一拉,灯一关,房间里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乐子游眼巴巴的等着陈最睡着,没用他等太久,在确定陈最睡着后他偷偷摸摸的开始今晚的进食。 他是一个鬼他需要阳气,一开始他并不知道只是慢慢的觉得自己很虚很虚,前一阵子遇见一个前辈鬼,对方告诉了他,他这才知道原来是这样。 只是他没想到阳气居然需要这么吸。 但是为了活下去他只能豁出去了,前辈鬼说你可以每天随机选一个,也可以选一个自己看的顺眼的当长期饭票,但是长期饭票得选那种看着就阳气重身体好的,不然抗不了几天就会被吸死。 乐子游可不想换着人吸阳气。 于是前辈鬼就陪着他蹲在大街上选他的长期饭票,然后他一眼就相中了从车上下来的陈最。 乐子游:“我选他。” 前辈鬼看过去:“眼光不错。” 他拍了拍乐子游的肩膀:“去吧 ,好好活下来!” 乐子游重重点头,告别了前辈鬼就追上了陈最,不过他并不知道前辈鬼生前是个gay,所以他才用这种吸阳气的方法。 乐子游小心翼翼的把陈最的nk拽下些。 他大概三天吃一次就可以了,就可以让他不觉得虚弱,在陈最这儿待了半个多月,吃了五次,今天是第六次,虽然一开始是挺难下嘴的,但现在也习惯了。 而且阳气真的好好吃。 乐子游已经迫不及待了,一口吃掉,是已经熟悉了的淡淡的玫瑰花香,陈最沐浴露的香味,他再咂摸一会儿就会出现他喜欢的味道。 乐子游为此努力着,技术逐渐炉火纯青。 睡着的陈最眉头微微向一起皱起,乐子游用自己不多的鬼气控制着让他不会醒过来,这样就不会影响他吃东西了。 他爱不释手的捧着食物,一口又一口,嘴巴塞的满满的。 —— 7点 陈最准时睁开眼睛,他去洗漱时吃饱喝醉的乐子游还在呼呼大睡。 这半个月被陈最的阳气养的鬼气多了不少,看着像是一个健康的鬼。 陈最洗漱着。 其实最近半个来月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以往大概这么久,作为一名健康的成年男性他都会自己疏解一次。 但是,最近他居然没有这方面的欲望。 也不是累。 就好像已经疏解过了一样。 从卫生间出来,就见离床边还有一段距离的枕头突然滑过去,掉了下来。 他盯着枕头。 睡相不大好的乐子游翻了个身,几乎要打了横。 —— 陈最不是一个迷信的人,但他是一个注重自身安全的人,所以他今天推了一个会议。 去了寺庙。 大师一见到他:“被鬼缠上了,还是一个色鬼。” 大师说的直白,就连陈最一时间也只能保持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师用朱砂在陈最的眉心画符:“从此以后你就可以看见那个鬼了。” 又在陈最的手上画了另一种符:“这样你就可以碰到他了。” 神奇的是这些符画完之后都消失了。 大师“此鬼不算恶鬼,你瞧见他好好劝说他离开便是。” 当晚陈最打开房门,就见一个男人从客厅跑了过来,一下子凑到他跟前。 “今天什么都没买啊。” “不过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早。” “欢迎回家我的长期饭票。” 男人嘟嘟囔囔,穿着松垮的背心裤衩,长相英俊就是一张脸惨白惨白,没半点活人气。 应该就是那个鬼了。 陈最想着,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就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如常的进门,去换衣服,洗手,做饭。 期间这个男鬼一直跟着他,像是一只围着主人转的猫。 “我跟你讲,我今天睡了整整一天,我厉害吧。” “而且你知道吗,鬼都不会做梦的,不过我还挺怀念会做梦的时候。” 陈最吃着饭,对面的鬼说个不停。 等他休息时对方直接坐到了他身旁和他一起看手机,近到脑袋都靠在了他肩膀上。 “你能不能看看综艺或者电视剧啊,我不爱看新闻。” “看看动画片也行啊。” “诶,你手指这里怎么弄的?” 乐子游说着就向陈最的食指摸去,那里有一道今天翻合同时被划破的小口子。 陈最瞧着男鬼的手在上面搓了搓,嘀咕着:“保护好自己啊。” 休息完,陈最照常去到跑步机上,男鬼就坐到了跑步机的操控屏上,一副花痴模样瞧着他,时不时还说上一句骚话。 “柰子这么大,是不是想让我吃。” “跑个步呼吸声这么重,你勾引我。” “啧,瞧你晃荡着的那几两肉,没有男德。” 陈最今天只跑了半个小时,他去洗澡时男鬼还跟着他。 “今天怎么只跑半个小时?” “难道是被我吃虚了。” “男人,你不行啊。” 陈最打花洒开关的手,青筋凸起。 洗过澡后他照旧准备睡觉,他睡觉了男鬼不说话了往他身边一躺,十分自然的抱住了他。 陈最没有动。 大概两个小时后他感觉到男鬼鬼鬼祟祟的起来了。 乐子游睡不着了,可能是白天睡多了,也可能是…… 他看向他的食物,可能是吃出瘾了,明明昨晚吃过了,可是他今晚还想吃。 抿了抿嘴。 就感觉自己饿的不行。 多吃一顿怎么了!减肥的人偶尔还得吃顿放纵餐呢!自己怎么就不能多吃一顿了! 乐子游说服了自己,开始行动。 陈最睁开了眼睛,还真如大师所说是个色鬼,所以这就是自己这一阵子没有积攒的原因。 感觉凉凉的。 虽然凉但舌头很灵活。 有一种异样的舒适感,总之比自己的手是强上百倍。 回想了下这个鬼都做了什么,好像没什么实际危害,就是有点话痨。 一个不危险的,还能为他解决性生活的鬼,不会有什么交往的麻烦。 简直——完美。 —— 陈最重新闭上眼睛。 过了一阵后吃到阳气的乐子游心满意足的在他身边躺下。 乐子游瞧着陈最:“你真好吃。” 陈最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乐子游色鬼变馋鬼,每晚都要吃。 一个星期后陈最外出视察时淋了雨,再加上他这一阵子一直加班处理工作的事情,少见的生病了。 而乐子游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把陈最给掏空了,吃虚了。 于是一下子就老实下来。 陈最的病其实两天就好了,但是乐子游还是只要他在家就担心的盯着他。 念叨着。 “别老一直工作了,快休息。” “多喝点水,不要喝啤酒。” “运动可以停一停。” 让陈最没想到的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之前每晚都要偷吃的男鬼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但他有点……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晚上,乐子游侧着身躺在他身旁盯着他的脸,他把手放在乐子游那边,装作在看手机。 乐子游:“嗯,看来恢复过来了,气色不错。” 又往陈最跟前凑了凑,几乎要亲上。 “以后不要再生病了。” 陈最放下了手机看向乐子游,乐子游是过了一会儿才发现陈最好像在看他的。 疑惑的眨巴了下眼睛。 陈最这次直接动手捏住他下巴就亲了上去。 乐子游:! 乐子游:他能看见我! 陈最结束这个吻:“你已经好久没吃了,今晚我喂你。” 乐子游:!!! 作者有话说: 陈最:送货上门 第155章 土路上一辆破轿车正向前开去,带起的烟尘在车屁股后直向天上飘,四周荒凉,杂草掩盖了一些破败的房屋。 百年前这个世界天灾不断,文明终结。 前二十年左右这一切才结束,经过这二十多年的发展,幸存下来的人们大多都是聚团在一起生活,一起寻找物资或者重新想办法耕种,逐渐形成各种势力,这些势力有的只想好好生存下去,有的则是互相倾轧,抢地盘,抢资源。 这是一个不输于天灾发生时的混乱时代。 陈最:【人类的欲望是一场更复杂的天灾。】 他站在一棵歪脖树后,先瞧见的是那辆车开过来时带起的烟尘。 傲天:【名言佳句,记下了。】 留着以后自己当人时装x用。 陈最在车开过来时从树后跑了出来。 突然出现的人吓的车主连忙打方向盘,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那辆车歪了车头停了下来,车辆几乎被烟尘完全包裹住。 车主死死抓住方向盘,脑门已经出汗,加重的呼吸吐出的都是后怕的气息,当意识到意外并没发生后,随即升起的是对这个没长眼的家伙的愤怒。 他松开方向盘打开车门,烟尘散去车门外出现一双穿着黑色西裤的长腿,薄底皮鞋踩在那砂砾上,让人有些担心他会不会硌脚。 车主下车的动作不禁停下,顺着那双长腿抬起视线,衬衫下劲瘦的腰向后一弯,将衬衫撑起的胸肌随即靠近,一条手臂就搭在了车顶上。 那一瞬间车主有一种被野兽堵住了车门的错觉。 这样想着看到的是一张俊美的脸,薄唇向他扯出一丝笑意,开合着露出森森白牙,低沉的声音就落在了他耳朵里:“请问,是去无敌帮的陈最陈医生吗?” 这个帮派的名字只是念出来,陈最都感觉到几分羞耻,他瞧着眼前这个在这本书里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小配角。 傲天说为了不引起穿书局的注意,以免他们在绑定时搞小动作,所以暗穿书局选定的绑定对象都是最背景板的角色。 比如他现在这个身份,在书中出现的方式就是:陈最在去往无敌帮时瞧见一个昏倒在路边的男人,但是他并没在意,这个世界死人还是很常见的。 他绑定的对象就是那个昏倒的男人,连个名字都没有。 车主有些意外眼前的男人会认识自己:“你是无敌帮的人?你是来接我的?” 陈最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我即将成为无敌帮的人,不过我不是来接你的。” 搭在车顶的手拿了下来,并不在意男人脸上出现的警惕,如一头迅捷的猎豹扑了上去。 “我是来取代你的。” —— 5分钟后,那辆破轿车调正了车头,继续向前开去。 旁边的草丛里多了一个晕死过去的男人,脸上满是恐惧,时不时还惊恐的抽搐一下,看裤子上还有被吓尿的痕迹。 陈最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随意起落着。 车开的几乎要飞起来,十分狂野。 傲天:【咱们这本书叫做《养胃直男攻的千层套路》,所以咱们的任务目标就是这个养胃直男沈确。】 对于这个书名表达出的信息,陈最无话可说。 养胃,直男,但还是bl小说,还是bl小说的里的攻。 这个世界的xp,陈最不懂。 傲天:【沈确喜欢的人是他的死对头梁应章,两人的地盘相邻所以摩擦不断,后来被更大的势力袭击,两伙人联合作战,梁应章发现了沈确喜欢他的事情,感情在相处间发生了变化,沈确的养胃也是因为梁应章恢复。】 傲天:【总体来说是打着死对头旗号的小甜文。】 傲天:【接下来是重点中的重点。】 陈最:【洗耳恭听。】 【我要给你新手礼包!】傲天突然语速极快带着兴奋的说出这句话,哈!这么多个世界了,终于这次新手礼包的主动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傲天:爽! 陈最:【多谢。】 所谓的新手礼包就是傲天去找领导要,这次不但要,它还要精准定制的。 【他冒充医生他得会看病治疗啊,不然分分钟不被拆穿,新手礼包就让他变成医学天才吧,什么都会治。】 以小章鱼形态说这话的傲天,两条章鱼腿一搭像是翘起的二郎腿还一晃一晃的。 很流氓。 领导刚要开口。 傲天:【我这也是为了咱们的任务成功,是为暗穿书局考虑啊,不然被揭穿那些人以为他是什么间谍为难他,陈最的脾气要是又开杀,最后还不是得领导你安排人善后。】 傲天:【领导您这么英明不会不知道我说的是对的吧,那我可不信,您在这个位置这么久,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您一定比谁都明白。】 领导:【给他他要的礼包。】 下属:【好的。】 傲天:【领导英明,有你这样的领导是我的福气。】 傲天拿着礼包开开心心的走了,领导无奈的笑着摇了下头,也不算跟着陈最只学坏了,还是有成长的,这点吹捧的功夫以前可不会。 —— 傲天:【陈最,我们来开礼包吧。】 陈最:【好的,麻烦你了。】 他原本以为系统会是机械的,刻板的,但是这个系统很有活人气息,对他也很热情友好,像是一个活泼的小弟弟,让他觉得很亲近,这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他就连对人类都很难产生亲近的感觉,但却对一个系统感到亲近。 傲天:【哇!是医学天才的加载包!还有附赠小奖励,凡经过你手的药都会恢复药效!】 领导给力! 陈最一听,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这个礼包对现在的他来说可以说是非常实用的。 【你手气真好,托你的福了。】 【嘿嘿嘿~我给你安装上吧。】 —— 天黑前陈最来到了无敌帮的地盘,他们占据了一座不小的镇子,在这里生根发芽并且以这里为中心想要向外扩张。 阻碍他们的最大对手就是不远处,占据了另一个镇子由梁应章带领的队伍,梁应章的队伍没有名字,大家就用东镇来指代他们。 镇子口站着两个看门的人,见到车开过来立即端起挎在胸口的枪走上前。 陈最把车停下,枪口已经在外面对准了他,一人在车前歪头示意他下车,一人则在车门的方向瞄准。 陈最举起双手向车前的人示意,然后才打开车门下来。 “你是谁?” “为什么来这里?” “我来这里应聘医生,我叫陈最。” 听他说是应聘医生的,那两人神色变了变,更加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要知道在这个世界医生是多么的短缺和重要。 “你是医生?” 问话的人是不大相信的,毕竟眼前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轻,像他们这么大的年轻人基本都是文盲,学会开枪打猎容易,学会看病治疗那可就太不容易了,首先就是去哪学?跟谁学? 据说以前的世界是有学校的,可以在学校学习各种知识。 隔壁倒是有个医生,老的牙都快掉光了,但那也是个老宝贝。 陈最点头。 这可是大事,两人立即领着陈最进镇,只不过依旧没有放松对他的戒备,什么都没让他带。 镇子里还是挺热闹的,夏天闷热,太阳下山后才凉快些,忙碌了一天的人吃过晚饭都出来了。 有下棋的,有跳舞的,有扇扇子聊天的,小年轻还有红着脸约会的,小朋友们举着个小风车欢快地跑来跑去。 陈最这张陌生的脸一出现,一路上几乎引得了所有人的注意。 还有人向陈最身旁的男人询问:“小许,他是谁啊?” 小许:“等我去回了老大再告诉你。” 两人把陈最带去处于镇子中心位置的建筑。 这里原本是镇政府。 平时他们开会,训练什么的都在这里,医务室在旁边。 陈最进去就听见了“砰砰”的声响,就见两两一组,一共四伙人正在对打,在这夏夜里挥汗如雨。 他的目光落在最高挑的那道身影上,对方赤着上身,只穿一条黑色运动短裤,小麦色的肌肉上汗水在灯光下亮晶晶,背上纹着下山猛虎被蔷薇缠绕。 一拳向对面的人打过去,动作间,脖颈上的银色蛇骨项链在晃动。 看上去狂野凶悍,纹身和汗水又增添了性感。 这一拳让陈最很惊艳。 小许:“老大,来了个应聘的医生。” 沈确停下攻击,猛的转身:“医生!” 陈最盯着那张脸。 沈确已经向他看了过来,眼睛亮亮的:“你是医生?” 陈最点头。 沈确迫不及待的来到他身前,带着腾腾热气,上下打量着陈最:“你跟我来。” 沈确带着他去到隔壁房间,陈最就看到了满满一屋子的药。 沈确拿起一个药瓶,照着上面念了起来:“甲……口字加个肖,口字加个坐,片,你说说这药是治什么的?” “甲硝唑片是一种硝基咪挫类抗菌药物。” 沈确盯着他,眼珠里透露出茫然。 “主要用于治疗厌氧菌感染,如腹腔,盆腔……” 陈最滔滔不绝的说着。 沈确听的挠了挠头,又看了看手里药瓶上那几行字。 说的什么玩意? 听不懂。 这叫甲硝唑?这么复杂的字他都认识,厉害。 “你停一下。”沈确把药瓶放下,“我问你,现在有个人拉肚子,给他吃什么药?” 陈最在药架子上翻翻找找,从一个个药瓶里倒出药配好,交给沈确。 “一天三次。” “不严重的话明天就能好。” 沈确捏着被纸包好的小药包,交给小许:“给老宋送过去。” 他看向气定神闲的陈最,想着就算他医不好人也可以留下来当个老师,实在不行,这外貌条件,可以试着用他这张脸看看能不能吸引到更多的人加入他们。 不错不错。 不管如何,进了他的狼窝就别想走了。 陈最被安排了一个住处。 一夜无事发生,第二天他再次被叫走,这次是在房间里单独和沈确见面,对方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沙发椅上,只穿了件背心,左肩膀上一朵盛放的蔷薇花被虎尾缠住。 气场十足。 沈确:“老宋不拉肚子了。” 陈最并不意外:“他吃了药,这是正常的。” 沈确相信了陈最真的会看病,这是要供起来的宝贝,他眯起眼试图看穿陈最:“为什么要选择加入我们无敌帮?” “我身体孱弱,一个人无法活下去,需要组织的庇护。” “附近只有你们和东镇两个大组织,不过东镇已经有医生了。” 黑漆漆的眼珠瞧着沈确:“不是我选择你们,是你们是我唯一的选择。” 这一番说词沈确唯一怀疑的一点就是……他身体孱弱? 还真看不出来。 他抽出根烟:“加入我们就要一心为帮派考虑,生是帮派的人,死是帮派的死人,我们无敌帮绝不容忍叛徒,谁敢叛变下场只有一个。” 他缓缓向陈最吐出烟圈:“被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凶狠的气场几乎要化为实质。 陈最:“只要我在这里得到应得的待遇,我想我没有任何叛变的理由。” 他这不卑不亢的劲儿沈确很欣赏,是个有种的,适合他们无敌帮。 沈确笑着起身,从桌子后走出来,揽住陈最肩膀热情地拍了拍,力气不小,拍的陈最都晃了晃。 “放心,我一向惜才。” “不过我有个毛病,还需要你给我治治。” 陈最看了眼搂着自己的手,又看向直接和自己贴在一起的人。 这就是直男的距离感吗? “什么毛病?” 沈确重重抽了口烟,没好意思看陈最,但这病他必须得治。 “我……起不来。” 沈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么男人的人,居然TM的应不起来! 陈最看过去。 沈确察觉到他的视线有点别扭的把两条腿并到一起,恶狠狠抽着烟。 “你要是给我治好了,以后我拿你当菩萨供起来。” 陈最:“拿出来,我先检查一下。” 第156章 对于陈最这句话沈确也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就行动起来没有半点犹豫和拖沓,对方是医生,都说在医生眼里人类只不过是皮肉骨的组合体而已,其次他那玩意虽然不好用,但是规模上他还是有自信的,不会觉得丢脸。 更何况陈最是个男医生,那他就更不在意了。 很快沈确就把东西晾在了陈最眼前,希望他能把自己治好,这样他就有自信去搞梁应章了。 陈最看过去,表情上没有什么变化。 “是一直这样?还是突发的?” 他问着上手抓了上去,那叫一个自然,就好像他抓的是自己的。 沈确的表现就更随意了,他直接向后靠在了办公桌上,瞧着陈最从前头一路捏到了根。 “一直这样。” 因为这个原因,他连自己玩儿的经验都没有过。 真tm是处男处到家了。 陈最又向他走了一步,于是他把咬在嘴里的烟拿走怼进了烟灰缸里,这张脸可得保护好以后还能拿来吸引人加入他们。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找医生的?” “看到你们发的传单了。” 与其说是发传单,不如说他们只是在纸条上写了:西镇无敌帮招医生,待遇杠杠的,赶紧来吧。 然后到处扔。 沈确哼了声:“你该庆幸你有真材实料,之前有骗子来,结果可是惨不忍睹。” 房间里的场景有些奇怪。 两个大男人挨的很近,嘴上说的也都是正经事,只不过一个坐在办公桌上被另一个男人检查。 鸟儿。 沈确瞧着那只捏捏摸摸的手,绝对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手,白嫩的像是扒了皮的鸡蛋,手指修长笔直,骨节匀称,薄薄的一层皮紧致的箍在骨头上所以青筋有些明显。 重点是指尖和指节的位置是有点透着粉的。 咋说呢。 瞧着香香的,和他认识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样。 在这只手的衬托下突然觉得自己那玩意冒昧了,不过好在是干干净净的,他之前在打拳,才洗了澡。 陈最:“你没有这方面的欲望和想法吗?” 问完后他听到了一声自嘲的嗤笑。 抬起头就瞧见沈确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里面烧着火,灼着人:“老子都要被憋死了,再不好,我这脑袋里估计只剩下欲望了。” 一开始还没这么严重,但是随着他成年,随着一年年过去,他却始终得不到纾解,欲望就变得越加强烈,火也变得越来越旺盛。 这种长期欲求不满的状态,让他脑袋里总是闪过一些变态又涩情的想法和画面。 “我现在就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外面瞧着没什么,里头已经憋到能焚烧一切了。”沈确又抽了根烟出来,烟是卷烟,他没什么瘾又抽不来太冲的,所以里头烟叶没多少更多的是草叶子,他抽烟更多的就是随大流,然后就是为了装B。 他一个老大不会抽烟像什么话。 “这么说你可能无法体会,简单点说就是你想打喷嚏打不出来,但你还一直想打喷嚏,结果就是一直打不出来。” 他无奈地抽了口烟,简直是难受的要命。 陈最帮他把东西收好,拉上拉链,扣上扣子。 “我明白了。” 沈确瞧着已经被收拾好的自己,眨巴了下眼睛。 他性格真好啊。 “你看我这能治得好吗?” “我会根据你的症状为你配些药再考虑一些可尝试方案,先试试看。” 虽然没有给沈确明确的回答,但也比之前强,之前沈确就是想试都不知道怎么试,而且都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去。 “行,我一定配合。” 沈确说的斩钉截铁。 就见陈最的目光落在了他的烟上,他把烟从嘴里拿开:“来一根儿?” 说话间将烟气吐出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陈最忽然把脑袋靠了过来,那双眼睛眯起,缓缓把他吐出的烟气从鼻腔吸入,睫毛轻颤着蹙起眉头,再次将烟气吐出来时薄唇微张,那双眼睛也重新睁开还带着些沉迷。 沈确被陈最吐出来的烟拂了一脸,身体僵住。 陈最已经退回去拉开了距离:“抱歉,我身体不好不能吸太多烟,只能这样解解馋。” 好半天没动静。 陈最:“沈先生?” 沈确:“啊?啊——那个——对,是这样的。” 手里的烟差点没送鼻子里,人也从桌子上起来了,向前走了一步又转弯停下:“啊——你先出去,我抽完这根烟我就带你认识认识大家。” 陈最:“好的。” 只剩下一个人后沈确猛猛把手里那根烟抽完了,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好奇怪,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陈最靠过来那一刻他好像闻到了香味。 陈最在外面,外面还有一些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也有自来熟的直接和他搭话,陈最显得脾气很好的回话。 过了会儿沈确从办公室出来,人瞧着已经正常了,吩咐着:“老雷,去通知大家在广场集合。” 老雷应了声好就去了广播室,很快外面的大喇叭响起:【大家手上的事儿都放一放,广场集合,广场结合,现在立刻马上。】 沈确向陈最道:“陈医生,我们也出去吧。” 陈最跟随在他身侧。 傲天:【他现在对你的好感度是5%,这个数值还是挺高的。】 陈最觉得对一个可用的人才,这个数值是基本的。 没用多久广场上男女老少就聚集了两百来号人好奇张望着,沈确带着陈最去到他们前方的中央位置。 老雷的声音从喇叭出来:“都安静。” 原本吵吵闹闹的广场顿时鸦雀无声,陈最瞧着这一幕,看来沈确这个老大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沈确:“我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他向旁边挪了一步将中间的位置让给陈最,伸手向他示意:“那就是我们西镇终于有医生了,让我们热烈欢迎陈最陈医生的加入。” 大家齐刷刷看向陈最,昨天就听到了点风声没想到居然是真的,有些惊讶他这么年轻居然会看病,大家持着怀疑,期待等等情绪鼓起掌。 掌声雷动。 傲天:【众爱卿平身~】 沈确抬手向下压了压,掌声停止。 他神色严肃:“从此以后陈最就是我们的家人,更是我们西镇的宝贝,谁要是敢欺负他或者让他不开心了,就别怪我不客气。” “都听见没?”他这一嗓子提高了音量,再加上他那威严的气势,众人点头如捣蒜。 傲天:【你有新名字了。】 陈最:【什么?】 傲天:【陈宝贝~最宝贝?最最宝贝?】 它还纠结起哪个称呼更好了。 陈最:没耳听。 沈确:“行了,都散了吧。” 把陈最介绍给大家后沈确把他带去了医务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地盘了。” “你可以选几个手脚伶俐,脑袋聪明的给你打下手。” 他又向楼上指去:“上面就是你的房间。” 最后他看向一直一言未发的陈最,把手拍到他肩膀上,陈最又被他拍的上半身向前晃了下。 “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沈哥罩着你。” 陈最勾起唇角:“谢谢——沈哥。” 沈确心情很好的又拍了他肩膀两下:“行,你先收拾收拾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沈确离开了。 陈最去了二楼,面积不小,客厅,卫浴,厨房书房都有。 采光也很好。 陈最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晚上7点小许过来叫他吃饭:“陈医生,咱们是早上8点,中午12点,晚上7点吃饭。” “好的,谢谢。” “陈医生你不用这么客气。”不到二十岁的小年轻笑的灿烂,“老大说了,你是我们西镇的宝贝。” 陈最:…… 算不上大锅饭,给陈最吃的是小灶,有肉有青菜大碗的白米饭,别人显然没有他吃的好。 沈确没在,坐在他对面的是老雷,一脸络腮胡模样憨厚。 “老大和人出去了。” “陈医生你吃啊,你想吃什么和我说,我明天让人给你做。” 老雷吃着青菜馍馍。 他们一般中午那顿吃的好一些,毕竟物资有限,粮食还没成熟,还要囤过冬的食物,不过这个世界能吃饱就已经很好了。 陈最:“没事,我不挑食。” 他没有亏待自己的习惯,更何况他的确能看病,所以这顿饭吃的心安理得。 老雷是个能说的,一顿饭给他讲完了他们这个小镇的发展史。 没想到沈确还是个官二代,他妈妈是上一个老大,他也算子承母业。 吃过晚饭回医务室没多久,就有人敲响了门。 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牵着一个老人家的手过来,怯生生的看着他,但还是勇敢开口了:“大哥哥,奶奶手疼,书上说看了医生就不疼了。” 陈最招呼她们坐下,找了膏药和一些消炎药给了她们。 “谢谢大哥哥。” 沈确进来时正好她们出门,他摸了摸小姑娘的头,让身边的人送她们一老一小回去。 “陈医生,这个给你。” 他把手里的白色塑料袋递给陈最,陈最从里面拿出了两件白大褂。 “谢谢沈哥。” “嗐,和我不用这么客气,怎么样?在这儿还习惯吗?” 沈确往陈最的会诊桌上一靠,交叉在胸腔的手臂,肱二头肌十分结实。 陈最将一件白大褂往身上穿:“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顾我。” 他没有系白大褂的扣子,愣是让他穿出了风衣的感觉。 “你这体型可真好,这出门得迷倒多少小姑娘啊,哈哈哈——” 沈确笑了两声又严肃起来:“但是有件事我得提醒你,你不能仗着你帅乱搞男女关系,不然你就算是医生,能给我治病,我也不会容你。” “沈哥放心,我没有这方面的癖好。” “对了,这是我给你配好的药。”陈最把放在会诊桌抽屉里的一袋子药拿出来。 “上面有用法用量,你先吃吃看,除此之外我还给你准备了一套搭配着来的方案,你是天生养胃,所以可能是……” 陈最说了一堆沈确听不懂的专用词汇,听的是脑袋发晕,等陈最说完了,他只问了一句:“具体这个搭配着来的方案要怎么做?” 陈最这次回答的言简意赅:“简单来说就是采用类似按摩的手法刺激你的身体,寻找敏感带,透过刺激敏感带让你的那里被带动,从而恢复正常,想来这些年沈哥你除了打架也没和人有过什么亲密的身体接触,可以尝试一下,多尝试就多一份希望。” 这次沈确听懂了一些,他望着陈最:“那按摩哪?” 敏感带又是什么东西? 沈确觉得在陈最面前自己很傻,什么都不懂。 陈最的目光落在他背心下。 食指直接精准的戳上其中一个:“从这里开始吧,很多男人这里也有感觉的。” 第157章 沈确看向陈最的手,男人的这里还会有感觉? 我靠,他这二十多年的男人白当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不就是两装饰品。 “你确定?” 陈最点头:“沈哥会介意吗?” 沈确没什么介意的,他这又不是女人的胸他一个大老爷们,平时大家练完还会互相比比谁的胸肌更大,一般赢的都会被输的抓上两把,那是练的好的荣誉。 “你会介意吗?” 他问陈最,总觉得这件事对陈最的伤害更大,毕竟要他一个男人去摸另一个男人的萘投,换做是他自己,他可以拍拍别的男人的胸,但让他去弄别的男人的这个,想想就嫌弃。 除非那人是梁应章。 陈最:“我是医生,这是治疗的一部分,我当然不会介意。” 沈确对他都有点敬佩了,年纪轻轻,真有医德。 他点了下头,屁股一挪直接完全坐到看诊桌上,胸一挺:“那你来吧。” 他答应的太过痛快有些出乎陈最的预料,这就是直男吗,他去到门口把门锁上后把窗帘也拉上了。 沈确还问他锁门拉窗帘干吗? 陈最:…… 陈最少见的答不上话,所以他选择当做没听见,重新回到沈确身前:“那我就开始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以告诉我。” 沈确也没纠结锁门和拉窗帘的事,手向后往桌上一撑:“没事,你随便来。” 陈最把手放了上去,沈确小幅度拧了下肩膀然后发出嘿嘿的笑声,他看了眼一脸认真的陈最解释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笑。” 说完深吸一口气,做出我已经准备好要忍耐住的样子。 陈最忽然有点想打他。 手指缓慢转动着,同时观察着沈确的表情变化,对方不那么嬉皮笑脸了,垂眼盯着他的手看。 医务室安静下来。 陈最手底下的胸肌没有用力,所以手感偏软,很好捏,即使隔着背心,也能清楚瞧见指尖陷入肉里。 沈确的脚晃荡了两下,看样子是有点觉得无聊了:“陈医生,我感觉我没什么感觉。” 陈最:“不急。” 又过了一会儿:“你这身材这么带劲怎么会身体不好?” “是不是锻炼的不够,以后我带你……”沈确突然嘶了口气,“你怎么掐我萘投。” 陈最:“……沈哥,我们先不要说话,你仔细感受。” 沈确看了看他,不但嘴闭上了就连眼睛都闭上了,开始仔细感受。 感受的结果就是感觉陈最好像在给他挠痒痒,他本来不痒,结果被陈最给挠的刺挠的。 他就说吧,男人这种东西怎么会有感觉。 十分钟后。 陈最:“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沈哥你回去别忘了把药吃了。” 沈确瞥了眼自己的胸,从桌子上下来,拎起药包,一手往裤兜里一插:“好,那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他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他就住在隔壁三楼,洗澡时站在花洒下盯着自己的胸看了看,然后抬起手。 捏了捏。 奇怪,陈最捏的时候感觉有些麻麻酥酥的,自己捏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陈最还说男人的这里也会有感觉那陈最的这里也会有感觉? 不禁想象了下。 陈最白,就连指节都是粉的,那这里肯定也是。 估计被捏几下就会红,不知道陈最会不会脸红,他长得那么好看,脸红起来应该会更好看。 花洒下的男人嘴角微微挑起。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沈确,整个人一惊。 “靠!” 他嘟囔着骂了一句,拍了脑袋一下,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另一边陈最重新把门锁上。 傲天:【直男虽好,但太直了估计你亲他一口,他都以为是恶作剧或者是你口渴了,再大条一点他会以为你用嘴巴给他的嘴巴拔罐。】 陈最:【没关系。】 他在那一排排药架子上挑选着药。 傲天:【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真没什么感觉。】 陈最把挑出来的药放到桌上,他也在椅子上坐下,开始鼓捣起来。 陈最:【好像是的。】 傲天:【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最将药片碾成粉:【没有感觉就让他不得不有感觉。】 7:50 陈最提前十分钟出门去隔壁吃早饭,隔壁已经有不少人在了,一般会来这儿吃饭的都是无敌帮的成员,这里的成员指的是他们会负责外出找物资,或者抢地盘打架的骨干成员。 陈最一出现,不管他认不认识,好多人向他打招呼,一声声陈医生早。 陈最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点头回应。 “陈医生,这儿。”沈确大手一挥叫他过去,把陈最的位置安排在他旁边,陈最的早饭已经有人给他打好了,多了两个金黄的煎蛋是别人没有的。 “沈哥早。” “雷哥早。” 对面的老雷咽下嘴里的包子:“早啊。” 大家凑在一起吃饭很热闹,你一句我一句的,有时还会上手,帮派里的气氛很好,陈最瞧了眼沈确,昨天广场上开会能看出众人对他是很信服和尊敬的,平时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打打闹闹,甚至还有敢和他开玩笑的。 老大做到这个地步,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 沈确夹了一筷子咸菜:“等你吃完,沈哥带你在镇子里转转,咱们这个镇子依山傍水,环境很不错的。” 陈最:“好的,麻烦沈哥了。” 沈确啃着包子瞧了眼陈最,也没啥,就是觉得陈最吃饭有点好看,尤其是在旁边小许他爸老许的衬托下。 端着米汤吸溜着喝的老许吧嗒吧嗒嘴,真香。 吃过早饭,沈确带着陈最先向他们镇子的养殖场去:“我们养了猪,还有些鸡鸭鹅,这些都是养着吃的,像是那几匹马和牛,马留着当交通工具,牛留着耕地。” “这一片,就没有比咱们镇子还富裕的。” 他说这些时语气是自豪的,透过烟雾看向陈最,今天带他转转的主要原因也是想让他了解下他们镇子的实力,让他能更加死心塌地的留下来。 “沈哥早,陈医生早。” 沈确和陈最向打招呼的人点了下头,镇养殖场在镇子最后面,陈最瞧见一个拿着武器在门口看守的人。 这属于重要财富,的确该如此保护。 即使养殖场被收拾的很干净但味道还是有些重,陈最在这儿瞧见了近百头猪,一个个被养的白白胖胖,鸡鸭鹅还分为吃肉的,孵蛋的,分开养着,负责的人员们这个时间已经上岗开始了每天的工作。 “中午给你炖个鸡吃。” 沈确说着就进到鸡圈里,盯住一个很肥的走地鸡,开始抓鸡,那些鸡被养的很好,大太阳下毛都是泛着光的。 被沈确这么一追赶,扑腾着翅膀咯咯哒的来回跑,有的还能直接飞起来一段。 陈最还真没见过这场面,穿着工装裤黑皮靴的男人如一头势在必得的狼,在鸡圈里挥动着纹着老虎的手臂去抓鸡。 沈确身手确实灵敏,很迅速的手向地上一掏往前一甩就抓住了他锁定的那只大肥鸡,他掐着大肥鸡的翅膀,在大肥鸡的叫声中回过身向陈最一扬下巴:“一个够吃不?” 傲天:【噗——这怎么不算霸道老大狠狠宠呢。】 傲天:【我要让全世界知道,这个鸡圈被你承包了。】 陈最淡定的扯出笑容:“够了。” 沈确出来把手里的鸡交给旁边的人:“送去食堂。” 他又问陈最:“你想怎么吃?” 陈最:“那就炖汤吧。” 那人拿着鸡走了。 沈确又带着陈最去看了马,有人正在刷马。 沈确:“你会骑马吗?” 陈最摇头。 沈确一听来了兴致:“等有时间我教你,很简单的。” 牛没在棚里,牛已经被套上架在田地里干上活了,两人也到了镇子外的田埂上,沈确大手往前一挥:“一直到山那边都是咱们的地盘,不过那座山咱们暂时还没拿下来,西镇的那些家伙也想要,所以现在还属于大家的。” 山上有山货还会有一些动物,草药,都是很好的物资,木材还能用,拥有一座山的好处实在太多了,更何况还是离镇子这么近的山。 陈最从这里可以看到西镇的房子,以及西镇的田地。 两个镇子的田地中间扯了网,泾渭分明。 “不过河上游是咱们的。”沈确带着陈最又去了田地旁边的大河,河面很宽,水流湍急,已经有人卷了裤腿在河里,正从渔网里把兜到的鱼拿出来。 一共布了五道渔网。 绝对能够保证到下游时一条鱼都不带有的。 沈确蹲在河边:“老赵,收获咋样?鱼多不?” 老赵乐呵呵的拍了下旁边的鱼篓:“加上前两天的,今天咱们整个镇子都能吃上鱼肉了。” 沈确:“这么牛b。” 他眼睛亮晶晶的:“挑个肥的给我。” 老赵在鱼篓里翻了翻,抓住一条还在直打挺的鲤鱼,大的感觉一尾巴能把人抽飞:“老大你接好。” 说着老赵把鲤鱼向沈确丢去。 沈确起身去接。 “扑通”一下人掉到了河里,河水不深,他上半身还是在水面上的,举着的手上抓着那条大鲤鱼直甩尾巴。 沾了水,湿了身的沈确还在笑。 老赵他们也在笑。 没人把这个小意外当回事,管他老大不老大的。 沈确:“这鱼可真有劲儿。” 他说着,一个塑料盆递到了他跟前,他把鱼丢进去看向拿着盆的陈最:“你小心点,别被抽了。” 他笑。 那笑容明亮晃了陈最的眼,不止是沈确而是这里的所有人,每一个都那么的生机勃勃,陈最生活的世界里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有生命力的人了。 沈确从河里爬出来,甩了甩湿了的脑袋。 陈最往旁边让了让。 沈确已经把鱼从盆里拿了出来,拿起根绳子利落的穿过,拎着鱼向陈最一撇头:“走吧,我跟你说王姨的鱼做的老好吃了,保证你吃了这顿想下顿。” 笑眯眯的对陈最挤眉弄眼:“不过只要你爱吃,沈哥绝对喂饱你。” 傲天:【这个直男在说些什么东西。】 陈最:“谢谢沈哥。” 沈确拍了下他肩膀,陈最上半身小幅度向前一晃:“你不要老这么客气,你就当我是你亲哥。” 镇子的产业已经全部看完,沈确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没有水果园,水果这种东西不好种,苗儿也难弄,能有西红柿和黄瓜,对现在的大家来说就已经是美味的水果了。 回去的路上沈确又提起了件事:“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我想让你把你这身本事教几个徒弟出来,你也不用担心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加入了我们无敌帮,你就永远是我们无敌帮的人。” 他停下脚步,认真的看向陈最:“并且我保证以后你的待遇不会有任何改变。” 接着解释:“有时受伤的人会比较多,你一个人想要忙活过来得累死,也可能因为一个导致另一个救治不及时。” “沈哥不用再说。” 沈确等待着陈最的回答,其实就算陈最拒绝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对方是他们这里唯一的医生。 陈最:“我愿意。” 沈确眼睛明显一亮:“真的?” 陈最:“沈哥对我这么好,我相信沈哥不会辜负我的,所以我愿意。” 沈确激动的一把抱住陈最,这还不算,他直接把陈最给举起了些,就差抱着他转圈了。 他仰着头瞧着陈最,感情十足的叫出了一句:“好兄弟!” 有人在旁边走过,见到他俩这样,抻着脖子想要仔细看看。 沈确把陈最放了下来:“我太激动了,我下午就把人给你送过去。” “不过沈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事?沈哥我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只要你不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哈哈哈。” 陈最笑了下,随即露出苦恼的模样,沈确也不嘻嘻哈哈了。 陈最继续向前走去,看样子是做了好半天的心里建设才开口,把沈确急的抓耳挠腮。 “就是……我……我不敢一个人睡……” 陈最低着头:“因为以前遇到了很不好的事情,所以很害怕一个人睡。” 他这幅模样让沈确这个大直男升起了保护欲。 “那我找……” “沈哥你能和我一起睡吗?”陈最截住了沈确的话头,他看向沈确,那双眼睛里满是对他的信任和敬仰。 “这里的人我只和沈哥你熟,我也最相信你。” 沈确有点懵,一时间没做出任何反应。 陈最见状,面露失望重新低下头:“抱歉,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事的,沈哥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先回去了。” 他突然加快脚步。 沈确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已经一步追上,长臂一伸把陈最给抓住了。 “行,陪你睡。” 陈最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沈确被他的样子逗笑:“你瞧你急着跑什么,我这不还没说话吗。” 他来到陈最身边,松开手:“不就是一起睡觉吗,多大点事儿,不过我睡相可不好,你倒是嫌烦我可不管。” 陈最这才笑了:“不会的。” 中午吃了炖鸡和鱼,下午沈确就把4个小年轻带到了陈最这儿。 最大的22岁,最小的16岁。 4个人对着陈最齐刷刷鞠躬,叫了声:“师傅。” 陈最看向一旁一脸得意的沈确,绝对是他安排的。 陈最:“叫我陈哥就行。” 四个年轻人抬起头,每个人都拿着本子和笔,眼睛里充满着对学习的渴望。 沈确发话:“你们几个都给我好好学,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尊重老师,谁要是敢对陈医生不尊敬,调皮捣蛋惹陈医生生气。” 他邪恶的哼了一声。 四个小年轻连忙开口:“我们绝对不会惹老师生气,老大放心!” 沈确这才满意,对陈最道:“行,人交给你了,谁要是不好好听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先走了。” 送走了沈确,陈最开始了他的授课。 他的感觉就是挺神奇的,他陈最居然有一天会成为一个老师,教的还是医学。 他先从最基础的开始教起。 不得不说还是挺忙的,由于这里之前一直没有医生,好多人的病痛都只能忍着,即使照着药盒子上的说明吃,真见效的也少。 一天下来不少人过来看病,陈最一边给他们看病,一边向他这四个学生讲解。 除此之外他还上门就诊了一次,老人家行动不方便。 忙碌了一天,对着丰盛的晚饭陈最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 沈确没在。 听老雷说又出去了,不知道今晚会不会回来。 九点,陈最刚洗漱完就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他脱下睡衣,扯了浴巾缠在腰上下楼开门。 月光下,沈确抱着枕头:“我来陪你睡——” 他的话卡了一个壳,他并不是没见过赤着上身的男人,但是月光扑到陈最身上,将男人白皙的皮肤渡上了一层光滑细腻的釉,漂亮的让他觉得自己不该看。 视线移开:“睡觉。” 陈最从门口的位置让开:“还以为沈哥你今晚不回来。” 沈确走进去,陈最把门关上,上锁。 “答应陪你睡觉,肯定是要回来的,今天那4个小崽子怎么样?” “都挺好的,也都聪明。” 两人聊着上了楼,沈确把自己的枕头往床上一放:“我洗过澡才过来的。” 陈最:“嗯,今天吃药了吗?” 沈确在外面跑了一天,现在沾到床立即就躺了下来:“吃了。” 还有人问他吃的什么药他也不好意说,只说自己有些感冒。 陈最:“那我们开始今天的按摩治疗吧。” 沈确其实觉得这个按摩没什么用,但是第二天就否认医生的治疗方式很没礼貌,他抬起手臂枕到脑袋后。 “行,开始吧。” 陈最在他旁边坐下:“这是特调的药膏,需要直接涂抹在皮肤上,不过你放心,我会戴一次性手套,所以……” 还没等他说完,沈确已经把背心掀了上去,那叫一个痛快。 陈最没再说什么,开始慢慢的戴手套,一次性的乳白色手套有些紧,把他的手指箍的显的更加修长。 沈确不由得看过去。 就见陈最在戴好后,还勾了下手套的腕口边缘,被勾起弹回,发出一声响。 沈确莫名有些嘴巴发干。 陈最用食指挖了一块药膏涂了上去,一本正经,十分专业,他慢慢把药膏涂抹开,等把药膏涂抹的只剩下薄薄一层后,沈确感觉到了热。 萘投很热。 热的让他想挠挠,揪揪。 目光落在陈最的手上,期待着他能那么做。 “你这药膏……” “怎么了?” 沈确抿了下嘴:“好像有点作用。” “那就好。”陈最说着揪住巧克力豆,用指腹搓捏,他看到沈确手臂的肌肉绷紧了,大概三次之后,他就会每天痒的都想被这么弄。 陈最手上的花活儿可不少。 沈确一双眼牢牢盯着那只手,呼吸声逐渐加重。 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只不过这感觉并不来自他生病的地方,只是单纯的从胸口这里向他的脑袋发射信号。 希望陈最的手能再重一点。 感觉要被柔出奶了。 “好了,今天先到这儿吧。”陈最摘掉手套丢进垃圾桶,合上药瓶的盖子,拿了湿毛巾给沈确擦干净,用冷水投过的毛巾,擦过那火热的胸口时。 沈确不自觉发出一声闷哼。 他看向陈最,卧室的灯是橘黄色的温馨颜色,这个灯光下的陈最格外俊美。 陈最已经帮他把背心拽了下来。 “你真会照顾人。” 沈确身边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男人,还是头一次遇见陈最这样的,好看,安静,文质彬彬还细心周到,脾气也好,懂的又多。 一时感慨。 陈最:“沈哥对我好,我也想对沈哥好。” 一句话说的沈确十分动容。 陈最:“那我闭灯了。” 沈确:“嗯。” 床不算大,躺他们两个这样大只的男人还是有点挤的。 沈确外出时有时要在外面过夜,大家也会挨在一起睡觉。 但是陈最不一样。 他皱了皱鼻子——陈最是香的。 帮派里的男人都是臭的。 在陈最的香气中他很快就睡着了,陈最也没对他做什么。 只不过睡着的男人一个翻身,就把粗壮的手臂搭到了他身上。 贴了上来。 —— 沈确坐在床上,他已经醒了半天了,不需要闹钟他会在六点半准时醒过来,一般他会先去洗漱然后去跑步,顺便在镇子里巡视一圈。 八点左右回来吃饭。 但现在他已经在这儿坐半个小时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眼珠也不动。 盯着陈最的…… 经过一夜,陈最的浴巾掉了,人可以说是全果。 虽然是平躺着的。 但是…… 身体正常的男人早上会…… 沈确的眼神里有很多很多的羡慕,真高啊,看着真健康。 他其实都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个状态下到底是什么样儿。 今天也算是见到了。 太过好奇,他没忍住把手伸了过去。 他实在想感受一下。 第158章 触碰到的那一刻,沈确还觉得不太真实。 就是手感上和自己的很不一样,他摸习惯了煮软的面条一下摸到这种让他还挺震惊的,感觉掰都掰不断,原来可以硬成这样。 但毕竟也是肉,所以还是能从外面那层感受到一点柔软的。 就很奇妙。 对沈确来说很奇妙,忍不住用自己的手仔仔细细的感受,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其实吧他和兄弟们也站成一排撒过尿,但那些人的那玩意他连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不好看。 如果他要是不小心碰到,他能把手给剁掉。 但是陈最的不一样,白白净净到让人可以忽略到强悍的体型,他觉得陈最真是一个神奇的男人就连这个东西都让人感觉是香香的。 沈确这捏捏,那捏捏,一张脸都快贴上去了。 那双眼睛依旧亮晶晶的,有好奇有羡慕,看样子恨不得拆下来仔细研究研究,能够感受到热腾腾的气息。 真好啊—— 他在心里感叹着。 摆弄了好一会儿后心虚的向陈最看去,即使他是一个大直男也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有点冒昧了,恋恋不舍的放开手,给陈最收好。 又盯着瞧了会儿这才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卧室。 走廊里的沈确对自己刚刚的行为有些懊悔,抬手要去搓脑袋,手经过鼻子前,停下,感受手掌还残留着的那东西的温度和气味。 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手掌看了看,眼神痴迷,居然把手掌完全贴到鼻子上深深嗅了下。 像是他抽烟那样,经过肺腑。 是有一点点香味的,但更明显的是另一种味道,味道很淡很淡却让人很上头,这个味道他知道,是敬业的味道。 —— 陈最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他醒的其实要比沈确还要早,不过没想到他会偷偷对自己做这种事。 傲天:【你刚才就应该抓住他,让他对你负责。】 傲天:【我觉得以他的性格肯定会答应的。】 陈最:【好聪明的想法,可惜我没想到,还是你厉害一些。】 傲天:【嘿嘿,也没有啦,哈哈——】 吃早饭时沈确表现的一切正常,就好像他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一样,陈最吃完早饭就开始忙了起来,他的四个小徒弟也准时到场,年纪最小的秋彤还带了5杯绿豆汤过来,一人一杯。 沈确这边也有事找上了他。 “老大,有人在咱们的上游布了渔网,把鱼都拦住了!” 沈确一听那双锐利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圆,敢拦他们的鱼他看这些杂碎是不想活了,鱼好吃又有营养,无论是老人孩子都爱吃,那可是他们改善伙食用的。 “老许,带队人跟我走。” 他说着大长腿一迈率先向门口走去,老许在后头挥手招呼:“2队拿上家伙跟我走!” 呼啦啦6个人放下了手头上的事儿,气势汹汹的跟着老许出去了。 上了车的沈确还在听着手下汇报详细情况:“是西镇的人做的,他们昨天半夜偷摸跑到上游布的网,怕咱们发现跑的老远,老赵今天去看鱼,连片鱼鳞都没看到察觉到不对。” 因为这个鱼的事儿,他们没少和西镇的人干架,基本隔几个月就得闹上一回,两个镇子早就水火不相容了,他们自然不会松口分鱼给他们。 况且本来这里就只有东镇,无论是鱼还是山都是他们的,他们西镇是外来的不说还一直什么都要和他们抢。 “老赵把这事告诉了我们,我们就往上游去找,就看到了西镇的人。” 沈确:“打起来没有?” “我走的时候还没打,但他们肯定也回去找人了,这些晦气玩意,几天不搞事他们就贱的慌。”下属气愤的骂着。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出了镇子,直奔上游。 沈确抽了根烟出来,西镇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搬过来的恶邻居,十分烦人,那是他妈妈还在当老大的时候,原本规划着把人往西镇那边分一分,在那边搞个大的养殖场。 都准备要收拾西镇了。 就晚了那一步,梁应章他老子带着人出现住了进去,一个个都拖家带口不少老人小孩的,也不可能把人赶走。 他妈妈的意思是就把他们收进来,就像镇子上的这些人也是这样一点点收进来的。 可梁应章的老子不愿意,毕竟收进来他就不可能再当老大了。 他妈妈也没有狠下心没对他们做什么,任由着他们慢慢发展逐渐壮大,河和路也都是向他们开放的。 但人心是不知足的,尤其到梁应章上位之后开始把爪牙伸向了他们,什么都和他们抢,毕竟周围就这些物资。 沈确可没他妈妈那么善良,他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河以及他们这边的路给封了,禁止西镇的人从这边经过,更不允许有一条鱼流到西镇。 到达两伙人对峙的地方。 沈确扫了眼外面,在河对面瞧见了梁应章。 他瞧着站在河边石头上高挑的人影,面容清俊透着一股子冷意。 他们俩可是死对头了,针锋相对了这么多年,起先他看梁应章是很不顺眼的,其实现在看他也不顺眼。 但感情上却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或许是两人打架时纠缠在一起的身体,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产生了错觉? 他不清楚。 他只是越来越想压倒梁应章,让他哭,让他求饶。 各方各面。 尤其是在床上,才能对他极尽羞辱。 所以他必须要先治好自己的病。 车停下。 沈确和他的人从车上下来,他把最后一口烟抽掉,丢下烟头用脚碾灭。 先到这来的手下去到他身旁,身上都已经湿透了,看样子已经打了一架了,他们这边有些扯破的渔网,更多的渔网在梁应章那边。 他看过去:“你们TM的有完没完。” 好好的日子非得来闹事。 他们说话之间不需要客气,所以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对面就立刻有人回怼他了。 “你管我们!你算老几!” “这河是你家的,有能耐你搬你被窝去。” “今天这鱼我们要定了,不止今天,以后,我们想来捞鱼就来捞!” 还有人扮鬼脸,扭屁股:“嘿嘿,我气死你。” 梁应章没开口,任由着他这些手下闹。 沈确根本不在意那些小跟班,他盯着梁应章,梁应章也在瞧着他,并且挑衅的一叉子下去,插起一条鱼向他的小弟丢过去。 梁应章:“吃鱼。” 接住鱼的小弟:“谢谢老大。” 沈确笑了下,真是给脸不要脸,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回身:“动手。” 随着他一声令下,手下们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石头向对面砸了过去,有石头掉进河里扑通扑通砸起水花。 对面也开始丢石头。 同时间还有人在这来回丢的石头中冲锋,冲锋的两伙人在河里碰上,直接开干。 沈确就是其中一个,他习惯身先士卒,带领着大家一起向前冲。 他抓住从对面跑过来的人,抡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对面闪躲时摔倒,倒在河里从底下扑他。 梁应章站在河岸边瞧着,他一般很少动手的,几乎只和沈确打过几次架。 新仇旧恨,战况十分激烈。 沈确一脚把一个人踢到河里,对方顺着河水往下滚去。 河岸边,他们那伙人发现后连忙跟着跑去救人。 “啊!!!” 一声惨叫响起,让两伙人都暂时停了下来,很快大家发现惨叫的人。 是沈确这边的小五,他从河里摔倒,把腿骨摔断了,骨头都支棱了出来,被水流哗哗的冲着,看着就疼。 沈确连忙淌水过去,和其他人一起把小五从河里给抬了起来,梁应章他们一伙人也凑过去看起了热闹。 沈确:“叫陈医生来。” 骨折最忌讳移动,现在他们有医生了,有指望了。 一辆车向镇子开去,去接陈最。 梁应章原本是打算带着人离开的,反正这一次他们打了不少鱼,也没有人员受什么重伤。 但一听说,沈确这里居然有医生了。 他就留了下来。 他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两伙人处于短暂的和平阶段,只有小五的叫声时不时响起,车很快开了回来。 梁应章看过去。 从车上下来的人过于年轻,让他不大相信对方会是医生,就算是,估计也是个只懂得皮毛的大夫。 他想着。 陈最拎着急救箱去到小五身前,动作利落的打开急救箱。 “你们按着他点儿。” 沈确看了他一眼,和另两个人一起按住小五。 陈最把一卷纱布塞到了小五嘴里,他得先把骨头复位。 当骨头被他按回去时,旁边的人五官都皱成一团,这瞧着也太疼了,小五更是都快疼死过去了。 他们看看小五又看看陈最,见他冷静又利落一样样的处理着,心里逐渐有了底。 很快,陈最把小五的伤口处理好:“先把他带车上去,送到医务室,他得在那儿住一阵。” “好。” 陈最起身,摘下被血染红的一次性手套。 梁应章看下来觉得陈最是有真材实料的,还真让沈确捡到一个宝贝。 沈确还是担心:“小五的腿……” 陈最:“即使恢复日后行动也会受影响。” 听到他这么说众人都为小五感到难过。 梁应章他们的表情也算不上好看,两伙人打归打,但从没闹出过什么人命,重伤。 那个小五这么年轻就变成一个瘸子,确实挺可惜的。 梁应章瞧着神情严肃的沈确,下意识向他伸出手,想说句今天这鱼就还给他们了。 但没想到挡在两人中间的陈最忽然“诶呀”了一声,整个人向后倒去。 沈确连忙转过身接住了他,然后愤怒的瞪向梁应章。 梁应章的手还在半空,懵住了。 沈确关心的看向陈最,就见年轻俊美的医生一脸歉意。 “对不起沈哥,我没想到会有人打我,是我不够警觉,我给你丢脸了。” 第159章 沈确心疼又有些愤怒的瞧着他,这都被欺负什么样儿了,这个傻子居然还只担心会给他丢脸,他怎么不知道为自己考虑考虑。 梁应章:“我只是碰了他一下。” 还是他自己靠过来碰上的,那样的一下触碰根本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伤害,也不可能将他推倒。 沈确听到他的话火气更大了:“你知道什么,陈最他身体孱弱,哪里经得住你那么一推!” 梁应章更傻眼了,瞧着这个身材好到几乎完胜在场大部分人的男人,他身体孱弱?他怎么可能身体孱弱! 沈确的手下也都聚集到一起,怒目对着梁应章,陈医生可是他们西镇的宝贝,绝对不能受到任何的欺负! 陈最:“沈哥,你不用为了我和人吵架的,我就只是肩膀有一些疼,没事的,不会影响我给大家看病的。” 傲天:【你还有这本事。】 陈最:【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累。】 他以前的职业可不是只要会打打杀杀就行,还要懂得揣测人心,像沈确这样保护众人的,大家长般的大直男,对他来说示弱绝对是最好用的,会比任何方法都好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觉得有些疲惫,就好像他不是死了后直接来到这个世界,而是又做了很多事情。 傲天:【累?】 陈最:【感觉自己打了几辈子的工,干了几辈子的活。】 所以他想采用一些最简单的,只需要动动嘴就能完成任务的方式,于是在沈确就要带着人冲过去继续和梁应章打架时,他把人给拽住了。 “沈哥,我还要回去看看小五,伤口还没完全处理好。” 这一刻别说沈确了,就连在场的无敌帮其他人都觉得他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医生,对他们帮派的人更是没的说。 沈确听他这么说这才压下怒火,向梁应章撂下狠话:“这事儿没完,还有,如果你们谁再敢伤到我们陈医生,哪怕是根头发丝,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他的手下们也是气势汹汹。 陈最是被沈确揽着肩膀,被其他人拥护着上了车的。 留下的梁应章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冤枉,那个陈医生……他记住了! —— 回去的路上沈确给陈最揉着肩膀,嘴里还嘀嘀咕咕:“你啊你,下次记住了看见拳头就往我身后躲,遇见危险就喊我,别傻乎乎的迎上去,肩膀还疼不疼了?” 陈最:“不疼了。” 副驾驶的老许:“陈医生躲我们后面也行,我们就是你最坚实的盾牌。” 开车的刘明也附和着。 陈最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下:“我知道了。” 傲天瞧着这情形,这怎么不算是团宠呢,不过陈最之前说的话吓了他一跳,不过一直工作确实是会累。 回去后就见好多人围在小五的病床前。 老许:“陈医生来了,都让让。” 排到门口的人齐刷刷让开,陈最之前给小五做的是简单的应急处理,主要是正骨加止血,安排他的学生把小五推去了无菌室,进行更仔细的伤口缝合。 忙活了一阵,出来时打了药的小五已经睡着了。 外面的人不但一个没走还多了起来,一个个很是担心,试图从陈最的表情中瞧出个结果来。 沈确:“情况还好吗?” 陈最摘下口罩:“伤口已经缝合好了,接下来只需要好好静养。” 大家放下心,换在以前这么重的伤他们老是给弄感染,然后就会引起一系列的并发症,之前盖房子时掉下来一个人也是这样,最后因此死了。 众人看着陈最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救世主,恨不得把他供起来。 沈确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吧。” 大家看了看小五又对陈最说了好多声谢谢才离开,陈最这有四个小徒弟,他们就可以负责日常照顾小五,也不需要再派人过来。 陈最为小五配着接下来要注射的药,并手写好顺序,同时和四个小徒弟讲解着。 沈确瞧着这一幕。 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就是镇子里的医疗问题,现在因为有了陈最他心里不安的那一块落地了,落地的那一刻忙碌中的陈最向他看了一眼,那双眼睛弯起露出一抹笑意,而后挪开继续耐心的回答学生们的的问题。 其实陈最的眼睛很锐利,但是他眼睛弯起的那一刻很温柔。 温柔到让沈确一时间失了神。 傲天:【好感度10%。】 忙碌了一天,到了夜深人静时洗过澡的沈确敲响了医务室的门,就听里面传出陈最好听的声音:“给你留门了。” 沈确的心因为这句话微妙的跳乱了一个节拍。 打开门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紧张,不过进去后在陈最面前表现的还是很自然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陈最把一盒药放到架子上:“可能因为我和沈哥心有灵犀。” 沈确根本没听出来这是在撩他,只觉得或许他们上辈子就是好兄弟,这辈子才这么默契。 见陈最还穿着白大褂:“忙什么呢?还不休息。” “整理下药架。” 这些药都过期了,只有经过他的手才会恢复药效,所以陈最需要每一个都倒腾一遍。 是个大工程,不过好在不需要一粒粒,通过药盒和药瓶也可以。 沈确按住他去拿药盒子的手:“明天指挥那四个小的给你整理,很晚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快休息吧。” “嗯……那好吧。” 沈确听着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等陈最洗完澡出来,应该就会进行今天的按摩治疗,他只是想到,总觉得胸口就痒了起来。 抓了两下。 但是一点不解乏,不像陈最的手。 他一边挠着一边想着今天的事,今晚安排在河边的人多了一倍,这件事他必须找梁应章解决,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办法。 其实这个鱼不是不可以给他们一些,但得要他们拿东西来换才行。 看来有必要进行一场谈判了,这样总比他们隔三差五来偷鱼强,起码还能从他们套些东西走。 当了5年的领头人后,沈确变得更加的圆滑,考虑的东西更多,很多时候不能只争那一口气,要为大局考虑,而这个大局就是让东镇得到更多的利益。 陈最缠着浴巾出来。 沈确看过去,其实他也实在看不出这样的身材怎么会孱弱,但也确实有高高大大,肥肥壮壮的爱生病的人。 镇子里就有,所以陈最可能就是绣花枕头。 陈最举起毛巾去擦头发,胳膊一抬嘶了口气。 一直关注着他的沈确:“肩膀还疼?” 陈最活动了下肩膀:“有点。” “过来,我给你擦头发。”沈确往里让了让,把床边的位置空出来。 陈最过去坐下:“麻烦沈哥了。” 沈确接过毛巾,他手劲大所以动作间很小心,就好像陈最是什么易碎的珍品,他还怕自己粗糙的手刮掉陈最乌黑的发丝,所以动作间绝对不让自己的手超过毛巾,以免直接碰到陈最头发。 陈最闭起眼睛,享受着。 总感觉自己以前好像也被人这样擦过头发。 “沈哥将来的对象有福了。” 听到陈最的打趣沈确笑了下:“你将来的对象才是真正的有福气。” “我不找对象,我以后就跟着沈哥你,壮大我们无敌帮。” 沈确脸上笑容更盛:“那可不成,那得让多少人伤心啊,都有向我打听你的人了。” 这话不是作假。 陈最这样的就得抓紧拿下。 “沈哥你可别给我乱点鸳鸯谱。” 沈确:“放心,肯定是要给你找个和你情投意合的。” 擦干头发后,陈最开始准备今晚的按摩治疗。 他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药膏,戴手套时沈确已经把衣服掀了上去,露出精壮的上身。 陈最将药膏摸上去开始推平,今天还没等他把药抹平,抹化,沈确的呼吸声就已经加重了。 他好似什么都没察觉,没察觉到沈确的反应,没察觉到他的隐忍,继续他的按摩。 因为戴着一次性手套,偶尔从皮肤上推过时会产生滞涩,在这安静的卧室产生声响。 15分钟的按摩治疗。 沈确的喉结滚动了7次,舔了3下嘴唇,陈最全部看在眼里。 但他生病的地方依旧安静,看来是真的病的很严重。 陈最甚至有点疑惑,书里后来他是怎么因为梁应章就好了? 爱能治病? 陈最还真没听说过。 “今天感觉怎么样?”陈最摘下手套,为沈确把药膏擦干净。 沈确眸色里好像着了火,但这火发泄不出去,把他憋的要死,音有些哑的说了句:“还好。” 陈最:“才第二天,不急。” 临睡前他又去隔壁看了眼小五,今晚是他学生里年纪最大的宋洛陪床,见到他向他说了下小五的情况,就连吃了几碗饭都不落下。 陈最:“辛苦你了。” 宋洛:“不辛苦,大家都是一家人互相照顾是应该的。” 卧室的沈确趁陈最没在,自己又偷偷捏了一会儿,借着陈最的手残留下的余韵,倒是还有一点感觉。 陈医生说的对,男人这里果然是有感觉的。 陈医生真厉害。 —— 第二天早上,沈确还是没忍住把陈最的宝贝拿了出来。 一边瞄着陈最一边捏捏。 还真是每天早上都会这样啊,羡慕,爱不释手,喜欢的不得了,看着这东西时他甚至会觉得陈最很强,很厉害。 他又想起自己昨天在手上闻到的味道,淡淡的,他从来没有过的味道。 沈确抿了下嘴唇。 他就闻闻。 就闻一下。 想着,靠近—— 第160章 沈确靠近的动作很缓慢,有点紧张以至于只用鼻子呼吸有些供氧不足,他要张开嘴呼吸才行。 让他没想到的是在他靠近后。原本平躺的人忽然要向他这边翻身。 太过突然,他毫无防备。 以至于只是想闻一下的东西一下子就怼了过来,顺着他张开的唇跑进去。 那叫一个顺滑。 沈确的瞳孔瞬间放大,向后退的速度达到了生平最快,下意识就要呸呸呸,但一瞥翻过身的陈最这时候也不能把他吵醒。 强忍住。 做贼般着急又小心翼翼的逃离了房间。 人一离开。 卧室里就响起陈最闷闷的笑声,直男的嘴巴也很火热啊。 外面的沈确龇牙咧嘴的呸呸呸,一脸痛苦,他只是想闻闻而已啊!虽然陈最的那个东西白白净净的算得上漂亮,但那毕竟也是男人的…… 一想到自己把一个男人的吃嘴里。 沈确:天——塌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去,用最重的力气猛刷牙。 吃早饭时陈最注意到沈确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一点别扭,而且吃饭也吃的龇牙咧嘴。 老雷问他怎么了,他小声嘀咕了句:“牙花子出血了。” 老雷一听:“上火了吧,让陈医生给你开点药。” 沈确没看陈最,把一个煮鸡蛋一整个塞嘴里:“不用。” 陈最也只当自己没听见。 昨晚河上没出什么事儿,沈确安排了小许去西镇那边约梁应章谈河的事情,小许一大早就去了,踩着饭点回来的,一回来先向沈确汇报工作:“老大,那边说十一点在咱们的交界处谈。” 沈确点了下头:“行,辛苦你了,去吃饭吧。” 老雷:“老大你打算怎么谈?” 沈确:“以物换物。” 老许放下粥碗,没开口先笑了笑:“要不换点人过来,把那单身的年轻男女换咱们这边来。” 他这话就是说着玩,一听就不靠谱,年轻的劳动力还能创造下一代,为了发展的长远考虑这都是比物品还贵重的宝贝。 老雷擦了擦他的络腮胡:“你可别一大早就胡说八道了,都没你家小许靠谱。” 老许嘿嘿乐了两声。 安静听着的陈最放下筷子:“沈哥。” 沈确看向他之前还提了一口气做准备,看来吃鸡的冲击对这个直男来说影响还是挺大的。 “怎么了?” “沈哥你们谈判时我也想去看看,见见世面。”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们谈判的地点离镇子也不远,沈确很痛快就答应了:“行,走之前我叫你。” 陈最吃完饭先去看了看小五,精神头不错,不住向他道谢。 陪了一宿的宋洛正在旁边吃饭。 陈最:“吃完饭就先回去休息吧。” 宋洛摇头:“没事,我昨晚睡了,我还要留在这儿和陈哥你学本事呢。” 一天他都不愿意落下,他可不想跟不上进度,毕竟四个徒弟中他年纪最大,可不能输。 今天上午不太忙,陈最带着他的四个徒弟认药架上的药,外加讲解。 陈最:“你们不用着急,医学是一门复杂的学科,脑,骨,血,五脏六腑等等,是不可能全部都擅长的,你们先对基本的有一些了解,然后再选择自己感兴趣,有天赋的那一科进行深度钻研。” 四个徒弟认真点头。 中午的时候小许过来叫他:“陈医生,走吧。” 陈最应了声好,脱下白大褂,临走前向小徒弟们交代了声:“你们中午也休息休息,有人来记下症状,不要开药等我回来。” “好的,陈哥。” 捧着笔记本的小徒弟们异口同声,别提多乖了。 陈最还真感受到了一些当老师的乐趣。 两个镇子交界处,摆了桌子,放了椅子,支起了棚子。 这个谈判地点实在是——简单又潦草,尤其是在这石板路以及旁边稻田的衬托下。 傲天:【好像在过家家。】 梁应章他们已经到了。 小许是个机灵的,要显得老大气场足,下车第一件事就是上前把椅子给拉开,昂首挺胸的斜眼睨着梁应章他们。 沈确走过去。 抬手搭在身后侧陈最肩膀上:“你坐。” 一下子陈最成为了焦点。 陈最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沈哥你坐,我站着就行。” 沈确的手加重力气把他往椅子上按:“让你坐你就坐,听话。” 小许眼珠一转:“没事陈哥,你坐,老大有椅子。” 他蹬蹬蹬跑去沈确身后,然后跪到地上往前一趴,双手撑地。 变成了一个人体座椅。 场面瞬间安静,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精彩,就连吹过的夏风都带着丝尴尬。 机灵,但机灵过头有点颠了。 沈确扶额。 然后卷了小许一脚:“去一边去。” 小许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还有点委屈的回到他老爸边上,老许悄摸悄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好样的,好儿子。” “爸你说,我刚才那事儿办的咋样?” “办的好啊,多机灵就你想到了。” “那老大为啥不坐我?” “老大那是怕你禁不住。” 父子俩嘀嘀咕咕,听的旁边的老雷快把络腮胡给捋掉了,安排人回去取椅子。 沈确不在意有椅子没椅子的,痞里痞气的往那一站,抽了根烟叼嘴里。 “鱼可以分你们,拿东西来换。” 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梁应章身后的人脸色变了变,看样子有很多话要说。 梁应章只回复了三个字:“凭什么?” 他手下一个个昂着脑袋,是啊,凭什么,鱼又不是你家的。 傲天:【你以前保护大佬去谈判,应该都是上亿的卖买吧。】 陈最:【环境不同,在这个世界食物就是最有价值的存在。】 陈最的确是经历过很多大场面,听上去两伙人为了鱼打架挺好笑的,但是在这个世界里陈最理解。 随着梁应章的回应,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沈确微仰着头吞云吐雾:“凭什么?” 他笑了声。 视线一一扫过梁应章和他身后的人:“就凭你老子当初带着他那二三十号人逃荒逃到这儿,我们东镇给你们留了活路。” “就凭你们第一批种出的粮食是我们东镇给的种子。” “就凭你们到这儿的第一个冬天,是靠我们东镇才活下来的。” “还要我说下去吗?” “你们还有脸听我说下去吗?” 他妈妈对西镇可以说是仁至义尽,因为对他妈妈来说人类的每一条生命都很珍贵,也正因为他妈妈有这份心,这份善良,东镇才能逐渐壮大,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加入东镇。 才会成就如今的东镇。 当初梁应章老子手底下的人,也有几个被打动,自愿来到了他们东镇。 沈确的声音不大,却比耳刮子还要让西镇的人脸热。 以往的沈确是不爱提这些事的,所以这些年一直是以武力解决和西镇的问题,但他在这个位置坐的越久,他就越能理解他的妈妈说的那句:打架是最傻瓜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不但要保证大家的温饱,最重要的是保证大家的健康和生命。 现在医务室还躺着个小五,那么年轻,以后却要成为一个瘸子。 沈确得改变自己。 梁应章那边的气势低了下来,首先沈确说的全部是真的,其次他们答应来谈就是也想有一个解决办法,这样隔三差五偷回鱼打一架的日子他们也够了。 梁应章:“你想让我用什么来换?” 沈确:“以后鱼对半分,那座山八二分,我八你们二。” 他指向那座静静矗立的大山。 梁应章眉头压低,还真是狮子大开口,他身后有人急了。 梁应章:“64,你六我四,让你的那一成算是我的买鱼钱。” 沈确又吸了口烟:“三七,再低免谈,对了——” 他认真询问:“你们那里的老医生不知道人多起来忙不忙得过来?接班人培养好了吗?” 他笑。 那笑容灿烂却是明晃晃的威胁,在他旁边大佬般交叠着长腿,坐在椅子上的陈最就是他这个威胁的底气。 梁应章和他的手下也一同看向陈最。 一个年轻的,有真本事的医生,恨不得给抢过来。 这次谈判要是不成,以后那就只能是真拼命,无所不用其极的打了,无论是医生问题,还是人员数量亦或者是各种物资,后来的西镇都是比不上东镇的。 梁应章也没思考太久,沈确一开始是故意狮子大开口,那现在这个就是他的底线。 绝对不可能再降低了。 想要能继续好好的,安稳的发展下去,他们之间的战争应该也必须结束了。 两伙人都带着这份心,所以谈判进行的很顺利。 梁应章指向陈最:“成,不过他要向我道歉,上一次我绝对没有碰到他。” 沈确皱眉。 所有人再一次看向陈最。 陈最抬起视线,无辜又惊讶的看着梁应章,他的眼神变化很快,惊讶过后就是委屈和隐忍。 手撑着椅子把手就要站起来,却被沈确按住了。 陈最侧身转向他:“沈哥,为了两镇的合作我得道歉,我没关系的,既然梁先生说他没有碰我,那就是我自己站不稳,是我的错好了。” “不就是道歉吗……” 他扯出一个勉强又坚强的笑:“梁先生是西镇的领导,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医生,我向他道歉没什么的,不能因为我让两镇好不容易就要到来的和平被破坏,能有人不再因此受伤,就是要我跪下磕头也行的。” 梁应章:“你!” 沈确:“你够了!” 沈确向梁应章吼了回去:“即使你是西镇的老大,你也欺负不到我们东镇的人,那天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再说了陈最为什么要冤枉你,有什么意义?他得到了什么好处?” 梁应章气到鼻翼翕动,偏偏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不图什么?他得到了什么好处?梁应章也想不通。 沈确还在说着:“你不就是想抹黑他的形象,想让我们对陈医生的印象不好,产生嫌隙,你这个算盘珠子打错了!” 梁应章甩手指向沈确:“你……” 他身后的副手拽了他一下:“老大,正事要紧。” 再这样下去就要谈崩了。 梁应章深吸一口气,他身为老大更要以身作则,不能因为一点私人的小事置一镇人的利益不顾。 老大这个身份是权利也是枷锁。 沈确:“道歉是不可能的,刚才的条件你到底答不答应?” 梁应章把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明天十点山上分地盘!” 说完甩手就走,离开前还瞪了陈最一眼。 陈最已经把另一只手搭在沈确手上了,善解人意的:“沈哥,你不用为了我这样的,不就是道歉吗,没来东镇前,我也不是没被人欺负过,为了大家我愿意。” 沈确看向这个只会为别人着想的傻子,实在是很心疼他:“在我这儿,谁都不能欺负你,你也不可以。” 老许他们也附和:“是啊,咱不给他道歉,咱凭什么给他道歉。” 陈最感动的红了眼眶:“谢谢你们,你们对我真好。” 最后用那双泛红的眼,深深的瞧着沈确,一张白皙的脸也被大中午的太阳晒得透红:“谢谢沈哥。” 沈确语重心长的:“你啊,以后对自己好点。” 陈最腼腆的笑了下:“我知道了。” 沈确这才满意,大手一挥:“走!回家!” 转开视线时还瞥了眼陈最,这一晒,感觉这张脸更好看了。 陈最起身,忽然站不稳的摇晃了下。 瞄着他的沈确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怎么了?” 陈最虚弱的靠在他怀里:“……可能是有点中暑。” 作者有话说: 陈最:既然装茶,那就贯彻到底咯~[菜狗] 第161章 中暑。 沈确瞧着陈最泛红的脸,知道他身体孱弱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弱。 这么会儿的功夫还是在伞下居然中暑了! 他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腰一弯,手从陈最腿弯后一搂就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啊,以后我真得把你供起来才行。”沈确说着抱着陈最健步如飞的向车走去,“开快点,陈医生中暑了。” 司机已经准备好起飞。 陈最也算是体验了一回公主抱,果然只要活得久,一切皆有可能。 回去的路上,小许快要把胳膊抡冒烟了给陈最扇着风。 沈确就没把陈最从身上放下,反正一会儿也得抱下车,摸了下陈最额头,是有些热。 小许:“陈医生你是不是穿多了。” 陈最一身灰色西裤搭配浅蓝色衬衫,在这个世界里可以说穿的好看又精致,但关键是长裤长袖。 这可是夏天。 沈确觉得小许说的有道理,直接动手就要把陈最的衬衫给扒了。 陈最挡住他的手:“沈哥……” 沈确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脱下来凉快的快。” 陈最盯了他几秒后这才把挡着他的手拿开,沈确就继续解他的衬衫扣子,从领子开始,一颗,两颗。 沈确心想这衬衫真费事,真想直接给扯开,但这是陈最的。 随着扣子解开锁骨逐渐露了出来,陈最的锁骨很漂亮,直直的向着肩膀处斜去,还有锁骨窝,会让人很想把鼻子拱上去。 沈确解扣子的手顿了下,发现陈最正盯着什么看,他转眼顺着陈最的视线看过去,扇风的小许眼睛一眨不眨的。 沈确想起陈最赤着上身的样子,白皙的皮肤,紧致的皮肉,还有那粉。 小许:“老大怎么不解了?” 沈确就觉得,那样的陈最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 虽然他也说不清为什么。 他又拿了把扇子开始给陈最扇风:“脱了要是再受凉也不好。” 傲天:【好感度17%。】 陈最瞧着若有所思,用力给他扇风的沈确,还能直多久呢? 沈确把陈最从车上抱下来,抱进医务室时,还在啃笔记的4个小徒弟傻眼了。 “怎么了?陈哥受伤了吗?” “腿受伤了吗?” “还是脚?” “我去拿……” “是中暑。” 沈确这一句让急的你一句我一句,差点团团转的小徒弟们愣在了原地。 ……中暑。 他们看向沈确怀里duang大一只的陈最。 宋洛:“我去拿藿香正气水。” 秋彤:“我去给陈哥弄些糖水。” 他们4个又忙活起来,沈确抱着陈最上楼:“东西都送楼上来。” 他轻轻的把陈最放到床上,只是动作不太熟练,又把风扇打开,对着陈最吹。 陈最在喝藿香正气水的时候有点后悔装中暑了。 真难喝。 沈确:“闭上眼,睡一觉吧。” 虚弱的陈最睫毛抖了两下:“沈哥,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确不爱听他说这种话,当即板起了脸:“你再说这话我可要收拾你了。” 他还作势举起了手,盯着陈最想了想,最后决定:“我就打你屁股,哼。” 这对一个成年男性绝对够屈辱了。 傲天:【糟了,我怎么还有点想看?】 傲天:【啊!!!我可不是叛徒啊!】 陈最笑了下,闭上了眼睛休息。 沈确今天忙完了最重要的事情,交代了老雷一句安排明天去山那边的人,就一直守在陈最身边。 有小许这个大嘴巴在,几乎全镇的人都知道陈最中暑了,一拨接着一拨人过来想要瞧瞧他,沈确都让宋洛给打发走了。 反正这一传吧,陈医生身体虚弱这事儿是都知道了,而且是很虚弱。 有老人家就操心啊,这大小伙子这么虚恐怕那方面不得行。 陈最睡了一觉,醒来时见沈确端着饭菜进来。 两人对上视线。 沈确:“醒了,我也正要叫你起来吃饭呢。” 他把小饭桌往床上一支。 陈最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怪不得那么多人都爱吃软饭,这软饭吃起来是真省心又省力,关键是…… 他瞧着那炖鸡蒸鱼,炒蛋青菜,冒着热气的米饭。 关键这软饭还香。 沈确把筷子递给他后又摸了下他额头,不热了。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沈哥你吃过了吗?” “嗯,你吃你的。” 沈确在床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给他挑鱼刺:“你啊你,身体怎么会这么弱,这可不行,沈哥我还指望你长命百岁呢。” 他说着笑着看向陈最:“非得把你养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放到陈最碗里。 陈最看着那块鱼肉,心里某块地方出现了柔软的松动,夹起鱼肉送进嘴里。 今天的鱼格外好吃。 由于陈最身体不舒服,沈确停止了他今晚的按摩,坚决让他洗漱完就赶紧躺下,好好再睡一觉。 陈最没坚持。 关了灯,沈确在陈最身边躺下也准备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山上,说不准梁应章那边会不会搞幺蛾子。 他得养足精神。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却失眠了,而失眠的原因不是因为他脑袋里想太多事,而是…… 他在黑暗中睁开眼睛,垂眸向胸口看去。 痒。 痒的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 痒的让他抓心挠肝。 就是不得劲。 很不得劲。 他转头看了眼面对着他睡觉的陈最,他知道少了什么,少了陈最的按摩。 这也让他很无语,不过是被按摩了几次而已,居然就这么离不开了! 把头转了回去,放轻动作侧过去背对着陈最,为了能够睡着,他只能先…… 自己玩儿会了。 粗糙的手指抓了上去,沈确抿住嘴唇忍住声音。 并不知道,他身后的陈最已经睁开了眼睛。 沈确还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想着陈最每次给他按摩时那样捏着,揉着。 但还是差很多意思。 没有热。 也没有麻酥酥的感觉。 沈确想可能是因为少了药膏,他看向床头柜他知道药膏就在那里。 但没必要这么齐全吧。 可是这样完全满足不了他,根本无法睡着。 一番纠结后他还是决定拿药膏。 动作缓慢的支起上半身,陈最忽然蹬了一下脚。 那一瞬间吓得沈确呼吸都要暂停了,虽然他觉得自己也没干见不得人的事儿,要不也是要这样按摩的,但他就是控制不住做贼一样的心虚,用最快的速度躺了回去,过了会儿才敢偷偷把靠近陈最那边的眼睛睁开条缝。 看过去。 陈最还在沉沉睡着。 他松了口气,犹豫了下还是想拿药膏,又一次偷偷摸摸去够。 陈最瞧着,这一次直接把手臂甩到了沈确腰上。 浑身僵硬的沈确:…… 第162章 沈确真是倒吸一口气,心想自己还好是天生养胃,不然非得被吓养胃了。 瞄了眼搭在腰上的手,平时就是这只手给他按摩带给他那种特别的感觉,勇气这回事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他现在已经不想着去拿药膏了。 总感觉再拿肯定就要被抓包了。 他老老实实的待了会儿,搭在他腰上的手也不动,他并没意识到现在相当于陈最抱着他睡,满脑子只有胸,奈投。 确认陈最再没有动静后他就接着玩儿了起来,盯着陈最的那只手感觉比之前要好上一些,不自觉加重着手上的力气。 傲天:【黑夜,卧室,旁边肌肉结实的男人悄悄玩萘紫。】 傲天:【刺激。】 有了傲天这个旁白陈最反而觉得没那么刺激了,好在傲天只冒泡了这一下,陈最听着沈确隐忍克制的呼吸声,悄无声息的把手向上挪了挪。 沈确注意到的时候是两人的手碰上了,他瞧着那来到自己胸前的手,只要自己往前凑一凑,就能把萘投贴上去。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沈确的心里就像是长草了一样。 只犹豫了一瞬就这么做了。 黑暗中胸肌健硕的男人偷偷向前贴去,淫荡的把自己的萘紫贴到另一个男人的手上,还借用呼吸的方式产生对方在给他按摩的效果。 即使这样,他还认为自己是一个直男,这只是在做一件每天都会做的正常事情。 陈最看在那挑了刺的鱼的份上,没有揭穿沈确,充当了一次“熟睡的丈夫”。 —— 由于上一次不小心吃到鸡了,所以这个早上沈确什么都没做就出去了,没成想医务室外面聚集了好多人。 他愣住。 大家瞧见他一大早从医务室出来也愣住。 沈确:“你们这是干嘛来了?” “老大,听说陈医生中暑了,我昨晚给他新编了一个凉席,睡着舒服。” “老大,这是我给陈医生准备的绿豆汤。” “老大,我给陈医生做了一个枕头也是新编的。” “老大……” “老大……” 大家伙把自己给陈最准备的东西全送到沈确手里,没一会儿沈确就变成了一个货架子,他勾了下被挂了一个草帽的小拇指:“好了好了,我替陈医生收下了并且代他谢谢大家,都忙去吧。” 大家这才散开。 等他以这幅形象出现在楼上。 刚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的陈最:“这是?” 沈确慢慢转了下身,停下:“先生,请问有你喜欢的货品吗?我这里的价格绝对是童叟无欺。” 他一边说,陈最一边帮他把东西一件件拿下来。 沈确把草帽戴在了陈最脑袋上:“是大家惦记你中暑的事,给你送过来的。” 陈最瞧着满满一地的东西,都是送给他的?就因为中暑这件小事?这实在是不在他的认知范围之内,甚至一时间他是有些无法理解的,毕竟自己和镇上的人也不熟,他才来几天而已,和大家没什么交情。 沈确拿起凉席:“这是新编的,沈叔这手艺就是好。” 他没说这一个凉席估计得编一宿怕陈最有压力。 “我先把这个铺上,你去投个毛巾给我,这新的都容易有小毛毛刺。”沈确一边说一边开干,“那个绿豆汤你先喝点,等天热了它也热了就没那么好喝了,还有那个黑塑料袋里是吴婶给你做的衣服,那可是咱们镇上的大裁缝师傅,你试试,别整天穿你的长袖长裤了。” 他嘀嘀咕咕,陈最却一点都不觉得烦,他喝了口绿豆汤,冰冰凉很舒服,又把衣服拿出来,好几件砍袖上衣和短裤,做工精致,用的布料摸着也很好。 沈确口中的这些人,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是谁。 这个任务世界他挺喜欢的。 陈最去投了毛巾,想要自己擦凉席,毛巾被沈确一把拿了过去:“快到饭点了,你收拾收拾一会儿咱俩一起过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就要去山上了。” 陈最瞧着认真擦着凉席的人:“沈哥,我也想去。” 沈确:“你可快拉倒吧,在家好好歇着,我们可不只是在山脚下,我们得上山上分地盘,那山大着呢,最早也得晚上才能下来。” 他没说就你那弱鸡小体格子,早上上山,不用到中午就得被人扛下来。 那太伤人自尊了。 陈最:“我想去。” 他往擦干净的凉席上一坐,更多的话也不说了,反正要表达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想去。 擦完凉席的沈确站在床尾,瞧着低着头一副你不带我去,我就要在你面前难过,委屈,不开心,还觉得你欺负我了的陈最。 一阵龇牙咧嘴,有点头大。 感觉真是一点招都没有:“行行行,带你去,带你去,别整这出。” “谢谢沈哥。” “沈哥你最好了。” 沈确哼了声,就知道哄他。 傲天:嘶——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和任务目标这样相处的陈最他还没看过,和之前的大师兄有点类似但并不相同。 其实傲天挺喜欢这种任务目标会宠着陈最的小世界。 它的宿主太累了。 陈最今天的行头变了,白色砍袖搭配蓝色短裤,斜挎着一瓶绿豆汤,挎带上还有小朋友送他的小花花,趿拉着人字拖,戴着一个小草帽,像是要去春游的男大学生。 沈确用最快的速度给他拽到车上,一边用扇子给他扇风,一边问宋洛:“药都准备好了?什么藿香正气水,防蚊虫的,速效救心丸,创可贴都装上了?” 宋洛把包放到小许那儿:“回老大,都装好了。” 沈确点了点头,他们这些镇子里的人隔三差五就往山上跑,他不用担心。 这些啊,都是为虚弱的陈医生准备的。 他还叮嘱陈最:“有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忍着。” “知道了。” 陈最打开绿豆汤的瓶子,叼住吸管喝了几口。 原来被人照顾是这种感觉,挺享受的,既不用动脑子思考也不用消耗体力。 沈确翻出花露水往陈最身上喷了喷。 奇怪。 对方明明是个医生,但他就是觉得自己得多照顾陈最一点。 没办法,谁叫他身体这么弱。 两伙人在山下碰头,今天带的人都比昨天的多。 梁应章的视线落在陈最身上,见他脖子上还披着一条毛巾,整个人的形象和这里的众人格格不入,他像是来玩儿的。 收回视线,现在真是看他就来气。 梁应章:“开始分吧。” 沈确这边已经有人准备好了绳子,从他们说好的划分地方开始,把鲜艳的绳子绑到树干上向前扯去。 五十米左右,再接一根绳子往树干上绑去。 从此以后以绳子为界限,分的清清楚楚。 两伙人忙碌着向山里去,就连绑到哪棵树上都得确认仔细,两伙人都同意了才行,反正是我不占你,你也别想占我便宜。 这条绳子也将两伙人分开,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说话也都是和自己人说。 陈最走在山里有一种久违的感觉。 他和阿野的相遇也是在山上,那时候的阿野还是个瘦不拉几的小狼崽,被他发现时奄奄一息。 能救活就连医生都说是个奇迹,阿野很黏他也很能和他撒娇。 虽然淘气但其实很聪明,聪明的好像能听懂人话。 想起他的小狼,陈最情绪低落了下去。 他救了它。 它又为他而死。 “停!” 有人举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于是大家就听到了一声狼啸,陈最瞳孔放大,向着狼啸传来的方向看去,同时间手臂被抓住,被沈确拽到了身边。 “在我身边,别乱跑。” 沈确从腰后掏出把枪,那枪瞧着很有年头了,枪身上尽是斑驳的痕迹。 陈最看了圈,大家拿出各式各样的武器,神色中除了警惕还有兴奋。 是猎人遇到猎物的兴奋。 靠山吃山,这山里的动物就是他们的物资之一。 他们要杀狼。 “在那里。”开口的是梁应章那边的人,大家看过去。 在梁应章那边的树林里,能看到叶子在晃动,没有风,是有动物在穿梭。 陈最凝眸,他视力一向是很好的,经过专业的训练更擅长动态捕捉,他转动着脑袋,脚步,于是瞧见了一抹灰色从树木中间窜了过去,迅捷,快速。 “咻——” 是梁应章那边有人射箭。 这一箭射空,那人的反应速度也很快,再次拉弓顺着之前的位置向前,这次距离那头狼更近了,紧接着是第三箭,这一箭已经追上了狼的尾巴。 第四箭射出去,绝对能要了那头狼的命。 那不是陈最的小狼。 但陈最也不想让它死,他抬手抓住沈确握枪的手,带着移动了下位置,按着沈确的食指扣下扳机。 飞射出去的子弹在最后一刻,从另一个方向射断了箭矢。 梁应章他们愤怒的向沈确他们看去。 沈确震惊的瞧着陈最。 陈最则目送着那头狼跑远。 梁应章的视线落在那两只交叠在一起握枪的手上:“沈确,你什么意思,那头狼可是在我们这边的。” 沈确放下握枪的手,同时也离开了陈最的手:“但它后来跑到了我们这边,就是我们的。” 不会动的好划分。 会动的好像也只能这样划分,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地盘上有多少动物。 梁应章哼了声,刚才的经过虽然他没看到,但那一枪应该是陈最带着沈确开的。 射断射出去的箭。 这个准头,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沈确,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小心叫人玩儿死。” 某人绝对是扮猪吃老虎。 傲天:【糟糕,你暴露了。】 第163章 陈最:【没事,圆的过去。】 面对梁应章意有所指的提醒沈确并没说什么,毕竟现在不是细问这件事的时候,两伙人又在这里停了一会儿,那头狼没再出现他们这才继续向山里去。 一上午的时间,不断有人在可惜没有打到那头狼。 中午他们架好铁锅准备食物。 陈最坐在一旁休息着,山里还是要凉快很多的,偶尔有风吹过吹动他草帽上的七彩小风车,据说是编草帽的大娘家的小孙女亲手做的。 很可爱。 也给陈最增添了许多的可爱。 沈确在他旁边坐下:“累吗?” 陈最捏了捏小腿肚:“还好,挺有趣的。” 他欲言又止的瞧着沈确:“沈哥,关于刚刚的事,我……” 沈确拨动了下他脑袋上停下来的小风车:“不急,晚上再谈,咱们今天看样子是下不了山了。” 分地盘比他想象的要耗时,不过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所以过夜的帐篷什么的都背了上来。 他瞧着小许把蘑菇丢进锅里:“新摘的?” 小许咽着口水点头:“嗯,得老鲜了。” 沈确:“挑好了,别把毒蘑菇混进去。” 午饭是鲜蘑菇煮面条,陈最还是头一次吃到这么鲜的蘑菇,也是食欲大动吃了两碗还喝了一大碗汤,吃的冒了汗,红了脸,脑袋上的风车呼呼的转,挎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别了几朵真的小野花上去。 沈确见他食欲这么好,看来身体是真的恢复了,放下心的同时也被这个模样的陈最可爱到,尤其是在旁边那些要么赤着上身淌着汗,要么晒却黑剔着牙的大老爷们衬托下。 以往梁应章也在时,他的注意力更多的都在梁应章身上,但是最近几次他关注更多的都是陈最,这点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傲天猛吸不存在的口水,感觉陈最真的吃的好香啊,馋死它了! 等它变成人,它要吃遍这个世界所有的美食! 下午的时候陈最为了维持自己的虚弱人设,走的逐渐慢了,气也喘了,落到队伍尾巴没多久身边就又多了一个沈确,架着他带着他走。 梁应章回头瞧了眼贴在一起的两人。 他了解沈确的性格,并不觉得沈确做这些是出于什么私心,但以他对陈最的了解,这个人绝对有所图,他并不希望东镇换领导。 月上中天,他们这伙人停了下来,各自开始搭帐篷,生火准备晚饭。 陈最加入到搭帐篷的团队中,没有任何意外的他和沈确睡一个帐篷,是沈确直接一声令下安排的。 吃过晚饭陈最坐在外面吹着风,散散热气。 漫天的繁星璀璨。 交代完守夜事情的沈确来到他身旁坐下:“你的枪法很好。” 这是准备要谈白天的事情了。 陈最还在望着夜空,表情从惬意转变为落寞:“曾经我有一头小狼。” 沈确挺惊讶的,是养了一头狼? “也是在这样的山里我遇到它,很小,很瘦,一只爪子还受了伤奄奄一息。”一开始他没打算救那只小狼的,在陈最眼前死掉的东西太多了,他对生命没有什么敬意和爱护。 “它用那只受伤的爪子抓住了我,血染红了我的裤腿。” 那一刻他感受到这个濒死生命强烈的生存意志,他少见的,难得的动容了,尤其是在和那双狼眸对视上后。 “我把它带出了山林,它很乖,从来没有试图咬过我,乖乖接受治疗。” 不知道是不是怕自己把它丢了,一开始的小狼真是又乖又老实,都不怎么叫的,哪向后来整天狼嚎。 沈确从陈最的神色中看得出他真的很喜欢他口中的小狼,他只是意外陈最会养那样凶狠的宠物。 “得到照顾后小狼恢复的很快,每天都在长肉,长大,皮毛变得又顺滑又亮,也逐渐变得淘气起来。” 说到这儿陈最不禁笑了下,那可不是一般的淘气,不过比起拆家小狼更喜欢和他玩儿,最喜欢和他玩儿的就是扑倒他的游戏。 他但凡往哪一坐,小狼就会窜过来扑他。 有时候他会接住小狼,那样一个大毛绒玩具抱在怀里真的很舒服,有时候会顺着力气被扑倒,小狼的两只爪子就会压着他的两只手,开心的直甩尾巴,还会伸出舌头去舔他,拿头拱他。 这个游戏小狼乐此不疲。 “我的小狼很聪明,特别聪明。” 聪明到什么程度呢,聪明到陈最有时会觉得它像个人,因为他的小狼会用马桶,而且必去卫生间上厕所,还会在沙发上看电视,甚至吃饭也从里不在自己给他准备的放在地上的碗里吃,是要在椅子上,吃餐桌上的食物。 “不过它死了,被人杀掉了。” 陈最望着天上的星星,如果没有暗穿书局他的小狼估计也会变成某一颗星星,但是现在暗穿书局给了他希望。 他的人生一直是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一个人闯入,他也从来没想过养个宠物陪自己,小狼是特别的。 是意外也是注定。 在那几年的时间里,给了他从未有过的温暖和快乐。 沈确听到小狼死了呼吸都一滞,升起一种莫名的说不上的难受,尤其是在看到陈最垂下的睫毛掩住的落寞后。 心在疼…… 不止是心,还有身体的几个地方,那种疼痛就好像受了很重的伤一样。 陈最:“所以我没办法看着那头狼被杀掉。” 他并没有陷在难过的情绪中太久,陈最很擅长调节自己的情绪,在有希望复活小狼的情况下,过多的陷入悲伤中不过是浪费时间。 “也是因为小狼的死,我遇到了教我看病教我射击的叔叔。”他自嘲的笑了下,“毕竟就我这样的身体素质,指望我打架能打过谁不被欺负是不大可能了。” 说了这么多后他才看向沈确,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里是深沉的悲伤:“沈哥,无论是动物还是人都是会死的,没有谁能陪谁走到最后。” 夜色下,月光是落在陈最眼角的泪珠。 让沈确心疼到快要窒息。 身体的反应快过了思考,牢牢把陈最抱住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念头:“我会陪你,我会陪你走到最后。” 万籁俱寂,只剩胸腔下两颗心脏在同一个频率下跳动。 两人都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一个拥抱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心灵上的满足,就好像他们曾这样生生世世几辈子,在这个世界终于又相拥。 两伙人都有没睡的和守夜的,注意到他们俩。 沈确这边的人,好兄弟深夜谈心是得抱一下。 梁应章从帐篷里处理瞧见这一幕,心里莫名的不舒服,以前沈确的那双眼睛总是跟着自己转的,但这几次他一双眼睛都黏在陈最身上。 陈最和沈确分开,那种特别的氛围还没消散。 沈确:“睡觉吧,明天还得接着爬山。” 陈最点了下头,之后两人打湿了毛巾擦了擦身体才进帐篷。 走到帐篷前陈最又停下了,面对沈确询问的眼神:“我去小便。” 沈确:“别走太远。” 陈最应了一声离开了他们的聚集地,去到了树林里。 没多久就有脚步声在接近。 梁应章在浓重的夜色中出现,站定在距离他两步远的地方。 陈最:“看别人小便是你的爱好吗?” 梁应章:“其实我很好奇,我们应该无冤无仇。” 陈最对这点表示赞同。 梁应章:“那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陈最慢条斯理的把东西收好,转向梁应章:“其实没什么原因。” 不过刚好那个时候伸出手的是梁应章而已。 对于他这个回答梁应章周身的气势变得更冷了,在梁应章看来这不是实话,这个污蔑自己的人完全没把自己看在眼里,到这个时候还要耍他。 “你的枪法不错,不知道身手怎么样?”梁应章抽出绑腿里的匕首。 陈最:“山里一共两伙人,对我动手可不是明智之选。” 梁应章自然知道,他只是实在看陈最不顺眼,想看看能不能吓唬他,看他出出丑也行。 陈最大摇大摆的向他走了过去,完全没有对他的惧怕,来到他身前站定,抓住他握着匕首的手。 梁应章下意识要甩掉他的手,但却没甩动。 他惊讶对方的力气,毕竟那张脸看上去还是那么的游刃有余。 陈最:“别紧张。” 梁应章察觉到陈最也没和他动手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展开攻击,毕竟闹出动静把人吸引过来就麻烦了,只还在用着力气想要甩开陈最的手。 那只抓着他的手五指收紧,手背上的青筋迸发出强悍的力量感。 陈最:“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大家庭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 他牢牢攥住梁应章的手,忽然笑了下。 梁应章被他笑的一愣。 陈最松开手:“抱歉,还没来得及洗手,我就先回去洗手去了,再见。” 梁应章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陈最之前干什么来着! 看向被攥的那只手。 上面只剩下被狠狠掐过留下的指痕。 像是某种印记。 打在他手上。 “该死!” 他骂了句。 陈最回去时沈确正从帐篷里出来,见到他:“这么久没回来,我刚要去找你。” 陈最:“麻烦沈哥给我倒下水,我洗手。” 洗过手,帐篷一钻,两个男人就挤到了一块。 沈确刚准备睡觉。 陈最:“沈哥,我们开始今天的按摩吧。” “啊?今天也按?” “算了吧,等……” 陈最:“停太多天我担心会影响效果。” 他都这么说了,沈确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这次不是在家里所以两人也换了按摩的姿势。 陈最从后抱住沈确,抓了上去,同时把呼吸往沈确的耳朵上吹。 帐篷外还有人在走动,帐篷内沈确赤着上身,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靠去,这一靠显的胸更加的挺。 从陈最的视角看过去很带劲,能把他虚握的手掌都填满。 大胸的男人就是好玩。 夏夜,山上,帐篷里,燥热的温度很快就会让人身上出汗。 可此时此刻这汗水在男人健硕的身上,更像是兴奋剂。 即使没有药膏,也许因为在野外的原因,沈确今晚格外有感觉。 然后他就明确感觉到不止是他,今晚的陈最也很有感觉。 身后的存在…… 已经变成每天早上他见到的样子。 他脑袋一时有些转不过来,陈最已经开始在他耳边道歉了:“抱歉沈哥,我最近都没……” 沈确倒是能够理解,他脑袋里有那个东西清晰的样子。 其实他挺好奇,这个东西做那事儿的过程的。 第164章 因为养胃,沈确对这个东西的好奇心比一般男人要重很多,大多数男人在青春期就可以通过自己的东西,把这个东西研究的明明白白。 但是他不行。 这些年也是一直在压抑着,大家在外面找物资时,偶尔也会找到些书籍,有正经的书籍也有不大正经的。 这些不大正经的他也看过,其中有一本漫画书他还挺印象深刻的,主角是两个男学生,他们会凑在一起互相弄对方的,并且那本书里说男生之间互相玩儿是很正常的。 不过那本漫画书只有一小半,结局是怎么样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在现实里撞见过一回,是他手下的一对兄弟,有一次他有急事去找他们,太着急忘记敲门就直接进去了。 然后就看见这兄弟俩在一起玩儿。 当时那兄弟俩和现在的他和陈最就挺像的,在后边的弟弟正借用哥哥的腿…… 他当时懵了一瞬。 那场面还是挺…… 那兄弟俩也被他吓一跳,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以及,嘿嘿笑着向他解释,兄弟俩都是单身,老自己玩儿没意思,这才…… 弟弟说:“都是男人也不能怎么样,也没有什么损失。” 哥哥也附和着:“是这样的老大,而且我这个当哥哥的照顾照顾弟弟也是应该的,腿也不会少层皮。” 沈确忽然想起这至今还单着的兄弟俩,那自己作为应该照顾陈最的大哥,是不是应该也…… “沈哥,不用管我。” 陈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夜让他的呼吸更加滚烫,沈确感觉自己都要被烧着了。 “我没关系的,就这样挺一会儿就好了,反正我体力不好,就算是平时自己弄也很难坚持到结束。” 他的语气有一点难过和对自己的失望。 听着让人很难不产生同情。 一双手却还在卖力的为沈确按摩着:“所以沈哥不用管我,最重要的是沈哥你的身体能够恢复,我难受一会儿没关系的。” 沈确听着他都这种情况了,还只为他考虑。 真是个傻子。 从陈最到这个镇子以后就一直在付出,为大家看病,带学生,为自己看病还成为自己威胁梁应章的底气,而他自己什么都没张口要过。 自己这个做大哥的也就是在伙食上让他稍微吃的好了点。 比起他的付出,自己真是属于白捞好处。 沈确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亏待陈最,瞧着那双努力为他治病的手,同时感受着身后陈最那份不被解决的难受。 他应该做些什么! 就像那本漫画里,就像魏家兄弟,都是男人,腿也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 沈确从来不是犹犹豫豫的人,做下决定后就开了口。 “陈最。” “嗯?” 陈最看向沈确,帐篷里黑漆漆的,只头顶上有留着通风的网纱照进来些月光,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沈确:“腿借给你用。” 陈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般陈最选择做什么事,对这件事的结果以及对方的反应会有一个预测,他能得到什么他大概都知道。 今晚他的预测其实只是沈确用手。 也算是一种循序渐进,这在他看来是合理的发展。 但是他没想到直男的胆子可比他大多了。 陈最:“什么?” 沈确已经行动起来了,两三下就把他那工装裤。 褪了一半。 沈确:“别说你沈哥不照顾你。” 他这话说的大咧咧的。 陈最看过去。 黑色nk十分贴身,包裹住男人紧实的囤。 沈确等了一会儿陈最毫无动静,他想到一个可能,难道陈最的脑袋瓜太单纯了没明白他的意思。 诶。 真是一个纯白无瑕的大男孩。 他在心里感叹着。 于是亲自动手,手向后一下就抓住了目标。 陈最没有阻止他,就看沈确摸索着,花了会儿时间帮他把东西拿了出来,然后往…… 同时沈确也又向他贴的更紧了些 沈确夾住:“这下你明白了吧。” 陈最无声挑眉。 直男? 他以前真是小看直男了。 沈确已经主动帮他把枪架好了,他没有不开枪的道理。 “我明白了。” “谢谢沈哥。” 沈确已经把自己说服的明明白白,所以现在完全是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 “嗐,客气什么,大家都是好兄弟,就是要互帮互助。” 这话让他说的,虽然压低着声音但依旧是豪情万丈。 陈最盯着沈确,无声的笑了下。 帐篷还是那个帐篷,帐篷里还是他们两个,陈最也依旧在为沈确做着按摩治疗。 只不过同时间他也在…… 虽然是在帐篷里,但是外面有巡逻守夜的人,大家的帐篷距离也都不远,所以陈最的动作还是尽量控制着。 沈确肌肉紧致的大腿,因为这夏夜出了不少的汗,而这汗成了方便他的好东西。 沈确紧咬着牙关,这和他想象的不大一样,据说这个世界上是有海的,只不过他从来没有见过,但是他在书中看到过,当人在大海里会随着海浪起伏。 此时此刻,沈确有一种自己在海上的感觉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兴奋,他很羡慕书里那些乘风破浪的舵手,陈最那让他羡慕的宝贝此刻就是他的舵。 他摸向舵。 陈最瞧着沈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点点生气,让他想狠狠教训这个没有边界感的直男。 夏夜的山里有无数的虫鸣鸟叫,热到人汗流不止。 沈确的注意力逐渐被陈最的呼吸声吸引,就贴着他耳朵,呼出的热气把他的耳朵都打湿了,男人的呼吸声带着狠劲儿又不得不克制隐忍。 那声音听得他脑袋都要不转了。 长得好看也就算了,人性格好也就算了,身材好野就算了,怎么声音也能这么好听啊!!! 一边是在耳朵旁不断拂过来的呼吸声,一边是陈最替他按摩治疗的手,一边是陈最正不断解决的麻烦。 沈确这一次真的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向他生病的地方去。 眼珠都不转了。 脚步声在接近,在他们的帐篷外停下。 陈最瞄着声音停下的位置,沈确完全没有察觉到,他想捂住陈最的嘴不让他在呼吸,刚要抬手。 “老大,睡了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沈确懵了几秒,慢慢的那双眼珠又开始转了,听声音是小许,明明只是在和兄弟互相帮助而已但沈确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心虚,提了一口气:“还没,怎么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如常。 他以为陈最也会暂停,但陈最并没有,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陈最比之前还要…… 所以他只能更加的小心再小心。 “就是想和老大你聊聊,你说梦梦到底喜不喜欢我?”小许说着叹了口气,“老大你说有没有50%的可能,如果有我回去就告白!” 小老弟深夜来找老大谈感情问题,看得出来沈确平时对大家是真的大哥哥,大家长形象,也怪不得他愿意如此帮助陈最了。 沈确:“你怎么这么怂蛋。” 他骂了一句。 陈最一听他还真就这么和小许聊起来了,直男的胆子真是大到他无法想象。 “有底才敢去表白,没底连一句我喜欢你都不敢告诉对方,你是不是个男人。” 说着这话的真男人正被另一个男人抓萘。 ———— ———— 钩八糙退。 小许沉默了一会儿:“但是老大,被拒绝了不是会很丢脸。” 沈确:“你……” 他刚冒了一个音,手指忽然跑到他嘴里来,他疑惑转头看向陈最,只看到对方模糊的轮廓,唯有那双黑漆漆的眼珠泛着光。 摄人心魄。 “老大?” 沈确回神,把头转了回去,心想这大概是陈最的特殊癖好? 沈确努力在陈最的手捣乱的情况下接着说话:“有什么好丢脸的,即使她不喜欢你也不代表你不好,只是你们的缘分未到又或者她喜欢的不是你这个类型。” 这么一长串话说完,他口水都流了出来。 小许沉思着沈确的话,殊不知帐篷里他敬仰的老大正在被弄,而且还是心甘情愿那种。 沈确的舌头被陈最用手夹住,扯出去。 他把头埋在沈确的颈窝,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念着:“沈哥,沈哥——” 念的沈确口干舌燥急需要补充水分,如果没有水,唾液也行,脑袋里冒出这样荒唐的想法。 小许:“是陈医生在说话吗?” 沈确:“他——说梦话。” 小许点了下头,那大哥也可能是被自己吵醒的,听他说话都有些大舌头:“那我还是先回去吧,再把陈医生吵醒。” 听见他窸窸窣窣从地上起来的声音。 沈确:“回去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明天还有的忙。” 小许:“知道了,老大你也早点休息吧。” 谈心结束,沈确也稍稍松了口气,嘴被手搅和着,他也不知道陈最这是什么嗜好,但是当他的指腹摸过自己的上颚时麻酥酥的。 他不由得想手指都这样,如果真的接吻一定会很舒服吧。 陈最为了符合自己的虚弱人设,所以还算挺痛快的就结束了。 —— —— 帐篷里的热气中就多了一丝味道,这味道刺激着沈确的嗅觉和味觉,让他一边用力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边吞咽着口水,又要抽空张开嘴大口呼吸。 实在是太热了,感觉都要窒息了,他现在像是从水里捞出的人。 “沈哥,我出去清理一下。” 陈最离开了帐篷。 沈确还躺在那里没有动,他能感受到那滚烫的正顺着他的退缓缓流下,他用手接住,然后把手举了起来,在黑暗中努力瞪大眼睛盯着手上的白色瞧。 这就是…… 还是新鲜的,热气腾腾的。 他从来没见过。 眼神逐渐变得痴迷,他在想这要是自己的该多好,那他就是一个健康的男人了。 手不自觉的向脸上靠近,在近到马上就要贴到他的脸上时,他突然伸出舌头舔了下。 嘴唇抿抿,原来是这个味道。 这之后迫切想要变得正常健康的沈确做了更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他把那些东西往自己生病的东西上涂抹起来。 就好像这样能把他的病治好似的。 直到陈最回来前他才把工装裤穿好。 陈最重新躺下:“沈哥,你不去清理一下。” 沈确干巴巴的:“我清理完了,睡觉吧。” 实际上并没有,他恨不得那东西能在他的身上多留会儿,也许就会把他的病治好,反正藏起来谁都不知道。 身后的陈最忽然靠上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谢谢沈哥,这是我最快乐的一次。” 这一刻,这句话,沈确这个大哥就觉得一切都值了。 况且现在他觉得是自己占了陈最的便宜。 把手从胸前举过手臂向后拍了拍陈最:“小事儿,睡吧。” —— 第二天一早沈确背着人偷偷去撒尿,把东西掏出来时上面陈最的东西已经干了,像是白斑一样和他的肤色差距明显。 沈确这才把自己洗干净,想着这一宿自己应该吸收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今天的主要行程就是下山了,两伙人还在认真的绑着绳子划分地盘,吃过中午饭陈最去到沈确身旁。 “沈哥。” “怎么了?” 陈最一脸为难:“我有点走不动了。” 沈确能理解,爬山第二天都会更累,以陈最的身体素质今天的状态绝对赶不上第一天,更何况昨晚还卖了好大力气。 肯定比平时更虚了。 他停下脚步向前弯腰,一拍后背:“上来我背你。” 陈最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 沈确直接抓着他的手把他拽到了背上:“没事儿,我背你走一段你自己再走一段,这样换着来。” 其他人见状:“陈医生你不用担心,大哥累了我们也能背你,保准给你背下山带回镇子去。” 老许嘿嘿笑:“陈医生这样的宝贝那可不能留在山上。” 陈最害羞的把头埋沈确的肩膀上了。 梁应章皱眉瞧着在沈确背上的陈最,看了眼自己手腕上还没消下去的淤青,拳头不由得握紧,他想揭穿他,但沈确那个傻子肯定不会信,再一想反正吃苦受累的是沈确,和他有什么关系。 毕竟沈确那个傻子还在笑呢,露出洁白的牙齿。 梁应章收回视线:蠢货! 陈最趴在沈确背上,不用自己爬山真的很舒服,他不是没被人背过,以前出任务时受伤也被人短暂的背起过。 那时候他想的是我不能死。 现在不一样,现在他在沈确宽阔结实的背上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感受吹过的风,从树叶的缝隙中落下的阳光,山里的那些鸟叫虫鸣还有沈确平缓的呼吸声。 “沈哥你真有劲儿。” “那必须的,沈哥直接给你背下山。” 陈最没让沈确真给他一直背下去,那不是纯累傻小子吗。 让沈确背了他20多分钟他就下来了。 沈确晃着肩膀:“一点不累。” 陈最笑着给他擦了擦汗。 隔着一条绳子梁应章走到他们旁边,故意把那只还淤青的手伸了出来问沈确:“沈确,你说我这手是怎么弄的?” 陈最并肩走在沈确的另一侧,沈确的手还扶在他肩膀上,听到梁应章的话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梁应章。 “关我什么事。” 陈最脑袋里的傲天噗嗤笑了一声。 梁应章的脸色黑了几个度,忍着火气:“昨晚被一个自称身体虚弱的骗子抓了一下,你说身体虚弱的人怎么会这么有力气?” 他盯着陈最。 陈最并没有理会他,也没参与到他们的交谈中。 沈确也目视着前方:“我说过了,关我什么事。” 梁应章很想朝沈确的脑袋打一下,把他脑袋里的水打出去让他清醒清醒,自己已经说的这么直白了,那个陈最到底给他灌得什么迷魂汤,以他对沈确的了解就算东镇需要一个医生,但沈确的性格也不会留下一个藏着心思的人才对。 他慢下脚步,好言难救想死的鬼。 在他准备收回视线时,沈确转头向陈最看去,梁应章眸子一凝,他在沈确的脖颈上看到了一个暧昧的红痕,由于沈确肤色的原因那个红痕并不明显,正巧落在了他眼里。 和被蚊子叮的红包并不一样。 一瞬间梁应章不明白的都明白了,他终于知道陈最给沈确灌的是什么迷魂汤了——原来TM的是美人计! 他们两个居然搞到了一起去。 所以沈确喜欢男人! 梁应章太过震惊一时愣在原地,还是他的副手叫了他一声,他这才丢魂般向前走去。 昨晚两人也是住一个帐篷的。 所以两人昨晚还在帐篷里…… 恶心! 真恶心! 梁应章只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脏东西,多看一眼都怕自己会长针眼。 今天顺利下了山,两伙人都有人提前开车到了山底等他们,梁应章一句话都不想和沈确说,在知道他喜欢男人后,一想起之前两人几次打架身体纠缠,他要立即回去洗个澡。 沈确:“既然分……” 他瞧着已经上了车的梁应章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切了一声,也上车走人了。 大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陈最关掉花洒,随意的擦了下身体后在腰上缠上浴巾,拿起毛巾擦着头发向卫生间门口走去,刚打开门,一个硕大的拳头带着劲风就向他打了过来。 这一拳能打出脑震荡来。 他瞳孔小幅度收小了一圈,压制住了身体躲避的本能,而是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拳头在打倒他前张开抓住了他,让他不至于摔倒。 陈最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瞧着沈确:“沈哥?” 沈确把他扶稳,有些抱歉的笑了笑:“不要意思啊,我想逗逗你,吓到你了。” 陈最抚了抚胸口,很是大度地摇了摇头:“没事。” 傲天:【看来梁应章的话还是让他介意了。】 傲天现在是越来越聪明了。 陈最:【我刚才的反应怎么样?】 傲天有些意外他会这么问,但还是超级捧场的回道:【反应是200%的完美。】 它听到陈最笑了声。 这让傲天重新观察起陈最来,又调出他的各项数据全部看了一部,发现了一些不同。 虽然每个世界的记忆都被抹除了,但是每个世界里的爱人的陪伴相处还是让陈最的性格发生了一些改变,一些不同,那是他的爱人爱过他留下的痕迹。 他变得不再那么冷酷,变得更加活泼放松了一些。 它觉得陈最这样的改变很好。 沈确已经准备好要给陈最擦头发了:“以后还想上山吗?” “想啊。” 陈最很自然的坐下,享受着沈确给他擦头发。 “山里很有趣。” 沈确一边给陈最擦着头发一边观察着他,男人的身体肌肉紧实,但如果他要是会打架的,刚才的反应绝不会是那样。 梁应章指的人肯定是陈最。 或许陈最身体虚弱但力气很大? 沈确想到这个可能都觉得很不可能,或许梁应章还是在离间他和陈最,他看不得自己和陈最关系这么好。 毕竟他们镇里的老医生活不了多久了。 而自己的医生年纪轻轻,医术高超,他就是嫉妒。 还是这个可能性更大一点。 沈确:“你应该练练打架。” 陈最不可置信的反问:“我?……我这么弱练不好吧。” 沈确把毛巾放一边,用手把陈最的头发捋顺:“锻炼锻炼身体就好了,我教你,山和鱼的事情解决了,以后镇子就会安稳许多,会有不少时间。” 陈最听他这么说,考虑着:“可是练习打架会很疼吧,我怕疼。” 他瞧着沈确:“而且我还有凝血障碍。” 沈确:“什么障碍?” 陈最:“就是受伤流血后血很难止住。” 傲天:它好像大概能猜到沈确这个大直男,这个硬汉,这个一方势力的老大最后会为什么躺在陈最身下了。 沈确一听立即流露出担忧的神色,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病。 还没等他安慰陈最两句。 陈最笑着对他道:“但是我相信沈哥你会保护我,你绝对不会让我受伤,流血的。” 沈确用力点头,抓住他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会。” 虽然已经离开了山里,但今晚的按摩治疗陈最依旧是在后面抱着沈确进行的。 他喜欢从后抱着沈确,男人身材好,这么抱着很舒服。 这也让沈确想起昨晚山里的事,瞧着那只在灯光下为他按摩的手。 陈最:“沈哥,我们今天加一个按摩治疗的地方。” 沈确心猿意马,心不在焉的:“哦。” 问都没问是哪。 直到囤被抓住。 陈最:“这也是能够带来感觉的位置。” 第165章 沈确:? 沈确只惊讶了一秒后就表示了理解,这个位置肯定是会带来刺激的,毕竟这是臀肉不是手臂肉。 为了能够治好自己的病,沈确可以豁出一切。 况且在他看来成年人的屁股因为长期坐着基本就是两团死肉,不用太在乎。 “听你安排,你是医生。” “沈哥你绝对是医生最喜欢的那一嘞病人。” 陈最适时的夸了一句让沈确得意的哼了声,陈最也是一个行动力很强的医生,立即就开始按摩起来。 是跑到布料里直接按摩的,这样在触感上更能产生刺激感,更有利于恢复。 陈最非常喜欢这个充满弹性的手感,开始他的按摩治疗,沈确没什么声音,但是灯光下他的耳朵红了,陈最瞧得清楚。 惊讶,原来他是会害羞的,原来他是会因此而感到害羞的。 沈确的害羞突如其来,在觉得自己的囤像是面团似的被弄时害羞才找上来,让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自己一个大哥居然被小老弟抓着皮鼓蛋,虽然是为了看病但也有点羞耻。 对,就是羞耻。 陈最瞧着就连呼吸都控制住不肯太大声的沈确,脑袋来冒出来你还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想法,于是手从抓变为重重一拍。 在安静的卧室拍出一声响,也把沈确拍的像是条灵活的鱼般弹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最。 “你打我?” 还是打我屁股? 沈确这辈子没让人打过屁股,他的神色很严肃,这是事关他尊严的问题,和被扇嘴巴子一样严重。 陈最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解释着:“这是刺激的方式之一,在你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做些其它行为,带给你毫无防备的刺激感。” 他“怯怯”的盯着沈确:“沈哥,我只是想给你看病,我……做错了吗?” 沈确瞧着委屈的快要哭了的人,这才想起陈最和别人又不一样,陈最是医生,一切的行为都是为了给他治病。 瞬间缓了神色,笑嘻嘻的凑近:“没有没有,你没错,沈哥的错,沈哥太大惊小怪了。” 陈最嘴角抿抿,垂下视线嘟囔着:“刚刚我还以为沈哥要打我呢。” 这句话可把沈确吓一大跳,他都凑到陈最跟前了,两手腾空动了动并没碰到陈最,就好像对这样的陈最无从下手,不知道咋办才好。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打你。” “天地良心啊,你这可是在冤枉我。” 陈最再次看向他:“我冤枉沈哥那就还是我错了是吗?” 沈确傻眼猛吸一口气,这怎么还转不出来了,他还是头一次见陈最生气,不过这咋哄啊? 他瞧着又低下头不说话的陈最,急的直挠脑袋,时不时“欸”上一声又没有下文,恨自己嘴笨。 傲天:真是每一个世界的陈最都精彩。 傲天:不愧是它认准的大哥! 沈确没招了,把脑袋瓜一歪出现在陈最视线里:“你没错,千错万错都是沈哥的错,沈哥不该误会你,冤枉你,不理解你,不支持你的工作,你要是生气,你打沈哥两下行不行?” 陈最瞧着他。 沈确也巴巴的瞧着他。 好一会儿陈最才开口:“我才不打你,我只是想给你治疗,沈哥要是愿意配合的话就撅好,我再拍你两下看看效果。” 沈确面露为难,还要打屁股啊。 他想陈最能换个治疗方式,但是在陈最的注视下什么都说不出来,得,谁叫自己不会说话给惹生气了,别的先不管了,先给哄好在说吧。 “行,都听你的。” 沈确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去趴好,撅起来。 这个姿势比之前要羞耻百倍! 他扭头对陈最说道:“但是我们的治疗不可以告诉别人,要保密,这是无敌帮领导向你下达的命令。” 陈最瞧着撅着屁股趴好,还在这儿给他下达命令的男人。 勾起唇角:“遵命。” 沈确这才把变红的脸埋进了枕头里,心里念得是早死早超生。 在他的脑袋转回去后陈最神色也变了,变回了真正的他,一个显得冷漠的,一切近在掌握的,那双眼睛不再可怜而是野心勃勃充满侵略感瞧着他的猎物。 膝行到沈确身后,活动了下手腕,虽然想狠狠扇他一下但是会暴露自己的力气。 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扇了下去,仿佛看到了晃晃悠悠的巧克力果冻。 因为肤色原因,所以陈最的巴掌印并不太明显。 沈确咬着牙关,太tm羞耻了!疼不疼什么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陈最连扇了二十来下,中间连停顿都没有,直到可以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的指印留在上面他才满意停下。 至于沈确,他感觉自己的囤烧起来了,火辣辣的。 “沈哥感觉怎么样?” 刚扇人的手改为温柔的揉,好像在说刚刚只是为了治病,真正的我是心疼你的。 沈确脸憋的红透,听到陈最的询问不想丢面子,随意的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又点烧的慌。” “我去拿冰块给沈哥你降降温。” 陈最说着就走了。 他一走沈确立即弹了起来,龇牙咧嘴的揉着,他也没想到要打这么多下啊,他又不好意思中途叫停。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沈确又立即恢复之前毛事没有的模样,趴好了。 陈最拿着冰块放上去,沈确被冰的肉都一紧,嘶了口气但火辣辣的感觉终于得到了救赎,让他好受不少,恨不得直接搬一座冰山放上去。 陈最的指腹推着冰块在被他扇肿的囤上滑动着,很快冰块就化出了水,在灯光下亮晶晶的。 陈最推着冰块绕啊绕,滑啊滑。 享受着的沈确忽然睁眼,眼珠颤动了两下,刚刚冰块从他 * 滑过去了! 他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很快冰块又在那儿滑过去了,沈确头还没转过来,手已经先抓住了陈最手臂:“等一下。” 他转头看到的就是陈最不解,无辜的脸。 沈确都要烧着了,这些当医生的真是人体所有部位在他们看来都一样!但他做不到啊! “那、那里就不用了。” 他瞧着陈最,生怕他听不懂,好在陈最听懂了,乖乖的向他点了下头。 沈确这才松了口气,松开手后重新把脑袋扭了回去。 * 被冰块滑过两次,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到现在还一收一收的。 陈最用冰块给沈确降了15分钟的温后,今晚的按摩治疗到此结束。 沈确忍着疼也要躺着睡觉。 —— 陈最在他的医务室忙碌着,快要到中午时就见沈确和几个小弟从医务室前面走过,小弟们手里还拿着锄头什么的,几个人戴着草帽风风火火的向前。 他就来得及听见其中一个小弟说了句:“老大,你屁股翘的能顶起一瓶绿豆水了。” 说着就要上手拍。 沈确给烟打火的动作一顿,先一步给了那个小弟一脚:“一边去。” 小弟嘻嘻哈哈:“老大你怎么练的?” 沈确抽着烟没好气:“老子拿藤条抽你一百下,保准你镇子第一翘。” 陈最收回视线:【傲天,能不能帮我弄本书?】 傲天:【什么书?】 …… 吃过晚饭后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小许跑到医务室:“陈医生,老大让我过来请你去河边一趟。” 陈最刚从小五那边回来:“什么事啊?” “老大没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 “好。” “那我走了。” 小许看了眼小五才走。 陈最脱下白大褂,拿着手里的书上了楼,放到了床头柜上。 他一路向镇子外走去,在外面纳凉的人一个个笑呵呵的和他打着招呼,陈最出了镇子顺着水泥路向东边走去,风吹得两边树叶沙沙的响,外面没有灯,今晚就一个小月牙挂在天上不够亮,入目所及黑黢黢的。 慢慢的听到水声,只是听到声音都感觉到了些凉爽。 陈最往河边瞧了瞧没看见人影,顺着河边继续向上,某一刻脚步出现微小的停顿,黑漆漆的眼珠向左侧那排树木看去。 路修的很窄,所以这排树距离他很近,以至于从树后窜出的人几乎是手臂一伸就抓住了他,陈最没有躲任由着自己被这个戴着口罩,帽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人抓住。 他发出一声尖叫。 已经被对方拽进了怀里,嘴被捂住,匕首横在他的脖颈前。 傲天:【这谁啊!陈最这时候就别装弱了!】 陈最:【是沈确。】 傲天:【啊?】 傲天:【这小子居然还要试探你一回,啧啧,他比我想象的谨慎。】 陈最因为害怕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呼吸加剧,脑袋尽量向后想要和那把匕首拉开距离,被捂着的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对方没有说话,只拽着他向那排树走去。 陈最抗衡着,但他只是一个虚弱的男人,被对方轻而易举的就带了过去,他试图咬对方的手也没成功,他实在是太不擅长打架了。 被凶狠的按到树干上,他的呜呜声变了个调子,眉眼间露出痛苦。 对方向他举起了匕首,那匕首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寒光,被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狠狠向他刺去。 这可是会要命的。 陈最对此的反应是吓到缩头闭眼,恨不得把整个身体团成一团。 匕首最终停在他身前。 陈最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对方盯着他看了看后松开了他,转身投入夜色之中。 过了会儿后陈最身体无力的顺着树干滑下,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眼神还有些呆滞和后怕。 跑步声在快速接近,一个着急的沈确就出现在了他眼前,沈确跑到他身前蹲下扶住他肩膀又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 “出什么事了?我刚才听到了一声尖叫。” 陈最瞳孔僵硬的转向他,盯着他看了两秒后扑进他怀里:“沈哥,刚才、刚才有个人要杀我……” 他在沈确的怀里瑟瑟发抖,完全是被吓坏的样子。 沈确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沈哥在,沈哥会保护你的。” 他的神色里满是愧疚,腰后背心下藏着一把没开刃的匕首,现在他终于确定了陈最毫无战斗力,一个人在性命遇到威胁的时候不可能作假。 他是东镇的领导,他负责这里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他必须了解每个人的底细,这是他的责任。 在他的安慰下陈最情绪缓和了些,离开沈确的怀抱,惊疑未定的猜测着:“是西镇的人吗?是梁应章看我不顺眼所以来杀我?” 沈确点头:“没错,一定是,这小子还真是贼心不死,只可惜没抓个现行他一定不会承认。” 他顺着陈最的话就把锅扣到了梁应章头上,那叫一个丝滑。 “沈哥以后找机会给你出气。”他把陈最从地上扶了起来,还给他拍了拍身上沾的灰,“有没有伤到哪?” 陈最摇头:“沈哥我没事,就是有点被吓到了,不过沈哥你叫我过来什么事?” “啊,就是这晚上河里凉快想叫你过来和我一起泡一泡,没想到会出这种事,今天我们就先回去吧。” 他扶着陈最:“来,慢点。” 傲天:【你怎么知道他是沈确的?】 陈最:【从身形以及气味。】 对于一个雇佣兵来说这是基本能力。 傲天:【那看来这次以后他应该是信任你了,我来看一下他的好感度吧。】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傲天:【居然有48%了!】 傲天:【我不就是几天没测,居然涨到这么高。】 但它一想到沈确允许陈最对他做的那些事,要是好感度很低那也的确不对劲。 看来这个世界还是很简单的。 两人回到镇上,这次沈确直接护送陈最到楼上:“我今天就不回去洗澡了,你洗完我在你这儿洗,所以你放心洗。” “谢谢沈哥。” 陈最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书,拿着浴巾去卫生间了。 沈确还没洗澡没换衣服,就靠在床边坐到了地上,回想了下刚才的情景,陈最可以说是毫无反抗的能力也没有反抗的欲望。 太弱了。 还是得教他几个防身的招式。 他无所事事的转动着眼珠,瞧见床头柜上快要掉下来的书,伸手拿了过来,看清上面的书名时沈确的眼珠瞬间瞪大。 男人如何获得x高c 还有这种书! 别的书也许沈确会不屑一顾,但这本书他是一定要仔细研究研究了 ,他打开,发现上面还有陈最做的笔记。 内容和给自己治病有关,他通过那密密麻麻的笔记感受到陈最对自己的用心。 从此以后他将完全信任陈最。 沈确翻到一张被折起来的,他把折起来的那页打开,皱眉,露出不解的模样。 前。腺是什么东西? 他恨不得贴到书上仔仔细细的看,虽然有些字他不认识,但这本书是有图解的,他就算不认识字看图也看明白了。 * 一紧。 那里面居然有那种东西吗? 傲天:【他应该在看书了吧。】 傲天:【你说他是会积极主动找你帮助他治疗,还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陈最把头上的沐浴露冲掉:【我也不大确定。】 和沈确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后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直男的脑回路难以猜测。 他和傲天都很期待。 沈确看的十分投入,书上说按摩这里对男人的刺激是最大的,但是陈最在这一页的标注是:沈哥不一定会愿意…… 后面的六个点看得出来他也很为难。 沈确越发感受到陈最对自己的真诚和用心,但陈最没想错,他的确无法接受,即使大家都是男人,即使这是为了看病,即使腿都借出去了。 但是这个…… 不行不行。 沈确仔仔细细的记下来,看上去好像也挺简单的,就是找个什么放进去找到那个地方,然后就猛戳就完事。 听到花洒关掉,沈确连忙把这一页重新折好放回柜子上。 没一会儿陈最就出来了,换他去洗澡,他站在花洒下满脑子还是书里的内容,在身上搓着沐浴露的手不知不觉的就挪了过去。 指尖抵上去时他才回过神。 一下子把手拿开了。 啧。 在别人家的浴室做什么呢! 沈确开始正经的,严肃的洗澡。 洗完澡出来想着今晚陈最惊心动魄的遭遇:“今晚不治疗了,你好好休息。” 陈最没说什么。 傲天:【看来他打算当做什么都没发现。】 傲天:【果然再直男也不至于大大咧咧到这个地步。】 —— 沈确这几天满脑子都是那本书上的内容,而且陈最给他的药加上治疗的方案说实话并没有什么效果,或许真得来个狠招了。 他晚上要去陈最那里,所以只白天能有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忙活了一上午,趁着午休时间沈确回到自己的住处。 他先是洗了个澡,洗澡时一咬牙把手指往那儿去。 有些不得章法,主要还是太羞耻了,他发现站着不太行于是关了花洒擦干身体回到了卧室,退往两边一分。 回想着书上的内容,说那个东西不会在太里面,还是挺容易能找到的。 沈确想着,打算一鼓作气就……手指被拒之门外。 他只好先从周围着手,试着软化这个防范心如此强的家伙,居然连自己的主人都不接受,他绕着圈地揉啊揉。 但还是一直觉得很别扭。 经过他不懈努力,终于把指尖送进去一点但又是寸步难行,沈确烦恼的啧了声,怎么这么费事,书上不是说挺简单的。 他想着要不就狠一点。 结果差点没把他疼死。 沈确的第一次尝试以失败告终。 晚上陈最如往常以往给沈确进行按摩治疗,就见沈确有些不在状态。 他也没说什么。 在那之后沈确又尝试了两次,还是没办法,进都进不去。 又到了陈最给他按摩治疗的时间,沈确实在是不得不开口求助了。 他就问问,到时还是自己来。 “陈最。” 给他按摩着的陈最看向他,等待着下文。 沈确开口前舔了下唇,向床头柜上放着的书示意:“这本书我看了。” 陈最:“这是我翻仓库找到的,仓库里还有不少有用的书籍。” 沈确现在不太关心那个,原本是想躲避开视线,眸子一垂,就瞧见自己的萘投被陈最揪着。 他又看向别处,就看到囤被陈最抚着。 最后只能看自己的手指了。 “折起来的那页我也看了。” 陈最默了一瞬后才“哦”了一声,卧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过了会儿后陈最再次开口:“那也是治疗方案之一,以前的医疗发达,想来应该不会是乱写的,但这的确有些难为情,所以我才一直没和沈哥你说,我是医生我能接受,但我也理解沈哥你不能接受。” “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陈最看向沈确。 沈确给自己点了根烟,努力做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可以自己按摩。” 陈最:“沈哥你试过了?” 沈确被烟呛的咳嗽了声,这个家伙脑袋瓜也转的太快了。 傲天:【什么!】 傲天:【果然直男是深柜的谎言!】 陈最也挺意外,就说直男的行为很难判断。 陈最又问:“那感觉怎么样?” 沈确猛抽了一口烟:“诶……不瞒你说,我的手进不去啊。” “你说这是为什么?” 两人对视着。 面对着沈确眼里真实的疑问和好奇,陈最缓缓开口:“因为沈哥你太紧了。” 沈确嘴里的烟静静的烧着,他也要烧起来了,陈最说这句话的表情和语气都很正常。 但他怎么心跳加快了,忙乱的抽了口烟:“哦。” 安静了一会儿:“那你给我支个招。” 陈最想了想:“可是我不知道沈哥你是怎么做的?” “你能给我演示一下吗?这样我才能根据实际情况给你支招。” 沈确嘴里的烟掉了下去。 什么东西? 陈最还是那副正经的样子:“在医学上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看病最忌讳凭经验不看病人就开药。” 他见沈确还是不说话,不行动,眨着眼睛:“沈哥是害羞吗?” 他笑了笑:“我还以为沈哥这样的硬汉,不会因为要看医生不好意思呢。” “沈哥,你还挺可爱的。” 一番话给沈确闹了个大红脸,嘀咕了一句:“谁可爱,我才不可爱,我有什么害羞的,我是怕你……” 谁会愿意看一个臭男人的那个啊。 陈最收敛了笑容:“沈哥,我是医生,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沈确:“什么素养?那是什么玩意?” 陈最:“……我们开始吧。” 沈确抽掉最后一口烟,开始慢腾腾的行动起来,两条长腿曲起,一向左一向右。 在他正前方的陈最就得到了最佳视角。 沈确:“我就是这样……” 他的手挪过去。 陈最瞧着,不得不说这比自己动手更让他觉得有趣,男人的手指线条硬朗,皮肤粗糙,但是那里却是十分娇柔细嫩。 手指不得章法还有些蛮横。 “沈哥,你慢慢来,我看不太清楚。” 陈最说着低头凑得更近了,他的呼吸都会拂上去,然后 * 就会收仅。 沈确出汗了,这实在是……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手指动作僵硬的打转。 陈最瞧见那上的折在手指挪过去时会被抹开。 “沈哥这里很漂亮呢。” 沈确难为情的快要失去意识了:“你……你……” 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反正这个夸奖大可不必。 手指快速转了两圈:“我就这样,然后……” 手指挪到正确位置,试图闯入,但这次居然叫他成功了! 沈确傻眼了! 怎么回事? 陈最:“沈哥你继续,我再观察一下情况。” 第166章 沈确迷迷糊糊的把手指向前,心里还在纳闷今天怎么这么顺利?真是,搞的像他之前和陈最说谎似的。 陈最眯着眼瞧着手指一点点消失,完全被吃掉后沈确又不动了。 他挑眉:“沈哥?” 沈确还在感受,热热的,手指被紧紧箍住了。 感觉很微妙。 听到陈最叫他,他抬起视线茫然的看向陈最。 “沈哥现在可以找找书里说的那个东西在哪了。” 经他提醒,沈确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 他可不是为了在陈最面前玩*的,他有正事要干,动着手指找了起来,这儿摸索摸索,那儿扣扣。 他蹙着眉,眼珠时不时动一下,神态相当认真。 陈最:“找到了吗?” 沈确:“没有,你等会儿。” 他把手指退出了些,为了能够全都检查到,手指一会儿跑出来,一会儿跑进来。 看上去就好像他在…… 陈最:好景色。 沈确急的“嗯?”了声。 “怎么找不到?我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他看向陈最,希望能够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陈最也是面露疑惑:“不应该啊……” 沈确:“难道我没有?” “不可能的,每个男人都有的,这样吧,我来找找,毕竟比起沈哥我更了解人类的身体,沈哥你也不用担心,我会戴手套的,就相当于根本没有碰到你。” 他说着已经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次性医用手套:“况且我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现在放弃了岂不是很可惜,我相信沈哥你也不是半途而废的性格。” 他戴好手套:“难道我们会被一个这样的小东西打倒吗?” 他这一连串的说词,让沈确觉得他现在要是拒绝了就是懦夫。 那不能够。 他是谁,他是无敌帮老大——沈确。 一把抓住陈最带着手套的手:“咱们今晚必须找到它,狠狠弄它!” 开着语音感知的傲天听笑了。 它觉得现在沈确的身体一定在想:群众里有叛徒!群众里有叛徒! 陈最的手替换了沈确自的手,他本人低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那眼睛里分明燃烧着的是——爷们儿要战斗! 还没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有多暧昧火热。 陈最为了让检查进行的顺利,在他的一次性手套上涂了些沐浴露,更专业的他们这里也实在没有。 就连沐浴露也都是镇上的人自己做的,没那么精致,泡泡也不够多。 但还是能用的。 即使戴着发涩的手套,陈最还是顺利进入检查区域。 他看向沈确,沈确也看着他,满怀期待的问他:“找到了吗?” 陈最其实是想看沈确不好意思的模样,但是这个家伙…… 在这方面迟钝的发傻。 “还没。” “那你仔细找找。” “不过要是连你也找不到,那我可能是真没有,诶,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没有这个,所以前面才不行的?” 沈确觉得自己发现了关键! 陈最:“呵呵。” 他继续找了起来,他可是被安装了医学天才的加载包,脑袋里都是知识,那个东西大概在哪个位置他自然是清楚的,所以他故意避开。 即使隔着手套也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热气,即使涂了沐浴露也被紧紧纠缠着。 和它大咧咧的主人一点都不一样。 沈确还在因为自己的发现滔滔不绝的说着,越说越来劲,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已经开始认命自己的病好不了了,毕竟他没有这个东西,也不能凭空长出来一个。 沈确有些泄气,眉眼都烦躁的耷拉了下来。 “算了吧,不治了吧。” 再治下去也没什么用,只会更加证明他的没用。 陈最看向他,一直避开着位置的手指按了上去,一瞬间,毫无防备的沈确叫了一声,那声音很不一样。 沈确差点弹起来,脸上的丧气消失不见被另一种情绪取而代之,震惊的看向陈最。 还没等他问出口,陈最又重重碾过。 沈确猛的张开嘴,这一次却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同时抓住了陈最手臂,手攥的紧紧的。 他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觉,那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看来是找到了,沈哥你好好感受一下,也许这次的按摩治疗会有效果。” 陈最说着,以那里为重点,正式开始今晚的按摩治疗。 这次的治疗手法不像平时那么温和,有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强势的治疗方式的。 陈最的手速那是毋庸置疑的,很快出现了一个好玩儿的现象,沐浴露被他捣出了沫子,流了出来,偶尔还会冒出几个泡泡。 “陈、陈最……等一下……” 陈最看向沈确,男人英俊的五官展现出不同以往的表情。 很生动。 很漂亮。 “怎么了?”陈最一边问着一边继续着按摩治疗。 沈确面露疑惑,他想抓住陈最的手但出于某种未知的心思,迟迟没有动手:“我……我有些不对劲。” “也许是恢复的征兆,沈哥你忍忍。” 陈最回答的十分干脆。 沈确一时间也不好说什么了,按摩治疗还在继续,沈确逐渐坐不住了,身体总是控不住的拧来拧去。 “沈哥,你看这沐浴露。” 沈确勉强打起精神看过去,直男如他也因为眼前的场景一时晃神。 这个场景好像有点色情。 沈确终于意识到,但应该只是他多想,陈最是一个有什么……有什么素养的医生,绝对不会这么想的。 “沐浴露怎么了?” 陈最的手指转了两圈,沈确小腹的肌肉都抖动起来。 很性感。 “沐浴露我用的不多,沈哥你说哪来的这么多沫子?而且这沫子还混着水,你说这些水是哪来的?” 他盯着沈确。 沈确也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盯着自己的那里看,白色的沐浴露沫子混着水掉下去,他这才发现床单都湿了一大片。 “我……我尿的?”他语气不大自信,“我想尿尿有一会儿了。” “但是尿怎么从……”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真的很疑惑,很不明白,只能看向陈最。 面对这个直男的脑回路,陈最真的是真是一败涂地。 亏他想的出来。 “这不是尿。” “那是什么?” 陈最凑到沈确耳朵旁,轻声说道:“这是沈哥你的骚氺。” 沈确震惊自己听到了什么,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文质彬彬的陈最口中说出来的。 他转眼看向陈最的那瞬间,陈最蜷起指尖用力一按。 沈确就像是触电了一样,但在这个过程中他清清楚楚看到自己生病的东西小幅度的抬起了些。 巨大的喜悦和那种他完全无法抵抗的感觉冲击着他。 沈确差点都要晕过去了,原本是抓着陈最手臂的,现在已经不自觉的把陈最紧紧抱住。 陈最的手指要断了。 他听着沈确的呼吸声好一会儿才平缓,他想要继续逗逗他,沈确猛地抬起了头,一张激动到无以复加的脸,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 “陈最!我有感觉了!” 沈确止不住的笑了出来,那笑声开心,痛快,雀跃和欣喜中夹杂着一丝委屈。 “就刚刚,刚刚它抬起了些你看到了吗?” 陈最并没有看到。 “嗯,我看到了。” 沈确高兴的快要疯了,恨不得满屋子跑两圈。 “我要治好了!” “我的病要好了!” “我要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沈确太开心了,他抹了把眼睛,松开陈最看向他病了这么多年的小老弟,上手捏了捏:“好兄弟,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陈最:“看来这个按摩治疗方式很有效。” 沈确兴奋的抓住他肩膀直摇:“有效!以后我们就这么治!” “要不我们今晚再治一次?”沈确还想看看看他的好兄弟抬起来的样子,哪怕只是抬起来一点点。 那也足够让他欣喜若狂。 生怕陈最不答应,他一手扳住一条腿:“开始吧。” 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陈最只能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傲天:【好感度80%。】 傲天:【暴涨!】 任务之一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另一个任务看样子距离完成也不远了。 毕竟陈最的手指都变成了两根一起。 再忽悠几句,就凭沈确这个迫切的想要治好病的情况,肯定什么都会答应的。 一晚上沈确商量着,哄着陈最给他按摩治疗了三次,每一次他生病的小兄弟都有反应。 他还想治疗第四次,第五次。 陈最打着哈欠:“沈哥,天都要亮了。” 沈确这才不好意思的放弃了。 睡觉前陈最从后把手放到沈确眼睛前:“沈哥你看,手都被你的骚氺泡皱了。” 沈确没眼看,一把抓住陈最的手按进怀里。 这样就好像陈最在后面抱住了他一样。 沈确:“你别说这种不正经的话。” 陈最无辜的:“不是啊,这个在医学上就是这么叫的。” 沈确不可置信:“真的?” “嗯,我怎么会骗沈哥。” “沈哥病治好了打算做什么?” 沈确原本是想去压梁应章的,彻彻底底战胜他,但是梁应章和陈最的关系不好,陈最应该不喜欢自己和他不喜欢的人走太近。 那样的身体接触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也是接触。 梁应章这边就可以放弃了。 那他既然恢复正常了。 沈确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清清楚楚的响起:“那肯定是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然后结婚好好过日子。” “现在有你在生孩子的安全也有保证,如果我未来老婆也想要孩子,那还可以要个孩子,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 “你就是孩子干爹。” 第167章 傲天:【拒绝了。】 傲天:【并不想当孩子干爸,只想干孩子爸爸。】 傲天:【你是90°直男吧!】 黑暗中陈最觑着沈确的后脑勺。 呵。 自己辛辛苦苦伺候着,转头他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真拿自己当按摩棒使。 沈确还对自己这个想法挺满意,只不过等了一会儿也没听见陈最发表意见,正想问问他。 陈最最让他羡慕的一下就撞了上来,让他停下了回头的动作。 “沈哥,帮帮我。” 陈最说着不等沈确回答,那只伸过去的手落在沈确的脑袋边,撑住。 起身,几乎将沈确完全压住。 沈确被他这突然的请求搞的忘了他们之前在聊什么了。 反正都借给陈最用过一次了,而且他为自己按摩治疗那么努力,并且今晚的确看到了成效,他心情非常好。 于是大方的再次借给了陈最。 感受着陈最的火热和力量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等自己好了也能这样,只感觉未来一片光明。 如果到时候自己找不到女朋友……估计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的,他把镇子里的女孩子们当姐姐,当妹妹,并没有那方面的心思。 那时候自己也可以借陈最的腿用。 陈最的腿又白又直。 只是想想他就有点激动。 陈最长臂一伸搂住沈确的腰把他向上一带,沈确跟着他的动作自然的变成了趴跪着。 沈确适应了一会儿后发现……这样好像真的在做一样。 但是他不能说,说了会很尴尬。 当晚他又得到了陈最的宝贝,借着去洗澡的借口他去到卫生间,把陈最留在他身上的宝贝,往他生病的东西上抹去。 陈最从沈确的烟盒中拿出根烟。 沈确出来见他抽烟,走过去把烟从他嘴里拿了下来塞到了自己嘴里。 “身体不好抽什么烟。” 陈最:……给自己安排的设定太多,一时忘了。 沈确倒是帮他记得清楚。 陈最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太舒服,一时得意忘形了。” 沈确哼了声,在他身边坐下,两个人的肩膀就挨到了一起。 沈确吸了口烟将烟雾向陈最吹去,陈最靠近了些,下巴几乎抵在沈确的肩膀上,将他吐过来的烟吸入肺腑转了一圈。 再眯着眼,慢慢把烟吐出来。 沈确觉得陈最吸烟的样子很——色。 烟雾从他微张的薄唇中徐徐的吐出来,让唇色隐隐约约似露非露。 明明是烟。 他却觉得自己闻到的是香气。 一时忘记了抽自己手里的烟,而是不觉的将脑袋向陈最靠近,将陈最吐出的烟又吸了回去。 果然好香。 比他以往抽过的任何一口烟都让他舒爽惬意。 一口烟渡了几个来回,逐渐稀薄间两人也近到快要吻上。 闷热的夏夜,燥热的心,身上止不住流出的汗水,生龙活虎的年轻男人。 交汇的视线一人痴迷,一人沉醉。 两人之间只剩下最后那点烟,勾引着他们继续。 陈最盯着沈确缓缓向前,在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沈确瞳孔突然发大,逃跑般用最快的速度后退。 陈最停下不动,瞧着和他拉开距离慌乱把烟向嘴里送去的沈确。 结果送反了。 把点着的那头送进了嘴里,烫的他一激灵。 沈确龇牙咧嘴的笑了笑:“这烟可真烫啊。” 陈最没有继续纠缠,只淡淡的“嗯”了声。 沈确根本不敢看他,把烟进烟灰缸:“睡吧睡吧,不早了。” 背对着陈最躺下。 陈最也躺下了,他在安静的黑暗中听到了慌乱的心跳声,不属于他。 —— 一转眼陈最已经来到镇子上一个月了,  夏天也要接近尾声,随着夏天离开,镇子的人们要迎来的就是丰收的喜悦。 沈确每天都挺忙的,要准备收田,储粮的事情。 陈最相对来说就要清闲很多,和西镇不打架了就少了很多伤患,镇里人的基础病他在前半个月已经给看完了。 现在只偶尔谁有个不舒服来他的医务室,大部分的时间他就是带带学生,带学生也不能一直学习,没事儿他们就会出去转悠转悠。 陈最戴着草帽趿拉着拖鞋和学生们在河里捉鱼时,沈确带着人在上游修桥,老远喊了一句:“保护好你们的陈老师。” 晚上陈最和学生们吃着冰棍,在医务室门口吹风时,沈确带着人去杀猪,经过医务室时脚步转了个弯,把陈最手里剩下的那半根冰棍叼走了。 “你身体不好,少吃点凉的。” 陈最和学生们爬树抓知了时,沈确带着人外出,要往更远的地方探一探,看看能不能找些好东西回来。 坐在副驾驶的沈确叼着烟瞧着坐在树干上,晃悠着腿的陈最。 “宋洛,回去给你陈老师搬个梯子。” 宋洛回头看他,应了一声好。 陈最笑着向沈确摆了摆手:“沈哥,等你带好东西回来。” 沈确自信一扬手。 车子开走了,沈确脸上还挂着笑容,开车的小许瞥了他一眼,感叹着:“沈哥你和陈医生好的像是在谈恋爱似的。” 他的一句话让车里安静了。 沈确不可置信的看向小许,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坐在后面的老许抬手就给小许脑袋一下子:“你胡说什么。” 沈确觉得这才对劲吗,看,他老子都觉得他在说胡话。 老许:“那明明就是老夫老妻。” 沈确:…… 他僵硬地转动脑袋看向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老许。 老许嘿嘿笑了笑。 小许:“还是爸你说的更对。” 沈确真是无语住了:“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和陈最那是好兄弟,你们瞎说八道些什么。” 老许和小许还要再说话,被一直没吭声的老雷给拦住了。 “老大,你别听他俩胡说,你对咱们镇上的每个兄弟姐们都很好,对陈医生好也没毛病。” 沈确:“听听,这说的才叫人话。” 他摇着头分别看向许家父子俩:“还有这话以后别再说了,尤其别在陈最面前提,要是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们让他怎么留在镇子里。” 许家父子俩弱弱的说了句:“知道了。” 小许心里偷偷:我哪有说错,老大可没有和别的兄弟天天一起睡。 老许心里偷偷:我哪有说错,老大照顾陈医生跟照顾媳妇似的,就连吃鱼都给挑刺,就差直接喂嘴里了。 父子俩委屈但是不敢说。 老雷看向前方的副驾驶,只看到了老大变红的耳朵。 他默默移开视线看向车外,怪不得老大这么多年都单着,原来是喜欢男人,不好对镇子里相处这么久的人下手,所以对陈医生下手了。 不知道陈医生知不知道老大的心思? 要是陈医生单纯的以为老大只是在正常的照顾他,毕竟谁能想到男人会喜欢男人呢。 他重新看向沈确。 为了老大的幸福,他决定回去后观察观察陈医生对老大的态度。 沈确偏头靠着车窗,让风吹到他脸上,心情还没有平复,他和陈最怎么了?他和大家不都这样吗?只有治疗那件事是特别的,但那是为了看病啊。 他和陈最清清白白! 陈最此时正带着他的学生们,给一个摔断腿的猪进行治疗。 两猪打架,必有一伤。 四个学生学的认真,陈最一边给猪绑腿一边教着他们手法。 结束后四个人两两一组,互相当对方的练习对象。 一直到晚上才结束。 师徒几人又在门口吃起了冰棍,都是镇上的人用冰箱自己做的,主要就是图个凉快还带点甜味。 年纪最小的秋彤:“老师,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啊,我姐姐还没男朋友。” 小姑娘的话题来的突然又直接,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老师你见过我姐姐的,是不是很漂亮,而且我姐姐不止漂亮还很厉害,可会种地了。” 她的样子非常骄傲。 陈最记得她姐姐,在地里晒的黝黑的皮肤充满勃勃生机,肌肉结实,从地里回来会顺便从他这儿接走秋彤。 “你姐姐和陈医生不合适。” 沈确踏着夜色回来,大家一齐看向他。 沈确是真心觉得他们不合适,陈最身体弱,秋彤的姐姐秋香是个性格飒爽,做事干脆利落的女孩子,人很好,很优秀,但就是有一个小习惯。 喜欢一笑就拍身边的人。 那劲儿他都觉得疼。 陈最不出两天就能被捶死。 秋彤并没有因此放弃:“我觉得我姐姐和陈医生很合适,我姐姐……” “秋彤!” 主人公秋香出现,并没有因为讨论她和陈最的事儿害羞,大大方方上前:“陈医生,秋彤她是觉得你好,她觉得我这个姐姐就该和最好的人在一起,没别的意思,你别介意。” 陈最笑着:“没事的,小孩子吗,童言无忌。” 秋彤还想再说什么被秋香拽了过去:“别乱点鸳鸯谱了,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她看向沈确,平常竟见这俩人腻腻歪歪了,绝对有猫腻,她可不想当同妻。 生怕老大以为自己对陈最有什么心思,她一边尬笑着一边抬手向沈确拍去:“这孩子,人小鬼大的,老大,我先带她回去了。” 沈确胸口被邦邦邦拍了三下,拍的他下颌线紧绷着扯出一抹笑:“嗯,你们几个也都回去吧。” 人都走后,陈最刚要问沈确吃不吃冰棍,脑袋里响起傲天的尖叫。 【完蛋了!】 【上面颁布新规,好感度要精确到纯爱情好感度了!】 陈最:【为什么?】 傲天:【之前只要是好感度就算在内,有的人就钻空子,不好好完成任务,敷衍了事,于是上头怒了!】 陈最:【没事,不会影响我们的。】 傲天:【希望如此吧,让我用这个新的检测数据看一看他对你的爱情好感度是多少?】 陈最等了好半天都没等来傲天再说话。 【怎么了?不好用?】 傲天看着数值上显示的0,再三确认这个新的检测器没有坏后他欲哭无泪。 好家伙。 你还真是一个纯直男啊! 第168章 傲天在纠结要不要把这个真实数值告诉陈最,毕竟这个0有点让人伤心啊,怕打击到陈最。 但陈最还是要明确知道正确的数值,才好设定计划方案。 它的沉默让陈最猜到了几分:【很低吗?】 傲天:【是0。】 虽然真实情况有点残忍,但它相信陈最足够坚强。 陈最睫毛小幅度颤了下,瞧着眼前这个变魔术似的拿出了一顶渔夫帽,扣在他脑袋上的沈确。 “在外面找到的,还是新的,沈哥够意思吧。” 他对自己这么好,以及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他对自己的爱情好感度居然为0。 陈最:【没弄错?】 傲天:【没弄错。】 傲天:【你也不要灰心,虽然这方面进度慢,但是另一方面我们很快就要成功了!】 “怎么不说话?” 沈确低头凑近一直瞧着他的陈最,捏住自己的下巴:“被我帅到了?” 一副嘚瑟样儿。 陈最这一次是真的败给直男了,就连他都没想到沈确居然对他一点那方面的心思都没有。 “嗯。” 他应声。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像是夜色下的两颗星星般瞧着沈确:“沈哥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对此沈确的反应是豪爽大笑,拍了拍他肩膀:“你小子,有眼光。” 陈最扯了扯嘴角。 如何掰弯一个直男成为陈最要思考的问题。 当晚他回想了遍两人接触的全过程,身体上的接触已经突破到这种地步,沈确还是没有起这方面的心思。 那么在性行为上来掰弯他的可能性要小很多,也许自己都进去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在给他治病。 哦。 找到问题所在了。 陈最在黑暗中瞧着熟睡的沈确,如同猎人在瞧着猎物,以看病为由虽然快速突破了身体接触这一关,但也在沈确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这些接触都是为了看病,所以他也就不会再多想。 不会再多想就不会暧昧,害羞,就不会心动。 这就是这个说法的弊端。 陈最暂时想到了两个方法,第一自己和别人接触,试试看能不能引起沈确吃醋,如果他吃醋了,那么就慢慢引导他,让他知道那是喜欢,是爱。 如果他没有吃醋,那他现在真就是对自己一点心思都没有。 但这一点陈最始终不太相信,他不信沈确单纯为了治病能做到这个地步。 至于第二个方法…… 陈最盯着沈确的视线透露出危险。 —— 半夜有人着急的敲响了医务室的门,大喊着:“陈医生!陈医生!” 陈最和沈确第一时间醒了过来,对视一眼后跑下楼,一个开灯一个开门。 就见一头汗的老许背着脸色难看的小许:“陈医生你快看看许诺吧,他肚子疼的要不行了。” 沈确已经从他背上把小许接了过来,看向陈最。 陈最:“去隔壁。” 一头虚汗,脸色苍白的小许被沈确放到病床上。 陈最掀开他的衣服向他的肚子摸去:“哪里疼?” 小许努力克制着疼痛,动作费力的移动着手放到了右腹下侧。 “这、这里最疼。” 陈最摸过去,按住:“这里?” 小许龇牙咧嘴的点头,陈最往附近摸去:“这里疼不疼?” 小许有些支支吾吾,他现在已经疼麻了,不大清楚具体哪疼哪不疼了,觉得整个肚子都疼,但好像又没到那个地步。 老许:“他是从吃完晚饭就开始说肚子疼的,我们也没太当回事,谁知道后半夜越来越疼。” “陈医生,许诺这是怎么了?” 陈最:“是阑尾炎。” 阑尾炎他们知道的,镇子里有人犯过,在没医生的时候因为这个死了好几个,后来西镇有医生了,前几年,前几年镇里有个人犯了阑尾炎,还是沈确把人带去了西镇,用一头牛两头猪换了一个手术的机会,这才把人救回来。 老许紧张的:“那陈医生你能治吗?” 陈最点头:“放心。” 老许的脸色这才稍稍回回血。 陈最动作利落的做着术前准备,这里的药也并不全面,有的只能用些替代品,还要陈最自己调配。 至于手术设施,自然是没有那么多专业仪器的,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保证干净。 沈确瞧着忙碌但井然有序的陈最:“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 陈最将手里的针剂推了下,排出气体,瞧都没瞧他:“许哥你把小五的衣服脱了,沈哥你去把宋洛叫来。” 两人各自应声。 陈最把小五推到了手术室:“许哥,你在外面等着就行。” 沈确也很快的把宋洛带来了,宋洛虽然紧张但还算镇定的穿好衣服,洗好手出现在了手术室。 陈最重新洗手回去:“沈哥,你来帮我把门关上。” 沈确关门前瞧了眼一身手术服,戴着手术帽,口罩的陈最。 他冷静的走去手术台:“小许别紧张,会给你注射麻醉,睡一觉就好了。” 小许点了下头。 陈最:“宋洛,你负责给我递工具。” 他语气平静的说着,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感觉有他在一切都会解决。 沈确关上了那个简易手术室的门。 这样的陈最是让他有些陌生的,那陌生中还有惊艳,其实陈最一点也不弱,他在自己的领域上冷静强大。 他拿了瓶水递给老许:“别紧张,有陈最在许诺不会有事的。” 手术室内,没有条件做微创,只能是传统的开腹手术。 只有陈最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一边手术一边向宋洛讲解着,情况紧急,没办法把学生都叫过来,所以他选择了年纪最大的宋洛过来。 一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 老许和沈确着急的过去,老许一见小许闭着眼睛,脚步都踉跄了,被沈确扶住。 他试探着叫了声“小诺?” “他麻醉还没过,大概15分钟后会醒。” 陈最一边说一边摘下满是血的医用手套:“阑尾已经切除了,等他醒过来让他先排尿。” 宋洛和老许现在是只知道点头的情况。 陈最脱着也沾了点血的手术服:“许哥你放心,我会全程跟着的,先把他推到病房吧。” 老许:“诶!” 沈确把老许往旁边推了推:“你缓缓,我推就行。” 老许的确是被吓到了,这个世界生病是能要命的。 小许在15分钟后醒了过来,人还是有点懵的,麻醉没有完全过劲儿。 被大家围着让他尿尿,但是他尿不出来啊…… 沈确想了个招,叫宋洛拿个盆装点水,然后就划拉水,他在一旁吹口哨。 小许这才终于尿了出来。 陈最让大家都回去吧,他自己守在这儿就行,老许不放心儿子不肯离开,最后只有宋洛被沈确赶回去了。 剩下他们三个围着病床上呼呼睡着的小许。 傲天:【有个好消息。】 陈最:【说来听听。】 傲天:【好感度变成1%了。】 陈最看向沈确,一下子就和对方撞上了视线,这说明沈确在之前就在看他。 他目露询问。 涨了1%,想来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表现,果然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能让直男都有1%的心动。 但是这个数字太低了,做了一次手术才1%,他可不是天天都有手术可以做,还是希望镇子里的大家健健康康,他最好永远没有手术需要做才好。 面对陈最询问的视线,沈确这才发现自己盯着他看了太久。 他起身:“我去抽根烟。” 沈确在医务室外的门口蹲下,吞吐着烟雾,他还在想自己为什么盯着陈最看了那么久? 好像没有什么原因,目光不自觉的落到了他身上然后就忘记移开了,也不会觉得无聊,他觉得自己可以一直看着陈最。 “沈哥。” 陈最在沈确旁边蹲了下来。 沈确把手里的烟怼地上,最近陈最偷偷在他这里蹭了不少烟吸。 “今天谢谢你了。”沈确感激的看向陈最,“要是没有你这事可就麻烦了。” 他虽然愿意拿十头百头猪去换小许活命,他相信镇子上的大家也愿意,但是西镇的医生年纪太大了,这样的手术已经做不了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沈哥,我还有件事要和你说。” 沈确等待着下文。 “镇上有个人他也和沈哥你得了一样的病,白天的时候来找了我。” “谁啊?”沈确挺惊讶的,没想到这方面他还有难兄难弟! “抱歉沈哥,这件事我答应过对方要保密的。” 沈确对此表示理解,他都不让陈最把自己的事儿往外说,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陈最语速慢慢悠悠的继续说着:“所以我想既然我为沈哥做的按摩治疗好用,那在他身上应该也好用。” 沈确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瞧着眼前坐在门槛上,捧着下巴看着月亮的陈最。 陈最去摸别的男人的…… 他的视线落在陈最捧着下巴的手上。 “不行!” 还没等思考明白就已经近乎低吼般吼了出来。 陈最被他“吓”的一激灵,疑惑不解的向他看去。 “怎么了沈哥?” “沈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你那样用心对他的,我一定给他好好治,所以以后晚上我可能要晚些回来,我会去他家给他做完当天的按摩治疗再回来。” 沈确脑袋里闪过他们治疗的方式,以及偶尔陈最会因此兴奋,借用他的腿。 难道他也要借别人的腿。 他只是想想那个场面他都觉得自己想…… 拳头攥紧。 陈最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看来他是在意的。 直吗? 不见得。 “我觉得口腔按摩也该安排上,毕竟嘴巴也是人类的性感带,情侣都喜欢接吻。” 他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我还没和人接吻过,但为了治好沈哥和他的病我会努力的,他比沈哥要害羞一些,所以我打算先对他进行口腔按摩,也就是先接吻。” 第169章 口、口腔按摩? 那……那不就是亲嘴? 沈确瞳孔放大,目光落在陈最开合着的薄唇上。 陈最和另一个不知道谁的男人亲嘴! 一股无名火蹭的一下就窜了出来,烧的他脑袋顶上的头发都要着了。 就好像自己精心呵护着的花被别人摘了,就像是自己养的脆生生的大白菜被一头猪拱了。 只是想想他都恨不得把另一个人给撕碎,他完全无法接受。 那么香的陈最怎么能亲臭男人! 陈最丢下这个消息后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沈哥我先进去了。” 转过身的瞬间手腕被抓住。 他偏头,垂眸向还蹲在地上的沈确看去,纤长密实的睫毛挡住了月光,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变得深邃幽暗,仿佛能把沈确吞噬。 沈确:“不行。” 陈最只当自己听不懂:“什么不行?” 沈确抓着他的手逐渐攥紧,变得强势:“不可以给别人进行这种按摩治疗,口腔按摩也不可以。” 近乎命令的口气。 虽然沈确还有很多问题想不通,但他听从了自己的直觉。 陈最却是疑惑:“为什么?” 他的问题沈确回答不出。 “为什么我可以给沈哥你进行这种治疗?不可以给别人进行这种治疗?” 回答陈最的是如这夜色般深沉又安静的沉默。 或许起风了。 但风还没吹向他们。 沈确瞧着他的那双眼睛逐渐出现了迷茫,抓着他的手也慢慢放松了力气。 陈最没再说什么回到了医务室。 留下的沈确还保持着仰头的动作,陈最的“为什么”像是投入湖水里的一粒石子,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向外扩散。 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接受不了? 沈确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个问题,如果说他手下的,就比如小许吧,小许和小五亲嘴,他会觉得辣眼睛同时觉得他们在闹,但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爱咋闹咋闹。 但为什么到陈最身上就不行了? 而且陈最还有正当的理由。 那一晚沈确就再没进过医务室,陈最听着傲天的汇报,这一晚沈确对自己的好感度蹦到了5%。 天亮前,沈确带着烟味走了进来,眼里有些红血丝,下巴冒了青色的胡茬。 老许躺在另一张床上睡着了,只有陈最矜矜业业的在椅子上守了一夜。 陈最和沈确对上视线。 沈确还是没想明白,想的他头痛欲裂,他觉得自己可能把陈最当成亲弟弟了……大概,所以才会有这么强的保护欲,不想他太过付出牺牲什么。 应该是这样吧。 沈确暂时得到的结论是这样的。 沈确轻声说着:“辛苦你了,你去洗漱下吧,等宋洛他们来了,你吃过早饭好好补一觉。” 陈最恭敬不如从命。 他离开没多久小许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瞧见沈确:“呼……我还活着。” 沈确:“废话,别说那些不吉利的。” 小许转动着眼珠看到隔壁床睡着的老许时红了眼睛,疼的要死时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走了,留下他爸一个人可怎么办,除此之外最后悔的就是还没有和梦梦告白。 “老大,等我好了,我就去和梦梦告白。” 被拒绝也无所谓,总好过,这份喜欢连被对方知道的机会都没有强。 沈确:“告白可以,但是不可以死缠烂打。” 小许:“放心,我喜欢她就不会让她为难。” —— 沈确吃过早饭后就去忙了,陈最向宋洛他们交代了小许的情况后就回楼上补觉了。 镇子上不少人得到消息,跑来看小许,然后庆幸他们镇里有了陈最,恨不得把他当菩萨供起来。 陈最躺在床上,沈确还是没有任何行动。 他从床头柜上的烟盒里拿出根烟,沈确抽的烟,烟草味道很淡很淡,所以他还是能接受的。 傲天:【直男的心就像钢铁一样硬!】 傲天:【但直男的肠道还是温暖的!】 傲天:【要不要你俩先亲个嘴?我有预感,你亲了他,好感度绝对会涨。】 陈最微微仰头,将烟向上空吐去:【我相信你的判断。】 他瞧着散开的烟雾,但是这样会有点无聊。 如果是杀人。 他会喜欢将敌人一击毙命。 但如果是获得对方的感情,他更喜欢对方疯狂的,主动的想要他。 比起平淡的爱。 他更喜欢扭曲一点的。 陈最吸了口烟,觉得自己可能有点变态。 沈确在外忙碌了一天,让工作充斥他的大脑,这样他就没有时间想别的了。 晚饭都没赶回来吃。 9点多洗漱完先去看了小许,小许嘀咕着今天小五来看他,说自己继承了他的床位。 小五已经拆了石膏回家住了,走路时那只脚稍微有些不敢沾地用力,还需要慢慢适应。 “对了老大,陈医生说他去给人看病了,可能要晚一点回来,让你不用等他。” 沈确瞬间警觉起来:“你说什么?” 小许不懂自己的哪句话是老大听不懂的?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那他说去谁家了吗?” 小许摇头:“陈医生说这是病人的隐私。” 沈确完全确定陈最是给他昨晚提到的那人去看病了! 想到他们会做什么……沈确急匆匆的向门口跑去。 “老大你去哪啊?” 沈确跑出门口又傻眼了,难道要挨家挨户的敲门问陈最在不在吗? 这样只会把事情闹大,引起大家的恐慌。 老许叼着冰棍走过来:“老大你等我呐。”他脚步快倒蹬了两步到了跟前,“好嘞,你忙你的去吧,我守着许诺。” 沈确下颚线紧绷,如银的月色为他染上了一层冰冷的寒意,脚底好像生了根,需要他用尽全部力气才能拔断,僵硬的转身,一步一顿的去到楼上。 卧室墙壁上有个树形状的钟,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频率不变,每响一声就说明时间又过去了一秒,床位坐着的沈确脸色也就更加的难看。 像是穷途末路的野兽。 23:24 沈确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他在黑暗中转头起身,但他一动不动的坐了太久,一时间竟然没有起来,只脑袋转了过去。 一双眼死死盯着门口。 门打开,随即是灯,骤然的光亮刺的沈确眯起了眼睛却不愿把眼睛闭上,以至于他在第一时间就看到了陈最红肿的嘴唇,像是一朵被狠狠蹂躏过的花。 让他红了眼睛。 陈最呆呆的瞧着他:“沈哥你不开灯坐那干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上,走进来把他的斜挎包向衣架上放去:“沈哥我跟你说,我今天给那个和你得一样病的人治疗时可丢脸了,我不是没有接过吻吗,所以我都不知道怎么亲,还是对方教我的。” “不过接吻还真是个……” 一股大力将他拉扯着拽了过来,然后把他按到了墙壁上。 他露出吃痛的表情,疑惑不解的瞧着像是一头被惹怒的野兽般的沈确。 “沈哥怎么了?” “沈哥,你弄疼我了……” 他说话时,那张红肿的唇开合着,十分刺目的提醒着沈确他曾多么激烈的和别人接吻。 无法忍受。 沈确的理智被冲毁,在陈最再次开口前凶狠的亲了上去。 傲天:【诶呦呦~可有好戏看了。】 陈最无声挑眉,抬手抵上沈确胸口试图把他推开,做出挣扎的样子。 沈确的吻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他只想把陈最嘴巴里别人的气味覆盖掉,用自己的味道来占有。 无视了陈最的挣扎和反抗,甚至因为陈最的挣扎和反抗产生了一丝愤怒,和别人亲可以,为什么和自己亲就不可以? 他抓住陈最抵着他胸口的手,向上抬去,按到墙上。 继续加深这个占地盘般的吻。 傲天和陈最经历过这么多世界了,还是第一次看到陈最处于弱势的那一方被强亲,虽然他是装的,虽然红肿的嘴唇不过是他自己用手蹭的。 但这场面看着还是挺新鲜的。 看似处于弱势的人其实掌控着整个局面,傲天又学到了。 而且好感度一下子爆发到15%了。 沈确的吻逐渐越来越熟练,缠着陈最的舌纠缠着,陈最无法反抗,被他一寸寸占领了口腔,滚动的喉结吞咽着口水,发出被欺负的声音。 沈确听到他的声音只想一直亲下去。 好甜。 好香。 他恨不得把陈最的口水勾过来吞咽。 直到空气在他们的亲吻中消失殆尽,窒息感不断传来,沈确才不得不在胸腔的闷痛中结束这个吻。 退出时,舌尖还扫了下陈最的上颚,扫的陈最止不住的颤栗。 沈确在心满意足又意犹未尽中,看到了陈最那双不解,质疑,委屈泛红的眼睛时理智回归了。 回归的理智炸了。 他……刚刚做了什么! 陈最一把推开了他,跑去了卫生间。 沈确摇晃着向后,他不再是凶狠的野兽而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人。 他看向卫生间,听着从里面传出的压抑的哭声。 他亲了陈最。 不是因为治疗,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强行亲了他。 他简直是个畜生! 他该死! 沈确懊恼愤怒的甩了自己一个巴掌,那样大的声响让哭声都暂停了一瞬。 卫生间里干打雷不下雨演戏的陈最,这倒不是他希望的。 他接了点水往脸上抹了抹,这才从卫生间出来,看向沈确的目光还带着防范,视线落在他肿起的脸颊,他还真是对自己下狠手啊。 沈确径直向他走去,陈最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 沈确见状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是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 他突然砰的一声跪下。 傲天:【男人膝下有黄金这套可并不金贵哦。】 它觉得我都向你跪下了,你还要我怎样的道歉方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沈确:“只要能让你消气,能补偿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傲天:傻直男,这句话可不敢乱说哦。 傲天:【你想让他做什么?】 陈最瞧着跪着的人:【他膝行到我身前,给我口。】 可能对沈确这样性格的人来说,下跪是态度最端正的道歉方式。 但他并不在意这件事。 陈最跑到沈确身前,同样跪下,扶住他肩膀:“沈哥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有些被你吓到了。” “我只是不太明白沈哥你为什么突然要亲我?” 就像是昨晚一样。 昨晚他问为什么不让我给别人按摩治疗。 今晚他问为什么亲我。 一步一步。 把沈直男引到他的陷阱,让他掉落,让他在掉落时向上伸手寻求救援,然后把自己拽下。 他还会以为是他拉了自己堕入深渊。 是他的错。 他陈最是无辜的。 第170章 为什么亲他? 这个问题像是一个天外陨石砸过来,砸的沈确头晕目眩。 他是一个领导者并且是一个相当优秀的领导者,除了他的品性外最重要的就是他有一个清醒的大脑,擅长快速将事情捋清,做出决定。 但这件事他捋不清了。 沈确的脑子从来没有这样的乱过,所有的神经都卷在了一起变成扯不开的毛线团。 他为什么要亲陈最? 因为他亲别人了。 这是什么理由? 沈确都不明白这是什么荒唐的理由。 他定定的瞧着等待着他回答的陈最,嘴巴试着张开了几次,喉咙却始终不知道该发出哪个字的声音来解释。 他茫然的陷入了迷途,不但看不清前路还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来。 在长久的沉默中他听到陈最叹了口气。 “算了。” “原本也是要做口腔按摩治疗的,是我反应太大了,沈哥你也不用太在意。” “沈哥你先起来吧,我先去洗澡。” 陈最起身去了卫生间。 沈确怔怔望着卫生间关上的门,在陈最如此善解人意的衬托下,什么都说不出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卑鄙小人。 他从未对自己如此懊恼,如此看不起自己过。 真TM是敢做不敢当的废物! 沈确在心里骂着自己,陈最这么轻易就原谅了自己那是因为他善良,而自己是个占了便宜的混蛋。 他起身。 无颜面对陈最。 “陈最。” 卫生间的水声停下。 “我今晚就不在这睡了。” 这样的情况下,有他在,想来陈最也没办法好好睡觉,估计会担心自己趁他睡着偷偷占他便宜吧。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他就想起自己之前早上,趁陈最没醒,偷偷摸他的…… 操! 他还真是这种人! 卫生间里传出陈最的声音:“……那好吧。” 沈确又在原地站了几秒才向门口走去。 “沈哥。” 他停下脚步。 “沈哥,刚才的事我没有跟你生气,我就是有点被吓到了,希望这不会让我们之间产生芥蒂。” 明明是受委屈的那一方却如此体贴,还要担心这个问题。 沈确愈发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嗯,不会的。” 他快步离开了,出了医务室后一拳重重砸到墙壁上,手上都破了皮,出了血。 他对自己的表现感到愤怒。 这一晚,沈确注定无眠。 陈最水灵灵的从卫生间出来,目光落在沈确之前跪着的地方。 不能逼太紧,容易露馅。 猎物要一步步引诱,他有这个耐心,舌尖抵过上颚。 亲吻的感觉还不错。 沈确吻出了一种恨不得吃掉他的感觉,他还挺喜欢的。 这一晚,陈最睡的十分香甜。 —— 外面已经能够明显感受到秋天的萧索,四个学生正在背书。 小许在病床上噗噗放屁,阑尾炎手术后的排气阶段,不是他能控制的,他也不能憋,只能放。 放完屁的小许皱着鼻子闻了闻。 不臭。 过了一会儿后穿着白大褂的陈最走了进来。 “陈医生,我能不能一直在这儿住到完全恢复啊,回家我一个人在家里没意思,我老爸他得晚上才能回去,在这儿我还能和大家说说话。” 虽然宋洛他们让他少说话,不要打扰他们学习。 “可以啊。”陈最把手里的书递给他,“以免你无聊,给你拿了本书过来。” 小许看到书就头大,但是不好驳陈最的面子,笑嘻嘻的接过翻了两下:“这是讲什么的啊?” “一本爱情故事小说。” 听到是讲爱情的小许来了些兴趣,把书翻到了第一页,其实他看书还有一个难点,就是他认识的字不多。 “陈医生,这书里好多字我都不认识。” 陈最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我给你念,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儿。” 小许星星眼的瞧陈最,这是天使! “谢谢陈医生。” 陈最翻书念了起来,他声音低沉很适合念故事,小许听的津津有味。 没一会儿他就见秋彤的小脑袋瓜出现在门口,不背书了跑来偷偷听书了。 一上午的时间在陈最的念书时间中度过。 他最后念道:“所以,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忍不住想要亲吻他。” 他把书合上,瞧着如痴如醉的小许。 “今天先到这儿吧,也到午饭时间了。” 小许还沉浸其中,喃喃的重复着最后一句:“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忍不住想要亲吻他。” 他捂住心脏,做出夸张的表情:“啊,爱情的苦,快让我吃点吧!” 陈最笑了笑,把书留在了柜子上。 沈确是在晚上出现的,照例先去看了小许,就见小许撑着下巴发着呆,表情还美滋滋的。 他瞧着有趣:“你在这儿做什么美梦呢?” “老大,你回来啦。” 他拍了拍床边的椅子示意沈确坐下,然后又开始了和沈确谈心:“老大,我之前总觉得我是一个下流的人。” 沈确:? 小许:“因为我喜欢梦梦。” 他喜欢梦梦的事他只和沈确说过,并没有搞得人尽皆知,他不想给梦梦带来什么麻烦,所以这件事他也只能和沈确谈。 沈确不明白:“喜欢一个人怎么就下流了?” 小许还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我老想能亲下梦梦就好了……” 他“嗐呀”一声捂住脸,过了会儿又把手放下:“但是我今天看了书,我明白了,这不是因为我下流。”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想要亲吻他。” 他瞧着沈确掷地有声的说出这句话。 只是作为旁听者的沈确因为这一句话脑袋里响起一声惊雷,炸出了自陈最出现后他和陈最的种种,画面最终定格在陈最被他亲吻时的那张脸上。 想不出的答案在此刻有了答案。 小许还在说着什么沈确已经听不进去了。 原来他——喜欢陈最。 傲天:【好感度50%。】 傲天:【暴涨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躺在床上的陈最神色平静的将手里的书翻了一页。 【埋下的炸弹——炸了。】 这是沈确自己察觉到的他的真实心意,可不是他提醒的。 他陈最——可是直男啊。 “老大?” 小许叫了声出神的沈确,眼神关切。 沈确回过神,心还在狂跳,脑袋里的那些毛线团在飞速捋清。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早点睡吧。” 沈确着急忙慌的离开了,不过并没有去陈最那里,他站在外面仰头瞧了眼还亮着灯的房间,回了自己的住处。 他之所以不愿意陈最给别人治疗,无法接受陈最和别人亲吻,是因为他喜欢陈最。 陈最那么好,谁都有可能喜欢上他,自己也不例外。 沈确甚至想如果换个人提出这种治疗方式自己会接受吗?另一个男人抓自己的萘,借自己的腿…… 他只是想想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甚至冒出恶心的感觉。 无法接受。 回想起他看到魏家兄弟俩一起玩儿,然后对他解释,他当时的想法明明是就算是为了玩儿的爽点,他也接受不了自己和一个男人。 但在山上那一晚,他却主动把腿借给了陈最。 当时没有细想的如今都有了答案,或许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所以才在那些时刻逃避了没有细想。 沈确吐出烟,喃喃念了声:“陈最……”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沈确从楼上下来,打开门就瞧见了他脑袋里想着,嘴里念叨着的人。 他顿时紧张起来。 现在明白了自己对陈最的心思,他再看陈最的眼神就无法像以前那么坦荡了。 陈最瞧见他后担忧的眉眼舒展开,笑了下解释道:“沈哥你没过去,我有些担心你有没有回来,所以过来看看。” 沈确听着他关心的话,心不再那么慌乱了,谁会不喜欢陈最呢。 月光下的人高挑俊美,身上的气质也是与众不同。 最重要的是他性格好,脾气好,人好。 懂的又多。 陈最是完美的。 就连体弱的这个问题,对陈最来说都不是缺点而是让人怜惜的存在。 在这样普通的小镇里出现这样一个人,他会喜欢上陈最简直是命中注定。 沈确认命了。 能喜欢这么好的人,他都觉得是自己的荣幸,这么好的命他就是傻子都要认。 傲天:【好感度100%!】 傲天惊呆了! 傲天:【我宣布他现在是90°直男!】 弯也是笔直的弯。 即使听到这样的好消息,陈最面上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他反而抿了抿嘴,有点无措也有点不自在还有点委屈。 “那……我就不打扰沈哥了,我回去了。” 他转身,背影落寞的向医务室走去。 沈确连忙跟了上去:“陈最。” 陈最停下,回头看过去。 沈确有一瞬间想和他表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可他的理智压制住了冲动,这太冒失了。 这可不像小许要去向梦梦表白那么简单,他和陈最是同性,这甚至可能让陈最觉得冒犯,恶心,从而疏远他,甚至离开镇子也不一定。 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镇子考虑他都得冷静。 “我回来洗澡来了。”他去到陈最身旁,“今晚还去你那睡。” 陈最听到他这么说,面露欢喜。 沈确偷瞟着陈最,瞧着他的反应在心里说着对不起,我是一个觊觎你的混蛋!又忍不住因为可以和香香的陈最一起睡觉而美滋滋。 两人回到楼上,没一会儿就关了灯躺下了,今晚没有治疗,两个人躺的老老实实。 沈确盯着房顶:“今天听小许说他的恋爱故事,你以前谈过女朋友吗?” 他紧张的握紧拳头,试探着陈最的性取向。 陈最:“女朋友倒是没谈过。” 沈确激动的眼睛都亮了又察觉到不对,倒是是什么意思?谈过男朋友?什么!谈过男朋友! 他从激动变…… 陈最捕捉到黑暗中沈确加剧的呼吸声,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过以前喜欢过一个女生。” 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沈确的回应,他不意外,毕竟对方的心被他一次次抛起又落下,需要缓缓,消化消化。 黑暗中他勾起唇角。 还是这么玩儿有意思。 沈确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庆幸陈最没有谈过男朋友,还是该失落陈最的性取向是女。 两头堵,让他郁闷又难受。 “既然喜欢,怎么没在一起?” “她太优秀了,目标是星辰大海,我身体弱没办法陪同她去看这个世界。” 陈最的语气颇为遗憾。 沈确在心里感谢着这个他不认识的女人,并由衷祝愿她能顺利平安的见识这个世界。 “星辰大海很好,平稳安定也很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人生。” 他安慰着陈最。 陈最:“嗯,所以我很喜欢这里,也很喜欢这里的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沈哥了。” 沈确的心又开始狂跳,明知道陈最说的喜欢不是那个意思,他还是激动的生了病的那个东西,需要前腺按摩才能抬起点的那个东西,居然就这么抬起了点。 他没有表现出来。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如何掰弯陈最! 作者有话说: 沈确:如何掰弯直男? 陈最:对,我是直男。 第171章 阳光爬上窗户,从窗帘缝隙中照进一缕,沈确侧身撑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最的脸。 看不够。 原本他就觉得陈最好看,在意识到自己喜欢陈最后他就更觉得陈最好看,好看的他想摸一摸他浓密的眉,掐一掐他的脸蛋,蹭一蹭他的薄唇。 沈确眼睛里充斥着满满的喜爱和欲望,时不时还咽下口水。 要怎么掰弯陈最呢? 他瞧着那张自己亲过的嘴唇,等一下,在掰弯陈最前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先暂停他对另一个人的按摩治疗! 虽然这样想很对不起另一位大兄弟,但沈确就是接受不了,他愿意为这个镇子上的人奉献一切甚至是生命,但是绝对无法奉献自己喜欢的人。 他转动眼珠,目光落在他以往早上会偷玩儿的大玩具上。 抿了抿嘴,反倒是不好意思玩儿了。 睡着的陈最动了下,彻底蹭进了他怀里,沈确的嘴角在一瞬间就挑了起来,瞧着怀里的人一脸傻笑。 在他忍不住想要把手搭到陈最腰上把人抱住时。 陈最忽然睁开了眼睛。 沈确的手在半空僵了一瞬后,放在自己的胯上挠了两下。 心慌又心虚的:“醒了,我也刚醒。” 陈最看样子还有点迷糊,一边懒洋洋的哼哼着一边蹭了蹭脑袋,看的沈确这个大直男露出了姨母笑。 想揉揉他的脑袋。 想把他按怀里。 想亲他。 想亲他,想亲他,想亲他,想亲他,想亲他…… 陈最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同时离开了沈确的怀抱,再不离开沈确可能要对他流口水了。 “沈哥你醒的好早。” 沈确在嘴上抹了一把也靠着床头坐了起来:“习惯了,陈最,关于给另一个人治病的事儿我想和你谈谈。” 陈最把头转向他。 沈确:“你别亲自给他治疗了,你告诉他按摩哪让他自己按摩。” “为什么啊?” 沈确也算是绞尽脑汁想出了理由:“你想啊,就是你要亲他又要亲我,这样不卫生。” “你是医生,你肯定知道卫生有多重要,至于其它地方的按摩,那他一个人就可以完成了,也不是非得用你帮忙。” “况且,你这忙我们两个人太累了,那肯定是有个先来后到,要以我为优先才对。” 别说,这几个理由找的还挺合理的。 沈确期待的着陈最的回答,他要让陈最在治疗期间喜欢上他,答应做他男朋友,这样就算他的治疗结束,陈最也不会用这个方式给别人治疗了。 因为到时候陈最就要守着他男朋友的责任,为自己守身如玉。 沈确:嘿,当老大没点脑子能行吗。 陈最做出思考的模样,过了一会儿后:“好吧,沈哥你说的也有道理。” 沈确忍不住笑了。 计划通! 对不起了,另一位不知道是谁的大兄弟! —— 陈最瞧着把针利落扎进病人血管里的秋彤:“不错。” 被夸奖的秋彤骄傲的昂首挺胸,因为感冒发烧来打针的阿姨也直夸她厉害。 给小姑娘夸的脸越来越红。 这时门口出现一个闪亮的身影,把大家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然后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呆住了。 门口的沈确穿着件满是亮片的上衣,在灯光下像是一个闪亮的灯球,下身穿了条九分吊腿裤,收脚的,腰间还系着一个花围巾。 和他平时背心,工装裤的装扮简直是判若两人。 陈最眉头不受控的皱起,是他欣赏不来的审美。 傲天:【上身基础,下身就不能基础,下身基础,上身就不能基础……】 傲天:【贪多贪足,反而失去了帅气。】 傲天锐评过后就是狂笑:【哈哈哈——他这是精心打扮来吸引你吗?哈哈哈——直男的审美真该被判刑。】 梳着水油混合大背头的沈确,双手抱臂,姿态十足的往门框上一靠,视线落在陈最身上。 刚要开口装b。 秋彤:“老大你疯了吗?” 小姑娘非常认真的发问。 沈确懵逼了。 宋洛也是一脸严肃:“也可能是病了,我去拿温度计先给老大量量。” 病人阿姨盯着沈确看了一会儿后:“呕……” 大家的反应和沈确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以为自己会是闪亮登场,引得所有人夸奖他帅气,当然也包括陈最。 这身衣服可是他翻了书,特意找人做的,做了一天才做好。 他看向陈最,毕竟他的反应最重要。 宋洛拿着温度计出现在他身前:“老大你量量。” 沈确无语的把他推开,他也没从陈最眼里看到惊艳,只看到他勉强的扯了下嘴角,这次的行动完全失败。 “你们忙吧,我先上楼了。” 沈确郁闷的上楼了,大家安静了一会儿后不约而同的小声笑了出来。 “老大那头发好像让牛犊子舔过。” “老大怎么穿成这样啊?” 陈最没参与讨论,他上了楼,沈确已经把衣服脱下来,只穿了条内裤坐在床上郁闷着,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沈哥。” 沈确也没应他。 陈最笑着过去,在他腿边坐下:“生气了?” “……没有。” 沈确就是觉得自己在陈最这儿丢脸了,他现在是要在他这儿树立形象。 他看向陈最:“那身衣服真就那么不好看?”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和沈哥你不太搭,沈哥你不适合太花里胡哨的。” 沈确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 就听陈最又说了句:“原原本本的你就很帅气,是我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沈确的那点郁闷顿时烟消云散,心里开了花,长了草,被陈最夸的飘飘然。 —— 沈确还是没放弃把自己打扮帅气,勾引陈最。 而这一次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出错,因为他相信自己完全抓住了陈最的审美,与其相信他看的书,这一次他选择相信自己的脑子。 两天后的晚上,陈最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就听见了上楼的脚步声。 很快他就瞧见了沈确,向床走去的脚步停下,眼里迸发出惊艳。 沈确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将他的好身材完全凸显,西装敞着怀,露出里面骚气的黑色透视衬衫。 他踩着薄底黑皮鞋走进来,气场十足。 走进明亮的灯光范围内,隐约可以看到衬衫下结实的肌肉和萘投,明明都是陈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但此时因为多了一层遮挡,反而更加诱人了。 傲天:【这次的装扮像个人了。】 沈确把手里拎的白酒放在了桌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今天和西镇那边的人谈入冬的事情了,穿的正式了些。” 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这一次果然穿对了! 他思考了下陈最会喜欢的风格,得出了西装的结论,所以立即就给自己安排上了。 “沈哥穿这一身很合适。” 沈确随意的笑了下,在椅子上坐下,一条大长腿往另一条腿大长腿上一搭,大腿的肉把西裤撑满,向上去一些的裤腿露出分明的脚踝。 他开了白酒倒了两杯:“随便穿穿,这酒是刚酿好的,尝尝。” 他举起一杯递给在床边坐下的陈最,比起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浑身透露出熟男的气质。 不得不说,他是下足了功夫的。 陈最接过酒杯先是闻了下:“味道很香。” “品一品,更香。”沈确举着酒杯来和他碰杯,一举一动让人很难把视线从他的透视衬衫上挪开,明明是黑色的,却被灯光晃的流光溢彩。 很性感。 一口酒下肚,陈最的嘴巴和胃都烧了起来。 身体逐渐变得火热。 沈确:“今天忙吗?” 陈最:“还好,就是换季感冒的人比较多,沈哥你也要多注意一些。” 沈确盯着他笑:“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 傲天:【哦呦呦,这个直男不得了,这是在哪进修了?】 沈确和陈最闲聊着,只是每一个动作都在努力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全是精心设计过的。 比如他现在看似随意的,把衬衫扣子解开了三颗,变成了深v。 白酒的度数还是很高的,陈最肤色又白,脸已经有些红了。 沈确瞧着这样的陈最心痒痒的不行,但是他的东西还没治好的,派不上用场,但干点别的解解馋还是可以的。 他放下酒杯:“你为我治疗了这么久,我一直想好好感谢你。” 陈最:“不用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确不接受他这个说法:“做到这个份上就不是应该的,你该值得我好好感谢的。” “好吧,沈哥想要怎么感谢我?” 沈确的手顺着杯子摩挲,尽量语气平静的:“对一个单身汉最好的感谢方式当然是……” 他向陈最的好兄弟看去。 像是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小事儿那般:“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口,当做谢礼。” 他看似平静,实际上紧张到摩挲杯子的手都停了下来,又笑着接了一句:“同时也算是进行口腔按摩了,这种刺激或许对我的治疗也有作用。” 傲天:【直男的进攻方式是真直啊!】 “你觉得怎么样?” “嘴巴会比腿更爽。” 陈最一副被他勾起兴趣的模样,但还有些害羞,和他对上视线后脸都更红了,目光却忍不住的落在沈确的唇上。 种种表现都明确的落在沈确眼中,让他更加自信,看样子陈最不讨厌。 “沈哥你确定?” 沈确无所谓的笑了下:“你帮了我这么多,这点诚意我还是有的,你放心,不是骗你。” 他向陈最伸出手想要把他拉过来,这样他坐在椅子上,陈最站着正合适。 “沈哥,我可以提个要求吗?” “当然可以。” 陈最羞赧的,用他最天真无辜的表情说道:“沈哥,你可以跪下来吗?” 他食指向下指着自己身前:“跪着爬过来。” 作者有话说: 正装下跪,陈最的xp之一 第172章 跪着? 爬过去? 沈确瞳孔轻颤。 这个要求很无礼甚至带有一些侮辱性,如果是一个真正的直男,这会儿已经揪住陈最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把沙包大的拳头砸他脸上。 让他胡言乱语。 但沈确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真正的直男了。 他不但没有觉得被侮辱了,甚至还有点兴奋。 视线顺着陈最修长的食指看下去,跪在那里向陈最送上自己的谢礼。 喉结滚动。 好位置。 他拿起酒杯,将杯子里最后一口酒喝了个干净,整个人都因为烈酒变得火热,尤其是口腔,太热了……急需喝些别的来降降温。 放下杯子的同时站了起来。 陈最的视线跟着他抬高,看样子不需要自己再说什么了,这点他还是很满意的,如果对方意识到喜欢自己还别别扭扭不采取行动,或者扭扭捏捏的继续等待他主动。 就会让他倒胃口了。 沈确在陈最安静的注视下缓缓跪了下去,陈最的视线跟着下落。 这是沈确第二次对陈最跪下。 满足了上一次陈最真正想要的弥补,当然关于这个问题沈确是并不知道的,在他看来这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谢礼。 正装跪在地上的男人,长相英俊,身材健硕,身份还是领导者。 哪一点都很戳陈最的xp。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会让他的恶趣味得到满足,那就是他叫对方—— “沈哥。” 无论什么时候,把以各种形式处于上位者的人,以任何形式拉到身下,都会让人格外兴奋。 在陈最还无法单打独斗,初加入佣兵团时总是受到队长的欺负和排挤。 他用了半年的时间把这位队长从他的位置上拽了下来,将鞋底踩在他的脑袋上,听着对方的吼叫和求饶。 那一刻陈最爽爆了。 为了感谢对方让他有如此愉悦的体验,他一共向对方开了23枪。 几乎被枪子崩烂的人混着血,成为了他脚下一块漂亮又鲜艳的地毯。 陈最对沈确没有杀戮的欲望,他会以另一种方式将他拉到身下。 “沈哥,手不要放在地上,用膝盖爬过来。”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 沈确有些手忙脚乱,把撑地的双手抬了起来,直起身。 只动腿,用膝盖一下下向陈最爬去,大腿肉把西裤撑的紧绷绷,动作间还可以透过透视衬衫瞧见他扭动的,有力的斜腹肌。 就是要这样的男人跪在身前才有趣。 为了迎接沈确的到来,陈最将腿向左右偏去,把位置留给沈确。 沈确靠近,停下。 他需要仰视陈最,这个角度看陈最依旧很好看。 “准备好收下我的谢礼了吗?” 陈最害羞的抿着嘴笑了下,这幅模样简直让沈确稀罕的要死。 他已经在脑海里想象,等自己的东西被治好,他追求陈最成功,然后和他进入主题时陈最会是多么的娇羞动人。 他会用陈最亲自为他治好的东西,给陈最带来最极致的快乐。 只是想想,沈确那能抬起一点的病号兄弟就已经达到现在能达到的最佳状态了。 陈最躲开沈确的注视,一眼看到。 西裤还是很明显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领带,是小许送他的礼物,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他还没收起来。 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沈哥,我想把你眼睛蒙上,你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 他眼巴巴的瞧着沈确,沈确完全抵抗不了,虽然他很想时刻观察陈最还是同意了。 很快,陈最就用领带把沈确的眼睛蒙上了,而他也终于不用再摆出害羞的表情,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冷酷模样,只黑漆漆的眼睛玩味的瞧着失去了视觉的沈确。 “开始吧。” “沈哥。” 他好整以暇的把一条手臂撑在床头柜上,抵着脑袋。 瞧着什么都看不到的沈确伸出手。 眉头微蹙。 这样也不对。 “等一下。” 沈确都要急死了,但还是耐着性子:“怎么了?” “沈哥把手背到背后吧,既然要用嘴巴感谢我,我想完完全全感受沈哥的谢礼,这样也算对得起沈哥的心意。” 沈确一听,他要对得起自己的心意!他真的性格超好! 二话不说立即就把手背到了身后。 于是,失去了视觉的沈确又失去了一双手,现在他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嘴了。 抿了下唇,由于什么都看不到他靠近的有些缓慢,好一会儿下巴和脸颊才碰到浴巾,沈确几乎是把脸埋在了浴巾上。 隔着浴巾,他都感受到了。 那健康的,让他喜欢的,羡慕的…… 不自觉又咽了下口水,张开嘴咬住了浴巾开始撕扯。 陈最垂眸瞧着他。 像是一只乱来的大狗狗。 沈确找到了浴巾的边,于是勾着舌,用舌捋着边向上,来到打结的地方。 打结的地方贴着陈最的腰侧。 沈确就好像突然忘记他刚刚叼着的结在哪里了,一下子咬到了陈最的腰上。 陈最嘴里噙起一抹笑意。 太故意了。 沈确轻轻咬住,内心爽的要死,反正现在自己眼睛被蒙住了,看不见咬错地方也是有可能的。 好滑的皮肤。 好好咬。 但是他也不敢咬太久,舌尖抵着皮肤,松开了牙齿慢慢的滑下,咬住打结的地方,叼起来,一点点把结扯开。 他像是一个获得胜利的勇士,骄傲的一甩头,把嘴里的围巾吐到了另一边去。 宝物盒子已经打开。 接下来他只需要吃下宝物。 沈确仰头,试图透过领带看一眼陈最,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只是想看看陈最现在的表情,不过即使看不到他也能想象出来,一定是脸红的像是诱人的苹果,十分羞涩。 让人想要咬出汁水,一口一口吃掉。 陈最正冷静的观察着沈确。 比起沉溺在欲望之中,他更喜欢观察对方的种种反应。 所以当沈确偏着头贴上去时,才发现陈最这个健康的东西居然还处在沉睡的状态。 让他有些意外,毕竟连他这个不健康的都…… 他摆正脑袋。 —— —— 沈确张开嘴,面对喜欢的食物时,总是有这样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掉又舍不得太快吃掉的矛盾心情。 他现在也是这样。 所以他先伸出舌舔上食物,算是先尝尝味儿。 舌尖缓缓划过食物表面,留下水痕,让食物变成更加好吃的模样,但是沈确看不到,不过他可以闻到食物的香气。 于是他收回了舌,贴了上去,贪婪的嗅着。 对这个味道,他很沉迷。 但是太淡了,还不够,果然还是要吃到嘴里才能品尝到更加浓郁的香味。 于是他不再闻,再次张口咬了上去,咬着食物向前挪了挪,来到食物的一端把食物含进了嘴里。 食物的香味就要稍稍加重了一些。 沈确迫不及待的吮吸,想喝到食物里的汁水,那才是这个食物的精华,是最好吃的部分。 陈最瞧着贪吃的沈确,这个家伙只顾着埋头吃。 他抬手抓住沈确的头发,稍显粗鲁强势的把他的脑袋拽起了些。 不过不影响他吃东西。 “沈哥不用管我,你吃你的。” 沈确嘴巴里的舌头动了动,没说什么,继续吃起了嘴里的食物。 也没管陈最干嘛突然把他脑袋抓起来,他正在因为嘴里的食物感到开心。 有变化了。 看来陈最是喜欢的。 把嘴巴撑的满满的食物,让他的腮帮都鼓了起来,这就是贪心一口吃这么多的结果,以至于都没有咬的空间,只能用舌头舔来舔去,或者用嗓子眼把食物的汁水嘬出来。 陈最瞧着,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食物啊,都不舍得吐出来一些。 该给一点奖励。 抬起了一只脚,落在了需要他治疗的…… 吃东西的沈确忽然停了下。 随即吃的更开心了。 他甚至差点没忍住去攥陈最的脚踝,这样他就可以带着陈最的脚,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领导,他都是有一定的掌控欲的。 不过他忍住了,怕吓到陈最。 反正这事儿也不急,以陈最容易害羞的性格,以后这种事肯定都是自己掌控的。 他卖力的吃着食物。 陈最随意的踩着。 沈确一想到陈最的脚,陈最的脚他也喜欢,皮肤白,脚趾透粉,踩他的右脚脚背青色血管旁还有一枚小痣。 “咕咚。” 是沈确吞咽口水的声音。 他甚至可以舔。 如果陈最愿意的话。 沈确吃了好一会儿食物。 “沈哥,接下来的可以交给我吗?” 陈最把脚拿开。 沈确同意了陈最的提议,虽然不大确定他要干什么。 他感觉到陈最好像站了起来,看不见让他很急,抓着他脑袋的手移到了脑袋后,他这才意识到陈最的手很大,手指张开后可以完全控制住他的脑袋。 领带下的眼睛眨巴了下,不知道陈最要干什么,只不过随着他站起来。 感觉已经跑到嗓子眼里了。 这就有点要命了。 陈最的拇指在沈确的耳朵上摩挲着擦过:“沈哥,嘴张好。” 沈确还没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就迎来了狂风暴雨。 一下子完全懵了。 他之前那只能算小打小闹。 陈最扣着沈确的脑袋让他无处可逃,只能成为他的。 飞机。 —— —— 杯,他的眉头微微蹙起,那双锐利的眼多了些欲望,劲瘦的腰上绷紧的青筋充满力量感,而他正在释放这种力量。 过了一会儿,他眉眼一凝,注意到蒙着沈确眼睛的领带颜色变深了些,那是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肯定不是被欺负哭了。 应该是在这种情况下流出的生理性泪水。 但这不会引起他的疼惜。 只会让他更过分。 真哭才更好。 第173章 灯光下男人白皙皮肤上的汗水如同闪闪发亮的碎钻,随着他不断向前猛攻摇晃着,偶尔还会有些飞溅出去。 青筋都因充血变成了暧昧的淡粉色。 一具劲瘦但又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明明没有夸张的肌肉却充斥着能够干死人的危险。 他修长的手臂弯曲着,肌肉线条流畅如同艺术,张开的大手牢牢控制着猎物的脑袋,绝对无法从他手中逃脱,无论是死亡还是生命中的极致欢愉都将由他掌控。 而他本人的脸上却瞧不见陷入极致欢愉中的痴态。 只不过是眉头微蹙,眼底稍稍沾染了一丝欲望。 生理性泪水不断从沈确的眼中流出,打湿领带,从领带下滑下,滑到嘴角和收不住流出的口水混在一起。 嘴巴好像要裂开了。 嗓子好像也要冒出血腥味。 口腔里简直要被磨出火。 在这样极端的情况下,他终于迎来了能够拯救他的甘霖。 太过突然又汹涌,毫无防备的沈确被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就是着急忙慌的吞咽,像是一只贪吃鬼,咕咚咕咚把甘霖全部吞进肚子里。 陈最把蒙在沈确眼睛上的领带拽开,哭红的眼睛泪水还没干,一时受不了灯光眯了起来,眼神是没聚焦的,即使嘴巴空了也还在无意识的仰着头做着吞咽的动作。 好景色。 陈最的手落在沈确裂开一点的唇角,拇指蹭过。 他什么都没说,等那双眼睛重新聚焦,逐渐恢复神采向他看过来。 对视上,陈最这才开口:“抱歉啊沈哥,我不是故意的。” 拇指按上沈确的嘴角,这一次因为他加重了力气,沈确就因为疼痛皱起了眉眼。 感觉到痛苦的脸,其实和高*时很接近,但只是一点疼痛感,过了就不像了。 陈最一边道歉,一边按疼沈确,一边欣赏。 沈确:“没事。” 毕竟尺寸在那儿放着,会让他的嘴角裂开他完全能理解。 他抓住陈最捧着他脸颊的手,瞧着脸颊泛红,出了一层薄汗的人,抬起跪地的腿站了起来:“你应该累了吧,先坐下休息休息吧。” 毕竟后半段交给他掌控后,陈最可是真卖了大力气,他还挺惊讶的,陈最居然有这样的速度和体能,但再一想,大概身体再弱的男人在这方面可能都能坚持坚持。 陈最听话的坐下,然后故意把呼吸声放大,一副累到的样子。 “我不累,还是沈哥你要辛苦些。” 沈确就是腿和脚有些麻,他大概跪了四十多分钟,现在脚落在地上感觉有无数的针在扎自己,但是他得忍住,不能丢脸。 “我有什么辛苦的,我就往那儿一跪,我去给你倒杯水。” 沈确转身,紧抿着唇,忍着麻劲儿离开房间,来到走廊后立即无声的龇牙咧嘴,两只脚来回倒蹬着靠在了墙壁上。 傲天:【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进入主题了?】 陈最:【看情况。】 傲天觉得这个世界差不多也要结束了,它得去和领导商量商量之后的事情,做了这么多个任务世界,虽然陈最没有记忆但显然有些累了。 他该得到自己的奖励,回归自己的身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 傲天想着去找了领导。 沈确倒了杯水后不动了,刚才只顾着在陈最面前装样子,现在才有空闲去回味,他舔了下裂开的嘴角,舌头又扫了扫牙床和上颚。 残留着的精…… 被找到,然后被他再次吞咽,英俊的脸上尽是满足,他是真的好喜欢这个味道。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到陈最,不过陈最不讨厌这样的接触,以后肯定还是有机会的。 他喝了口自己杯子里的冰水。 瞧了眼生病的兄弟,现在已经老实了,在陈最的脚下时,他明显感觉到状态比之前要更好一点,看来病好指日可待。 到时候自己可不能输给陈最,一定要比他今晚更猛。 他拿着陈最的水杯上了楼。 之后两人要去洗澡。 沈确提议:“要不一起洗吧,地方也够大,这样还能快点,毕竟时间也不早了。” “都听沈哥的。” 在两人洗澡时,傲天正在和领导谈判。 【陈最已经多干好几个世界了,你们也不能可他一个人薅啊,差不多得了。】 傲天依旧保持着自己粉色小章鱼的虚拟形象。 它已经算过了,原本的任务奖励,再加上多干这几个任务世界的补偿,足够陈最以后过上好日子了,那就没必要再继续折腾了。 领导:【可是这人手不够啊……】 傲天:【我拒绝这个理由。】 领导叹了口气:【好吧,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和你说实话,现在有必要告诉你真相了。】 见领导如此严肃,傲天也跟着紧张起来。 【什么真相?】 领导:【其实之所以坚持让陈最一直进入到任务世界,并不是因为局里人手不足,而是为了他的爱人。】 傲天:【他的爱人?】 领导:【首先明确的是这所有的世界,陈最的任务目标都是同一个人。】 粉色小章鱼点头。 领导:【其次陈最在这一个个世界里已经爱上了他,这也是事实。】 粉色小章鱼再次点头。 它了解陈最,首先他们选定的这个任务目标就是戳中了陈最的喜好和审美,他才会积极主动的投入任务,有几个世界因为搞错,他对那些错误的任务目标可没什么积极性。 陈最对他老婆有生理上的喜欢,再加上这些世界的积累,可以说已经刻骨铭心。 领导:【其实陈最的任务目标是穿书局的人!】 粉色小章鱼震惊到小嘴巴张的大大的。 【什么!】 领导:【是穿书局派进任务世界的攻略者,他第一个任务世界就是陈最所在的那个世界。】 傲天完全懵了,陈最所在的世界?陈最也是纸片人? 领导:【不过由于穿书局的操作失误,他穿到了一只狼的身上。】 狼这个字一出现。 傲天一下子就都明白了,陈最是为了什么在做任务,为了能够复生他和他的小狼啊! 他的小狼为了救他而死! 他的小狼是任务者…… 傲天:【所以陈最是他的任务目标?所以他才会跟着陈最,甚至为了救陈最而死?】 领导:【不是,陈最在那本书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领导:【那本书里关于陈最的内容是这样写的:主角受的生意是被一个叫陈最的搅黄的,对方是一位S级雇佣兵,主角受对此只是轻哼了声,剪掉了花枝上多余的玫瑰,说道杀了他。 一个月后手下向主角受汇报,任务完成。】 领导:【这是那本书里和陈最有关的全部剧情。】 傲天听着心里很难受,在经历过末世那个世界后他就知道了,那些被一句带过的配角也在努力认真的活着,都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陈最也是如此。 那本书里简单的一个月后,它完全可以想象到那一个月陈最会遭受多少危险,一次次逃脱,最终还是在那些人的围攻下身亡。 傲天:【那他为什么会帮陈最?】 傲天:【他不是穿书局的人吗?任务目标也不是陈最。】 领导:【原因当然只有一个。】 傲天后知后觉的明白了。 在他因为穿书局的失误跑到狼的身上,被陈最救下,照顾,好吃好喝的养着,在那段相依为命的日子里。 他爱上了陈最。 爱到愿意为了陈最放弃任务,放弃生命。 粉色小章鱼抬起触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领导:【也正因为对方是穿书局的人,被我们检测到,所以才注意到了陈最,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把他招揽了过来。】 这个前因后果超出了傲天的预料。 傲天更想哭了。 在陈最荒芜的感情世界里,在他孤独的人生中——有个人深爱他。 领导:【他则因为这个原因被穿书局惩罚,穿书局把他投入到那些角色觉醒逃离了的书里,让他充当那些逃离的人物,继续维持世界的运转。】 领导:【这是穿书局经常做的事情,只需要把设定投放到他们的脑海里,丢到小世界就不需要再管他们了,估计穿书局都记不清投入了多少个替代者到多少个小世界里。】 傲天:【这些消息领导你是怎么知道的?】 领导:【这就要感谢前一阵子加入我们的系统996了,是它带过来的珍贵资料。】 这是996怕暗穿书局不接收它,带来的投诚资料。 傲天一听是996,算这个家伙干了些有用的事。 领导:【陈最每完成一个世界就能抢夺回他的一部分,最终形成一个完整体。】 领导:【所以我才会一直让陈最继续做任务。】 小章鱼用触手撑着脑袋瓜想了想:【那为什么你要骗我?】 领导:【这件事如果失败对陈最的打击太大,出于对他的保护,所以我选择隐瞒下来,这样成功是惊喜,失败……】 它没再说下去。 傲天也明白了,它激动的跳到桌子上,八条触手扭啊扭啊来到领导身前。 【领导!】 【你是个好领导!】 【不过我们已经完成了这么多世界,也抢回来很多了吧,我想去看看他。】 傲天:眼见为实! 领导没有拒绝它的要求,带着它去了。 完全封闭的玻璃房间,一个粉红色小章鱼跳上去,粘到玻璃上,努力瞪大眼睛瞧着那道没有实体的人影。 他陷入了沉睡。 身体呈半透明的状态。 领导:【这是单独为他建造的数据房,可以稳定他的数据。】 傲天盯着那张他看了好几个世界的脸。 是他。 傲天想了想:【您说陈最在他原本的世界里是被主角受杀掉的,那他被穿书局派过去是当什么的?】 领导:【当然是主角攻。】 傲天:……撅攻是陈最的宿命。 —— 傲天走后,领导瞧着昏睡的人松了口气,其实最开始详细的前因后果它也不明白,只是在收编了陈最后,发现了穿书局那边的任务者被切片投入到好几个小世界。 它想着。 那肯定是交给陈最处理最好。 就这样误打误撞,直到996来投奔。 但现在这个说法会显得自己更是一个好领导。 它回味着傲天的那句谢谢,那句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领导,好久没听到傲天如此真心的夸赞它了。 美了~ —— 傲天回去后,洗完澡的两人已经睡觉了,睡着的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它看了看沈确,他那时候是只狼,自然明白陈最不会对他产生其它的感情,而他是任务者,肯定会有任务奖励,又是第一次做任务,可以说对一切都还不熟悉,不确定自己这样做未来会怎样,可他还是为了陈最不顾一切也放弃了自己的一切。 你也辛苦了。 你放心,我和陈最一定会让你恢复完整的! 你们一定会幸福的! 第174章 叶子变成了金黄色缓慢的落下,吹过来的风夹带了一丝冷意。 陈最给一个摔破膝盖的小朋友处理完伤口,就有人拎着袋子走了进来。 “陈医生,天冷了,这是给你准备的入秋的衣服还有被子。” “你啊身体不好,这换季最容易感冒了,你可得多注意一些。” 阿姨一边给他展示衣服被子,一边叮嘱着,有一种她是陈最亲姨的感觉。 “谢谢宋姨,这衣服做的真好看,被子缝的也好。”陈最很给面子的还拿起衣服在身上比划了两下。 宋姨眉开眼笑:“你喜欢就好,陈医生你长的好看,穿啥都好看。” “行了,中午了,你也好好睡个午觉休息休息,宋姨就先走了。” 陈最把宋姨送了出去,带着他的新衣服和被子上了楼,换下了凉席。 沈确今天带着人去外面了,他们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外面转转,去到那些没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搜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回来,这次估计得三四天才能回来。 傲天:【呦,独守空房了呦。】 陈最:【你很高兴?】 傲天:【不,我希望你们俩一直在一起。】 它将是他们最大的cp头子! —— 沈确他们一行人来到了距离镇子最近的城市遗址,虽然大多数的房屋已经塌毁,但依旧能够看出这里曾经是多么的繁华,交错纵横的街道,连绵不绝的房屋,密集的车辆。 经过这么多年,他们两镇基本上已经把这座城市全部搜罗过了,找不到什么好东西了,他们要往更远的地方去。 最好是能找到药品,粮食什么的他们已经能够自给自足,像是药品,布料等这一类东西还需要靠在外面找。 城市里还是有人居住的,并不是完全空的,不过他们看到无敌帮的车都会给让路,无敌帮作为这一片的大帮派,实力还是在那放着的,没人会愿意得罪他们。 出了城市没多久,一个人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路前方,扑通倒了下去。 车子停下。 小许跑过去,把人翻过来检查了下,回头向车上喊道:“没死,晕过去了。” 他瞧这人瘦成了皮包骨:“大概是饿的。” 沈确:“带过来。” 车子继续出发,在隐约能看出是路的地方上开过,颠簸的不像话。 沈确关上了车窗,挡住了外面车开过带起的沙尘,心想还好没带陈最出来,陈最不适合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就该在镇子里好好养着。 想起陈最,嘴角不自觉挑起。 不过好像还没有把他养胖,想起男人浑身紧致的肌肉,真奇怪,他也没见陈最锻炼什么的,吃的也不少。 那些肌肉哪来的? “咳咳……”伴随着咳嗽声,被他们救上来的男人醒了过来,茫然的转动着眼珠,在看到他们后神色中升起几分警惕。 小许:“你饿昏了,是我们救了你。” 听他这么说,这人眼中的警惕才消散了谢,拘谨的:“谢谢。” 他瞥了眼副驾驶的男人,有的人一看就是老大。 小许骄傲的介绍起来:“我们是无敌帮,你是从哪来的?” “无敌帮……”这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难掩激动:“你们是无敌帮?” 小许点头:“是啊,你知道我们?” 沈确从后视镜瞧着面黄肌廋的男人,知道他们无敌帮也不奇怪。 没想到男人更激动了:“我叫陈最!我是要去你们那里的医生!我之前看到你们在找医生!” 车子极其突兀的停了下来,后面的老雷差点没拱上去,还好他是个老司机了,头从车窗伸出去,喊着:“怎么了?” 车里安静的很诡异,除了自称陈最的男人外,其他三人全直勾勾的盯着他。 沈确更是快要把他盯出个窟窿,他是陈最?那每天和他一起睡觉的人是谁?香香软软的小蛋糕成精? “我在去你们镇子的路上被一个男人抢了车,还被他打了一顿。” 提起这件事,这个陈最还咬牙切齿,恨的不得了。 小许眨巴了两下眼睛,向沈确看去:“老大,他说的是陈医生?” 老许:“陈医生怎么会打人?见风就倒的人。” 别的不说,陈最体弱这事儿在镇子里已经是深入人心了。 老雷过来看情况,听老许说了这件事后惊讶的捋了把他的络腮胡,看向沈确,沈确眉头微拧,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又看向这个自称陈最的人,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镇子里的那个就是假的。 但就算是假的,医术是真的,能看病能开刀做手术,这都是真本事。 而且他也没做过什么坏事,每天都勤勤恳恳的带学生,认真给大家看病。 除此之外老大还喜欢他。 综合以上种种,老雷拍了拍这个陈最的肩膀:“你下来,我和你说几句话。” 对方稀里糊涂的从车上下来,嘴里还嘀咕着:“你们有没有被他骗了,他绝对不是个好人。” 老雷把他带到了远处。 小许:“雷叔要问他什么啊?还避着咱们。” 沈确盯着老雷两人,回想着自己之前对陈最的试探,如果这个人说的是真的,那陈最…… 就见老雷在那人的肩膀上拍了拍,那人往他们的方向看了看,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许家父子俩很懵。 老雷回来,和沈确对了一眼。 小许:“雷叔他怎么走了?你和他说什么了?陈医生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不过不管他怎么说,陈医生都救了我一命,我相信陈医生。” 老雷嗐了一声:“都是那人编的瞎话,被我试探出来了,就是陈医生来咱们镇子的时候见他要饿死了,帮了他一把,闲聊的时候和他说了这件事,让他记住了,他听咱们是无敌帮的,想搭上咱们,故意泼陈医生脏水。” 小许:“啧,这人为太坏了!雷叔你咋放他走了,我看就应该打他一顿。” 老许:“我这就追上他,揍他一顿。” 沈确阻止了他:“算了,他那样儿,被揍一顿估计直接就被打死了,没必要。” 老雷也附和:“老大说的对,沾上一条人命不值当。” 沈确看向许家父子俩:“这事儿回去也别说,尤其别和陈医生说,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好心救人还被对方算计,多心寒,他身体不好,受不了刺激,你们父子俩嘴巴严一点。” 许家父子俩同时举起手,在嘴巴前做了一个拉上的动作。 这件事到此结束。 老雷离开时,沈确向他点了下头。 他笑了笑:他就是老大的爱情保安! —— 4天后的晚上他们回到了镇子,把找到的东西先送去了仓库。 沈确先回到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这才去陈最那儿。 陈最还没睡,正在看书,开了一盏床头灯,人藏在柔软的被子里。 整个人看上去很温柔。 沈确在卧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这一趟外出的辛劳荡然无存。 “沈哥,你回来了。” 陈最看到他一双眼就带着笑意弯了起来,放下书,掀开被子,看样子是要下床去迎接他。 沈确几个大步走近,把他又给按回了被子里,他也直接钻了进去。 “这么晚还没睡?” 陈最往另一边给他让了让位置,被子下两个男人的身体紧挨着。 “沈哥你不在,我睡不着。” 陈最说话的语气很正常,沈确这边却已经荡漾了。 他觉得自己的病可能又多了一个,得了一种看到陈最就小腹火热的病。 “沈哥你们这次出去都找到什么好东西了?” 沈确瞧着他开开合合的嘴唇,鼻子翕动,真香。 “沈哥?” 陈最推了沈确手臂下,沈确这才回神,身体往陈最那边翻去,一副要压倒陈最的样子。 “我们开始按摩治疗吧。” 傲天:【猴都没他急,大馋小子。】 陈最懵懵的眨巴了两下眼睛,忽闪忽闪的眼睛瞧的沈确直咽口水。 沈确:【今天太晚了,我们就简单的做个口腔按摩治疗。】 除了那次他强吻陈最,俩人还没好好亲过。 而且现在对沈确来说那是小别胜新婚。 在陈最香香的被窝里,挨着香香的陈最,他馋的都要流水了。 沈确怔了一瞬。 * 收紧了下。 奇怪,还真是不止差点流口水,而是这里也…… 为什么? “那好吧,我们开始今晚的按摩治疗吧。” 陈最的话让沈确停止了思考,迫不及待的又无比虔诚的吻了上去。 他整个人已经翻到了陈最身上,一手撑在陈最肩膀旁撑住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把重量完全压到陈最身上,一手捧住陈最脸颊,拇指扣着陈最的下巴,把他的头往上抬。 亲的又急又欲。 根本看不出像是要治疗。 陈最由着他强势,生疏的配合着,一双手环上沈确的腰背,落下的指尖点在沈确的囤上。 药效应该快生效了。 给沈确胸抹的药,那里他自然也加了,只不过是少量。 量如果用的太足,沈确大概会变成每天无时无刻不流水,发痒只想治疗的状态。 那可不行。 他可是无敌帮,是东镇的领导。 所以陈最没有下那个狠手。 他的手指故意在沈确的背上抓过,留下红痕。 些微的疼痛,刺激的沈确亲吻的愈加凶狠,恨不得将他吃掉。 原本撑在他手臂旁的手也激动的搂住了他,手指在他的腰侧摩挲。 于是陈最加重了自己的呼吸声。 配合的很起劲。 勾的沈确看他的那双眼睛简直要着了火,急的不行,但偏偏他因为养胃又做不了什么。 只能亲亲。 两人亲了好半天,嘴都亲红肿了才停下。 沈确感觉自己要憋死了。 陈最靠在他怀里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沈确的手在他的脑袋上轻抚着。 “陈最。” “嗯?” “我们这次出去遇见了一个也叫陈最的人,他也是医生。” “他还说他之前被一个人抢了车,还把他揍了一顿。” 陈最:这都能遇见,倒是他没想到的。 沈确抚摸了脑袋的手停下:“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第175章 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沈确是想知道真相的,他瞧着靠在他怀里的脑袋,想知道这个脑袋瓜里隐藏的秘密,想认识,了解那个真正的陈最。 没这么善良,没这么脾气好,甚至坏一点,凶一点也没关系。 他只是想认识那个真正的陈最。 也想陈最能做自己。 陈最只是顺着他的话感叹了句:“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抬头,笑眯眯的看向沈确:“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沈哥,你好坏。” 陈最哼了声,重新躺了回去,很自然的靠在沈确胸上。 大萘之就是好躺。 胜过枕头千百倍。 沈确见他还是不愿承认,有点小恼火,想把人按住使用武力让人说出真相,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想说的那天自然就会说了。 逼他干什么。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要有包容之心。 手继续抚着陈最的头发:“没骗你,就是看到另一个陈最,想和你说,你这个陈最无论是什么性格,都很好,只要你不做伤害大家背叛镇子的事,沈哥会永远罩着你。” “沈哥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大家背叛镇子。” 陈最再次仰头,看向沈确的目光满是真挚:“背叛你。” 沈确的心轰隆爆炸。 哪怕明知道陈最说谎骗自己,还是被哄的五迷三道,那抚着陈最头发的手不自觉的就又捧住了陈最脸颊,痴迷的将脑袋往过凑,嘴已经先撅出了二里地。 陈最却是躺了回去:“很晚了,沈哥我们睡觉吧。” 灯关上。 房间陷入漆黑,没亲到人的沈确难受的直舔嘴。 他慢慢往下挪了挪,离开床头柜躺平下,陈最还趴在他的胸口上,呼出的热气扫过萘投,没一会儿就让那被药滋润过的萘投兴奋起来。 对比下,另一边呼吸吹不到的就变得很寂寞让沈确焦躁。 沈确忍耐着。 陈最瞧着眼前的小零食,过了会儿控制着呼吸放缓,听上去就是已经睡着的状态。 睡着的陈最脑袋蹭了下,就把小零食吃进了嘴里。 抿上嘴唇。 黑暗中沈确的呼吸明显加重,真是要了命了,他抬起头看过去,看到陈最毛茸茸的脑袋,有一种自己在喂奶的感觉。 他羞耻的把头又放了下去,一边在温暖的口腔里无比舒服,另一边…… 转动眼珠看向孤零零的小家伙,反正现在陈最睡着了,沈确做贼似的抬起手放了上去。 他并不知道,陈最睁着眼睛瞧得清清楚楚。 那只手是怎样捏,拧…… 直男啊…… 陈最在心里轻笑了声。 —— 后半夜,陈最被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窗帘掀开了些,向外望去。 就看见了火光。 是西镇。 着火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听到了枪声,很微弱,但他对枪声很敏感。 如果只是着火是用不着开枪的,有什么人闯入了西镇? 陈最瞧着越来越旺盛的火光,枪声也逐渐激烈。 就在这时他们镇子的警报响了。 陈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西镇他可以不管,但是东镇…… 沈确在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醒了过来,翻身坐起看到窗边的陈最时怔了一秒,不明白他是失眠跑去了那里?还是早有察觉先醒了过来。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你待在房间里别出去,如果有人送伤员过来你就负责治疗。” 他叮嘱了一句,随便穿上条裤子就跑下了楼。 陈最也穿好衣服,他刚到楼下老许就从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枪。 “陈医生,老大派我过来保护你。” 陈最点了下头:“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站在门口向镇子入口的方向望去,老许拧着眉头:“一伙人闯了进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是动手。” 他又望了眼西镇的方向,那边明显更不安宁。 陈最想起来了,傲天说过的,这本书的故事线,两镇因为外来势力统一了战线,也是以这为契机,沈确和梁应章的感情线才有了发展。 他向傲天询问了下是不是那伙人? 傲天:【不愧是你,猜的没错。】 傲天:【他们可是一伙实力强悍的家伙,专门靠四处烧杀掠夺活着,秋天过了就是冬天,这两个镇子这么富饶,估计他们会想要攻下来,就在这儿,靠这儿的物资度过这个冬天。】 陈最:【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傲天:【具体多少人书里没有写,但队伍挺庞大的,而且一个个都很能打,毕竟他们是靠抢东西,在刀尖上活下来的,身手是镇子上的大家比不了的。】 傲天:【在书里,这也是很艰难的一战。】 前方有很多居民跑了过来,镇子入口那里成为了战场,他们留在那里并不安全,平时看着不靠谱的小许,此刻指挥着大家躲进了医务室旁边的政府楼内。 众人神色紧张,平时和西镇没闹过这么大的阵仗。 陈最瞧着这些男女老少,传入耳朵中的喊打喊杀声更加的真切。 小许:“老爸,这交给你了。” 都没等他老爸看上一眼他的正脸,人就拿着枪快速的向镇子入口跑去。 老许的视线追随着,透着担忧。 枪声,喊声,骂声以及嚣张的笑声,响彻这个原本温馨宁静的小镇。 夜风里出现了硝烟的气味。 很快就有伤员被送到了陈最这里,对方肩膀中了一枪,子弹还留在身体里。 陈最立即着手处理,宋洛给他打着下手。 “陈医生,别给我用麻药。”中弹的男人咬着牙说到,“子弹弄出去我还得去干死他们,我不能在这儿睡着,我还要保护镇子保护大家。” 陈最拿起一卷纱布:“咬住。” 男人不再说什么,听话的咬住,子弹被硬生生剜出来,血流个不停,忍受着疼痛的男人全身都变成了红色,青筋暴起。 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完,又有伤员被送了过来。 秋彤和另外两个陈最的学生,先为那人做伤口的清理。 大家神色凝重,有小孩子害怕的哭了出来,那哭声让人揪心。 沈确一枪崩死一个敌人后躲回车后,来了满满当当4车人,他观察着,就见一人居然架起了机枪。 沈确瞳孔放大,竟然连这种武器都有! “全部躲起来!” 他大喊一声。 那架机枪开始了扫射,控制机枪的人在狂笑,邪恶又疯狂。 沈确他们只有些枪,子弹也算不上多,好多枪还不是那么好用,从上一代人开始在这里建设镇子,他们始终没走出太远过,搜罗到的武器自然不多,再加上这又是消耗品,大家更多的心思是用在了耕种畜牧上,为了过上安稳的能够吃饱的日子。 和这些只想着抢别人,四处作恶的家伙完全不同。 沈确看向那些人,他们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放纵和毁灭的快乐。 扫射的机枪打碎房屋的玻璃,打碎路灯,打碎他们辛辛苦苦建设的家园。 这时其中一辆车突然猛踩油门向前开去。 沈确见状,转动身体瞄准轮胎,快速射击,眼神里只有坚定。 爆胎的车子差一点就翻倒在地,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从车窗向外爬,沈确向后面一勾手,躲藏在他后面的人立即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瓶点燃,丢了过去。 沈确视线追随,盯着那装满钉子的酒精瓶,一枪射了过去。 燃烧的酒精炸开,里面是向四处飞溅的钉子,一瞬间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几个从车里向外爬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有一个比较倒霉,直接被钉子射穿了太阳穴,当场死亡。 同时间,机枪的子弹没了。 扫射结束。 沈确一声令下,躲藏着的手下们冲了出来,开启了又一轮的对战。 沈确气势磅礴的大喊着:“给我弄死他们!为了家人!为了镇子!” 他这一声,让大家眼神更加坚定,因为他们有要守护的人!要保护的家园! 绝不允许被外人破坏! 陈最身上的白大褂满是鲜血,除了重伤的人外,大多数人都是来他这包扎一下就又离开了。 老许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看看陈最,不得不说有他在的确是安心多了,无论受伤的大家是怎么进来的,他都能利落快速的处理好。 黑暗中,敌方有三个人趁着混乱跑进了另一条街,偷偷的从后方绕过来。 男人:“我看他们受伤的人都往这边送,应该是有医生在这里。” 女人:“先把医生处理了。” 独眼:“我闻到了牲口的味道,看来这个镇子也养了很多动物。” 几人已经开始畅想,拿下这里和隔壁镇子后的美好生活了。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摸到医务室附近,藏了起来。 老许在门口警惕的张望着四周,暂时忙完的陈最惦记外面的情况来到他身旁,转眼向镇子口望去的瞳孔停住,极其突然的猛地推了老许一下。 被他推开的老许在向后倒去时惊讶的看向他,就见陈最手臂上溅出了血花,老许瞳孔放大,紧接着是医务室的门玻璃碎裂的声响。 他站稳后听到的是医务室里秋彤他们的尖叫。 有人偷袭! 老许向四周看去,手上的枪突然被陈最抢走。 “陈医……” “躲起来。” 陈最说话间已经向左侧方开了枪,藏在后面的男人要不是前面有个垃圾桶,差点就被打到。 “我操!” 男人震惊对方居然能锁定他。 老许还是有点懵,身娇体弱的陈医生怎么?他被陈最带进了医务室。 一阵枪响。 医务室的门都被射烂了。 安静下来后老许小声说着:“陈医生,你把枪给我,我去……” 陈最:“躲好。” 他说着就撞开了门,不过第一时间就地一滚,躲去了旁边的树后。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射击,对方之前是故意暂停的。 黑暗中脱去了白大褂的陈最两三下爬到树上,手臂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黑漆漆的眼珠转动着,不含有任何感情。 瞄准,锁定猎物。 然后冷静的开枪。 子弹射出后没有任何停留的从树上跳下,他不需要观察对方是否会被射中,他既然已经是在看到目标才开枪的情况下。 那他必然会射中。 他落地的瞬间,对方的独眼眉心中弹倒地,死不瞑目,同时间女人发现了开枪点,向那棵树连开了好几枪。 男人看着身旁的独眼,骂了句脏话,手里的枪没了子弹,拿起独眼的枪按了下扳机,也没有子弹射出。 “操。” 他直接拔出了绑在腿上的刀。 “丽莎,你掩护我。”他甩着刀,凶狠的盯着医务室,“我要把里面的人都杀了。” 陈最此时已经从医务室内部来到了楼顶,视线从男人身上扫过,定格在持枪的女人身上。 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再次按下扳机,随即就将枪口转向男人,扳机卡壳,这也是老古董了。 女人依旧是眉心中弹,倒地时血已经流了满脸。 来到医务室门口的男人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眼,脸上的凶气更盛。 里面的老许和宋洛他们握着刀准备着,只要他进来就将他乱刀砍死,他们还不知道外面持枪的人已经被陈最全解决了。 男人转回头,抬脚就向医务室破烂的门踹去。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男人瞳孔无声放大,挥刀就向前砍去。 从二楼楼顶跳下来的陈最,落脚地选择了对方踢出去的腿,同时抬起手里的枪。 就听“嘎嘣”一声。 是对方腿骨断裂的声音,挥出去的刀砍在了陈最手里的枪上,在对方的痛呼惨叫声中,陈最一把夺了他手里的刀,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对着男人的肚子就捅了进去。 从他落地到结束大概也就是几十秒。 陈最平静的瞧着男人在痛苦中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抽出刀,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手背上的青筋,在指尖凝结成血珠滴落。 医务室里的老许他们看傻了。 不是说陈医生身体孱弱? 第176章 傲天:【诶呀,暴露了。】 陈最:【没办法的事。】 在这里不止是沈确对他好,而是镇子里所有人都对他好,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死。 他回头,老许他们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他,看样子有很多想要问的。 被他杀死的男人倒在地上,刚咽下最后一口气。 又有人受伤被抬了过来,看到陈最拿着染血的刀俩人愣住,在他们看来陈最能拿的刀应该是手术刀才对。 他拿这杀人的刀干什么? “陈医生,他的腿……” 陈最看过去,随后向宋洛几人交代:“先为他处理伤口,止血,如果有重伤的人被送过来就用喇叭喊我。” 握着刀的手腕一转,他就要离开医务室加入到前方的战场。 老许见状:“陈医生……” 又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陈最脚步未停,只留下了一句:“我杀人要比救人快。” 大家就见他速度飞快的跑出了视线范围,不说速度,总感觉他跑步的姿势都和大家不一样,像是黑色的射出去的子弹,快速,标准,大长腿迈的飞快,上半身却稳的很。 送伤员来的人没见到陈最之前动手的样子,有被吓到,体弱的陈医生干嘛去啊! “陈医生!你快回来!” “那可不是你能参与的啊!” 把伤员交给了宋洛他们就着急忙慌的追了上去,可他已经看不到陈最在哪了。 向前跑去的陈最就见前方一个镇子里的人向后倒去。 眉心中弹。 没救了。 他转动视线向旁边的建筑看去。 “第3个。” 趴在房顶上的狙击手数着自己的胜利成果,嘴角挂着得意的笑,移动着枪管寻找下一个目标。 “这个太丑,不配被我杀掉。” “这个太弱。” “选哪个好呢?” 他自言自语着。 “选我怎么样?” 突然出现的低沉声音比秋夜里的风还要凉。 狙击手瞳孔瞬间小了一圈,反应迅速的握着枪就要转身。 但终究还是慢了,慢了很多步。 刀子直接从他后心窝的位置穿过,刺破他的心脏,让他的死亡来的极其快速。 只来得及瞟一眼从后压上来的男人,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握紧了他手里的狙击枪,对准了他们的人。 “我选这个。” 陈最说着按下男人扣着扳机的手,射出去的子弹要了他们自己人的命。 男人带着不甘,愤怒和恐惧失去了气息。 然后被陈最一脚踢开。 这个位置由他接管,他杀人只有一个条件,非他同伴——全杀。 就见枪管不断小幅度移动着,陈最修长食指不停按下扳机,如此连续射击下他稳到肩膀没有任何的震动。 一双黑沉沉的眼,快速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大概3发子弹左右他就会换一个位置,有时他刚离开,就有子弹落在他之前的位置上。 陈最将视线从地上抬起,看向对面的建筑。 一瞬间,目光对视。 同时间,按下扳机。 子弹在半空中对撞,撞出火光,对方接连着又射出了第二发,第三发子弹,子弹在房顶留下两个小坑,这边的陈最已经没了身影。 对面暴露了位置的狙击手也快速拿起枪,掉头向楼梯口的方向去,换新的位置。 噔噔噔 狙击手急匆匆的向台阶下跑去,到达出口处有风从墙壁后袭来,之后才看到黑影,如此近的距离,狙击手下意识拿起手里的枪阻挡。 两把狙击枪撞上。 从墙壁后转过来的陈最,已经在同时间把另一只手里的刀捅了出去。 以为挡住了攻击的狙击手刚要反击,腹部传来剧痛,握着刀的手转着弯,刀刃跟着旋转,将内脏肠子都搅烂。 空气中多了血腥味。 陈最鼻翼翕动。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看着眼前人的死亡,那双眼里竟然透露出一些愉悦的情绪。 身后传来声响。 他抽出刀,回身,把刀甩出一气呵成。 刀刺进门框,惊的旁边要进来的人愣在原地,兀自颤动的刀柄无声诉说着他刚刚和死亡有多么接近。 下意识向刀子看去。 等他再把眼睛转向前方时,一只沾着血的,五指张开的手粗暴的,凶狠的抓住了他的脸,他感觉自己的头骨都要被抓爆,被按的身形一矮。 完全反抗不了。 世界只剩下指缝间能看到的,那是一张平静中透露着兴奋的脸,很诡异因此更加疯狂,也更加让人恐惧。 陈最另一只手拔下刀子,转了个弯,直接横向刺进男人脖颈,飙出的鲜血还带着活人的温度落在陈最手上。 他抓着对方脑袋的手,随意的将脑袋向一边推去,拔出刀子,踩着对方的尸体走了出去。 沈确一拳向前挥去,对面的人被他揍飞,很快又爬了起来,舌尖抵了下裂开的嘴角。 笑着吐出一口血水。 “不愧是这里的老大,劲儿真大。”他挥着拳头向沈确打去,“来啊,干死我。” 两人的拳头对上,对方嘶了一口气,沈确皱着眉头又打出了第二拳。 对方甩着手躲开:“老大,你胸好大,能不能让我嘬嘬,哈哈哈——” 沈确不但要打架还要承受对方的骚扰。 他瞧见对方对他们的人下达了命令,应该是一个领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 长腿甩起向对方踹了过去,对方居然意图拍他的屁股。 “老大,你屁股好翘啊~” “能不能让我咬一口,哈哈哈——” 对方被沈确一脚踢飞,笑声停下变成了咳嗽声。 他瞧着向他冲过来的沈确:“这么不听话,没关系,你死了我再玩儿你也是一样的。” 他没有再起身,只是在沈确冲过来时摸出了腰后别着的枪。 之前他故意当着沈确的面丢掉了手里没有子弹的枪,和他近身打斗。 现在他盯着沈确:“去死吧。” 沈确这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但身体的本能还是让他向旁边躲去。 在男人按动扳机前,一把刀子从侧方飞了过来,刺透了他的手背,让他痛到丢掉了手枪,惨叫着攥住了那只手的手腕。 扑到旁边躲避的沈确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 那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那是在每一晚躺在他身边熟睡的人。 此刻那双看病救人的手抓住了对方的脑袋,本应该身体孱弱的人就这样手上用力,借用着手臂,轻而易举的将对方的脖颈扭断。 即使他已经知道陈最并不是身体不好,他也猜测陈最应该身手不错,但眼前所见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陈最捡起对方的手枪,转向怔住的沈确,然后缓缓举起枪对准了他。 他握枪的姿势标准,手上滴着血,白皙的脸颊上也沾了几滴不知道谁的血,漆黑的眼珠沉稳锐利,像是山上的野兽,和平时完全不同。 子弹射出,沈确没有任何躲避的反应。 他身后侧响起闷响,是要偷袭他的人中枪倒地。 陈最一边开枪一边迈过地上的尸体,踩着血迹来到沈确身前。 附近一个又一个对手倒下。 他站定在沈确身前,把手里还带着他体温的的枪塞到了沈确手里。 “沈哥,这些人好凶,我好害怕,你能带着大家快点把他们解决了吗?” 他眼巴巴的瞧着沈确。 依旧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沈确盯着他看了一秒,两秒,最后无奈又宠溺的叹了口气。 “你就装吧。” 他嘀咕了句,随即一枪崩了冲过来的人:“知道了,沈哥马上就解决他们,至于你……” “陈医生!快回来!” 大喇叭响起,打断了沈确的话。 “沈哥,我先回去了。” 沈确瞧着向回跑去的人,等解决了这些人,他一定要借着这件事好好教训陈最一顿!打他屁股! 不对…… 他看向被陈最扭断脖子的尸体,完蛋了,好像没办法凭武力压制他了。 陈最回到医务室,看了下伤者的情况,一边洗手一边向宋洛交代着要准备的东西。 刚刚还在外面大杀特杀的人,此刻手术服一穿就进了手术室,冷静的开始进行手术。 快要天亮时那伙人才灰头土脸的撤退,陈最也从手术室出来了,这个重伤员算是在他手里捡回了一条命,还有很多伤员在等着他,陈最忙个不停。 沈确清点着人数,望了眼西镇的熊熊火光,他没有那么圣父,没带着人过去帮忙,如果让他的人死在了帮助西镇上,他就没资格当这个老大。 他安排着人煮饭,经过这一晚大家都要饿死了,需要补充体力。 又安排了人清理战场,以及修葺房屋等等,除了老人家和小孩子,镇子上的人都在他的安排下忙碌起来。 不断有人向他报告着需要他下决定的问题,一刻也不得闲。 “陈医生,先吃饭吧。” “不急,先放那吧。” 因为给那个人做手术,大家的伤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再耽误下去就不好了。 他现在需要争分夺秒。 “老大,这是这次牺牲的人……”汇报的人带着哭腔。 沈确瞧着眼前的7具尸体,全是被枪一击毙命的,他眼里的红血丝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真是无妄之灾。 在昨晚之前他们还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紧攥的拳头流出了血,他要那些人死,死绝! 他看向那伙人的尸体,15具。 他恨不得把这些人的扒皮抽筋,大卸八块! 死者家属被人带了过来。 这一天哭声在镇子里就没有停下过,不止是死者家属在哭,每一个人都在哭。 傲天在陈最的脑海里叹了口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陈最不是神,他只能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天黑前,陈最处理好所有的伤员,摘掉满是血的手套,即使是他也透露出一丝疲惫,救人果然比杀人要费神费力。 “老大。” “老大。” 此起彼伏的老大,沈确出现在医务室的门口,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灰尘和血,还能瞧见一些没处理的伤口。 他看了看大家,每个人的伤口都被仔细的,好好的包扎着,打针的打针,上药的上药。 不禁松了口气。 最后看向陈最,无疑,在这场风波中他是出力最多的,没有他,这些伤员后果是无法想象的。 他深深向陈最鞠了一躬:“谢谢你。” 陈最来到他身前,将他扶了起来:“沈哥别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 沈确直起身,拍了拍他手臂:“接下来大家的伤还需要你。” 陈最瞧着沈确那双隐忍着难过的眼睛,直接抱住了他:“沈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家的。” 环着沈确的手在他背后轻轻拍了拍:“这些人里不会再有人出事了,你放心,我保证。” 因这个温暖的拥抱而僵住的沈确又为这句话瞳孔轻颤,一直强撑着的男人,在这一刻彻底湿了眼眶。 第177章 沈确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连忙抬起手装作弄额前的碎发,有着伤口的手重重擦过眼角,带走那抹湿润。 他不能哭。 不能软弱,他是大家的主心骨,他就必须比任何人都要坚强冷静 他始终记得妈妈病逝前对他说的话。 妈妈说:“小确,借着妈妈去世最后再痛哭一场吧,从此以后你再也不能流泪,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地,都不要忘了大家都在看着你,等着你,所以你要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妈妈:“对不起了小确,妈妈把这样的重担交给了你,但妈妈相信你能做好,妈妈好想能再多撑一段时间啊,这样你就能自由快乐一段时间……” 那一刻,沈确第一次见到了他妈妈的眼泪,因为对孩子的愧疚和不舍以及爱。 沈确放下擦眼泪的手,瞧见的是一一双双担心的望着他的眼睛。 他再一次无比深刻的体会到妈妈曾对他说的话。 离开了陈最的怀抱,嘴角扯出一丝笑意轻轻锤了陈最胸口下:“拿我这个老大当小孩子,哈哈哈——不过陈医生这个保证我收下。” 他态度豪爽,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看向医务室的众人:“有了陈医生的保证你们都会没事的,全给我好好养伤,身体养的棒棒的,收秋还指望你们来干活呢,哈哈哈——” 众人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说着老大放心。 陈最瞧着沈确,他没有做过这种老大,虽然他带过雇佣兵队伍,但这是完全两个概念。 沈确身上的担子是他没有担过的。 其实沈确也才25岁而已。 如果在正常的世界,只是一个刚刚毕业,进社会没多久的大学生。 看着这样的沈确陈最也不禁心疼,这份心疼让他有些意外,除了救下小狼,对小狼产生了感情,瞧着瘦瘦小小的小家伙有过心疼外,陈最就没对任何生物产生过心疼的情绪。 他了解自己是一个冷漠的人。 所以这份心疼让他感到陌生,他以为自己对沈确只是因为任务,只是因为这张脸很戳他。 仅此而已。 但此时的心疼说明不止如此。 “沈哥。” “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吧。” “麻烦你了。” 沈确没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小伤很多,最严重的就是肩膀那里被刀子划了一个挺深的口子,其余的子弹的擦伤多一些。 陈最给他处理着伤口时,沈确探究的瞧着他,昨晚他的身手自己已经见识过了,他敢说自己打不过陈最,镇子里……不,两个镇子的人应该没有在单打独斗上能赢了陈最的。 武力值高,会用枪,更有这么好的医术。 实在没道理窝在他们这个小镇子上。 低着头为他缠纱布的陈最轻声开口:“沈哥,你再盯着我看,我就要脸红了。” 沈确心想你才不会,你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 “陈哥,晚饭来了。”宋洛端了两大盆饭菜进来,后边跟着的秋彤也端了两大盆。 沈确:“你还没吃饭?” 秋彤回了句:“老师一直都没有吃饭,老大,你快让老师吃饭吧。” 沈确刚想说说陈最,对方比他嘴快:“沈哥到现在吃饭了吗?” 沈确的话就咽了回去,他也忙到现在,只喝了几口水。 陈最一副了然的笑,他就知道:“秋彤,麻烦你再拿双碗筷过来。” 秋彤应了声好,哒哒哒就跑了。 为了犒劳大家今天的食物是很丰盛的,杀了猪,鸡鸭还有鱼。 陈最和沈确两人也终于吃上饭了。 吃饭期间沈确习惯性剔除鱼刺,把鱼肉夹给陈最。 “谢谢沈哥。” “多吃点。” 沈确压低声音,盯着他:“晚上还有严刑拷打等着你。” 陈最笑着接了一句:“我好害怕啊。” 沈确哼了声,把鸡腿夹进了陈最碗里。 守夜的人加了很多,毕竟没把对方全杀掉,很有可能卷土重来,大家也在沈确的要求下警惕着。 沈确这边和陈最洗漱完,两个人正水灵灵的进行着“审讯。” 陈最跷着腿坐在椅子上。 沈确抱臂站在他前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有多严?” 沈确的视线向下扫,陈最只围着浴巾,这样一跷腿…… “把你屁股扇肿的严。” 这是陈最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话,沈确的想法还真是异想天开的很可爱。 “沈哥。” 他还是像以往那样语气温柔的叫沈确,然后缓缓说道:“很抱歉,你打不过我的。” 说着他还把交叠着的腿交换了下,动作间,沈确可以看到更多的风景。 沈确一边被美景吸引,一边又因他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气恼。 攥紧拳头,晃了晃手腕。 “是吗?” “要不要试试?” 真男人,绝不怂。 沈确举着拳头就向陈最走了过去,到了近前挥出去的拳头都带着风,不过还是被陈最一偏头就随意的躲开了,毕竟沈确也不是真的要打他,出拳的架势大但速度慢。 同时陈最长臂一伸,把同样只围着浴巾的沈确拉到了自己怀里。 沈确就这样一条膝盖压在椅子上,半撅着身体,掐住陈最的下巴。 “为什么要说谎?” 陈最的手消失在浴巾下:“因为不想打架。” 他回答着沈确的问题,手在囤上漫不经心的划着。 “如果我说我打架很厉害,我怕沈哥你派我去打架,可是我不想打架,打架我会受伤。” 他举起另一只手,手臂上缠着纱布。 “沈哥你忘了吗,我说过我有凝血障碍,受伤会很麻烦。” 沈确看向他的手臂。 “在用药的情况下,整整一天伤口才勉强不再出血。” 他瞧着沈确眼中的心疼,手指抵到正确的位置上。 “沈哥,别怪我了。” 手指缓缓向前。 “我会难过的。” 沈确下颚线逐渐绷紧,其实这个原因他一开始和自己说,自己也不会为难他,更何况他压根也没打算让医生去打架啊,医生可是重点保护对象,但陈最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想,他刚来人生地不熟有所保留也是正常的。 后续的话,可能不好解释所以就一直藏着掖着了,但昨晚他还是为了镇子不惜暴露,甚至受伤。 沈确也压根没有怪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知道真正的陈最。 “那你还有没有其它的秘密?” 他问着,尾音变成了一声闷哼,不自觉把另一条腿也抬到了沙发椅上,整个人就完全跪坐到了陈最身上。 陈最盯着如此配合的沈确。 手指缓缓转着圈离开。 “有一个。” 沈确挑眉,他居然还有秘密! “什么秘密?” 一副心思全在陈最还有什么秘密没向自己坦白上,并没注意到陈最的小动作。 陈最的脑袋向沈确靠近,贴上他的耳朵,盯着沈确的脸轻声说道:“现在抵着沈哥的是我的……” 他用了很糙的两个字,听的沈确脸瞬间变红。 震惊中。 * 猛的收紧,好像夹到了点什么。 震惊变成了惊吓,身体下意识想要躲开,太过慌乱膝盖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结果就这样直接坐上了。 沈确脚尖紧绷踩着地面不敢再乱动,一只手抓着陈最的肩膀稳住身体,凭他的感觉,现在大概把头给吃进去了的程度。 沈确完全懵了,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明明是他该这样对陈最才对! 他撑着陈最的肩膀想要站起身,陈最却按着他不让他起来。 他也终于意识到陈最的力气有多大。 “沈哥。” “这是按摩治疗的一部分。” 沈确这回可不信他了:“别闹了,治疗明明用手就可以。” 他还是想起来,但是在陈最的压制下还是起不来。 “沈哥,我们已经用手按摩治疗很久了,你难道还没注意到你的病症并没有持续好转,而是一直都那样。” 陈最的语气十分冷静,透露着专业。 这让沈确也稍稍冷静了些,没再继续死命的使劲儿。 陈最说的是事实,只凭手指按摩治疗好像的确没什么用了。 “看,沈哥你也注意到了。” “这说明我们需要更换别的治疗方式了,在我翻过书后这是最好的取代手指的方式。” 陈最循循善诱:“沈哥你不用担心我会介意,一切都是为了治好沈哥你的病,而且……” 沈确:“而且什么?” 陈最带着沈确的手摸了过去,沈确在露在外面的大半截上摸到了滑溜溜的胶质东西。 “沈哥,我戴着t呢,所以我的东西根本没有碰到你,这样就不算做……” “重点是这只是为了治病,我们是抱着治病的心。” 陈最言辞义正。 沈确表情纠结陷入了思考,他可太想治好自己的病了,只有治好自己的病他才能对陈最这样那样,才有自信追求陈最! 为了治病付出些也是应该的,而且隔着呢,其实就当是一根木棍。 没什么的。 他又想起昨晚遭受的突然袭击,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他可不想到死这个病都没治好。 况且,陈最一个直男都为了给他治病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再扭扭捏捏的算怎么回事! 还有就是…… 操! 有点得劲儿! * 已经一个劲的嘬嘬嘬了。 “沈哥。” “我只是想治好你的病,如果你真的讨厌,没法接受我的话,那就算了吧……” 陈最松开了按着沈确的手,看样子有些被嫌弃的难过,就连眼尾都耷拉了下去。 沈确见状急了:“没有,没有讨厌。” 看只靠说还不能够让陈最相信,他默了瞬后一咬牙。 彻底坐了下去。 因为之前每晚的按摩治疗再加上陈最的用药,以及t上的油,所以非常顺利。 没让沈确受伤。 房间里两声闷哼重叠到一起。 沈确缓了口气后接着哄陈最:“没讨厌,别不开心了,给沈哥笑一个。” 第178章 陈最这才勉为其难的露了一个笑脸。 沈确见他笑了,搓了搓他的脸:“真乖。” 有生之年,陈最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评价。 乖。 还真乖。 他将身体向后完全靠到椅背上,脸颊脱离了沈确的手掌,稍稍偏头,靠在了撑在椅子把手的手上。 也许是因为他认识到了真实的陈最,沈确感觉他这个姿势很大佬,还是那种云淡风轻掌握一切的大佬。 “沈哥。” “我有点累,所以能麻烦你自己进行接下来的按摩治疗吗?” 沈确一时间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他自己进行按摩治疗? 他自己怎么…… 脑袋里那根弦搭上了,他当然可以,毕竟按摩治疗需要的东西已经杵在这儿了。 陈最揽着他腰的那只手,指尖在他的腰上弹琴般起落。 “沈哥你自己掌控角度,速度,位置,看看哪里是最能刺激你的病症的,可能比交给我来掌控要好一点。” 这话说的有道理。 于是沈确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歇着吧。” “谢谢沈哥~” “不过我要借你肩膀用一下。”沈确把两只大手搭在陈最肩膀上,撑着他,开始了由他主导的按摩治疗。 缓缓起身。 眉头微微皱起,感觉还是很奇怪的,他还需要适应适应。 陈最并没有催促,他什么也没做过,只是用那双灯光在眼底映出月牙的眼睛观察着,欣赏着。 沈确和他对上视线后会连忙把眼睛转开,这个已经不再直的直男,无比清晰的表现出了自己的害羞。 他重新坐下。 呼吸的尾音被拖长。 这样适应了一会儿沈确的神情出现了微小的变化,那微皱的眉头看上去不再是不适,按摩也提速了,看样子是想要加快进展。 直男就是拼。 陈最在心里给出这样的评价。 面不改色的从容享受着直男的仅致。 他松开了放在沈确腰上的手,抓不住了,人像是一只奋力扑腾的鸟儿,抓在他肩膀上的手力气越重,沈确的表情就越带劲,荡漾,张开的唇,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时不时松开将火热的呼吸送出。 微眯的眼再也不会和他对上视线,也忘记了害羞。 —— —— 守夜的人增多,时不时就能听到他们巡逻走动,聊天的声音。 还有些人因为经历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晚,单纯睡不着,在外面吹着秋夜的晚风闲聊着。 今晚也不算特别安静。 陈最转动视线,柱子变得水灵灵的,这些水是从哪里来的显而易见。 他这里也不算特别安静,一个贪吃的直男正在拼命进食,恨不得把自己的肚子都撑大,恨不得把食物榨成汁,一遭吃个爽。 估计已经忘了自己要治疗的事情,只想着怎么吃能吃的更饱,吃的更爽了。 好在沈确也找到了点门道,原本他是想找到陈最说的那个什么腺的,但是后来他发现根本用不着。 毕竟他的按摩搭子大小足够了,根本不需要他做多余的事情。 他只需要尽情的,完整的使用他的按摩搭子,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甚至超出他的想象。 晃动的视线中他看到自己生病的部位,达到了从来没有的高度和笔直! 沈确激动的差点大声叫出来,换一个按摩治疗方式果然对治疗他的病有用,陈最完全没有一丁点的骗他! 他甚至能清楚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向生病的部位涌去,那感觉让他头皮发麻,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让他颤栗! 他爱死这个按摩治疗了! 沈确发出一声低吼,更加拼命的加快按摩的速度。 完全沉浸其中。 陈最抵着脸颊的手抬起食指,从眉梢上刮过。 直男还挺厉害的。 沈确的体力那是没得说的,换个人都不可能这么猛,估计早趴下了,这倒是给他省事了,什么力气都不用出。 这直男可太香了。 沈确觉得马上了,马上他的病就要治好了。 “老大!” 外面突然有人喊他。 一下子把沈确喊懵了,停在那儿不知道自己在干嘛,要干嘛。 汗珠滑过迷离的眼。 “老大,你睡了吗?” 听声音是小许,沈确回过了神,满脸遗憾,就差一点点了! 只能先结束了按摩治疗,从陈最身上离开,不爽快的向窗边走去,窗台高,也不会看见什么,他也就不需要把裤子穿上。 他靠在窗台上向下看去:“什么事?” 小许仰着脑袋:“老大你还没睡啊,我看灯亮着呢,你应该就没睡。” 看他这样子就是没什么急事。 沈确把手臂搭窗台上:“说事儿。” 陈最离开沙发椅向窗台后的人看去,原本蜜色的囤都有些红了。 他走过去时把东西的小衣服给摘掉了,悄无声息的来到沈确身后,一只手落在囤上。 沈确打了个激灵,还没等他回头,就见小许笑嘻嘻的:“陈医生你也没睡啊。” 陈最的另一只手抓着沈确的按摩搭子,向前的同时带着笑意的回了小许的话:“嗯,还没睡,你今晚负责守夜?” 沈确的头没办法回过去了,现下的这个局势让他脑袋有些转不动,楼下就是小许,身后是在这个时候还为他治疗的陈最! 不是。 咱就是说,这个治疗也不用这么争分夺秒。 沈确僵在了窗台上。 小许仰头瞧着窗户后的两人:“嗯,我今晚守夜,哇,陈医生你身材原来这么好!” 他羡慕的星星眼。 陈最今晚兴致很高,很想和他多聊一会儿:“还好,就是平时多锻炼锻炼。” 小许:“锻炼什么!我也要炼!” 陈最:“挺简单的,我比较注重练腰,就是这样向后……” 他说着身体向后。 “然后再向前。” 身体猛的向前,带着仿佛能贯穿一切的力量:“每天这样练一练,至少腰部不会有赘肉。” 他笑。 小许一副学到了的样子,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老大已经完全趴在了窗台上,好半天没说话了。 小许:“陈医生,你多练几下我看看速度是什么样的,这样我回去也能练。” “好啊。”陈最答应的痛快。 “锻炼刚开始速度不需要太快,热身阶段,像我这个频率就行,大概是1——2——3——” 陈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退后向前,教着小许正确的锻炼方式,可谓是热心肠,大好人。 沈确抿着唇,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感觉上有些不大对劲,不够滑溜了,但是更热乎了。 小许看的那叫一个认真,但是他发现了问题:“老大你能不能让一让,我想看更清楚点。” 沈确咬牙切齿:“你哪儿那么多事儿!” 小许撇撇嘴,老大今晚好暴躁。 陈最:“热身过后,我们就要提起速度了。” 他把一只手撑在窗台上:“锻炼到这个阶段一分钟能多快就多快,然后争取在这个数值上把时间延长。” 他教完,就开始向小许展示起来。 小许的嘴巴逐渐张大,哇——陈医生好厉害,快的他眼睛都要跟不上了,不过老大在那儿是真碍事,就非得站陈医生前面吗? 沈确拳头都攥不紧了,他要疯了,陈最不是说他累了吗?而且虽然说这是为了治疗,但是当着小许的面儿治疗还是有些太超过了! 可又更加的刺激。 他生了病的部位在墙壁上蹭着,火辣辣的。 小许大概数了下,感觉那一分钟陈医生锻炼了得有一百来下。 太夸张了。 陈医生真猛!老大真碍事! 陈最垂眸,沈确肌肉结实的腿直打颤,汗水滑落,他接着向小许道:“我平时大概就是这么锻炼的,你也可以试试,不过一开始不要太着急,慢慢来就行。” 小许认真点头,学到了,学到了。 讨论完锻炼的事,他看着趴在窗台上的那个脑袋想起正事:“老大!” 沈确抬起头时擦掉了嘴角的口水,不止流口水了,还想尿尿…… 他红着眼,只觉得小许的脸都是模糊的,陈最还在认真锻炼着,他的上半身离自己很远,所以小许根本想不到他们现在紧紧相连。 而这一切之所以会发生。 都怪小许! 他没好气的:“干嘛?” 尾音在颤。 小许笑容灿烂:“梦梦接受我的告白了!” 他差点没蹦跶起来,在梦梦接受了他的告白后他是真的蹦跶起来了,像是个傻子。 “我想着得告诉老大你。”老大一定也会为他开心的。 沈确的确笑了紧接着又笑不出来了,差点叫出来。 “很……很好,祝贺……你。” 他话说的断断续续。 得到了老大祝福的小许更开心了,他就知道老大会为了他的告白成功而祝贺他的。 好消息说完了,他瞧着还在努力健身的陈医生,和陈医生比起来,趴在那不动的老大有些太懒了。 “那老大我继续巡逻去了,老大你也练练,不然会被陈医生比下去的。” 在他心里,还是坚信老大天下第一! 沈确:…… 小许挥了挥手,蹦蹦跶跶的走了。 沈确也要撑不住了,回手向陈最抓去:“停……我想尿尿。” 陈最:“或许沈哥你不是想尿尿呢。” 沈确疑惑,这种感觉不是想尿尿是什么? 陈最接着说道:“沈哥你可以试着不去控制,没关系的,即使真的尿了,我也会帮你收拾干净的。” 他的低音像是一种蛊惑,说出的话让沈确臊得慌,他都多大的人了还随便尿,还陈最给他收拾! 他要脸! 陈最:“相信我沈哥。” 这句话好像有什么魔力,让沈确想要相信他。 那就相信他吧。 沈确想着放松下来。 第179章 沈确的眼珠不受控的向上翻去,脑袋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这一瞬间他好像被丢到了天上去,整个人都触电般飘了起来,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是语言无法形容的,更是会让人上瘾的。 陈最鼻梁和眼睛一起皱起,那模样如果叫沈确看到就会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按摩治疗。 这分明就是把这个男人给爽到了。 沈确顺着窗台往下滑,晕晕乎乎中感觉自己被什么都烫到了,像是 * 里被泼了热水。 烫的他一激灵,绞得死死的。 以至于本该离开的完全动弹不了。 陈最的眉眼皱的更狠了。 操! 直男真带劲! 沈确跪到了地上,脑袋抵着墙壁,逐渐回神的视线里出现的是一片白,落在白色的墙壁上,如果不是正在缓缓滑落还真有些分不清。 而他生病了的部位上也残留了一些。 他怔怔的盯着,瞳孔逐渐放大,意识到那是什么兴奋激动的情绪快速升腾,让身体也更加的…… 以至于陈最感觉要被绞断了。 沈确直直的盯着,不敢相信又满怀期待的伸手摸去,那手伸过去时是抖的,对于一个一直养胃的男人来说,这个病要是真的被治好了,那他将干翻世界! 手指带走了残留的东西,举到了鼻子前。 是这个味道。 他从陈最那里闻到过的。 陈最没有骗他,不是尿,而且陈最治好了他的病。 他的病好了! 狂喜让沈确英俊的五官都有些走形,他兴奋的就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陈最,告诉他的大恩人! 却不想,陈最被绞的恶向胆边生,愣是咬牙狠狠的又给了他一击。 沈确回头的动作僵住,要喊出的话也卡在了嗓子,他就感觉一阵电流涌过,紧接着就听到了哗啦啦的声响。 眼珠猛地转过去。 尿都不受控的滋了出去! 瞳孔放大。 这时候他就是想憋住也憋不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下意识抬手想挡住,可这手也实在没法往过伸啊,偏偏陈最的声音还在了耳旁响起。 “沈哥,你是小狗吗?随地乱尿。” “呵——” 沈确:! 沈确羞耻的要原地爆炸了! 傲天:【男人,没尿之前,沈哥尿了我也会帮你收拾的,尿了之后,沈哥是小狗吗?】 开着语音感知的傲天可是听了全程的,对此他的总结就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尤其是漂亮男人,它得记住了,以后可不能让漂亮男人骗。 沈确想要撞墙死一死,蜜色的皮肤都红爆,尤其是尿尿时的水声听的异常清楚,很快就在地面上形成一滩。 要死了。 怎么还没尿完! 陈最把下巴抵到他肩膀上:“沈哥,你现在看着很健康呢。” 这句话让沈确好受了些。 在他们两人的注视下,终于是尿完了,尿完还抖了抖。 沈确就又听到陈最轻笑了声,完蛋了,这以后还怎么在陈最面前当沈哥! 脸都丢没了。 陈最也把按摩器材拿开了,就见灯光下蜜色大腿上的汗珠亮晶晶的,像是一颗颗宝石,而他留给沈确的礼物也收不住的出现,混在这些宝石之中。 沈确有所察觉的摸了下。 看着手上的白色,惊讶转头。 陈最一脸无辜的解释道:“那个t坏了,我之前感觉到沈哥你的病可能差一点就治好了,为了不耽误给你治病……现在看来还好没有耽误,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有理有据。 沈确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他只是担心陈最作为一个直男,让他如此勉为其难的对一个男人…… 会不会伤害到他的心灵,给他留下什么阴影。 “抱歉,让你付出了这么多。” “只要能治好沈哥的病,这都不算什么,不过……” 陈最挠了挠头:“是有些奇怪。” 沈确心情酸涩,他果然会讨厌啊…… “沈哥我先去洗澡了。”陈最快步去到卫生间,像是很着急要把自己洗干净。 直男人设手拿把掐。 沈确垂着头,因为病好的兴奋淡了下去,刚刚陈最的反应就是对此难以接受,他叹了口气,其实陈最可能甚至是讨厌的,毕竟他是直男,只是怕伤到自己才故作轻松。 他真的是好温柔的一个人。 更喜欢他了。 沈确重新斗志昂然,虽然这样很卑鄙,但是他一定要掰弯陈最! 他拥有追求喜欢的人的权利,陈最也有拒绝他的权利! 而且自己现在病好了,可以让陈最性福了! 刚刚的体验他超爽的,他一定会让陈最也体验到! 每天都体验。 沈确只是想想都不禁傻乐,虽然弯了,但某些方面还是很直,满脑子都是那点事儿。 傲天:【任务圆满完成,要离开吗?】 陈最:【再等等。】 傲天:【好嘟~】 陈最洗完澡出来沈确已经把房间收拾干净,好像还喷了香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花香。 沈确洗完澡出来,关了灯。 两人并肩躺下,沈确还没过那个兴奋劲儿,他侧身对着陈最:“我那天看书。” “看书?” “沈哥你认识的字那么少,能看的明白吗?” 沈确:…… “你小瞧谁呢,我这几个月来可是一直在学习,我现在简直学富五辆车,才高北斗七星。” “沈哥你真厉害。” 沈确得意的哼了声,他盯着陈最完美的侧脸:“书上说最好的爱是不分男女的,而是爱他的灵魂。” 沈确开始自以为是的为陈最布置陷阱了。 “所以说其实喜欢男人或者喜欢女人应该都不重要,没必要说我就是喜欢女人或者就是喜欢男人,重要的是灵魂的共鸣,身体的契合。” “我觉得这句话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呢?” 陈最做出思考的模样,给沈确急的直舔嘴唇。 “沈哥说的有道理。” 黑暗中沈确的眼睛一下就亮了,猎物向陷阱迈近了一步! 陈最转头向他看去,一副为难的样子:“只是……” 沈确:“只是什么?” 陈最:“只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有了交往对象一定会做,对象是女孩子那么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大家都有各自的位置,但如果交往对象是男人……” 他蹙眉:“我并不想献出我的鼙鼓。” 沈确:糟糕,他没想到过这个问题,是啊,陈最一个直男怎么会接受…… “这个……这个……”沈确一时间哑口无言。 陈最向他的陷阱迈近一步,然后丢下一个炸弹。 “其实这件事也没那么不好受,刚刚我也算是……还、还挺舒服的……” 沈确结结巴巴的献祭了自己继续引诱陈最。 陈最这次把身体也转向了他这边:“是吗?” 沈确生怕他怀疑,从而愈发排斥,于是连忙用力点头:“是的,真的很舒服!甚至可以说爽,不然我怎么会尿出来!” 他没说谎,这都是真话,所以不算骗陈最。 陈最盯着他看了看,那双眼睛逐渐染上笑意:“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和沈哥你谈比较好。” 沈确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雀跃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他把手抵上胸口压了压。 就听陈最接着说道:“正好沈哥你喜欢做底下那个,我也能满足你,很合适。” 沈确顿时呆若木鸡。 陈最重新平躺着,打了个哈欠:“睡觉了,好困,沈哥你也睡吧。” 沈确怎么能睡得着,他现在心绪凌乱的很,一方面因为陈最说和他谈比较好,这是不是说他虽然是个直男但是可以接受自己,哇,这不就等同于他对自己超爱! 但是前提是自己得在底下。 他沈确怎么能在底下,他是他沈哥,是这里的老大! 要疯了。 好像看到了机会,但是这个机会相当于自己要把刚刚治好的玩意切掉,毕竟要是他真接受了陈最所说的,那这玩意治好也没用啊。 不行不行。 沈确不接受! —— 这一晚陈最好眠,沈确失眠。 明明是他给陈最布置陷阱,怎么三两句他被套住了? 天亮后还有正事要忙,沈确也分不出心思再想这些,他们这边大家有条不紊的收拾着镇子。 他看向西镇的方向,火已经灭了,去查探的人回来说西镇的田地都被烧了,听到这个消息即使那不是他们的田地大家也还是一阵肉疼,那么多粮食,马上就要收稻子了啊,这个损失真是太大了,那些该死的侵略者。 镇上的房屋也烧毁了大半。 沈确思考着,那些人突然袭击,但是只在西镇放了火,看样子是想留下他们东镇做过冬的根据地。 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卷土重来? 有这么一伙人存在,真是叫人寝食难安。 “老大!梁应章带着人来了!” 沈确去见了梁应章,人被他们拦在了入口处,一个个灰头土脸,还有许多受伤的,重点是男女老少很多一看就是普通居民,有的还背着包裹。 看样子像是逃难逃到他这儿的。 平时把自己收拾的一丝不苟,干干净净的梁应章也是衣服脏了,裤子破了,手臂和腿还缠着染血的布条。 梁应章:“我们的镇子被他们占领了。” 攻击西镇的人比攻击东镇的人多出了一倍不止,不管老弱病残,见谁杀谁,梁应章他们不止要战斗还要保护大家,这让他们更加处于劣势。 最后为了能够让更多的人活下来,不得不放弃镇子,逃进了山里,绕了一个大圈来到了东镇。 即使梁应章视沈确为死对头,即使他不想求沈确,但是身为领导者,为了这些追随他的人。 他也必须低头。 这是身为领导者的责任。 “求你……” “帮帮我们。” 第180章 梁应章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向沈确乞求。 他身后的众人露出心疼的神色,然后动作一致的像他一样低下了头。 无声但厚重悲凉的情绪在镇子门口蔓延,东镇的人见到这个场面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神色,只是更加切身的感受到活在这个世界的艰难。 一夕之间就能有这样大的变化。 陈最从后方缓步走近,来到沈确身后侧站定。 目光从梁应章开始一一瞧过那些低着的脑袋,抛开别的不谈,在作为领导人这方面梁应章是值得尊敬的。 转眼看向沈确,男人浓眉压的很低,脸上也不是对手服软的畅快。 他在思考。 陈最回想着他知道的两镇的历史,想着沈确那遗传自他妈妈的善良,应该会接受梁应章带来的这些人吧,毕竟到了这个季节,没了粮食,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很难度过寒冬。 粮食不能凭空变出来。 在没听到沈确的回答前,梁应章他们的头就一直低着,很低很低,经过逃难有些人还受着伤,体力难支,身体都是抖的。 沈确:“我只有一个条件。” 梁应章抬起头,目光复杂:“什么条件?” 他在想或许是排除自己吧 ,即使这样也没关系,只要大家能得到安身之地,他可以独自一人去流浪,没能守住镇子原本就是他的无能。 “从此以后你们加入我们无敌帮,这个世界上不再有西镇,只有我们东镇,无论是你还是你的人要按照这里的规矩生活,要听从我的命令,不会再有两个老大,我就是唯一的老大,我保证会一视同仁,不分彼此。” “如果不答应就离开。” 沈确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 他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人走向死亡,尤其是那些孩子,但他从妈妈的善良中学到了一件事,善良也必须有锋芒,不然就是养虎为患。 这个要求倒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两镇一直想互相吞并,这次的确是一个机会。 西镇的人有些慌乱,目光落在梁应章身上,有几个热血的年轻人直接开口:“老大,我们不受这个屈辱,我们走,就算是死我们也愿意追随你!” 梁应章一时没吭声,定定的瞧着沈确,两人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开始针锋相对,一直没争出个结果,他原本以为还要很久或者直到他们死都争不出结果。 为什么想赢他? 因为十二岁那年,他的爸爸打了他一个耳光:“打架都打不过沈家那小子,真是废物,不配当我儿子!” 为什么一定要赢他? 因为爸爸说:“整天板着个死人脸,谁能喜欢你,你能不能学学沈家那小子,人家在镇子上那人缘,再看看你,废物!” 这些话,爸爸还活着的时候他听过太多次了。 风从耳畔吹过,好像又传来了爸爸的训斥:“废物,镇子都被你毁了,你还要在沈家小子这儿苟延残喘,你要不要脸!” 梁应章闭了下眼睛,如果是爸爸一定会带着镇子的人离开,哪怕大家流离失所,哪怕大家食不果腹甚至死亡也绝对不会接受,毕竟还会有一部分人支持他,那他就可以认为自己是正确的。 睁开眼睛瞧着对面的沈确,如果是沈确一定会为了镇子的人能够活下去,答应这个要求,像他俯首称臣并且再无二心。 沈确就是这样的人啊。 和沈阿姨一样有责任心,有担当,愿意为了自己的选择负责的人。 风吹散。 梁应章缓缓蹲下,单膝跪地,臣服的姿态。 “我答应,从此以后只有东镇,从此以后只有你一个老大,绝不背叛。” 他的神色平和,爸爸,这次虽然我没有赢过沈确但我也没有输,我只不过是运气差一点,但——作为领导,我一定赢过了你。 作为一个人,我也一定会赢过你。 心里那道根深蒂固的高墙在此刻崩塌,有天光得以照进来,他的荣光不以能够一直当老大而铸造。 “老大?” “老大!” “老大……” 之前那几个热血年轻人惊诧的,不可置信的围上他。 梁应章:“你们该改口了,从此以后我不是你们的老大。” 语气坚定。 有西镇的人掉下了眼泪,那几个年轻人神色复杂,虽然他们明白梁应章这么做是为了大家。 其中脾气最爆的男人大吼一声:“这算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愤怒的就要离开。 沈确把视线从梁应章身上移开,看着离开的男人,这样的刺头离开是好的。 梁应章:“季明!站住!” 季明停下脚步但没回头,垂在腿边的手紧握成拳:“你已经不是老大了,没有权利再命令我。” 说完,迈开脚步。 梁应章没有再叫他,瞧着那坚定的背影,大家都有自己做出选择的权利,他做了他的选择,季明也有权做出他的选择。 除了季明外还有几个人跟着他一起离开了。 沈确:“东镇随时欢迎你们加入。” 他这个老大在这时应该如此表态,虽然仅此而已但也是实话。 小插曲结束后,留下来的人都是愿意加入东镇的人,沈确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东镇不容叛徒,危害群体利益者——处死。” 瞧着默不作声的人群。 “听明白了吗?” 有人点头,有人说听明白了,有人沉默。 沈确:“回答我。” 梁应章:“听明白了。” 他开口后西镇的人才大声回答听明白了。 沈确并没纠正这个细节,这实在太正常了,人的思维和习惯怎么可能转变的这么快,但是规矩得立下。 “你们忘记了对我的称呼。” 陈最欣赏的瞧着沈确,真有老大的气场,随即嘴角不大明显的挑起了大概一个像素小点,想起了昨晚沈确在自己眼前失禁的样子。 这个反差。 让他都快有反应了。 这次依旧是梁应章带头:“老大,我们明白了。” 西镇的人:“老大,我们明白了。” 沈确点了下头:“老雷,先带大家去安置,老许叫食堂准备吃的,受伤的人出列去医务室治疗。” 他吩咐下去,都是当下西镇的人最需要的。 西镇的人这才长出一口气,紧张局促中带着些警惕的开始行动起来。 梁应章站到了受伤的那列队伍中,看着大家被带去安置,不甘心吗?其实是有的,但事已至此,只要镇子上的大家能够得到安稳的生活,他可以抹平这些不甘。 视线落在那些小娃娃灰头土脸的笑脸上,只要他们能平安长大,那这就是值得的。 沈确:“陈医生,要麻烦你了。” 陈最瞧着排的长长的伤号队伍:“看来是有的累了,诶,这一天下来估计得腰酸腿疼。” 沈确笑嘻嘻的凑到他耳朵旁:“沈哥晚上给你按摩,包爽的。” 陈最:“谢谢沈哥。” 陈最带着伤号们去医务室了,还有被放在担架上的,治疗自然是可严重的先治疗,他和他的学生们忙忙碌碌,一些简单的擦伤或者骨折他的学生们就处理了。 西镇的人不断说着谢谢,等待的过程中大多都在看着陈最,就见他十分利索的处理着每一个伤员,又不禁想起他们镇上的老医生,可惜,老人家在这次的袭击中去世了。 有人擦了擦眼泪,在陌生的地方连哭都不敢大声。 很快饭就送了过来,有肉有菜有蛋,热腾腾的大米饭,大家瞧着丰盛的食物一个个直咽口水,吃饭时默默掉眼泪的人更多了,压抑的抽泣声时不时响起。 在吃饱了肚子之后,他们终于可以放松下来。 哭一场他们付出心血建造的的家没了……无论年纪,他们都是没家的孩子了…… 秋彤也跟着掉着眼泪,默默给大家递纸。 梁应章其实没什么胃口,但是他得吃饱,他得恢复体力,西镇的人不可能一下子就适应,很多事情上还需要他来照顾,除此之外还有关于占领西镇的那些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他大口大口把食物塞进嘴里,没时间悲伤。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沈确和老雷一起研究怎么安排,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同时他还要给东镇的大家开会,告诫大家不要欺生当然也无需忍让,如果发生矛盾就上报。 宋洛为梁应章处理着伤口,梁应章瞧着忙成陀螺的陈最,怪不得沈确这么看重他,抛开他二人的关系不谈,就凭陈最的能力,如果他当初是来自己的镇子,自己也会把他供起来的。 陈最敏锐的回头看向他。 傲天:【他可是书里沈确的命定之人,现在也算是根据剧情凑到了一起,怕不怕他俩燃起爱的火花?】 陈最:【没关系,我会先把沈确的*干出火花,绝对比他们爱的火花爽。】 傲天:【你牛。】 它这个宿主真是屌炸天。 面对陈最的视线,梁应章扯了下嘴角微微点头,虽然两人之前有过些不愉快,但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 忙碌了一天的陈最洗澡都多洗了一会儿。 沈确在开会,研究着他们应该怎么对待关于现在占领着西镇的那伙人,洗过澡的陈最也过去旁听了,房间里烟雾缭绕,他一出现沈确就叫人灭了烟,把窗户打开,搬了个椅子放到他旁边。 大家和陈最打着招呼,陈最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去到沈确旁边坐下。 梁应章也在。 他虽然不是老大了,但也不可能当个小卒,在这里是正常的。 大家继续讨论起来,陈最安静的听着,桌下的手放在腿上轻轻捏着,沈确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还以为他是累的手酸,于是把手伸了过去,取代了陈最的手帮他轻轻揉捏。 桌下的小动作无人注意。 沈确偷偷开心了下,陈最没有推开他的手,看来他对自己的接触不但不讨厌还很适应。 捏着陈最结实的指节,脑袋走神了一秒,想起就是这只手在他的*里…… 老许:“必须得干掉他们。” 老雷:“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他们的火力很强,枪就是比刀子好使。” 这也就是沈确纠结的地方,揉捏陈最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气,要想消灭这伙人肯定还会有人牺牲,可留着这样的一伙人在旁边就要时刻警惕着。 梁应章:“我支持干掉他们,无论是出于私心要报复他们,还是出于长远考虑,他们那伙人不会安分的,早晚会攻打过来,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掌控主动权。” 这一点沈确是知道的,他只是总会想起那些死掉的人,镇子上还是第一次一次死这么多人,这让他有些犹豫了。 镇子上的老人是看着他长大的,年轻人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小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家人。 在沈确安静的情况下,有人问:“陈医生,你怎么看?” 陈最:“镇子上伤员比较多,就算是打,也不是现在。” “梁应章。” 被他点名的梁应章向他看过去。 陈最:“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梁应章:“大概三百来人。” 陈最点了点头,他一天杀三十个,那么十天也就杀光了, 第181章 会议结束,就像陈最说的现在伤员太多,即使他们想主动出击也需要再等等。 散会后,梁应章发现沈确和陈最走进了旁边的医务室,难道他们的关系公开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同居。 没想到这个镇子上的人接受度还挺高。 老雷:“小梁,走吧。” 一时间梁应章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小梁是叫自己,怔了瞬后跟上老雷的脚步,瞧着走在自己身边无敌帮的人,还真是造化弄人啊,以前他可没想过他会和他们成为一伙人,在这样的晚上一起回家。 陈最和沈确今晚没有进行按摩治疗,大家都忙了一天,挺累的。 他瞧着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的沈确,等解决了隔壁的事情,这个世界也会到此结束。 “沈哥。” “嗯?” 沈确快走了两步到他跟前,眼巴巴的瞧着他。 “沈哥见过海吗?” 沈确摇头,语气十分遗憾的:“没有,只在画上看过,蓝蓝的像是天空掉在了地上,所以有时候我会去看天然后摇晃椅子,就会觉得自己在看海了。” 傲天:【诶呦喂,文盲爆改文艺哥~】 沈确:“你见过海?” 陈最点头,看着沈确的目光温柔中带着丝不舍:“沈哥你的眼睛就是这世界上第八大洋。” 沈确眨巴了下眼睛,没太听懂,为什么是第八大洋?他就不能当第一大洋?总之陈最的意思是说他的眼睛像海洋?可他的眼睛是黑色的啊,海是蓝色的。 他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只好奇一件事:“你在哪看到的海?离这儿远吗?” 傲天:【他没听懂你的情话。】 陈最:“在梦里。” 沈确眼睛又眨巴了两下,突然变脸,故作凶狠的向陈最扑去:“好啊,你逗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一双大手抓住陈最,开始挠他痒痒。 陈最没有制止他,任凭他闹,他也被挠痒挠的止不住的笑。 傲天看着这一幕,陈最几乎就没有笑成这样的时候,它的宿主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即使它是一个系统都能感受到此刻的幸福。 闹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停下,沈确环抱着陈最,别说,这样看他的确很像是上面那个:“陈最。” “嗯?” 沈确拇指在他肩膀上摩挲着:“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 他想拆开礼物的包装,让礼物在某种意义上只属于自己,强烈的占有欲愈发浓烈,他还没想出到底怎么才能让陈最喜欢上自己。 枕在他胸口的陈最,听着他热烈的心跳声。 末日后的世界是新生的世界,爱意会像野草一样在废墟里发芽。 —— 第二天依旧是忙碌的一天,要提防着隔壁那伙人攻击过来,每处地方都需要多加一些人手,沈确在外面跑,陈最就在医务室忙。 那些西镇的人对他都客客气气的,即使成为学生们练手的扎针试验品也都没说什么,说的最多的就是谢谢了。 沈确回来的很晚,洗完澡后和陈最说了几句话就睡着了,从未有过的轻声打呼,看样子是真累了。 陈最换上了一身黑色衣服走出医务室,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镇子。 自从上次他显现了真实的武力后,沈确就给了他一把枪,此刻他带着枪和一把匕首在夜色下向西镇跑去。 在距离镇子还有一段距离时,陈最躲在路边的树后,一双比夜色还要深沉的眼珠冷静的瞧着镇子入口的两个守门人。 举起手里的枪,手枪已经被他改成静音效果,一只眼睛缓缓眯起,瞄准目标后毫不犹豫地按下扳机,一枪爆头,那人飙出来的血甚至溅到了旁边人的脸上。 这人愣了一秒,就是这一秒将他带去了地狱,让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信号,子弹射,进他左边的太阳穴,从右边太阳穴出去,期间感觉他的眼睛都变了形状。 陈最从树后冲了出来,大长腿一步就是一米多远。 那人还没完全倒地他已经来到跟前把人接住。 傲天:【视觉混淆已开启,维持时间30分钟。】 虽然陈最现在不记得,但是当初他去救小默默自己就是用了这个帮他的。 陈最把其中一具尸体丢到了路边的沟里,另一个让他靠在了树上,低着头,从远看就像是睡着了。 同时还不忘对傲天夸夸:【你真厉害,我想你一定是暗穿书局最厉害的系统,幸亏有你,我才能有自信实施这次的行动。】 傲天:【洒洒水啦~】 傲天:【///>__